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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尔看南雪,-‘正文’-2016-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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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题,解析
“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原诗出处,查辛香咏罗浮藤杖所作,见录于《清稗类钞》“物品类”。
意思是:
什么时候随着手杖散步看南雪,我和梅花两个都是白头。梅花是因雪而白,我是因愁而白,二者相映成趣。
原文,看南雪是奢望。
文章人物,亦在如此追求,
用年华去追求南雪,
而南雪求得时,佳人已在身侧,律法之路已然正直。
南雪,文中指,健全律法之路,整治祸人之施,所求佳人,所追梦想。
虽我国此等念头仍是幻想,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本文,律法与爱情交织,迤逦真情是铺造圣路的不可或缺,
更重要的是,年轻人的热忱。


1楼2017-01-27 14:39回复
    1、始乱如青丝
    “噔噔瞪...”
    空旷的走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女人身着规整的职业套装,细银框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清透锐利,连同紧抿的薄唇一起,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言清乐走进事务所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待到关上办公室的们,紧绷的五官才稍微放松,流露出一丝刚与客户沟通完的疲惫。
    她随意扯开领带,露出一截细腻嫩白的脖颈,眼睛微挑着办公桌上堆叠的文件,头皮发麻地瘫坐在椅子上。
    “铃铃铃....”.
    她抬手想接个电话,却不小心使桌上的文件滑落一地,她一阵无力,索性垂下手,任电话肆意作响。
    这几年她发了疯似地努力,为着内心炽热理想违抗父母走上心中向往的路,而父母也为此对她冷淡不少,她也因此很少归家,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泛酸,
    旋即又想起一周前,好看的眉头又皱上几分。
    “你只会工作、工作、工作,你真的有在乎过我么?每次约你出来你都说一定会到,可最后呢?情人节,朋友们都成双入对,我的女朋友却每天加班!我想要的是陪在我身边的人,而不是为了工作忽略我的人”男友郑杨几乎是控诉。
    言清乐从来不喜欢争辩,男友因她的无所反应心情从愤怒瞬间变成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终于安静下来,最后难掩失望离开。
    她以为男友只是跟她闹闹别扭,没想到真的一个星期不曾联系她。
    “爱情,也是很累人的呀。”言清乐不禁感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请进”言清乐微微抬头,就见端着咖啡进来的助理Abby。
    Abby将咖啡放下,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的情况,欲捡起地上的文件,言清乐打住了她,示意她是否有事,Abby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机,这才道:“言姐,张老板要你帮他打一场官司”边说边将夹在身侧的文件递向言清乐。
    言清乐简单翻阅了一下文件,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不接”。
    现在的人为了钱财,行走在法律的边缘,打着法律的大旗,钻着法律的漏洞,使自己利益最大化,言清乐是不愿助纣为虐帮助他们利用法律的。
    心中有些烦闷,言清乐揉了揉太阳穴,随即起身缓道“这几天我有事就不来事务所了,所有事待我回来处理”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Abby一人愣在原地失神,老板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即使是假期她也留在事务所工作,这......她甩了甩脑袋确认自己没听错,但座位上哪里还有她老板的身影,只得如她所听到般确认事实了。
    晚上十点,言清乐走出家门,沿路借着夜色放空自己,不知觉中走到了常去的“1973酒吧”,里面古色古香的设计曾让他十分心水。
    言清乐缓缓走向吧台,却看到不远处独自喝酒的男友。
    简洁的寸头,唇边冒着青色的胡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晃着杯中的酒,这个多么温暖和煦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冷清又陌生。
    就在这时郑杨也回头看到了她,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言清乐松了松眉头,淡道“我们谈谈吧”
    郑杨轻轻拉开了旁边的座椅,眉毛轻轻拧着,看起来略显纠结。
    她以为郑杨会说些什么,打破这份沉默,而郑杨却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吸烟。
    又这样僵持了许久,言清乐不可觉察地叹了口气,淡然道:“我好像想清楚了”言罢施施然地出了酒吧,这些天以来紧紧攥着心脏的那只手好似也消失了,清楚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吗?
    这边郑杨扔掉烟头,站起欲追,但最终止住了脚步....


    5楼2017-02-04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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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拾得翠翘不能言
      被草坪切割的地面上,两个青春的身影踩着雨水相互追逐着,跑累了她们就这么坐在雨水打湿的石凳上,脸上是掩不住的灿烂笑容。言清乐说“卿儿,你想去哪里旅游呀?”
      被喊做卿儿的许卿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手指着某个方向对她说“法国”
      “你说我们会不会在那个地方相见啊”言清乐呆呆地看着许卿指着的那个方向。
      许卿看着清乐的眼睛划过一抹光“我想,会哦!”言清乐温柔回视“好,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永远为期!”说完,两人又继续打闹着,嬉笑着。
      .......
      脑海中那时候的画面越缩越小,声音渐低。
      言清乐看着星星,自言自语道,十年踪迹十年心。
      从前旧忆,仍是十年前的旧迹,胸口跳动的,仍是十年前的那颗心。
      我把对你的记忆和感情,顽固封存,如同藏入铁盒深埋土底。
      那铁盒表面会因雨水的侵蚀和氧化形成锈渍斑斑,但封存在当中的记忆却是簇新,如三月新盛桃花。
      又或许,十年光阴坚硬有痕,我已经萧瑟老去,以同你的离去一样迅疾的速度老去。
      我站在这里,你还认得出我来么?我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时光划破我的胸口,叫你看清我的十年踪迹十年心。
      然而我仍不知我内心真实的心绪,我全不知晓!
      不过,你相信吗?我快想清楚了。
      言清乐思路回转给助理发了条短信“我休假一个月,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
      接着,又在手机打上一行字“分手吧!”
      没有什么不舍,多的是轻松。
      有一种分离在还没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并不代表薄情或者冷酷,只是我们都要走完自己的路才行。
      一觉天亮,言清乐转身投入了整理行囊的行动中,想到自己要去法国散心了便不禁边整理边傻笑起来,完全没有被失恋的情绪影响,这么多年就爱傻笑这点她还真没变过。
      “嘀嘀嘀…….”手机铃声悠然地响起,她抬手接了起来。
      “亲爱的,在哪儿呢?”
      言清乐听着对方柔和的嗓音,笑意染上眉梢“在家呢!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法国呢!打算出去散散心。”
      对方沉吟一下“散心?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哦!我就是想给自己放松一下,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言清乐轻拨着包包的细带,十分愉悦。
      “嗯!行吧!到了给我回个电话吧。拜~”
      言清乐挂了电话,嘴角不自觉上扬,对方正是她的挚友,勤言。
      印象中,不管她遭遇什么大事,勤言都会陪着她。困难时,给她力量。快乐时,给她欢乐。
      都说,得一挚友,人生何求。
      她和她,大抵就是这样吧!
      言清乐收拾好行李抬起头,视线跨过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窗外微风阵阵,枝桠随着风的舞步摇曳生姿。
      或许,
      每个人都需要一次远行,
      到很远的地方,
      卸下伪装,
      到很远的地方,
      卸下包裹,
      然后,
      才会有更亮的征程。
      她的征程或许正要开始了。
      我现在就要上路了,骑着我的狮子,牵着我的月亮。
      前面的风景是目不暇接的城堡和海洋。


      6楼2017-02-04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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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自己的节奏慢下来了......
