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阿诚在一片模糊中醒来,周围一片双手因捆绑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微微动一下,全身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药力的散失,使他在虚脱中开始挣扎,依稀存留的记忆里,竟然都是以前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光。大哥温存的笑,还有他处人时的目光。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明楼什么时候拿你当过弟弟!』
『你只是一个下人一个卑微的下人,他们明家只不过是拿你当一条狗而已!』
『如果你没有用处了,或者是犯了错误,他们就会像当年赶走桂姨那样把你轰出去!』
『到时候你还不是会回来求我?跪在我的脚下任我践踏!』
温存过后突然的黑暗让阿诚措手不及,黑暗中的周福海一遍一遍的重发着这些刺耳的话。虽然,他知道这些都是药物所产生的幻觉,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痛,仿佛是千刀刺如后的窒息,为什么?为什么!
“不!不是的!!大哥才不会这么对我”
黑暗中的周福海突然渐渐的想阿诚逼近,直直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吞下。
“你不是想见你的大哥吗?”
“好,我成全你”
突然眼前的周福海猛然一变,居然成了明楼的样子。
“阿诚,快过来,来大哥这里。”
此时阿诚发现他竟然置身在一片田园中,旁边的湖水,身后的砖房。这里是家园!
大哥正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招手,微笑着向他展示自己钓上的湖鱼。
“大哥,真的是你吗?这真的是…”
“傻小子,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一直在这里好好生活吗?”说话的明楼将阿诚一把搂在怀里,揉着他细碎的发丝。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身在上海”
“上海?我们一直住在巴黎啊,我们什么时候去过上海?小迷糊,你是不是又在树下睡着了?净说傻话。”
“什么!我们没去过上海?!”
“好啦,走吧,大姐还等着吃鱼呢,明台,回家啦!”
“什么!”
此时的阿诚仿佛变的透明,脚底有千斤重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穿过自己的身体,微笑着走向明台,自己却无法挽留,明楼牵过明台的手,一起向远处走去。无论阿诚怎么呼喊,明楼都不曾回头,反而是与明台谈笑风生。
突然,场景如走马灯一样迅速变化,新年里大姐与大哥明台一起看烟火,大家共同吃晚餐,每个人的脸上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笑声越笑越大,仿佛要把阿诚淹没。
“为什么!每一个场景都没有我!为什么!大家都不曾记起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阿诚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向餐桌上的人大声的吼叫,可是他们如没听见一般,继续欢笑着。
“想知道答案?”此时,在餐桌上的明楼突然回头,紧紧的看着阿诚,一字一句轻蔑的讲道
『因为,你是我们明家的一条狗,我们是不会记得狗的样子的。』
『对对对,阿诚,你就是我们家看门护院的狗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能忘记你是奴仆的什么呢。』大姐的表情突然变的狡诈起来,斜斜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阿诚,目光里似乎还透露着满满的嫌弃。
『阿诚哥,今天是过年,***,就给我们叫两声啊,快叫啊!哈哈哈!』看着明台的样子,阿诚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刺痛,不自觉的跪了下了,苦苦的喊到“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明诚!我是明诚!我不是你们明家的狗!我是明诚!我是明诚啊!”
『***』
『***啊』
仿佛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指责他,谩骂他,把他拉到众人面前,将他的尊严当场撕碎,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
“不!!!”
现实中的阿诚突然口中一股腥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沿着他的脸颊直直的在床单上蔓延。
此时的阿诚眼神突然变的暗淡无光,就如失去灵魂的木偶,只剩下那任人摆布的躯壳。
——周福海书房——
“先生,刚才那个人一直在乱喊乱叫,最后还吐血了,是不是我们用药的剂量有些过了。”
“去找个医生看着他,其他的不用管,保证明诚的死活就行”
“是”
明楼,这么久了,你应该出动了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