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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后续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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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为一人,毁一城
  梦里前尘如云烟,渺渺不知其踪,纷杂的记忆如泉涌,飞速涌入后又瞬间消逝,那么清晰,却又捕捉不到。
  混沌中,模糊不见前路,迷雾重重。
  一道金光破了这混沌昆仑之境地,仿若瞬间拨开云雾,她立刻朝眼前那条宽敞明亮的大路奔去,忽然脚底一空,她便坠入了那万丈深渊。
  她猛然惊醒,只见那明黄色纱帐闯入眼帘,她眯着双目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觉全身没有一丝气力,丝毫不得动弹。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初侧首,对上白曜那张淡漠且温淳的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怔愣。
  “这是哪儿?”她的嗓子干涩,声音虚弱无力。
  “天庭。”他淡淡道。
  “我,没死?”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温度,依稀记得她受了陵霄一掌,必死无疑。
  “天籁珠在你体内,你陷入为难之际,便与我有所感应。”白曜的目光依旧淡漠,站在床边,俯视着面色惨白的她,继续道:“陵霄终究还是没有下狠手,若他多用一分气力,你便是魂飞魄散,即便我找到你,也回天乏术。”
  她听罢,嘴角扯出一抹干净的笑容,没有答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凝望着白曜,眼中有些无数的光芒闪过,最终却趋于黯淡。
  白曜深深凝了她一眼,明白她心中的伤痛,便道:“你好好休养,我会命人好好照看你的,有任何事便吩咐下面的人,我也会常来看你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白曜转身要走的身影,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尽全部气力从床榻上起身,沙哑地对着那个背影问道:“既然你要成亲,为何不亲口告诉我?”
  白曜闻言,步伐猛然一怔,彻底僵在原地。
  他倏然转身,脸上透着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轻唤了一声:“玉染?”
  她见白曜没有回应,泪水涌入眼眶,继续道:“是华碧晗吗?天君配神女,当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壁人。”
  白曜闻言,淡漠的脸上终是涌现一抹难见的激动,他大步走向她,用力将其揽入怀中,仿若怕再一次失去她。
  “我没有成亲,一切都是白晔骗你的。”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的炙热情愫,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在这之前,她从来都不敢想。
  “那你为何失约?”她喃喃问着,依稀不敢相信白曜没有成亲的事实。
  “因为华碧晗死了。”
  她一惊:“她死了?”
  白曜依旧紧紧拥着她,在她耳畔低语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我无法三言两语与你说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好伤,照顾好你腹中的孩子。”
  “孩子?”她一眼迷茫,丝毫不明白何时自己腹中竟然有孩子了。
  白曜终于松开了她,将虚弱的她扶躺回床上,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道:“嗯,我们的孩子。”
  她满脸惊诧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在记忆中搜寻着有关于她和白曜之间的往事,他们之间连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怎会突然就有了孩子?
  她有些窘迫地问:“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白曜但笑不语,眼底一片清浅,“待你养好伤,我再慢慢与你细说。”
  虽然满心的疑惑,但她却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安静的休养。
  如今,她能知道白曜并没有成亲,便是最重要的。
  可奇怪的是,为何白曜现在对她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犹记得记得曾经的白曜……
  她想着想着,渐渐地沉睡了去。
  看着月初沉沉入睡后的白曜这才起身,出了屋,沉郁目光有着寂寞复杂的情绪,他仰望天际浮云点点,想起月初临睡前那纯净迷茫的眼神,像极了当初总是爱黏在自己身边的玉染。
  可如今,月初却将所有的记忆都忘记了,唯独留下了玉染的记忆。
  想必陵霄伤她太深,这样使得她选择忘记月初的记忆,既然这是她心中所愿,那今后她便只是玉染,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分毫。
  “天帝!”此时的名古匆匆而来,还未站定,便无力地伏跪在地,满脸哀痛道:“耗尽三个月,终于以万法之灵追踪月秀的气息,他的气息最终消逝在一处山洞内,地上有两滩干涸的血迹……臣下猜测,月秀已魂飞魄散。”
  白曜闻言,深深闭上眼帘,掩去了一切哀伤之情。
  名古依旧伏跪在地,等待着白曜发话。
  须臾,白曜睁开双眼,瞳仁中闪烁一抹狠厉之意,一字一句默念着:“陵霄。”
  “如今琉离已死,陵霄登上魔君之位,他下一步必然要毁灭天界。”名古缓缓起身,将严重悲伤掩去,严肃地说道:“现已坐实月秀之死,要稳定天界,天帝该早立天妃,并册立完整四大神君之位,得以稳固天界。”
  “我自有打算。”白曜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可名古却迟迟不动,脸上蕴含着几分怒意:“天帝,臣下刚回来间听说您将身受重伤的北月神君带回来了,您可别忘了,她是陵霄的妻子。”
  “我比谁都清楚。”白曜面色凌厉,对上名古脸上的怒意:“可如今,她只是玉染。”
  “玉染?”名古嗤鼻一笑,对白曜那份自欺欺人的模样深觉可笑,“如今正是天界损兵折将之际,你将北月神君带回来,东玄神君作何感想?这些日子,他心心念念的欲将自己的二女儿给天帝你当天妃,若是你激怒了他……”
  名古的话音未落,白曜厉声打断道:“你怕玄天会反?这三界中,我白曜还从未怕过谁,他区区一个玄天,我从未放在眼里。”
  “但此时我们身后还有魔界。”
  “纵然如此,我白曜还是这天界之主,若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不能保全,当这天帝又有何意义?”白曜字字句句,尽显傲然。
  名古知道白曜的性子,深深吐出一口长叹,可眼中却有着无限的坚韧:“天帝,我知你雄心壮志,有一统三界的野心,亦明白即便是十个东玄神君你也不会放在眼中,我名古跟随您也有六千年了,关键时刻,必然为您舍身赴死。只是想再三提点您,万不可感情用事。”
  白曜对名古的忠心自然心中有数,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多少次共同患难,可以分享心中最深的秘密,只可惜名古一直主张杀月初,这才令他们二人多起争执。
  “名古,成就一同三界的夙愿,为何不能兼顾爱情?为何一定要牺牲月初?”
  “月初爱的人是陵霄,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玉染。”
  “可如今的月初只有玉染的记忆。”
  名古闻言,猛然一怔,仿若明白了何事,黯然垂首叹息。
  “所以,我想将她留在我身边,以玉染的身份。”白曜目光飘远,在此时此刻已做出了决定,不容任何人改变。
  名古摇头道:“可天界众仙皆知,她就是月初。”
  “我会严令众仙缄口。”
  名古轻轻叹息,知道他意已决,便提醒道:“终有一日,她会记起所有的一切。”
  白曜闻言,却是轻轻笑了,“若真有那一日,那便由她抉择。”
  楚韵站在魔宫的王殿之外,已经守了整整一个月,犹记得一个月前,陵霄浑身是血的回到王殿时,她与七杀满脸疑惑,不停追问其因由,却得到他冷冷的几句话,彻底震惊了他们二人。
  “琉离死了。”陵霄的声音闪烁着一抹空灵的死亡气息,她认识陵霄这数千年来,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他。
  “你……杀死的?”楚韵愣愣地问。
  他步伐停在了王殿之外,目光有些空洞,闪烁着迷离,“月初,也死了。”
  “怎么死的?”楚韵大惊,难道是琉离杀了月初,大护法才杀了琉离?
  “我亲手杀死的。”他说到此处,嘴角竟透着一抹浅浅地笑意,可那种笑却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笑,足以令她从足心寒至头顶。
  自那一夜后,陵霄关在王殿内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就连魔宫为其举办的登基大典都未参加,一直不曾露脸。
  楚韵担心他,寸步不敢离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他爱月初那样深,却要亲手将其杀死,但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份痛,他杀月初,必然比杀他自己还痛苦。
  这几日,七杀要代陵霄处理魔宫诸多事宜,还要抽空前来探视陵霄,可惜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踏入王殿一步,深知此刻的陵霄已在癫狂之中,若不怕死惹怒了他,后果可以预见。
  “楚韵,我问你一件事。”七杀忽然打破了沉寂。
  “你说。”楚韵一心想着陵霄,对七杀突然发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若有朝一日,你发觉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七杀问的有些小心。
  “那要看你欺骗我什么了。”
  七杀忽然沉默,手紧紧握住她身侧的手,眼眸中闪过无尽的矛盾,“楚韵,不论今后发生什么,我是真心爱你的。”
  楚韵面对七杀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才重视起他说的话,侧首凝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七杀深深地看着楚韵,有那么一刹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婳婳打断。
  楚韵面带敌意地看着一袭素衣飘然而来的婳婳,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还刻意将学着月初的妆扮,有何居心?”
