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七月四日

去年七月四日
一
去年七月四日之后，我想去青岛旅行。
7月6日，我和阿明乘着一条长长的列驶向青岛 。
“旅客您好，下一站将到达青岛”。被火车上的提示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我不知何时何地。环顾四周，气息昏沉，乘客瞌睡。阿明在我旁边张着嘴打呼。我转头向外望，看到玻璃镜面上映着一张模糊的脸。透过车窗是无尽的漆黑的夜。
凌晨4:02分，火车刚过潍坊，终点站是一个海滨城市，青岛。
我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仰起头灌进喉咙里。冰凉的感觉漫进身体，使我稍微有些精神。喝完水后，又把脸贴在桌子上，望着窗子，看到自己有些陌生的脸庞充满疲倦。最近我一直迷陷在一种不好的情绪状态中，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描绘，就两个字：悲伤。算是我和阿潇分手的后遗症。
我试着到达一个宽广且陌生的地方地方，避开曾经的自己。
窗外的夜开始涌动起来，列车朝前飞奔，仿佛没有尽头。只在天地交界的地方看到一抹奇异的、绝对的、纯净的黑暗。在黑暗的笼罩下，列车似乎行驶在海上，载着我们在没有尽头的海面上飞驰。远处传来海怪的呼啸声，它隐藏在黑暗中的触手怪张乱舞，又拼命滑着水前进。列车长只有拼命行驶才能躲开巨大触须的击打，车里尽是瞪大眼睛惊恐慌张的乘客…直到辽阔的黑暗中窜出两排灯火，我才回过神来这是陆地。
灯火如星光点点，不停的来不停的走，扯着时空前进，在黑暗中拉出一道缝隙，又转瞬符合，不留一丝痕迹，只剩下碰撞后不停打转的漩涡。跟阿潇分手之后，我的感情世界已经沉没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阿明说服我：青岛是个不错的地方，沙滩海水，六月的天，数不尽的漂亮姑娘。

清晨5:45分，青岛，栈台，日出。
被不同暖色包裹的太阳慢悠悠升起，又钻进云层。天空下银白色的青岛电视塔静静立在绿色半山坡，几栋别具一格的建筑露出头，山脚偷偷延伸进海里。
站在长长的伸进海里的栈桥尽头，隐约透过雾气看到海中的一座小岛。岛上静静耸立一座白色灯塔。
虽然时间还早，栈台上已经站满了游人。大多是刚到青岛的游客。人们看到辽阔的大海，纷纷露出了笑容。不少情侣站在回澜阁旁边背对大海拍照。青色的海水有节奏的拍打海岸，发出哗啦啦清脆的声音。如果不是命运的轨道出现偏差，今天在这里面对大海露出笑脸的，就会是我和阿潇。
我和阿明在滨海步行道静静的走着，感受清晨青岛的气息。早起穿着运动鞋晨跑的人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车辆鸣笛前行，远处海滩传来隐隐约约笛声。
走过海军博物馆，踏着被海水拍打的琴屿路，到达小青岛公园。
整个公园充满清晨的宁静，一些老人在垂钓。随便坐在小岛南东部的石块上，和阿明一起眺望大海。
安静，平静。
阿明说，早就应该出来散散心的，就当作你的失恋之旅吧。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失恋不失恋的，我就是来玩的。
不过说真的，要是没你的失恋，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趁着清晨的大好时光来看海啊，哈哈。
……
在一家离海只隔着一条车道的青年旅舍里门口，我和阿明停下来。
这是一件挺别致的小旅馆，海边的一座小房子，墙上刷着大片暖黄色的漆，大厅是舒服的灰色圆沙发，走廊放着各种风格的画作和照片，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水晶灯,壁橱上分开的格子里摆放着很有装饰性的小玩意，前台旁边的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今日房价。接待的是一位很年轻扎长辫子垂到腰际的姑娘。她说她叫冰冰。
冰冰把被单和枕套拿到我们的房间里，然后转过头对我俩说，洗澡间在走廊尽头，男左女右，晚上如果使用的人多需要等待，牙刷毛巾自备，热水在前台，本店不提供早餐，出门左拐有超市和餐厅，右拐200米有公交站台，无论去市里还是继续边往东参观海岸风光都有专线。

