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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文】宠翻天by 沐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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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万淇最近已经不止一次对我抱怨,说这段时间有很多企图调查和接近我的人,只可惜全都做了无用功。
我讨厌被人打扰,所以直接把这些交给万淇去处理,所以至今为止,那些人我还真完全没遇到过。
啊,不对,真要说起来,郑景仁应该算一个。
想到那个态度变得有些微妙的家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天的婚宴上,白大哥以那么隐晦而又直白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对我有所轻视,虽然我有自信大多数人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陆家本家,但国内知道本家存在的也并非只有白家一家,只不过那些世家对宋启东之流向来不屑一顾,也不知道那天的婚宴有没有那些家族的人去,如果有的话,估计猜到我的身份并不难。
郑景仁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郑家祖上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这个家族能人辈出,家风清正(郑景仁算他们家的奇葩),至今仍在军部拥有极高的地位,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令人不能小觑。
所以对于郑景仁那天忽然似笑非笑地对我叫出“陆小少爷”这件事,我并没有感到意外。
让我无力的是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如果说曾经的郑景仁,是抱着几分猫捉耗子,却势在必得的逗弄心理来接近我,那么在那抽宴后,他那种隐晦的高高在上已经消失无踪,却忽然像个和我相熟已久的朋友一样,隔三差五地跑来找我,或者聊天,或者干脆默不作声地看我画画,甚至有时候等我回过神来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发呆了半天或者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
这个人像个牛皮糖一样,偏偏分寸又掌握得极好,每次我想开口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的时候,他都会迅速岔开话题或者忽然有事离开,一次两次我还可以当做是巧合,次数多了,倒是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干脆随他去了。
对于这位的心思,我还看不太透,但也不会真的自恋到以为他真的喜欢上我了。
还有一件让我头疼的事,就是当郑景仁和小小遇到的时候。
小小似乎认定了我和白大哥以后一定会在一起,所以当发觉郑景仁几乎隔两天就会出现在帝耀,甚至总企图拉着我出去吃喝玩乐的时候,简直像只炸毛的小母鸡一样,就那么和郑景仁杠上了,还时不时在我面前抹黑郑景仁。
和一被小小呛声就炸毛的霍舒不同,郑景仁身上总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戏谑,所以虽然屡屡被小小针对挑衅,他还是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反倒总是三言两语把小小气得跳脚,却又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发觉小小不会有事,我索性任由这俩人去闹腾,生活总需要些调剂嘛。
不过我虽然怎么不理会,小小却会向白大哥告状。
有一天晚上和白大哥出去吃饭的时候,虽然他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了郑景仁,我却发觉他对郑景仁的态度有些微妙,似乎很不待见那家伙。
果然,之后的半个月,我都没在帝耀见到郑景仁,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白大哥动了什么手脚,一时间也乐得清闲。
认识陶乐那孩子是个意外。
那天难得小型郑景仁都不在,让我能专心把画画完,结果天有不测风云,眨眼的功夫就下起倾盆大雨。
看着那张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画叹了口气,把画具交给保镖,又从他们那里接过雨伞,我这才匆匆往艺术楼的方向赶。
雨虽然很大,但几乎没有风,所以一开始听到*被击打、低低的咒骂和轻微的闷哼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阻止想要去看情况的保镖,我整理了一下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想到,帝耀还会有这种事情……
当我找到被遮挡在层层枝叶后的几个人,看到那个正被人捆住四肢,绑住嘴巴,粗暴地按在墙上□的男孩时,心底的愤怒简直无法言喻。
来不及等保镖反应,我先忍不住对那几个人渣出手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让保镖先把那几个人捆起来的时候,我这才转身看向那个……男孩。
只大概打量了一下,我就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心底觉得不忍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别扭。
想了想,让保镖们先把那几个人带远点,我这才上前问那个男孩,“你还……能站起来吗?”
这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孩,说是男孩,其实已经是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暧昧年纪。
因为之前连四肢都被绑住了,也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四肢上都已经有了深深的勒痕。
不过……忍不住皱起眉,我看着面前这个几乎衣不蔽体,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的男孩,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半蹲□,伸过手想要把他扶起来。
虽然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猛地紧绷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像我预想中最坏的情况那样被挥开。
那个男孩咬了咬牙,借着我的肩膀,慢慢贴着墙站了起来。
“啪嗒!”一股白浊的液体忽然溅在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
我忍不住僵了僵,完全不知道是该先让他把裤子穿上,还是先把……后面那里处理一下。
“噗嗤……”有些虚弱的笑声竟然来自于正有一半身子靠在我身上,一半身子靠在墙上的男孩。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竟然和我差不多高,而且之前因为怕他尴尬,所以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他的样子,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的五官竟然十分精致,皮肤也苍白细腻,却并不让人觉得女气,幽深的眸子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无措和尴尬,看着我时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绝不该出现在这种时候的零星笑意。
……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我该称赞这人有根过分强韧的神经吗?
“看够了吗?”有些嘶哑的声音从那人口中轻溢而出。
我皱了皱眉,刚想放开他,就听到一声小小的抽气声。
想了想,还是暂时先让他靠在我身上。
之前的笑意很快就不见了,那张清秀的脸上,很快又布满了寒霜,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屈辱。


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17-03-22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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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也发觉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男孩很快就跟我说得先处理一下,声音中满是无奈。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然后背过身,让他靠在我背上,自己慢慢处理。
    暧昧的隐约水声很快紧贴着我的身体传来,我努力把自己的思维放空,看着面前的雨幕出神,对身后的男孩虽然有些疑惑和好奇,却并不打算深究,反正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还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想来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想再见到我才是。
    不过……想到刚才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伤痕,还有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淡定的样子……
    不知不觉又叹气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布料的摩擦声,直到动作停下来,我才再度转过身。
    “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低声对那个男孩说完,看到他眼底的迟疑,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他慢慢点了点头。
    把那男孩交给保镖送去陆家旗下的私人医院,就是我以前进过两次的那家。
    万淇第二天告诉我说那男孩身体没什么大碍,顶多有点营养不良,而且执意要出院。
    我点了点头,告诉万淇看着安排,反正不过是个陌生人。
    帝耀很大,拥有的学院也很多,各方面设施也十分完备,所以在上下午都有课,中间却有几个小时空闲的时候,我偶尔会去音乐学院的琴室里弹一会儿钢琴。
    我在市内的公寓里原本有一架钢琴,虽然后来被阿清运回了郊区的宅子里,但自从得知我偶尔会住在公寓后,阿清又派人给我送来一架新钢琴。
    虽然失忆了,但如果是以前会的东西,捡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除了画画和做菜以外,我平时也喜欢弹琴打发时间,因为我不是个能一心二用的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必须集中精神才行。
    这天的天气很好,太阳一直高悬在天际,月亮却也没有隐没身影,仍旧挂在头顶淡蓝色的穹幕中。
    我来到经常弹琴的琴室,打开琴盖,看了眼半透明的月亮,顺手就弹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因为走神儿而走了几个音后,我想了想,干脆任由思绪乱窜,一会儿想到白大哥,一会儿又想到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的大哥,还有小小、霍舒、郑景仁,还有暑假快到了,应该让万淇看看有啥活动安排没……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嘴里也跟着轻哼出声。
    直到琴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细微的嘈杂声流窜进来。
    我微微皱了下眉,琴声戛然而止,侧首看向门边。
    看到那个已经被保镖制服,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的人,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挥手示意保镖们退出去后,我看着三两步走过来的大男孩,这才想起来他竟然是前一阵那个雨天中遇到的男孩。
    保镖们应该也是认出他来,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所以才让他闯了进来。
    我正有些纳闷他到这里来干嘛,因为毕竟我们那天的相遇十分尴尬,就见已经走到我面前的大男孩从身上的包里掏出几张纸,然后语调强硬地对我道,“你唱一下这个!”
    抽了抽嘴角,这到底什么状况?
    “你是……?”我茫然地看着他。
    大男孩皱了皱眉眉,抿着嘴唇说:“我是陶乐。你唱一下这首歌!”
    他的态度异常坚持。
    我挑了挑眉,心底有了几分兴趣,倒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接过那几张纸翻了翻,竟然是一份乐谱,上面还有歌词。
    看着乐谱先弹了几遍,大致熟悉了之后,我这才看着歌词轻轻唱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感觉有点新鲜。
    不过这首歌确实很美,唱起来也很舒服,所以我倒也不怎么介意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态度。
    唱完之后,我抬头看了眼这个叫陶乐的家伙,结果被他脸上复杂的情绪吓了一跳。
    这种又像笑又像哭像要歇斯底里又像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到底怎么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的喂!
    然后?
    然后我就又被一个叫陶乐的人缠上了。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和帝耀犯冲,不然怎么总会在这里遇到莫名其妙的人=_=。
    因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让万淇给我查了下陶乐的资料,而后深深被资料上的一滩狗血给震惊了。
    陶乐是帝耀流行音乐专业大三学生,比我大两岁,十分有音乐才华,却被打压得厉害,而授意打压他的人,竟然是如今乐坛正如日中天的男歌手潘永隽。
    一个是流行音乐人气小天王,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帝耀在读学生,谁能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竟然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陶乐的父母都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从小就生长在音乐气氛浓厚的家庭中,小小年纪就十分有音乐才华,更是弹了一手好琴,在学校的成绩也十分优异。
    潘永隽比陶乐大三岁,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被判给父亲,后母进门后日子过得很是辛苦,经常去陶乐家蹭饭,和陶乐关系很好。
    潘永隽生性桀骜,因为不堪忍受那个糟糕的家庭,所以在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去打工,后来成为一家小酒吧的驻唱。
    陶乐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潘永隽辍学就对他改变态度,知道他喜欢唱歌后,更是经常给他开小灶指点他唱歌的方法,他和陶乐的关系也还是很好。
    结果在陶乐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陶乐的父母发现了陶乐和潘永隽竟然在恋爱。
    陶乐是陶家独子,陶家父母自然大怒,把潘永隽赶出陶家,还把陶乐关起来,准备把陶乐送到另一个城市去读书。
    结果陶乐这傻孩子竟然和潘永隽私奔了。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就那么没头没尾地离家出走了。
    潘永隽说想唱歌当歌星,陶乐小小年纪就四处打工,也不上学了,赚来的钱全都给潘永隽花了。
    后来,后来不过就是上演了一出经典的负心汉为了前程抛弃恋人,还凭着陶乐给他写的歌成功参加选秀,进入歌坛一路星光璀璨的故事。
    陶乐则在心灰意冷后奋发向上,边打工边准备考试,然后考入帝耀,却在大二的时候被来帝耀的潘永隽看到。
    之后就是单方面的迫害。


    来自iPhone客户端80楼2017-03-22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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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怕自己的星途沾染污点,潘永隽一方面想跟陶乐撇清关系,一方面却又觊觎陶乐的音乐才华,想让陶乐继续给他作词作曲。
      陶乐自然抵死不从,所以那双曾经能弹出美妙乐章的手被潘永隽毁了,那满身的骄傲也被潘永隽以最不堪的方式折辱,就为了让人觉得陶乐生性放荡,即使以后爆出两人曾经是恋人,潘永隽也可以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撇清关系。
      “这……这简直就是人渣!”狠狠摔了手里的资料,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以为我早已经习惯了演艺圈里的种种黑暗和无耻,但看到陶乐的遭遇,我竟然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而且,那个潘永隽竟然如今还能风风光光地日进斗金,这种猪狗不如的家伙,拖出去砍了都嫌不够!
      “少爷,你打算动手?”早已经看过资料的万淇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怎么?”
      他既然这么问我,自然是有话要说。
      “您是打算保下陶乐吗?”
      “当然!”想到那双幽潭般的眸子,我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即使经历了那么多,陶乐仍能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看过他的这些经历,我又怎么能放着不管。
      万淇想了想,“您要不要先跟陶乐商量商量,我最近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陶乐似乎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没准儿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报复潘永隽呢。别到时候咱们这边三两下把潘永隽收拾了,陶乐以后没地儿发泄可怎么办?”