  “我要见他。”婳婳冷声回应。
  “不行!”楚韵一口拒绝,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难道你想看着他一直这样沉寂下去吗?此时可是攻打天界最好的时机,整个魔界需要他来主持大局。我必须见到他,让他振作。”婳婳声音凌厉,字字傲然。
  “就凭你?”楚韵嗤鼻大笑。
  “对,就凭我。”婳婳说的那样自信。
  “楚韵,让她进去吧。”七杀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我认为婳婳姑娘也许真的能劝大护法振作。”
  楚韵看了眼七杀,心中还在犹豫间,便见婳婳大步越过了他们二人,推门而入。
  王殿内一片寂静黑暗,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与尸腐之气,婳婳凭借着真气得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王殿内行走,她那炯炯的目光环绕一圈,终于在王殿最里边的一个寂寥角落中找到了陵霄。
  待走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婳婳眉头微蹙,凝着一脸颓败的陵霄正靠坐在墙角,身边堆了数不清的空酒坛,似乎沉沉的醉了去。
  婳婳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抚着他的侧脸。
  陵霄猛然惊醒,冰冷的目光直射而去,待看见来人的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怔忡,朦胧的目光深深凝着面前之人,暗哑着声音问道;“月初……你回来了……”
  婳婳听陵霄叫她为月初,脸上没有羞愤,反倒是扯出一抹浅浅地笑意,低声道:“是啊,我回来了。”
  陵霄握住她那停留在脸颊上的手,脸上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隐约颤抖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婳婳听着他的沉沉低喃,指尖惊然察觉到一丝沁凉,是他的泪水吗?
  她一直以为,想陵霄这样心冷如冰的男人,是从来不会流泪的,可如今,却为了一个月初而如此吗?突然间,她好羡慕月初,她也想拥有陵霄的这份感情,更想取月初而代之,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了。”婳婳倚入陵霄的怀抱,眸光中一片动情。
  陵霄顺势拥着她,却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时,倏然将其推开,一字一句地厉喝:“婳婳!”
  婳婳因其力道之大,狠狠摔在地上,全身的疼痛逼出了她的泪水,她哽咽道:“如果你希望婳婳是月初,那我便甘愿永远当月初。”
  陵霄那迷离的目光一分一分清明,冷笑着望婳婳脸上的泪水,似乎想起了月初跌落悬崖时脸上滚落的泪水,那一眼,便是最后一面。
  “我知道,你留我在身边,只因我像月初,可我不介意当替身,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婳婳挣扎着爬到了陵霄的身边,将饱含泪水的脸轻靠在他的大腿之上,“您知道吗,从很早很早以前,您在婳婳心中便是个神话,在你还不曾见到我时,我的心中便对您钦慕已久。”
  婳婳说到此处,失声恸哭道:“您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直到有一日我遇见了琉离,他要我听令于他,并授意我到您身边,替他办事。我本不愿答应,可这是我唯一能接近您的一个机会,我不想放弃,所以我甘愿成为琉离的细作……可是我的心,一直都在您这边,我从来不曾背叛过您分毫。”
  陵霄闻言,却没有惊诧,反倒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若你背叛了我,如今你早已没命在我身边说话。”
  婳婳明白,自己是琉离的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陵霄,果然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曾经我不明白,琉离为何单单选择我,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像月初。可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我甘愿一辈子当月初,替月初来爱您。”婳婳说到此处,直起身跪坐在他身边,一寸一寸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素衣一件件剥落下柔嫩的肌肤,露出赤裸身姿,满脸泪水地凝着他道:“让婳婳做您的女人好吗?”
  陵霄未发一语,淡然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
  婳婳靠近了陵霄几步,红唇吻上了他的嘴唇。
  陵霄没有任何回应,却也没有推拒,婳婳便壮了几分胆子,指尖溜入他的衣衫,抚摸着他那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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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衣一件件剥落下柔嫩的肌肤,露出赤裸身姿,满脸泪水地凝着他道:“让婳婳做您的女人好吗?”
      陵霄未发一语,淡然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
      婳婳靠近了陵霄几步,红唇吻上了他的嘴唇。
      陵霄没有任何回应,却也没有推拒,婳婳便壮了几分胆子,指尖溜入他的衣衫,抚摸着他那温暖的胸膛,一寸一寸的挑逗抚弄着。双腿缠绕上他的腰际,赤裸的身躯不断摩擦着他的身体。
      陵霄感受到婳婳身上的气息,可脑海中却想着月初那临死前的一幕幕。
      ——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分真情?
      ——没有,从来没有。
      一股愤怒顷刻间涌上心头,激红了他的瞳仁间,他猛然将缠绕在身上的婳婳推开,盯着婳婳那张与月初酷似的面容,一抹残忍的意味涌了出来。
      婳婳被他那嗜血的怒意吓住,“魔君,我……”话音未落,便觉一道冲力将自己狠狠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呼痛,陵霄便已欺身压了上来。
      陵霄按住她的双肩,俯视着面色有着几分潮红的婳婳道:“叫我陵霄。”
      婳婳呆呆地凝着他,呢喃道:“陵霄。”
      陵霄剥去身上的衣衫,俯身便吻上了她的颈项,唇齿间不断的啃咬着,有着无数的激狂和蓄势待发的情欲流露。
      婳婳喘息呻吟着,正待回应他的炽烈,忽觉下体一阵疼痛,他的坚硬已直刺体内,长驱直入,强硬霸道,不断冲刺着她的最深处,直达顶端。
      “嗯,陵霄……”婳婳几乎有些承受不住他这份强烈的刺穿,不断呢喃着。
      陵霄的抽动愈发快,双臂将她狠狠揉入怀中,似要将其融入骨髓。
      而王殿之外的楚韵与七杀自然听见了里边的动静,那一阵阵呻吟令楚韵面红耳赤,她不由地咒了声:“不知廉耻。”
      七杀闻言忽而一笑:“男欢女爱而已,到你口中怎就如此不堪。”
      楚韵脸上愈发潮红,却冷哼着:“趁虚而入,婳婳这女人真不简单。”
      七杀侧首睇着楚韵面色娇俏可爱,心中一动,调侃道:“你想不想也来试一试?”
      楚韵闻言,潮红已红至耳根,怒道:“七杀,你找死吗?”
      七杀一把揽过楚韵,不容她的抗拒,便拥着她飞身而去,消逝在漫漫黑夜中。
      自从上回醒来,玉染躺在床上足足有一个月,吃喝拉撒全部是仙仆伺候着,她头一回过着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隔三岔五的白曜还会来探视一番,她心想着这样的日子若是能够永远过下去就好了。
      心中虽然对白曜突然的转变感到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仙仆们虽然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异常怪异,总觉着藏着几分戒备。
      每当他们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总是坐如针毡,终有一日她忍不住询问,可是他们皆三缄其口,异口同声说:“玉染姑娘,你想多了。”
      随着伤势的渐渐好转,她终于在今日能够下床了,她一边缓步行走活动着筋骨,一边喃喃道:“这陵霄下手真有够狠的,这么久都未康复。”
      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颈脖,经过妆台,本想径直走向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停住步伐,缓缓侧首,望着妆台上的铜镜。
      铜镜内映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陌生女子,身材消瘦,眉宇清丽,隐约透着几分凌厉。
      她不由地朝铜镜挥了挥手,铜镜中的女子也朝她挥了挥手。
      她捂着脸,大惊失色,“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惊呼声令看守在外的守卫破门而入,却见满脸惊愕的玉染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口中念念有词。
      正巧白曜此时正来探望,一眼瞅到站在铜镜前的玉染,长叹一声,便屏退一众,步履轻盈地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玉染见来人是白曜,当即焦急地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白曜淡淡一笑:“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玉染猛地摇头,依稀记得自己的容貌与现在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到底出了何事,怎么受伤之后醒来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晔为何要骗她白曜已经成亲?华碧晗又是怎么死的?为何如今的白曜成了天帝?
      这些疑惑一直缠绕在心中,还未得到答案,这会儿又添诡异之事,她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难道是白曜为了救她,便将她的魂魄转移到现在这个身体上来?
      “你别急,待我慢慢与你解释。”白曜扶着有些虚弱的她回到床榻上,随即垂首思附了半晌,这才说道:“其实,自打你在幽兰谷被陵霄打死后,至今已四千年过去了。”
      “四千年?”玉染十分惊诧,可她为何却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那份记忆清晰如昨。
      “在幽兰谷那一日,你的的确确是死了,这四千年来你已投胎转世六次,如今的身份是天界北月神君,月初。”
      “月初?”玉染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觉得那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可我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因为你受了重伤,所以失去了有关于月初所有的记忆,却独独留下了玉染的记忆。”
      “我为何会受重伤?”