        写文是一门艺术,
        可是我总是难以把握
        羞愧。


        13楼2017-02-06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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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随意征此途
          言清乐出游法国,不仅是受旧时约定的影响,更是因为她清楚自己现下盲目忙碌的境况,她需要压下节奏,步履放慢下来,否则她开始为法奋斗的意义就无法探寻了。
          而出游法国,就是她调整的契机、重新上路的调整。
          第二天言清乐来到尼斯,依旧是在舟车劳顿后疲惫的清晨。
          初秋的天,在老城的中心广场的浮雕旁,一名高挑的长发女子驻足欣赏着这盛世中存留下来的艺术标志,发尾微卷的青丝帖服地顺在主人柔软纤细的腰间,细柳烟眉自然地在额下翩然延展,偶尔因主人神情的变幻微微变动着,干净清澈的杏眼透着专注,微微上挑的眼角蕴着抹温柔,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下方薄而润的嘴唇微弯。煦煦暖阳熨贴在她细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柔和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化开。
          “咔嚓”
          言清乐听到身后的拍照声,轻轻抬身收回欣赏的目光回视身后拍照的人。
          来人还保持着举着相机的姿态,长至肩头的金卷头发散漫地搭着,络腮胡,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艺术家的气息。
          因为言清乐的转身,男人彻底看清楚了她的五官,也因她的清秀迤逦晃乱了心神,但又很快地调整好心绪,一边将相机垂下收好一边含笑注视着言清乐,并用标准的英语对她解释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一名街头摄影师,刚才路过看见您曼妙的身姿契合这古迹的秀伟让我心思荡然迫不及待按下快门,记录这个美丽的瞬间,希望我的唐突不会对您造成困扰。”言清乐听着男人真挚又有礼的话语,微僵的身体缓和了些,同时也因为男人的夸赞微微红了脸。
          虽然她纵横律界多年,交往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交谈的都是公事,即使有人受她的风情感染、被她的身姿触动,也不敢当面对她有所夸赞。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于严肃了,与她交涉都会被她的严肃和认真拖入工作环节,哪里还有心思去观察思考别的东西?前男友郑杨倒是经常夸她,但她也只是觉得郑杨说的都只是恋人间的蜜语而已,没有太过于当真。加之她的脸皮实在薄得很,又第一次被陌生人夸赞,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男人看见这样的言清乐,眼里柔情更甚,情不自禁伸手将言清乐耳前的碎发往后拨去。男人的这一举动惹得言清乐后退一步,眉头轻皱。男人的手就这样举在半空中,他的眼神触到言清乐微含冰雪的双眸,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对不起,是我无礼了!”说着十分绅士地弯下腰把右手放在左胸前表示歉意。言清乐只能淡淡地表示无碍,随即转身离开,而男人看着言清乐离开的背影,目光略有迟疑若有所思。
          在这个一年拥有300多天阳光眷恋的地中海城市的感染下,言清乐渐渐忘了刚才的插曲,沉浸在尼斯充满浓郁法国风情的色彩慢生活中。
          走在窄窄的石板路街道,两排色彩艳丽而整齐有序的老房子,虽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欧洲街景,但也因为慢节奏的风情让人总也看不厌。
          言清乐抛了工作的思绪,尽情在这方乐土游玩,尽力恣意,她知道之后她要重新上路了,不再景色尽览,而是选择她最喜欢的景致。
          老城区才是散发历史幽香的圣地,而新区永远是吸引游人的新贵。言清乐只挑这些旧城区游走,顺着巷子往里走,穿过了老城的中心广场走到拥有几百年历史的集市上。
          看见眼前的一派热闹的景象,言清乐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虽是工作日,集市的规模依旧不小。主妇们悠闲地挎着购物篮在一个个摊位前选购,五颜六色的瓜果配上糖果色的挑菜篮,让言清乐心底又揉进了一丝暖意。仅仅在集市上转了一会儿,旅途的劳累就被言清乐抛到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眼前美好生活的感恩。
          老城区里有多达500家的传统手工艺品商店、作坊、咖啡馆和餐厅,每一家都独具特色,连门和窗户上的装饰都颇具心思。这些美好吸引着言清乐走到各色的摊子前,看见有意思的小玩意也乐然买下,回去也好交差,省得勤言又要说她没心没肺心里没有惦记她了。
          她正在心里“啪啪啪”地打着小算盘,没成想那边水果摊上的水果小山突然倾塌地就要滑下来,言清乐下意识快步跑到水果摊子前身子前倾搭在摊位上,成功地截住了想要逃窜的“水果逃犯”们,看见水果没有掉下来,言清乐舒心地呼了口气。
          这时店主奶奶忙不送地跑过来,看言清乐正在把截下来的水果摆好,拉着言清乐直说谢谢,还塞了一篮子水果给她。
          谢过店主奶奶后,言清乐趁着店主奶奶不注意将与水果相应的数额的钱放在桌子上。举手之劳何足居功,老奶奶也经营不易,言清乐实在不好心安接下这一框子蓝莓,暗地里付了钱心里更加舒服了些。
          随后言清乐开始踏上山顶的城堡遗址,这里可以俯瞰城市全景。
          居高临下,蔚蓝色的海岸呈弓形延展开来,一片片相连的橘红色屋顶与蓝天白云勾勒出一幅舒心的画卷。
          看着此番悠然,言清乐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舒展开来,不得不感叹:此行不虚!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言清乐游走在法国地各个角落,也曾坐着游轮去到法国和瑞士的边界小镇,一路航行,一路欣赏。
          就像生活被打上了强心剂、干涸的河床被住满了水源、枯木复生嫩芽,言清乐整个人都变得清明透亮起来,不复往常雾霭迷蒙的形象。
          欢乐之余却又有一丝怅惘。
          走在塞纳河边,观看沿路的古堡,她注意着每个窗口,注意着会不会有突然的惊喜。
          公园的长凳、桥上的护栏、她都会轻轻抚过,心想,那个人是不是也曾站在落日的余晖中眺望山河,在厚重的阳光里等候希望。
          言清乐留意身边的每一个人、天上的每一朵云、吹过的每一阵风。
          假如遇不见她,这样也可以经历一下她的路途、擦肩她的过路、阅过她的云朵、吹一遍她的柔风。
          拾一把沙子,收集她的脚步。
          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急迫,她自己也不清楚。
          这些细细密密的纠结织成不可透风的网罩住她活跃的心脏。
          她是我年少时期最好的友人,挂念多些也是......也是正常的吧。
          一小卷海风刮起一片海水凌空翻腾,海风和海水在半空嬉戏一阵后又四散落回海底。
          起风了,心思乱了。
          起风了,要归程了。


          14楼2017-02-12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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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仍可共患难
            站在机场贵宾室里,言清乐微倚着行李架,发丝随着垂下的脑袋细细地遮住了半边脸颊,随意扬起左手遮挡从窗台漏进来的刺眼阳光。
            “叮、叮、叮”,音似铃铛的事物发出了悠扬动听有节律的声波。
            听到声响的言清乐不禁勾起了唇,眸子眯起愉悦的弧度。有种默契就是如此,根据某些人的声调、步伐、随身事物就能一下子认出来人是谁。
            “小姐您好!请出示您的贵宾卡。”看到勤言进来,不仅是前台小姐,就连贵宾室里休息的旅客都不由停止手头的事情去打量。并不是因为勤言的行为举止有多奇怪,而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中着实少见。
            此时此刻的勤言,面对众人的目光,没有一丝慌乱。高挑的身材搭配身上裸色的浅V长裙,将她完美的身型展露无遗。乌黑中分秀发随意散在白皙的肩头,使得她精致的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眼前。纤细的柳眉下是一双波澜不惊且纯粹的黑眸,眼角挑起一抹浑然天成的风情,高挺秀丽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双唇。
            这个女人就如同得到了上帝的特殊眷顾,集合了所有人的优点,摒弃其缺点。
            哪怕身处人群中央,承受许多陌生人的探究和议论,她脸上的笑容都不曾隐去一丝一毫,依然保持着那份谦和与礼貌。只有深入骨髓的自信,才足以做到这点。
              这样的身材相貌,再配上由内而外那份沉稳优雅的气质。哪怕在茫茫人海中,你也会一眼就看到她。好比众多玫瑰中的一朵莲花,高洁而自爱。她不会被玫瑰的热情妖冶所渲染,只会在躁动的它们的衬托下沉淀的更为出色。
            “妖孽…”言清乐在心里暗暗地嗔了声。嘱咐工作人员先推着行李架出去,自己便走到勤言身边。勤言向前台小姐微微点头便勾着言清乐的手施施然地走了出去。留下前台小姐望着她两的身影感叹。
            两人装好行李接着上了车,“待会咱去吃个饭吧!”勤言手握着方向盘向言清乐提议道。言清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道“这会儿离饭点早着呢,家里台灯坏了,先陪我去宜家买盏灯吧!”勤言看了看因为旅途疲惫而微闭着双眼的言清乐,伸手打开舒缓的车载音乐,又将抱枕递给她,“机场离市区挺远的,你先睡一会儿。”或许真的太过于疲惫了,言清乐渐渐地睡了过去。
            车辆驾驶到市区的时候,言清乐也醒了过来,架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愉悦的声音。勤言看到这幕不禁笑了起来,“你看你,跟只小猫似的!”言清乐作势贴近勤言,伸出手就要抓向勤言的脸,“你说谁是小猫呢!不怕我的爪子?哼!”
