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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污名化很久了
什么鲁迅不够伟大,没写过长篇、作品不够牛乂,不是思想家什么的……
你们够了!
今人多自负,又有谁能鲁迅的成就!
在世界文坛,哪个中国作家在作品和思想上、对世界存在着巨大巨大的影响力
莫言吗,不是——即使他获得了诺获!
金庸吗,不是——他的读者群只限于全球华人、华裔,极少数外国人。
王朔吗,不是——王朔只是喷得厉害,也没有了不起值得一读再读的作品、也就那样了!后期吹得更凶:但小说创造力几乎为渣!


IP属地:陕西1楼2017-02-01 14:16回复
    他评论过鲁迅,大家有兴趣可找来看一下,——太酸了,毫无新意,全程无尿点!
    过程比认为是,一个疯犬对一位大师的狂吠的、一次有限尝试。
    大家的共识是


    IP属地:陕西3楼2017-02-01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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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无论在作品、学术(我不知道王朔在学术上有什么东东,知道的、麻烦告诉我一声!)、人格上都会无情碾压王朔的无知,王朔在鲁迅文学实力面前、遭到无情的打脸!——因为你根本就不够格!


      IP属地:陕西4楼2017-02-01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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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暂且都不表
        一切靠实力说话!


        IP属地:陕西6楼2017-02-01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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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眼里
          鲁迅首先是一位
          有良知独立的公共知识分子,类似美国的乔姆斯基、桑塔格
          最贴切的称呼莫过于“中国的良心”
          作家
          学者
          对某伟人对鲁迅狂热意识形态简单化的评价,我持续存疑


          IP属地:陕西7楼2017-02-0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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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鲁迅活到现在,要么闭口要么坐牢!”——也是他说的,细思恐极!


            IP属地:陕西8楼2017-02-0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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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文学史专家、材料的分析,一个不言自明的事实是:某Don一直在利用鲁迅在现代无人其匹的声誉,把他的影响力巧妙运作成本*的宣传机器,因为叶公好龙——他们根本不在乎鲁迅的批判性,鲁迅只是作为政权合法性的点缀而己,并无实质作用。
              鲁迅被棒上神坛,鲁迅作为政治的晴雨表、声望忽高忽低,在被榨干剩余价值后——在一个普遍和谐,一团和气的社会环境下,是不需要批评的杂音的!鲁迅般发言的声浪将被清除,因言获罪或者坐牢!
              鲁迅被清除出教科书,政权不需要这样锋利的批评,如芒在背;当局更需要莫言这样无害而且是党员的作家来撑场子!


              IP属地:陕西9楼2017-02-0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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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者鲁迅


