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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贤思齐】惟愿君安(HE 全员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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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不仅只有白衣cp,还有孟仲、钤光、执离!








1楼2017-02-09 23:58回复
    齐之侃出身自京畿市郊一铸铁为业的人家,祖辈传下来的铁器手艺养活了齐家三代人,到齐之侃父亲这一辈,齐家铁铺已小有名气,誉满京郊。
    彼时的天玑还是天玑郡,老侯爷治下,郡内人人虽不如天权富庶,但也是丰衣足食,河清海晏,较之他国要安稳和谐的多。虽未立国称王,却是兵力充足不容小觑,唯有一点令其他各诸侯国私底下皆引为笑谈,那就是天玑信奉巫仪,大事小事皆要占卜之后结合天意再做定夺,连同京城在内天玑郡内二十余城皆设官巫,专事各地各县占卜事宜。齐家铁铺所处的京郊就在京城国师所领的官巫辖下,那时,随着齐家铁铺名声传入京城,京城官巫也慕名而来,将祭祀所有铁器铸造的买卖交给了齐家。此时年轻气盛的齐父在得到齐家祖父的首肯之后主动地揽下了这个差事,但是,在铁器交付时,年轻的齐父因为不满官巫压价拖款与其争执不下,一时嘴快说出了不敬鬼神之言被那个气急的官巫拿住了把柄,那官巫添油加醋地将此事捅到国师面前,惹的国师大为恼怒,将齐家满门下了大狱,准备过了祭祀大典,回了老侯爷再来着手处置。可怜齐家人因为一桩拖了尾款的生意凭白地便遭受了牢狱之灾,生死未卜。但是好在齐父机警,在那官巫领着衙门的人来抓人之前便抢先跑了,只可惜时间仓促,齐家祖父祖母仍被官府带走,于是齐父便躲在京郊山林间,等祭祀大典期间各地百姓来京朝奉时混入城内,再另想办法解救双亲。
    待混入城后,已经是祭典当天,老侯爷领着小世子和京中大臣们一起请神,这也是天玑的平民百姓一年中唯一一次得见天颜的机会,因此城中大部百姓都会聚集在祭典会场之外共襄盛举。而这也是齐父这唯一一个解救家人的机会,他决定呆祭典完毕侯爷回府之际冲上前去告御状,此举稍有差池便会被当成是要谋害老侯爷和世子的刺客,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为救家人,齐父只能铤而走险。待国师用悠长高亢的调子吟唱“送神”完毕之后,百姓依礼跪拜侯爷,这时齐父的机会便来了。他直挺挺地跪在人群中却并未磕头,反而大声呼喊着:“苍天明鉴,草民有冤,请求侯爷做主啊!”如此高喊不停,声嘶力竭,直到周围人全部安静下来,连会场中心的天玑候也被吸引了注意,去亲自问话。
    这是齐父生平第一次和天玑郡内最尊贵的人面对面讲话,他背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双腿战战,喉咙也因为刚才的鸣冤嘶哑疼痛。然而这也是他平生最幸运的一次,当他以额触地跪在天玑候和世子脚下,当着国师及诸大臣的面,将实情一一道来时,他内心惊惧悔恨不已,一来,若不是因为他少年气盛口无遮拦,家人断不会遭受这般无妄之灾,二来,他一贱民之身冲撞侯爷,并且当着众大臣之面直言国师纵容手下官巫草菅人命,形势无论从何来看都是于他无益。 若是此时侯爷这是也被国师的说辞蒙蔽,认为他就是个冲撞了圣驾的刁民,那么这样一来,他不仅救不了家人,反而还将他们推入深渊
    齐父用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抖地将冤情到来之后,国师连忙也下跪请罪,一是为了没主持好祭典,导致刁民冲撞圣驾的大不敬之罪,二是为了因为忙于侍奉神明而没有管理好手下官巫,任凭他们做出如此欺压百姓的事情来的治下不严之罪,三是为了齐父不敬神明冲撞祭典的大逆不道之罪。国师说话间言辞恳切引经据典,使得诸大臣也不禁为国师开脱,转而一起向侯爷请命严惩这冲撞了圣驾的刁民
    齐父毕竟也是年轻,这时也慌了神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中父母为自己受死,只得越发用力的磕头高喊“请侯爷明察!请侯爷明察!”额头撞在铺上了地毯的大殿之内,发出咚咚的闷响,而侯爷却仿佛被国师说动,正准备着人把他脱下殿去,此时,一个稚嫩的童声从殿上传来打断了殿下的喧哗,“父王,这人既是被逼的宁可冒着冲撞圣驾的大不违来陈情,如此草率将人收监岂不是寒了民心,不若便将此案交由京中衙门,由他们秉公审理,再做定夺,这样一来既不会污蔑了国师,也不会失了民心,岂不两全?
