这里老王啦啦，作死的有来了
一言不合就放文

　　『楔子』
　　在外颠簸了几年，重归旧里，心里难掩雀跃。站在T3里，四处环顾，不见旧人。身旁窸窣的人群压的喘不过来气，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轻戚眉头，朴灿烈这丫的靠不靠谱啊。
　　讲真，长这么大就没见那丫靠过谱。在大院的时候，那家伙说着要去追求隔壁院的王二丫，结果不识庐山真面目，被那王二丫的帮手拿着锄子追得死去活来，于是年少轻狂的爱恋就被胎死腹中。
　　暗暗摇头，猴年马月的事了。该死的同学聚会，非找这个点，这个堪比春运的国庆。高中的同学而已，很多人即使站在眼前也不见得晓得名字，何况我在高中同性缘几乎为零。
　　大概在肚里吐槽了近乎十分钟，才见得和我接头的人，少年额间的刘海温顺的贴在
脸庞，轻咬下唇，看得出有些紧张，鼻梁高挺，眼神清明，一身黑色翻领外衣，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印象中的少年依旧如今，不经事故，温润明朗，他疾步走来，接过行李，肩膀轻擦几下，手腕轻碰几下。这层如履薄冰的距离，不高于恋人，不低于朋友。哥们之间，他一向注意分寸。
“灿烈去接韶言了，赶过来顾不上，我来接你，不介意吧？”
　　少年上调的疑问的语气透露着期望，风尘仆仆的赶来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居功似的讲，闷热难耐似乎都已被少年清甜的嗓音消去。
　　“……当然不介意了。”
　　“呦，出国了一趟，倒变得斯文了啊。只可惜小爷我无福消受喽。”少年轻佻的语气，调戏的表情，和以前如出一辙。
　　“你个损色，跟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不是。”
“还是这样的老虞习惯，咱不跟外边的妖艳贱货一样啊，就爱走清新脱俗是不。”
　　“……”良久无言。
　　“鹿晗，你欠我一句话。”
　　故作深沉，其实站在我眼前的少年欠我的何止一句话？
　　他收起呲在外边的白牙，鹿晗正经起来:“虞薇，好久不见。”
　　他浅浅一笑，这样的尺度他一直能拿捏的很好。
　　少年接着说:“走吧，车里聊，佳宥还在等着我们呢。”前所未有的宠溺语气，只有我能细细品味，挺嫉妒那个叫佳宥的，是他的初恋，他捧在手里怕化了，拿出来怕摔了的心尖上的人。
　　不舍得让她等待，不愿被她误会，所以刻意与我保持距离的模样，我一直讨厌着。
　　不是背后没扎过小人，也不是没泼过脏水，只是不忍心看少年心疼的眉眼。
我想，再重来一次，这个少年满心满眼的人终会是我。
　　他走在我身前，欠身拿起我坐在地上时平铺的报纸，啧的一声嫌弃的说道:“我说虞薇啊，咱有点出息行不，去资本主义国家溜达了一圈，回来就这么报答社会主义国家啊。不带你这样的，要不是刚刚你那摆地摊的坐姿，我真认不出你啊。”
　　听着他发牢骚的模样，嘴角嫌弃的弧度，满是抱怨的语气，嗯……这个少年是鹿晗。
　　印象中鹿晗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为我烦的错事擦屁股，口中永远有说不完的大道理，即使犯了错也只是一笑而过，他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可只有我知道，这个少年在异乡漂泊有多么心酸。可能是亲身体会更有感触吧。
　　他走在我身前，将报纸扔进垃圾桶里，下午的暖阳顺着他的睫毛倾洒下来，穿过喧扰，抵至眉梢，你可知这幅皮囊我心动了多久？
他扭头看向我，温润的开口:“走了，前面那辆白车就是了，你先去吧，佳宥还没吃午饭呢，我给她带一份。”他向前走去，忽然回头:“你也没吃的吧，给你也来一份吧。”
眼眸星星闪闪地看着我。
“不用——”
　　“别推了，飞机餐也叫饭啊。你现去车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少年不容反驳的出声。
　　走进车里空调开着，副驾驶坐着许佳宥
，闻声她转过身，粉白的脸色红润的嘴唇　　，一席着地白裙，头发未经打理散下来，眼神朦胧，似是刚醒，婴儿般的肌肤，未施粉黛的脸庞，鹿晗那丫自小好这口。
“虞薇，你终于回来了，变漂亮了许多，我都认不出来了呢。”她浅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着我。
