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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文】宠翻天by 沐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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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放下他的小肉手,扭过头轻咳几声,直觉刚才看白大哥又看入迷的窘状被白大哥抓包了,而且还是在这小包子面前,一时间觉得这近傍晚的海风好像越发热了。
白大哥笑着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而后手腕一转,又落在我头上,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地问我,“这怎么还咳上了,起来喝点银耳羹润润嗓子,要是热伤风就不好了。”
说完,从懈上拿过一碗银耳羹,自己没吃,反而细心地喂起怀中的郑宝贝。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嗓子有点干,也拱了两下,拿过一碗冰镇银耳羹喝起来。
喝着喝着,我看着他照顾郑宝贝那细心劲儿,又有点走神儿,“白大哥,你还真是喜欢孩子啊……”
“嗯?”他微微抬头,眼中是淡淡的疑惑。
我想了想,“你没发现吗?刚才你提到小小小时候那些事的时候,眼角都弯了呢。”说着,我用手指把眼尾往上拉了拉。
“还有,我们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小陆屿的时候,你也跑去和他一起玩沙子,那时候我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不过后来发现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就也忍不着下海了。”
那还是我第一次发觉到,这个人原来也有那么充满童趣的一面,印象自然十分深刻。
“后来我们一起去白家的孤儿院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孩子也很粘你,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也从来不在意,还是会对他们笑得很温柔。”
把小陆屿安顿在白家的孤儿院后,我和白大哥去看过他几次,那里的环境很好,孩子们的生活也都很不错,看到白大哥的时候,也不见任何刻意的讨好和怯懦。那些敏感的孩子,之所以会和白大哥这么亲近,想来也是真的从白大哥身上感觉到了那份毫无矫作的善意。
“还有这个小家伙,”伸手在郑宝贝鼓鼓的小脸上戳了下,一戳一个坑,然后手背很快就被白大哥拍了下去,倒是不疼,却更让我肯定了心中所想,“你们见面明明才不到24小时,真正接触的时间也就才这么一会儿,你看看你,这就把他护上了……!”
半真半假地抱怨着,我看着白大哥笑意盎然的眼睛,忍不住撇了撇嘴,“如果这样我还看不出你喜欢孩子,那我刚才那一下还真是白挨了。”
白大哥终于轻笑出声,“明远,你这难道是在吃醋?”
我没好气地冲他低哼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银耳羹,心底却渐渐感到几分沉重。
眼角瞄了眼白大哥轻柔细致的动作,我竟有几分恍惚,怎么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呢……?
白大哥喜欢孩子,而且看样子是很喜欢。
而我们都是男人,如果真的在一起,就注定不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竟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蓦地闷痛起来。
在今天之前,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只是想着,这个人这么好,又这么让人心疼,所以总是想着能快点和他在一起,想方设法地想让他对我产生好感,想要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一席之地,想要让他只看着我,想要让他快乐,让他幸福……却忘了问问他,以后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万淇和霍舒曾经说过的话,他们都说,白大哥和唐渊是不一样的。
那时怎么就忽略了万淇脸上那么显而易见的担忧,还有霍舒明显气急败坏的态度呢?