    年仅五岁的世子蹇宾的一席话让天玑候改变了主意,侯爷按着世子的想法,将此案交由京郊衙门审理,并严令他们秉公执法,不得偏驳一方。至此,在朝堂之上大臣们都对世子的聪慧机警而交口称赞,并恭祝侯爷得子如此天玑定会千秋万代时,齐父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年幼世子善念的一席话,他得以保住全家性命,如此一来,他怎能不感念世子恩义?年轻的齐父在磕头谢恩时,冒着大不敬从散落的鬓发缝隙中上头看了一眼,记住了殿内御阶那位被包裹在精致朝服下的年幼世子,也将这因一时善意而来的救命之恩铭记了一生
    数月之后齐家满门因为京郊衙门各处求证察访而被判无罪,分别许久的家人终于团聚,遭受这次生死劫之后的齐家人在一致商量后决定,离开京城,返回山村原籍,远离这是非之地,做回山村野夫,永世在不得踏入这庙堂纷争之地
    迁回原籍之后的齐父,应了父母之命,迎娶齐祖父家乡好友的女儿为妻,次年便得了个儿子,齐祖父将其取名为齐之侃,期望孙儿慷慨刚直,一世和乐
    山中湿气重,转眼三年,齐祖父和齐祖母终究是在年纪大了,在牢中的那几个月或多或少还是留下了病根,在看见昔日年少不知事的儿子娶妻生子日益稳重之后,了结了心事,便早早去了。齐母在生下独子齐之侃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只因牵挂着幼子和丈夫堪堪支撑到齐之侃七岁上下,便也撒手去了。


    2楼2017-02-1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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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齐之侃的母亲去世后,齐之侃在孤寂黑暗的夜晚经常梦到母亲,梦中的母亲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温柔地喊他回家吃饭,“娘!”齐之侃从梦中惊醒,可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的呼啸的寒风,再没有往日令他安心的声音。回想起以前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齐之侃多想再扑到母亲的怀抱里,感受母亲怀抱的温暖。但人终究只能向前走,无论你是夜里多少次哭喊着惊醒,只为能再多感受一次母亲紧实的怀抱,还是你跪在父母的坟前嘶声咒骂老天不公,只因他一次次的给予,又一次次夺取你生命中最在乎的人。你没有办法反抗,你只能往继续走,就算来路看起来是那样的春光明媚,就算前路看起来是多么晦暗难行。你只能一路走啊走,直到命运磨去了你的棱角,抽干了你的灵魂,哪怕最后敲碎你的脊梁,你也没有办法,你只能走,继续走,一直走。直到有那么一天,你在路上碰见那个走在你前头却为你等了一路的人,然后你就会发现,其实这路也没那么难走。
      齐之侃的父亲将齐之侃送到私塾读书,利用闲暇时间教儿子祖传的铸铁技艺,时光荏苒,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十多年过去,齐之侃也从年幼的稚子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只是齐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某一年的冬日前夕,齐父终究还是没挺过来,就这么去了,留下齐之侃一人跪在床板前紧握着父亲的双手嘶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吗?不是说苍天明鉴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给我留下?为什么总是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哭得痛苦,哭得用力,冬日里哭得汗湿了衣裳,喉咙里咳出血丝,但是却再也没有人在乎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关心他的人,已经循着他娘的身影往前去了,留下他一个人,茫然无措的面对这日后前途未卜的命运,不知道该怎么行,怎么走。
      到了齐父发丧这天,正值三九严寒,村里居然人人都来送齐父最后一程,长长的队伍,从村口沿着山路一直排到了后山腰上。齐之侃站在最前面,头上扎着白布,看着父亲的棺椁一点点被埋入地底。