“祝福你和鹿晗啊，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违心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词汇，心里像数万只蚂蚁啃灼了一样，不是很痛，却足以吞噬。
　　“聊什么呢。”鹿晗钻进车里，好奇的望着我俩。
“还能有什么，我饿了，快，把我的午饭呈上来。”许佳宥伸手索要。
鹿晗无奈的看着她，眼神里是不可言喻的宠爱。
扭过头插上耳机，这刺眼的画面，无福消遣。
“不吃了啊你，起来，吃完再补觉。”鹿晗强势道。
我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耳边传来佳宥的一声:“算了，等到饭店再让她吃吧，她坐了一天飞机，也很累了。”
“她啊，她哪是累，分明是懒。”
……
十一高峰期，车堵的不行，抵达饭店已是傍晚，行人很多，几乎将我们冲散。
　　习惯性地拉住鹿晗的衣角，余光

　十一高峰期，车堵的不行，抵达饭店已是傍晚，行人很多，几乎将我们冲散。
　　习惯性地拉住鹿晗的衣角，余光中看见许佳宥攀附在鹿晗手肘上的纤纤玉手。
收回手，搓搓鼻梁，再转身，已不见他们的踪影。
完了，冲散了。
环顾四周，确定我真的被冲散了。
我盘腿坐下，在慌乱中要镇静。鹿晗会找到我的。
结果找到我的不是鹿晗，是警察叔叔，
　　咳，这也是处世之道。
我揣着袖子无所事事的巴望着我大中华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嗯，值得研究。
　　“小虞儿，你怎么在这？”磁性的低音炮从身后传来，一怔，猛的跳上他的身上，就像猴子抱大树那样。
　　“傻大个，想死你了，你不知道这的环境还挺人性化的，一点都不像电视演的那样，都没老鼠蟑螂——”看见灿烈身后的一班人马后，我淡定的滑下来。
逐个握手言欢。
于是好好的同学聚会生生变成了牢里聚会。
　　坐到KTV里，更加无所事事了，好了，这下价值观都木有得看了。
灿烈人缘一向极好，先下被围的水泄不通，我学生时代只与鹿晗，灿烈亲近，鹿晗有佳宥，灿烈有佳人在怀，我只得无聊的独自饮酒了。
闷闷的干了一瓶白酒，许久，只见灿烈走过来，皱眉，一把抢过，“我记得你以前滴酒不沾的。”
我砸吧一下嘴，开什么国际玩笑，要知道在国外找一份工作能把你喝到胃出血。我不容人的性子一年就得换不下五个工作，想起我夜夜抱着垃圾桶在街边醒酒的样子，着实心酸。
　　我哼哼了几声:“现在这么多应酬，不练好酒量，怎么在国外混呀。”
他闷闷地说不发一言，灯光逆着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挺拔的身材为我遮下一片阴影。桃花眼里有什么情绪正在挣扎酝酿，他看着我，我一时就看不透他那深沉的眉眼，紧珉着双唇，微皱的眉头，一时之间竟和回忆中的那个搞怪耍宝的人无法重合。
他坐下来，气场强大，继续和旁人谈笑风生，刚刚的阴郁不复存在。
不知谁起哄的吼了一声:“让大明星和我们分享分享情史呗。”
哦，忘了，鹿晗是明星呢。
　　星光熠熠的大明星呢，咫尺之间的距离
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你这样优秀，真的，真的做不到和你并肩啊。
鹿晗无奈的牵着许佳宥走上台，包间最亮的光打在他身上，他眼里满是笑意，余光里终再无我的存在。
意识有些混沌，下意识又喝了两口。
“我和佳宥要结婚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都要奔三的人了再不结婚可是要闹笑话的。”他笑谈。
满脑子只有“我和佳宥要结婚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呢，鹿晗，让我看你娶妻生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意识被拉远，遇见你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这下，报应来了，眼皮沉重，喝点酒就能猝死，霉运来了真是拉都拉不住。
真的没力气了，鹿晗。
终于能清净了。

　　『执念』
　　“虞薇，答应我，别带着这样的笑出去吓人，怪瘆人的。”少年正经的说道。
　　我一把扑到他身上。
　　鹿晗，我也欠你一句话:“我很想你，鹿晗。”
