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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画情透骨】缘来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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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骨要稍微倒霉一下下。不过不太夸张就是了,小心脏需要多多锻炼一下。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83楼2017-02-08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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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博弈在心不在棋,天下大事忧在心
    绝情殿上,多了一夜的不一样,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幽静,似乎,花千骨和糖宝的出现不过是给平静的湖面划过了一圈涟漪,风去无痕,人走茶凉。
    白子画拂袖而去,在庭院中抚琴扬情,因花千骨生闷气,为神器的问题不好处理。只可惜,有人不给他安静时光,御风而来,心怀鬼胎。
    “师兄。”
    笙萧默故作姿态,不落情绪。
    “恩!”
    白子画并未停止手中的 抑扬顿挫,只是示意他随意。
    “许久未找你对弈了,可有兴致?”
    笙萧默言语倒是轻松,只可惜,脸上的那抹微笑太过戏谑了,他这哪是来找他对弈的,根本就是来看戏的。
    “好。”
    白子画正是胸中闷气未解,有人送上门来给自己发泄,当然不可放过。
    笙萧默本是棋场翘楚,只可惜,从未在白子画手中颠覆一次败局。
    “师兄……你这,也未免太狠了吧,这才半个时辰啊!”
    笙萧默看着满盘的败子,眼中委屈的都快落泪了。今日他来本不为了对弈,他只是听闻师兄从群仙宴带了个人回来,所以来探探口风,找点儿乐子罢了。原想着直接问师兄,那定是半句不理会的,所以才找了个对弈的理由好发话,可哪知,师兄狠得半点儿机会不给他,对付棋局就用尽了他的精力。
    “你找虐,我自是满足你!”白子画一句话堵死了笙萧默,转头继续拨动琴弦。
    “师兄,人说棋路即心境,你这片甲不留的杀伐,可是群仙宴出了什么大事?”
    此刻的笙萧默也不再戏虐玩笑,师兄这心境,恐是有了大事。
    “恩。茅山被屠,清虚已死,拴天链被七杀夺走。”
    “神器所在地他们是如何得知的?仙界中得知此事的人也是不多。”
    “没有不透风的墙。”
    “大师兄可知道?”
    “明日三尊会议再商量吧。昨日回来我已经巡查了一番其他神器的动静,目前来说还算安宁。”
    “师兄,此事倒也不必如此担忧,齐聚十方神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这流光琴在你手中。”
    白子画眉宇成川,手中流光琴仍是传出低沉的音色,如同他的担忧,六界安宁了千年,恐怕不久又是动荡不休了。
    次日,三尊会议。
    摩严听闻此事,大发雷霆,在大殿上怒吼着。
    “七杀这是执意要挑起仙魔大战,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定要召集各大门派打压一下,不然,他们竟是要翻天了。”
    “大师兄,切莫动气,先冷静下来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是。”
    笙萧默见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能冷静处理问题吗?
    “子画,你怎么看?”
    摩严压着气,问道。
    “兵燹之灾,苍生何辜?”
    白子画虽懂以杀止杀,可杀戮太多,仙魔又有何区别?不过是另一种危害苍生,涂炭生灵。
    “那你意欲何为?莫不是要等他七杀翻了天再处理不是?子画,十方神器如果齐聚,你当知结果。”
    摩严也不愿开战惹得天下不平,只是,神器是妖神之力的封印,太过重要了。
    “大师兄,如今只是拴天链被夺,你也无须急着开战。掌门师兄昨日已经观微了其他神器的动静,暂时无恙。”笙萧默从旁说着。
    “你俩不同意开战,我也不愿涂炭生灵,须有对策才是。”
    “静观其变。”
    白子画并不多言,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齐聚十大神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目前各派已经知晓此事,定是会有防备。”笙萧默说着。
    “子画,以你尊上之名发帖给守护神器各门派将神器送往长留镇守,可行?”
    “恐怕是私心已起,未必如意。”
    “笑话,难不成我长留还觊觎他们神器?”
    “仙界之人,未必纯善。此后,我等多注意神器动向即是,如有变动,再行商议。”


    IP属地:陕西187楼2017-02-09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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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人事依旧,因缘在天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不管你经历了多少世,走过了多少生,该遇到的那些人,你是一个都避不掉的,因他们而生的故事也同样少不了,只是不尽相同罢了。
      花千骨从绝情殿下来,总算慢慢进入了学艺正轨,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也不再去想绝情殿的那一夜,心境渐平。她有了同屋的好友,轻水是个很闪亮水灵的姑娘,与花千骨同岁,朝夕相伴竟是很快就成了挚友。她还认识了很多一起学艺的师兄弟姐妹,像是调皮捣蛋的舞青萝,打赌成性的火夕,沉默寡言的朔风,高傲聪颖的霓漫天,好多好多朋友在她身边,完全充斥了她的整个心,长留的日子越来越美好,让她难以自拔。
      夜晚,明月高悬,星子如萤。
      “千骨,你睡不好吗?怎么最近黑眼圈越来越重了?”