      “这回好了,他现在能躺着娘亲旁边了,终于全了爹的心愿了。”当上面并排书着父亲和母亲名字的石碑立起来的时候,齐之侃突然这样想道。那天又刚好是进入三九以来的第一个晴天,阳光正好把整个山间都照的透亮,天上蓝得连一片云也没有,拂面而来的微风把身后同村们的抽泣声带的越来越远,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父亲的墓碑,不言不语,等到葬礼结束之后才转身低头眨了眨眼睛,视线终于清楚了
      人死如灯灭,时间在走,就算再如何不情愿,日子也总是要过的,父亲离开的这年年三十晚上,齐之侃点亮了家里所有的灯,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餐年夜饭,三荤三素一鱼一汤,一张圆桌上摆了五只碗筷,对着堂屋大门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敞开着的院门举了举杯,就着外面传来映亮夜空的烟火,抬手喝了,入口柔一线喉,这一杯,便又是一年了。
      父亲离世后,留下的积蓄不多,虽不至于穷困潦倒,但也不能说富裕,白事过后,也就堪堪糊口而已,但胜在家中还有一铁铺,齐之侃多年来受父亲的教导,掌握家传的打铁技艺,继承衣钵经营铁铺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齐之侃这时也才刚过十七,虽然也是吃得苦耐得住寂寞的人,但要让他真就这样在村中做一辈子铁匠,他心里还是有所不愿。他虽从未打算入朝谋职,但是经年累月下来书中所写各地风土人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吸引着他,再加上父亲在闲暇时时常谈及京城趣事,怎能让他不神往呢?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游远,如今他已是孤家寡人一个,再无所牵挂,何必再拘于此处呢?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与其早早的安于山间悠闲度日,不如趁着年轻出门闯荡一番,等到见识过那些游记里的奇景,再回来古道茶香,安稳成家又有何不可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齐之侃读书十余载,还未曾离开过这连绵的山峰,他怎能甘心,与其徒留伤心地,出去见识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心中犹豫权衡许久,齐之侃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往日里与父亲闲谈时描绘在脑海里那些山外的景色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次年暮春,齐之侃关了铺子,打点完家中琐事之后,驾着那架陪了他十余年求学路的马车,装着满车行李,往村外山路上走去了。出发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太阳从远山透出微微的光,山间雾气萦绕紧密无声,齐之侃路过儿时奔跑过的石板桥,母亲旧时洗衣的小河,父亲带他乘凉的老榕树,到了村口,他勒住缰绳转身往回望,远处有早起的人家已经开始做饭了,炊烟依稀升起环环绕绕地,看得并不真切,村口的牌坊笼罩在薄薄的晨雾间,他又看了一眼,没有人在那里等他,最后还是转身走了,这次中途再没有停下来过。
      马车穿过蜿蜒的山路,越过涓涓溪流,经过一座座村庄,却一直没有停下,也仿佛永远都不愿停下,因为他知道就算停下,也再没有人等他了。
      身上穿着孝服,齐之侃便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一头如瀑黑发。他性格真诚待人温和,又长得俊秀,到哪里都能得到当地人喜爱,其中不乏许多闺阁少女芳心暗许,一路游历下来居然没有碰见过什么棘手的情况。齐之侃也是个率性而为的人,走到哪就是哪,看见哪的风土人情吸引人便停下来住上一段时间,没钱了便临时借着周围铁铺的器具铸些器皿换钱,只挣路费,多的都分给铁铺主人做谢礼。若是歇在山间野地里,便自己打些野味,也能填肚子。
      这样走走停停一年多,眼界与心境都较之以前开阔了不少,自身的气质也越发出众。他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便算是哪里,如今沿着玉衡故道一路往南,竟然恰巧走到了王城地界,也是有幸。花了个把月把京郊王城游览了个遍。
