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仲夏月夜（果海线）
海未抱着穗乃果，离开了剧院。
她沿着街边小道一路飞奔，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即使到了晚上，路面上似乎都蒸腾着热气，那是白天汽车残留的热气，还带着机油的味道，夜风混入这样的味道，似乎变得更加炎热。
只有来到了宁静的医院，听见摆动的树叶，与彼此交错的奏鸣，才会感到片刻清凉。
夏风吹乱了海未的长发，却一点没有改变她的呼吸。包括她怀里的穗乃果，仍旧安静地睡着。
半个小时以后，小鸟和其他朋友才陆续赶来。
她们看见海未站在穗乃果病房门口，她一言不发，眼神安静得有些可怕。
「穗乃果呢？」小鸟刚看见海未，便用力扑上来，使劲抓着海未的肩膀，问道：「穗乃果在哪，我要见她！」
「小鸟，你冷静点。」海未用一根手指抵在小鸟唇前，道：「她睡了，身体没有大碍，抽了点血，等待化验结果吧。」
冷静，仿佛是会传染的。刚刚包括缪斯成员，穗乃果家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都非常紧张，但海未让小鸟安静，小鸟立刻安静下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以前说过能保护好穗乃果的，现在算不算食言？」小鸟冷静下来后，涌上嘴边的就是对海未的质问。
「没看好穗乃果的确是我的错，不过，我感觉很奇怪。」
海未说着看向妮可。
「五年前，妮可退出FB组合，原因是咳血导致声带受损，无法歌唱。五年后，穗乃果演唱会终止，依旧因为咳血，是巧合吗？」
「呃……」妮可愣住了。
「妮可，你在演唱会之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真姬疑惑不解，小声问道。
「咳嗽，严重时有过呕吐。」妮可说道：「当时是冬天，我以为自己是受了风寒……不过自从不唱歌后，身体倒是很健康，没怎么出过问题。」
妮可说着，突然惊道：「难道是有人蓄意为之？我被陷害了？」
海未摇摇头，道：「这说不准，我们还是等待化验结果吧。」
说完，她又看向身边的小鸟，轻声道：「小鸟，我们还是谈谈吧。」
「各位，跟我去办公室坐坐吧。」真姬看了海未和小鸟一眼，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深夜的走廊里就剩下海未和小鸟二人。
海未走到拐角处的窗边，在紫檀木制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旁有一盆绿宝石喜林芋，碧绿宽大的叶子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从内向外流淌着仙气。这样的景色，和海未似乎已经融为一体。
小鸟看着海未不由得失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飘然出尘的海未，可每次见到这样的海未，她都会被那无人可比拟的美丽震撼。
「别看了，坐啊。」海未拍拍身边的空位。
小鸟轻飘飘地走过去，在离海未半米的地方坐下了。
「离那么远干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海未嘴角微微上扬。小鸟鼓起嘴，哼了一声又往海未那挪了挪。
「你啊，就像以前那样撒撒娇不行吗！」海未突然伸手抱住小鸟，将小鸟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啊！」
惊叫一声后，小鸟想挣扎，但是却无处借力，只能躺在海未怀里。任由谁看了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无比暧昧。
「嘘，别动，你仔细听。」
「听什么？」
「听我的心跳。」
海未说道。
海未的心跳，就像冲刷海岸的浪涛，节奏平稳，又充满生命力。除了这些，小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和小鸟独处的时候，果然没有和穗乃果在一起时的悸动呢。」
「我和海未独处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穗乃果论相貌输咱俩一筹，智商更不用提了，你说我们两个大美女怎么会喜欢这个家伙呢？」
海未把玩着小鸟头上的一撮鸟毛，忍不住给穗乃果抹黑。
「谁知道呢。」小鸟已经从海未的怀里滑落，自然地躺在海未腿上。
「呐，小鸟，你现在还讨厌我吗？」海未突然问道。
「你是在说日记的事吗？我真是恨死你了，哪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小鸟虽然是在骂海未，但是语气却很平静。
「啊呀，说到底，我还真是对不起你呢。不过，我也希望小鸟听我说一些事情。」
海未的指尖在小鸟的下巴轻轻划过，小鸟觉得痒痒的，却很舒服。
「我呢，很喜欢穗乃果，说是爱也可以。当我第一次看见穗乃果日记的时候，我其实真的很嫉妒，但我想，我和穗乃果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哦，所以我打算挽留八年的空白。如我所愿，小鸟帮助我完成了我最期望的恋爱，那个时候的确很幸福，可是啊……」