      ……看来万淇也很不待见潘永隽。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一个问题。
      稍微冷静了下来,我决定先去探探陶乐的口风。
      你很难从陶乐平日里的样子,看出他曾经经历过那么多不堪,这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正常情况下应该在大学里挥霍着父母的钱,交个女朋友,无忧无虑地生活。
      陶乐身上有种这个年龄的人所没有的沉静从容,就像我们第一次相遇那天,即使是在那么狼狈的情况下,他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受到侮辱后该有的愤恨。
      一切不堪都像落入水面的石子,在荡开层层涟漪后,湖水仍旧幽深难测,平静若初。
      开门见山地问过陶乐他打算把潘永隽怎么办,陶乐一开始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会这么问,紧接着却似乎猜到我已经知道他和潘永隽以前的事情,却出乎我预料地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十分冷静地说让我不要动潘永隽,他会自己处理。
      既然他早有打算,我自然不能破坏他的计划,不过因为我实在看潘永隽太不顺眼,所以先给他添点堵当开胃菜,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陶乐之所以缠着我,是希望我能唱他写的歌。
      “为什么是我?”在面前又一次被他递过来一份曲谱后,我忍不住问道,“你写的曲子,应该很多人都能唱吧?”
      陶乐定定看着我,“因为你适合。”
      我撇了撇嘴,“难道不是因为你找不到别人?”
      以潘永隽对陶乐的关注程度,自然知道陶乐这几年一直在写曲子,但陶乐死活不把曲子给他,他就暗示威胁陶乐认识的所有人都不能接陶乐的曲子,否则就是跟他过不去。
      陶乐才华横溢,帝耀里看不惯他的人不在少数,再加上他的性格因为这几年的经历不太合群,平时也不怎么参加活动,经常失踪找不到人,却每每总是取得好成绩,自然被一群羡慕嫉妒恨的人不待见。
      更何况大家知道他和歌坛前辈潘永隽不对付,以后也打算走音乐这条路的学生们,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陶乐对上潘永隽,所以陶乐在帝耀的处境只能用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来形容。
      听到我的话,陶乐愣了一下,而后蓦地轻扬起唇角,眼中却有着深深的骄傲,“我只会为我的曲子,选择到最适合的主人。”
      我心底一动,不知怎么,看到这样的陶乐,忽然就想起展泠,想起如今正在白家旗下孤儿院里生活的小陆屿……
      “……我答应你。”
      半晌后,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心底还有些其他打算。
      陶乐虽然十分有才华,但毕竟还年轻,那些曲子虽然都十分不错,但如果经过打磨后,一定能变得更加优秀。
      因为陶乐的事情,之前隐约存在于我心底的那个想法,日渐清晰起来。
      这天晚上,霍舒来电话找我出去玩。
      这家伙最近清闲得很,却一直没什么机会出来聚聚,因为自从那天婚礼后,他就被霍家家主传唤回家,直到这两天才能出来。
      想到这里,我看着在昏暗灯光下不停灌酒的霍舒,虽然他的脸上仍旧是平日里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我却知道此刻他并不开心。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吗?”看着霍舒在灯光下闪出红色光晕的头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虽然已经喝了几杯下肚,但霍舒的酒量似乎很好,依旧十分清醒。
      他挠了挠头发,而后对我咧出个笑容,“啊,差点忘记明远你不能喝酒了,但是我今天想喝,又不想找别人!你随意,实在不行喝水也行!”
      看着他一杯一杯灌酒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要了瓶度数不太高的相对温和点的酒,倒进杯子跟他推杯换盏起来。
      胃已经好了很多,医生说适当喝点没关系,而且霍舒今天这么反常,很难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当初对霍舒说让他以后跟着我干,却完全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又叹了口气,跟他碰杯后,忍不住问他,“说真的,你有没有怪过我?当初完全没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离开寰宇跟着我……是我不对。”
      寰宇不管怎么说也是霍家的产业,霍舒又从小长在霍家,虽然从来没说过什么,但难保心里不会有疙瘩。
      霍舒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个爽朗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离开寰宇是早晚的事儿,和你没多大关系。”
      很少看到他这种认真的样子,我定定看着他,他仰头又灌下一杯酒,重重把酒杯磕在茶几上。
      “明远,你不要这样,真的和你没关系。”他靠在沙发里,神情有些颓废。
      “你应该知道,我妈是老头子当年养在外面的,我妈生我时难产死了,老头子顾念几分旧情,这才把我带回霍家。”他低声说着这些,一时间似乎有些失神。
      “我从来没想跟大哥争些什么,他是霍家名正言顺的儿子,我算什么东西?霍家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该千恩万谢了。”他虽然这么说着,眼中却带了几分讽刺。
      “前一阵子……”他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继续说道,“就在唐渊的婚礼后,老头子特意把我叫回家……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和他们在一起吃过饭了,我算算哈,一、二、三、四……唔,好像有六七年了,反正从我发现外面的世界比霍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后,好像就没再跟他们一起吃过一顿饭,反正他们看着我也碍眼,我索性也不去讨他们的嫌。”
      看到他杯子里没酒了,我拿过酒瓶,慢慢又给他倒了一杯。
      霍舒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动作,而后拿过就酒杯,又猛地灌了一口,而后忽然问道,“你那天在唐渊的婚礼上,到底做什么了?”
      “嗯?”我有些茫然地看他。
      霍舒挑了挑眉,探究地看着我,“如果你没做什么,为什么老头子和大哥那天回来之后,一直想探听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最近那一波接一波来霍家串门的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那些人面前那么炙手可热哈哈……”
      皱了皱眉,我忍不住问他,“有人找你的麻烦?”
      霍舒摆了摆手手,“哪能啊,那些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咬定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或者后台,还反复提起说白大哥是不是和你关系很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想了想,把婚礼那天白大哥给我敬酒还有跟在我身后离开的事儿跟霍舒说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哐当”一声又把杯子撂在桌子上,霍舒嚷嚷道。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这货这是在耍酒疯么,还是在撒娇?


      来自iPhone客户端82楼2017-03-22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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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算什么大事儿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撇着嘴看着他竖着眉毛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子,我总算理解小小平时为什么总喜欢整他。
        叫过服务生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那边就拿过来一瓶新开的酒。
        我勾了勾唇角,趁霍舒不注意,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知道那是谁么?那是白家家主啊喂!眼高于顶这辈子都只沾过一次酒,然后就歇菜了的白念卿啊!走哪不是被人哄着供着啊?那天去宋家的婚礼已经很奇怪了,竟然还陪你喝酒……你这面子已经比天大了你知道吗?!”
        连珠炮一样轰炸完,霍舒哼哼了两声,这才拿起杯子,仰头干了。
        “咳咳咳咳咳……!!”努力咽下满口呛人的酒,霍舒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这给我……咳咳咳咳……喝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无辜地看着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你放在桌上的酒啊。”
        霍舒翻了个白眼,而后在桌子上的一堆酒瓶上挨个看过去,最后终于发现了我刚要来的那瓶酒,然后终于泪崩了,“祖宗,你是我祖宗,咱能别这么玩么,这么一瓶下去,今晚歇菜的就是我了!”
        我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他立刻小媳妇样地缩回沙发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你能别学小小么,这效果简直堪比东施效颦啊,我这胃受不了。”边忍笑边对霍舒摆手,我忍不住说道。
        没办法,小小装可怜看着还挺秀色可餐惹人怜惜的,霍舒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做这种表情只会让人喷饭好吗!
        霍舒垮了跨脸,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我终于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我那天也挺惊讶的,但白大哥之前也没跟我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总归……他是为了我好,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霍舒点了点头,“之前关于你们俩的风言风语本来就不少,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傍上高枝儿,但白大哥那天的作法,完全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自打嘴巴,而且还会因为他的反应忌惮你到底是什么人……毕竟连陆明昭,白大哥也完全不给他面子。”
        听到他提起陆明昭,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微微皱起眉。
        “说真的,你和白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挠了挠头发,霍舒目光犀利地看着我,“别跟我说你俩没什么,我早说过,白念卿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我喜欢他。”
        霍舒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顿时噎住了,愣了半晌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捂着脸哀嚎,“尼玛你就不能仰简单点的容易攻克的对象么,怎么看上的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我淡定地转了转酒杯,而后抿了一口,对他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慢慢来呗,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再像之前那样么!”霍舒炸毛道。
        我歪了歪头,“顺其自然吧,走一步看一步。”
        霍舒顿时又蔫了。
        我笑了笑,知道他这是关心我,但对于我和白大哥之间的事情,确实不怎么好和别人说,毕竟那些很微妙的感觉,只有我一个人能感觉到,完全没办法对别人解释。
        “怎么又说起我了呢?对了,”看着霍舒,我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对娱乐圈很感兴趣?”
        霍舒疑惑地看着我。
        斟酌了一下,我这才说道,“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但我参演《沉浮》那段时间,你的表现明显活跃很多,而且对经纪人的一系列工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连电影的各方面运作都十分熟悉的样子。”
        霍舒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你以为我在寰宇这几年真的纯混日子吗?最开始我也是从基层干起的!”
        “嗯?”我感兴趣地看着他。
        “我去寰宇的时候,大哥跟老头子说不知道我适合哪个方向,所以先把我扔去给人当助理,然后一步步坐到经纪人,最后做到部门经理,然后是总经理……”说道最后,霍舒明显有些得瑟,“少爷我也是吃过苦的人~!”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说起来,我还看过不少你和女明星的花边新闻。”
        听我这么一说,霍舒的脸上有几分尴尬,但很快又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我们那是各取所需,而且那个圈子里,为了往上爬,那些女人都会前仆后继不择手段地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躺。”
        发觉我戏谑的目光,霍舒的脸红了红,而后炸毛道,“你那是什么眼光,少爷我也是有节操的,才没有来者不拒!”
        “真的假的?”对于他这种说法,我还有几分不信,毕竟那个圈子诱惑太多,美人也太多。
        “当然,”又咂了一口酒,霍舒摇头晃脑地道,“那些女人既然能爬我的床,自然也能爬别人的,说真的,我有时候都嫌她们脏!”
        “难道没有男人爬你的床?”据我所知,那个圈子里可是荤素不忌的。
        果然,下一刻就见霍舒的脸黑了黑,看来还真有男人企图爬过他的床啊噗。
        轻笑了一声,我沉吟了一下,想到魏笑语,想到陶乐,甚至想到了那个早已经失踪了的江豇。
        看着霍舒,我认真道,“但你不能否认,确实有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霍舒诧异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有些黯然,“确实,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我这才笑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虽然知道不现实,却还是想去试一试。”
        “什么想法?”
        “从我遇到一些人开始,我就在想,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么为什么不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能够尽情绽放的舞台,不用面对潜规则,不用身不由己,也不用惧怕来自各方的威胁……”
        “这样的想法很天真。”半晌后,霍舒才低声道,“在那个圈子里,哪有真正干净的地方?”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去试一试。”
        定定看着眼底有些闪烁的霍舒,我忽然笑道,“既然你放不下那个圈子,我又想在那里插一手,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我给你提供资金和保证不背任何人侵犯的势力,之前模拟拍摄的那一批工作人员也全权由你管理……”
        “霍舒,你敢不敢试一试?”
        “亲手创造一个超越寰宇的存在?”
        会和霍舒提起这件事,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在我见到魏笑语之前,就隐约有过这种想法。
        就像魏笑语和霍舒说的,那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正干净的地方?
        只是,究竟是没有真正干净的地方,还是没有真正干净的人?
        在《沉浮》剧组的时候,因为我的戏份不多,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喜欢观察剧组的那些人。
        演艺圈里的阶级地位十分严苛,三六九等鱼龙混杂。
        我曾看过几个清纯美丽的女孩,为了出演一个龙套,而争相爬上剧组一个肥肠满肚的三线演员的床,而后胜利者得到了一个比别人多几句台词的龙套的戏份。
        我也曾听霍舒说过某位著名老牌花瓶女星,被爱好令人十分不齿的金主玩进医院动手术的八卦秘辛。
        我也听说不少才华横溢,一心只想演戏或者唱歌的演员歌手,因为不愿被潜规则,或者不够八面玲珑而被雪藏或封杀。
        就连现在已经是宋家女婿的唐渊,当年也有过不少被潜规则或被欺辱的经历。
        演艺圈里哪有真正一帆风顺的人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17-03-22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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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压住的身体似乎有些僵,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反正也是在我梦里,我就算让他脱光了,他也得照办……大概!