      时值夏末渐秋,齐之侃和京郊一位猎户租借了他在后山的房子暂住,这天上午,他沿着小路出来散步,顺便随手拾些柴禾回去,准备做午饭。忽然听见急急的马蹄声伴着嘶鸣从远处传来,重重的顿了一下之后又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齐之侃不由的有些担心,莫不是马受了惊把人给甩出来了吧。来不及细想便寻声而至,眼前有一位衣着锦缎的公子,额头躺着血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里,左腿不自然的摆放着,看上去可伤的不轻。齐之侃退后一步四周环顾了一下,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把人留在这里肯定不行,野兽循着血腥味不久就能来把人给拖走,这公子衣着不凡,把人冒然带走说不定还会引得人家中着急,但是他脑袋上还在淌血,腿上的伤也不能耽搁。
      左右权衡一番,齐之侃还是决定把人给带回去,起码要把伤口处理了再做打算。想着就把人小心翼翼的背在背上,往回走去,连拾好的那捆柴都只能抛在一边,无法顾及。
      “这公子看着和他身材相当,但这分量可着实不轻啊!”齐之侃背着人稳步走在山路上时不禁这样想道
      一路避开石子路比以往多花了些许时间,回了木屋,齐之侃也不在意那公子身上的尘土,便将人去了鞋袜往自己床上放去。转身出去打了盆清水进来,挽起衣袖把那人的头冠摘了下来,用布巾沾了水细细的将头上的伤口擦洗干净,然后找出那猎户大哥好心留给他以防万一的金疮药,洗了手,轻轻地抹在那公子的额头和面颊的伤口之上。
      快速处理完这些皮肉伤,开始轻手轻脚地将那人身上被刮破染了血和尘土的衣裳脱去,好在房里就他们两个爷们横竖也不用避嫌,齐之侃又换了一盆清水,帮那人把身上擦洗干净,自己削了两块竹板,把不穿的中衣裁成了临时的绷带,依照着先前跟着郎中学的正骨方法把那人的左腿固定住,最后怕人着凉,还把自己的薄被给那人盖上,这样总共约莫弄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彻底完事。
      齐之侃这时才终于能停下来好好地看一眼,这位被自己救了的公子哥剑眉星目,五官儒雅里透着威严和贵气,身材修长却全无瘦弱之感,齐之侃看到这会心一笑,将刚才随手放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准备待会去后厨的时候顺手洗了,起身正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向走到了桌前,用瓷碗倒了碗清水放在床边的案头上,才出了门,抱着衣服往后厨走了,是了,失了血的人醒来恐怕是要口干的。


      3楼2017-02-10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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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侃一个人惯了,做什么都麻利,洗衣服做饭都快,但这公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洗得快了又恐伤了衣服,只能先把衣服脏的地方一点点浸湿,再用手沾着皂角小心翼翼的揉搓,这样洗下来,一套衣服连中衣带衬裤竟然硬生生用了一个多时辰,而齐之侃此时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晾完衣服后又惦记着房里的伤员,只在厨房匆匆咽下去一个冷馒头,便赶紧往堂屋里去了。
        屋内,蹇宾意识不清,朦胧中看见有人向自己走来,受惊般地挥动着剑,眼前的人似乎分了身,左右上下,全是那人的影子,便是一通乱舞,他虽沦落至此,又怎能容他人左右。
        齐之侃不再妄动,看着蹇宾折腾,不过半刻,蹇宾便扔了手中的剑柄,清亮的眸子死死瞪着他,弄的齐之侃不知所措, 他又何曾料想,他所理解的固执、冥顽不灵,却是一个帝王在十几年战战兢兢里所逼迫出的傲骨。
        再次醒来,不知是第几天,蹇宾看着已被包扎好的伤口,蓦然明白,那人是在救他,齐之侃刚进屋,未留意到床上的人早就悠悠转醒,正准备倒碗水润润喉咙,这时床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那人语气里透着疑惑和防备,“你是何人?”大约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放慢了语速复又问道,“这里又是何处?”