「小鸟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与其看你痛苦，不如还是自己退出比较好。我是日本绝顶的武道家，到了我这个层次，心境可以遭受比爱情失败更可怕的冲击，但是，因为我爱穗乃果爱的太深，所以那点私心还是驱使我守在了她身边。」
「我知道穗乃果对我是很喜欢的，但也仅仅是喜欢为止了。我离开了八年，占有了她三年，却让你们错过了十一年，这都是我的错。其实新西兰的手机事件，本意是希望让穗乃果看见，然后找我吵架，这样我们就有了分手的理由。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小鸟也清楚吧？我只是觉得，穗乃果不愿意伤害我，也不想伤害你，那么就由我来做恶人。我和她好歹也交往了三年，我满足了。这样的话……」
「等事情结束后，小鸟和穗乃果就交往吧。」

由于剧情需要，下一章海爷又要出手了。这次真是最后一次打戏，当然喜欢我写的打戏最好不过了

没虐到点子上，真是抱歉啊
第二十二章 负伤（果海线）
海未手里捏着手机，整个脸上挂着寒霜般的冷峻表情。
手机的金属外壳紧固处微微作响，仿佛冬风中的一片枯叶，似乎一碰就碎。
「海未……」
小鸟紧张地看着海未，完全不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她心里清楚，穗乃果对于海未的重要性，几乎等同于生命，海未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侵犯穗乃果。而海未一动怒，立刻会卷起一场充满血腥的风暴，
不过海未到底是心志磨练到极点的武道家，她虽然愤怒，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优木杏树固然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也不排除另外有人要对穗乃果下手。毕竟穗乃果第一次呕吐不一定是喝酒造成的，蛋糕里可能也含有药物，如果是这样，下药的或许另有人在。
看见海未的神色舒缓，小鸟暗暗松了一口气。
「催吐药是怎么回事？」小鸟走近海未，小声问道。
「有人给穗乃果下毒，导致其剧烈呕吐，胃酸上涌灼伤咽喉，时间一场，最终引发咳血，声带也因此受损。」海未重新叙述了一遍。
「难道……」小鸟在这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个人。
「你觉得会是谁？」海未问道。
「优木杏树……前辈？」小鸟想了想，说道：「三年前，我曾试扬言，园田海未小姐适合加入演艺圈，因为没人敢伤害她。这是试探她，感觉她当时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会不会……」
海未点点头。
「的确，她有些奇怪。但也不能就此断定她是幕后黑手，我觉得还是找她谈谈比较好。」
「又要谈判？」小鸟秀丽的长眉微微下坠，她苦笑道：「跟你谈判的，基本没有好下场。竹中会就是典型案例。」
「那是要看对象的。」海未摸摸小鸟的脸，将她胸前凌乱的长发撩到背后。
「如果是小鸟和我谈判，那么妥协的肯定是我啊，因为我没办法拒绝小鸟的请求。」
「嘴贫，这可不像你。不过，如果没有穗乃果，小鸟真的，真的一定会爱上你的。」小鸟叹了一口气。
「现在也不迟，我也很喜欢你，虽然不是恋爱的感觉，但是感情可以培养的嘛，多一个恋人也不是坏事……」
「海未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希一样了？」小鸟忍不住露出笑容。
「看见小鸟的笑，我也就安心了。」海未拍拍小鸟的肩，道：「我去打个电话，你照顾好穗乃果。」
说完，海未拿着手机离开了走廊。
不过，海未这一走，没有再回来，等海未再联系小鸟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此时，小鸟发现海未的定位是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市。
「海未？」
小鸟听见了浪涛声和海鸟的叫声，以及海风吹拂过的声音。
「你怎么跑马来西亚去了？」
「别管这个了。我有两件事先和你交代一下。第一，你想办法收集优木杏树的犯罪证据，如果我一个星期内能回来，那么我们一起把她告上法庭。第二，如果我回不来，哎，我留了一张卡，在瑞士银行存了三千万美金，你就拿着这张卡和穗乃果去新西兰吧。」
说完，海未挂掉了电话。
她看着浩瀚的蓝天碧海，想看得更远，虽然看不到绝望，也看不到希望。
马来西亚作为热带国家，气候比日本好太多，虽然和檀香山的高度发达不能比较，却依旧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度假圣地。
海未踏着夜色来到马六甲，也踏着夜色登上了一艘豪华游轮。
气候一旦温和，人们就容易变得慵懒，所谓春困秋乏，正是如此。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人们，常年处于四季如春的天堂，自然会变得懒惰。
来到这儿才一天，海未就有些松懈。但她知道自己绝对要调整好状态。因为这一次谈判，优木杏树显然是有备而来，虽然间接说明了一些问题，但海未必须先跟着对方的节奏走，这样才能抓住机会反击。
雪白的甲板上只有三个船员，他们对海未敬礼后，离开两个。最后一个打了一通电话，说的是马来语，海未也听不懂。
通话只有短短的十秒，随后，游轮在一声嘹亮的鸣笛中启航了。