                IP属地:陕西10楼2017-02-01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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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鲁迅是否"诅咒"过其他事物呢?第一,鲁迅固然诅咒过古文、礼教之类,但对其他事物,他不是诅咒,而是怀疑、讽刺、批评;第二,他议论过的事物,太多了,譬如文人相轻问题,翻译问题,美术问题,小孩子和妇女问题,留胡子和拍照问题,书籍封面设计和毛笔钢笔问题,等等等等。但他怀疑批判的方式多种多样,有轻重,有曲直,亦庄亦谐,即便他被引述最多的批判命题,也不像长期宣传的那么极端、片面、简单。所以第三,今天议论鲁迅的年轻人,阅读过几本鲁迅的书?阅读过多少其他五四文本?假如阅读过,应该不会有以上问题,不会问鲁迅时代的其他文人是什么状况,鲁迅怎样对待他的朋友或兄弟,尤其不该问鲁迅是否还诅咒过其他事物。为什么呢?因为只要阅读鲁迅,阅读那个时代的作品,就不会有以上疑问,即便有,也不是这么问法。
                    总之,半个世纪的洗脑,弄得本来应该知道的事情,变得不知道,本来蛮清楚的是非,变得不清楚,本来很普通的常识,变得很稀罕。独尊鲁迅的后果,不是我们只知道鲁迅,不知道其他人,而是我们连鲁迅也不知道,也要来问。
                    我今天回答的,其实都不该是问题,结果都变成问题,要破解这些问题,很简单,请阅读鲁迅。可我从来不劝告别人读鲁迅,因为几代人被逼着读鲁迅,读了等于没读,或者,还不如不读——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扭曲鲁迅,就是我们的被扭曲。
                    当我们说怎样"真正了解那个时代",似乎暗示:我们已经了解自己的时代——我们真的了解自己的时代么?我看不了解。我们为什么要了解"那个时代"呢?就是为了了解我们自己的时代。
                    鲁迅时代的所谓"语境",当然可以在鲁迅作品中到处感受。譬如他们两兄弟伙同北京一帮不安分的教授,一再写文章公开痛骂当时的教育总长章士钊,现在哪个文人敢骂现任教育部部长?就算有,哪家媒体敢发表?又譬如鲁迅多次提到检察机关任意删除他的文章,可是当他将那些文章凑成集,还可以补全被删除的句子和段落,而且在下面标上黑线,告诉读者这些字句段落曾经被删除。诸位要想"全面客观"了解"那个时代",读一个人的书,绝对做不到。最笨的办法就是读各种各样的书。如今的书店和图书馆,各种各样的书越来越多,只要你想了解,你就去买来借来读,好不好?
                    至于怎样"自觉破除那种强加的误导",我的意见,是先从语言开始,从我们张口说话开始。我们几代人,包括今天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大学生,一开口,一下笔,都是党的语言,党的文化,除了这种语言,我们没有别的语言,没有别的表达方式——但这个问题太大了,这里不展开。
                    鲁迅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鲁迅又是现代中国罕见的文体家。有这两条,鲁迅的文章这才深沉动人。所谓"意识形态"教育的恶果,一面是泯灭人性,一面是破坏文体。为什么文体那么重要呢?因为感情性情,人皆有之,但你得将复杂细微的内心情感说出来、说得好,却是非常难。别说悼念文章,就是哭丧也要绝好的技巧。我在乡下插队落户时,亲眼见过发丧的家族特意花钱请乡里公认的专业哭丧人,调动情绪,营造气氛,那是哭得来出神入化,从低音到高音,从喃喃私语到放声号啕,那节奏、音量、姿态、表情的控制,简直叹为观止……这样来比喻鲁迅的文章,固然不妥帖,不过诸位要是读一读鲁迅的书,再查对文章写成的日期,你就会发现,鲁迅几天前写写调皮的短文,今天沉痛地悼念朋友,再过几天,他又去写妙趣横生的时评,或者老老实实的学术文章。
                    其实民国时代,连朱德这样的武人悼念母亲的文字,也是质朴真挚,比今日的文人写得好。那时的文人描述亲友,悼念故人,有不少好篇章,譬如朱自清的《背影》,虽然我不认为写得那么好,但也情性毕露,很可读。
                    这五六十年,全社会发展出一整套语言,煽情、造作、夸张、空洞,打开电视,几乎每个节目主持都用这种语言说话,日常生活中我们也这样说话,即便说的是真人真事、真挚的感情,语言却是空洞、夸张、造作、煽情,而且大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们是从丧失语言开始,丧失了传统、丧失了天性。你去听听一个幼儿园孩子说话,说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已经造作不堪,不像一个孩子的说话。但这个题目太大了,今天也不展开。