      白曜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却一副急切追问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这才将早就想好的借口与她娓娓道来。
      “我找到了转世为月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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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了转世为月初的你,并将你收入我门下为弟子,你的仙法超群,行事果断,所以我便秘密派你进入魔界,接近陵霄,取得他的信任。我在明,你在暗,本以为配合的天衣无缝,只可惜关键时刻被陵霄识破你的身份,他一怒之下将你重伤打下悬崖。而你体内的天籁珠在你奄奄一息时给了我感应,我才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濒临死亡的你。”
        白曜简单却明了的将这四千年所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她也一边听一边点头,眼中全然是信任,没有丝毫怀疑之色。
        “又是陵霄伤的我吗?”想起在幽兰谷时,陵霄已经不明所以的杀了她一次,转世后竟又要杀她一次,心中不免多生了几分愤怒,“妖就是妖,改不了杀人本性。”
        白曜见玉染的心中真的不再有任何关于陵霄的记忆,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是淡声应道:“如今的陵霄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陵霄,他如今已是魔界之主。”
        玉染满脸震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竟不自觉的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救了陵霄。
        这一个月她虽然重伤躺在床上,但多多少少是听到一些仙仆私下谈论的,他们谈论的声音极小,甚至是刻意避开她在十丈之外,但她却不知为何,听得那样清晰。
        如今的魔界正在一步一步壮大,而天界却因南月神君与西溟神君之死而陨落,如今形势危急,眼看仙魔大战在即,可惜众仙有些涣散,甚至对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把握。
        白曜见她低头,眼中不断闪烁着复杂、悔恨、矛盾的表情,不由问道:“我还不知你当年是如何认识陵霄的。”
        玉染一边满脸懊恼,一边低喃:“我当年认识陵霄也是机缘巧合,那一夜我无意破了他的结界,正遇见走火入魔的他……”
        她很详细的说着她与陵霄之间的相识,白曜亦认真的听着,只是越往后听,脸色便愈发沉郁。
        “原来如此。”白曜此刻也算是清楚明白了当年玉染之死的种种因果,“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玉染因白曜这样一番话有些不知所措,一觉醒来,白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突然间很好奇,这四千年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白曜,这样的你让我很不习惯……”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笑对白曜说:“我还是习惯以前那个对我不冷不热的你。”
        白曜盯着她,果然还是玉染,也唯有玉染才能对他说出如此厚脸皮的话来,他不禁也与她调侃起来,“你如今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能对你太过冷淡。”
        玉染听他提起孩子,指尖不由抚摸着小腹,似乎还不敢相信里边有着一个小生命。
        她问:“记得我对你说过吗,除了捉妖,我有两个愿望。”
        他眉眼深深,回道:“一个是希望有个可爱的孩子,另一个是有个爱你的夫君。”
        她诧异他过了四千年竟然还记得,满心欢喜地说:“如今,我马上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了。”
        他不禁抚摸上她的脸颊,温淳地笑道:“你马上也会有一个爱你的夫君。”
        她听得心砰砰直跳,低声问:“谁呀?”
        望着她微红的双颊,他的目光愈发宠溺:“孩子他爹呀。”
        玉染终于得到他这句话,心中似喝了蜜一样甜,只是傻呵呵地笑望白曜。
        可是幸福之际,心中却忽然有一个角落涌出一抹苦涩,那份苦涩瞬间蔓延了全身,只消那一瞬间,便被她刻意忽略,继续沉浸在期盼已久的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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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一人毁一城2
         玉染在天庭养了大半年的伤,在白曜的几番指导下,总算是能够将真气运用自如,她发觉体内真气源源不绝,仿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是原本纤瘦的小腹已微微隆起,玉染这才逐渐开始接受,腹中当真有一个小生命即将出生。
          渐渐地,她已开始为自己要当母亲做准备了,一天一天地期盼着腹中的孩子能够尽快出生。可掐指算了算,神仙孕育出一个小生命得有三年,如今才过七个月,还得有些时日。
          可一想到孩子是她与白曜的,心中的期盼徒然生出许多,虽然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四千年来的点点滴滴,但只要在白曜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近天庭似乎有着接二连三的战事,她已有半个月未见到他了,据说魔界正逢新君登位,气势恢宏,先是毁了南月仙宫,再毁北月仙宫,如今仙魔正在西扬仙宫大战,据说已僵持了半个月,想必这半个月来白曜正在为此事而忙得焦头烂额吧。
          在天庭大半年,玉染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事的,譬如仙界已今时不同往日,能拿得出手的统帅只有东玄神君,而东玄神君却在此危急关头称病不朝。白曜唯有派了名古上仙统帅,可名古却空有谋略,没有统帅之才,法力也不如玄天,故而接二连三的败于魔界。
          “玉染。”白曜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边,轻声一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半个月不见,玉染见白曜神色有些疲倦,遍布血丝的眼眶可见已数日未曾休息,她不免流露出一阵心疼,“天帝,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歇息片刻。”
          一向孤傲的白曜从来不曾在诸仙面前流露出疲惫,可他在见到玉染那一刻,便全然卸下了伪装,缓步走向床榻,“我想歇一歇,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玉染明白他此时的心绪,便也不多话,轻声道:“嗯。”
          白曜躺在床榻上,轻轻阖了眼,玉染便坐在白曜身边,垂首深深注视着他的面容,一寸一寸,仿若看不够。
          白曜能感受到玉染在身边的气息,让他有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突然睁开双眼,将头靠在玉染的双腿上,侧耳感受着她微隆的小腹,低声道:“方才,我为孩子想了个名字。”
          玉染问:“叫什么?”
          白曜道:“玉茗,白玉茗。”
          玉染问:“白玉茗,是个女孩的名字。你怎知会是个女孩?”
          白曜道:“我是天帝,只消掐指一算便知。”
          玉染又问:“为何要叫玉茗?”
          白曜深深地闭上了双眼,沉默半晌,才道:“钗头玉茗妙天下。”
          玉染闻言,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浅浅地微笑,低声道:“那今后,我们的孩子就叫白玉茗。”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白曜依旧倚靠在玉染双腿之上,呼吸平稳。
          玉染单凭他的气息便可辩得他还未睡去,便问道:“东玄神君,为何不统帅天兵与魔界一战?”
          白曜眉头微蹙:“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势,照顾好腹中的孩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04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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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染不由伸手抚摸上他的鬓角,低声说道:“我听说东玄神君是因天帝迟迟不立天妃之事,装病不朝。四大神君中,唯有玄天法力最高,而且诸仙中还有一批曾经的白晔旧部对你虎视眈眈,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尽早册立天妃。”
            “我不知一向没头没脑的玉染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令我惊讶。”他睁开眼,对上她嘴角浮现着的担忧,徒然冷道:“玄天纵然有能力,可这天界并非少了他便会覆灭。”
            玉染知道白曜心高气傲,从不肯向人妥协,满腹话语到了嗓子边,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只道:“如果你执意不肯册立天妃是因为我……”说到此处,玉染发觉白曜的双瞳正淡淡凝视着他,里边透着霸道的强硬,这令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全数吞回口中。
            当空气中流露着一抹冷凝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呼:“禀天帝——西扬仙宫失守,名古上仙重伤而归!”
            白曜猛然起身,原本疲惫的面容瞬间闪烁着一抹凌厉,吩咐道:“传众仙于凌霄宝殿议事。”说罢,便如一阵风般而去。
            玉染看着白曜那愈走愈远的身影,深知此刻的危急,她心中担忧,在屋内来回踱步许久,犹豫再三,觉得此时此刻,她应该为白曜做些什么。
            想到此处,她整了整衣衫,亦朝凌霄宝殿而去。
            西扬仙宫的失守,终令天界震动。
            东西南北四大仙宫,代表着天界最高权力的主宰,如今魔界先后控制占领了三大仙宫,下一刻必然是直指东玄仙宫,若是连东玄仙宫也失守,那么天界离毁灭便不远了。
            此时一直称病不朝的玄天自知即将危急自身,便也受召上了凌霄宝殿,正见身受重伤的名古在搀扶之下,虚弱地说:“臣下有负天帝所托,还是没能守住西扬仙宫。”
            “我知你尽力了。”白曜的声音临危不变,依旧缓声淡语。
            “天帝,如今该早做打算。”轻扬神君满脸担忧的说着,目光不由投向一直沉默的玄天,“如今名古上仙已败,如今天界唯有东玄神君一人能够力挽狂澜。”
            “臣下年岁已高,实无能力统帅天兵,还请天帝另派他人。”玄天一脸淡漠,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
            “可如今天界已无人可用,还请东玄神君勿再推迟。”轻扬上仙赶忙接话。
            “若天界当真无人可派,那臣下也就勉为其难,奋力与魔界一搏,”玄天话音至此,轻轻叹息:“只是臣下长女玄玲珑为了百溟水的转世,已经放弃仙骨成为凡人,如今我唯有次女玄安澜,只望天帝能够好好安置安澜,那玄天即便是战死,也死得其所。”
            白曜闻言,眼底一阵冰寒入骨,却是笑意澹澹:“我身为天帝,又怎能让如此年迈的东玄神君你舍身一战呢?”