          “明远……别胡闹。”因为没咬得太用力,所以他很容易就能获得自由。
          “这话好耳熟。”我努力在脑子里翻了翻,可惜只剩一坨浆糊,随他的便吧。
          因为我现在明显对近在咫尺的这两片浸着水光的嘴唇更感兴趣。
          伸出舌尖舔了舔,腰上忽然一紧,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我们之间似乎有淡淡的酒香在蒸腾。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纳闷地看着身下的人,我想了想,决定爬起来,“我好像,睡觉之前喝过酒,万一把你给弄得酒精中毒了怎么办……”
          身体很快被压了下去,几个温和到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双诱人的唇中吐露而出,“陆明远!”
          “嗯?”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紧接着唇上猛地一热……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嘴唇被撬开,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强硬地钻进口腔……
          呼吸有点困难。
          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忽然觉得身上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夺回正和对方纠缠不休的舌尖,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奇怪,这明明是我的梦吧……
          好热,好难受……
          好想睡……
          一夜好梦。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猛地吸了口气。
          隐约记得昨晚上在梦里差点被一个吻给搞窒息掉。
          你还能更丢人点么陆明远!
          不过,竟然在梦里都能和那谁纠缠不休,我这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满啊otl!
          忍不住掀起内裤看了一眼,唔,明明没什么情况。
          脑子里还有点不清楚,我看了看表,才七点多,这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周末,没有课,所以打算睡个回笼觉。
          阿清来叫我吃饭的时候,我这才困倦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不过看到表的时候我忍不住惊了下,因为之前大哥耳提面命让我三餐准时,所以即使是周末,阿清也绝对不会让我睡到超过十点,怎么这都下午一点了他才叫我起床?!
          接过阿清递过来的醒酒汤,我皱着眉把那碗汤喝完,这才掀开被子下地。
          阿清眉毛抽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我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阿清似乎挣扎了下,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小少爷……需不需要叫医生来给你看一下?”
          “囧,宿醉也需要看医生吗?”不过一想到昨天晚上喝酒了,揉了揉没什么反应的胃,我想了想,“啊,你说胃啊,放心,我昨晚挺有分寸的,没喝太多,就是酒量不太好,让你担心了。”说到最后,我有点不好意思。
          阿清似乎更纠结了,“不是……”
          “嗯?到底怎么了?”第一次见到阿清这种表情。
          阿清咬了咬牙,这才说道,“您知道您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吗?”
          我迟疑地看着他,“就是……和霍舒一起喝酒来着。”
          “那您知道您怎么回来的吗?”阿清好像快哭了……好神奇,不过这表情真是太不适合他了!
          我更纳闷了,郁闷地看着他,“我昨晚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当然是保镖把我送回来的。”
          “我昨晚……没有接到您的电话!”阿清深吸一口气,终于说道。
          我囧了下,揉了揉头发,这才不确定地道,“啊……那可能是不小心打给别人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让你给我准备一下醒酒汤。”
          “您……昨晚是被白先生送回来的。”说完这句话,阿清又没什么表情了。
          “啊,是吗?”我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被白大哥送回来?我昨晚也没见到他啊。”
          不过倒是好像有梦到他来着。
          想到梦里那些场景,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好是梦啊,不然真是……里子面子全丢没了!
          阿清又纠结地看着我,看得我毛毛的,难不成我脸上还长出一朵花来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我这才发现最近的一个电话是打给白大哥的,时间是昨天凌晨一点多。
          “啊啊……果然是打错了。”我囧囧有神地看着手机,“可能,昨晚不小心打给白大哥之后,他不放心,然后过去把我送回家的吧?”我不确定地道。
          那么晚的时间,以白家那位女主人当初的样子来看,似乎不会让白大哥出门吧?那次参加杀青宴被白大哥送回家的事,不就被白家女主人特意提到过来着……
          想到那位有点奇怪的白伯母,我忍不住抖了下。
          在阿清纠结的目光中进入浴室洗了个澡后,我边擦头发,边漫不经心地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看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我,我勒个去!
          脸上这个牙印从哪来的?!!
          虽然痕迹不太深,但脸上一共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儿,淡粉色的牙印看上去简直不能更醒目了好吗!!
          脑海中猛然想起昨晚那个有点香艳的梦中的场景,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默默从地上捡起来不小心掉下去的毛巾。
          不勒个是吧……
          =皿=难道昨晚上那些都不是梦?!!
          这不科学啊!
          还是说这个牙印是霍舒那货不小心当猪蹄咬上去的?!
          难怪阿清刚才那么纠结,换谁看到都会觉得很奇怪好吧?!
          正纠结着是不是给霍舒打个电话兴师问罪一下,手边的手机就猛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看了眼来电显示,竟然是小小。
          心里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电话接通后,就听到小小内牛满面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明远!对不起!我哥他不守夫道!他不知道被外面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在脸上留了好大一个牙印嘤嘤嘤嘤……”
          ……
          tvt艾玛……
          该怎么告诉她……
          我可能似乎大概也许就是那个在她哥脸上留下牙印的小妖精qaq……!!


          来自iPhone客户端85楼2017-03-2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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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皱着眉毛看着镜子里那张终于没有丝毫瑕疵的脸,我这才放下涂了两天的药膏,决定明天去上课。
            那天接到小小的电话后,虽然明知道白大哥脸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我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支吾着敷衍了过去,并没有告诉小小那个牙印百分之九十是我咬的。
            因为我并不清楚那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真实发生过的,又有多少是我在做梦。
            虽然记忆里隐约还留着那晚我和白大哥拥吻的画面,但这两天白大哥那边却没有丝毫反应,所以搞得我自己也有些疑惑,那晚他的调笑和吻究竟是不是真实。
            下楼吃完饭,又带着小亚出去跑了几圈后,我这才前往帝耀。
            今天要上的是理论课,郑景仁一般只有在我外出画画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同为帝耀学生的陶乐则没那么多顾忌。
            自从我答应唱他的歌后,这厮是越发粘着我了,尤其是在我说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干脆出唱片之后,积极性就更高了许多,一逮着没课的时候就往我这边窜,等我上完课就直接被他拖去练习发声。
            “这样不行……”懒洋洋地靠在琴房的椅子上,我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
            陶乐疑惑地抬头。
            我想了想,“实际上我是这样打算的,虽然你浸淫这些多年,但毕竟还缺少实际操作经验,所以我打算找一个团队,在指点我们的同时,也能帮我们把唱片做得更好。”
            陶乐有些倔强地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服气。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唱这些歌,不打算让他们被更多的世人听到,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一时兴起。
            陶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纠结地抬头看我,不确定地说道,“那我能全程参与吗?”
            我失笑地看着他,“当然,这是你的曲子你的歌,难道你打算把一切都推给我一个人?”
            陶乐这才弯起眼睛,微微笑起来。
            从琴房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眼手机,一条来自白大哥的未读信息让我有些紧张。
            我已经纠结了半天了,终于在之前下课的时候给白大哥发信息,约他晚上出来吃饭。
            我很少给人发信息,大多数时候,我都喜欢直接了当地打电话过去把事情说清楚,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听到白大哥的声音或许会失态,所以才忐忑着给他发了信息。
            点开信息,虽然只有简单的“不见不散”四个字,却让我心底的不安平复了许多。
            陶乐感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着几分促狭,“女朋友?”
            “还不是。”我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也没纠正对方是男人。
            陶乐眼中的兴趣更浓了几分,难得对我开起玩笑来,“竟然能被你单恋,看来是为大美人啊,以后有机会带出来见见。”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想到白大哥那张引人犯罪的脸,不住点头,“确实是位大美人!”
            晚上和白大哥碰面吃饭,一想到陶乐之前的话,再看白大哥的时候,紧张竟然不知不觉就淡了。
            白大哥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而后在自己脸上探了探,有几分疑惑地问我,“我脸上有东西?”
            我看着他那还轻触着脸庞的手指,饱满圆润透着淡粉的指甲与白玉般的脸庞相映成辉,忽然就想起小小那天电话里说过的白大哥脸上的牙印,微微摇头的同时,又忍不住往他脸上看了几眼,企图找到一丝那天留下的痕迹。
            白大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底渐渐溢出几分戏谑的笑意,伸过指尖在我左边的脸颊上蹭了蹭,似有若无地划过我脸上已经消去牙印的地方。
            在我觉得脸上热得厉害,正要出声的时候,他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对我微微一笑,“你脸上刚才沾了东西。”
            我低着头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你。
            心里虽然这么腹诽着,心脏却不受控制地一直狂跳。
            气氛很好,昏黄的灯光散落在这个一直飘荡着悠扬爵士乐的角落。
            我抿了一口佐餐的白葡萄酒,看着坐在对面的白大哥恬淡沉静的神情,只觉得心底一片温软。
            怎么就会,这么喜欢这个人呢?
            好像只是看着他,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尤其当他的眼中出现我的影子的时候,那种愉悦和满足,根本无法言述。
            本来还想试探一下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看到白大哥依旧温润柔和的笑容时,原本急躁的心竟然很容易就冷静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霍舒说的话,白大哥确实是个非常不好接近的人,从前能离他这么近的只有小小,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虽然多少有我们打赌的成分在,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又有谁能勉强他?
            不管怎样,我在他心中都与其他人不同,察觉到这一点,我自然不会再追问那晚的事,毕竟没人喜欢咄咄逼人的感情。
            “声音怎么哑了?”正有些出神的时候,就听到白大哥轻声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跟他说过陶乐的事情,立刻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对他说最近认识了个很有才华的学长,不过对方竟然第二次见面就让我唱歌,还把打算出唱片的事情对他说了。
            至于嗓子哑了,自然是今天练习时间过长引起的。
            白大哥听后微微挑了下眉,而后才端起酒杯,笑着对我道,“没想到明远还有这样的本事。”
            知道他的酒杯里的根本就不是酒,我笑眯眯地对他道,“这年头,只要不是五音不全的人,就都能嚎上几嗓子,更何况就算真的五音不全,调音师也能把那些走调的声音调回正轨,所以我完全不担心这方面的事情。”
            白大哥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叫服务生又给我的空杯里添了点酒,这才漫不经心地出声,“你似乎很喜欢陶乐。”
            我怔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丝毫吃醋的意味,这才怏怏地垂下头说道,“我是挺喜欢他的,总觉得看到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人陨落,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白大哥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按你想的去做吧,不过要注意身体,不能再累到。”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习惯用这种半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了?
            更让我诧异的是,我和他似乎都对此没有察觉到丝毫。


            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7-03-22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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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GG番外
                “哥~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今天明远babababa……”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傍晚,刚进家门的小小又提起一个最近越发让白念卿觉得熟悉的名字。
                放下手中翻了没几页的报表,白念卿弯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瘫进沙发里没个正行的妹妹,声音里多了几份不易察觉的微妙,“……又是他?”