      轻水近日发现花千骨精神愈发不好,不禁担心起来。
      “轻水,我学东西比较慢,只能晚上多练习白日里学的的课业,我怕赶不上进度,到时候仙剑大会排名最后就无法再留在长留了。”
      花千骨仰躺在床上休息,白日课业繁重,此刻得恢复点精神,一会儿还要出去练功。
      “那你也不需要这么拼命吧,都成熊猫眼了。”
      轻水想劝说,可花千骨笃定的样子,她也是没有办法。
      “不要紧,笨鸟先飞早入林嘛。”
      花千骨入长留半月有多,可原本落下的课程本就不少,再加她学习进度很慢,所以总在大家休息的时候还在外面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而且,她还在夜晚恶补六界全书的知识。仙界之事,她从未涉猎,如今既是进了修仙的路途,这些知识还是需要知晓的。只是她却不知,这书中不仅记录了很多仙人知道的事,也有许多禁忌历史,竟是为她惹来了祸端。
      长留三尊大殿上,摩严一脸铁青,怒气冲冲,殿下花千骨跪着颤抖。
      “你到底是何来历,为何知晓拴天链被夺之事?还有很多禁忌历史。说,你是不是魔界混入我长留的奸细。”
      摩严说的振振有词,一气呵成,根本就是在审问罪犯。
      花千骨一听,心中惊颤。晨间,桃瓮的课上,自己因打瞌睡,被桃瓮刁难提问,问了很多刁钻古怪的问题,她看过六界全书,所以都是知晓的,而其中刚好问到了神器的事情,自己就顺口说了出来,哪知,这些事情竟不是人尽皆知的。眼下,竟是完全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白子画在大殿之上坐着,眼神如鹰,盯着下跪的花千骨,半个多月不见,此刻怎是又以这样的情况见面了。白子画抬手,示意摩严不必继续说下去。
      “她不是奸细。”白子画开口为她澄清。
      “子画,她知道的太多了,来历定不简单,若不仔细盘查,如何放心。”摩严紧追不舍,魔界蠢蠢欲动,他一天到晚操心这些事情,难免会多虑一些。
      “她是蜀山新任掌门。”
      白子画也不想隐瞒师兄弟,竟是直接说出了花千骨的身份。花千骨在下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以后还能继续呆在长留吗?
      闻言,摩严和笙萧默皆是震惊起来,只是他俩的反应大相径庭,摩严是生气,而笙萧默是一幅看好戏的心态,看来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师兄带回来的那个人了。
      “胡闹,这蜀山掌门又是我长留弟子。子画,你明知道却纵容她乱来。”摩严此刻是极度不满,眼中都快迸射出火花来了。
      花千骨听他这么说,果然心里担忧的事情出现了,此时她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是立着耳朵在听着。
      “师兄,你大可不必如此认真嘛。蜀山被灭,她估计也是临危受命,长留和蜀山本就同气连枝,她现在一个孤家寡人,不说重振蜀山,哪怕是回去当掌门,恐怕也是无人信服,眼下,我长留若不相帮,岂不是落了笑话。”
      笙萧默说着,还不住的给摩严使眼色,掌门师兄明知她身份也要这么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合规矩。她身为蜀山掌门,又入了长留,岂不是乱了辈分。子画,你是掌门,你自己看着办?”
      摩严还是不依不饶,就算花千骨不是奸细,可长留的颜面也是要顾及的。只是自己这个师弟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他也是毫无办法的。
      “师兄师弟,你们先行离去,我与她说就行了。”
      白子画开口要求着,不过那语气,根本就是无需商量嘛,花千骨他保定了。
      笙萧默摇着扇子潇洒的走了,而摩严拂袖离去,一身闷气。自己这个师弟果然是没让他“失望”,一如既往的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IP属地:陕西202楼2017-02-10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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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快乐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06楼2017-02-1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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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月下授课,凝神聚气
          花千骨见摩严和笙萧默离去,顿时轻松了不少。当日十一师兄说世尊难处,半点不假,以后需要谨慎行事才是。抬头看了看还在殿内的尊上,此刻又有了些许拘束,眼下,他们独处在此,她感觉空气里流淌的都是尴尬的气息,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长留可还习惯 ?”
          白子画淡如烟雨的问着。
          “一切都好。”
          花千骨仔细的回答着,只是他竟是问起自己这个问题,不免有些意外。刚才还在这里处理自己奸细的问题,紧张万分,此时又一下子说道自己的课业问题,话锋直转,倒是让她有点不知何从。
          “课业跟上了吗?”
          “勉强还跟得上。”
          “所以就半夜不睡觉去练习。”
          “我进度慢,所以只能加紧努力,我想留在长留。”
          花千骨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夜里练功的事情,只有轻水知晓,尊上是如何得知的,她想问可是又觉得自己哪能去质问尊上。
          “以后我教你。”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画,尊上刚才说什么?要教自己?没听错吧。
          “弟子,弟子不敢!尊上日理万机,怎可劳烦尊上。弟子还是自己练习吧!”
          花千骨结结巴巴的说着,声音越发的小了。能得到尊上的 教导自是好事,只是,自己哪有这资格,资质平庸不说,还很笨。
          “我说出的话从不收回。”
          白子画见她拒绝,不禁有点儿生气。
          花千骨心里苦水满溢,看着尊上眉宇上的冰霜,明显是又生气了,自己似乎总惹他生气,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可次次生气,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跟尊上天生八字不合。
          “你下去吧!”