脑袋像忽然被醍醐灌顶了一样,心前所未有的冷的同时,我却也明白了他们话中未尽的意思。
或许他们早就明了,我和唐渊早晚会无疾而终,无论是他拒绝我,还是我们真的在一起,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虽然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单从后来从唐渊身上看到的种种,也能明白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对于感情的洁癖和苛求,也早晚会让我们分开,甚至或许,我的亲人们会主动帮我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大哥却完全不同。
这个人对我有种毫无缘由的吸引,我对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不经意间的笑容,他的一切一切都生不出丝毫抵抗,只能让自己一天比一天越陷越深。
我喜欢他。
却也才刚刚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白家家主,更是白家唯一的儿子。
白家的延续需要他。
他或许也需要一个真正完整的家庭,有温柔美丽的妻子,也有像郑宝贝一样乖巧可爱的孩子。
他会是个慈父。
而这一切,我都没办法给他。
一开始想这些,原本从未想过的其他可能,
就也都跟着一股脑地涌进了脑子里。
以前怎么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我们终究会在一起呢。
就算白大哥以后真的喜欢上我,陆家和白家,也或许根本不可能允许我们在一起。
对于白家那位卧床多年的女主人,虽然只短暂地接触过那么一次,我却丝毫不敢轻视她对白大哥的影响力,也不会真的像外界大多数人那样,已经渐渐遗忘那个女人曾经究竟用怎样冷酷的手段,让白家在失去男主人后,仍旧稳稳立于上流社会顶端。
我对她并不了解,却也能明白,她几乎是在用生命,守护着白家的一切。
她不会允许她唯一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以白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影响力,根本容不得有这种丑闻。
我也舍不得……让白大哥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明明只是单纯地喜欢他这个人,想要和他在一起,却原来并不只是他也喜欢我就可以了这么简单。
我们之间,存在的阻力原来那么多。
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蓦然意识到这点,我的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眼眶也猛地热了起来,几乎立刻就要有什么汹涌而出。
我甚至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立刻转身下了躺椅,在沙滩上拔足狂奔,在没入湛蓝海水中的那一刻,几乎在水底哭出声来。
我觉得我要疯了,心疼得要疯了。
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个几乎注定了的结果,似乎把我的灵魂和身体都撕裂了,灵魂在不能自抑地痛哭流涕,身体却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掩人耳目。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对白大哥的感情,竟然已经病入膏肓到了这种程度。
……


来自iPhone客户端97楼2017-03-22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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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霍舒和万淇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扑腾得正欢的两个人毫不留情地嘲笑我那比三岁孩子都不如的跳水方式。
    我狠狠抹着不停滴水的头发和眼睛,大笑着在海面上猛拍了几下,溅得他们两个一头一脸的海水,然后三个人立刻笑骂着闹成一团。
    在祸水东引地把橡皮艇上的郑景仁也扑腾下海后,我揉了揉笑得泛酸的脸,看着大海尽头火红的落日,微微扯了扯唇角。
    原来,再想笑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群星开始在头顶闪烁的时候,我们这群人开始在海边开篝火晚会。
    既然是在海边,自然要吃最新鲜的海产。
    这里的大厨显然很擅长料理海鲜,只一会儿的功夫,浓郁的鲜香就在这一小块范围内飘荡开来。
    霍舒和万淇已经把烧烤架子支了起来,我和陶乐迅速占据有利地形,任由他们两个大吼鹊巢鸠占,死活不让地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在对面又支起两个架子,然后气哼哼地把各种海产一溜烟地摊在架子上开烤。
    小小带着郑宝贝,在孝软糯糯的声音中,挨个给他科普这个海鲜叫什么,那个海鲜哪比较好吃,一会儿一定要帮小秀姐从谁那卖萌抢到哪些好吃的……
    郑景仁则还是一副大爷样,穿着花裤衩躺在躺椅上等着大厨们伺候,看着就让人觉得牙痒。
    “明远,你和白先生闹别扭了?”正给烤得滋滋作响的鱿鱼翻个身,耳边就听到陶乐有些随意地问道。
    我的手顿了顿,在鱿鱼上又撒了些盐后,才摇了摇头,“没啊,怎么忽然这么问?”
    “你这一晚上,连那边煲汤的厨师都看了四五遍,却连一次都没看白先生,傻子都知道不对劲儿。”
    我咬住嘴唇,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呼吸不那么困难。
    挑了挑眼角,我笑着揽过陶乐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观察我观察得这么仔细,嗯?难道你这是终于发现少爷我的魅力,打算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了么?”
    陶乐轻嗤一声,冲我翻了个白眼,支着手肘在我肚子上撞了一下,“滚蛋,就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想让我看上你,等你能把音给我唱准了再说。”
    “……当初是谁哭着喊着非让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人来唱他那些视之如命的宝贝来着?!”
    这家伙还真是现实得可怕,自从把我拐到手之后,想再从他这听到一句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夸一夸我会死么混蛋tvt!”
    “真想让我夸你,你倒是好好唱啊!每次找你练习的时候都推三阻四。就现在这个进度,年底的时候能录完一半吗亲?!”
    一听他说起这个,我立刻就有几分心虚。
    之前虽然答应要跟他一起练习,顺便帮他找找灵感,却总是因为要和……白大哥约会而不得不拒绝掉。
    “以后不会了。”我轻声对陶乐保证,而后迎着他有些探究和不信的目光,想了想,又说道,“不如我们明天就开始练习吧。”
    “你确定?”