二
我和阿明把行李放下，轻装简行，告别冰冰继续延海边步行道一直走，经过鲁迅公园和海洋世界，到达著名的八大关景区。建筑物很有特色，海岸风情，景色也幽静优美。刚开始步行很是轻快，但时间久了单靠脚力走着还挺疲惫，我们索性租了两辆自行车，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在在长长的海道疾驰，那感觉，自由得没有更好了。
最后我俩都骑的累了，停在一块海滩，随便找一条长椅坐下。
天气莫名变得阴沉，温度下降，我和阿明靠在冰凉的椅背上，静静的吹着海风。许久都没有说话。
远处灰色的天空下面是青色的海水，不急不躁的沙滩在沙滩上堆起泡沫。这片沙滩没怎能被修整过，保留原始的面貌。有巨大的石块一半在海里，一半露出水面。虽然如此，依旧有很多人赤足在上面行走，有带小孩子的家庭，会一边走一边低头寻找贝壳。在海滩留下长长的足印。更远处，有人站在石块上面，凭海远眺。
这样的景色让我感到片刻的舒心。
一直的晚上6-7点，我跟阿明才回到旅馆。因为昨天的夜车加上白天动了一天，阿明已经累到不行了，随便吃点东西就趴着床上休息。
我却不感觉特别疲惫，在黑暗中睁眼发呆了一会，索性拿出背包里的《挪威的森林》，去旅馆休息区找一个灰色的大沙发坐下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 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回顾自己这几年，我像是走在挪威的森林深处，茫然而没有边际，最终丢掉阿潇，也丢掉自己。
突然一股香气传入鼻尖，我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冰冰在做饭。她把青菜和调味料放到锅里，不断铲动，虽然不知道炒的是什么，却芳香四溢。锅铲碰撞发出家常的气息。我倒是第一次在异地的旅馆里面见到这种情景。冰冰圆圆的脸庞让我感到一丝亲切。我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做的饭让我留起了口水，看不出你厨艺那么好。
冰冰微笑一下。我把书合上，走近她，让她给我推荐一个适合晚上闲逛的地方。
安静，还是闹市？冰冰看了我一眼，问道。
安静一点的吧
估计也是。
我问她什么意思。
喜欢看书的人，应该不怎么喜欢喧闹，尤其向你这样的人。
我有些好奇的问，我是什么样的人？
冰冰抬起眼睛想了一下，不开心的人吧。
我笑了，不知如何作答。看着她把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香气依旧在空中氤氲。
冰冰继续说，如果是第一次来青岛，近一点可以在附近逛逛，远一些可以去五四广场。

三、
7月7日，我和阿明起了个大早，往市区出发。德国风情街，天主教堂，啤酒博物馆……花了一整天去体验这座城市的历史与活力。晚上去人涌如水的台东夜市瞎逛，在一个大排档痛快的吃了一场海鲜宴。
晚上回到旅馆之后，精疲力尽的阿明依旧倒头就睡。
我依旧毫无倦意，稍作休息，准备一个人去海边逛逛。
我背起随身携带的背包，离开旅馆，搭乘开往五四广场的公交车。汽车沿着海边的车道，缓缓前进。夜色已然降临。一半到处是人间灯火，一半只剩下夜幕涛声。到达之后，广场上的红色火炬已经点亮，把周围映得通红。游人不少，卖贝壳、纪念品的小摊随处可见。可以在海边遥望到奥帆中心，海景也是格外漂亮。我是巧了，碰到有人在火炬下面吉他弹唱。几首安静深情的歌曲引得游人驻足。
“我们的故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现在还记得…”
我和阿潇，正好也是三年。三年之前，我看的的是一张阳光的、开心的、纯净的笑脸，拥有这张笑脸的我满足，自豪。三年之后，这张脸上已经没有笑容，只剩下失望、埋怨和不开心。
在海边呆了许久，手机撑到9点某刻就黯然关机，我看时间不早，选择离开。
回去的末班公交已经莫名错过，从这边步行到宾馆需要接近1小时。其实双脚已经很累了，可我还是想再走一走。
我的背包变的沉重无比。这个背包是阿潇送我的，那时我们喜欢一起到处游玩，这个装着相机和零食的背包见证过我和阿潇很多快乐的时光。
我想把背包扔掉，可是又一下子找不到更好的代替。我已经习惯了它，像是习惯阿潇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的无数痕迹。她曾给我买的衬衫，我不舍得扔，袜子，我依然穿着。一起看的电影票，还在我抽屉里。无数的碎片拼凑起我和阿潇的过往，然后碎裂，只剩下留在原地的我。这段时间，每每想到离开的人和不在的事情，一股气息就会从喉咙深处升起，它使我喉头收紧，鼻子发酸，说不出话，却又难以抑制。
我已经慢慢习惯它并学会了抵制的方法，那就是用力咬紧牙齿，咽一口吐沫，深呼吸，强迫自己在真正的悲伤潮水一般的汹涌来临之前，保持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一直很平静。其实没什么。
现在背包在我背上越来越重，我的脚步越来慢，疲惫的感觉侵袭双腿，我有些后悔晚上为什么要出来，已经走一天了，我是出来玩的，现在看来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更糟糕的是，那么远的路，我没有了方向。
本来我的计划是沿着海边的车道走回去的，可我想的太简单，海边的道路道路曲折变化，没有规律，岔道也多，很难辨别正确的方向。
这样慢慢走了20-30分钟，四下已经寂静无比，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不远处的海浪声，像母亲的细细低语，轻轻安抚青岛入睡。偶尔有车辆一闪而过。我和背包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背包虽然让我疲惫，现在却是我唯一的伙伴。其实真正让我疲惫的，是脑海无数的羽毛。关于阿潇，关于感情，纷乱不堪。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到一个答案，不然我会一直不能安心。
你恨她么？
恨。我恨的是口口声声不在爱我的阿潇，和口口声声不在爱阿潇的自己。我恨阿潇感情变异，我恨她离我而去。
还爱她么？
…爱。
为什么？
pain。
那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会这样？
…矛盾，争吵，责备，想法差异。
阿潇说过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只是习惯我对你的关心。”这句电视上经常看到台词，也从阿潇口中说出
阿潇说她失望透顶，不在爱我。我，撕裂灵魂，架空感情，变成决裂者。互相伤害之后，扬长而去。
7月4日是最后的日子。多余的故事已不想多叙。
很多时候，我内心在责怪阿潇，也在责怪自己。
我在大学这所围城里打转，习惯了安逸，也看到了人生命中最本质的孤寂。恋爱是什么？我想不到答案。我白天闭着眼睛，晚上迷失在挪威的森林，身边是薄薄的白色雾气，无论我往哪走，都走不开这雾气，绕不开这树丛。最终与阿潇走散。