「园田小姐，欢迎来到优木号游轮。」此时，一位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来到海未身边。
他说的是英语，海未自然也用英语回应道：「优木杏树小姐在什么地方？」
海未的英语发音非常地道，是标准的美式口音，全都得益于那八年的磨砺。
「海未小姐不要着急，先共进晚餐，再做谈判。」金发少年盯着海未，眼里噙着微笑。
这是非常不好的讯息。这个少年面对海未居然没有任何敬畏心理，显然和海未一样，是站在武道巅峰的绝顶高手！
海未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进入船舱内的大厅后，海未只看见了三个人。
除了主角优木杏树，还有一个印度美女和一个阿拉伯大汉。
「又是两个高手，虽然不及金发少年，但是武功是也称得上难逢敌手了。」海未一眼就能看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的修为高低。
虽然这三人武功超绝，但是还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看来优木杏树是下了血本了。
「优木杏树前辈，我不过是问了一下，小鸟开业典礼当天您做了什么，您居然这么大手笔把我安排到这里来，这可是在明摆着说明您心虚啊。」海未目光凌厉，扫视杏树的时候，眼里似乎要喷出针来。
「这个，这个……」
优木杏树的神情紧张无比，谈都没谈，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整容整成这样的吧？」海未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是，是的……」
「噗……」女子刚开口，那阿拉伯大汉就一指头戳进女子太阳穴。女子当场死亡。
「我英语不好，日语更不好，但是不需要太多解释。这个女人从你登船的一刻起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反而可能走漏风声。至于你，今天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阿拉伯大汉刚说完，金发少年立刻抬起手掌，从后侧横劈海未颈部。
同时，那个印度女人抽出一把匕首朝着海未胸口刺来，和阿拉伯大汉的拳头一正一侧，力量雄浑，速度迅猛，从极为刁钻的角度攻击海未。
海未本想着回头一肘震开金发少年，但她这一发力，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对付正面的二人，于是她放弃缠斗，而是突然倒地滚了一圈，随后手指一弹，将地板上的一颗钉子震得松动起来？海未起身同时手一抄，拔掉钉子便朝着大门狂奔而去。
印度女子的匕首险些脱手飞射向海未，但她有所顾虑，没有冲动，而是和另外三人一起冲向甲板。
印度女子冲出甲板的那一刻，一根钉子飞射而来，她想侧身躲开，但是背后的阿拉伯大汉却突然背叛了她，将她猛地推向前去。
狭窄的通道只能通过两人，只要女子躲开，钉子对后面的两人威胁会极大。
所以，那两个人男人关键时候将女子出卖了！
女子无处闪躲，硬接海未射出的钢钉。
海未的手劲骤然爆发，力量几乎能赶上一把燧发枪，女子虽然功夫了得，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硬接钢钉的代价就是被贯穿了一只手。
她也不是一般人，即使手中鲜血淋漓，另外持刀的那只手却义无反顾地刺了出去。
她修炼的是古瑜珈术，手臂筋骨贯通肩背，瞬间蛟龙出海似的钳住海未颈部。
虽然她这一手攻击力惊人，但是海未仅仅一个撤步就让她拼尽所有赌注的一击落空了。
她刚接近海未，就被海未的擒拿手掰断手腕。
海未心如寒冰，不留余地，掰断其手腕后直接把对方朝着自己下拉猛拽，而膝盖又像是炮火轰击在对方胸口
这一招「魁星踢斗」变招，凶横霸道，杀伤力极强，是柔道比赛绝对禁用的「当身技」之一。
印度女子被出卖，当场死亡。
然而！女子的死亡拖延了时间，三个人都是绝顶高手，速度极快，女子刚死，阿拉伯大汉的一招「进步炮手」便猛烈地爆压而下。
这一瞬间，那个少年竟然拔出两把手枪对准海未的心脏。
「不好！」海未要后撤，但是她的一只脚已经被阿拉伯大汉封死，那阿拉伯大汉长得跟金刚似的力量大得没边，海未任何一个逃避动作都会带来致命威胁！
海未放弃了后撤，而是拧步转身，像蝴蝶一样翩跹动人，但转手一肘却像风暴中的闪电劈在大汉腰间。
「你！」
大汉实在想不到这次她会拼上性命来击杀自己！他一拳劈落，正中海未天灵盖，但由于海未出肘的刹那，有加了一个震步动作，将地上反弹的劲力从头部顶了出去，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那大汉因肾脏爆裂而死，海未背部中枪，血液立刻喷了出来。
「糟糕！」
海未眼里全是瘀血，琥珀色的的部分已经变为猩红。她头痛欲裂，口鼻溢出鲜血，眼前一片模糊。
她知道这次对手都是有备而来，非常难对付，自己遭受重创，要再打死金发少年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她心生一计，转身冲向甲板边缘要跳海。
同时，她关注着少年的动向，而背部的肌肉，已经将那两颗子弹挤出身体，被她用手借住。
冲出甲板的刹那，少年开了一枪，打中海未胸口，海未也弹射出一枚子弹，射向少年头颅。