    “当然。”我用力点了点头。
    陶乐这才露出个放松的笑容,而后手一伸,“为了奖励你这么积极主动,这串烤鱼就送给你了!”
    我低头看了眼那条黑乎乎已经快和焦炭差不多了的鱼,满头黑线地问他,“你确定吃了这玩意儿,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陶乐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惋惜地把那坨“焦炭”送给了正眼巴巴等在他身后的小亚,小亚咧着嘴,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坨焦炭嚼吧嚼吧吞进了肚子。
    ……我怎么记得我平时没虐待这只笨狗呢,要是真吃坏肚子了我可不管你啊喂!
    因为今天消耗了太多能量,所以我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拎着烤好的鱿鱼在各个烤架还有大厨身后转悠,这儿顺个烤生蚝那儿顺个帝王蟹腿,好几圈下来,肚子已经鼓鼓得再也吃不下了。
    吃太多有点难受,我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先滚去楼上躺在床上哼唧着揉肚子消食儿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明明才刚吃得很饱,却还是觉得疲惫得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上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叩叩……”
    我闭了闭眼睛,明明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也明明正隔着一扇门,却还是下意识屏佐吸,有些怕被他发现我其实还没睡。
    直到那声音终于停了,门外的人也走了,我才慢慢放松了神经,深深吸了几口气。
    胃好像隐约又有些抽疼,连带着心肝脾肺肾都被牵扯得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得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和我原本担心的不同,这一晚竟然一夜无梦。
    落地窗外,轻纱般的白雾层层叠叠成一片巨大的白色屏障,太阳还没有升起,整个海面都被掩藏在这片厚重的白色幕布之后。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我在餐桌边见到了同样早起的陶乐。
    昨晚闹得很high,其他人这时候还没起来。
    吃过早饭后,我和陶乐打算去看日出。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任何没见过的景色,没经历过的事物,都有可能成为灵感的来源。”
    陶乐兴致勃勃地边收拾东西边跟我絮叨,正好我也没什么事,索性也陪他一起去了。
    带上行李地图还有保镖先生,在问过常驻在岛上的白家侍从后,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
    在我们居住的建筑群后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座几百米高的小山,看日出的地点就在那座小山的山顶。
    陶乐的兴致很好,从他比平时多了不少的话中就看得出来,遇到什么没见过的动物植物时也会问保镖先生,保镖先生竟然还真的都知道,倒是让我稍稍侧目了一下。
    看着陶乐脸上毫不掩饰的快乐,我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不过话说回来,失恋的时候,和一个对生活充满热情和美好向往的朋友在一起玩乐,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离山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声“太阳要出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8楼2017-03-22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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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陶乐对视一眼,而后全都立刻撒丫子往山顶跑去。
      爬了这么半天,要是因为这最后几百米前功尽弃,我们自己都得唾弃自己。
      等我和陶乐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站在山顶的时候,海上的雾已经像轻烟一样几乎立刻要消失不见。
      大海的尽头,淡淡的金色荆棘眨眼间刺破苍穹,浩浩荡荡的光辉顷刻洒满人间。
      陶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了本子和笔,边目不转睛地顶着冉冉升起的太阳,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坐在一边,看着海上最后一缕雾气消散,轻轻哼起陶乐写的那首《雾》。
      陶乐的歌很杂,有的纯真而又充满童趣,有的却又深沉得让人难以相信是他这个年龄的人能写出来的,有的轻松如同乡间小调,有的却又残酷压抑得让人心里一紧。
      但无论如何,这些歌的感染力都极强,虽然可能还有需要琢磨的地方,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他的才华横溢。
      在我把第一张专辑打算走的方向跟他说过之后,陶乐最终选出8首歌给我。
      《雾》就是其中的一首,曲调缠绵而又清新,像是单纯地在讲述海水在烈日下变成云,在夜里又悄悄从天而降,在等待日出的时候化作美丽的雾,最终再次被阳光冲散打破,日复一日,往复循环。
      “有种感情注定爱而不得
      它的结局早被海妖预言
      就像等待日出的雾
      永远消逝在破晓之前……”
      之前唱这首歌的时候,陶乐总说我的感情不到位,说我根本没理解其中的意思,现在倒是觉得有几分了解了,没想到光是哼了几句,就觉得心脏一阵紧过一阵。
      正兀自酝酿着情绪,耳边就忽然幽幽冒出一句“……你又跑调了。”
      我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一脸挑剔的陶乐,就见他从本子里扯出《雾》的歌词曲谱,在上面指指点点絮絮叨叨,言辞犀利地告诉我刚才哪里转音早了哪里滑音跑了……
      qaq还让不让失恋的人活了!我酝酿点情绪容易么喂!