我一直低头走着想着，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抬起头，才发现眼前大雾弥漫，我真的处在一片雾气之中。雾气从海边飘来，幽灵一般穿过建筑物和树丛，带来丝丝凉意，轻飘飘悄无声息。黑暗加雾气，让我更加更加没法辨认该往哪个地方前进。要不是每隔一会便会看到的路灯灯光，真的会让人以为走在地狱中。
不过虽然这种场景，我不并觉得害怕，因为我本身喜欢奇异的景色。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雾，更没想到会在夏天的青岛见识到这么大的海雾。我向来不相信绝望，这重重的雾气，反而使我有些激动。昏黄的路灯灯光，穿透厚厚的雾气，有一丝朦胧美丽。青岛有那么多美景，大都要与人分享，只有这场雾属于我。
有那么几刻钟我想拨通阿潇的电话，与她分享现在的奇异体验，然后却发现手机早已关机。
仿佛有汽车驶来，声音由远及近，我站在路边，静静的听着，猜测它的距离。慢慢的感到有灯光的影子，由暗渐明。柔黄的灯光在雾气中变换形状，缭绕弥漫。最终光穿透雾气，照在我脸上。我看到一辆夜行的末班公交车从雾气中慢慢露出头，灯光温暖明亮，驶向我这边。
可我还没来得及喜悦，汽车径直经过我身边，没有半刻停留，又朝前驶去。
我有些失望的看着车尾红光，如果我追不上这辆车，我将迷失在这雾海出不去。可我已经没有力气。我有些恨这辆车的突然出现与突然离去。它的背影和阿潇一样，冷酷无情。
然而就在车尾灯光将要被雾气完全遮挡之前，公交车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它的背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我站在那里愣了几秒，然后快步跑过去，才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神奇的公交站台，那一刻我心里真想哈哈大笑，赶紧上了车。车上乘客只有我一人。车次恰巧是我知到的车次。我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司机专注的开车，他旁边奇怪的站了一个女人，女人静静的站着，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袋子装着葡萄，她把葡萄拨开，放到司机的嘴里。
20分钟后末班车把我送到目的地，然后关上门驶去它该去的地方。
走进旅馆的门，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只有吧台的灯光还亮着，冰冰并不在。