　　　隔着十四年的心声，隔着银河的距离，隔着皑皑的风霜，在他耳边轻呼出气，娓娓道来我迟到已久的思念。
　　少年你可知，你伴我多少失眠夜。
　　面前的少年楞楞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的站着。无知的眼神呆呆的看着我，双手不知往哪摆。
我忍着想告白的念头，放开了他。
　　不能挑明，不然以少年的性子，无论关系再铁，恐怕也老死不相往来。
　　他回过神，一掌拍在我肩上“好，你丫的，敢占小爷便宜不是。”
　　“你说是就是。”
　　“都说了让你别再漏出便秘的表情了，咱听话行不。”
　　嘴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这温情的气氛，哥，咱能别搅和嘛。
此时，灿烈出现在我眼前，瞪着我，怒不可竭道:“虞薇，说了要旷课的，你这妮子，怎么出尔反尔啊。”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前世灿烈拉着我旷课去买CD，我中途逃窜，给灿烈和姜韶言单独相处的机会。
看这表情，是黄了。
“咳，那啥，我这不是怕鹿晗出师不利嘛。”因为鹿晗是体育课代表，故我们屡次逃课，都毫发无伤。
　　搓搓鼻梁，我暗地戳了戳鹿晗。
鹿晗一个激灵蹦起来:“虞薇，你说就说，你拱我干什么。”
拱？拿我当猪呢。
我嘴角抽搐。
……
　　找个理由抛下他们两个，回到班里，表示我想静静。
这么说，我重生到十四年前的高中时代喽，按耐住心口的小鹿乱撞，整理思绪，我是酒精中毒猝死的，莫名其妙重生了，那么就要展开我和鹿晗的人鬼情未了喽，呸呸，我是人。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下午，思绪还是纷纷扬扬，毫无思路，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
　　放学了，鹿晗和灿烈缓缓走至我桌前，一路说说笑笑，我跟在他们后边，无所适从，我一30岁的老姑娘还跟一二十岁似的心花怒放，这老脸往哪隔。
　　鹿晗走至一(3)班停止前进，灿烈拉着我径直前走，我回头凝望，看着鹿晗和一脸绯红的佳宥侧身从我身旁经过。
　　我的心咯噔一下，还是晚了吗。
鹿晗回头看着我和灿烈，眉开眼笑，少年眼中满是流光异彩，分外好看，朝我们挤眉弄眼，我知道，那是在说，失陪。
　　我垂下眼帘，我此刻的狼狈，不想被发现。
　　少年转过身，和许佳宥携手而去，我要振作起来，前世鹿晗就是被许佳宥这个女人抢了的，如今，我就不信多活14年的我还板不回这一局。
目光尾随着少年已经模糊的背影，紧握拳头，执念它告诉我，你是我的。
　　回家的路上，灿烈闲不下来，一直嘟嚷着，什么班级八卦，什么那个女生最有料，什么又换女神，杂七杂八的琐事，多多少少在脑子里也灌输了一些。
大院的灯已经细细碎碎的亮了起来，我拉着灿烈袖子:“鹿晗还没回来嘛。”
“估计。”灿烈闻言猜测道。
　　“我们要不要等等他，让鹿阿姨知道了，不得拨了他的皮呀。”
“一个大老爷们，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灿烈一旁慰问道。
　　“现在人贩子这么猖獗，怎么会放心啊。”我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道。“要不然，你先回去？”
“行吧，你别瞎操心啊。”说着伸了个懒腰向大院走去。
　　我朝回路走去，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要是发现他俩腻歪在一块，我就去捉奸在床，要是没有，那我就趁虚而入。
搓搓手，十月份的夜晚着实清淡。
　　沿着回路走，不见其踪影，难道出事了？
　　心情忐忑，返校路上已无人烟，他俩真腻歪到现在嘛。
　　愤愤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臭鹿晗，你可真行，可真有能耐。
　　天色渐暗，乌云也已无踪迹，华灯初上，夜市热闹非凡，景色秀丽的江边，此刻挤满了人群。
哎，我认命地叹气，是真找不到了。
　　欣赏一下夜景，灌灌冷风，头脑清醒清醒。
　　撑着围栏，冷风不住地往袖口里钻，形形色色的人群从我身旁路过，偶尔也有路人在此停歇。
我又不可遏制地文艺起来。
许多事就如同这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你可知，我心中的悸动隔着江畔，隔着往事，隔着经久不息的华灯，迟迟不肯褪去。