                  IP属地:陕西15楼2017-02-01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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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眼中的鲁迅
                    有人喜欢读金庸,有人喜欢读鲁迅。这两位大作家所处的时代背景不同,文风也各自不同,但都深受读者欢迎,也有不少文坛才子在研究他们。我于是想到,金庸眼中的鲁迅是什么样子呢?
                      金庸是非常尊重鲁迅的,他在《金庸与池田大作谈鲁迅》中说道,我们尊重鲁迅,不但是由于他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格。他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他对中华民族的热爱,对封建腐败现象毫不妥协的激烈斗争,对中国人性格中萎靡不振、麻木不仁的朽败情况大力鞭笞,那种几乎要呕出血来的痛心疾首。金庸的这段话说出了大众的观点,但他又不仅仅把鲁迅看做是一位大作家,鲁迅是一位大人物!
                      我能想象得到,当金庸说出鲁迅是一位大人物时,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他是怀着无限敬重来谈鲁迅的。因为在金庸眼里,鲁迅不次于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伟人。金庸说,今日中国文人提到鲁迅时,通常称之为“鲁迅先生”,而不像对茅盾、巴金、沈从文、曹禺、老舍、冰心等人那样直呼其名;就如我们通常称“孙中山”为“孙中山先生”,而只称蒋介石、毛泽东、邓小平、刘少奇一样,不是对后者不恭敬,而是对前者特别恭敬。
                      金庸评价鲁迅先生眼光独到,他认为鲁迅先生的历史观,也就是鲁迅的民众观。因为鲁迅曾单刀直入说过,中国人民的历史,充塞了“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两种情况。回望历史,现在中国的发展,是建筑在鲁迅先生等许多先人立下的基础之上的。
                      其实,鲁迅很容易理解,可为什么总有人说读不懂鲁迅?鲁迅的文章刚劲有力,嬉笑怒骂让一些人深刻入骨无法接受,笔下的人物总能让读者找到现实中的自己。中国人总喜欢被表扬,最怕揭短了,因此鲁迅也总被人骂。这其实是一些人对鲁迅作品敬而远之的主要原因,不要强调什么,鲁迅的杂感不太符合汉语言的语法,不愿意灵魂被触摸被拯救,却在嘲笑阿Q的精神胜利法。虽然时代不同了,仍有人并不能完全读懂鲁迅先生的文章,精神胜利法在中国民众当中依旧存在着,但道理是可以讲通的。
                      让我们一起记住那个如火如荼年代吧,鲁迅精神是多么地美丽。


                    IP属地:陕西16楼2017-02-01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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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村上春树与鲁迅
                      藤井省三[日]
                      赵建中译
                      译者附识:
                        本文根据东京大学文学系教授、日本学术会议会员藤井省三专著 《鲁迅———激活东亚的文学》 部分章节编译。藤井省三专攻中国现代文学、鲁迅研究,1979-1980年在复旦大学留学,1991年以 《鲁迅文学之形成与日中俄三国之近代文化》 获东京大学文学博士学位。著有 《俄罗斯的影 夏目漱石与鲁迅》、《鲁迅 的风景》、《中国文学百年》、《鲁迅事典》、《新·鲁迅的推介》、《中国见闻150年》、《鲁迅———激活东亚的文学》、《中国语圈文学史》 等著作。藤井省三也是村上春树研究专家,著有 《村上春树心底的中国》,目前正主持为期四年的“东亚与村上春树”国际共同研究计划。《鲁迅———激活东亚的文学》 一书展示了鲁迅在绍兴、南京、东京、仙台、北京、上海等地的经历及对中国左翼文化运动的贡献,同时,也以大量篇幅多方位地展示了鲁迅对日本、其他东亚各国及现代中国文学的影响。该书关于鲁迅思想与创作风格对村上影响的考察,角度新颖,又不乏饶有趣味的细节,无论是现当代文学研究者还是鲁迅或者村上的“粉丝”,对此都会感兴趣的吧。