      天大地大失恋的人最大!在虚心接受陶乐的批评指导后,下山的时候,我看着郁郁苍苍的树林,终于没忍住,干脆拽着陶乐和保镖先生跟我一起“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东边那个美人儿啊西边黄鹤楼!”
      在惊起满山的雀鸟之后,我和陶乐还有保镖先生顶着一脑袋鸟毛,荣归故里,然后被正在餐厅里吃饭的众人逮了个正着。
      小小一看到我们,原本竖起的小眉毛立马就被“噗”声取代了,“你们这怎么成这样了?不是说去看日出么,怎么个个都弄了件‘霓裳羽衣’回来?”
      陶乐苦大仇深地看着我,我笑眯眯地跑到郑宝贝那,让他帮我把头顶的鸟毛弄下来,弄下来后送给他当礼物。
      “小孩子免疫力那么差,你这顶着一脑袋鸟翔的家伙赶紧滚边儿去!”奶爸霍舒立刻窜出来护崽子。
      保镖先生解释了下我们会变成这样的原因,然后我收到了餐厅中所有人的眼波攻击。
      正要蹲墙角画圈圈,就听到从进门开始就极力忽略的那个人,含着笑意对我道,“怎么一大早就疯得这么厉害,快过来让我看看。”
      我笑着站起身,用脚尖抵着要蹭过来的小亚,然后摇了摇头,“别介,你们先继续吃饭吧,我们先去洗澡,说实话我现在身上都毛毛的!”
      然后在那些无良家伙的哄笑声中,果断滚回房间洗澡去了。
      差点搓下三层皮之后,我这才舒了口气,躺倒放满温水的宰中,慢慢放松神经。
      除了陶乐,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包括白大哥。
      暂时就这样吧……
      当初想着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地接近,现在也以同样的方式一步步远离白大哥吧……
      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客厅里已经坐了个人。
      刚要迈出房门的脚僵了下,还没来得及想好是进是退,白大哥温润的声音就先一步响了起来,“明远,洗完澡了?”
      “嗯。”我点了点头。
      “……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轻轻吸了口气,稳定了下心绪,这才走到他身边,“白大哥,有什么事吗?”
      “在这里等我一下。”起身把我按在沙发上后,他转身走进房间。
      我微微皱了下眉,本来想和他说要去找陶乐的,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不过,他让我等在这,会有什么事?
      思考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白大哥就又出现在我眼前,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那块正在我头上轻轻擦拭的毛巾。
      柔软的触感从头皮上传来,渐渐的,几乎能察觉到从他指尖传递而来的热度,周围的空气里,似乎也渐渐盈满了熟悉的淡淡茶香。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我垂下越来越酸涩的眼睛,扬了扬唇角,轻轻“嗯”了一声,“以后不会了。”
      等到头发半干的时候,我“啊”了一声,一把扯下头顶的毛巾,“差点忘了,陶乐那边还等着我去练歌呢!白大哥,我先过去啦!”
      白大哥从我手中接过毛巾,微笑着看着我,“去吧。”
      我这才匆匆出了房门,直奔昨天就让人收拾出来的录音棚,陶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之后的半个月,我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和陶乐泡在录音棚里。
      每天早早就起来开嗓子,上午练歌、学习各种乐理知识,下午和大家一起各种疯,游泳潜水,打沙滩排球,探险寻宝,还组织了一场小型狩猎,时不时再调戏一下郑宝贝小盆友,晚上继续练歌,然后等所有人几乎都睡下了才一边喝川贝雪梨菊花茶,一边拖着一身疲惫洗澡睡觉。
      当你想接近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地出现在他面前,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对方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当你不想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其实也同样容易,更何况,那个人本来也并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因为这种事耿耿于怀的人。
      他最在乎的,最不能失去的,只有小小。
      所以对于已经三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这件事,我在觉得失落的同时,也有几分释然,连心痛的感觉似乎都完全没有。
      这么说来的话,或许我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白大哥?