　　垂下眼帘，微叹。
　　鹿晗，我真的能做到和你执子之手，让你相思入骨吗。
　　熟悉的气味闯进口鼻，肩膀增加了些许重量。我回神，一件红色外套裹在身上。
　　“啧，你说你一女孩子，活得这么糙，出门都不带外套。”灿烈略带抱怨的出口。
　　“得，大爷，打住，你怎么来了。”
“鹿晗早就回来了，我找你来着。”他打打哈欠，疲惫地开口。
　　“傻大个，你这是

“傻大个，你这是熬了几个通宵打游戏呢。”看着他泛黑的眼圈，有些心疼。
“不多，三个。”
我叹气:“都多大人了，这么不爱惜身体。”
　　“虞薇，你不会真向鹿晗说的被什么附上身了吧，这么多愁善感的。赶紧切换回来。别一副妈妈的口吻。”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是呀，所以今晚你得小心你家窗户上倒挂着的黑发白衣女鬼，不要担心呦，那是我找你玩呢。”
灿烈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我:“你个没良心的，出卖我的爱。”
“一万个对不起。”
“丑拒。”
“……有麻袋吗。”
“谋杀吗。”
“算是吧。”
蒜你个全家福。

『对手』
　　无神地打着哈欠，小龙女的语文课向来没什么意思，先不说这个变态的姓氏，使我们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就说这个捉急的长相，也是感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着小龙女的外号，一路忽悠至今。
背后一惊，不知被谁拿笔戳了一下，不耐的回头，干瘪嘴角，低声问罪魁祸首:“傻大个，你是不是肱二头肌又耐不住寂寞了啊。”
　　“……是呀，你要不要试试。”
“别给我扯犊子，有话快说。”
“我忘带茶杯了，你戳一下鹿晗，就说我要用。”他快速的说完，斜眼瞟了一下小龙女，见小龙女无知觉地继续讲课，他缓缓吐了一口气，好似做贼心虚。
暗骂一声怂，看着鹿晗在讲台下的身影，发起了愁。
他在一排四号，我在四排一号。
灿烈可真会找麻烦。
我瞅着小龙女转过身背对着我的略显臃肿的身影，快速写一张纸条，揉成一团，向鹿晗天灵盖瞄准发射。
“哎呦我去。”下一秒就穿出一声违和的声音，铿锵有力。
小龙女怔住，脸色不悦。
转过身，带着有色眼镜扫射。
鹿晗慢吞吞站起来，揉了一下衣摆，擦擦鼻尖，前戏做完，老老实实地客气出声:“那啥，咳，是我。”
“你在干什么？”小龙女疑惑道。
　　鹿晗把另一只在课桌的手抽出来，携带者从我家掠夺过来的肉松面包。
　　“在思考肉松面包究竟有没有肉，哎呦我去，竟然吃着纸了。”他这样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小龙女温怒:“哦，这么善于研究的鹿同学，请您麻溜的出去观察好嘛。”
“我倒是没问题的——”鹿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正要客套的推辞两句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夹进来。
　　“老师，我刚刚看见虞薇给鹿晗扔纸条了。”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姣好，声音懦懦的女生，甜美地拆穿。
额上三条黑线，就知道那是我死对头的台词。她挑衅的看着我，眼神明亮，除去嘴毒外，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
硕大的校服披在她纤弱的肩上，她身子矮，眼睛大，右眼角有一颗泪痣，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尖鼻子圆眼睛女主角。清晨，青树在她身上打下一层阴影，朦胧的身影，若有似无的嗓音，足以摄人心魂。
　　我撇撇嘴，车厘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名字起的不好。
　　要说我俩的渊源那得追溯的刚开学那会，那是竞选语文课代表，我是不屑于参加的，但是我以全班语文第一的成绩和全班第一的车厘子并列入选，本着既然入选了那就一定要拔的头筹的原则，经过激烈的口舌之争，我最终夺冠，她由此怀恨在心。
　　也是那次，我和小龙女结下梁子。