          白子画见她不语,干脆直接让她先行离去。
          “是,弟子退下了。”
          既是得令,花千骨赶紧离开了,心里是丈二高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子画见她逃也似的背影,心里好气又好笑。千万年来,他从不与人授课,今日有了冲动,竟是被拒绝了,难怪不得他心里不平起来。
          从大殿出来以后,花千骨就一直精神恍惚,轻水见她异常,还多番询问,只是她只字不提。尊上要亲自授课,让她既开心也惶恐。
          入夜以后,花千骨去了平日练功的地方。这几天落十一教的御剑术,让她头疼万分,课堂上还多番被嘲笑。大多数人都能御剑了,可偏偏剩她一个连让剑浮起来都是做不到。
          “呀!你跟我有仇是不是,练了这么久还是纹丝不动。”
          花千骨有点儿嗔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躺得悠悠闲闲的木剑,若是木剑能说话,估计早就跳起来嘲笑她了。
          “平日见你说话结结巴巴,此刻对着把木剑倒是凶悍的很。”
          白子画清凉的声音从空地一旁的树后传来,花千骨循声而望,只见他迎着月光,一步步走了过来,身形慢慢清晰。
          “弟子拜见尊上。”
          花千骨顿时下跪行礼,她没想到尊上竟是真的来了,受宠若惊。
          “起来吧!”
          白子画对她爱跪拜的毛病已经开始要免疫了。
          “是,尊上!”
          花千骨立即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静候他发话。
          “还无法升起它?”
          “弟子鲁钝。”
          花千骨此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就是因为自己太笨所以不想被他看到嘛。
          “心若不静,如何凝神聚气。”
          白子画一语中的,说道花千骨心底去了。她个性活泼,所以总是很难集中精神,可偏偏这御剑术对这个要求甚高。


          IP属地:陕西208楼2017-02-1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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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悉心教授,突飞猛进
            白子画走到空地中央,右手振臂一挥,一团火焰凭空出现,一分为三,悬浮于空。
            “三个火焰,两假一真,找出真的那一个。”
            花千骨看着那三团火焰懵了,它们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嘛,尊上是在给自己开玩笑吗?她一脸的茫茫然,眼光还撇了一眼一旁的白子画。她纠结了一瞬,不管了。一个掌风打出,击向右边那个。只听砰的一声,掌风被反弹回来,带着火焰的温度朝她袭来。
            “啊……”花千骨捂着脸,吓得尖叫了一声,连躲避都忘了。
            白子画张开一个结界,将她护住。
            “操之过急反坏事。”
            “可是我怎么看它们都长得一样啊。”花千骨委屈的回答着。
            “眼见之物不一定真,修道之人以心为眼,用意不用力。”
            花千骨听他这么说,脑中闪过一丝星芒,她好像抓住了点儿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放松身心。此刻,天地万物似乎都慢慢沉睡而去,一股气息自她辐射而出,不多时,感知到了尊上清冷的气息,然后是尊上的模样,都能清晰“看”到,竟是比眼见还要真实。刹那间,她完全领会了那句话的含义。此时,她将注意力尽数集中于火焰之上,意念飞出,包裹住火焰,须臾的功夫,她张开双眼,眼神笃定,她找到了。
            掌风凌厉,瞬间打散了那团火。
            花千骨惊喜万分,蹦跳了起来,笑容绽放,如盛开的桃花,调皮的模样,胜过山间翩翩起舞的百灵鸟。
            “尊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嘻嘻嘻嘻嘻!”
            “恩,很好,现在你试着把木剑升起来。”白子画指着地上的木剑对花千骨说着。
            “是。”花千骨听他这么一说,呼了一口气,压了压心里的紧张,朝着地上的木剑走了过去。
            口中念诀,手指一点,木剑缓缓升了起来。花千骨惊喜万分,没想到经过尊上指点,自己竟然进步神速,这几日,她费劲气力都没法进步半分,此刻她对尊上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你试着御剑吧!”白子画见她领会的不错,便趁热打铁直接让她御剑。
            花千骨踏上木剑,略微平衡了一下身子,口中剑诀默念,缓缓升空。
            “哈哈!我终于会飞了,再也不会被人嘲笑了。”
            花千骨小小的骄傲了起来,可哪知,她这一说话竟是分了神岔了气,一下子从空中跌落。白子画御风而起,将她揽入怀中。
            “初学御剑,切莫大意。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练吧。”
            “是,尊上。”花千骨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直到尊上离开才抬起头来。
            “花千骨,你怎么这么弱啊!又不是第一次被尊上抱了。”
            花千骨早已满脸潮红,一为了自己落剑,二为了尊上的拥抱。不就是拥抱了一下吗,怎么次次都这么难为情。白子画的拥抱总是冰冰凉凉的,可是却总能将她暖到失神。
            “糖宝,你娘亲这么拼命,你也不陪着。”轻水躺在床上同糖宝聊着天。
            “不是我不想陪,是娘亲不让我去。”糖宝叹着气回答。
            “为什么?”轻水不解,一脸问号。
            “娘亲说我太呱噪了,会影响她集中注意力。”糖宝委屈的说着,轻水听她这么一说,都快笑翻了。
            “千骨说的没错啊,你就是呱噪啊!”
            此时,嘎吱声起,花千骨推门进来了。糖宝见她回来,高兴的一下子蹦跳到她肩膀上坐着。
            “娘亲,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千骨,是不是练得不顺心?”
            轻水不再笑话糖宝,花千骨的脸色有点儿怪怪的,让她不免担忧。
            “挺好的,今天练得顺心,所以早一点回来。”
            花千骨想着尊上的悉心教导,心中的高兴都透着这句话展现了出来,也让担心她的轻水和糖宝放了心。尊上亲自授课的事情,她并未提及,怕多生事端,便也就隐瞒了。
            “御剑术有起色了?”