        齐之侃这才发现床上那人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感觉心里一下子放松开来,转头对那人明媚的一笑,回道,“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那公子的身边坐下,轻手轻脚地避开伤处把人搀起来依靠在自己身上,端起案头上早预备下的茶碗,准备喂给那人喝。那公子仿佛还是带着防备,遮掩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着随身的匕首,在感受到那人没有恶意后,又蓦地松开,蹇宾不习惯这样接触,想抬手自己接过茶碗,却发现身上实在乏力,手抬到一半便无力垂下,只能就着齐之侃的姿势勉勉强强地喝了两口。好在山中泉水冰凉清冽将刚才还火辣干涩的嗓子浸润得十分舒畅,连同刚才还急躁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齐之侃看他似是好些了,便将茶碗放回案头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那人依靠得更舒畅些。那公子这时也不着急询问他的来由了,只是眼睛时刻不离齐之侃,安静地靠着他,等自己终于感觉舒服了些,才试着用更温和的口气向齐之侃询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何处”
        齐之侃看出那人眉眼间的防备,笑着接道,“我嘛,我姓齐,“你的腿骨折了,所幸受的伤,好在我路过,否则,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山中野兽的口粮了。”说到这里,齐之侃看那人眉眼间的防备好似舒展了几分,就又笑着接道,“我嘛,我姓齐,齐之侃,赶路经过,看见你从坡上掉下来晕倒在跟前,便只能把你先带到这里来,好在这是猎户落脚的地方,不用担心入夜之后被猛兽袭击。”
        那公子静静地听完这话,低头顿了顿,不知是想了些什么,再抬起头来时就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防备与猜疑,双眼漆黑如墨,眼波流转之处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专注的看向齐之侃。齐之侃与他对视时,便被这眼神看的心里一阵激灵,仿佛有只蝴蝶在心尖上扑哧扑哧扇动着翅膀,只看了一眼便匆匆转头望向别处,避开视线。半晌,耳畔传来那人喃喃的细语,“如此,便多谢了......”


        13楼2018-02-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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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人啊,楼楼更文了


          14楼2018-02-2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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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处,却惟愿君安(全员HE)相互牵绊是我们
            深秋的黄昏总是来得让人不知不觉,蹇宾和齐之侃还未到达山下的小镇,便已是斜阳西落,璀璨的晚霞遮住半边天,艳红似火,像是要灼烧天际,端得是一派烟光凝暮山紫的山河风光。
            “阿蹇,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俊朗的白衣少年讯问着身边同样身着白衣的蹇宾的意见,“好”蹇宾笑着回应,眉眼弯弯,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一丝无奈与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却因隐藏在暮色中而无人发觉。蹇宾席地而坐,始终注视着一旁烧火的少年,眼神越发迷离起来,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他深知,齐之侃喜欢的是隐居山野、闲云野鹤的生活,想要一直在山林中度过一生,而自己却因一时的不舍想要带他出山林,陪伴在自己身边。他是天玑侯,日日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斗争中,他并不想将那人卷入朝廷的暗潮汹涌中,可小齐干净得不染纤尘的笑容却是他唯一的救赎,在黑暗踽踽独行了太久的他想得到这唯一的救赎,所以,他想把齐之侃留在身边,但当那人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会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吗?