那少年自然自信满满地躲开，可是，海未抓住栏杆的刹那，竟然将十几米长的铁栏杆连根拔起，朝着少年横扫而去。
铁栏杆加上海未可怕的爆发力，砸在人身上，就算钢筋铁骨也要弯成几段。
那少年太自信了，可就是这份自信让海未钻了空子。反而成了刀下野鬼。
只是，当海未解决三个杀手之后，她眼前的模糊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
「穗乃果，我看不见了……我眼睛好痛……我的胸口背上，好痛……」
海未终于支撑不住了，在这孤独的深夜，在不知已经驶向何处的游轮上，落下了泪水。

少了一些渲染，自我认为写的不好，虽然按照剧情走的确这里又是一处虐点，不知道有没有写出点孤胆英雄的感觉

周末总算弄出一章来了

第二十三章 偶像的尊严？
距离海未失踪，已经过了一个月。
小鸟自从第一个星期结束后，就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相信海未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她打不通电话，发短信也无人回信。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告诉穗乃果，海未可能已经遇害了。她知道，海未的离去，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穗乃果，她是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人。
所有紧张，所有担心，所有害怕，小鸟全部一人承担了。
这一天，是八月三日。
穗乃果的推特上收到了很多果厨发来的祝福，除了对生日的祝福，还有对其声音恢复的期盼。
虽然穗乃果感到很温暖，但是却怎么也提不起劲。
按照惯例，今天中午是八个人的聚会。比较清闲的妮可，凛很就来到了穗乃果的住处，帮助穗乃果梳妆打扮。
妮可和凛吵吵闹闹，为清冷的客厅增添了一丝欢乐，但是，穗乃果近乎病态的愁容却逐渐淡化着那份欢乐。
「穗乃果在想海未吗？」凛率先开口。她觉得如果不把苦闷一吐为快，穗乃果会憋出病来。
可谁知道，凛的这句话成了导火索，穗乃果竟然吐出了一大串抱怨。
「明明是我生病了，不陪我也就算了，她却跑去檀香山办事，一去就是一个月，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去檀香山」这个借口是小鸟想出来的，如果海未要去办事，一去好几个月都是正常的。
小鸟从穗乃果心情角度出发，觉得能瞒则瞒。如果让穗乃果得知海未可能遭遇不测，那么穗乃果很可能会就此崩溃，不仅如此，所有朋友都会陷入悲痛之中。
漫长的等待中，小鸟最终受不了度日如年般的煎熬。她打算自己去找优木杏树，海未的生死，穗乃果背后的谜团，或许只有杏树知道。
小鸟读博士的时候，曾在杏树创立的「Berry」集团工作过。自从她怀疑杏树开始，就已经用尽一切方法窃取了杏树的罪证，她觉得，既然海未都没办法解决，那么作为穗乃果的挚友，她无论如何应该出面，哪怕牺牲自己，也要让穗乃果的安全得到保障。
和杏树约定见面时间后，小鸟不禁冷笑。
因为杏树决定的时间刚好是八月三日，她大概是不想穗乃果最亲近的二人，在其生日当天陪伴左右。
「做的够绝呢。」小鸟无奈地叹息着，开车来到了杏树的住处。
这是港区白金街道，有一座奢华得近乎腐朽的别墅，独占八百多平米，从外观上看，就像奥林匹斯山上的一座神殿，雄伟壮观。
只有了解商业的人才知道，这座浮华宫殿背后，浸染着无数员工的心血，和资本家们不可告人的阴谋。
小鸟就这么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的女仆很有礼貌地说道：「南小姐，主人在浴室等您。」
「浴室？」小鸟不解，琥珀瞳中满是疑惑。
「南小姐是聪明人，也不必将话说得过于直白。请随在下来吧。」
女仆说完就开始在前面带路，也不管小鸟是不是愿意跟着。
小鸟自然是跟在女仆身后，很快就到了一扇金色大门前。
进入大门，女仆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浴袍，鞠了一躬，道：「请南小姐更衣，换下的衣服由在下保管。」
小鸟这时总算明白了。杏树即将和自己发生的对话，必然涉及很多不能公布的事情，杏树怕小鸟带着录音装置，于是在谈判时必须「坦诚相见」。
女仆虽然看上去温柔似水，相貌出众，身材也好，不过从眼神来判别，定然不是善类，动手时至少能单挑四五个壮汉。
小鸟作为相思鸟集团的董事长，自然也见过大场面，身边也换过很多保镖，对于这类人的身手，她还算了解。当然，这些保镖根本经不起海未一巴掌，毕竟海未是武道巅峰的大宗师，日本第一实战家。也正是因为这样，杏树才会想方设法除掉海未。
想通这一点后，小鸟也不在乎。她今天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很快就脱完了衣服。
她早就收集到了杏树的罪证，只要曝光罪证，加上希的帮忙，杏树在东京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她在镜子前看了看赤身裸体的自己，突然想起曾经和穗乃果的缠绵，不禁红了眼眶。她虽然温柔，但内心却是坚强的。她能接受穗乃果的变心，能接受海未的失踪，几乎一切打击她都能接受，但唯一不能接受的，也只有穗乃果的哭泣。
走进浴室，一阵朦胧的雾气微微浸湿了小鸟的长发。