            轻水欣喜地坐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恩,我今天终于能御剑了,不过,还不太熟练就是了。”
            “哈哈哈!这可是好事儿啊,明天御剑课,你可要好好表现,再也不要被那个骄傲的霓漫天给欺负了。”
            轻水一想起平日里,霓漫天对花千骨的冷嘲热讽,就很是不高兴,眼下,千骨御剑术有了起色,明日便去打压打压她的傲气。
            “你啊,漫天骄傲归骄傲,可人家毕竟天资聪颖,有那个资本啊,我本来就笨,难道还不许人家说啊。我没事的,况且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花千骨一边说着,一边铺床准备休息。
            “千骨,你太傻了,人善被人欺,忍字头上一把刀啊。长留虽然是修仙的地方,可是真正能做到心无旁骛的人又有几人,你以为人人都是尊上。”
            花千骨一听,手中的动作慢了半刻。
            尊上!
            是啊,这人世间有几人能像尊上那般,独立九天之上,又心存慈悲于世。花千骨内心激荡,得尊上一日教导已是上天恩赐了,以后自己应当更加努力才是,也不枉尊上的悉心教导。他日,不说效仿尊上的悲天悯人,有功于世,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做一个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长留声名的人。


            IP属地:陕西210楼2017-02-1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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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道心虽破,情义不明
              夜深人静,风吹影动,绝情殿中,白子画御风而归,心起涟漪,一如窗外斑驳的桃花疏影。
              此刻他在塔室静坐凝神,清心咒一遍一遍默念于心。
              与她相识的日子虽然不长,发生的事情也不算太多,可却受她的一举一动影响太深。
              第一次见她,不忍她幼年丧父,救她爹爹;
              第二次见她,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设下仙障;
              第三次见她,不愿她孤苦无依,带回长留;
              第四次见她,不想师兄刁难,护她保她;
              第五次见她,不忍她夜里操劳,亲自教导;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来发生的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直至今夜。见她御剑自半空坠落,那一刻他惊了,怕了,哪怕他深知自己能护得她周全。转念回想那日云端,似乎也是如此这般的心境,只可惜那一日心中为神器所扰,未曾发觉掩埋于下的多余心思。此刻,他惊觉原来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为在乎这两个字,与慈悲天下并无关联,单单就是想在乎这么个人。
              心中的平静千年未动,一朝破灭。
              “在乎吗?”
              白子画睁开了双眼,心中笃定了这在乎二字,倒也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嘴角维扬,脑海里尽是她的各种样子,傻傻的,呆呆的,害怕的,高兴的,局促的,不安的……
              既然在乎,那么就在乎,顺从本心,未尝不可。或许这绝情殿,也该多点儿人气,添点儿热闹了。
              只可惜,他破了道心,却勘错了情谊,使得以后的路途越来越漫长,越来越艰辛。
              次日,御剑课上。
              “这御剑课也有几日功夫了,今日便测试一下吧。漫天,朔风,你二人进度较快,就先行示范。”
              落十一作为新晋弟子的御剑课老师,也是有模有样的。
              “是!”一男一女回答着。
              身着一红一蓝服饰的二人自人群中走出,很是熟练的御剑而飞,姿态优美,叫人羡慕。
              “漫天和朔风天资真好,以后定是我辈翘楚。”
              花千骨看着空中潇洒飞行的二人,不免羡慕道。
              “千骨,你也不差啊,你昨日不是学会了么,今日刚好可以展示一下,免得被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轻水还是如昨晚那般,希冀千骨今日能硬硬骨气。
              花千骨听她这么说,不禁莞尔,她从未想过与人相争,她最大的心愿不过就是留在长留罢了,其他的,她真不在乎。
              接下来,所有人都过了御剑小测验,唯独没有叫到花千骨,旁人倒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此刻,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传来。
              “班导,你这是忘记了谁吧?”
              霓漫天说着,眼神还不落人群边上的花千骨。
              落十一不免有点儿为难,花千骨资质确实平庸,多番指导还是没有多大进展,本就不打算让她御剑,免得她心生自卑。
              “哼,得意什么啊,不就是御剑么,千骨,你去,别让人瞧不起了。”轻水一听那傲慢的声音就火大,直接把花千骨推了出去,未有准备的花千骨,差点儿跌了一个踉跄。
              “哟,这可不是我说的啊。花千骨,要不,我先带你飞上去吧,帮你稳着。”
              霓漫天也不等她答话,拉着花千骨的手就御剑而起。花千骨根本就没法应过来,此刻已是身在半空了。她一下子慌了起来,虽说昨晚自己能御剑,可此刻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突然想起尊上昨夜说的那句话,竟顿时心安了起来,口中剑诀默念,稳起了身形,竟是成功御剑了。
              霓漫天心中吃惊,她竟是何时学会了,今日本意要她难堪,此刻,倒是让自己失了面子。她心中火气大盛,一道气劲从手中发出,破了花千骨刚稳定下来的身形。
              “啊……”花千骨被霓漫天那道气劲弄得无法平稳御剑,本就不熟练的她从空中坠了下去。
              此时,地上观看的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


              IP属地:陕西217楼2017-02-1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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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御剑课起“风云”,花千骨招仇恨
                落十一见状,本欲御风去搭救花千骨,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动身,此刻,空中已是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接住了花千骨。
                “是尊上。”
                所有的弟子都看清了那人,皆是震惊不已。
                白子画落地,将花千骨放下,冰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寒风凛冽。
                他生气了!
                花千骨太熟悉这表情,只是更甚从前,他怎么这么生气,莫不是因为自己御剑太差了吗?辱了他的教导?
                “拜见尊上!”