            “我有这么说过吗?言大律师可有人证?物证?”勤言转向言清乐扬起一抹如白莲花一样的笑容反问道。言清乐看着勤言的笑容微微一愣,这笑容如莲花般清雅,真不像是那么厚脸皮的人,但事实上就是那么个厚脸皮的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不一会儿就到了宜家商城。
            商城里,言清乐一眼相中了一支古典的灯,跟店员谈拢价钱打算买下。
            “不好意思!这灯我们已经选好了,请你另选它好吧!”
            “切!这不是还没买下嘛!我很喜欢,店员你过来,我花两倍的价钱包下了!”
            言清乐听到后面的争吵声回头,看见勤言正跟一个媚艳的女子在争执着,不一会儿便明了她们争执的原因。便转身向那名女子走去,“我已经和店家说好价格,达成共识了。”言清乐神色淡淡,她并不喜欢和人在公共场合争论,即使这样,也不代表她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不讲理的人。
            美艳女子顺着言清乐的视线看向她的身后,店家正尴尬赔笑,不知该如何处理现下状况。
            “但你还没付款,不是么?”换句话说,交易未完成。这个女子不是省油的灯,偏要跟言清乐一争个高低似的。 “根据民法规定:买卖者,谓当事人约定一方转移财产权于他方,他方支付价金之契约。当事人就所标的物及其价金同意时,买卖契约即为成立。换句话说,我问了价格,老板同意,双方达成共识,要约与承诺相合,意思表示健全,买卖合同已然成立。”言清乐轻轻扫了那女子一眼,从错愣的她手中取走灯饰,末了还不忘多捅上一刀——“最好别和一名律师争论物品归属权的问题。”必败无疑!一旁的勤言微微笑笑,她明白,言清乐既不善争也最善争,从不过激,却永远有理据。言清乐不愿在此逗留太久,看见女子恼怒地瞪着她却又无法反驳她便扬起嘴角施施然地转身去结账。
            女子见状愈发恼怒,狠狠地跺了几下地板,这时一个高俊的男子正好向女子走来,美艳女子立刻委声曲下向男子扑去,声泪俱下地控诉刚刚两个‘恶人’的‘恶行’,“亲爱的,刚才有两个人抢走了我看上的灯饰,仗着自己是那种能把黑拗成白、死说成活的黑心律师就欺负我,亲爱的你要帮我讨回公道!”在一旁等待言清乐的勤言闻言不禁皱眉回头,扫视一眼男人后,不觉一惊,这不是言清乐的男友郑杨么?看清情形后心中一冷,立刻朝郑杨走去,“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郑杨发现是勤言身子一僵,勤言怎么会在这里?跟着喉头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因为言清乐的关系,他们也见过很多次面,她对自己虽算不上不热情但也不像这样冰冷。这是第一次,勤言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见对方直直的盯着自己,那双黑眸充满了警告。浑身上下散发冰冷的气息。明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安静的站在原地,郑杨却觉得勤言的身子已经朝自己压了过来,甚至用双手掐住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喘息。
            言清乐结完账后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皱起了眉头。
            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勤言。她时而温柔如海,容纳百川,祥和且宁静。时而又璀璨如浴火之凰,哪个凡人敢不经允许就私自靠近,便会被她周身的高温燃烧殆尽。然而,除了前两者,她更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怒而威的气势。她庄严到不可侵犯,更无法侵犯。
            而郑杨却正好犯上了女王的禁忌。
            为防止误会进一步发酵,言清乐上前,顺势牵住勤言往后一步与那对男女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温言对她说,“我们之前就已经分手了”转而淡漠的双眸移向郑杨,“至于,对方以后做些什么,与我无关。”闻言,勤言眉头微展,扭头看着言清乐,眼神里尽是怜惜,接着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握住清乐的手微微使劲“走吧!咱们吃饭去吧!”勤言牵着言清乐转身走出了商城,没有给多余的人多余的目光,或许在外人面前她是知书达理、通透人情的,但仅有的在乎却只给少数人,而在乎的她是要誓死捍卫的,不允许别人侵害一分。一旁的郑杨听着言清乐决绝的话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看到勤言的反应也只能呆愣在原地。身旁的女子看见这样的郑杨也是羞愤不已,便带着脾气拉扯着郑杨,这边郑杨看着刁蛮的女子心里复杂的情绪转成一股无名火,要不是她,他跟言清乐也不会断得如此的彻底。思及此,郑杨愤然甩开女子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商城,只留女子愕然在原地。


            15楼2017-02-12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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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仍可共患难
              华灯初上,秋日夜间骤凉,恰好驱散了白日的热气。
              从上了饭桌开始,勤言就一直向着对面兀自安然吃饭的言清乐行着注目礼,言清乐早早就察觉了勤言如炬的目光。可被这火炬照得太久奈何眼睛是要瞎的,瞎了不止还不能做个饱死鬼,真是天可见怜啊!
              言清乐微微叹气,只得放下筷子,伸手把旁边的珍酒拿过来,随后启开瓶塞倾身给勤言倒酒。勤言收回目光随手一挑,纤细的手指已然架起酒杯轻轻摇晃,那双纯粹的黑眸定定地瞧着杯中晃荡的酒液,也不看言清乐随口问道:“饭菜可口吗?看你吃得那么认真,我还以为我的好酒使不得用处了呢?”虽然勤言的话没有指明,但确是在明显地埋汰她先前忽视自己的举动。这边言清乐也自斟一杯,“酒好,喝早了清,味淡。喝迟了陈,易醉。现在喝,清洌有味。”话音落地,杯酒空尽。
              勤言只是默默地看着言清乐一饮而尽,她明白,对面那个人只有认真的时候才会卖关子。
              但是言清乐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勤言耐不住伸手夺去她的酒杯,冷哼道,“为什么跟那个负心汉分手了没有跟我说?还跑去法国散心,你还真把我当朋友!”说完把酒杯重重地定在饭桌上,头扭到一边去,也不看言清乐。
              酣饮过后,言清乐抬起微霁的脸庞垂下眼眉低低道,“言言,我从未喜欢过他,我怎么会为他伤心难过呢?分手之后我感觉更自由妥帖了。”他,自然是指郑杨。
              只是勤言不明白既然分手是舒畅的事情,那为何,为何她的表情还带着一丝苦恼呢?
              言清乐看到勤言疑惑的神色,不等她问出便幽幽地说,“言,我在法国遇到安了,他让我告诉你,蛇要出洞了。”
              蛇要出洞,目的无它,自然是觅食了。
              “叱~”
              窗外街道车辆突然的刹车声搅乱了包厢内异样的宁静,勤言压下躁动的内心,颤然道,“终究是,不肯...不肯放过我么?”言罢凄然地抬起头望向言清乐,当言清乐的眼眸对上勤言的目光的时候,言清乐也不自觉心惊了。
              在她的认知里勤言是很强大的,当年勤言的公司正在进行一个项目,全部资金都投了进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资金链突然断裂,所有的项目筹备连同投入的金钱都打了水漂。一夜之间,公司的股东们倒戈相向,几个银行的人一同前来讨要欠款,公司员工人心惶惶。正当股东们要在股东大会上提出撤下勤言这个执行董事的决议的时候,勤言拿了一份承诺书出来,大致内容是,她承诺在一年后,公司业绩提高两倍,股东分红提高十个百分点。如果做不到,她便主动请辞。但是如果现在要她强行卸任,她就让这个公司变成粉末,一点,盈利都不剩。
              当年最难的时候,她还是胜了。
              当年最难的时候,她的黑眸还是那么清榫,坚定有力。
              现在......