            “阿蹇,你看,我把饭做好了,快来吃吧!”齐之侃清亮的声音打断了蹇宾的思绪 ,蹇宾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齐之侃笑得依然纯粹,正把刚烤好的食物递给自己,“阿蹇,你一定饿了吧,快点吃,小心烫.”蹇宾从善如流,轻咬一口,温热的食物暖了他的胃,正如那人回荡在耳边的关切话语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蹇宾暂时忘却 了心中的无奈与不安,身心都变得轻松起来。慢慢地,落日的余晖渐渐消散,整个世界笼罩在暮色中,颗颗星辰点缀着暗蓝色的天幕。“小齐,天黑了,快些睡吧。”蹇宾望着少年温声说到,或许是被那些纠结无奈折磨得很累了,又或许想摆脱那些思绪,蹇宾很快便睡着了,而一旁的齐之侃一动不动地望着蹇宾,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蹇宾多日的陪伴让独自一人生活生活在山中的齐之侃渐渐忘却了寂寞,齐之侃想一直陪在蹇宾身边,可他也自知自己只是一介山野之人,与富贵人家的公子乃是天壤之别,不该有过多交集,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更何况, 如今蹇宾的伤已彻底痊愈,他与蹇宾也该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来 ,再无干系。齐之侃迷迷糊糊的想着,终是抵不过睡意的侵袭,睡了过去。
            令人压抑的朝堂、嘴脸丑恶的大司命、令人厌恶的争权夺利,一切似乎都没变,都是蹇宾熟悉的生活,只是,蹇宾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是小齐!是那个像光一样照亮他生活的小齐!小齐不见了!!!蹇宾问过很多人,找遍了钧天大陆,可始终没有齐之侃的消息,仿佛那个人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一般。“小齐…小齐,不要走!”蹇宾挥舞着双手,猛然从从梦中惊醒,虽然他的眼睛已经睁开,却仍没有什么神彩,看起来茫然不已,“阿蹇,你怎么了”眼前的少年一脸关切地询问着,温和的笑容令蹇宾不由自主地回过神,“小齐,你还在,太好了,我还以为…”蹇宾自言自语着,到最后,话语竟戛然而止。“没事了,阿蹇,我一直在这里。”虽然不知道蹇宾在说什么,但齐之侃仍然耐心地安慰他,蹇宾听到齐之侃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暖,抬头望去,只见一束阳光透过树叶倾洒下来,已是一派晨光熹微的景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9-22 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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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9-22 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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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9-22 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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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处,却惟愿君安(全员HE)原是云泥之异
                  “阿蹇,天亮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好。”一言一语间, 两个人似乎暗自不约而同地暂时忘记了昨夜的纷乱思绪,各自安静地赶路,并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不到正午,便已到达天玑都城,对于只去过山下小镇的齐之侃来说,都城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人来人往 ,端得是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齐之侃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身旁的蹇宾被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逗笑了,“阿蹇,你笑什么啊?齐之侃瞪着一双茫然不解的鹿眼看着蹇宾,“没什么,只是觉得小齐像初来人间、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蹇宾看着仍处在迷惑中的齐之侃,唇角笑意更深,“阿蹇不要笑了,我只是在山里住久了,又只经常去山下小镇,所以才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而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之侃的几句话让蹇宾愣住了,蹇宾没想到齐之侃真的纯真得不识人间烟火,内心纯洁得不被凡尘沾染,蹇宾想要把齐之侃留在身边的想法又一次破茧而出,在心里疯狂滋长,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蹇宾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齐之侃留身边,因为他相信身为天玑之主的自己,一定可以保护好齐之侃不染凡尘的灵魂。或许是上天与蹇宾故意开玩笑,在他刚刚下定决心,没有想好怎么留下齐之侃的时候,侯府已近在眼前,侯府门前的仆人看到蹇宾后,立即失声尖叫:“侯爷,侯爷回来了!”接着便有三五仆从簇拥上来,把齐之侃与蹇宾隔离开,然后扶蹇宾进府,齐之侃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知道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的好友一眨眼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侯爷,齐之侃呆呆地看着蹇宾,他还是熟悉的样子,只是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们一个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王侯,一个只是山野小民;一个睥睨天下,一个如蝼蚁般碌其生,他与蹇宾的身份地位是天差地别、是云泥之异。意识到这一点的齐之侃看着蹇宾的眼睛里透露出隐藏不住的敬畏与疏离,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是的,像他这样卑微的人是不能与侯爷站得如此近的。