这里非常宽敞明亮，满堂贴金，镀金图案有二龙戏珠，也有凤凰点头。也只有顶级的富豪，才造得起如此华丽的浴室。
「小鸟，你还是这么漂亮，还是这么吸引我。」
杏树温润甜美的声音，似乎在刻意给小鸟打催眠剂。不过小鸟根本不领情，上来就直接问道：「海未在哪里？」
「她？嗯～我想应该在马来西亚游玩吧。」
「她有没有出事？」
「今天我不想讨论这件事……」
「我想知道！」
小鸟的声音一直很低，但其中的愤怒毫不掩饰。
「我如果告诉你，她没有事，你信吗？」
「我信。」小鸟冷冷地说道：「今天我来就是要逼你说实话，无论你怎样说，我都信。」
杏树将手抬出水面，轻轻摆了摆，笑道：「穗乃果的嗓子大概要禁声四个月才能再次歌唱。剂量恰到好处，不至于永久失声，也不至于太快恢复。」

「果然是你！」小鸟眼里闪动着可怕的寒光，她狠狠地质问道：「穗乃果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接二连三地这样针对她？」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杏树听见小鸟的发问，就像是阐述事实那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早在ARise时期，缪斯的存在就已经阻碍了我第一次正式出道！你们赢得lovelive冠军后，本来想签我们的公司立刻去找你们，可你们呢？哈，居然拒绝了！」
「所以呢？」
「然后那家经纪公司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们！」杏树说着，情绪也变得糟糕起来。
「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取得了出道的机会，刚刚取得关注，高坂穗乃果，矢泽妮可，西
木野真姬竟然又一次阻碍了我！」
「所以你就弄坏了妮可的嗓子？」
「没错。」杏树毫不含糊，说话风格非常直白，和她娇贵华丽的外貌大相径庭。
「可我实在没想到，妮可退出后，穗乃果又重组了FB，竟然还和樱内梨子搭档，她们一出道就这么受欢迎，为什么我就始终没有那么高的人气？」杏树长眉紧蹙，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是不满到了极点。
小鸟并不客气，她坐在浴池里，责问杏树：「你看看你的住所，你所拥有的已经是别人几个轮回都无法取得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是偶像不是商人！赚再多钱，也比不上粉丝们的喝彩啊！」杏树的眼睛，在被池水染碧绿的雾气中，似乎透着妖艳的血红，她恶狠狠地说道：「在你们这些人出现之前，我明明是最受关注的，可为什么非要夺人眼球，让我被动地淡出别人的视野啊！」
「你的理由，真是令人发指。你的所作所为，非常差劲。」
「那又怎样，反正阻碍我的人已经被清理了。」
杏树此刻心情终于略有舒缓，她突然扬起一丝微笑：「南董事长，如果我以后能红过穗乃果，Berry集团就归于你名下……」
「依靠罪恶发展成的公司，我不要。」小鸟笑了，眼里充满了鄙夷。
「据我所知，所谓偶像的尊严，不过是你的幌子，你真正要的，还是名利双收吧？你过去十多年内，和黑道，政府勾结，偷税漏税，行贿受贿，涉案总金额高达四亿美金。」
「所以呢，你打算告我？」
「你的犯罪记录全在我手上，而且希是东京最高法院副检察长，你那几个靠山连自身都难保，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否则咱们法庭上见。」小鸟说完，又道「谢谢邀请，告辞了。」
小鸟离开后，杏树沉默了很久，最后愤怒地击打水面，溅起层层浪花。
「南小鸟，以前在我公司上班，我待你不薄，教你做生意，教你管理，对你偏爱让很多高管嫉妒，你，你不仅赚我的钱，还窃取我的隐私！枉我过去对你这么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要不是我在乎你，穗乃果早就被我弄死了！有本事你告我，你敢告我我就让穗乃果彻底身败名裂！」
杏树怒火中烧，血液涌上脑中，引起一阵剧烈的头痛。
「既然我得不到你，穗乃果也别想得到你！」

终于把剧情转回到原序章了，下一章我想应该会很精彩，不过可能还是要等好久了。

第二十四章 东窗事发
不习惯早起的穗乃果，一直不曾发现，炎炎夏日的清晨，竟是那样冰冷。
五点钟的夏风，吹乱了穗乃果刚刚梳理好的长发，也吹干了青草和树叶上的凝露。
拂晓时刻，穗乃果看着窗外的红日，感觉不到昔日随着日出一同涌现的活力。
因为海未不在身边。
除了小鸟以外的所有成员，昨天都陪着穗乃果一起喝醉，穗乃果不知为何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即使被弄花了妆容，她一直确信着海未没有出现，所以，她的情绪，始终非常低落。
这天早上，小鸟正在整理杏树的犯罪证据，就在此时，她突然又接到了杏树的电话。
「今天中午，在我办公室见面，不来也没关系，但是后果请自负。」
「她又想怎么样？」小鸟摇摇头，本想拒绝，但转念又想道：「难道海未有消息了？」
小鸟没做过多思考，直到自己秘书的电话打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再一算，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上班了。秘书告诉她，这个月有十几份金额巨大的订单没有处理，上上下下很多事务都要她签字，如果她再不来上班，董事会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会议内容关于是否要撤销南小鸟董事长职务。