                小小顿时双眼放光,双手撑在身体两边,从沙发里探出小半个身子,兴奋地继续跟白念卿絮叨一个月前转到她们班的转学生。
                偌大的前厅里,因为这个活泼娇俏的女声,多了几份之前不曾有的令人愉悦的生命力。
                白念卿微眯着眼睛,端起水晶杯抿了口味道恬淡的茶水,一时间只觉得岁月静好。
                当然,除了那个最近在小小口中越发频繁出现的,总让他觉得刺耳的名字。
                垂下眼睛,白念卿的心情有些微妙。
                相信在每个有妹妹的傻哥哥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段甜蜜而又痛苦的纠结时期。
                从小一直跟在身后甜甜叫着“哥哥~哥哥~”的小妹妹,在被自己娇宠着呵护着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后,于情窦初开之时起,渐渐走向另一个或者另几个男人。
                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白念卿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被扯得生疼。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英俊儒雅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传承于血脉中的尊贵让白念卿从出生起就尽享一切尊荣宠爱。
                在呵护中成长的他丝毫没有发觉母亲对自己过于小心翼翼的态度,也忽略了为何母亲对娘家的态度从来都讳莫如深。
                父亲是他幼年时的大树,为他和母亲撑起了一片不用承受任何风吹雨打的天空。
                那时的白念卿是生活在城堡中的小王子,需要的只是一天天安心、健康地成长,而后在众人的呵护下,成为一名合格的下任家主。
                小小的出生对于他们所有人都是个意外的惊喜。
                白念卿永远都记得那天。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小心翼翼像对待珍宝一样抱着裹着婴儿的襁褓,蹲下身来向躲在母亲房门口的他微笑着招手,“逸儿,过来看看你妹妹。”
                那一天也像这天一样,一室的阳光正灿,背对着他抱着小小的男人,唇角笑容的温度一路暖到白念卿心底,让他不知不觉也跟着微笑起来。
                “逸儿,照顾好妈妈和妹妹,等爸爸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白家家主位高权重,虽然不用凡事亲力亲为,但总归有些无法推脱的应酬,白念卿从小也习惯了父亲和母亲有一人或者两人不在家,所以那天,他和往常一样,抱着小小,站在母亲身边目送父亲离开。
                然后,再见面的时候,白念卿站在灵堂上,那个男人躺在离他不远的水晶棺里,安详而又安静,唇角依然带着生前的弧度,却再也没有能让白念卿动容的温度。
                小小一周岁生日那天,白家家主在赶回家给小女儿过生日的途中,遭遇连环车祸,不治身亡。
                以上是白家的对外说法,各方私下里的动作,失去了父亲的母亲,疯狂得让白念卿觉得陌生。
                他安静地看着往日柔弱得像菟丝花一样的母亲,一步步铲除趁着家主骤然离世而企图争夺家主之位的各方势力,手段狠辣毫不留情,甚至对企图浑水摸鱼的娘家也没有丝毫手软。
                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骤然失去了支柱的白家竟然就那么安然地走了过来。
                关于这些,白念卿那时还一无所知。
                从父亲出事那一刻起,母亲就全面封锁了出入白家本宅的所有通路。
                大量佣人被辞退,许多从未见过的身上满是肃杀之气的人开始在白家出入。曾经的安乐窝,如今成为白家母子最后的避风港。
                除了父亲的葬礼,在往后的七年中,白念卿再也没踏出过白家一步。而他的小妹妹,也在这样压抑苦闷的氛围中,一天天成长起来。
                母亲恨小小。
                当从浴室中出来,看到母亲面目狰狞地狠狠掐着小小的脖子的时候,白念卿第一次真正发觉到,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恨小小到企图杀了她。
                最爱的人为了小女儿的生日才急着在那天赶回来,虽然明知道他的死是多方势力共同作用的结果,但始终无法释怀的痛和苦闷还是无法让人释怀。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如果那天不是为了她,如果当初没有生下她……”
                当白念卿从状似疯癫的母亲手中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小抢下来的时候,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的母亲崩溃地哭喊出来,声声泣血的哭诉让白念卿觉得心痛的同时,也从心底最深处,对这种让人疯魔的感情感到一丝恐惧和迷惑。
                在若干年后,白念卿每次回想起记忆中那对儿相携的璧人时,总会低喃一句“情深不寿”。
                太过浓烈的爱意,离疯狂只有一线之隔。
                那些日子,像被人强行静止了的时光。
                空旷的白家大宅里,在男主人永远离开后,女主人也很少出现在白念卿面前,连佣人都只会在用餐的时间沉默地把他的食物准备好,而那些身手不凡的人,则大多被安排在房子外围,一年中几乎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那里就像被世界遗弃的地方,安静,死寂,逐年荒芜。
                至于小小,更多的时候,她的食物都是由白念卿亲自准备。
                一个被女主人恨之入骨的孩子,在那里是不会被佣人特意关照的,也或许这本身就是女主人的要求。
                她还那么小。
                粉嫩的脸颊细腻得让人爱不释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总是被口水沾湿的嘴唇,每次在见到白念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开合,这是知道哥哥大人要来投喂了的下意识反应。
                这是个安静的时候像个小天使一样的小家伙。
                当然,相对的,闹腾起来的时候也确实会让人连打个盹儿的时间都没有。
                在小小从粉嫩嫩的一团成长为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儿的那些年,白念卿听到了她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哥哥~”;也见证过她的无数次开怀大笑和嚎啕大哭;抱着她坐在门外那棵每到盛夏就开得如火如荼的玉兰树下给她讲故事;也在一个又一个夜晚,抱着小女孩安然地睡去。
                白小小最初的生命里,只有一个叫白念卿的人。
                那个人是她的哥哥,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支柱,也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当白家女主人察觉到两个孩子的不正常时,两个孩子早已经构筑好了他们坚实的堡垒。
                在她逃避到外界的腥风血雨中宣泄仇恨的那些年,被遗弃的两个孩子也和她有了深深的隔阂。
                白念卿无论做什么都带着小小,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白家女主人当年对小小的那次伤害,虽然是在小小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却一直让白念卿讳莫如深,同时也对她深深忌惮。
                他不会允许那个从父亲离开后就失去做母亲资格的女人再接近小小。
                那一天深夜,他被人强行带到了醉酒的母亲面前。
                十一岁的年纪,少年的脸上已经能看出独属于白家男人的隽永与雅致,淡漠而从容的气质也让白家女主人在觉得熟悉的同时,越发恍惚起来。
                白念卿在那一晚才知道,原来白家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孩子,那个一直被白家所有人有意识抹去存在的他的哥哥,白卿然。
                “梓逸——这是爸爸给你取的字,爸爸希望逸儿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还有,希望你能原谅爸爸妈妈。”幼年记忆中,父亲温柔的絮语时隔多年仍旧深深应在白念卿心底深处。
                “念即是思念……念卿……爸爸,你和妈妈,是在思念谁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父亲问出心底的疑惑,然后,也就是在那天,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白梓逸,那是连母亲都不知道的,只有爸爸和他知道的,独属于他们的名字。
                女人是不是都是如此任性的生物。
                当初首先遗弃他们的是她,现在强迫他们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依然是她。
                在把小小是他唯一的底线这件事清楚明白地对母亲申明后,白念卿终于开始接受母亲安排的各种课程。
                虽然并不想和小小分开,但白念卿隐约也渐渐察觉到,这个世界其实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白家的位置也容不得他继续待在他和小小构筑的壁垒中。
                他们需要更广阔的的世界。
                而父亲曾经那么用心在守护的白家,他也会一点一滴地接手过来,并且继续延续、守护下去。
                他像沙漠中干枯已久的砂砾一样,绵绵不断地汲取着各种各样庞杂繁芜的知识,在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时,唇角渐渐挂上了和父亲当年颇为相似的笑容。
                小小和他颇为相似,他们一个用微笑来掩饰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一个用明朗的笑容来把所有来自外界的试探一一反射回去。
                白念卿十分明了,即使已经过去十几年,即使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当年那些被强行停伫的时光,依旧在他和小小与世界之间,划下了深深的,无法弥补的沟壑。
                他们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中自得其乐,不需要也不允许任何人插足。
                所以当陆明远这个名字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小小口中时,白念卿才不得不渐渐警惕起来。
                而实际上,白念卿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并不是从小小口中。
                接手白家多年,对国内乃至全世界影响力颇大的一些家族,白念卿还是有所耳闻的,陆家就是其中之一。
                陆家下任家主陆明睿是个严肃到有些刻板的男人。
                这样的性格,对于陆明睿所处的那个位置来说倒是恰到好处,只是对于他想亲近的人来说,或许反而会让对方觉得有压迫感。
                在察觉到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也有在乎的人时,白念卿对于对方的烦恼显然乐见其成。
                毕竟难得看到在谈判时强势到咄咄逼人的男人,流露出那种黯然无措的神情,虽然往往只有那么一瞬,但对于察言观色已经到达洞若观火境界的白念卿来说,陆明睿那张冷厉的脸上哪怕只柔和了一丝丝,都会让他立时察觉到。
                他需要陆明睿的帮助,确切地说陆明睿也需要和他合作,所以把彼此的底线适当地透露出来一点,对于双方的合作有益无害,也避免了他们动手时误伤彼此宝贝的可能。
                然后他知道了,原来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竟然也和他一样,有一个从小极尽所能在呵护着的宝贝弟弟。
                只是和小小与他不同,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因为那几年的时间已经无坚不摧,陆明睿和他的宝贝弟弟之间,则更像是当年父亲还在时的白家之于白念卿,那是一个真正的小王子。
                面前的这位陆家继承人,一直在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他的小王子,却还是担心对他的爱不够多。
                这样的陆明睿,简直像个笨蛋。
                和自己一样。
                不过这样和另一个人有着相似经历的感觉,似乎并不坏。
                所以当小小提到班级里新来了一个像小王子一样,叫做陆明远的转学生时,白念卿才隐约想起来,似乎陆明睿前一阵子偶然跟他提过一嘴,说过些日子,他们家那个宝贝疙瘩似乎会回国内定居一段时间。
                第一时间就想到陆家和白家绝对算得上门当户对,而且从小小的形容来看,对方的相貌似乎也颇得她的眼缘。
                从来对妹妹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不屑一顾的白念卿,心底深处第一次隐约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这个被陆明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在不远的未来,似乎会打破他和小小平静的生活。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
                只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来自iPhone客户端88楼2017-03-22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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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帝耀,就被几天没见的小小堵了个正着。
                那丫头竖着小眉毛,一脸傲娇地指着我的鼻子,一副深闺怨妇状对我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这几天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竟然连课都不来上?最关键的是,我哥那边有敌情你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我囧囧有神的握住那根快戳到我鼻子上的手指,无语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我昨晚刚和白大哥吃过饭么……”
                小小木了一会儿,忽然就掩面嘤嘤嘤嘤起来,“我哥竟然没告诉我!这不科学!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瞒着这种事qaq!”
                ……我就知道这丫头和白大哥一样,互相控得厉害==!
                不过,“难道以前白大哥都会告诉你他做什么了?”
                其实对此我并没有什么意外,让我意外的是小姓才的抱怨,白大哥竟然把我们昨晚吃饭的事情瞒着小小?
                “当然!因为我需要取材嘛!”小小理直气壮地道,看到我的脸色后,才讨好地对我笑笑,“你毕竟是第一个跟我哥走这么近的‘朋友’,我自然要多关心关心你们的发展情况啊……这样才能更好地帮你们出谋划策!”
                听她这么一说,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总觉得我哥昨晚回家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小熊快凑了上来,一脸八卦地看着我,“你们昨晚都做什么了?”
                我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脸,心底却琢磨着白大哥为什么不高兴。
                虽然我很想他是因为陶乐在吃醋,但其实我也不能确定真相到底是不是如此,因为白大哥的心思实在太难猜测。
                “那天在我哥脸上留牙印的人,是你吧?”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才反应过来问话的是小小。
                遄帕晨戳怂一眼,果然看到那丫头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的?”
                小小嗤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长椅上,老神在在地为我解惑,“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反应不太多劲儿。虽然你没跟我说过,但从你看我哥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对他多上心,真要听到他被人啃了一口,怎么可能那么淡定,还在家憋了两天才出来?”
                说完,她八卦兮兮地凑过来,“前几天晚上,我哥本来都睡下了,却在在大半夜忽然开车出去了,回来之后脸上就多了个牙印……既然那晚的人是你,”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们……?”
                “没有!”还没等她说完,我就赶忙打断,没好气地在她脑门上戳了几下,“你说你这么大个姑娘,一天天都想什么呢?!”
                小小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在关心哥哥和未来嫂子的性福生活么!”
                我面红耳赤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丫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明明和白大哥是亲兄妹,怎么性格却南辕北辙得这么厉害!
                “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身后忽然传来陶乐的声音。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皱了皱眉,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又熬夜了?”
                也不知道搞创作的是不是都像陶乐这样,一道夜深人静就思如泉涌。
                第一次见到陶乐像国宝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时,吓得我还以为他又被潘永隽那个渣找麻烦了呢,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家伙一有灵感的时候就必须全部记录下来才能睡着,最夸张的一次据说将近一个星期没合眼。
                果然,一听到我的话,陶乐顿时一扫之前颓靡的样子,乌黑的眼睛瞪得溜圆,就要跟我说昨晚又写了什么。
                小小忽然巴住我的手臂,小鸟依人状靠在我身上,甜甜地对我道,“明远欧巴~这位小帅哥是谁?”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只觉得一排鸡皮疙瘩闻声起舞,低头就看到那丫头眼底明晃晃的怀疑和不满,虽然笑着,看着陶乐的眼神却有些探究。
                知道这丫头是想岔了,我却也没打算跟她解释,也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干为她哥干着急不是?