      而且其实,本来我们之间,最最坚实和坚持的纽带,也并非我们本身,而是小小。
      在我和陶乐一起泡在录音棚的第三天下午,小小带着小亚和凯撒把我和陶乐从录音棚拖了出来,让我和她一起去海边玩,说在岛的另一边,其实有一片十分适合潜水的珊瑚带。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岸边除了巨大太阳伞下的白大哥还有郑宝贝以及保镖外,其他人早已经撒欢了。
      我远远看了眼那边,对那边轻轻点了点头后,就转过身告诉陶乐怎么穿潜水服背氧气瓶,等我们俩都全副武装后,刚要下水,小小就扔给陶乐一个教练,然后扯着我就往珊瑚群里跑。


      来自iPhone客户端99楼2017-03-22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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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远,你这是要移情别恋吗?!”在一个巨大的珊瑚后站定,小小气哼哼地在我小腿上踹了一脚。
        我抽着眼角揉了揉生疼的小腿,“你这是想踹死我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始乱终弃了呢……”
        “别想转移话题。”小小凉凉地说道。
        我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终究还是垂下眼睛,轻声说道,“小小,我有点累了。”
        小小没说话,但是呼吸忽然急促了很多。
        “虽然你一直希望我和白大哥在一起,但是都这么长时间了,白大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他最在乎的始终都是你,无论我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比不上你的一个笑容。”
        “我是他妹妹!”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没办法阻止自己这么想。”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小小,发觉她眼里的失望和受伤,我紧了紧拳头,还是狠下心继续说道,“我不想我的爱人心里有另一个比我还重要的人,哪怕是亲人!”
        小小的眼圈红了,声音都开始颤抖,“可是……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喜欢我哥的!明远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扯了扯唇角,侧过头不看她,“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咬了咬牙,我继续说道,“之前喜欢唐渊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一厢情愿的结果了……小小,难道你没发觉吗?我对白大哥,根本就是又一次一厢情愿。”
        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甚至还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什么一厢情愿,你和我哥才不是这样!还有唐渊根本……”
        “小小,”我出声打断她未尽的话,对她笑了笑,“别再试着把我和白大哥凑成一对儿了……你有没有想过,白大哥也许就是因为发觉你在试图撮合我们,所以才对我比对别人不一样一点?还有,我也不想再让别人误会我和白大哥的关系,我想,在白大哥之外,我或许还可以有其他选择……”
        “啪――!”
        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让我和小小都愣住了。
        她的嘴唇抖了抖,大滴大滴的眼泪立刻从眼中涌了出来,“对不……”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
        我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艰难地对她露出个笑容,眼中也热得厉害,却连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
        小小“哇”地一声哭着跑走了。
        那天白大哥并没有找我,所以我知道,小小应该是一个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哭了,不然以白大哥的护短程度,如果知道我把小小惹哭了,没准会让我第一次看到他变脸也未可知。
        那天晚上我和陶乐在屋顶上搭了个帐篷,边敷冰块边互相科普认识的星座,扛着天文望远镜看了一晚上星星。
        从那之后,小小再没故意弄坏过我卧室的空调,对我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只是不再开我和白大哥的玩笑,也不再故意把白大哥的踪迹透漏给我。
        她似乎也和我一样,都在不着痕迹地用最自然的方式隔离开我和白大哥。
        她这样的做法让我悄悄松了口气。
        和郑景仁一组对战陶乐霍舒组大获全胜之后,
        郑景仁扔了排球,捧着加冰威士忌,把他家儿子郑宝贝扔进我怀里,一双桃花眼笑得邪气四溢,“明远,要不要来给我家小孩当爹?”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揉了揉郑宝贝的小包子脸,“干爹可以有。”其他的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郑景仁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情绪我懒得探究,片刻后大手揉了揉郑宝贝的脑袋,指着我笑着对郑宝贝说道:“小子,以后这家伙就是你干爹了,有什么想要的甭跟他客气!”