对于这个消息，小鸟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她这个月在无尽的等待中，已经彻底麻木了。
所以公司的事，她告诉秘书让其他部门的经理做决定，不必找她。刚挂电话，小鸟就换了一套衣服出门了。
来到杏树的办公室，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淡雅的花香。
杏树装扮成熟，这是她一贯的风格。小鸟今天穿的是简单的丝质衬衫和七分裤，不过因为人长的漂亮，穿什么都美的令人惊叹。
任谁也看不出小鸟已年过三十，包括杏树也是。她就是在日复一日的观赏中逐渐喜欢上小鸟的。
不过，喜欢归喜欢，一旦涉及到穗乃果的问题，杏树的妒火永远在驱使她将魔爪伸向自己所爱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小鸟开门见山，连招呼都没打，这对于注重礼节的日本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不尊重。
小鸟说话，一般自称都是「小鸟」，现在她自称「我」，可见她对杏树已经非常失望了。
「没什么事，今天想请你看电影。」杏树面无表情，十指相扣，慵懒地坐在转椅上。
「电影？」
「没错，一部非常棒的电影，我想南小姐看了以后，心情一定会有相当大的起伏。」
说完，杏树把面前的笔记本转头对着小鸟，轻轻点了点鼠标。
开场音乐非常暧昧，甚至是有些堕落。
很快，小鸟的脸色变得青白，她嘴唇气的发紫，却强忍着愤怒，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这部电影的主角，不是穗乃果吧？」
这种「电影」，是日本被世俗诟病却总是拥有大量市场的成人映像，内容自然是不堪入目的肉体表演。
小鸟也不是没看过成人录像，毕竟她生在日本这个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总会接触这一类东西。不过，她这次看见的内容，主角竟然是穗乃果和其他几个男人荒唐的演出！
她怎么忍？怎么能忍？她在心中拼命说服自己，那不是穗乃果，千万别动怒，但是无论从外表，声音，甚至是齿形，都和穗乃果一模一样！
「不是吗？可我怎么看怎么像呢。」杏树来到小鸟身后，突然搂住小鸟的腰。
「你……」
小鸟一惊，想离开杏树的拥抱，但是，杏树的话又让她停止了挣扎。
「她可以是穗乃果，也可以不是。我只有两点小要求，你如果都能答应，我就立刻销毁这部影片所有资源。」
「电影里的姑娘是谁？到底是不是穗乃果！」
「我已经说了，她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小鸟你是艺术学博士，对设计学理论应该很清楚。完美的艺术品，是从意识形态转化而成的，具有典型观赏性的实质产物。可以说，这个穗乃果是一件非常完美的艺术品，她的起源，就是我头脑中某个意识形成的开始。她是为毁灭穗乃果而生的。」
「你是说，她是某个姑娘经过全身整形变成这样的？连牙齿都整了？」小鸟惊恐万分地望着录像中不断颤抖和呻吟的「穗乃果」。
「是的哟。」
「优木杏树你……」
「你先别这么激动，我说了，咱俩可以好好谈谈。」杏树语气暧昧，想顺势和小鸟发生一些什么。
但是小鸟在惊觉之时用力挣脱了杏树。
遭受了明显的拒绝后，杏树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为了穗乃果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但我绝不会背叛对她的感情。」小鸟平时非常温柔，很少拒绝别人，可是一旦拒绝起来，又是那样斩钉截铁。
「南小鸟你别以为我是好惹的！」杏树感到头脑隐隐作痛，但是怒火却止不住地上涌。她用力抓住小鸟的手，怒道：「穗乃果已经夺走了我的名气，你别再逼我！」
「优木杏树你也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经历过暴雨，我也经历过风浪！」小鸟甩开杏树的手，冷冷地回应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来这里就是听听你还有什么卑劣的手段，果然是厉害，不过你也没时间了。」
说完，小鸟转身离去了。
杏树气的脸色涨红，把桌上的电话，电脑，盆栽全部砸在地上。
她越是生气，越是头疼，等她吃完药，将头痛缓解过来，心情平复下来时，她才捡起地上的移动硬盘，想另外找一台电脑把视频散播出去，但还没来的及走出办公室，就被两个警察拦住了去路。

「优木小姐，非常遗憾地告诉你，我们现在以涉嫌高额行贿罪，偷税漏税罪，走私罪将您逮捕，您有权保持沉默，但请您从现在起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在法庭上对您不利的证据。请跟我们走一趟。」
杏树目瞪口呆，走之前还接受了全身检查，什么也没带走。
杏树在警局不断地打电话，除了忙音和关机，再也没有收到其他信息。她差点晕倒，这时她才知道，小鸟温柔可爱的脸庞背后，竟藏着这样狠毒的手段——她早就把自己的生路全部断绝了。