                      IP属地:陕西17楼2017-02-01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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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既时尚又古典的作家
                        1999年,我在东京大学举办专题研讨会“鲁迅对东亚的影响”。韩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台湾、香港等国家与地区来了二十五位代表,同时,还专门邀请了十名左右旅居日本的中国学者与一百名左右的日本学者。大家一起进行了为时三天的交流研讨。关于鲁迅,一直有多种多样的阅读理解,但在这次研讨会上,大家都一致觉得他是一个既时尚又古典的作家。
                          以这一专题研讨会作为开端,成立了亚洲现代中国文学国际学会。2002年4月,该学会在新加坡大学中文系举行第一次大会。第一天会议的会场是在大礼堂,新加坡各高校中文系的学生们大都参加了。这一天,我作了主题为“展望二十一世纪的鲁迅研究”的报告。结果,在会场遭到这样的质询: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鲁迅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回答是这样的:
                          十九世纪的东亚人民为抵抗来自欧美诸国的殖民地化,就学习来自欧美产业化社会与国民国家的制度,并各自成立了独立国家。在刚开始模仿欧美的二十世纪初,鲁迅学习欧洲浪漫主义诗人们的尊重个性与抵抗的精神,呼吁抵制欧美在近代的扩张,强调接受欧美文化过程中保持主体性的重要性,并积极践行。苏联解体、东欧发生经济危机以后,以美国作为标准的全球化席卷东欧。东欧国家的人民也必须与他们的先辈一样进行抗击。这时候,如何才能既不丧失自己的主体性,又能进行思考与行动呢? 我的回答就是:鲁迅文学可以解答我们的疑问。
                          鲁迅在给内山完造的随笔集 《活的中国的姿态》 (1935年) 的日文序言中这样写道:
                          像日本人那样的喜欢“结论”的民族,就是无论是听议论,是读书,如果得不到结论,心里总不舒服的民族,在现在的世上,好像是颇为少有的……
                          我觉得,关于“鲁迅在今天的意义是什么”这一话题,不要急于下结论,因为这是徒劳的。鲁迅作为东亚的一个既时尚又古典的人物,应该慢慢地、正确地阅读。目前,承接了鲁迅思考的命题,并且在读者中取得普遍共鸣的作家有村上春树 (1949年出生)。他是将日本的今天摆在亚洲的时间与空间的位置的作家,也是成为亚洲共同的现代文化出发点的作家。
                          现代文化的出发点
                          实际上,村上春树文学的主人公有许多是在追踪东亚的历史记忆,并且经历了大大小小多次冒险。村上春树在1979年的处女作 《且听风吟》 中,主人公的“我”对“杰伊兹酒吧”的店主讲述了在“上海的郊外”,“终战二日后,踩上了自己埋藏的地雷”而被炸死的叔父的故事。杰伊也充满怜悯对他说:“唉......,好多人死了,其实大家都是兄弟啊!”杰伊是一位中国的中年男子,他在朝鲜战争 (1950-1953年)与越南战争 (1960-1975年) 中美两国激烈冲突的时代,在日本的美军基地工作过。将如此黑暗的过去清晰地呈现的作品是 《寻羊历险记》 (1982年)。该小说讲述了“我”和他的亲友“鼠”与“满洲国”的亡灵对话的故事。这部冒险小说的前一部作品是 《1937年的弹球游戏》 (1980年)。书中写道:“鼠”由于对杰伊居住的街道牵肠挂肚而留下了,“为什么他的存在会如此扰乱自己的心,这对于鼠来说,是不明白的。”
                          村上春树的青春三部曲讲述的故事是“我”、“我”的化身“鼠”及比他们年长20岁的中国人杰伊这三个人互相交谈时对历史的回忆。继此之后,村上春树在小说 《奇鸟形状录》 中,追踪描写了诺门坎事件及对“满洲国”的记忆。《去中国的小船》、《东尼泷谷》等短篇小说也表现出对中国的赎罪及对人们忘却历史的反省。在 《海边的卡夫卡》 (2002年) 及 《病后的疗养》(2004年) 中,则对日本人呼吁要反省潜在于内心的暴力的种子。