              言清乐看着眼圈发红、目光戚戚的勤言内心一紧,她和勤言都不是矫情的人,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露出小女儿姿态惺惺相惜、抱头痛哭,所以言清乐只是走近她,用逼近的体温告诉她,无论身围是如何的天寒地冻,她勤言的身旁都会有一股来自她言清乐给予的温暖。
              随后言清乐给她投去一丝笑意坚定地说,“当年可以过去,现在也可以过去,当年我在,现在我也还会在。”
              即使被言清乐握住了手,勤言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还是颤颤地说了出口,“当年只是一个下马威...当年不比现在呀!当年拖了你下水,这次......这次怎么还能拖你下水呢?”
              “呵呵~”言清乐冷冷地笑了出声,冷冽的目光穿过墙体,转身背对勤言,“难道言言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这些年我以为我过得很好,没日没夜地工作、与人洽谈,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快活。在法国我遇见勤安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白白活着了,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保护身边的人。”
              即使是秋了,空气间还是带着闷热的浑浊,就像是凝了胶一般的僵然。
              言清乐回头定定地觑着勤言,淡淡道:“我会护你,只要你不违这大中华的法,我就一定可以护你周全,谁人伤你,那他违的必定就是我中国律法,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漏开的窗口飘入缕缕秋风,驱了些包厢的浑浊。
              勤言怔怔地看着言清乐,她怎么会不明白言清乐话里的意思呢。
              如果她不违反中国法律,言清乐就能让她毫发无损,但是倘若有人要伤她,言清乐就必定有法护她。
              乐乐,你让我如何报得了你的恩?
              言清乐与勤言对视,眼眸内里依旧是坚定自信的神采,不增,不减,恰恰适足。
              记忆如鱼,游回了五年前。
              “乐乐,我如何?”
              “你呀!就是那个穆桂英。”
              “既然你说我是穆桂英,那我这辈子就好生护你周全!”
              “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会护你周全!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是那个花木兰!”
              “总之,这辈子,我会看你携手情郎,护你周全。”
              “我也如此。”
              昔日的话语,如细雨一般一寸寸地落入勤言的心头,雨丝也在落地地瞬间冒出寸寸青草。
              人世间不过是,遇难化难,见招拆招,倘若遇难则哀还不如即刻步入黄泉,省得作践人心!
              勤言看着坚定的言清乐,心间升腾出丝丝暖意,有友如此,又何足惧难呢?
              那就走下去,偏不信,黑暗可以遮天蔽日。
              那就走下去,偏不信,光明不可驱散黑暗。
              言清乐看着渐渐转好的勤言,嘴角悄悄漏出一丝笑意,有些事不用明言,心知就好。
              两人调整好情绪,用餐完毕就各自归家了。
              月华上,青天下,无幕遮月明,只叹京华如烟云。


              16楼2017-02-12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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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随手拂尘埃
                “哒、哒、哒”
                空旷的走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女人身上规整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起伏,及腰的长发微微地挽了起来,额畔散落着几缕微曲的发丝,细银框眼镜后的一双眼睛清透锐利,嘴唇弯着淡淡自信的幅度。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不同的是往常的人,已不是往常的人。
                助理Abby端着咖啡出来,恰巧看见言清乐走来不禁楞了神,只见来人眉间卸下了往常的忧思与疲倦,换上了清明如月的神采,犹如早间晨时于泥中伫立的清荷,皎然不可方物。
                “咳咳~”
                言清乐站在Abby旁边,但是Abby还在自顾地发呆,言清乐只得轻咳提醒。
                “言...言姐好!”Abby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顺便挖地三尺找个洞钻进去,怎么可以在老板面前发呆呢?发呆就算了为什么老板走到自己跟前都不知道呢?!
                Abby脸上风云变幻的神情早被言清乐捕捉了去,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应了她一声之后,转身朝办公室走去,并且丢下一句话,“半个小时之后来我办公室。”
                这句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语让小助理Abby抖了抖。
                我一定是跟了一个假老板,刚才觉得老板美得不可方物的感觉也一定都是假感觉!
                可是让我去办公室这句话是真的呀!
                念及至此Abby马上丢下咖啡,立马走到自己办公桌旁,把言清乐不在的这个月的文件整理出来,此刻她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我跟了一个假老板,可做的都是真工作啊啊啊!
                办公室里的言清乐当然不知道她的助理的这些念头,不然,言清乐一定会让她,
                全!年!无!休!
                ......
                处理了一天工作的言清乐疲惫非常,正准备回家的她被“嘀嘀嘀”的手机铃声中断了回家的动作,当她看见显示屏出现的名字的时候,眉间还是不可察觉地泄露了些惊讶的情绪。
                “喂!请问我们言大律师下班了么?”电话那边漏着几丝爽朗的笑意。
                “哦?岳总亲自来电,真是折煞言某了。”电话那头是言清乐大学时候的学长,岳来。
                他现在是岳氏集团的执行董事长。大学的时候两人关系还算好,只是有几年没有联系了现在突然联系言清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言清乐只能陪他打打太极了。
                “小师妹现在对我居然那么生疏,唉!果然应了那句话‘毕业如路人,从此不相干’啊!”岳来的语气里透着惋惜和心痛,好像坐实了言清乐是个负心汉的语气。
                言清乐心里默默地翻着白眼,印象中师哥不是挺正派的一个人吗?现在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岳来见言清乐许久不说话就开口道,“开玩笑的,小师妹不要介意。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有点事,也不方便在电话说,你现在在事务所吧?我已经开车到事务所楼下了,你忙完就下来吧,我们边吃边谈。”
                言清乐心里又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你都这么说这么做了,我岂有不去之理?只好提包走了下去。
                言清乐走出大厦的门口,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厦门口水池旁的青年男子,男子伟岸有型,他二八分后疏的黑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黑曜石一般让人难以琢磨,既有清澈而含水的温柔,又有透着冰冰而冷感的薄凉。他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总是带着一抹温良的弧度,言清乐知道这就是岳来。
                岳来早早就看到了从大厦门口出来的言清乐,也径直走了过去,相互打过招呼后,岳来便邀请言清乐上车,开车把她带到一个私房菜馆去了。
                私房式的菜馆特点之一就是清雅,也隔绝了华灯初上的城市里响闹的灯红酒绿,倒是适合文雅人闲聚。
                岳来体贴地为言清乐布置好一切,两人坐定之后稍稍寒暄了一番,内容大抵无非双方的近况诸如此类。
                在交谈的间隙,言清乐略微打量着岳来。
                在大学的时候岳来并不显露自己显赫的家世,而且行事素朴低调、待人谦逊有礼加之他能力很是出众、领导能力非凡,也让言清乐知道了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的存在。这么多年来,财经报纸就没有停止过对这位青年才俊的青睐,时常将他作为封面头条。虽然过去多年,岳来身上那样迫人的气质倒是半分没少,甚至还多了些别的意味。
                言清乐淡淡地饬着眼眸,微不可察地收回目光。
                交谈的过程中,言清乐偶尔低头、偶尔回视、偶尔轻笑以回应。对于除开工作领域的聊天她都是比较少话的,大概是因为她的性格比较内敛的缘故。而岳来这样卓越的商界人才侃侃而谈起来就是小菜一碟,所以言清乐也无须多言,只需要偶尔附和几句。
                出于被邀一方地考量,言清乐也不主动询问岳来此番地目的,只等他说起。
                寒暄一番之后,岳来稍稍欠了一下身交叠着双手,沉吟道:“这次呢,我有事想请你处理。”话音刚落岳来就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随后把手机放回桌子上。
                “叮!”言清乐手机的邮件提示音。
                听到声响的言清乐挑眉侧头瞥向手机,旋即又回头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岳来。
                岳来抿嘴靠向椅背,淡道:“你边看邮件边听我说。”岳来看着言清乐的动作,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我们子公司驻法部的设计中心在不久前预计发布一款产品,但是在发布的前夕另一家公司却赶在我们的前面发布了跟我们的产品外形一致的产品。”岳来的眼睛滑向言清乐注视着的手机,“资料我刚才已经通过邮件发给你了。产品的设计总监是我熟识的好朋友,她在法国很有名气,所以我相信她不会剽窃别人的产品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处理这件事情。”岳来说完言清乐还在注视着邮件的内容,邮件内容不多,只是说明了事件由来的一些问题罢了,所以言清乐早就已经看完了,她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她一向谨慎,考虑的方面自然比常人要多些。按理说,这样的大集团配备的律师团队不一定比自己差。而且公司事务何必请一个外人来处理呢?这岳来是什么心思呢?