　　就因为我在竞选次的最后一句“我要竞选班委。”一时太过激昂亢奋，生生的改成了“由此，我要竞选班主任。”
　　那段时间，小龙女梗塞的表情一直是笑谈。
……
我俩站在走廊里一阵无言，小龙女以违反课堂纪律为由，把我们打发了出来。
清晨的风扬起少年额间的发。
　　嘴角的弧度也扬得刚刚好。
　　少年熟视无睹的啃着面包，盘腿坐下。
倏然，鹿晗颤颤巍巍的把面包递给我:“看你这饥渴的表情，你拿去吧。”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
　　最后又留恋的看了一下面包。
我哭笑不得，我饥渴的哪是面包，是你呀。
我也席地而坐。
　　与他阔谈高论。
“我觉得小龙女圆润了许多哎。”我在旁边百班聊赖的出声。
　　“错觉。”鹿晗囫囵吞枣地啃着面包，吐字不清。“我倒觉得你健谈了不少。”
笨蛋，因为是你啊。
　　我微微一笑，不作言语。
这些，你不必知晓，
　　你所做的，只是默默接受我的好。
　　“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呀？”鹿晗吃完，手往嘴角一抹，往衣角一蹭。这么多年，这个被他认为男人的习惯，还在延续着。
我往墙角靠靠，已经有几米阳光升了起来，一手挡一下骄阳，穿过指尖的缝隙，透过几丝骄阳，又是一个艳阳天。
　　“没，灿烈问你要茶杯。”懒懒的开口，语毕，手不老实的向骄阳伸去，嘶，抓不住呢。
　　那边隔了几秒，才出声:“这样啊。”嗓音意外的柔和。
回头望去，少年略带眷恋的目光来不及收回，就这样好无防备的撞进我心里。
我噗嗤一笑，这小伙是在发春嘛。
他脸腾的热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嘶，脸皮怎么这么薄呢。”我低下头，轻声说道，就像在你耳边说了一句情话。
“什么？”少年开口询问，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下课了。”
　　我站起身，左手向鹿晗伸去，欲拉起他。
　　他倒是不客气，右手掌附在我手上，十指相扣，少年的温度直接穿到我的手心，老脸一热，不想理会心中的各种花枝乱颤。
　　直到指尖熟悉的温度渐渐逝去，我才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意识。
　　少年看着我，眼里

少年看着我，眼里有骄阳，有青草。
“走吧，你别说，这地板砖真凉，现在的屁股还没缓过神哩。”少年嘟囔的开口，我一字不差地听到心里去。
“……你别告诉我，你没穿秋裤。”静默许久，缓缓开口。
他一副『秋裤是什么玩意，能吃吗』的表情，看着我。
“鹿晗，你是不是，从未把我说的话记在心上。”我盯着他，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微表情。
他愣住:“什么玩意？不对呀，你改路线了？不是走霸道高冷路线吗，怎么这么柔情文艺。”
　　我红着眼眶，置气出声:“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不再回头看他一眼，转身走去。
　　鹿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果然啊，就知道他不会追上来的。
　　又当了一次跳梁小丑。
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鹿晗，看我不懂爱情委屈求全的模样。
　　

大家晚安

　　『惩罚』
　　鹿晗回到班里，快速坐到我的位置上，对灿烈紧张兮兮地问道:“有没有觉得老虞不对劲呀。”
　　“比如？”灿烈高冷的回答。
　　“就刚刚，我们不是罚站了嘛，老虞她竟然觊觎我的面包。”
灿烈一贯的高冷:“然后？”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她竟然因为我没穿秋裤就跟我闹别扭。不会是被什么上道了吧。”鹿晗似觉得自己的活很有信服力，自顾点点头。
“……我妈说，女生总有那几天，不对劲。”灿烈得出结论，不自然的出声。
鹿晗呛死，猝。
……
这运气是有多衰，去个厕所都能遇到死对头。
　　车厘子走至我身旁，不客气的出声:“哎，没事吧。”态度极其傲慢。
“你指哪次。”我火也不小地呛到。
她似是刚听到我说话，扭过头。我这才看见她贴在耳旁的手机。
