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之名在长沙可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绾娘再不认识那才真真是孤陋寡闻了呢……”苏绾娘捂唇轻笑,风姿绰约,亲昵的唤着九娘好似两个人就是多年未曾见面的好友一般。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吗?这儿可是九门为首的张家,苏馆主这话说的用意何在阿?”段九娘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自古道功高盖主,苏绾娘这话是想挑拨她同九门的关系阿,冷冷的说“再说了,九娘同苏馆主并无交情,馆主还是唤我全名较好免得说出去让人误会……”
苏绾娘闻言,瞬间白了小脸,眼神中也带了些许慌乱,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九,段九娘,小菩萨你们不要误会……”段九娘向来不喜与这种人委蛇,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再说什么。
“行了,坐下吧……”张亦杉摆了摆手,示意人坐下,正色说道“不过日后还请绾娘你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祸从口出,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了,肯定会怀疑你用心不纯……”
“多谢小菩萨……”苏绾娘低头,唯唯诺诺的说道,这番模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今日来是有事?”张亦杉是慢热的性子,对待不熟悉的人一向高冷,示意若鸳给人斟茶,清冷的开口说道。
“绾娘一早便想来拜访,月前听说小菩提有事外出后来又是闭门谢客安心养伤,绾娘也不好过来叨扰,听说小菩萨伤愈特地前来探望。”苏绾娘马上转换了表情,双手接下若鸳斟好的茶,回之以淡笑,温柔的对张亦杉说。
“难得你有心,我已经好多了……”张亦杉自是将苏绾娘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心中冷笑,但脸上依旧保持微笑,视线掠过她佩戴的耳坠,原本放于膝间的双手骤然收紧,很快又随之放开,抚平裙上的褶皱,表面上不动声色,像是随意的说了句“你这耳坠还蛮好看的……”
段九娘性子淡漠,与不熟悉的人向来是吝于言语,干脆抱着张亦杉养的猫咪——皮皮抚毛,闻言,抬头看了人一眼,红色的玉质耳坠,只是边缘不平,两个耳坠还是异形,倒像是一整块摔成小块而成的,又注意到张亦杉刚刚的反应有些异常,心念至此,大惊,红色玉质异形耳坠?这会不会就是那块血玉佩!
苏绾娘自然也注意到了张亦杉刚刚的动作,抚了抚耳坠摘下来,放到手中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低头莞尔一笑,有些羞涩的说“这是陈四爷送我的,绾娘白小长在山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那日小菩萨离开后绾娘见地上的血玉碎块着实漂亮,四爷见我喜欢便让人打磨成了耳坠送与我……”说完,将耳坠递到人手中,眉眼中带着几分娇媚说道“四爷真真是有心之人呢……”
张亦杉接过耳坠看了看,闻言,手一顿,有心之人吗?有心吗?他是该有多大心才能在把她拿命换来的血玉佩摔碎送给旁人后再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张亦杉接过耳坠看了很多遍,指尖骤然收紧,这的确是那块血玉佩,呵,真是想为他开脱都找不到理由阿……
段九娘也看到了耳坠,无论是成色还是质地皆与千年血玉相符,手抚毛的一顿,怀中皮皮感到了人的动作不满地呜呜一声,便向张亦杉怀中跳去,却不想撞到张亦杉的手臂,张亦杉来不及躲闪手中的耳坠因为惯性被甩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皮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趴在张亦杉脚下低声呜咽着,张亦杉低头训叱“你这个小东西,真是宠坏了你!”而后一脸歉意的对苏绾娘的说“绾娘对不起阿,我不小心把耳坠摔了,这小东西真是我被宠坏了!”命人拿来首饰匣子,对苏绾娘说“我摔坏了你的东西自是要赔的,要不这样吧,你来挑几样?不然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苏绾娘虽心中有怒气却又不好发作,脸上表情更是如同吃了死苍蝇般,强装着笑说“不用了小菩萨,一双耳坠不要紧的……”
“那可不行,这不是陈皮送给你的吗真是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挑那就是看不起我!”张亦杉将首饰匣子推至人面前,故意说道。
“那好吧”苏绾娘没办法只好随意挑了一双耳坠,轻声说道“小菩萨,段姑娘馆中事务繁多,绾娘就不叨扰了,告辞……”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也不留你了,慢走……”张亦杉站起身轻淡而又疏离地说,命人又拿了两条项链和一对耳坠送人出府。
“皮皮阿皮皮,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阿……”段九娘将皮皮抱起来放在怀里,撇了一眼人,悠闲的说了一句。
“无妄,让厨房今天给皮皮加餐,它可是功臣呢……”张亦杉伸手挠了挠皮皮的下巴,好在小家伙也不记仇骂过之后马上就忘了,视线不经意扫过耳坠碎块,嘴角勾起冷笑一声,声音中多了几分阴沉“无妄,把这碎块包好送到陈府,告诉陈皮借花献佛可不是追求美人的明智之举!”
段九娘哧笑出声,借花献佛……拿老情人的东西送给新情人?是该说他没脑子呢还是该说他没脑子呢? 勾着人的脖子,在人耳边诱惑的说道“今晚米高梅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