        郑宝贝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我。
        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亲,一脚踹开郑景仁,然后告诉郑宝贝,以后叫我“远爸爸”。
        听着幸伙软软糯糯地叫了声“远爸爸”,我笑着又在他的脸上“啾”了一下。
        这件事其实并非心血来潮,万淇在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把郑宝贝的资料摆在了我面前。
        这孩子的妈是郑景仁的情妇之一,在怀了孩子之后,并没有告诉郑景仁。生下郑宝贝之后,直接找到郑家老爷子那,也没要名分,干脆利落地用孩子换了钱之后,直接移民出国远走高飞。
        郑老爷子还有郑景仁他爸因为这件事狠揍了郑景仁几顿,但郑宝贝毕竟是郑家血脉,所以干脆把这孩子扔给郑景仁养。
        郑景仁浪迹花丛多年,猛地蹦出来个孩子他也没什么感情,而且这孩子是私生子,注定上不得台面,所以只给起了个小名“贝贝”,然后就把孩子塞到市郊的一处房子,让保姆还有保镖照顾着,一年也见不上这孩子几面。
        “郑宝贝”这名字,还是真心疼爱这孩子的保姆阿姨一直“宝贝宝贝”的叫着,所以这孩子才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宝贝”。
        看完这些资料,再想起郑宝贝乖乖地对我说,“陆叔叔好,我是郑宝贝”的时候,忽然就心疼这孩子心疼得不行。
        再加上这孩子是真心招人疼,没看万淇霍舒还有陶乐整天都围着他团团转,所以给这孩子当个干爹,在能力范围内护着他平安长大,倒也不需要考虑太多,万淇对此也是高举双手双脚赞成。
        至于郑景仁,对他的做法我并不想评价太多,而且他在我这里的印象分本来就从来也没高过,甚至他对郑宝贝的态度连我们这些没血缘关系的叔叔都不如,所以即使认了郑宝贝当干儿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完全没什么变化。
        不过那天晚饭时,当郑宝贝叫我“远爸爸”后,一屋子人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囧。
        而一直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的情绪,这些天我都刻意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而他也好像真的完全没察觉到或者根本就没在意我的这些变化。
        我在短暂地失落了一下后,就又继续忙着给郑宝贝喂饭了。
        那天晚上,万淇哄郑宝贝睡觉之后,难得开门见山地和我聊起了白大哥的事情。
        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白大哥了。
        对他能看出这点,我完全不觉得意外。这一屋子哪个不是人精,这么多天估计应该都多少看出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如果我真的选择白大哥,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会怎么做。
        万淇沉默了半晌,最后告诉我,“少爷,我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去睡了。
        假期度过了大半个月后的一天,暴风雨忽然袭击了这座海岛。
        厚厚的黑色云层在这片海域上空咆哮翻滚,暴雨夹杂着闪电铺天盖地袭来。
        岛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说变就变的天气。
        因为天气恶劣,所以我们只能转移到室内。
        我和陶乐比较倒霉,本来打算去开快艇去看海豚,结果半路收到暴风雨要来的消息,紧赶慢赶赶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噼里啪啦崩豆似的砸下来了,从岸边到门口的功夫就把我们淋得透得不能再透。
        跳着脚跑进房子的时候,那群家伙正叼着零食打桥牌。
        匆匆上楼洗过澡换过衣服后,我又跑到楼下,把霍舒踹走,顶着毛巾下场玩了一会儿。
        然后没过多久,就被万淇以“少爷你淋了雨要好好休息”为理由,灌了碗姜汤然后遣送回房间。
        ……话说你把我押回来的时候,敢把手里的牌放下再这么义正言辞吗?!
        吸着鼻子在被反锁住的房门上撞了一下后,我这才怏怏地转身准备回房。
        路过落地窗的时候,一尾纵横天地的紫色电光忽然在远处的海面炸开,把窗内正靠在沙发里的面孔映照得明明灭灭,吓得我倒抽了一口气,后退了两步才发现竟然是已经好多天没怎么说过话的白大哥。
        隆隆的巨响很快就响彻环宇,我在这满世界的轰鸣声中,不由自主地颤着唇叫了声“白大哥”。
        连我自己都没听到我是不是真的有发出声音,雷声过后的寂静中,坐在沙发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


        来自iPhone客户端100楼2017-03-22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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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嗫喏了下,刚想说“我先回房休息了”,就见他对我招了招手,指着身旁的位置对我道,“过来,陪我喝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冷,像是冷玉碎裂在冰面上的声音,丝毫不容拒绝。
          我看着他身后仿佛要把他吞噬的猛兽般狰狞的黑云,心底紧了紧,最终还是在他身边隔了半个身子的地方坐下了。
          白大哥笑着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很快递给我一杯金色的液体,“来。”
          他的手中也擎着相同的酒杯和液体,在我的杯沿轻轻碰了一下之后,自顾自地喝光了那杯。
          见他似乎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也下意识地抿了一口,在把那泛着淡淡甜味的液体咽下去之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我以为的安神茶。
          虽然浓度并不高,味道也不错,但这确实是酒!