                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小小的陶乐,而后帮他们彼此介绍。
                小小这才眨巴眨巴眼睛,笑得一脸单纯道,“原来是明远的学长!我家明远平时多得您照顾了。”
                陶乐不动声色地看了小小一眼,再看向我时,眼底却闪过几分笑意,“哪里,其实是我对明远‘二见倾心’,‘非君不可’,明远被我缠得没办法,才终于同意,也给了我很多帮助。真说起来,其实我才是被明远照顾了许多。”
                看着小小眼底明晃晃的“你竟然爬墙!”我忍不住默默扶额。
                无奈地看了眼陶乐,他无辜地对我耸了耸肩,示意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二见倾心……好吧,他确实是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看中了我的声音。
                非君不可……也说的是让我唱他的歌吧!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怎么这家伙偏偏就能说得那么让人容易想歪啊摔!
                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陶乐这个平日里甚至有些闷骚的家伙,真要坑人的时候,竟然也是一坑一个准!
                因为发觉小小竟然像被夹着尾巴的兔子一样要跳脚了,所以我只好把我和陶乐的事情解释了一下,陶乐也在一旁不住点头,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之前那么轻描淡写地黑了我一把。
                最后小小终于顺气了,看着陶乐时却还是有几分戒备。
                对此,我和陶乐都有些失笑,但都没有再解释什么,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
                暑假很快就要来了。
                因为要一边联系做唱片的团队,一边准备开公司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霍舒一直忙得团团转,万淇偶尔也会去他那帮帮忙,那家伙一听说我要唱歌,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成了第二个霍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兴奋成那样,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就随他去了。
                等一切都基本告一段落的时候,小小大手一挥,告诉我暑假打算去海边度假,问我去不去,顺便还说白大哥也会去。
                我自然欣然同意。
                不过,“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把我扯到角落,小小指着我身后那一串人跳脚。


                来自iPhone客户端89楼2017-03-22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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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给她顺了顺毛,我这才掰着手指数道,“你知道的,万淇是肯定要跟我过去的;保镖先生们是大哥指派的,自然也要跟着;霍舒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团团转,我们出去玩自然要带着他;陶乐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辛苦,而且我们都不在,难保他不会被人骚扰,而且还可以寻找下灵感;至于郑景仁……”
                  看了眼那个还没到地方,就已经换上大花裤衩的二世祖,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不知道从哪听说我们要去度假,一大早就堵在我家客厅说要一起去!我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能把他打出去?”
                  小小似乎对这个提议颇为心动,不过最后还是看着静里在人群外的白大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我本来是特意为你和我哥准备的二人世界呢……谁知道你竟然带了这么大一串电灯泡过来……”
                  我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反正岛上大得很,既然出来了,就开开心心地玩吧。”
                  小小把脸鼓成包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这才狠狠跺着脚往白大哥那边去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也漫步跟了上去。
                  注意到白大哥望过来的温润的眼睛,我心底忍不住一动……
                  二人世界什么的……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几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终于降落在太平洋上一座白家的私人岛屿上。
                  太平洋上的叫不出名字的岛屿如同星星般不知凡几,从飞机上往下看时,只能看到蔚蓝的海面上,一个个米粒大的小点在云层之下几千公里外星罗棋布。
                  我们这一行人中,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坐在白家的飞机上,只有郑景仁那个骚包的家伙非得乘坐自家的飞机,倒是让我对白大哥和小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家伙是跟着我来的,而在上飞机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竟然还会闹出这么个幺蛾子。
                  小心着腮帮子扭头看着窗外,白大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才告诉我,其实郑景仁之前已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让我不用在意。
                  “真的?”虽然有自作多情之嫌,但我还是有点白大哥这是在安慰我的感觉。
                  白大哥微微扬起唇角,眼中总算有了今天见面以来第一缕真实的笑意,微笑着对我道,“你难道忘记了,私人岛屿如果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根本不可能让外来的飞机降落。”
                  我这才想起来飞机需要机场方面的指挥配合才能安全起降,郑景仁既然敢乘坐自家的飞机,当然需要提前跟白大哥打好招呼,不然肯定连目的地在哪都找不到,顿时为自己之前的问题感到有点脸红,到底还是自作多情了。
                  小小听到我们的对话后,立刻扭过头扁着嘴哀怨地看了白大哥一眼,而后像个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萎顿在椅背里,蒙上眼罩低声絮絮叨叨:“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着调,我这到底是操的哪门子心……”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小的用心,也对她所说的和白大哥的二人世界有点遗憾,但能和这些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朋友们一起出来玩,这件事本身就让我觉得很愉快。
                  不过这种愉快的心情,在两架飞机降落后,所有人再一次聚在一起时,多了几丝瞠目和无奈。
                  “怎么忽然又多了几个人?!”看着郑景仁身后的几个保镖和那个有几分胆怯地站在他大腿后面的小不点,我忍不住问道。
                  “我就知道……”小小也无奈扶额,显然对郑景仁的不按牌理出牌已经有了免疫。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霍舒这时候也终于恢复了平日里聒噪的样子,因为这群人里只有他和郑景仁最熟,所以这货很直接地凑到郑景仁身后那个还没有我们大腿高的小不点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孩子,霍舒拍了拍郑景仁的肩膀,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这家伙行啊,不声不响地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郑景仁无所谓地耸耸肩,“现在知道也不晚。”
                  说完,他又对白大哥笑了笑,“白先生,我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和这孩子交流,这次出来玩,索性就把他一块儿带着了,还望白先生不要介意。”
                  白大哥淡淡扫了郑景仁一眼,微微颔首道,“无妨。”
                  而后带着我们这一群比原计划超出不少的人,浩浩荡荡向机场外走去。
                  这座岛屿四面环海,位置偏近赤道,岛上被大片翠绿覆盖,远远望去仿佛一块祖母绿的翡翠。
                  我们这段时间要住的地方,在这座岛偏北的方向,是一座由雪白墙壁,蔚蓝色穹顶组合而成的地中海建筑群。
                  因为乘了小半天飞机,大家都有些疲惫,所以大家都决定先去休息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探索这座岛屿。
                  只是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出了点不大不小的问题。
                  “万淇、霍舒还有陶乐因为要处理文件还有要搞创作,都需要独立的空间,所以每个人一间,郑景仁和小不点一间,保镖先生们两人一间……这样下来客房就差不多都满了。”
                  掰着手指一一算下来,在以上点到的所有人都在白家下人的带领下去往自己的房间后,小小对正坐在沙发上无言看着她的我小手一挥,利落地下令,“这是突发状况,谁让我之前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所以明远,你跟我哥住一间!”
                  我囧囧有神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就又听她补充道,“这里只有我和我哥的房间是套房,你总不会要跟我住一间吧?!”
                  说完,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摸着下巴笑道,“咦,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也很不错?”
                  我连冲她翻白眼都觉得浪费力气,用脚趾猜都知道某妹控绝对不会同意的好吗?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白大哥轻描淡写却不容反驳的声音,“好了,胡闹了这么久,之前不是还说没有睡够,快去休息。”
                  在小小乐不可支地一溜烟溜走后,白大哥这才带着我来到他位于三层的房间。
                  跟小小说的一样,白大哥的房间确实是个复合式套间,而且和外表一样,到处都洋溢着让人心情愉悦的地中海风情,雪白的墙壁在反射进来的阳光下甚至亮得有些刺眼。
                  带我熟悉了一下房间后,白大哥告诉我他住在中间的房间,让我住在最里间。
                  虽然总觉得小小说的客房满员了的说辞有些不靠谱,但既然白大哥都没有反驳,我也乐得能和他亲近。
                  收拾好行李,又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会儿后,我这才出了房间,没想到白大哥已经先我一步收拾好了。
                  此刻他正坐在小客厅的阳台边,身上换了件薄薄的白衬衣,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海面。
                  注意到我这边的响动,他缓缓抬起头,在一片安逸的海浪声中,对我绽出一抹似乎比平日更加柔和的笑容。
                  我的脚步顿了顿,心脏猛地扑通扑通加速起来。
                  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在躺椅里略显慵懒的姿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白大哥现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远,明远?”直到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才蓦然回过神来。
                  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我跟前了,“是不是累了?”
                  发觉到他声音中的关切,我摇了摇头,“还不太累。”心底却有点囧刚才竟然看这个人看得失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otl……
                  “既然不累,就先下去吃晚饭吧,其他人应该也都收拾好了,”顿了顿,就又听他说道,“你的胃不好,平时自己也要多注意。”
                  我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和白大哥一起来到餐厅的时候,其他人果然都已经到了,小小、霍舒还有万淇正围着郑景仁家的小不点好奇地问东问西,郑景仁则事不关己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陶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过似乎对郑家小不点也有几分好奇。
                  注意到我和白大哥一起下来,餐厅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
                  霍舒似乎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边对我翻白眼,一边痞痞地对郑家豆丁道,“小贝贝你看你远叔叔羞不羞?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你白叔叔亲自领着带下来,连我们三岁的小贝贝都不如!”
                  我眨了眨眼睛,刚想解释,就见小小笑眯眯地对他道,“胡说什么呢,明远和我哥住一起,一起下来有什么不对?”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这种说法是不是太让人误会了喂!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霍舒和万淇震惊的目光,连正从窗边走向餐桌的郑景仁都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陶乐也抬起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目光如炬地在我和白大哥身上来回扫荡。
                  “小小,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虽然我是希望我和白大哥的关系真像这些人现在脑补中的那样,但事实却是我们至今仍旧一清二白,而且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这里……
                  眼角瞄了眼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小小话中歧义的白大哥,我淡定地对大家解释了下我和白大哥住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很显然,就算我的理由再合情合理无可奈何,这群家伙似乎也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来自iPhone客户端90楼2017-03-22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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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一向最老实的陶乐,都在饭后经过我身边时,俯在我耳边笑着调侃我,“那位果然是个大美人呢……眼光不错。”
                    无视小小控诉的“你又爬墙”的目光,我斜了眼故意当着小小白大哥的面,“不经意”用嘴唇蹭过我耳边的陶乐,笑眯眯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还好人的目光没有实质性的热度,不然我估计我这只手和陶乐的腰现在没准都熟透了。
                    发觉陶乐的身体和神色都有些发僵,我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笑眯眯地在他耳边道,“我的热闹,哪里是那么好看的?”
                    陶乐很快就退开了,面色古怪地看着我,而后又看了眼白大哥,似乎有些懊恼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我捧着杯茶,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小小他们几个在那边鸡飞狗跳。
                    听着万淇霍舒郑景仁甚至连陶乐都凑了一脚说让我可以去他们的房间住,然后被小小一个个反驳过去……
                    心里渐渐就有了几分得瑟,这么看来,其实我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么,虽然我也知道,这几个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除了万淇外,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让我和他们住一间,更多的还是想看我的热闹。
                    唔……目的疑似不纯的郑景仁除外。
                    不过这家伙连儿子都已经有了,我自然更不可能和他有什么友情以外的牵扯。小小似乎也因为这件事,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
                    饭后关于我究竟该睡在谁的房间的辩论,直到我和白大哥优哉游哉地一起回到房间时,还没有结束。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争论声,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头顶传来熟悉的热度,我揉了揉眼皮,看着窗外宝蓝色的天边尽头,沾染着白日里最后一丝热度的火烧云也即将消耗殆尽,慢慢点了点头。
                    “困了就先去睡吧。”
                    “嗯,白大哥晚安。”
                    “晚安。”
                    ……
                    半夜的时候,我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后,终于抹了把满头大汗,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这房间里好热……我怎么记得小中央空调来着……
                    磨蹭着打开房门,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忍不住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抱着枕头七扭八拐地走到小客厅的沙发边,整个人都软了进去,没一会儿眼皮就又有些发沉。
                    半梦半醒的时候,不远处似乎传来一声轻响,而后没多久,身旁矮几上的台灯就亮了起来,身边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和声音。
                    “……明远,怎么睡在这里?”白大哥的声音中也有着几分倦意。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还迷糊着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房间里的空调好像坏了……”
                    说着,我歪着脑袋蹭了蹭怀里的枕头,“白大哥你快去睡吧,我今晚睡这里就行,正好沙发也很宽敞……”
                    白大哥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却似乎有着几分调侃,“然后明天一早,大家就都知道这就是我们白家的待客之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那本就因为没睡好觉而滋生的起床气似乎有抬头的趋势。
                    忍不住扁了下嘴,我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有几分自嘲地道,“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客人……我果然还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吗?”