                一干弟子几乎从未见过他,此时激动地顿首跪倒在地,顶礼膜拜。花千骨闻声,也赶紧从呆滞中回神,参拜了起来,满心忐忑不安,跃然于脸。
                白子画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径自走到霓漫天身前,周身散发着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冷气,一步一寒冬。霓漫天见他走了过来,心中吓得已是不轻。刚才那一幕,他肯定看到了。
                “念你初犯,自己去戒律阁领罚。”
                不轻不重的声音,看似无情绪,实则早已暴露了他此刻的怒气极盛。旁人看不出来,可花千骨还能不知道吗?她都不知道惹过他多少次生气了。只是,为何罚霓漫天呢?她根本不知道不是她御剑术太差,而是霓漫天从中作梗,才害得她差点儿坠亡。可这怎么能逃得过白子画的法眼。
                “是!”
                霓漫天不敢多言。只是,心里不免恨意澎湃。嫉妒本无过,奈何妒心如火,燃则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平日里,班导落十一对花千骨照顾有加,同班弟子也是对她追捧再三,如今,就连尊上也对她颇有照顾,心中如何能平。自己那么优秀,却始终不如一个资质平庸,笨得要死的花千骨,她就不明白了,论身份长相地位,她哪里不如花千骨了。
                这一节课就在这样的闹剧里收了场,不时还有三五个人扎堆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议论纷纷。
                夜幕降临,花千骨和轻水在屋子里闲聊着。
                “千骨,尊上的气质太飘逸了,世间传言不如今日一见啊!”
                轻水泛着光芒的眼眸里满满的景仰,入长留也有一段时日,却是从未见过尊上。
                “我跟娘亲早就见过了,没啥好稀奇的。”
                糖宝此刻甚是得意,却忘记了她初见白子画的时候也是口水滴答。
                “什么?”轻水惊呼起来,她怀疑又期待的看着花千骨。
                “千骨,糖宝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她激动的抓着花千骨的双手。
                “就见过一次罢了。”
                花千骨小声的回答着,有点儿闪烁其词。
                “千骨,你跟尊上……不会有啥吧?”
                轻水见花千骨眼神闪烁,摆明了不信花千骨说的那般简单。
                “轻水,胡说什么啊?若是被人听了去,准生麻烦。”
                花千骨吓得赶紧捂住了轻水的嘴巴。
                “我也没说什么吧!不用这么小心,再说了谁会偷听啊!”
                轻水挣开花千骨的手,打趣的说着。
                “轻水,不许胡说了。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练功呢!糖宝,你乖乖的呆在屋里,不许胡闹。头几天十一师兄还逮住你偷吃厨房的蔬菜呢!”
                花千骨说完就走了,免得说多了不小心溜了嘴,留下轻水和糖宝在屋子里。
                一路上,花千骨都在想课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想破了头也是不明就里,或许一会儿可以问问尊上,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月色如昨,幽冷凉薄,星辰漫天,长留夜景,如梦似幻,令人神往。
                花千骨穿过小路,路的尽头,让人迷醉又安心的白衣身影,矗立一方。
                “弟子拜见尊上。”花千骨疾步向前,下跪行礼。
                “恩,起来吧!”白子画回头道。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沐浴在月色下。白子画见她若有所思,眼神又时而游离,定是心中有了疑问。
                “心有疑问?”白子画直言。
                “恩,弟子确有一事不明。”
                花千骨惊异白子画的洞悉能力,回答着。
                “霓漫天伤害同门,受罚是理所应当的。”
                白子画知道她心中疑惑今日之事,不等她问就直接回答了。


                IP属地:陕西225楼2017-02-1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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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到一个很逗的东西,来分享一下。最向往的丈夫是怎样的?如父?如兄?如师父!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32楼2017-02-1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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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尊上“吃醋”, “强行”收徒
                    花千骨听白子画这么一说,回想起那时自己确实感受到一股气劲,而后坠跌。看来,是霓漫天的动作了。只是,她不懂,霓漫天为何如此针对自己,她什么都优越,牡丹何以非与雏菊做比?
                    “那霓漫天会被如何惩处,可别太重才是。”
                    花千骨心性太纯善了,哪怕受到别人坑害竟然还是不免担忧起别人的死活。
                    “人心叵测,多多提防。你命格异数,本就容易惹祸端,加之你心思纯善,难保不会遭人算计,今日之事你多加思量便可明白其中一二。”
                    白子画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心知肚明了,此后的多番照顾也是因为此,今日霓漫天的所作所为,也正印证了这一点。
                    “弟子谨记尊上教诲。”
                    花千骨想起自己诡异的命格,愁容顿起,无话可说。若容易招惹祸端,是不是还是要像以前那般,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才是,也免得给他人带来不幸。
                    “命格异数只是一种说法罢了,若太在意,容生心魔,于己于人都非好事。”
                    白子画见她突然沉默不语,已然明了她心中思虑,怕她生心结,循序诱导。
                    “尊上,弟子命格异数,是不是注定的天煞孤星命。当日茅山被屠,我又刚好去了,难道我的气运就真的如此糟糕吗?那我此番来长留,可错了?”
                    花千骨沉声询问着,心中不免难过。在长留的日子虽然不长,可自己却是开心的,她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快乐和幸福的机会。
                    “积恶之人,数拘其不定;积善之人,亦数拘其不定。命格如何不代表什么,重点是你的心如何选择罢了。茅山之事,若非你前往瑶池报信,此间事情定会拖延再三,或可生变。所以,你有功无过。”
                    “我自己的心吗?”
                    花千骨听到白子画那番话语,心中不免激荡,脑中想起了爹爹总说的那句话,希望自己开心的活,霎时间,她好像有了答案。
                    “尊上,我想待在长留修仙,我想要活得快乐,这就是我的心。是不是只要遵从本心,就可以得到幸福?”