            玄天闻言,眉宇间一愣,才想开口说话,却闻白曜继续道:“你们皆言天界无人统帅三军,可独独忘记,还有我白曜!”
            众仙大惊,纷纷跪地道:“天帝三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04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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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曜身为天界之主,有责任以身守护整个天界。”白曜字字句句夺魄而来,尽显铮铮霸气。
              “天帝忘记还有臣下了吗?”柔腻却不失坚韧的声音遥遥从凌霄宝殿之外传来,只见身着一袭素色衣裙的玉染飘飘而来,其面容上依稀有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白曜深深凝着缓步走到正殿中央的玉染,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矛盾的复杂。
              玉染傲立在伏跪在地的众仙中,一字一句道:“臣下北月神君,请缨统帅三军,誓守天界安危。”
              白曜深深凝视着她眼中那份视死如归的坚定,缓缓开口,冷声斥道:“退下。”
              玉染却不惧他的命令,深深对上他那蕴含怒意的眸子,“天帝身为天界之主,不可轻易出征,若您有个损伤,天界的覆灭只在旦夕间。”
              玄天见玉染坏事,猛然起身,冷道:“北月神君,你可会打仗?”
              玉染漠然回视道:“从未打过。”
              玄天又问:“可会排兵布阵?”
              玉染依旧摇头道:“不会。”
              玄天质问:“那你如何让天帝放心将数万天兵天将交予你手中?”
              “我有一分守护天界的心。”
              “单凭一颗心,就能不顾数万天兵天将的生死了吗?你要他们陪着你一起枉送性命吗?”
              玉染听着他的质疑,终是沉默了,她确实无言以对。
              一直摇摇欲坠的名古,却在此时开口了,“我虽身受重伤不能再出战,但自幼便对行军布阵颇有研究,若北月神君统帅,我愿倾尽心力,助北月神君一臂之力。”
              玄天满脸愤怒:“名古上仙,你已伤重至此,竟还想随军出征,对天帝当真是忠心耿耿。”
              “我名古对天帝的忠心何曾需要这份言语来表明,我从追随天帝那一刻起,便已将生死交给天帝,愿为天界战至最后一口气!”名古话语至此,对玄天已是嘲讽一片:“何曾会如东玄神君这般,在天界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仍旧为了一己之私,以天妃之位要挟天帝。”
              “你!”玄天的心思被名古当众揭开,脸上顿时闪过一阵羞愤。
              白曜见二人剑拔弩张,缓缓道:“这一百年,北月神君无故失踪,想必大家心中存疑,今日众仙正好在此,我便告知诸位,她一直奉我之命接近陵霄,为天界倾尽心血险些丧命。而这些年一直迟迟未立天妃,只因在等待北月神君归来。”
              众仙闻言皆惊,面面相觑,心中皆对白曜这一番话感到不可思议。
              白曜不顾众人脸上疑惑,继续道:“如今北月神君归来,我便恢复她的身份,命她统帅三军,与魔界一战。待她归来之时,便是我册立她为天妃之日。”
              玄天满脸愤怒,厉声呼道:“天帝!”
              “如今北月神君已有我白曜的骨肉,若再加上战功,自然得以名正言顺成为天妃,诸位可还有异议?”白曜字字句句,不容任何人质疑。
              众仙默然,如今北月神君已有天帝的骨肉,若是此次战胜魔界,有战功在身,登上天妃之位自然名正言顺,纵然多数人认为北月神君还不足以登上天妃之位,可看天帝那样坚定的表情,到口的质疑皆是咽回心中。
              玉染对着白曜流露出一抹温淳的笑意,眉眼尽是深深情意,亦有着一种生死相随的决心,“臣下便是为了这天妃之位,也要与魔界背水一战。”
              白曜闻言,满脸的凝重化作浅浅微笑,暖意深深:“我以天妃之位,侯你大捷归来。”
              在场众仙闻言,无不唏嘘,心中也有着一副要看好戏之态,虽然北月神君的法力高深,但与魔界大战需要瞻顾全局,这个才三千岁的年幼少女何德何能统帅三军。
              若真要说有可取之处,也不过是那陵霄妻子的身份……
              说起这个身份,众人便想到天帝的严令,也只敢在心中想想,尤其是天帝口中那突如其来的孩子,在场众仙皆心有疑虑,究竟这孩子是陵霄的还是天帝的?
              “既然众仙无异议,那战期定于三日后,名古上仙伤势严重,速速送去疗伤。”白曜说罢,便遣散众仙,独独留了玉染于殿内。
              众仙散去,偌大的凌霄宝殿更显空寂,玉染与白曜依稀站在原地未移动步子,只是遥遥相对而望,眼底有太多极其复杂的情绪流露,可那份复杂却被渐渐被情愫取代。
              殿内千重灯火,一片璀璨,浮浮沉沉如映在他们脸上,显现出异常的坚决。
              “你会安然归来的吧?”白曜轻声问道,话语中隐忍着担忧与不舍。
              “玉染必会安然归来,因为,我还要当你的妻子。”玉染轻轻一笑,眼瞅着白曜迈下九重金阶,一步步朝她而来,她的笑意愈发盎然,“我可是北月神君,区区几个妖魔我根本不放在眼中。”
              白曜在玉染面前站定,将她缓缓拥入怀中,双臂之力一分一分加重,似要将她与之融合一体,“一定要回来,我还需要你陪我共度一生。”
              玉染回拥着白曜,眼底含着几分浅浅地泪意,她似乎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白曜的爱。
              她曾以为自己会激动的语无伦次,可此时的她却是那样平静,内心的深处却有一种落寞不断延伸,直逼心头。
              “这一次魔界的统帅是七杀,他曾是父王秘密派入魔界的一枚重要棋子,六千多年了,七杀得到了魔界所有人的信任,并已位至魔界大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已有两千年未曾给过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2-04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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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已有两千年未曾给过天界任何情报,我猜测他已叛离天界。这一战,你若有危难,便当着仙魔诸位揭穿他的身份,魔界必然军心大乱,你可安然归来。”白曜将这个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事一字一句告知于她。
                “可若七杀并未叛离天界,我如此揭发他的身份,岂不是将天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暴露了?也许七杀是忍辱负重,待到最关键的一刻,会转而帮助天界呢?”玉染深觉不妥,若贸然暴露了七杀的身份,岂非弄巧成拙。
                “他的身份与你的安危比起来,微不足道。”白曜一字一句地说着,曾经,他可以凭借陵霄对月初的感情,肆意利用她去对付陵霄。可如今,陵霄能忍心亲手杀死月初,此时的他已不敢再用她的命来博。
                “我马上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还将拥有一个疼爱我的夫君,为了这毕生之愿,我也会归来。”玉染从他怀抱中抽身,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箫,摆在白曜面前,问道:“我醒来后,发现这支我曾经送给你的白玉箫竟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没有月初的记忆,所以不明白你为何要将这支白玉箫还给我。”
                “可我并不想问你因由,我只是想再一次将这支白玉箫赠予你,我愿只此一人共一生,这便是承诺。”玉染的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决绝,这一次,她不想再退缩。
                白曜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那一年执意要嫁给陵霄的月初,她一如现在的模样,将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
                那时,他明白自己是彻底失去了月初,便命了月秀将这支白玉箫还给月初。
                他又何尝不明白这白玉箫代表着玉染对他的感情,可那时的月初心意已定,决意嫁给陵霄,他纵然不舍,却无能为力。
                他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白玉箫,唯有短暂的犹豫,自她手中接过白玉箫,真切地回道:“只此一人共一生,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玉染受命十万天兵前往西扬仙宫,欲从魔界手中重新夺回仙宫。带伤上阵的名古为军师,副统领则是选了一名籍籍无名的离斯仙者,这个人选是白曜亲自定的,这让诸仙甚为诧异。
                这位离斯曾是南月神君关门弟子,他本有仙法天赋,却因当年月初与百溟水的光辉只盛而被人逐渐淡忘,直到这一日被白曜提上副帅之位,这才大家开始关注起他来。
                天界这番动静,魔界早有耳闻,在其逐渐逼近时,魔界七杀杀手之一的紫炎神色匆匆闯入仙宫正堂,但见正一杯杯饮酒的七杀,当即微怔,暗想这大护法身为魔界统帅,明知天神随时可能来袭,竟还在此饮酒。
                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恭敬禀报着:“大护法,天神大军正逼近西扬仙宫,来势汹汹,我们当尽快迎战。”
                七杀闻言却不急不躁,依旧为自己斟了杯酒,仰头一口饮尽,眼中尽显迷离,有着几分颓败。
                紫炎得不到七杀的回应,重复了一遍:“据闻此次天界派了北月神君来战……大护法您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这必然是一场恶战。”
                七杀终于抬头,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不由问道:“你方才说天界派了谁来战?”