蹇宾正被齐之侃的眼神与举动深深刺痛,便又听见那人恭敬地说道:“既然我已经把你安全送到了,那在下告辞了。”齐之侃说完之后,便知道他们此生已经毫无瓜葛,他忍着离别的痛苦慢慢转身,准备离开。耀眼的阳光拉长了蹇宾和齐之侃的影子,却怎么也无法让他们的影子触碰到一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9-22 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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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楼主回来了,大家元旦快乐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1-01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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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入侯府,隔阂始生
                      蹇宾看着齐之侃坚定地转身,还有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心里空空的,好像那里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蹇宾清楚地知道,若是此刻让他离开,怕是他们此生都再不复相见。“你等等,跟我进来。”虽然蹇宾的话语仍保持着侯爷应有的风度,但他的声音却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和害怕。突如其来的挽留让齐之侃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诧异地看向侯府门前那宛若天神的人,可蹇宾已在仆人的搀扶下准备进府,丝毫没有给齐之侃拒绝的机会,齐之侃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蹇宾身后,却时刻保持着与他很不近不远的距离,渐渐地,侯府里曲折回环的长廊,高大华美的房屋依次映入眼帘,齐之侃看着眼前的美景,忽然真正地明白前面的白衣男子再也不是他的阿蹇,而只是天玑侯蹇宾。
                      蹇宾将齐之侃带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小齐,这里是整个侯府最清静的地方,你就先住在这里吧。”蹇宾回过身与齐之侃说到,却看到那人与自己刻意保持的距离,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却蕴含着数不清的落寞。“小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与旁人不同,不必离我这么远”蹇宾说完,慢慢伸出手,想拍肩安抚他,可齐之侃却在蹇宾即将触碰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悄悄躲开。察觉到齐之侃的动作,蹇宾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人在知道自己是侯爷之后,会与他如此疏远。但蹇宾清楚地知道,他好不容易将小齐留在了侯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心里的不满把小齐吓跑,至于小齐与自己疏远之事,自己可以徐徐图之,逐渐缩短小齐与自己的距离,只是那时的蹇宾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往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悄无声息地慢慢扩大,待到发觉时,两人之间已是隔着咫尺天涯。蹇宾装作不在意地微微一笑:“罢了,小齐开心就好,天色不早了,小齐快睡吧。”蹇宾说完,便转身离开,那白色身影被浓重的暮色逐渐吞没,显得甚是孤寂。齐之侃看着蹇宾渐行渐远,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凝望着那人的身影。夜晚的秋风乍起,摇曳着屋内的烛火,齐之侃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走上前,吹灭了蜡烛。
                      齐之侃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留在侯府,正当他为不知留在蹇宾身边能做什么时,父亲临终前要他报答天玑侯的嘱咐在耳边一遍遍回荡,齐之侃欣喜不已,他终于找到留在蹇宾身边的理由,他要报恩!留在天玑侯身边报答他幼年时对自己一家的救命之恩,等报答完恩情后便离开这里,抱着这样的想法,齐之侃终抵不过困意的侵袭,慢慢沉睡过去。
                      翌日,旭日初升,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少年白净的脸庞上,只见少年睫羽微颤,已是悠悠转醒,齐之侃起身穿衣后,门外的侍者推门而入:齐公子醒了,请先行洗漱,再随我去见侯爷。”“好。”齐之侃微笑着应答,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如此纯真的笑容让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侍者不由得愣了愣了,随即便明白了侯爷对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如此上心的原因,这样纯粹干净的人,想必谁见了都会喜欢吧,更何况身边并无可信之人的侯爷。
                      寝殿内,香案上烟雾缭绕,刚刚上完朝的蹇宾正在书案前批改奏折,“君上,齐公子到了”侍者的一句话打断了蹇宾的思绪,蹇宾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齐之侃站在侍者身后拘谨不安的样子,蹇宾无奈地笑笑,向侍者挥了挥手“下去吧”随着寝殿的门被轻轻关上,屋里只剩下蹇宾和齐之侃两人,“小齐昨夜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蹇宾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回侯爷,于在下而言,在哪里住都是一样的。”蹇宾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后,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这些天怕是都要在寝殿里处理积压的政务,没有时间陪小齐,小齐可以自己熟悉侯府的环境,在这里随意走动便可,不必拘束。”白衣少年垂下眼眸,恭声说到“侯爷乃天玑君上,自当以国事为重,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不敢耽搁侯爷的时间,侯爷若无要事,在下便先退下了。”齐之侃依然不知如何面对蹇宾,只想快些离去,言语间不知不觉是比昨日更甚的疏离。这样陌生的语气让蹇宾的内心波涛汹涌,可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微笑道:今日无甚要事,小齐去吧,如今秋意渐浓,侯府的后花园想必已是层林尽染,小齐不妨去看看。”