                    花千骨一向不敢于白子画对视,此刻倒是四目相对了,她很想得到尊上肯定的回答,她希望自己也是个值得被幸福拥抱的人。
                    “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
                    清幽的声音入耳,回荡在花千骨的脑海意识中。尊上虽未直接表明是非对错,可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随缘吧!因缘际会,自己已然来到了长留,这是不是就是尊上说的随缘。
                    “弟子明白了。”
                    花千骨的心正如钻出乌云的那轮明月,终是清明,脸上笑靥浮现。
                    “小骨,你心思单纯,如同白纸,所以,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本心才是,莫不可受他人影响,而变了初心。”白子画叮嘱着。
                    “弟子谨记。”这两日来,花千骨得白子画指点,不论是心境还是法术都有所成长,对他慢慢少了畏惧,多了敬仰。
                    “尊上,小骨还有一事想问。”
                    “你问吧!”
                    “仙剑大会拜师,徒弟和师父是单方面选择吗?还是,看个人意愿?”
                    “小骨,你有想拜的师父?”
                    白子画昨夜其实已然有了决定,他的绝情殿太清冷,多个自己在乎的人也是好事,况且师兄一直催着自己收个徒弟。
                    “我想想啊,儒尊很温柔,不过好像有点儿游戏人间的感觉,可能不太想收徒吧;世尊太严厉了,若拜他门下,自己决计受不了的,况且他也不太喜欢自己;桃瓮似乎总是多番刁难于我,可能也不喜收自己为徒;而十一师兄性子温润,虽然适合当师父,可是我觉得他更像兄长,怕他日自己对他太放肆了……”
                    花千骨滔滔不绝的说着,越说越兴奋,还时不时偷偷撇向白子画。
                    其实,尊上才是她最想要拜的师父,只是,她记得糖宝说过,尊上断情绝爱,从不收徒。
                    白子画从旁听着,从头到尾,竟是半句不提及他,心生不平,眉头孤寒。自己有意收她为徒,难不成主动教授以后还要再主动收徒吗?自己如何说的出口。
                    “小骨,你御剑术已有成效,我便送你一份小礼物。”
                    白子画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反而是扯到了花千骨御剑术上面来,弄得她迷茫起来,她已经很努力追赶他的思维了,可尊上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
                    只见白子画长袖一挥,一把通体幽绿,薄如蝉翼的长剑出现在花千骨面前。花千骨一见这把剑,就喜欢上了。她忍不住触摸起它来,竟是传来了喜悦的震颤感,如同失散多年的挚友再相逢的温暖贴心。
                    “尊上,弟子不敢收!”花千骨难掩喜欢,只是,她何德何能接受尊上的赏赐,本来大胆放肆伸出去的手又怯生生的收了回来。
                    “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受之不愧。”
                    白子画俨然是不让她拒绝了,搬出平日里的清冷语气,震慑起花千骨来。
                    “弟子明白了,多谢尊上。”
                    花千骨伸手握住长剑,心中愉悦再不掩饰。自己本就喜欢此剑,而且又是尊上送的,怎能不让她雀跃兴奋。
                    “此剑名为断念,希望你从今往后断了过往,念及将来,遵从本心,达成所愿。”
                    白子画将自己的希望说与她听,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是,尊上。”花千骨心中万般感动,却是一字也说不出来了,徒留眸子里点点星光。剑名断念,人却有情。
                    尊上见她孤苦无依,带回长留已是恩义万千;而后绝情殿掩饰掌门印记,深夜留宿,情义深重;之后长留大殿相帮说话,保她在长留,暖她心房;接着月下授课指点,御剑课解围相救,更是让她心生感激;是夜谆谆善诱,破除心魔,赐断念,已然让她无法自控,满满的幸福感充斥全身。但愿此刻的快乐不要是镜花水月才好。
                    只是现在她不知道,这把剑代表着什么,直到仙剑大会那一日,她用终生的誓言去表明了她的感动。
                    白子画见她这模样,突然释怀起来,收她为徒,已成定局,只是这丫头喜形于色,到时候知道自己的苦心孤诣,会不会比得到断念更欣喜若狂!这样想来,他却很期待一年后的仙剑大会了。


                    IP属地:陕西235楼2017-02-14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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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师父小骨的洞房花烛,祝福所有人情人节快乐!女娃娃们,早日找个如意郎君。哈哈哈哈……


                      IP属地:陕西236楼2017-02-14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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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蓄势待发,生死劫又要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42楼2017-02-15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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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生死劫难逃,思绪起波澜
                          长留山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禁地,而存放弟子们验生石的地方便是其中之一。
                          长留大殿上,三尊齐聚。
                          “弟子拜见三尊。”
                          “起来吧!何事如此神色慌乱”摩严沉声道。
                          “弟子刚才例行检查验生石,发现尊上的验生石异常发光。”
                          那个沉稳一点儿的弟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一颗验生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摩严一听,直接大踏步走了过去,看着那验生石,确实是子画的没错,难道,师父说的生死劫终是来了吗?