                “那个失踪了一百年,却突然回到天庭的北月神君。”紫炎说到这里,满脸的凝重,有意无意的提醒道:“若属下没记错的话,北月神君应该就是魔君曾经的妻子,月初。”
                七杀重重放下手中酒杯,冷道:“不可能,月初已被魔君亲手杀死。”
                “不论真假,大护法您也不该如此饮酒,您可是一军统帅。”紫炎声音虽恭敬,可话语中却有浓浓的提醒意味,他此次陪七杀前来征战不仅仅是一名副将,他还受了魔君之令监督七杀,若他有任何异常举动,可当场夺其统帅之权。虽然紫炎并不知为何魔君要留此后招,但心中却已对七杀存了几分疑虑。
                七杀挥了挥手,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准备一下便出来。”
                紫炎离去后,七杀仍旧静坐在案,目光遥遥注视着空寂的一处,脑海中不断闪过临行前陵霄单独与他的一番谈话。
                陵霄明明知道他是天界派入魔界的暗棋,却还封他为大护法,更委以重任,将魔界大军之权交付于他。
                他七杀何德何能拥有陵霄这样一番信任,如此只会使他更加难以抉择。
                在魔界六千年,他经历了无数的劫难,认识了许多生死与共的兄弟,还遇见了此生最爱的女人楚韵,对陵霄更视如知己好友。可这六千年的日日夜夜,他都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是一个神仙,他进入魔界是为天界效忠。
                他还在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天帝恢复他神仙的身份,重返天庭成仙。
                他一直在情义与责任中艰难的抉择,他哪一方都不愿放弃,也许陵霄早已看出了他的两难,所以这一次命他统帅,为的就是逼他做出抉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04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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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想过叛离天界,所以这两千年来从来不曾给过任何魔界的情报,但如今一连夺下三个仙宫,无数的天兵天将就在他眼前身亡,他才猛然惊醒,自己原来一直都留着神仙的血,可现在他却亲手屠杀着同胞的性命。
                  他多少次扪心自问,可曾对得起这一身仙骨,更辜负了老天帝当年对他的信任。
                  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仙魔之战,他已经无法再夹杂在仙与魔的夹缝中生存了,他认定自己应该做出一个抉择了。
                  七杀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大步迈出正堂,发觉魔界大军已整装待发,气势如虹,有着要与天神决一死战的决心。
                  战风霆迅,紫霓万丈,烈烈浮光翠色萦,七杀眯着眼看那愈来愈逼近的天神已瞬间将西扬仙宫团团围住,他冷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全力突出重围。”
                  玉染一袭银色盔甲,披风在那猎猎长风中飞扬,她腾云而来,俯瞰西扬仙宫内密密麻麻正在迅速布阵的妖魔,侧首望了眼身侧脸色依旧苍白的名古,问道:“名古上仙,我们若强攻,可否突破重围?”
                  名古虽然重伤在身,可目光依旧凌厉,“神君想强攻?”
                  “攻其不备。”玉染指着西扬仙宫内,“我方失守西扬仙宫在先,如今妖众必然认定我方不敢强攻,我猜测他们此刻必然认定我军会对以自身优势对其呈包围之势,已开始对各个突破口加以重兵。若我们强攻,必然可给其一个出其不意,先乱其军心,后擒其主帅。”
                  一旁的离斯听罢,缓缓摇头,极其不赞同道:“且不说强攻会令我方将士死伤惨重,敢问北月神君你有那个把我擒其主帅吗?主帅七杀,不仅有着行军布阵的谋略,更有着近万年功力,他与楚韵二人是陵霄的左膀右臂,虽然功力远不及陵霄,却还是魔界的佼佼者,就连东玄神君都不敢夸下海口能够亲擒七杀,有着身孕的北月神君又凭什么?”
                  玉染听着离斯不冷不热的口吻,虽有着轻蔑,可她却未有怒意,反问道:“我军与魔界兵力相当,他们死守,我们如何攻下?届时只会折损我方兵力。”
                  名古缓缓开口道:“北月神君说的不错,守比攻所占的优势高太多,而我军一连失手三个仙宫,早已军心散乱,而魔界却越战越勇,我们唯有攻其不备,令其措手不及,才有胜算。”
                  离斯依旧不赞同:“若要强攻,北月神君必须有着能够战胜七杀的把握,若没有,我们强攻的话,不仅仅损伤兵力,反而会陷入绝境,被其反呈包围之势。”
                  玉染想起临行前,白曜告诉她关于七杀的秘密,心中已有一番打算,但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能轻易透露,便只能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大能耐,但我觉得,此时应该搏一搏。”
                  名古看着玉染那坚定的目光,眉宇间的凌厉,似乎已运筹帷幄,心底没由来的信任她,再想想她体内有了天籁珠,“既然天帝相信北月神君,我便相信你有那个能耐,但我们若要强攻,必先迷惑其心,认为我们想逐个击破,从而攻其不备。”
                  离斯见名古也对她信心满满,心中不免流露出几分诧异,他曾经也与她师出同门,深知她天赋极高,可是如今这样冒险,他确实有些担忧。
                  玉染见名古也同意,当即便吩咐各个副将开始布阵。
                  在西扬仙宫的七杀眼看着天神也开始纷纷布阵,似乎想要对其逐个击破,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早已令各个将士在突破口死守。
                  突然间,风云突变,一道黑云压顶而来,将整个西扬仙宫笼罩的一片黑暗,在场将士眼前皆是黑暗一片。七杀暗叫不好,这是迷魂之法,他当即释放清心咒,将头顶那黑压压的云雾突破。
                  只消瞬间,但见原本正布阵的天神竟掉转头,从四面八方朝正门涌来,一副要硬闯之势。
                  “不好,中计!”七杀大呼一声,却定睛一看,一名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女子手持长剑凌空劈来,他不可置信地凝着她的面容,喃喃道:“是月初……竟是月初!”
                  紫炎也满是惊讶,他分明记得,月初已被魔君亲手杀死,怎会成为这次大战的主帅?