                岳来不知道言清乐在想什么,但是清楚她的顾虑。“要来点酒吗?”他不着急作解释,如果什么都太着急了反倒容易弄巧成拙了,岳来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打算缓和一下气氛。
                言清乐看着岳来清俊含雨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缓道:“喝酒坏事,古今的教训。”话语里略有所指。“小师妹啊,你就是绷得太紧了。无产阶级的生意都是在饭桌上进行,在推杯换盏间达成的,咱这是国情。”岳来挑着眉反驳道。
                资本家总是以为自己是无产阶级。言清乐在心底无声地叹息,颇为无奈地看向窗外。
                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时,言清乐不会有太多表示,与人交谈有时候也是一场心理战。
                岳来看着对自己的回答不予置否的言清乐,心里漾起一股波涛,这些年与人生意往来,他都能游刃有余对待,但却唯独言清乐,最难交易。
                她是那样的心思厚重,走一步想万步,话不多,更难找突破口,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当对手,因为太难搞了。
                想到这里,岳来垂下了眼眸,“找你处理这个事或者是挺不妥当的,但是目前的情况迫使我需要你出面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岳来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无奈。
                言清乐看着起身踱步到窗口的岳来,神色平静。
                岳来背对着言清乐,双手撑着窗口,惆怅道:“可能在外人看来我这几年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但是我却一直是如履薄冰的状态,我大哥岳往觊觎着我的位置,我的根基还不牢固,我的身边都是我大哥的人。只要我稍犯错误我就会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现在出的这件事应该就是他搞的鬼吧。法国子公司在准备着上市,那边的市场前景很广,所以我把资金都杵在那边了,如果这个事件处理不好,公司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岳来转过身,嘴角熟悉的温良弧度转而被苦涩代替。言清乐缓然站起身,向着岳来靠近了几步,淡然道:“因为你的身边是你大哥的人,所以那些人必然不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所以你选择了找我,对吗?”
                岳来对上言清乐的眼睛,那双如黑曜石般黝亮的双目微微蹙着,眼神里透着默认和一丝恼怒。
                “什么时候出发?”言清乐转身坐回椅子上。
                一阵清风从窗口飘了进了散了之前凝重的气氛,岳来紧握的手也微微松开了,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也随着言清乐快步回到餐桌坐回椅子上。
                “三天后吧,那边的新品发布会已经推后了。我会让助理给你订好三天后的机票,相关合同和资料明天就会给你送到事务所,至于酬劳这个不必担心绝对不会少的。”岳来的语气里透露着喜悦和一丝放松。
                两人细细交谈了许久之后就离开了菜馆,岳来把言清乐送回家后也驰着车绝尘而去。
                夜已深,月色越发浓郁。


                17楼2017-02-12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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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暗中有恒星
                  “你这个逆女!如果你当初听我的劝说选择从商,你的成就绝对会比现在大得多。别拿你现在小有的成绩搪塞我,如果换做是从商,你绝对会比现在辉煌!!!”说话的中年男人对着言清乐怒喊着,脸上的五官狰狞,似乎是在怒斥着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只是不管他怎么说,言清乐都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
                  言清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站起来递给对面因为还在生气而胸腔上下起伏的中年男人,“爸,喝口水歇歇气。”中年男人是言清乐的父亲,言涵。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不管怎么样言清乐还是很尊敬他的,不会因为他不当的言语有什么不满的表现。
                  言涵缓下了原本因为愤怒而仰视的头颅,稍稍平息了火气,冷哼着接过言清乐递过来的水,顺势坐回了言清乐办公室的沙发上。
                  言清乐看着言涵渐渐平静了下来,便往他旁边走去,靠着他坐了下来。
                  她眉目微敛,认真地说,“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加之人各有志,所以我并不觉得如果我选择从商我的成就会比现在大。”
                  言罢,她在言涵眼前伸出一只手掌,手掌先是正面朝上,卷曲着握成拳头。
                  接着,手掌反过来,无论她怎么向后曲着,手掌还是保持着展开的姿势。
                  看到这一幕的言涵,眉头蹙着。言清乐放下手掌搭在腿上,眼眸里掩着一丝光亮,“爸,手掌只有一面能曲成拳头,人也一样,只能专长一样。于我而言,做律师就是我的专长。此心所向,河海不移。”她的声音淡淡,眼眸里的光彩没有溢出来,神色没有激烈,有的只是平静与深沉。
                  言涵怔怔地看着言清乐,原本因为愤怒紧握住的手缓缓放开了,身子颓颓地靠在椅背上,脸上尽显沮丧与挫败。
                  曾经的他雄心满腹,一心只想从商,但是本着书香门第的传承只能顺着家人的期望选择了当一名大学老师,教书数十载尽管兢兢业业、育人无数,他那颗心仍有不甘,所以就寄希望于言清乐,希望她能代自己完成这个他不能实现的梦想。
                  言涵从言清乐平静的神情中看出了她无人能撼动的坚定。
                  他垂了垂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眼低低地叹了口气,言清乐真是像极了当初那个内心炽热的自己,但又比自己勇敢、坚定得多。自己当初顺应了父母的意愿,抛弃了内心的热忱,所以后悔半生,难道他还想让自己的女儿也重蹈覆辙吗?或许他真的不应该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子女的身上。
                  想到这里言涵挺立着的肩头终是垂了下来了,他稍稍侧了下身面对着言清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暖意对着言清乐柔声道,“乐乐,不要让自己后悔。”说完起身朝门口走去,“记得有空就回家吃个饭。”言涵也不做停顿,交代完之后就径直出了言清乐办公室的门。
                  早上在来事务所途中,言清乐就接到了言涵的电话,言涵在电话中告知她,自己已经在事务所了让她尽快过来,如此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家庭的危机算是解决了,言清乐不由地松了口气。父亲不再反对自己的选择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很让人身心愉悦的一件事。
                  言清乐看着窗外被清风吹散乌云后探出来的暖阳,不由地展开了笑颜。
                  惬意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助理Abby的敲门声。
                  “进来。”Abby打开门停在门口。
                  “言姐,面试准备开始了。”
                  “嗯,我随后到。”
                  事务所的事务日渐增多,纵使言清乐有三头六臂也是解决不了的,加之如果要强大起来不能只靠自己自身,还需要培养一些得力干将才行,所以言清乐决定招聘几个律师和一些事务人员,让事务所运营化、专业化起来。
                  这次招聘首先是通过笔试筛选了一些人,最后再经言清乐亲自面试挑选出合适的人选。
                  参见招聘的人很多,很大一部分是向着言清乐的名气来的。这些人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只想着哪位名气高,利于自己以后的发展。根本不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成功,这让言清乐颇为烦恼,实在是难以挑出人才,越到后面就越兴趣缺缺了。
                  “您好!我叫左棠之。”一句洪亮畅耳、不卑不亢的话语窜入了言清乐的耳间,她握笔的手顿了顿再将笔轻置在桌台,抬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男子。
                  男生留着细碎的短发,亚麻的发色更显精炼,他高挺的个头犹如高松伫立,简单的一笔浓眉衬着一双就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睛,更显健朗刚硬的气质。
                  言清乐看着他面上一丝不苟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转而向他微笑回应,并招呼他坐下。
                  “左先生不久才留德归来?”言清乐一边翻着左棠之的简历一边问道。
                  “是的。”干净利落的回答,不夸耀自己的经历,很好。
                  “左先生,如何衡量德国与中国的法律体系进化程度。”言清乐不经意地询问着,眼睛还是沉在简历中。
                  左棠之沉吟片刻,缓道,“时代是进步的,法律是永远不可能涵盖得了时代的,所以法律的程度只有不断完善这一个,唯一区别只是在于速率快慢罢了。德国法律是恒平的趋善,中国法律是渐快式速善。”因为历史条件的不一样,尽管德国与中国同属一个法系,德国的法律体系也是比中国的相对完善的。左棠之对这个概念阐述得很完美也很晦隐,不像其他人利用着这个契机对着中国法律体系就是一顿大贬特贬。
                  言清乐轻轻勾起唇角,抬头直视着左棠之。
                  “左先生,回国有何打算?只怕我这小所不够左先生施展拳脚。”
                  左棠之从容地回视着言清乐,眉梢里带着春风。对面是气场强大的言清乐,说完全不怵是不可能的,只能稍稍偏了些目光笑道,“言小姐,高抬左某了,左某闲散惯了,不愿高台做人,也不愿屈身委人。只愿觅一能主,尽一身才情,如此足矣。”清晰的话语透着丝丝飘逸与不羁。
                  言清乐凝了一下眼中的微光,淡道,“不知,我可是左先生的能主?”话语里并无渴求,但是她清楚,左棠之是个人才。
                  看人有三观,观行、观质、观语。
                  左棠之身形健朗刚硬、不卑不亢倒是个正直之人,他的行为简单、大气可托付,气质朗润、刚直、稳重、有才气,言语中有大格局,洞察力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言小姐,勤勤如日新,安安意自平。”左棠之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左先生请到办公室详谈。”言清乐很快地掩饰了刚才听到左棠之说的话之后的异样神情,接着领着左棠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边的Abby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道:这两人真是奇怪,怎么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啊,还有,老板啊,这还没面试完呢!