                        IP属地:陕西18楼2017-02-01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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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作品的爱好者及影响
                          村上在高中时就爱读鲁迅作品。《且听风吟》 在开头一节就写道:“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文章不存在。正如完美的绝望不存在。”这一句式就是从鲁迅散文诗 《野草》 中的句式“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中受到了启发。村上春树与鲁迅之间的关系深厚,他从鲁迅作品中继承的一个重要遗产,就是阿Q的形象。
                            在《1Q84》 中登场的职业女杀手主人公叫“青豆”,这个名字很特别,与没有名字的“阿Q”正好相反。她爱读的书是 《关于1930年的满洲铁道读本》。在说到女子护身术的时候,她还引用了毛泽东军事思想。青豆杀了因家庭暴力导致自己妻子身负重伤的男子后,为平静杀人后的心情,就到高级酒店的酒吧诱惑一个中年职员并与之发生关系。这时候,“青豆”小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只是喜欢你的秃头。
                            阿Q有喜欢秃头的情结。他摸小尼姑的头、扭她的脸颊,进行性骚扰,将自己平时受到的屈辱转嫁到比他更弱的人身上。对此,尼姑气愤地骂道:断子绝孙的阿Q。青豆接连不断地向男人复仇,在我看来,她就是 《阿Q正传》 中的年轻尼姑的亡灵。
                            还有,在 《1Q84》 书中,与青豆、天吾同为主人公的还有一位原先做过律师的“牛河”。从他的容貌、性格、境遇及名字来考量,她也是阿Q的直系亲属。顺便说一下,“牛河”两个字反过来念就是“河牛”,该词的日语读音如用罗马字母标注,就是“Kagyu,与阿Q 的日本读音用罗马字母标注的“Akyu”类似。这种文字游戏也的确是属于村上春树风格的幽默。
                            《阿Q正传》 是以清朝末期在未庄打短工的农民阿Q作为主人公的短篇小说。他被村中人欺负,成为笑柄,但却强词夺理说:“我是自轻自贱的第一人”,并且还自我满足。他看到未庄的地主们一听到打倒清朝的辛亥革命的传说就惊惶失措,就憧憬革命党。而且,他还看到未庄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地主的年轻儿子也在赶紧组织革命党。不久,阿Q被当作在赵家发生的盗窃事件中的犯人被逮捕,带到了法庭。他本人连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就稀里糊涂地被杀了,而未庄的人还兴高采烈地去看热闹。
                            鲁迅 《阿Q正传》 中用悲凉的笔调揭示了将自己的屈辱与失败转嫁给更弱者,并从中得到满足的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在批判中国人的国民性的同时,指出不改变底层民众的习性,革命是不可能成功的。阿Q的性格不仅存在于居中国人多数的下层农民中,即使在已经走在欧化道路上的北京等城市的民众,以及在所有已经走在国民国家的道路上的中国人中也都存在。为此,鲁迅就以严厉的批判与深切的关怀的笔触,写下了 《阿Q正传》 这部小说。


                          IP属地:陕西19楼2017-02-01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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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小市民的理解和批判
                            据说,罗曼·罗兰读 《阿Q正传》的法语译本时流下了眼泪。村上春树从处于时代转换期的小市民的生存状态这一角度来观察阿Q,所以有很深刻的理解。1994年六月,村上为了写 《奇鸟形状录》 第三部,专门去诺门坎事件(1939年) 的现场旅行采访。在归国后的旅行记中,他对在战后日本形成的“市民社会”即中产阶级社会从根子上进行了批判:
                              我们确实居住在基于近代市民社会的理念的高效率的世界,这种高效率也带来了社会的惊人的繁荣。但尽管如此,在今天很多社会情况下,我们不也是作为连名字也没有的易耗品在静静地、温柔地被抹杀吗? (《边境·近境》)
                              从传统的帝国清朝到近代国民国家的民国,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在此变革中,只是被动参加,或者虽然想参加但最终还是没有参加的那些像旧时代的幽灵一样的人,鲁迅是进行严厉批判的。他通过阿Q来探索新时代的国民性。而从村上春树的作品来看,他一方面不断追踪质问日本侵略失败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又充满哀愁地将“作为连名字也没有的易耗品在静静地、温柔地被抹杀的日本人”作为阿Q家族的成员来描写,探求内心理想的市民形象。
                              鲁迅的本名是周树人,将这个名字的 日语读音用罗马字标注,就是“Shujujin”;春 树 的 读 音 则 是“Shunju”。这两个读音很相似。虽然两者名字的相似具有偶然性,但这也表明了鲁迅与村上春树这两位现代东亚作家之间的缘分吧。
                            阅读(13)


                            IP属地:陕西20楼2017-02-01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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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鲁迅的《藤野先生》与藤野的《谨忆周树人君》
                              藤野先生
                                鲁迅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饭食也不坏。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这是《新约》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交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不幸七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枝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IP属地:陕西21楼2017-02-0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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