                  “撤退!”七杀厉声下令。
                  “未战而退?”紫炎回神,怒问:“我魔界将士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损伤诸多同胞才换来的西扬仙宫不能就此丢失。”
                  “这一战我们已中计,若不撤退,便再无机会撤退!”七杀已知天神的计划,必须抓准这一时机撤退,否则他们将会被天神重重包围,而他根本不是月初的对手。
                  他尤其记得当年在潼城,他与楚韵、琉离三人合力都非月初的对手,如今他单凭一人,只会成为月初的剑下亡魂,他只能选择撤退。
                  “传我军令,所有将士弃西扬仙宫,撤回北月仙宫,与楚韵大军会合!”七杀以魔幻之音,将命令传达至所有将士耳中。
                  紫炎见七杀眼中那无比认真的神情,想起了魔君临行前对他的交待,深觉此时的七杀举动异常,他是该将此事禀报于魔君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2-04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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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炎将满腹疑惑吞回腹中,受七杀之令,当即便带着将士放弃了西扬仙宫,与七杀一行朝北月仙宫而去。
                    七杀的不战而退,令早已准备要大战一场的天神们傻眼,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西扬仙宫夺回,心底却是愈发疑惑,深觉胜利来的太突然,是否有着更深的陷阱正等待着他们。
                    原本士气高涨的妖众们瞬间退回了北月仙宫,与楚韵的一小股军队会和,众人纷纷难掩心中的诧异,更不解为何七杀要在关键时刻撤退,他们本可与天神大战一场的。
                    紫炎脸上满是愤怒,与楚韵、七杀二人在北月仙宫正殿内密谈,隐隐传出的争执声让在外的守卫不免流露出几分担忧。
                    殿内的紫炎从怀中掏出魔君亲赐的令牌,对着七杀冷声道:“临行前,魔君有令,若七杀有异,我将有资格剥夺他统帅的权力。”
                    楚韵默默不语地站在殿内,深深凝望一脸淡然的七杀,心中也闪过许多疑惑,可她仍旧相信七杀,“我知道,你不战而退定然有原因。”
                    七杀对上楚韵的目光,眼中毫无波澜,只道:“天神的统帅是月初,当年合你我、琉离三人之力都不敌月初,如今单凭我一人,必然是她手下败将,所以我只能先退回北月仙宫与你会和,再做打算。”
                    “我所认识的七杀并非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楚韵缓缓摇头,深觉自从他统帅攻打天界这段时日以来,他变的沉默寡言,对她不冷不热,更难以琢磨透他心中所想。
                    “七杀无能,甘愿放弃主帅之位。”七杀不再多言,只是缓缓将项上头盔取下,轻缓一笑,目光中有着无尽的解脱。
                    “我已将你所作所为全数禀报魔君,在魔君未有决策前,只能委屈七杀大护法您待在此处,不得离开一步。”紫炎目光有着强硬,转而望了眼楚韵,冷声道:“统帅之位,便由楚韵护法暂代。”
                    楚韵目光沉沉,知道紫炎奉了陵霄之令而来,如今敢如此大胆将七杀主帅剥夺,必然是出大事了。
                    “我始终相信,六千年的情谊。”楚韵一字一句,说的那么认真。
                    可七杀却在此时避开了楚韵的目光,也许,他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浩劫,可他丝毫不惧,只有如此,他的灵魂才能得到救赎。
                    “楚韵护法,我们去商讨下一步该如何应付天界吧。”紫炎与楚韵出了正殿,并吩咐了守卫在正殿内对七杀严加看守,一副要将七杀囚禁的模样。
                    楚韵将心中紊乱平复,才问道:“方才七杀说天界的统帅是月初?可她已被大护法亲手杀了,不可能有假。”
                    “我与七杀亲眼看见,那人的的确确是月初。”紫炎轻哼一声:“看来月初的确是受了天命而接近魔君,否则当年魔君也不会如此下狠手杀她……这一次正好,我们可替魔君再一次收拾她了。”
                    楚韵冷冷睇了紫炎一眼,看他如此狂妄的神情,心中不屑,“只怕这世上除了魔君,没有人有那个能耐收拾的了她。”
                    “何必长他人志气?”紫炎分明看不起月初,一个才三千岁的少女而已。
                    楚韵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心中仍旧开始担忧起七杀来,莫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脸柔媚身姿妖娆的婳婳捧着亲自熬的清粥走入王殿,忽见一道卷轴凌空而来,瞬间已至陵霄手中。
                    陵霄缓缓打开卷轴,快速扫了一眼卷轴的内容,原本就冷然的目光变得逐渐凌厉。
                    半晌,他的目光仍旧锁定在卷轴上,婳婳知道这定是前线传来的大战消息,便有些好奇出了何事,端着清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这些日子魔君为仙魔大战几日未合眼,婳婳特为魔君熬了碗清粥。”
                    说着便将清粥递至他面前,可目光却朝卷轴上瞥了几眼,很精准的找到了最重要的几个字“天神统帅北月神君”,她的手一抖,端着的清粥瞬间掉落在案,倾覆了一桌。
                    陵霄见婳婳的失态,眼中有几分愠怒,“退下。”
                    婳婳忙起身跪在他身侧,“魔君赎罪,婳婳只不过担心前方战事……”
                    陵霄不言不语,将手中卷轴放至桌案上,缓缓起身,朝窗边走去。
                    婳婳见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的陵霄,便大着胆子将卷轴的内容全数看了一遍,心中顿时明了事件始末,便问:“魔君打算如何处置七杀?”
                    陵霄负手而立,冷漠的目光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他冷道:“我打算去一趟北月仙宫。”
                    婳婳心中顿时闪过不快,却隐忍着,轻声细语道:“是因为月初?”
                    婳婳的话没有得到陵霄的回应,她便不死心道:“您是魔界之主,亲自前往北月仙宫,若有个损伤……”
                    “这茫茫三界,还有谁能伤我?”陵霄猛然转身,目光直射婳婳,透着强烈的狠意。
                    “婳婳不是这个意思……”婳婳自知说错了话,顿时一阵仓惶,“我只是觉得,这也许是天界的一次计谋,月初分明被魔君您亲手杀了,如今好端端出现,必然有诈。”
                    “行了,你退下。”陵霄不耐烦挥了挥手,一副不愿再继续听下去的表情。
                    婳婳明白,既然他已决定了此事,便无人再可更改,虽然不死心,却也只能退出王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2-04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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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到这了啊,都没有好多人回复楼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2-04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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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一人毁一城3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2-06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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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回西扬仙宫的天神虽然对妖魔的不战而退感到诧异,却还是决定趁胜追击,不论如何,他们都有必要与魔界一战。而这期间,名古曾亲自为玉染把脉,从而窥探了一下她体内的真气,发觉其真气浑厚,源源不绝蓄势待发,根本不像她这个年龄应有的功力。
                          名古暗暗心惊,竟不知她的功力从何时起,竟然与白曜不相上下,单凭她那仙姿玉骨也不足以拥有这上万年的功力,究竟是何原因?可如今玉染失了有关于月初的一切记忆,也无从说起其中因由,名古也未追问,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魂飞魄散的天帝白晔。
                          难道白晔将万年功力全部给了她,所以才魂飞魄散。
                          没错!思前想后,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通。
                          那么白晔又为何情愿灰飞烟灭,却要将万年功力全数传给毫不相关的月初,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名古上仙,你在想什么?”玉染见名古迟迟不说话,便出声相问。
                          名古回神,只道:“我在想夺回北月仙宫的计策,据闻这次七杀不战而退激怒了魔君,目前已将其统帅之位革去,改为右护法楚韵统帅。”
                          “楚韵?”玉染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甚觉熟悉。
                          “楚韵是七杀的未婚妻,也是个有谋略的女人,功力尚不及七杀,所以下一场仗我们会好打很多。但我担心的是,魔界将七杀革职只是障眼法,也许是想请君入瓮。”
                          “不,我认为他们是真的内乱了。”玉染心中感慨,七杀终究还是没有叛离天界。
                          名古见玉染如此肯定,紧蹙的眉宇终是缓缓松开,看来玉染知道的比他要多的多,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玉染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名古笑了出声,顿觉心中发毛,问道:“何故发笑?”
                          “只是突然想到了以前……”曾经他多番对月初下杀手,只觉她的存在将会成为白曜的绊脚石,而如今,这个被他认为是祸水的女人,正在全心全意守护着天界,“我曾觉得这样平凡的你,配不上天帝,可如今我觉得,天帝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一心一意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生死与共,荣辱相依。”
                          “你能与我说说月初这个人吗?”玉染失忆大半年来,第一次主动询问起月初之事。
                          “你只要记得,你爱的人是天帝便好,其他的事,知道了不过是庸人自扰。”名古避而不谈,目光认真道:“此仗若胜利,你将会是天界之母,我希望你对天界有一刻坚定不移的心,我们存在的责任,就是斩妖除魔。”
                          玉染将名古的话深深记在心中,如今,她得到了名古的认可,该感到开心的,可心底却有着浓浓的苦涩,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伤怀。
                          战火风烟直逼北月仙宫,这一次天神选择的计策仍旧是强攻,自打名古窥探得玉染体内那强烈的真气后更有把握赢这一仗,以她仙姿玉骨配合这万年功力,除了陵霄亲自前来,再无人能够阻挡她。
                          但强攻唯一的弱点便是将全部兵力暴露在敌方面前,可如今最迅速的办法也只有这样,若是一直耗下去,只会让天界原本就低弱的士气愈发低弱,如今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重振天威。
                          而魔界似乎也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当即由楚韵带领众妖直面迎战,待她见到一身银盔,面色冷傲的月初时,终是确信了月初真的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亲自率兵迎战。
                          “月初,你如此可对得起我们对你的一番信任?”楚韵迎风而立,那矫健的身姿傲立穹天之下,语气中尽是冰冷,“我本不信你是白曜派来的暗棋,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魔君杀你,并非他心狠。”
                          玉染看着陌生的楚韵,听着她那熟稔的话语,她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面对她字字句句的斥责,她只是莞尔一笑:“月初早已死在陵霄手中,如今的我,是玉染。”
                          “玉染?”楚韵听罢,放声大笑,“既然你是玉染,那我也无须对你手下留情!”