四、
7月8日。我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阳光透过窗户射进一间不大的房间，灰尘的颗粒清晰可见。房间总共有2张床位，铺着白色床单。四周是白色墙壁，除了圆形壁灯，没有多余装饰物。
我又闭上眼睛，试图从昏沉的大脑中回忆一些线索。我和阿明从合肥来青岛旅行…住在一家海边的青年旅社…这边有个叫冰冰的姑娘…
简单洗漱完毕，我走出房间，穿过摆放各种奇艺画作和照片走廊，走到前台。冰冰正在用各种彩色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今日房价。我在她背后看到她的长长的辫子几乎垂到臀部。
我跟冰冰打了个招呼。
冰冰转过身，问我，睡的怎么样？
很好，床很舒服。
你们要住几天？
明天就要回去了。
今天计划去哪？
我转头看了看门外，天气晴朗，游泳吧。
阿明从外面进来，喊我出发。
在冰冰给我们指点的公交车站台上车，我和阿明找个靠后的座位坐下。整个车厢没几个人。阿明坐在窗边，阳光撒在他脸上。皮肤是简单的颜色。我坐在过道。窗外飞速的风景总让人遐想。
“叮”的一声，汽车停靠，一位老人缓缓上车，白衣青裤，头发花白。他走到后排，在我旁边坐下，跟我隔着一个过道的距离。
我转过头，看着旁边坐着的这位老人，年老的气息在他身上环绕，一个人搭车，静静坐着，穿着与年龄不搭的衣服裤子，脸上的皱纹像大旱之后龟裂的地面，如果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你就分不清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淡漠或深情的看着窗外，为了节省力气甚至连眼珠子也不愿多移一下，似乎生无可恋，久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往的时间让他快乐又伤悲。
我仿佛从他身上看到年老时候的样子。
车子到达海滩。明与亮，青与蓝，人与水，石与沙。
我和阿明不顾一切的冲到海里，肆意畅游。在自在的海水里，仿佛能找到生命的本源。水的节奏很舒服，浪花推动身体，奇异地力量安抚皮肤，清凉的感觉在身体蔓延，很久没有这种感觉，爽到无法形容。天地人海，打成一体。那一刻我才发现，人与自然的互动往往比单纯的欣赏风景奇妙的多。
我能成为海多好。
游的累了，我和阿明躺在沙滩上晒太阳。阿明大呼过瘾，游的太痛快了。我一动不动，望着天上的白云。明亮的天空似乎能让人忘记阴影。
可我的脑袋里，仍然挥之不去一个身影，我看到团团的白云渐渐化成一张脸，对着我微笑。这微笑熟悉又陌生，经过昨晚的经历之后，我释怀了很多。

晚上吃完东西回到旅馆。
刚进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已经亮起来。不知哪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有人在桌子旁边用餐闲聊。几乎没有几个客人。我远远看见冰冰一个人坐在我之前坐过的大灰沙发上，低着头静静看着我落下的那本《挪威的森林》。她穿着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棉衬衫，长长的辫子软软搭在腿上。墙上的白色灯光散开在她周围。
她抬头看到了我，没有说话，把头斜倚在沙发背上，轻轻伸了个懒腰。
我在她旁边坐下来。
你昨天落在了这里。
是的，忘记拿了
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的火车。
为什么要带这本书…
想不到带其他的了，习惯带着。
那你看完了？
看过几遍了。
那，主角的朋友为什么自杀？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为什么，你看了那么多遍，从来不知道答案？
不知道，可能是出于习惯吧，我从来没有那种目的——一定要在书中学到知识或寻找到答案，我只是喜欢这种故事。
这种…孤独的故事？
孤独的故事？
不是吗？
或许吧，不知为何，我可能无法完全认同书中的一些逻辑或结论，那种固定公式般的充满宿命感的结局。但对于人物的感情，尤其是孤独感，我总能感同身受。
你喜欢孤独感？
不是喜欢，是无可奈何，孤独的感觉人人都有，不好的时候就有。
冰冰把书合上，开始用胳膊缠辫子，然后她又把书放到我手里，还给你，不看了。
冰冰似乎不想说话，我看着她用胳膊不停缠绕辫子，空气有些静止，我突然不知道这个相对的夜晚该如何打发。只能转过头一遍又一遍看着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块“禁止吸烟”的木牌，和下面的桌子上放着很多张风格独特的画像。

大家就当故事看看吧，到这里故事已经差不多结束，只是结尾我还没写好，以后再发…现在看来我写的这些东西，自己评价的话，太矫情了，现实是15年毕业之后，我和阿潇分开，这个故事就没有然后了，所有的文字只是情感的延续，我可能要长一些，经历过半死不活的大半年，到现在2017已经淡如空气。

没人看～～

那晚回到房间后，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的手抚摸在一片肌肤般柔软的辫子上。
五
7月9日，与阿明简单收拾包裹，告别冰冰，我们踏上回程。
欢迎下次光临，这是冰冰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火车站，海滩，我还没见过哪个城市的火车站离海边那么近。
离火车发车还有一段时间，我和阿明在一块海滩长椅上坐下。
时间到了，我对阿明说。
对。
该回去了。
是的
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阿明拍了拍我肩膀，我的旅程结束了，但你的旅程还没结束。
说完他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