杏树的野心导致她没有真正的朋友，因此当小鸟在背后捅她时，所有的「合作人」跑路的跑路，看热闹的看热闹。
不过，杏树也不是普通女人。她虽然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成就，相貌也是国民女神级别的，但是为人却表里不如一，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否则也不会站在东京商界顶端多年却不曾倒下。
她虽然喜欢小鸟，但所作所为和小鸟如出一辙，小鸟读博士期间，在商业上的起步也存在着非法集资问题。小鸟把那些集资记录放在Berry公司名下，杏树却早就把记录又偷偷转回到小鸟名下，两人的暗斗，互相不曾察觉，时隔多年，一切问题都爆发了。
杏树被捕后，整个东京一片哗然，谁能想到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美女偶像竟然犯下这么多罪状。
三天后，小鸟正在股东大会上发表致歉演讲，话说一半突然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
她因非法集资罪和窃取商业机密罪被杏树告上了法庭。
小鸟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上了东京晚间新闻的头条，在东京再度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人们在街头议论纷纷，不管没有有看过新闻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知道有两个明星被捕了。
一个是当红偶像歌手兼Berry集团总裁优木杏树，一个是过去第一偶像团体缪斯成员，兼相思鸟集团董事长南小鸟。
这两人都是备受瞩目的女神，突然一夜之间沦为商业罪犯，这一极具冲击性的结果，让所有粉丝都无法接受。
希和绘里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动身前往拘留所。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她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小鸟保出来。
因为，万一海未突然出现，东京最高法院甚至是千代田区会变成什么样，没人能猜得到。

第二十五章 无能为力
穗乃果生日之后，绘里去千叶县出差办案，她在千叶市街头看到了这则消息后，立刻坐电车赶回了东京。
一下车，她便看见了向她招手的希。
「怎么回事，和小鸟见过面了吗？」绘里本来个子就高，穿上高跟鞋和黑色西服套裙后，明显有一种孤傲的气质，加上她知名律师的身份，整体上显得更为神圣不可侵犯。
而希也是身居高位，她穿着一身白也是西服套裙，和绘里气质不一样，希给人的感觉明显是一种高官的气场。
她是东京最高法院副检察长，虽然非常年轻，但是气质和普通女人有天壤之别。
这样两个女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引人注意，于是，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后，希轻轻拽了拽绘里的衣袖，道：「见面再单独谈。」
说罢，两人坐上车疾驰而去。
小鸟和杏树被关押在同一拘留所，由于考虑到二人的身份，警察也不敢怠慢，相比其他犯人，囚禁的环境倒是好很多。
两人被关在同一地方，互相不理不睬。杏树时不时地看向小鸟，小鸟却从不朝杏树看一眼。
就在这时，希和绘里出现了。她们征得同意后，被安排在一间密室，在两位女警察看管下开始了谈话。
「小鸟，你怎么会犯罪呢？」绘里始终不能理解，小鸟这么温和的人，为什么会进行非法集资和窃取商业机密。
「多年前我还在Berry工作时，这个公司经历了一次财政危机，为了弥补损失，我不过略施小计而已，收益倒是挺明显。」小鸟说的很从容：「当年圣诞节，我发放了大量蓝莓高级酒楼的入住优惠券，说是对折优惠，实际原价的九成，还谎称免费餐品券的获取率是百分之三十，实际百分之一还不到，那些被爱欲和虚荣心冲昏头脑的富家情侣们，不就接二连三地上门了么？」
「小鸟，你完全可以走正当途径，为什么……」
「绘里，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我犯罪的问题，而是要帮我减刑甚至判无罪。」
小鸟的眼神冷静地可怕，绘里和希一瞬间感觉这个人非常陌生。
无论如何，绘里都接下了这个案子。她知道小鸟的罪虽然是非法集资，但没有那么严重，只要能找到漏洞，定然能将小鸟无罪释放。
她向小鸟承诺一定会帮忙，而希也表示自己会想尽办法说服检察长，拉拢法官和评审团保小鸟平安。
这几天，穗乃果已经心力憔悴，海未至今联络不上，每每问起其他朋友，总是得到敷衍的回答。她开始怀疑海未根本不是去美国办事，很有可能是遇上麻烦了。
她想到这一点后，本来打算问小鸟真实情况，但是就在这时又接到了小鸟被捕的噩耗。
穗乃果去拘留所见小鸟，但却被同一个理由拒绝了。
小鸟不敢见穗乃果，只有当断绝杏树一切后路，销毁所有对穗乃果不利的视频时，她才有勇气和穗乃果相见。
原本一切安排妥当了，可是就在开庭前夕，小鸟突然改变了主意。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后，一审总算开始了。