                    “既然不把自己当客人,就不要这么委屈自己。”额头上汗湿的发被他撩了上去,柔软的手帕落在我脸上,慢慢擦去之前残留的细汗。
                    片刻前的自嘲和不耐,很快就被他的动作抚平,身体似乎更加惫懒了几分,心底却渐渐滋生出几分道不明的清甜。
                    “明远……”他的声音似乎近在耳边。
                    “……嗯?”
                    “乖,今晚先去我那睡吧……”
                    ……这么温柔到几乎带着诱哄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太过犯规了啊……
                    讨厌,明明是我在追他吧……?
                    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我笑眯眯地在他颈间蹭了蹭,“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似有若无的笑声中,眼前再度重归一片黑暗。
                    片刻后,我心情很好地在宽敞绵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肺腑间满满都是已经日渐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身边很快就陷下去了一块儿,我老实地放好手脚,任由白大哥边帮我拉好薄被,边温声说着房间里有空调,就算现在还觉得热,夜里也注意别着凉……
                    眼皮渐渐更沉了几分,心底却似乎觉得忘记了什么。
                    下意识地拱着脑袋在被窝里蠕动了一会儿,而后抚上近在咫尺的温润肌肤,闭着眼睛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这才终于放松了最后一丝神经,心满意足地陷入黑甜的梦乡……
                    意识从沉眠中一点点苏醒时,我忍不住紧了紧手臂,抱着怀中温暖的抱枕蹭了蹭,而后满足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腰上一紧,我不由自主地又往前靠了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太对。
                    还没等清醒清醒脑子,就听到近在咫尺处就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般的耳语,“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那温热的呼吸缓缓从我耳边、脸颊上轻柔拂过,有些痒,却又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令人心生亲近的味道。
                    我这才真正清醒了几分,微扬起脑袋,怔怔看着那张连睫毛都根根分明的还沾染着沉沉倦意的精致面孔,慢慢放缓呼吸的同时,心脏却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具有冲击性的画面,简直……幸福得快要死掉了qaq!!
                    因为不想惊扰了白大哥,也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十分眷恋,所以即使我现在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也还是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回想了下为什么昨天晚上我明明睡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之后却和白大哥抱作一团。
                    一分钟后,我忍不住默默扶额,终于想起来昨晚是因为我房间的空调坏掉了,所以才会在半梦半醒中跑去客厅,最后才会被白大哥拎到了他的床上。
                    想到这里,我在觉得脸上一阵热过一阵的同时,心底对小小却也生气了一股又爱又恨的情绪。
                    这个死丫头!!
                    如果昨天我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把我塞进白大哥的房间,那么现在,我绝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即使只有我和白家兄妹三个人来这里,她也一定会用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让我和白大哥住在一起,而我的房间,也一定会像昨晚一样,热得不科学!
                    我甚至有点怀疑昨晚空调也许不是坏了,而是在吹热风……
                    不过后半夜确实是睡眠最沉的时候,也难怪我昨晚没察觉到这件事,反而主动跑出去跳进了小小挖的坑……
                    虽然明知道小小是为了我好,从结果上来说也确实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发展,但我该夸奖那丫头真不愧是写?
                    这么一步一坑只为把我和她哥坑到一张床上的毅力和耐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战无不胜的吧……
                    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我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一下我和白大哥目前的状况,然后忍不住觉得脸上越发热起来。
                    我在家时一向坚持一级睡眠,也就是裸|睡,全身上下从来只留一条宽松舒适的蚕丝内裤。
                    昨晚睡觉前因为多少还记得这里不是自家,所以把背心短裤也套上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睡觉时太热了,我依锨得昨晚在我房间时明明还穿着背心,甚至后来迷迷糊糊去了小客厅时,也胡乱套在身上来着。
                    但是现在……
                    下意识地想捂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心脏,微微动了一下后,我才发觉我赤|裸的胳膊正被白大哥的手臂夹在他的手臂和身体之间,而我的手掌正捶在他的后背,手臂上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温暖的热度――我们竟然正面对面地像一对亲密的爱侣一样就这么拥抱着睡着。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我甚至觉得有点不真实的眩晕,同时也忍不乱想着是不是因为我的睡相太差,把白大哥踹下床好几次,所以他最后才忍无可忍地把我钳制在怀里,不让我乱动……
                    但是我在家睡醒时从来没被阿清说过睡相差啊……
                    正任由思绪无边发散,正和我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就微微动了几下,似乎是被我刚才的动作带起的下意识动作。
                    微凉的空气从被子的缝隙中游弋而来,我尴尬地发觉□的胸前,原本一片平滑的地方竟然因为这些微的刺激渐渐挺立起来,顿时把脖子收回来,微微弓起身,生怕和白大哥身上的布料产生摩擦。
                    片刻后,发觉到白大哥的呼吸再次平稳起来后,我才渐渐松了口气。
                    不过也因为刚才的状况,让我发现一件十分不妥的事情――虽然上半身的背心不见了,但值得庆幸的是,我在刚才发现我的短裤还在,但让人肝疼的是,也不知道我昨晚到底在被窝里干什么了,短裤竟然已经滑落到了膝盖,并且疑似缠绕了好几圈,现在竟然也完全动不了……
                    好在内裤还在原本的位置上,不然等一会儿白大哥醒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虽然现在的状况,貌似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话说,我怎么觉得面对白大哥时的状况,似乎一次比一次更狼狈了呢otl。
                    心底有些愤愤,抬头看到白大哥那张难得沉静的睡颜时,心里渐渐就有了几分蠢蠢欲动。
                    只是亲一下的话,应该不会被他察觉到吧……?
                    下意识地放轻呼吸,我偷瞄了一眼他毫无防备的睡脸,唇角动了动,无声叫了声“白大哥~”。
                    见他完全没有反应,我这才弯起眼睛,扬起脑袋,用嘴唇偷偷在他的下巴上轻轻蹭了下。
                    很好,没有任何反抗。
                    愉悦地在他的下巴上轻吻了几下,因为位置的关系,所以我只好忍痛放弃那张淡粉的薄唇,转而向目前触及得到的位置进发。
                    我一直都知道他的样子很好看,却从来都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能这么细致放肆地用目光勾勒他的轮廓。
                    我见过的这些人中,如果单论第一印象,那么视觉冲击力最大的绝对非唐渊莫属,他的外表如同日神,总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美感,多看一会儿都有被灼伤的危险。
                    白大哥却完全不同,无论何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那身温柔而又冷淡,却又令人观之忘俗的矛盾气质,却又如同兰芝玉树,风神秀异,雅致天成。
                    而最吸引我的,却偏偏就是他那种包裹在层层冷淡下的最真实的温柔。
                    他甚至从来不屑于掩饰对待小小别人时的不同,所以才会让我在第一次见到他面对小小时那种彻骨的温柔后,竟像个执拗的得不到糖果的孝子一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意。
                    日子久了,竟然就真的这么慢慢陷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仍旧放松地睡着,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嘴唇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啄吻了两下,而后伸出舌尖和齿尖,在那处突起上细细厮磨了几下。
                    “嗯……”他的呼吸迟滞了几分,喉结很快动了动,身体深处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吟,听在我耳中却像是最顶级的春|药,一瞬间让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几分,鼻腔里酸酸涨涨的,连眼角都热了起来。
                    扬了扬唇角,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我迅速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仍旧湿润的唇明目张胆地在他的颈侧肌肤上蹭来蹭去,争取在他真正清醒过来前吃足最后一口豆腐。
                    头顶很快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脑袋被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布料摩擦过我的颈背,让我觉得脊背发软,呼吸都有点困难。
                    “凯撒,别闹。”因为刚刚醒来而比平日里沙哑了不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猛地皱紧眉头,“呼”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脸上仍旧残留着睡意的白大哥,“凯撒?”
                    难道那只拉布拉多也经常这么吃白大哥的豆腐?!有没有搞错啊喂=皿=!


                    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17-03-22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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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中的焦距这才落在我身上,微微怔了一下,似乎这才想起来昨晚和我睡在一起的事情,渐渐展露出几分纯然的温柔笑意,“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顿时有种被噎到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片刻前他那任我宰割的样子,还有蹭到的不少豆腐,我这才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还好。”
                      声音一出,我才发觉竟然也有些暧昧的沙哑。
                      果然,低头望进他的眼中时,发现他正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我赶忙扭过头,准备下床回自己房间,结果刚要起身,腿上就传来一阵被紧缚的感觉,我这才想起来短裤还缠在膝盖上,身体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眨眼的功夫就砸了下去。
                      “唔……!”
                      “嘶――!”
                      qaq流……流血了!!
                      我早该知道的,这口豆腐根本没那么容易吃!!
                      ……
                      早饭时间。
                      因为昨天旅途劳顿,所以一向闹腾的霍舒和郑景仁还在睡懒觉,剩下我们几个人则坐在餐厅吃早餐。
                      这本该是一顿很和谐的早餐的,只可惜餐厅内此时气压偏低,而这股低气压的源头……
                      我真不想说是我otl。
                      下意识地微微弓起后背,想让胸前的布料离开身体,结果到底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我皱了下眉。
                      忽略小小从下楼开始就一直写满意外和探究还有几分兴奋的小眼神儿,也不理会白大哥一直带着笑意的面孔,我扭头看着正围着郑景仁儿子和谐喂饭的两个新鲜出炉的奶爸――万淇和陶乐,觉得有点意外。
                      看着那个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嫩,一直乖乖张着小嘴乖乖吞咽两个奶爸喂食的小不点,我的心底竟然也有点蠢蠢欲动――虽然郑景仁那家伙听不着调,但是他家儿子真心是个天生萌物!
                      慢条斯理解决掉面前的早餐后,我这才走到那两个奶爸身边,从万淇手中接过勺子,让他们两个好好吃饭,而后坐在郑家豆丁的面前,努力扬起唇角表达我的善意。
                      “郑宝宝你好,我是陆明远陆叔叔。”下意识地放轻声音,我笑着对小豆丁说道。
                      “……陆叔叔你好,我是郑宝贝。”牙还没长齐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小小声说道。
                      我顿时捂住胸口,而后因为不小心碰到伤口而龇了龇牙。
                      就听陶乐和霍舒又忍不住凑过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也被这幸伙煞到了?”
                      “少爷少爷,这孩子很乖很听话呢!”
                      两个奶爸又开始叽叽喳喳。
                      “行了,快都给我滚去吃饭!”不耐烦地把那两个家伙赶走,我这才捧着郑宝贝的小饭碗,一小勺一小勺给他喂饭。
                      幸伙似乎一点也不怕生,就算吃饭中途换人了,也还是乖乖地在认真吃饭,粉嫩嫩的小嘴儿一开一合,小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看着格外讨喜。
                      我的眉眼忍不住弯了起来。
                      就听饭桌另一边,之前一直安静吃饭的小小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一惊一乍指着白大哥问道,“哥,你这怎么一觉起来,还把嘴给咬破了?!”
                      我的神经紧绷了下,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白大哥。
                      身边的陶乐和万淇也怔了下,而后立刻在我和白大哥之间目光灼灼地来回扫视,万淇甚至还担忧地往我的下半身看了看。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到底又脑补了些什么?!
                      就见白大哥对小小安抚地笑了笑,而后放下舀着白粥的勺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早起时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
                      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后忽然觉得餐厅里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大家竟然都在看我,连小豆丁郑宝贝也眨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瞧。
                      忍桩毛直竖的感觉,我赶忙又给那孩子喂了口饭,再抬头时,才发现大家又该干嘛干嘛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布料又摩擦过胸口,我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吃完饭的万淇小心翼翼地凑到我身边,好奇地问我,“少爷,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多?”
                      我看了眼身上的黑色七分袖衬衣,微微拧眉,“哪有穿很多?”