          头皮一凉,我的脸色猛地一变,立刻从白大哥手中夺过他的杯子,闻了闻味道,又轻舔了一下杯底残留的液体,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关于这人十二岁时第一次喝酒就休克了的事情,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该死的,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刚刚自己一个人喝了酒?!
          “霍”地站起身,我摸了下白大哥的额头,好像确实有些热,赶忙把他的上衣撕扯开,然后在他胸前抚了抚,声音都有些抖,“你……你现在保持呼吸,我去找人,马上就回来!”
          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我边往门口走边抖着手指按下按键,还没等接通,胳膊就猛地被扯住,手中的电话也在眨眼的功夫就被扔到了沙发底下。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坐着!保持呼吸!还有你把电话扔了干嘛?!不想活了吗?!”我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手臂上的力道却还是一点都没松,我又因为怕伤到他,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把白大哥又推回沙发上后,我语无伦次地让他先把我的胳膊松开,我好去通知人找医生,他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屋子里没开灯,黑暗中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难受得厉害了,终于忍不住哭出来让他放手。
          “明远……你哭了?”冰凉的手掌抚在我脸上,我握住他的手,哽着嗓子呜咽出声,“求你了,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生……”
          “为什么找医生?”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找医生,给你治病……你不是酒精过敏……你快放手!”
          “明远,你在关心我?”他虚弱的声音中带了几丝笑意。
          我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是!我是关心你!所以白念卿你特么快点给我放手!你非要急死我才甘心吗……唔?!”
          眼前猛地一黑,脑袋被狠狠禁锢住,胸前死死压过来另一个人的重量,嘴唇上也在电光火石间多出了陌生的热度。
          牙齿被撬开,微凉的温度随着他的舌尖鱼窜而入,我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颤抖着一边死命往外推他,一边仰着头躲避他的吻。
          换成任何时候我都可能因为他的吻喜极而泣,哪怕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但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我却恨不能让他赶紧滚蛋!
          “放……唔,你放……”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的力气这么大,不过据说人在将死的时候会格外有爆发力,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差点崩溃,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吻?”他一边轻轻喘着气,一边在我眼角上轻吻。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一边抽气一边抖着嘴唇说:“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后背被轻柔的抚过,脸颊很快贴上了一块微凉的肌肤,头顶是带着笑意的声音,“明远,我没事,你听听,我的心跳很平稳……”
          我迷糊地点了点头,贴在他胸前一边数心跳,一边还是克制不住地哗哗掉眼泪。
          “怎么样?”他笑着问。
          我抽了抽鼻子,“……一百二。”
          正常心跳是六十到一百,一百二……完全不像是要休克的样子。
          心底蓦地一松,我整个人都有点发软,太好了……他没事。
          狠狠抹了把脸,我从他胸前移开,心底还是有点后怕,“现在没事不代表一会儿没事,我去找人叫医生……”
          “明远,我对酒精并不过敏。”腰上被死死扣住,黑暗中传来白大哥认真的声音。
          对酒精……不过敏?
          我有些糊涂地看着他,“可是,你十二岁的时候……”
          他的额头抵住我的,近在咫尺的地方,能看到他高高扬起的唇角,“那次是我故意的。”
          故意什么?故意休克晕倒……?
          “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你现在只要知道,我对酒精并不过敏就可以了。”
          我抿了抿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他对酒精不过敏,那我刚才那些激烈的反应……岂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他又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告诉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拧起眉。


          来自iPhone客户端101楼2017-03-22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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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2楼2017-03-22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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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楼2017-03-22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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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白大哥人呢?!