                      在蹇宾忙于政事的几天里,齐之侃听从蹇宾的话,除了每天早晨起床后在院子里练剑外,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熟悉侯府的环境以及各种事务。
                      一日清晨,齐之侃如往常一样,在小院里舞剑,一招一式间,并无特定的章法,却透着一股少年独有的洒脱不羁,齐之侃剑锋凌厉,身姿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身白衣在秋风里猎猎作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1-01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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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结束早朝漫步到小院的蹇宾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绝世美景,金黄的树叶被少年的剑斩落,随风飘舞,而少年矫健的身影与一片片叶子相互映衬,构成一副绝美的画。蹇宾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景致,因为他在小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里,看到了少年许久不曾有的意气风发、随性自然。待到齐之侃舞剑完毕 ,蹇宾才忍不住鼓起掌来:“小齐的身手果然很好 ,不如小齐做我的贴身侍卫吧。”蹇宾本以为齐之侃会推脱,却没想到那人想也没想便笑着说没问题,他的笑容那么干净温暖,一如当初答应陪自己出山林的时候。蹇宾本以为让齐之侃做贴身侍卫,日日陪伴身边,便可留住齐之侃,进而拉近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让齐之侃做了贴身侍卫,便是定下了他们两人的君臣关系,而这种关系便是造成他们之间一切隔阂与猜忌的源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2-20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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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世前夕,暮色渐浓
                          位于天玑之北的天枢,本隶属钧天,却也和天权、天璇一样擅自立国,启昆帝对各大属国的控制更加大不如前。
                          天枢王城的御街上熙熙攘攘,不时有商贩的叫卖声响起,一片繁华景象,只见一位身着绿衣的少年在人群中穿梭,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上拿着各种吃食的仆人,“小侯爷,您慢点,等等我们!”“小安,小乐,你们怎么这么慢,快点走,陪我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孟章边走边逛,还不忘不断回头催促身后的两人,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兴奋,整个人都充满了蓬勃朝气,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孟章的视线突然被街边一个小摊吸引,他好奇地走上前去:老伯,这是什么啊?”那老人家闻声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绿衣少年,天枢向来以绿为尊,那老伯猜想面前公子的身份定是不凡,言语中不自觉带了些许恭敬:这位公子,这是糖人。”“那按我的样子做一个吧。”孟章说完,便看到老伯手持一柄盛满糖浆的木勺,在油纸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接着再把竹签插入予以固定,少倾,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便做好了,“老伯的手艺真是精湛,做出的糖人和我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了的,这金叶您拿着,不用找了。”老伯没想到这绿衣少年如此慷慨大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将金叶塞到自己手中,等到那老人家反应过来,孟章已走远了。“小安,小乐,今日已经出来很久了,我累了,我们回府吧。”身后两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天知道他们陪小侯爷逛了近一天,骨头散成了什么样子,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孟章却仿佛心情十分愉悦,看着身后的小安与小乐手里的各类吃食和小玩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孟章走进侯府花园时,管家走了过来:小侯爷,您回来了,按您的吩咐,仓库里多余的粮食已经给百姓们发放完毕了。”“知道了。”孟章负手站在桥上,望着碧绿如洗,平静的湖面,不禁感慨道:“当今王上愈发贪图权势,只顾与三大世家争利,却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天枢虽有繁华景象,可越来越多的百姓生活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我也不过一介闲散侯爷,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愿发给百姓们的粮食能改善他们的生活,愿天枢国泰民安,国强民富。”孟章虽然小小年纪,却是如此忧国忧民,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他再也没有机会像那天一样,如此开心地漫步在繁华街巷,他更不会想到,钧天大地上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燃起熊熊战火。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5-09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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