                      万淇探究地往我领口里看了一眼,“少爷你里面还穿了背心呢,这里虽然是海边,但还是比内陆热很多,您平时也不怎么穿黑色……不管怎么说,请千万小心身体,中暑的话就不好了。”
                      看着他认真而又关切的目光,我无奈地点点头,“没事,我这两天会下海玩。”
                      终于喂完饭的时候,已经去外面撒欢了一早上的小亚和凯撒也回来了。
                      郑宝贝似乎对这两只大狗狗十分好奇,但还是很乖地坐在椅子里,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跟着两只狗狗的身影转。
                      “郑宝贝,你不怕狗狗吗?”见他两眼放光地看着狗狗,我轻声问道。
                      小家伙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我这才招呼了一声小亚,小亚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坐在我身前的地上,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我的膝盖。
                      这二货的爪劲儿还是这么大otl……
                      耳提面命严令禁止小亚用爪子和郑豆丁打招呼后,我这才揉了揉郑宝贝的脑袋,告诉他可以摸摸小亚。


                      来自iPhone客户端92楼2017-03-22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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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宝贝一开始似乎很害怕,后来见小亚一直伸着舌头“满脸笑容”地看着他,终于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在小亚脑袋上摸了摸。
                        小亚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孩子的小肉手。
                        郑宝贝愣了一下,而后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眼角瞄到小小要上楼,我这才让出和郑宝贝交流的第一宝座,万淇立马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了上去,陶乐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不管那两个奶爸和小豆丁的交流,我眯着眼睛看了眼已经要往楼上去的小小,扯了扯嘴角,叫了声“小小”。
                        那丫头的身子一僵,扭过头对我笑成一朵花。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丫头磨磨蹭蹭地蹭到我身前,而后带着她来到餐厅外临海而建的茶亭。
                        “明远,你今天一大早的,这是闹什么别扭呢?”还没等我开口,小小就笑嘻嘻地脆声问我。
                        我没好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地问她,“我房间的空调是怎么回事?”
                        小小茫然地看着我,“空调怎么了?”
                        “再装傻我就搬到万淇的房间。”
                        小小扁了扁嘴,“……我这还不是在给你和我哥制造机会嘛。”
                        我噎了下,想到今天早上蹭到的大块豆腐……其实我确实也挺受用来着……
                        “下次再挖坑记得先跟我打个招呼。”纠结了一会儿,我这才对小小无力道。
                        “但是告诉你了的话,我哥一定也会察觉到啊!明远你的渣演技不光是在镜头下,就算是在生活里也根本就让人一目了然嘛。”小小理直气壮地叉腰道。
                        我抽了抽嘴角,心里也不想再跟她计较这些,想到早上起来时闹得那些乌龙,忽然觉得这兄妹俩是不是约好了,不然怎么今天都可着劲儿地噎我?
                        想到早上被一句“凯撒”打破所有旖旎的事情,我忍不住对小羞哼了两声,“虽然我知道你和白大哥都很喜欢凯撒,但就算我再喜欢小亚,睡觉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允许它上床。”
                        小小纳闷地看了我一眼,“我和我哥睡觉的时候,根本从来都不让凯撒进房间好吗?”
                        “嗯?那白大哥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话猛地僵在唇角,起床时噎住的那口气忽然就顺了过来。
                        “我哥为什么什么?”小小满眼八卦地凑过来。
                        我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按下去,唇角却忍不住扬起来。
                        这还真是,差点就被白大哥糊弄过去了。
                        布料摩擦过胸口,刺痛的感觉让我的笑意僵了僵,这才想起来早上的另一个更大的乌龙。
                        虽然明明知道根本不是白大哥的错,但伤在这么尴尬的地方……
                        磨磨蹭蹭地蹭回房间后,我看了眼小客厅,很好,白大哥不在。
                        正轻手轻脚地打算回房间,白大哥的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明远。”他的声音依旧和平时一样,听不出丝毫变化。
                        我抿了抿嘴嘴唇,慢吞吞地转过身,“白大哥。”
                        就见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目光轻飘飘落在我身上,温声道,“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蹭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见他只是看着我笑,也不说话,我只好硬着头皮先开口。
                        白大哥按住我的肩膀,我只好跟着他一起坐进沙发里。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他这才慢声说道,“把衣服脱下来吧,让我看看伤口。”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条件反射地捂紧领口。
                        白大哥看着我,眉头微微蹙起,眼中的笑意也退了几分,我这才发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讪讪地放下手,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就米粒大的伤口,哪用得着特意看呢。”
                        “早上还没来得及看你伤到哪,你就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间,刚才吃饭时神色也不太对,”他这么说着,眉眼间渐渐溢出几分担忧,“不亲眼看看,我还是没办法放心。”
                        见他提起早上的事情,我的脸腾地一热。
                        其实……本来也是因为我自己趁着他熟睡时大吃豆腐,最后还不小心被自己绊倒闹了个大乌龙才恼羞成怒,甚至连早饭时都一直拉着脸,现在见他这个被吃豆腐的反过来这么担心我,我顿时觉得有些心虚,脸上更热了几分。
                        “不用啦,白大哥你太大惊小怪了。”我还是坚定地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白大哥在又一次被我拒绝后,神色似乎有些微妙。
                        在我觉得脸上几乎都快要冒汗的时候,他才微笑着对我道,“明远,你这……难道是在害羞?”
                        他的声音里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我抽了抽嘴角,就算这是事实,你也别真说出来啊喂……
                        还没等我反驳,就又听白大哥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连澡都一起洗过了,还有哪里是没看过的。”
                        我揉了揉脑袋,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个事儿,再想想从早上起床时到现在自己的反应,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矫情。
                        只是……伤到的地方真的……不太想让人知道啊qaq……
                        心里虽然还有些纠结,但看到白大哥坚持的神色,我最终还是可耻地妥协了。
                        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本来也是被白大哥的牙齿磕到才会伤到那里,就算尴尬也有白大哥陪我一起才是。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横,干脆利落地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脱完之后,我立刻抬起脑袋,撇着嘴看向白大哥。
                        他的目光此刻正落在我的胸口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似乎有些疑惑。几秒钟后,才注意到了什么,怔了一下之后,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忍耐什么,却终究还是轻笑出声。
                        “呵……怎么会……伤到这里?”他这么说着,伸出指尖,似乎想触碰一下伤口。
                        我赶忙把后背贴在沙发上,一把握住他的指尖,见他一脸笑不可抑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被你给咬的!”
                        话一出口,我才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对。


                        来自iPhone客户端93楼2017-03-22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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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抬头一看,才发现白大哥的耳朵也染上了淡淡的粉红。
                          侧着头轻咳了一声,白大哥手腕一动,指尖便脱离了我的掌心。
                          看了我一眼,这才噙着笑温声道,“我那可是‘祸从天上来’。”
                          语气十足的无辜。
                          我立刻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萎了,揉了揉手臂,靠在沙发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别闹脾气,让我看看。”他这么说着,扳过我的身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低下头凑到我胸前。
                          温热的呼吸打在胸口的皮肤上,我忍不住抖了下,紧接着却觉得那里像是被羽毛蹭过一样,有点痒,似乎是他的发丝落了下来。
                          心脏一阵狂跳,在发觉我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之后,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竟然被喜欢的人这么紧盯着胸口看,就算我们都是男人,我也还是忍不住心旌荡漾。
                          我甚至能察觉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像是闻鸡起舞般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
                          “……疼吗?”白大哥忽然问道。
                          我反应慢半拍地刚想说不疼,就察觉胸前那块小小的突起被什么碰了下,身体猛地一抖,嗓子里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哼,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把白大哥推开,迅速跳了起来。
                          白大哥被我推得一个趔趄,用手扶了一下才稳住身体,看向我的神色甚至有几分意外和不解。
                          “我……”声音一出口,我才发现竟然有点发颤,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说道,“这点伤口根本没事……白大哥你不要再担心了。”
                          说完,我迅速捡起落在沙发上的衣服,“我先回房间了。”
                          “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后,我这才靠在门上,觉得腿有点软。
                          用手背捂住热得已经渗出细汗的脸,我秉着呼吸,看了眼隔着裤子也已经稍微能可看得出轮廓的下半身,脑子里乱哄哄的。抿着嘴唇甩掉裤子,这才赶忙往浴室去了。
                          失忆之后这段日子,虽然偶尔在早上起床时会有“冲动”,但次数并不多,而像今天这么清醒着察觉到这种变化,更是第一次。
                          竟然只是因为白大哥的一个轻微的触碰,就激动成这样,你还敢有点出息吗陆明远?!
                          把花洒和宰上的水龙头同时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就成了满世界唯一的声音,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胸前那细小的伤口因为沾了水而有几分刺痛,却在满身渐渐涌起的热度下,让人从心底生出几分微妙的快感。
                          闭着眼睛抚上已经半抬头的□,发觉手中的事物更硬了些后,我这才眯起眼睛,看向对面镜子中那个被水雾遮盖得若隐若现的身影,只看见一双满是春意的水汽迷蒙的眼睛。
                          ……


                          来自iPhone客户端94楼2017-03-22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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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放过后,我没骨头似的在被窝里躺了一上午,直到午饭的时候才从房间里蹭出来。
                            不过,在看到白大哥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飘忽了下,一想到之前因他而起的*,就更不敢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好在白大哥并没有再提起伤口的事情,很自然地和我一起下楼吃饭,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霍舒和郑景仁这时候也已经起床了。两个最会玩的家伙加入后,这顿饭吃的是热热闹闹。
                            不过据我观察,发现郑景仁似乎对郑宝贝不太热络,郑宝贝也不太粘着爸爸,依旧像早上一样乖乖坐在凳子上,任由陶乐、万淇还有新加入的怪蜀黍霍舒给他喂食。
                            饭后,这群休息好的家伙在做好充足的准备后,终于在太阳稍微偏西的时候,撒着欢地跑去海边玩了。
                            霍舒在擦完防晒油后就直接扑腾下水了;
                            陶乐和万淇则慢条斯理地找了另一个不会被波及到的地儿自得其乐地游着;
                            小小在白大哥越发柔和的微笑中终于放弃了造福男同胞的比基尼,最后换了身相对保守的泳衣,然后带着小亚和凯撒这两个护花使者向大海进发;
                            郑景仁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个橡皮艇,擦了防晒油之后,直接趴在那上面享受起日光浴;
                            白大哥倒是都没有下水,在沙滩上支起的巨大阳伞下吹着海风,边看着手里的书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小小疯哪去了;
                            我因为在面对白大哥时还是觉得有点尴尬,而且暂时也不能下水,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扫视了一圈后,还是放弃了和白大哥一样享受海风的美好待遇,扭头跑去沙滩上正在保镖的围观下,安安静静坐在沙堆里玩的郑宝贝那。
                            “郑宝贝~”和郑宝贝一样坐在阳伞下的沙滩上后,我才发觉屁股下面直热得慌。
                            往郑宝贝那瞄了一眼,才发现他的小屁股下竟然有个小小的凳子,开裆裤前面的小鸟正惬意地在空中吹着海风。
                            郑宝贝看了我一眼,奶声奶气地叫了声“陆叔叔~”
                            我笑眯眯地应了,然后问他,“小宝贝在做什么呀?”
                            郑宝贝划拉了两下沙子,然后把白胖白胖的小手递到我面前,“在找这个~”
                            肉呼呼的掌心,一枚白色的雨花石安静地躺在那里。
                            “为什么找这个呀~?”
                            “好看~”
                            “哦?那陆叔叔帮你一起找,好不好~?”
                            幸伙歪了歪头,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软软道了声“好~”。
                            我趁机凑过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然后看着那孩子一脸茫然地擦掉脸上湿漉漉的口水印子,心中简直想给他跪地唱征服!口感简直不能更好啊小宝贝儿twt!!