                  可是眼前哪里还有她老板的影子啊,没办法只好自己去解决这个烂摊子了。
                  Abby仰着天花板哀嚎了一声,我绝对是跟了个假老板!!!
                  ......
                  待进了办公室后,言清乐顺手锁住了门,引着左棠之往沙发上坐。
                  “你是宗伯左宗明的儿子?”言清乐身子稍稍往前倾了些,左棠之刚才提到了勤安,勤家关于姓左的,只有宗伯了,因而言清乐这是肯定式的疑问句。
                  这左宗明是勤言的父亲勤衎的得力助手,自从勤衎死后,左宗明也渐渐退居幕后了。左棠之这次来应该是受他父亲的嘱托来帮助勤言的,他也是勤安的至交好友,所以才会有面试时的藏头诗。
                  “正是家父,我这次来不仅是受我父亲的嘱托,也是为了施展我这一身的本领。言小姐声名远播,能有幸与你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不能说是屈居。”说着,左棠之便起身站了起来,朝言清乐伸出了手。
                  言清乐看着对面利落挺直的身型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随即站起身握住了左棠之修长的手掌。“左先生,以后不必那么客气,可以称呼我为,清乐。”还是那样淡淡的声线。
                  两人握手过后又坐回了位置上,“这样称呼你恐怕不成体统吧,你可是我老板。”左棠之看着对面笑得意味深长的言清乐,愣了愣,疑惑道,“难道你想把事务所转成合伙式?”左棠之顿了顿,“但是我们这才两个人。”
                  合伙式的律师事务所需要三个人以上的合伙人,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
                  言清乐微微笑道,“不过是三缺一,她也快回来了。”
                  左棠之觑着深不可测的言清乐,温言道,“那棠之就等着那句‘合作愉快’了,清乐。”
                  言清乐知道左棠之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左棠之很聪明。跟他交谈,话只需要说一半他就能清楚你说话的意图了,不需要交代太多,着实是一个好帮手。


                  18楼2017-02-14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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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漫漫人生路【漏发】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已经降落在戴高乐机场,外面温度为20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
                    初秋的法国罩着懒懒的阳光,言清乐听到广播支起侧躺的身体,身上盖着的毛巾缓缓滑落,光带随着飞机滑行寸寸地往她身上移去,睡得迷糊的她误以为身上移动的光带是原先身上盖着的毛巾便用手迷糊地作出拉扯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手上空落落的感觉和耳旁爽朗的笑声让言清乐立刻清醒了过来。坐她身旁的法国帅哥本来想要帮她捡起滑落的毛巾,但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举动便禁不住弯着腰笑了起来。
                    言清乐的脸颊扬起一片诡异的绯红,“为什么毛巾要是淡黄色?淡黄色就算了为什么要跟阳光长得一样?为什么飞机滑行要撤下遮光板?”言清乐不停地在内心腹诽。
                    恰好飞机停靠,坐在过道旁的她蹭地弹起来提过包快步走了出去,哦,不对,应该是跑。“Hey!”法国帅哥拿着她遗落在座位的眼镜盒对着她的背影叫唤了一声,但一心想着逃离这个羞耻之地的言清乐什么都没听到径直下了飞机,法国帅哥看着手中握着的眼镜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言清乐快步走出机场,看到机场外面一片模糊的世界下意识把手伸到包里想把她的眼镜盒捞出来,不料却捞了个空,这才醒悟自己走得太急把眼镜盒落在飞机上了。
                    别无他法,言清乐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直觉走了,让她再回到飞机上把遗落的眼镜盒取回来于她而言怕是不可能了,毕竟刚才遭遇了如此尴尬的事情。
                    正在言清乐想要拿出手机查找地图时,一只大手在她的眼前扬了扬,让她惊了一惊,随即后退一步抬眸看向这只大手的主人,只见眼前是个大腹便便,不修边幅的法国大叔。而且来人还不停地打量着她,让她分外不自在,眉头不禁更皱了,想要撇开脚步离开。
                    法国大叔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便操着一口浓重的法式英语问她,“你是言小姐?”本来想要转身就走的言清乐听到大叔的询问收回了后撤的脚步,重新抬眸定定地注视着大叔,出于职业习惯她不会轻易回答个人问题的。大叔扬起嘴角向言清乐展示他自认为和善的微笑并向她解释道,“言小姐不用害怕,我是勤言小姐请的向导,想必她也跟你说过了吧?”向导?言清乐转了转眼珠,临出发前勤言似乎跟她提过向导的事情,只是刚才发生了这些个的事倒是让她忘了这回事了。只是......言清乐回望这位向导大叔挤出来的笑容,这位向导大叔,也......太奇葩了吧!法国人的浪漫情怀都是不修边幅的体现吗?想到这言清乐又要头疼了,只得尴尬地笑道,“是,我是言清乐。”这会又到向导大叔迟疑了,“你真的是言清乐小姐吗?”闻言,言清乐忍不住在心里给这位向导大叔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
                    我不是言清乐,你还要拦下我干什么?!!!
                    我不是言清乐,你跟我泄露那么多客户信息干什么?!!!
                    我不是言清乐,你对我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
                    出于职业素养,加上言清乐实在不想折腾了,一边对着向导大叔扬起“十分和善”的笑容,一边掏出自己地护照递给他。
                    ........
                    一番折腾,言清乐终于是坐上车了,累极的她靠在座位上,目光对上司机的位置差点让她喷出一口盐汽水,只见向导大叔左手手臂搭在车窗上,单单一只右手控着车,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叼着根香烟的嘴巴还哼着几句走调的法语歌!
                    真是......真是奇葩。
                    到达酒店,言清乐使出她的长腿光速下了车,拿完行李后言清乐向向导大叔额外付了钱并且嘱咐他明天不用过来了。
                    即使向导不那么奇葩,她也不想有人跟着,自由行才是她最喜欢的方式,自由、随意。
                    沐浴过后的言清乐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窗外已是黑夜。
                    言清乐盯着天花一角,陷入思绪。
                    太久了,太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以前每天都要为着案子忙来忙去,待在事务所的时间比在任何地方待得都要久得多,工作的时间比睡觉的时间还长。长久以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了。
                    地位么?这些年因为她的奋力打拼,事务所已经小有名气了,她在律界还被同行称为“冷面铁齿”名气当是本地数一数二的了。金钱么?因为她的名气,大案很多,而且她这股子劳模的劲,金钱自然来得不是问题。这么拼命好像已经成了惯性,很多动作都像机器设定好一般,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自己迟早会成为行尸走肉的......