　　“迫害妄想症？”她看着我，嘲笑地出口。语毕，将手机关闭。
我舔舔唇，旋尔一笑，撇撇嘴角，斜眼望着她：“班长大人是准备带头扰乱秩序的吗。"
她不在意的开口：“你以为我在意这称呼吗。”
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也少自以为是，真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她抬脚欲要走。
"哦，那我就好心的帮班长大人的意愿告诉老师喽，顺便，包括私自带手机入校。”我抓着一缕头发，无所事事的说道。
“你敢。”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你都能举报我，怎么我就不能还回来呢。”好笑的看着她。
“......随你。”她泄气地说道。不作言语，朝外走去。
真是，低下头会死啊，又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我紧随她朝外走去，走到岔路，大声说道：“姐没这么无聊的，安啦，高中生。”
潇洒的走回班里。
潜台词就是她无聊。
车厘子那么聪明的人，哪会不懂我的嘲讽，眼下正脖子红气粗的难堪着。
她暗暗握拳，好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回到班里，只见鹿晗在我的位置上，与灿烈耳语，一阵恶寒。
　　“起来。”我不客气的出声打断两人亲密谈话。
鹿晗毕恭毕敬地站起身，讨好的看着我:“老虞，你坐你坐。”他不好意思的揉揉头发:“刚刚不知道您那啥，口气横，多见谅啊。”
我摸不着头脑:“那啥？”
　　“就，就是那啥。你让我一纯爷们怎么开口啊。”他低下头，脸绯红。
我看向灿烈，只见灿烈趴在桌子上，肩膀大幅度的颤动。
　　得，灿烈又教坏小朋友了。
……
　　“老虞，不行了，话说你中考也不见你这么能跑啊。”鹿晗被我连拖带拽地向饭厅跑去。
　　哦，对了还有灿烈，基于灿烈破坏我名誉权一事，我决定从严处理。
　　例如，中午他的驴肉卷归我。
“哎呀，身为一个大男人，能快点跑不，今天中午可是有驴肉卷，来晚了就要被抢光了。”我虎视眈眈地盯着饭厅的人流。
　　灿烈在旁嘟囔:“驴肉卷我什么时候吃过，哪一次不是被你软磨硬泡夹你碗里的。”
我心情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四处巴望着。
打驴肉卷的大爷看着挺面善的，我搓搓手，向肉比划着:“肉，肉，多放点肉，再多放点。”
“……小姑娘，我给你卷一头驴吧。”

　　『转折』
　　“哎，鹿晗，我见佳宥在班，没下来吃饭，你不去陪陪？”鹿晗身后穿出一声调侃。
　　心里暗骂那个不长眼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许佳宥的小跟班柳楠。
我眯眯眼，呵，这不上道的搭讪方式。
　　鹿晗止住和我们打笑的动作。
　　轻戚眉头，少年脸上有些阴郁，不作言语，抬脚回走。
　　我暗叹一声，这么不上道的搭讪方式只有你会上当啊。
彼时，柳楠回头，斜眼一眯，勾起唇角，紧跟鹿晗，疾步走去。
该不该怪你迟钝呢，是个人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呀。
灿烈捅捅我的手肘，嘴里扒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咱们两个孤家寡人啊，回班吧，别再回味了。”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
特意路过许佳宥的班，四下无人，脑海里闪现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烦躁地抓抓头发。
我和灿烈踏步进班，环顾四周，只有一个女生在扒盒饭，海淀是允许学生在家带盒饭的，只不过只是对一些家境实在贫困的学生。
女生听到声响，抬起头，豆大的眼睛有些无措，五官精致，脸色有些病态白，看得出是长年的营养不良，乌黑的头发尽数散在肩上。
是姜韶言。
我望向她的盒饭，只有一些青菜，白米都所剩无几。
　　我走到座位上，拿出书包底层准备给鹿晗垫肚子的零食。
“喏，只有这些了，你垫垫肚子吧。”我把零食放在她桌子上，她似有些受宠若惊，久久不能言语。
“哎，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似是跟鹿晗走得近，怜香惜玉什么的也能搬出一套。