                            这处海滩的坡度很平缓,沙质细腻柔白,碎沙石基本没有。
                            我随着郑宝贝在沙滩上慢慢移动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孩子不只捡石头,遇到漂亮的被海水冲上来的贝壳也会放到随身带着的小袋子里,而且就算捡到比之前更好看的,也不会把之前的扔出去。一来二去的,小袋子就越来越沉。
                            看着那孩子像丐帮弟子一样拖着个小布袋在沙滩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我“噗嗤”笑了一声,赶忙把袋子从他手里接过来,“来,陆叔叔帮你拿,可别累到我们小宝贝。”
                            郑宝贝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这才把袋子放到我手里,细声细气地道了句“谢谢陆叔叔~”。
                            我捂着再次被萌煞的小心脏,边揉着他的小脑袋,边咧着嘴继续跟他一块在沙滩上蠕动。
                            小孩子的耐性很好,我之前虽然没接触过两三岁大的孩子,但多少也知道这时候正是活泼好动,喜欢跟大人撒娇的年纪。
                            像郑宝贝这样不粘着爸爸,一个人在沙滩上乱爬也不觉得害怕,还很自得其乐的性子,我倒还真有几分好奇,郑景仁到底是怎么给他养出来的。
                            因为连我这个大人,在跟这孩子在沙滩上打滚了一会儿后,都有点忍不住心不在焉起来。
                            目光在正在海里扑腾的那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后,最后还是不由自主落在了不远处巨大太阳伞下,正惬意地看着书的优雅身影上。
                            真说起来,从失忆到现在,从一开始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到如今终于能凭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才过去半年时间,但在我看来这段日子却过得十足充实。
                            大哥、陆明昭、小小、霍舒、白大哥、万淇、阿清、陶乐、郑景仁……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一一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让我原本一片空白的生活渐渐变得丰富而又多彩,同时却也真的几乎没有时间,像现在这样,完全抱着度假的心态来让自己放松放松。
                            然后这才发现,这些日子里,不管懵懂也好,莽撞也好,我似乎都在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演戏也好,在帝耀转去学画画也罢,甚至连那么直白地对白大哥表达爱慕,都从来都是想到就做,却几乎从来没有时间,能够仔细去往深了想想这些事情。
                            最让我挂心的,自然就是白大哥。
                            自从那次和白大哥说开了之后,我虽然一直借着打赌的名头一再和他亲近,却也看得出白大哥在面对我时,确实比对其他人更加纵容。
                            至于在他心中分量最重的小小,我虽然喜欢他,却也不至于连小小这个亲妹妹的醋都吃。
                            而就是这份在“朋友”中独一份的纵容,有时候反倒让我有些看不清白大哥的心思了。
                            就像上次醉酒后留在我们彼此脸上的牙印,就像今早到刚才他面对我时的种种反应……
                            从小小那听说凯撒从不进屋的事情时,我就反应过来,其实对于早上我大吃豆腐的事情,白大哥其实应该心里早就明镜儿的了,再往深了想,或许他那时候早就已经醒了也说不定。
                            只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从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件事上看,对于早上我那放肆的行为,他是不是也觉得无伤大雅?
                            也或者他是担心我被拆穿之后觉得尴尬,所以才装作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扪心自问,我却从来都不认为,白大哥会为了迁就除了小小以外的人而委屈自己。
                            所以他对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一时间倒是真有点茫然了。
                            心里有事儿,难免就有些走神,直到眼前被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晃过,我才一把抓住那只小肉团子,回过神笑眯眯地看着郑宝贝,“小宝贝怎么啦?”
                            郑宝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这才摊开小手,奶声奶气地道,“陆叔叔,我又找到啦~。”
                            我低头一看,小孩儿的手心里正躺着一个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红彤彤的校螺,还有几枚小石子,显然已经在手里握了有一会儿了,这才明白这孩子是让我把小布袋给他打开放进去呢。
                            赶忙打开小布袋后,郑宝贝只把小石子放了进去,红色的校螺却仍旧放在手心。
                            我好奇地问他,“这个不放进来吗?”
                            郑宝贝看了会儿那枚海螺,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我,“陆叔叔,这个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挺好看的,而且难得保存得这么好。”
                            这话倒是不假,海边贝壳海螺什么的倒是不少,但大多被海水冲刷的不是残破了就是褪色得厉害,像这枚这么精致又保存完好的,我们这一大一小折腾了这么半天,倒也只见着了这么一个。
                            郑宝贝点了点头,小脑袋瓜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白胖胖的包子脸上硬是出现了一种名叫“严肃”的情绪,竟让我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紧接着,那孩子就在我好奇的目光中,从沙滩上爬起来,扭着小屁股就往……白大哥那边去了?!
                            发觉小孩的行进路线,虽然有保镖们跟着护着,我却还是有点担心和好奇,索性也抛开心里那点面对白大哥时的别扭,也跟着往那边去了。
                            不过,没记错的话,从昨天到这里开始,白大哥似乎就没和这孩子说过话吧?幸伙这怎么就一声不响地冲着白大哥就去了呢?
                            走得近了,我才看到,郑宝贝扭到了白大哥身前,给白大哥展示小肉手里那枚红色的校螺。
                            “白叔叔,这个,好看吗~?”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孩子竟然似乎一点都不怕从来都生人勿近的白大哥……不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倒也没耽误我看到白大哥的反应。
                            对于郑景仁的儿子主动跑过来说话,白大哥似乎也有些不解,但到底面对的是个豆丁大的孩子,所以白大哥竟然也没有摆出面对孩子爹时候那官方式的疏离笑容,反而有些慵懒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不错。”
                            郑宝贝张了张小嘴儿,竟然只因为这么两个字就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
                            我顿时就觉得有点心理不平衡,因为从我见到这孩子开始,还真就没见着他笑过,连陶乐和万淇那两个奶爸前前后后伺候他吃饭擦嘴的时候,都没见这孩子有过什么太大反应。
                            现在却因为一直没搭理他的白大哥一句“不错”就笑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孩子也是外貌协会的成员,还是真的因为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大哥才是此地的主人,所以决定抱大腿……
                            只是再一想到这孩子才三岁,我就忍不住为自己的脑补哭笑不得。
                            只是下一秒,我就为自己的这些脑补深深愧疚了。
                            因为那孩子马上又咧着嘴对白大哥说道,
                            “陆叔叔刚才也说,好看呢~”
                            说完,还扭过头冲我露出小米粒一样的一口小白牙。
                            我捂着又中了连环箭的小心脏,刚想自我反省自己果然误会这孩子了,就见他十分主动地拉起白大哥的手,而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枚红色校螺放在白大哥手心,看着白大哥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然的喜爱和欢喜,“这个好看,白叔叔也是……所以,给白叔叔……”
                            “噗嗤……”看到白大哥明显一怔的神情,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上前笑着打趣白大哥,“看来这生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啊,连我们这么大点儿的郑宝贝,有了好东西都眼巴巴地跑过来给白大哥送过来。”
                            白大哥笑着睨了我一眼,而后低头看了眼手心的校螺,这才放下膝盖上的书,伸手摸了摸郑宝贝的小脑袋,柔声笑道,“白叔叔很喜欢,谢谢。”
                            郑宝贝歪着脑袋看着白大哥,咧了咧嘴,而后小手一抬,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我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赶忙开口阻止,“别……”
                            还没说完,白大哥就已经从中间截胡把郑宝贝不安分的小手给拦下了。
                            我这时候也来不及想别的,也跟着蹲在郑宝贝跟前,对正捏着郑宝贝小爪子的白大哥说道,“这孩子跟我在沙滩上滚了有一会儿了,小爪子脏着呢。”
                            白大哥也对郑宝贝点了点头,声音倒是更柔了几分,“手上有脏东西,不能随便往嘴里塞。”
                            说着,吩咐身后的人拿水过来,看这架势是要给郑宝贝洗小手。
                            水很快就送过来了,白大哥抓着那孩子的小手,细细清洗了一番,而后又用手帕给他把水擦得干干净净,温柔而专注的样子分外吸引人。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白大哥,看来他似乎对郑宝贝也有那么点喜爱,不然大可直接让人带这孩子去洗手。


                            来自iPhone客户端95楼2017-03-22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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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过程,郑宝贝都老老实实地任由白大哥摆弄,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太明白白大哥的话,直到洗完了,还盯着自己白胖的小肉手看了一会儿,最终软软地说道,“宝贝不乖,姨姨也不让宝贝咬手手。”
                              我有点好奇地看着那孩子,“姨姨?”
                              跟着那孩子的保镖这时候低声说道,“陆少爷,小公子说的是照顾他的保姆,这次没跟着过来。”
                              “哦,”我点了点头,随口又问了几句,“看郑景仁那样也不像是个会照顾孩子的,到这一天了也没见他喂这孩子吃一口饭,平时在家他也这样?”
                              那保镖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却还是犹豫着回答了我的问题,“少爷……并不和小公子住在一起。”
                              我看了那保镖一眼,知道他这话估计说得挺保守。
                              我就说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郑景仁结婚生子了,所以昨天见到郑宝贝的时候,大家就都心知肚明这孩子私生子的身份了。
                              不过听这保镖的语气,估计郑景仁对这孩子应该也不怎么亲近,找了几个人伺候着就不管了的可能性看来很大。
                              这次带这孩子一起来,没准也是一时兴起。
                              一想到从昨天见到开始,这孝儿就一副不太符合年龄的沉静样子,我心底顿时觉得有几分心疼。
                              让我意外的是,还没等我做什么,一直靠在躺椅上的白大哥倒是像没听到保镖的话,竟然一把把那孩子抱进了怀里,而后在郑宝贝小小的惊呼声中,把那孩子安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下不光我诧异,连郑宝贝的保镖,甚至连白大哥身后的侍从脸上,都能看到显而易见的惊讶,显然大家都多少清楚白大哥的性子,所以乍一看到他对郑宝贝这么亲近,都十分惊讶。
                              我自然也是。
                              不过和他们不同,起码对着白大哥,我还是能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的。
                              因为想和白大哥说说话,所以我让一只站在我们附近的保镖、侍从都走远了点。
                              看着正有些害怕,更多却是欢喜地老老实实坐在白大哥腿上,任由白大哥轻抚后背的郑宝贝,我干脆也在白大哥身边的躺椅上趴了下来,伸出指头在郑宝贝圆滚滚的小屁股上戳了戳。
                              “白大哥,你很喜欢这孩子?”这基本是废话,明摆着答案很清楚,所以我倒也没避着郑宝贝。
                              虽然他才三岁,但这么大点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一点都不想伤到他。
                              白大哥笑着握住我的手指,“这么大点的时候皮还很嫩,明远你可轻着点。”
                              我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就护上了的白大哥,死活不承认我竟然真的因为个屁大点的孩子吃醋了,“原来一个校螺就能打动我们白大哥啊,早知道我送一打给你都行哎~!”
                              白大哥本来就微微弯起的眼角弧度越发大了,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是没养过孩子,所以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来劲了,“这么说来,白大哥你难道养过孩子?”
                              白大哥笑着给郑宝贝转了个圈儿,把郑宝贝圈在怀里坐了,而后看着海边,轻声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小小从生下开始,身边就只有我,近几年才好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到这里,他眼中渐渐浮起几分怀念的神色,“不过和这孩子安安静静的样子不太一样,小小从小就闹腾得厉害,你转个头的功夫,她就能倒栽葱地从床上摔下去,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底忍不住一动,虽然听说过小小从小是被白大哥照顾着长大,也从小小那大致听说了他们小时候的日子……
                              但真正从白大哥口中听到这些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默默想着,这还是白大哥第一次跟我提到他过去的生活。
                              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却知道他和小小童年时的事情,怕是这两个人心底最深处的一道坎。
                              所以现在,在听到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跟我提起小时候的事,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是不是代表着,他终于对我稍微敞开一点那一直被他紧锁着的心门了呢?
                              发觉白大哥正遥遥望着不远处的海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小小正抱着小亚的脖子,指着在他们身前游动的凯撒巴拉巴拉说着什么。
                              这丫头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使只是和两只狗狗在玩闹,也能自得其乐得让旁人都感受到那份快乐。
                              不矫揉,不造作,从来都活得恣意真实,也难怪白大哥一直这么护着她。
                              “养孩子是一件很费神的事。”他轻声说着,揉了揉郑宝贝的小脑袋,目光仍旧落在小小身上。
                              “夏天热的时候担心她中暑,冬天冷的时候又怕她着凉;
                              刚学会爬的时候,在她活动的范围内就不允许出现任何有棱角的东西;
                              踉踉跄跄开始走路的时候,明明在她身后护着,却还是会担心她不小心站不稳时会摔疼……”
                              “小小三岁的时候……”
                              在躺椅上侧过身,我安静地看着白大哥一反常态,如数家珍般地一一道出小小这些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我一直都知道,在这个人的心底,有一片只为小小而存在的净土,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他这难得一见的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来的极致温柔中,明知道此刻它并不是为我而绽放,却依旧怦然心动。
                              直到白大哥的声音停下很久,我都没有从那柔和的嗓音中回过神来,依旧定定看着他的侧脸出神。
                              “陆叔叔~”脸上被一只小肉手拍了拍,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抓住郑宝贝的小手啃了一口。
                              眼前一大一小那两张精致的面孔,大的那个正挂着一脸笑意,眼中却有几分戏谑和暖意,小的那个则皱了皱眉淡淡的小眉毛,奶声奶气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陆叔叔,宝贝的手不好吃~白叔叔说我们先吃这个~”
                              说着,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黄桃银耳羹。


                              来自iPhone客户端96楼2017-03-22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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