                    “叮叮叮......”被手机铃声打断思绪的言清乐接通了电话,“乐乐,你辞退了我请的向导?你辞了他迷路了怎么办?人生地不熟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电话一接通,言清乐就被勤言一连串的“怎么办”轰炸了一番,她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顺势靠在手上,柔声道,“有了向导我就不会遇到你列举的诸如此类的坏事情了吗?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没有向导多好啊,无拘无束,如果看到美丽的景色、看到帅哥,一不小心少女心一下更不怕被人嫌弃了。再说了,那个向导大叔比二流子还不正经,您还真放心呢!”“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少女心?乐乐我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没见过你少女心泛滥的样子,不行,你让我笑一会儿......”耳边响起勤言一波接着一波的笑声,言清乐无奈扶额,不作言语等着勤言笑够。一边的勤言可能是笑够了,还喘着气儿,“我请的向导有什么问题吗?他好评率还挺高的呢!乐乐你是不是太挑剔了?”言清乐听罢一阵儿恶寒,好评率挺高的?......果然好评率这些东西都是不可信的。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便挂了电话。
                    今天的事情又把言清乐累得够呛,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牙泛着淡黄的光晕,透过窗户漏开的一隙懒懒地洒在言清乐宁静的睡容上,平和的呼吸声似一曲悠扬的交响,有些安然和平稳就这样持续下去。


                    19楼2017-02-14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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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健身房里,两抹纤细的身影在相邻的两个跑步机上跃动着,其中一个略高的女人放缓脚步后便停了下来走到另外一位女人旁。勤言把手架在言清乐的跑步机的把手上,微微抬起头拿着肩头的毛巾细细地擦着身上的汗,那双纯粹的黑眸失了焦距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着什么。
                      见状,言清乐也停了下来,抻着肩头的毛巾,“今天这么快就累了,勤大小姐?”她的话语还是那么淡淡的但带着些许揶揄。
                      勤言回过神来,瞥了言清乐一眼,哼道,“我倒是想当大小姐!”接着转了个身,缓道,“我两年前培养了一个六人风控秘密小组,这六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是宗伯当年在外经过一番观察觉得他们天赋不错才收养的。后来宗伯找到我并且把他们托付给我,希望对我有帮助。再后来我开始反思公司遇到的危机,觉得风控的建设势在必行,而且这六个人的天赋正好合适风控所以就一直暗中培养着。”健身房是独立为勤言建设的,所以勤言谈论公事也不必忌讳什么。
                      言清乐走下跑步机伸手在桌子上拿过杯子倒上温水递给勤言,勤言顺手接过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些年公司一直在扩充,接触的领域也越来越广,但这些都不是公司的核心,公司的核心一直在风投、风控那一块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们要搞鬼也只能在这一块上动手脚,所以风控的建设必须秘密进行。”她的话语里飘得悠悠然,但那双黑眸就像漩涡般将外在事物吞噬进去。
                      言清乐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仍然站在勤言身旁,“嗯,留一手总是好的。对了,宗伯让他的儿子来我的事务所了。”
                      “什么?棠之?”勤言眉头蹙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言清乐简单地跟她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和事务所重建的想法。
                      听后,勤言微微叹了口气,眼里有些黯然,“乐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宁愿自己去跟所有恶势力搏斗,也不愿牵连你们陪我作战。如果我独自战斗没能走到最后我也是没有遗憾的,怪只怪我生来这‘怀璧其罪’的宿命。但如果你们因我受到伤害,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是不开心的。”
                      把言清乐拖下水,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还要拖累宗伯的儿子,这让她着实不忍。
                      言清乐理解勤言,但是又恼怒她不把自己当作朋友独自去扛那样的苦难的行为“那照勤大小姐这么一说,发生战争的时候,只需要将军去冲锋陷阵就好了?就由将军一人对抗对方的千军万马?就由将军一人承担国家兴亡?”言清乐压下心底的不快,但语气不复往日的淡然和柔和,“我知道你怕我们受到伤害,但是那都是我们的宿命,正如你此刻遭受的,未来我们可能遭受的,那些都是我们的宿命!无论怎么躲,一切灾难都会潜伏在我们的身边,无论如何它们都会阻挡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受到或轻或重的伤害。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珍惜身边人,尽可能地帮助他们,不留下任何遗憾!”
                      言清乐慢慢走近勤言,伸手轻轻拂去勤言眼角的泪水,“所以,别害怕好吗?我们一起去面对,把来路当作归途。”
                      让我们站定,用双脚插入意见,偏见,流言,欺骗和幻想的淤泥烂浆,插入覆盖地表的这些冲击物,直到触及坚硬的石块底层。
                      泪,已经难以留住,一颗、一颗,汇成溪流。
                      是啊,遇到大多数的困难都不是能靠一个人去解决的,这样的情况下朋友相助不能说是连累。越是困难,同甘共苦的本质越是珍贵。人生是个大格局,患难与共过的曾经是人生中最浓墨的重彩。人生之路,从起点到终点,奔波忙碌中也遇人无数。能有缘遇到,同路,并肩走上一程,即算缘分和幸事。
                      勤言哽咽着,轻轻地点着头,一下、两下,再也无法克制,情绪一泻而下。
                      过了许久,情绪终于可以得以疏解,勤言脸上的神色已不复往日凝重,而是一派轻松。
                      “小乐子,走,姐姐带你吃午饭去。”勤言翘着那剔透的兰指,下巴微扬,好不得意。
                      言清乐一把打掉勤言举动轻浮的手,责怪道“你还真好意思说,本来说好晨练回去工作的,你这一矫情就把我的工作计划打乱掉了!”言清乐一边说着还不忘拿眼神横她,转而瞧瞧自己套在身上的衬衣,“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衣服给弄脏了。”说完嫌弃地脱下那件衬衫,丢到勤言身上,“我不管,你给我洗好,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衬衫。”
                      勤言接着言清乐丢过来的衬衫,仔细一看,真是一大片泪迹。只是她脸皮比言清乐厚多了,很快藏好那点尴尬,正色道,“咳~衬衫,洗就洗嘛!”不就是丢给干洗店就好了吗,交给秘书就一会儿的事,哼,你这个言妖婆。
                      的亏言清乐认识勤言认识得久,就她那些对付客户的隐秘心思,言清乐一猜一个准,别看勤言在别人面前端庄识大体,其实这心肝黑着呢!所以勤言现在对言清乐的腹诽,言清乐一清二楚,碍于有正事就懒得跟她计较了。
                      “忘了跟你说,我最近接了个案子,所以后天要去一趟法国。本来今天上午打算回母校探些人才回来的,这下耽误了,所以我现在要赶过去,下午按原计划进行,待会我洗个澡就走了。”
                      言清乐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说。
                      “又去法国?后天走?”勤言很疑惑,言清乐这个时候出远门。
                      “是啊,临时接了个案子。这边正好有左棠之在,放心吧我会交代好他需要注意什么的。还有,我一个从事财经的朋友跟我透露最近经济格局变动大,你注意一点。”言清乐收拾衣物的动作没有停止。
                      勤言揉着太阳穴,疲惫道,“嗯,可能最近有点累,想得有点多了,你也谨慎一些。”
                      言清乐提着衣服把勤言拉起来,“走吧,洗个澡会舒服一点,衣服给你收拾好了。”
                      .......
                      洗过澡后,言清乐驾车回到事务所带上左棠之去到她的母校。
                      言清乐的母校坚持着传统,只单开法学这一门学科,科研方面很受阻所以不能算是全国最有名的政法大学,但是其专一治学的学风为社会法学培养了最优秀的人才,所以言清乐认为回到这里能找到合适培养的人才。
                      果不其然,言清乐走访了往日敬重的教授,教授们乐然地给言清乐提供了几个人才名单。
                      随后言清乐和左棠之分别拿着名单走访了这些人,经过一番认真地思量,最终招揽了四个人。
                      两男两女,专业知识过硬,人品优良并且已经取得了律师资格证。虽然在经验上还差点意思,但后期由言清乐和左棠之带带那就差不多了。


                      20楼2017-02-14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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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剩下一天时间,言清乐跟左棠之交接好事务后第二天便带着助理坐上了前往法国的班机。
                        言清乐侧着头看着窗外垫着白云的天空,思绪飘渺。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来时带着芜杂的心绪,而是一种全然不同的心境,目的确切的,坚定的。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阳光释放,但她仍感清明与舒畅,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潮汐落地。
                        几个小时后飞机顺利驶入法国境内。
                        下机后,岳来子公司的工作人员前来接机,言清乐一心打算速战速决早日回国所以不作休息径直随车到了公司。
                        会客室里,言清乐的当事人,驻法子公司的设计总监并没有露面,只有其秘书一人在说着相关情况。言清乐抬腕看了眼手表,眉头轻皱,“我的当事人呢?”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当事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这让言清乐略为不满。秘书面露难色,“这......言律师,是这样的,我们总监在设计作品的时候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所以言律师您过来我也无法告知她,所以......”