                          双刀幻化于手中,一道夺魄而来的长虹破空而出,直击玉染。
                          七大高手紧随其后,瞬间已至玉染身边,将其团团困住,步下七星罗刹阵,将其困于阵中,不得移动分毫。
                          名古与离斯则带领天兵天将与妖魔厮杀着,一时间,哀鸿遍野,血溅漫天。
                          玉染虽然没了月初的记忆,可对自身真气却操控自如,尤其是天音剑在手,碧月剑法瞬间使出,招招直破楚韵刀法。
                          玉染虽被困在阵中,可仅凭那强大的真气便可应付自如,凌于玉染之上的楚韵本该占尽先机,却战的极为吃力。
                          只消片刻,楚韵便觉月初的剑招直破其身,她几度招架不住,若非有阵法控制玉染的身法,只怕她早已是玉染的剑下亡魂。
                          玉染见楚韵根本不是自己对手,便想着速战速决,当即以天音剑召唤出自身仙灵之气,璀璨的白光乍现,由微弱逐渐变强,在阵法中爆裂。
                          一声轰隆巨响,布阵的七大高手瞬间被震离阵中,七大高手同时被那股强烈的真气震出内伤。
                          楚韵亦被震伤,她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已喷洒而出。
                          阵已破,玉染蓦地持剑朝楚韵刺了过去。
                          楚韵身受重伤,已无力躲避那快如疾风的一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剑一分一分接近胸口,她未曾想过,月初竟当真能够对她下如此狠手,果真在魔界的种种都是一场戏而已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2-06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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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韵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忽而一道黑影乍现,挡在她身前。
                            玉染未曾想到此时会突然蹿出一人,只稍一顿,便被来人寻到破绽,强大的掌力似幻化出一道钢铁壁垒,将她阻隔在外。
                            “魔君!”楚韵大惊,没想到陵霄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玉染收了剑,冷冷睇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那双眸子像是炼狱中的鬼魅,彻骨冰寒,冷入骨髓。
                            四千年了,再见陵霄,他的模样依稀没变分毫,只是眉宇间多了许多戾气与杀戮。
                            陵霄站在楚韵身前,冷冷盯着面前的人,“被我震碎了七筋八脉,竟然没死。”
                            玉染想起了幽兰谷中,她费尽心机救了陵霄,可换来的却是他恩将仇报,心中的冷意不由多了几分,“拜魔君所赐,我终于可名正言顺回到天界。”
                            “那还要看你今日是否有命回去。”陵霄眼中殷红乍现,滚滚黑气笼罩全身,杀意尽显。
                            “玉染领教魔君神功。”才收回的剑势再起,她直指陵霄,眼中尽是漠然。
                            正在厮杀中的名古见陵霄竟然亲自前来,当场大惊,猛然回首凝望着持剑直指陵霄的玉染,嘶声道:“不要和他打!”
                            玉染闻言,目光越过陵霄直望向名古,一想严肃的他,此时脸上竟出现那样的惊惧与恐慌。
                            名古正在嘶吼中,一时不查,紫炎便一刀朝其后被重重砍了去,名古身中一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数步,却依旧担忧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赢不了他,你快走,保护好你与天帝的孩子。”
                            玉染见名古如此肯定,再听他提起孩子,她不由一阵退却。
                            她又何尝不知面对着的人是何等强大,若她没有孩子,她可拼死一搏,可如今她的腹中还有着与白曜的孩子,即便是为了那即将出生的孩子,她也不能明知前路是死,依旧执意而行。
                            “孩子?”陵霄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射向她的小腹,银白的盔甲挡住了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细细分辨,依稀不见怀孕的征兆。
                            玉染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心中仍旧犹豫着,她奉了白曜之命而来,怎能遇见陵霄就落荒而逃,她如何有颜面回到天庭见白曜?
                            陵霄见她不出声,再次出声询问:“谁的孩子?”
                            “自然是我与白曜的。”玉染冷声回应,她忽然觉得,即便是死,她也不能临阵逃脱,她身为一军统帅,代表着白曜的荣耀,她必须与之一战,想到此处,她犹自挺了挺身姿,欲收的剑势再起。
                            “白曜的?”陵霄冷笑一声,可笑容中却有那掩盖不住的落寞,他冷斥道:“你可曾还记得,你是我陵霄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而你如今,却如此恬不知耻的说你有了白曜的孩子?”
                            玉染闻言,脸色骤变,怒道:“满口胡言,我怎会嫁给你这样的妖孽!”
                            陵霄残忍地笑道:“我们的婚礼,天地为证,你不承认便能抹灭这个事实吗?”
                            玉染的脑海中顷刻间一阵混沌,她在天界大半年的光景,白曜从来都只是告知她在陵霄身边为暗人而已,竟不知,她已嫁给陵霄!
                            她的目光茫然转向受伤的名古,似乎在无声的质问,可名古却是低头以回应,整个天界皆知月初是陵霄的妻子,唯独她不知。
                            她晃了晃身子,全身只觉一阵无力感涌现,可她却如此坚定道:“我只记得,我是玉染,我将会是白曜的妻子。”
                            陵霄闻言,双手紧紧握拳,杀意顿时涌现:“如今我未休你,你便还是我陵霄的妻子,你要当白曜的女人,可问过我?”
                            她一字一句道;“月初早已被你亲手杀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玉染。”
                            “玉染是吗?”陵霄盯着她,心中不由一痛,兜兜转转四千年,到头来她仍旧还是玉染,那在麓山五百年来的六世情缘又算什么?终究是一场阴谋吗?
                            “好,既然你要做玉染,我便成全你。”陵霄忽然夺魄而来,一团黑气瞬间将玉染缭绕,顷刻间,他们二人已消逝在仙魔的厮杀之中。
                            潼城的午后依旧阳光明媚,丝毫未受到正在北月仙宫中仙魔厮杀所带来的影响,城中百姓一派和乐融融,陵霄却在此刻将玉染带入城中,瞬间进入西南郊外的陵府。府上早已空空如也,杂草丛生,落叶铺了满地却无人清扫,遍布着尘土的味道。
                            玉染被陵霄所钳制,本可挣脱,可她却因未曾感觉到陵霄身上的杀气而放弃挣扎,只是任他一路将自己带入这陌生的城中,陌生的府邸。
                            她的心中也有一个疑惑,很想知道有关于月初与陵霄的往事,她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带我来这儿想做什么!”玉染站在陌生庭院,全身虽然戒备,却对这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总觉似曾相识。
                            陵霄却是深深地凝视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记忆中似乎又涌现了与月初成亲后在这儿的一段甜蜜的时光,冰冷的目光中闪过几分柔软,他低声道:“犹记得当年你一身凤冠霞披,不畏风雨,质问苍天,你愿逆天而行。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此生有你便别无所求,我愿意放下所有的猜疑,信任你。直到我亲手杀了你的那一刻,我仍旧不信,不信你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我,自以为你即便奉天命而来,多少对我会有几分真心。”
                            玉染闻言,却是冷冷地笑了起来,“我怎会对一个妖魔有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2-06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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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霄眼中的柔软一分一分逝去,取而代之是一抹轻笑,“是啊,高高在上的天神,从来不屑爱上一个妖魔。”
                              玉染看着他嘴边闪过的落寞的笑容,心间划过几分犹疑,“当年在幽兰谷,我信你是个好妖,所以才救了走火入魔的你。而你,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一醒来便狂性大发,将我杀死?你若要人对你真心,你可曾给过旁人真心?”
                              四千年前的事再次被提起,陵霄愣了愣,却厉声斥道:“若非是你在药中下了失魂引,怎会被我所杀?不过是你自食其果罢了!”
                              玉染脸上一阵羞愤,怒斥:“我何时在药中下过失魂引?”她的声音哑然而止,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突然出现在幽兰谷的白晔。
                              陵霄冷笑道:“看来白曜好本事,已让你想起了四千年的往事,难怪你口口声声说要成为玉染,好与白曜双宿双栖。”
                              玉染喃喃低语道:“是白晔,当年是白晔的诡计!”
                              陵霄已不愿再听下去,“够了,四千年前的是是非非已与我无关,我也不要听你的这些辩驳。”
                              玉染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满脸疏离的陵霄。
                              陵霄一步一步走向她,问道:“你今后是不是想当玉染?”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陵霄的目光在整个府内巡视了一圈,似乎在心中铭刻着一草一木,“这里,曾经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从这里开始,便从这里结束吧。”
                              玉染看着他眼底的伤痛逐渐转为决绝,有些颤抖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亲眼看着潼城的覆灭,这便是你要做玉染所付出的代价。”陵霄话音方落,顿时,狂风骤起,天地变色,他那披肩的发丝顷刻间被风卷起。
                              玉染望着原本晴空万里的潼城顷刻间乌云压顶,烈日被黑暗笼罩,天地间再不见一丝光芒,她便知陵霄要做什么,当下施法,使出幻止术,凭全身真气欲稳住那正隐隐震动的潼城。
                              那缭乱的飞砂走石飘入眼中,早已蒙了她的双眼,她厉声道:“陵霄,你可知这城内有数十万的百姓,你若恨我,便冲着我来好了,为何要伤及无辜!”