　　她缓过神，不好意思一笑。
“不用这么拘谨，反正我们是一个班的。”我释释然一笑。
　　不客气地看向灿烈。
一回班就写作业的灿烈感到脊背一凉。不自然的从桌兜里拿出一大包零食，略有些心疼:“这可是全部存粮了。”
……
　　午自习过后，车厘子傲慢地走过来:“交作业。”那三个字就像是施舍给我的，一脸不情愿。
我砸砸嘴，还当真以为我没写呀。
　　手向桌兜伸去，好吧，还真没写。
　　搓搓鼻梁。
眼疾手快地跑去鹿晗位置上，翻腾他的作业。
鹿晗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双手环抱着胸。:“啊喂，世风日下啊，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我径直略过他，侧身拿起他的作业:“对呀，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嘴上胡乱回着。
“嘶，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要自爱啊。”鹿晗苦口婆心地开口:“我说，老虞，你不要太嘚瑟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忽的坐他同桌的位置:“就是要给他们看的。”中午实在是热的不像话，我偏过头，手下一直没闲着，要不是车厘子那个变态跟的勤，去他娘的我才不干这义务劳动哩。
打打哈欠，正午的阳光灿烂明媚，从窗外斜撒到身上，趴在桌子上，懒得动弹。
这时，鹿晗倏然把我的笔抢过来，奋笔疾书，替我写下剩下的字句。
　　振振有词地抱怨:“哎，还是我来吧，你那龟速，写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爷今天心情好，承包了啊。”
我不客气的把苦差事让给他，懒懒的抬眼:“什么事让你抚危救济呀。”
他也不卖关子，定定地回答:“我和佳宥在一起了。”
我一个愣神，看向鹿晗，少年恣意的字迹在白纸上来回摩擦，认真的神色，眼里有不可言喻的笃定。
　　我发了急，眼神通红，发了狠似的，指甲直往手掌里戳，明明就知道的，他不是我的。
　　局面挽回不了的，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嗯？虞薇。
你努力维持的平衡，人家一句没吃饭就能轻轻松松抢走本该属于你的温存。
虞薇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到无懈可击，怎么偏到了他那里就溃不成军呢。
暗自苦笑，栽了。
“老虞，你怎么了。”鹿晗长久没听见身旁有动静，见我不对劲，连忙问道。
“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压抑着声线，苦涩沙哑的出声，带着阴霾的哭腔。
“哈？”鹿晗不明所以。
“没什么。”
　　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能做到毫不在意。
“……你最近挺奇怪的啊，就像脱轨的火车一样。”鹿晗见我不再反常，喃喃自语。
随后摇摇头，继续埋头补作业。
我失落的回到座位上，哪个和他并肩的位置，不是你能做起的。
我滞住呼吸，看着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窗子倒映出我苟延残喘的模样。
　　命运你看，我终于又活成了你想要的模样。
　　

　　『争执』
　　放学后，我故意撇下鹿晗和灿烈，鹿晗和他的小女友是耳鬓厮磨还是互相依偎，我都要静静，等我明天再重振旗鼓。
缓步走出校门，心里不住地吐槽，我一三十岁的大女人，还跟一二十的小女生一样心思。
　　垂下头，我既然回来了，那我就要不枉此行。
鹿晗，你迟早是我的胯下虏。
小巷里的几处打闹，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向黑暗的一角望去，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一个混混模样的小头头厉声:“妈的，一个女人都玩不过，白跟我混了。”气急败坏地绰起手边的棍子一棒拍在地上。