                          “你二人先行离去,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否则门规严惩。”
                          摩严拿过那盒子,对着堂下下跪的二人严厉的命令着。
                          “是,弟子遵命。”
                          摩严平日里就总爱摆着一副可怕的面孔,此时更甚从前,愣是把那二人吓得一脸铁青,匆匆忙忙的起身就离去了。
                          “子画,生死劫。”
                          摩严将验生石递给了白子画。
                          “师兄,师父当日说过让你……”
                          笙萧默还未说完,白子画抬手就打断了。
                          “师兄师弟不必担心,此事我去处理。”
                          白子画说完,起身就走了。
                          夜幕降临,一弯新月发着惨淡的微光,在云层中似有似无的。入夜以后,长留山一处幽静的地方,传来阵阵弦音,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断断续续,音色稚嫩。
                          “哎!好不容易御剑成功了,却不知这抚琴竟是比御剑还难。”
                          花千骨坐在一片草地上,一脸忧愁地望着腿上的古琴。
                          唏嘘了片刻,又继续撩拨起琴弦来。
                          “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以指甲肉别之,轻而清者,挑摘是也;轻而浊者,抹打是也……”
                          花千骨口中念叨着,两手不停的在琴弦上游走,只是那声音确实难以入耳,有伤风雅。
                          “今日是学琴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花千骨停了手中动作,起身便是行礼道。
                          “弟子拜见尊上。”
                          “起来吧!”
                          “乐战乃对战中经常会出现的,所以长留弟子必须习得其一。你过来,我教你。”
                          白子画右手一挥,一把古琴出现在前,落于案几之上,旁边两个蒲团。花千骨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我带着你做。”
                          白子画很是自然的捉住了花千骨的两只小手,宽厚的手掌,若有似无的温度,花千骨一下子忐忑起来,小心脏跳的跟拨浪鼓似的,尊上在亲手教她弹琴啊。
                          “托的时候手要有所转动,让大指垂直一些,然后自然向下。锁弦时入指不可太深,以指尖着弦,发音才清晰。”白子画望着她说着,手中动作娴熟自然。
                          “是。”
                          花千骨紧张的开始冒汗,尊上在亲手教自己弹琴,意识不受控,那双手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摆弄。
                          “滚和拂虽是多弦连奏,须声声明晰,端如贯珠,避免混成一片。滚拂并用时,须连接紧密;滚时由左转右,拂时由右转左,成一大圆。正所谓松风谡谡,流水潺潺。”
                          话音刚落,从他指尖一道白光摄入,从琴弦上呈半圆辐射开去,正巧击中飘摇坠落的树叶,竟是直接被一分为二。
                          “看懂了吗?”白子画放开她的手,身子一侧望着她。
                          谁知,他刚一动,花千骨瞬时感到后背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有些生疼,本来还一直处于紧张状况中的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嗯……”
                          “怎么了?”白子画本就靠她很近,她的低哼声很清晰的传入他耳。
                          “尊上,您怀中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抵着我了,有些生疼。”花千骨脸上羞涩还未退,听白子画询问自己,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刚才来的路上,白子画一直拿捏着验生石,待得走到了才发现路已尽头,于是随手放到了自己怀中,定是验生石的棱角把她弄疼了。
                          “是一块石头。”
                          白子画说完取出了验生石,想放入墟鼎之中,可他一看到此时的验生石,瞳孔瞬间放大,怎么会?


                          IP属地:陕西243楼2017-02-1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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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孤峰之巅忧思传,违背师命藏真相
                            长留山孤峰之巅,白子画立于上头,一身白衣随风飘扬,清冷的面孔上眉头深锁,双眸不离手中发着微光的验生石。
                            为什么偏偏是她?那时,验生石的光芒太盛,昭示着花千骨就是他生死劫的事实。
                            白子画心中涤荡起从未有过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回溯过往,与她的每一次触碰,似乎都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花莲村意外相见,见她眸子泣血,心生震颤,出手相助;
                            瑶池仙境,她以凡人之躯出现在自己面前,怜她孤苦,带她回山;
                            绝情殿上,观微于她,心生惦念,嗔怒她的不知自顾,结界御寒;
                            长留大殿,知她一心想留长留,不惜忤逆师兄,保她安宁;
                            ……
                            这桩桩件件看似毫无关联,却无一不透露着与她的注定纠缠。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救,她早已魂断;如果不是自己设下仙障,许是早生事端;如果不是自己带她回长留,她又如何接近自己。如此想来这生死劫,根本是避无可避,与她相遇不可避,心生怜惜不可避,不忍杀她不可避。
                            她单纯的如同白云,如此纯洁的笑容,那般简单的心思,自己凭什么为了活着而杀了她,又如何忍心杀了她。她有什么错,如果身为自己的生死劫就该死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死?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既然她来了,避无可避,那就坦然面对。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劫是缘,难不成就是一旨前人记载便可决定?
                            不,他摇头了,命数这种东西,到底还是看人的选择。
                            忽然间,他笑了,似是在嘲笑前一刻的百般纠结,自己竟是忘了原本的初心。既然在乎她,那就守着她,护着她,虽说天命难违,可人定胜天的道理岂能不知。思及此处,所有紧锁眉宇的忧愁都散了去,尽数消失在长留山巅漫天浮动的夜风之中。
                            三日后清晨,绝情殿中。
                            “师弟!生死劫的事情你可处理好了?”
                            这几日摩严不免担心此事,今日竟是按捺不住,直接上了绝情殿询问起白子画来。
                            “师兄不必挂心,子画已经处理好了。”
                            摩严见白子画神色依旧,并无一二,也是信了他的话,心中大石也便放下了。师父临走之时将长留和师弟交付于他,他是半刻不敢怠慢。
                            “师兄可还有其他事情?”