                              “你越在乎的东西,我便越要毁灭,这样才能令你痛!”陵霄望着她眼中的愤怒,却笑的愈发狂妄,他的魔力愈发强势,欲破其术。
                              玉染知面前这个男人早已泯灭人性,已不再妄想用言语说动他,全力以自身法力克制陵霄的魔力,欲凭一己之力得以保全潼城所有百姓的安危。
                              潼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整个城中的百姓皆陷入一阵恐慌,纷纷逃窜回屋,屋内不时震动几下,墙壁上的碎石脱落,仿若下一刻便要坍塌。
                              犹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是陵府的主人大婚当日,天地变色,狂风骤起,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不祥之兆,可最终整个潼城还是安然无恙。
                              只祈祷着,这一次的不祥之兆能够一如当初那边化解。
                              而陵府内,玉染与陵霄正僵持着斗法,一人要毁灭潼城,一人却要守护潼城,二人毫不退让。
                              红白两道真气源源不绝地交织着,一波一波地四溢宣泄,整个陵府仅仅支撑片刻,便再也承受不住这强烈的真气,轰然坍塌,化作一片废墟。
                              互不相让的二人,眼中皆存着一抹杀伐决绝,玉染狠狠看着陵霄,脸上乍起一阵青红,隐约透着几抹黑气。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许多的记忆碎片,一闪即逝,却又那样清晰。
                              “哥哥,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不救你,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有朝一日,陵霄再杀无辜之人,必亲自手刃他。”
                              “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
                              “这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那些记忆,令她的心绪一片混沌,乱了心神,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她顷刻间乱了真气,身上那原本微弱的黑气愈发强烈,源源不绝,似有吞噬之态。
                              红光开始一分分地吞噬着白光,直至淹没,冲破幻止术。
                              整个潼城的震动愈来愈烈,一阵天崩地裂。
                              潼城轰然间坍塌,下陷,毁灭。
                              玉染被那些忽然袭来却又瞬间消逝的记忆折磨的痛苦不堪,她咬着牙,望着那不断坍塌凹陷的地面,感受着潼城即将被毁灭,她想到数十万的无辜百姓将随着潼城的覆灭而送命,心中充满着无尽的愤怒。
                              她猛然厉喝一声,骤然收回真气,幻化出天音剑便朝陵霄的胸口刺去。
                              陵霄眼睁睁地看着玉染的剑一分分逼近,没有躲避,依旧以源源不绝之真气,决心要毁灭这潼城,竟不放过一草一木,欲毁所有的生灵。
                              玉染见陵霄不躲,可手中之剑却没有收一分力道,不偏不倚直刺他的体内,刺中他的心脏。
                              陵霄像是感受不到体内的疼痛,只是那么冷冷地凝望着她,沉着嗓音道:“玉染救过我一命,如今,便一命还一命。”
                              血,如泉涌般从伤口中流逝,染红了那把至高无上的天音剑。
                              玉染的手,死死握着剑柄,满眼仇恨地望着陵霄。
                            陵霄的手中化出一团黑气,以掌心握剑,近乎于残酷地说道:“从今日起,你我恩断情绝!”音未落,只见天音剑因他掌心魔力而一分分化作灰烬,最终被毁灭。
                            玉染的手中一空,发觉天音剑已被毁,心间一空,竟是呆呆地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2-06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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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霄的面容。
                                陵霄迎风而立,那飞舞的黑发在顷刻间化作满头苍苍白发,却愈显戾气。
                                玉染不知觉间,泪水已弥漫了脸庞,也不知是为了这倾覆的潼城,还是为了瞬间白发的陵霄,她只知自己的心已痛到极致,小腹间隐隐作痛。
                                “潼城的覆灭,只是个开始,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毁天覆地,称霸三界!”陵霄仰头大笑,不顾胸口那源源不绝的鲜血,纵然转身而去,徒留那满地荒芜,已沦为一片废墟的潼城。
                                玉染眼睁睁地看着陵霄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小腹间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愈发明显,她的手不由抚上微隆的肚子,低声喃喃道:“白曜,白曜……”
                                冷汗溢出额间,她无力地摔倒在地,挣扎几次都无法起身,可比起腹间的疼痛,她却觉得心痛更甚,记忆中依稀是陵霄眼中的残忍无情,决绝而去时那飞舞的苍苍白发,她只觉那个背影是她一生中所见过最寂寥孤寂的背影。
                                一道金光破天而出,白曜已匆匆来到她的身边,他在天庭感应到她的呼唤,凭借着天籁珠的气息很准确的找到到玉染的踪迹。
                                他已顾不得看这已生灵涂炭的潼城,一把将倒地不起的她扶起,“玉染,出什么事了!”他一边焦急地询问,一边就要将其打横抱起,返回天界。
                                可玉染却猛地握住了白曜的手,炯炯的目光透着几分质问,“告诉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白曜猛然一怔,深深凝着玉染,却久久不能言语。
                                “我见到陵霄了。他说,我与他成亲了……既然我是他的妻子,我如何有资格再成为你的妻子?”玉染握着他的手愈发用力,隐隐泛白。
                                白曜紧抿着的唇锋一松,睇着她一字一句道:“不论你是否与他成亲,我所认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孩子,是我们的,也只能是我们的。”
                                玉染嘴唇泛白,一滴泪水滑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她低声道:“这就够了。”
                                白曜感受到玉染的手微微松开,立刻将她抱起,腾空而去。
                                玉染静静地靠在他的怀抱中,忽然觉得此生能与白曜相伴一生,便已无所求。
                                “关于月初和陵霄,我已不想知道,就让那些成为永远尘封的记忆,好吗?”她盯着白曜的侧脸,记忆中依稀是那一百年来,玉染费尽心机的在白曜身边跟前跟后,哪怕他多给她一个眼神,她都会窃喜很多天。
                                如今,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为何要执着于那段虚无缥缈的记忆。
                                “好。”白曜只是浅浅应了一声,可那短短一个字,便是他一生的承诺。
                                受了伤的楚韵十分放心不下陵霄,便凭着法力追觅着他的踪迹,待感受到天崩地裂的潼城时,立刻朝潼城而去。
                                楚韵站在满是废墟的潼城,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那原本繁华的城池已没有一点儿声音,唯有那萧瑟的风声在空中飘渺无痕,竟连一处生灵都未存活,只有破碎的房屋与凹陷的地面。
                                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这份凄凉,便见一个步履虚浮的白发黑衣男子正朝这边走来,她心中一阵惊疑,可定睛一看,竟然是陵霄。
                                她当即飞奔而去,猛然扶着血几乎要流尽的陵霄,她盯着他苍白的脸庞以及那雪白的发丝,久久震撼的不能言语。
                                “是月初伤的你?”楚韵喃喃问道:“你流了好多血,为何不调气疗伤,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死的!”
                                陵霄却丝毫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阴冷地目光看着楚韵,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仙魔不两立,既然爱的这样辛苦,为何不放手?”楚韵的声音飘忽,第一次出言劝陵霄放下,她虽然一直希望月初能够与陵霄有个好结果,可事已至此,早已无法两全。
                                “你说的对。”陵霄的目光已如冷血冰霜,苍白若死的面容无喜无怒,无悲无哀,“我定要覆灭这三界,让三界皆臣服于脚下,杀尽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
                                楚韵突觉这样的陵霄如此骇人,一直以来,陵霄虽然冷血,可他却对月初有情。
                                既然有情之人,便有弱点,便还有一丝人性。
                                可如今他的模样分明是绝情弃爱,满身魔性扩张,那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魔宫内因陵霄的受伤一片死气沉沉,婳婳一直守候在王殿之外,心中极为焦虑,她的脑海中依旧浮现着一头白发的陵霄归来时那份苍凉,也许心中能够猜测到所为何事,她便没有问,只是默默的守候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等待着他出来。
                                七杀被圈禁,楚韵便代陵霄处理魔宫事物,期间来王殿探视,发觉婳婳依旧站在最初的位置没有动分毫,只是疲惫的脸庞泄露了她此刻的状态。
                                楚韵凝着婳婳,第一次好声好气的对她说道:“魔君在疗伤,你何苦这样守在外?”
                                婳婳脸上却有着一抹坚定,“我希望他出来第一眼便能看见我。”
                                “看见你又如何,难不成他就会爱上你?”楚韵冷冷地看着她,“你该明白,魔君只是喜欢你这张脸罢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我心甘情愿当替身。”
                                “爱的这样卑微,便永远得不到他的爱,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可我觉得很幸福。”
                                楚韵看着婳婳面上那份止不住的幸福,心中就有一种想要毁灭的冲动,便冷冷地提醒道:“今日我来就是要来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2-0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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