远处一个红毛小弟，哈笑道:“大哥，别介呀，您什么规矩我们会不知道，这个女的既然落到我们手里了，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再说了，这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贼眉鼠眼地搓手，似是很感兴趣。
我摇摇头，世风日下呀，脚底滑油，准备溜走。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字眼。
“老大，这个叫姜韶言的真这么值钱吗，看着病殃殃的样子，不会找错了吧。”
姜韶言！
我回头，胡同角落确实有一个渺小的身影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长直发披散下来，遮住狼狈的神色，不堪入目的场景，映入眼帘。
看背影确有和姜韶言几分相似。
　　遭了，心里暗骂不好。
定住想要救人的脚步，掏出手机，拨打110。
　　……
片刻过后，警察还是未至，内心一阵焦急，暗骂警察的效率。
离我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穿出几声闷哼。
　　不管了，救人要紧。
　　冲到现场，小头头紧握姜韶言的长发，使劲往下拽，不屑地吹着口哨，时不时爆几句脏话，似是不过瘾，又狠命地扯扯姜韶言的头发。
我捡起被丢在不远处的木棍，鞠着腰趁他们不在意，在黑暗的一角伺机出动，瞄准时机，一棒捶在小头目头上，真他妈解气。
　　我左手拉起一脸错愕的姜韶言，右手绰起木棍，随时准备反击，脚底滑油地向包围的圈子跑出。
　　我无力扭头，拼了命向姜韶言吆喝道:“快跑，再撑撑，警察就要来了，很快。”
　　几乎是咬碎了牙，后边穿出几声怒吼:“妈的，哪跑出来的黄毛丫头，敢砸老子，兄弟们，上。”
几声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男人毕竟是男人，体力确实是比女生好，何况我还拖了一个人。
　　暗暗皱眉，一个愣神，几个混混迅速将我们围成一个圈，我顿时慌了神。
　　虚影一晃，挡在姜韶言身前。
紧握她冰凉的手，紧张的不像话。
　　高高的扬起头颅，装作不屑一顾地看着小混混，必须要拖延时间。
　　小混混头目一把把我手中视为保命符的木棍夺去。
　　我四下无神。
红毛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藐视地说道:“找死啊你，敢动我们老大，活得不耐啊。”
　　语毕，一个木棒稳稳地砸在我脊背上，倒抽一口气，草，真他妈不是男人。
正要反击，背后的姜韶言阻止我，嘴唇殷红地出口:“别，你这样做了，他们只会更狠地教训你。”
就是这样一句话，将我心间最后的设防冲破，她，究竟经历过多少。
少女飘逸的长发飘过脸庞，一对烟似的眉，低转千回，琉璃色的眼珠闪过丝丝悲切。
我把她圈成一个圈，脚踹声，木棍声，我都能感受到是落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刻在我的心里。
她眼神通红的看着我，不可置信。
我略施一笑，她好像是个江南女子吧。
好看的烟雾眉，柔情的丹凤眼，飘逸的气质好像都是我所渴望的呀。
　　这个模样，我记得鹿晗不讨厌吧。
骸骨不知被那个不知死活的碰了，嘶，倒吸一口气，他妈的，打人不打脸呀。
　　就在我们以为可能会被他们揍得死去活来时，一个驾着七彩祥云的男人悄然而至。
灿烈焦急地跑来，身后带着一对警察。
　　汗水浸在额上，神情狼狈，看着我们滑稽的动作，眉头皱了又皱。
好想抚平呀，那不该为我皱的眉。
“你怎么来了。”累到极致，沙哑出声。
“我不来，就看不到你一脸死态啊。你可真行，虞薇，你他妈被人揍得亲爹认不出来，还好意思嬉皮笑脸，要不是我，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就要死了。真够意思的啊虞薇，报警都能打到我的号上。你不知道我跑了多少街，就生怕你出事，不负众望啊，果然不省心，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少操点心呢，嗯？虞薇。”为数不多的连名带姓，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别嚷嚷，我他妈想活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