                        言清乐捻了捻烟眉,淡淡的神情里透着一丝寒意,打断道“时间宝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必须要跟我的当事人当面交谈,案件才好处理,请你十分钟内告知你们的总监,否则我有权终止和你们的合作。”话语里虽然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秘书听完,背脊也是一僵,急忙陪笑道歉,紧接着走了出去。
                        时间宝贵,特别是对于像言清乐这样的非诉律师来说,时间一耽搁计划就容易被打乱。以往若是有这样的状况,只要等着超过五分钟,不管是什么理由言清乐都会马上走人,这次是看在岳来的面子上她才会等下去。
                        趁着这个空隙,言清乐走去了厕所。
                        “梁姐,我听说上头取消新品发布会是因为我们总监设计的作品被对家公司抄袭了提前发布了呢!”一个柔柔的女声传进了在厕所隔间的言清乐的耳朵里。
                        “哼!哪里听来的消息,恐怕是那个女人抄袭了人家的东西没想到人家提前发布了吧!而且上头派人来调查了,八成就是来调查她了。这种借男人上位的女人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还霸着总监的位置,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另一个女人愤愤道。
                        “啊?不会吧!总监不可能是哪种人吧,虽然她清清冷冷的,也没见她和谁走得近呀,梁姐你可别乱说了,被人听到就不好。梁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女人说完就急忙走了出去。
                        “哼!”另外一个女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地板,“咔!”好像是因为用力过度把高跟鞋鞋跟踩断了。女人又气愤地喊叫了几声,步履紊乱地走了出去。
                        言清乐缓缓地从厕所隔间走了出来,洗手过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随后径直走回会客室,有力的步伐飘着风带起了腰上的青丝,淡然的神情更显清冷缱绻。
                        “哇哇哇,我刚才看见了一个美女!!!!!”
                        “你可拉倒吧,咱们部门还有谁比咱们总监美啊。”
                        “真的,跟我们总监不相上下,还一样的高冷呢!你看我拍的照片,只有背影我不敢拍正面。”
                        “妈耶!真的是美女耶!背影都这么销魂,在哪在哪?我要去围观。”
                        “这背影真的好美啊!该不会是背影杀手吧!我也要去围观。”
                        “人家已经进了会客室了。诶诶不聊了,总监出来了。”
                        部门里的人看见自家总监从办公室出来马上收起了手机停止了群聊。
                        “吱~”会客室的门打开了,言清乐下意识抬起头,只是这一眼就足以打乱言清乐的心跳频率。
                        来人妩媚的长卷发被洁白的丝带松松绾起,螓首的蛾眉温婉有姿,含水的眸子灿质修然。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延颈秀项下肩若削成,再往下婉如约素的纤腰托着胸前浩渺,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温柔中和着冷清,复杂的特质妥帖共存,观之可亲。
                        言清乐就这般静静的,呼吸悄然停滞,神色微怔,神思随着记忆被带回以前。
                        “乐儿,你觉得,我如何?”记忆里的青涩女子含水的眸子扣住面前的人,温声里带着期许。
                        那时的言清乐眼里失了焦,嘴里不经意脱口,“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清容婀娜,令我忘餐。”
                        轻轻一句话,足足概括了女子的所有秀美和言清乐未流露的情绪。
                        事隔经年,当年的青涩女子不复往昔青涩,在岁月的涤荡下已如这秋日的清风流水,愈加清雅温婉。
                        刚进来的女子看到言清乐后神情也是一滞,原本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秘书丝毫没有注意到空气中暗自发酵的别他意味,笑着对自家总监介绍道,“总监,这是代理您的案子的言律师。”
                        女子用仅剩的理智挥着手示意秘书暂且退下,言清乐的助理也识趣地跟着退了出去。
                        看到许卿时,言清乐的内心是复杂的,当年许卿不辞而别,留给言清乐的是无尽的担忧和思念,这些年里言清乐一直在打探她的下落,但结果总是了无音讯。
                        时间积年,也给言清乐心里打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所以再见到她,言清乐是彷徨的、突然的、惊喜的、怅然的、带有一丝苦闷的,更是失而复得的放松。
                        言清乐放在腿部的手指微微地抖着,所有的复杂思绪夹杂在一起让言清乐失措起来,这样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她很恐慌,以至于到最后她都摸不清自己真正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索性站起来往窗口走去背对着身后的许卿。
                        “你怪我吗?怪我当年不辞而别吗?”许卿的嗓音很细腻柔和,她望着言清乐的背影,眼神里胶着一丝眷恋。
                        “哒、哒、哒”墙上的钟表随着时间一针一针地走着,言清乐还是一言不发。
                        许卿心里微涩,咬着嘴唇一步一步走近言清乐,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伸出柔荑抓住言清乐的西装衣摆轻轻扯了扯。
                        记得少年时候,
                        许卿因为着急着过马路不小心被疾驰的车辆刮伤了,马路对面的言清乐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生气得不行,气许卿的不爱惜自己。
                        背着许卿去医院包扎完后,言清乐愣是没有跟许卿说话。
                        那时候的许卿就是这样,轻轻地拉着言清乐的衣摆扯了扯,言清乐也因为她的举动内心柔软不已,这才原谅了她。
                        此时的言清乐再也无法克制抬了下步子忽然转身到了许卿的前面,许卿也被她的突然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贴到了墙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言清乐内心的一切复杂情绪都清了干净,所有的质问都消了彻底,只有颤然的一句:“你,好吗?”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又都是久经沙场的骨灰派,所以很快地把情绪调整好,不见一丝慌乱地走回座位上。
                        两人刚坐下门就打开了,来者是一位干练威严的中年男人。
                        “言律师你好!我是子公司的总经理,肖成。”闻言,言清乐起身握住了肖成伸出的手,淡淡地客套道,“肖总,久仰大名,幸会。”一旁的许卿也淡淡地跟肖成打了一个招呼。
                        肖成顺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搁在微隆的肚子上,“想必言律师已经清楚现下什么状况了吧,事情关及子公司上市的计划,所以希望言律师可以尽快把事情解决。”
                        “嗯,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跟岳总沟通过了,你们就把新品发布会定到明天吧。”言清乐的视线落在桌子上,言语淡淡。
                        言清乐感受到了两道疑惑的视线,嘴角一牵,慎重地说,“案子我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召开新品发布会,一是为了制造舆论,后期我们赢得诉讼后可以增加公司曝光率,上市后股价也会比预期上升得高,这样的资源为何不用?二是可以让对家公司直接找到我们,那样举证责任就在对方了。举证之所在,败诉之所在。”
                        肖成看着言清乐淡淡的表情,带着一丝轻蔑,“言律师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万一官司赢不了呢?公司不就身陷囹吾了吗?”
                        “肖总没有听到言律师说的吗?言律师已经跟岳总沟通过了,肖总顾虑的岳总也清楚否则断不会让言律师过来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赞同言律师的做法。”许卿的神色如常,但话语里无一不体现着对言清乐的偏袒和信任。
                        肖成听罢,脸色又寒上了几分。这许卿向来一副冷冷淡淡、置身事外的态度,公事上从来不反对谁也不偏袒谁,而这案子又和她有关,她怎么能跟着这自信过度的律师胡闹呢!
                        真是胡闹至极!
                        言清乐的笑意更深了,“肖总,我从不做自损名声的事。至于剩下的,就请肖总放心好了。”
                        言清乐从来不喜欢解释太多,就让所有的质疑消散这最后的结果里,多说无益。
                        念及言清乐是岳来亲自请来的人,肖成再有意见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表示后便出了会客室。
                        会客室又回归了早先两个人时候的寂静。
                        言清乐率先打破了沉默,“许总监不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款待一下我这个昔日好友吗?”
                        许...总监?昔日......好友?
                        即使知道言清乐的这句话仅是取笑,许卿的内心也因而沉了下来,眼眸里灿然的光暗了暗。
                        “自然是要的,清乐你先在公司门口等我吧,我去取车。”许卿稳了稳情绪,温言道。
                        两人一齐走了出去,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但是她们最终会在同一个地方汇集。


                        21楼2017-02-14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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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停更嘿!觉得自己写的不好,停下来调整一会


                          22楼2017-02-19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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