                            白子画这几日故意不在长留,也是为了让师兄相信他已经解决了生死劫的事情,此刻他想去见见花千骨,顺便看看这几日她的功课是否落下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发信通知茅山,他们不日便要来长留接人。”
                            摩严早先就不同意花千骨以掌门身份待在长留,无奈掌门师弟有意留她,所以私底下通知了茅山来接他们掌门回山。此事他故意先斩后奏,不过是让白子画无话可说而已。
                            白子画有些不悦,可他深知师兄此举不过也是为了长留,而且,小骨一心想留在长留,若她自己不愿,谁也不能强迫她。
                            “我知道了。师兄,我还有事。”
                            白子画说完不待摩严回答就走了,虽无怒气展露,却也是没给摩严好脸色看。
                            摩严也是无奈的很,自己这个师弟,性子清冷,可偏偏执着的事情就是半点不饶人的。此番,自己虽然为了长留声名,却也逆了他意,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又要给自己脸色看了。见师弟离去,他也走了,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尾随其后。


                            IP属地:陕西247楼2017-02-1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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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唏嘘不安,心魔渐起
                              课间休息时分,花千骨一个人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天边早已高悬的太阳毫无保留的泼洒着光辉,温暖大地,可花千骨的心理确是冰冰凉凉的,阳光丝毫照射不进去。
                              心若阳光,下雨也温暖,心若愁色,艳阳也心凉。
                              “轻水,千骨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舞青萝拉着轻水压低声音问着。
                              “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她好几次,她都摇摇头说没事。”轻水凑了过去,在舞青萝耳边说着。
                              “千骨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舞青萝继续问着。
                              “三天前吧。”
                              ……
                              花千骨这几日一直神情恍惚,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惹来好多关心她的人从旁侧议,可是不管别人怎么问,她都只是笑而不语。
                              那一晚,尊上突兀的离去,神情严肃,花千骨本欲之后询问,可是没想到一连三天再也不见他。本来好不容易打破的僵局一下子又好像恢复了原状,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尊上根本无心多指导她,可是他又说过教她并非儿戏,还赠送了她一把断念剑,希望她好好追求美好生活。这几日,花千骨一直在思索着这些问题,但她始终没想明白到底为何,眉宇间愁云渐浓。
                              “休息到此结束,集合。”
                              落十一运气长喝,周遭四散的弟子们闻声齐聚。
                              “接下来的时间,两两对战,各自找对手。”
                              落十一说完,弟子们都活跃开了,纷纷找合适的对手对战。
                              “千骨,跟我对战吧。”轻水偏头对着身旁还处于迷惘状态的花千骨说着,她不放心别人与千骨对战。
                              “好。”花千骨应声回答,深情呆滞。
                              她俩说完各自拿起了一把木剑,面对面站立开去。
                              “千骨,接招。”
                              轻水轻点地面,腾身而起,提剑面刺过去。花千骨闻声,横剑一档,化去了轻水的直面一击,只可惜意识不集中,竟是后退一步。轻水转而剑尖上挑,花千骨运气于剑身,下压而去,两两力道相撞,花千骨顺势飞身于空。一个翻转过后,定了定身形,花千骨轻喝一声,剑尖朝下,整个人俯冲而下,气势一下子升腾,心中几日来的压力居然顺着气劲而出,竟是有了排山倒海之势。轻水见花千骨来如雷霆,气势滂沱,可脚底生根似的,一点都挪动不得,只能呆立着等着那一剑袭来。
                              “千骨,住手。”
                              一直从旁观看的落十一,发现花千骨的不对劲,腾身而去,硬生生挡住了花千骨,他惊异的看着飞退开去的花千骨,自己手中的 长剑不住的颤抖着,这股力道不是千骨的。
                              “噗……”花千骨被震得口吐鲜血,跌落在地。
                              所有的弟子都围了上去,落十一扶起了花千骨,她此刻嘴唇紫黑,状似中毒。
                              “千骨,千骨,你怎么了?”
                              轻水担忧得都快哭出声了,落十一怀中的花千骨早已失去了意识,瘫软着,就像是双翅被拔掉的蝴蝶,坠跌在滂沱大雨之中。
                              落十一刚想给花千骨把脉一探究竟,怀中的花千骨竟变轻了,还来不及拉住她,花千骨就飞离开去。
                              众人都是惊嘘不已,眼见花千骨就这么飞向空中,粉红色的身躯跌入一抹白色的身影,自天而落,像极了风中摇曳渐落的桃花花瓣。
                              是白子画。
                              “拜见尊上。”众弟子行礼。
                              白子画并未说话,他匆匆从绝情殿下来,就是来看看她这几日是否安好,谁知道,刚下殿就见到此番情景。他眉宇深沉,右手早已抚上她的手腕,丹田紊乱, 气若游丝。
                              几日不见,何以突破中走火入魔了?
                              他无暇理会在旁众人,双手运气落于花千骨后背,内里缓缓运输过去,一丝一点的修复着她损毁的心脉,原本紫黑的唇色渐渐粉嫩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气色。感觉到她的身躯有了动静,白子画收了内力,将她放倒入怀,双目紧锁于她。
                              “好些了吗?”
                              清冷的声色,旁人听不见的担忧,喜怒从不于色,可手下的颤栗不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声音,是他吗?
                              花千骨晕眩的双目疲惫不堪,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点,形如新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模模糊糊,分不清此时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她好想睁大双眼,仔细看看他,可她此刻太虚弱了,挣扎几番,终是沉沉昏睡过去,神色终于平稳下来。几日不见,竟是如此思念,也许是此刻她太过虚弱,对他依赖起来,也许是她本来就对他有了执念,不自知罢了。


                              IP属地:陕西257楼2017-02-17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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