由于是非公开审判，到场的人只有小鸟的家人，希，辩护律师绘里和穗乃果。
东京高等法院。
「被告人，你要放弃辩护，承认你的所有罪行吗？」
「是的。」平静地看了一眼台下的穗乃果，小鸟点头说道。
穗乃果半张着嘴，呆呆地望着毫无表情的小鸟。
「你疯了？怎么还没等开庭就认罪了？我这怎么帮你？绘里惊怒万分。
她这五天几乎没睡觉，总算将所有资料整理好，并且非常有信心地告诉穗乃果以及其他朋友，只要小鸟否认犯罪，她就一定能驳回原告上诉。
可她实在没想到事发如此突然。

「那么，下面宣告审判结果，全体起立。」
「被告人南小鸟，博士研究生学历，东京最高检察院于八月九日，以被告人犯商业贿赂罪向本院提起公讼，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非公开地审理本案。被告人南小鸟及其辩护人绚濑绘里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人南小鸟在Berry集团工作期间多次进行非法集资，并窃取商业机密，涉案金额共达日元八千七百八十万，情节严重，由于被告人认罪态度良好，因此本院宣布，判处被告人有期徒刑四年……」
「法官大人，本人请求与被告人沟通……」绘里眼看着两名警察走近小鸟，急忙起身，大声请求道。
「绘里亲，谢谢你的相助，但是，为了穗乃果，我没有选择了。」小鸟甜美的嗓音打断了绘里的话，接着，她又转身看向法官，问道：
「法官大人，在离开之前我能和穗乃果说两句话吗？」
「只有三分钟。」法官点点头。
「谢谢法官大人。」小鸟说着，看向了穗乃果。
「穗乃果，四年而已，你不要为我难过，你只要知道小鸟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够了。」小鸟说着，神色逐渐暗淡。
「小鸟你在说什么啊……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我蒙在鼓里，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你说啊……」穗乃果脸色惨白，双唇不断颤抖，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在炙热的灯光下内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没什么呢，小鸟只是用自己认为的最好的方式诠释了某种情感吧，我不止一次告诉过小果，我最喜欢小果了，可是，我对小果也仅仅只能表现出『喜欢』而已了。」
穗乃果双目呆滞，欲言又止，等她想要开口时，三分钟早已过去，小鸟已经被带走了。
小鸟的母亲泣不成声，穗乃果跪在地上，她感觉如鲠在喉，泪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附加品，即使在不停流淌，她完全没有感觉。
小鸟离场后，本觉得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杏树的一切资料已经被我拜托希找人删除了，为什么还是那样不安呢？」
当她走进女子监狱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不详预感使她不寒而栗。她这段时间一直想着销毁录像，却忘记了调查录像的来源。
「杏树是一个商人，商人做事总会把收益最大化，而将成本最小化，照这么说，那个接受整容的女孩，应该本身就长得和穗乃果有些相似，且身高相近……茫茫人海中，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找符合条件的人？」
小鸟一边走一边思考，越想越不对劲。
「我记得海未曾经说过，围堵穗乃果的是竹中会的人，可穗乃果和竹中会没有仇，讨厌穗乃果的是杏树，难道……雇佣竹中会的人，是杏树？」
日本发达的成人录像产业，就是黑帮一手造成的。过去竹中会名下那么多风俗店，总有那么几个相貌出众的会参与拍摄。
现在竹中会在海未手上，海未生死不明，很可能会出事。
不幸的事，最终还是到来了。
那段录像，不知被谁放到了网上，随后，在推特，yotube上疯狂转播，终于，当今年的东京第一次被大雪覆盖时，穗乃果一夜之间成为了被世人所嘲讽和唾骂的对象。
「低（）贱的女人！」
「她骗了我们啊！」
「我的女神，竟然会如此肮脏！」
「看着一副元气清纯的模样，想不到会这样放（）荡！」
看着网上的评论，穗乃果彻底崩溃了。
这天夜里，穗乃果的手机收到了各大媒体的电话和短信，短短几个小时，新邮件就出现了几百份。
「那，那不是我，我的第一次，至今都还在啊…」
穗乃果抱头痛哭，泪如雨下。她多希望这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噩梦可以结束，但是，似乎噩梦结束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也会随之停止。
她手里揉成一团的，是红白歌会的演出名单，其中就有「高坂穗乃果」的字样。
「还有两天就开演了，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如果这是噩梦，拜托快让我醒来吧！海未，小鸟，你们在哪里啊……」

虐心不可避免，阅读需谨慎祝大家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