                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正兀自纠结,房门那边就传来轻微的开门声,端着托盘的白大哥看到我时微微一怔,而后脸上蓦然漾开一抹与平时无异的温柔笑意,很快就来到床边。
                把托盘放在矮几上,白大哥伸手撩开我前额上微湿的头发,微凉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过了一会让才放下手,坐在床边,微笑着对我道,“还好,已经退烧了。”
                “……哈?”我愣了一下。
                白大哥的眼睛弯了弯,手指在我脸上掐了下,“忘记了吗?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之后没多久就烧起来了。”
                “哦,这样啊……”下意识地握住他还停留在我脸上的手指,玉般温润凉爽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地蹭了蹭,然后才想起来他昨晚和平时判若两人的样子,那在黑暗中隐约散发出的阴冷和狠厉。
                抬起眼皮探究地看了眼白大哥,结果被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逮个正着,眼底似乎隐隐有着几分并不分明的戏谑。
                所以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啊摔!
                “明远?”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欲言又止,白大哥有些疑惑地叫了我一声。
                我低头看着正在空气中毫无阻隔自由呼吸的上半身,立马把被子拉到脖子根,然后吞吞吐吐地低声问他,“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昨晚什么事?”他的声音里有着纯然的疑惑。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静静地看着我,乌黑的眼中除了疑惑,完全看不到其他情绪。
                我傻傻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眶猛地热了起来,心里的无力和委屈噼里啪啦就燃烧起来。
                “明远……”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连人带被就都被他抱进怀里,耳边是熟悉的带着浓厚笑意的温柔嗓音,“难道我说什么你都相信?让我想欺负你一下都觉得心疼啊,宝贝……”
                我的脸上腾地一热,那句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宝贝”立刻让我明白这人根本就完全记得昨晚的事!
                心里顿时烧起一股火,没事儿耍我好玩吗?!
                狠狠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被他用被子裹得更紧,整个人都像个蚕茧一样除了脑袋,哪里都动不了。
                我气得直蹬腿,他却依旧笑意盎然地看着我,眼底毫不掩饰的笑意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顿时有几分泄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心底还是有些气不过,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触及到那双漆黑的眸子时,昨晚黑暗中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我的心底微微一颤,刚要脱口而出的抱怨立刻哽在喉头,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的呼吸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你烧了一晚上,天亮时才退烧,先下来吃点东西吧。”
                说完,拿起托盘往落地窗边的茶桌那走去。
                我这才松了口气,眼角在周围瞄了瞄,在床头发现干净的睡衣后,慢吞吞地套在身上后,这才跳下床,在白大哥的注视下慢慢挪到桌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我觉得嘴上有点干,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完一大杯温水后,这才觉得确实有点饿了。
                白大哥端来的食物都很清淡,不过都热腾腾的,而且不管是包子粥还是小菜味道都很鲜美。
                等我全都吃完的时候,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再来一口鲜榨橙汁,整个人顿时满足了。
                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头上又被人揉了揉,刚才在我吃东西时离开了一嗅儿的白大哥回来了。
                “舒服点了吗?”白大哥对我伸出手。
                肚子饱了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弯了弯唇角,“嗯”了一声,然后才把手放在他手心,任由他把我拉起来。
                一站起来,就被他圈在怀里,我正有些不自在,就被他抵住额头,清清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徘徊,“嗯……没有继续烧。”
                我小小翻了个白眼,“吃饭之前不是刚看……!”
                唇角一热,温温软软的触感让我微微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地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一丝显而易见的无奈从他的眼底蔓延开来,“明远,闭上眼睛……”
                眼皮像是被他蛊惑了般渐渐合上,彼此的呼吸反而在我耳中越发清明起来,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茶香……
                唇上传来一阵濡湿的触感,我的心底一颤,昨晚一次又一次被他狠狠吻住的记忆再度复苏,唇上似乎隐约又出现那种又麻又热的感觉。
                呼吸不受控制地火热急促起来,双唇被他细细厮磨舔舐,舌尖也不由自主地随他共舞……
                直到我的眼前一阵黑过一阵,他才终于放开,仍旧抵着我的额头,时不时在我的唇边落下轻吻,“明远,我说过,不可以怕我……”
                我怔了一下,原来他真的记得昨晚说过的话……
                但是,那时的他,为什么和现在完全不同,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危险?
                抬起眼睛仔细看着他,发现他现在完全是平日里那个再温和不过的样子后,我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昨晚不敢惹他,如果是现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扭过头不看他,我轻轻哼了一声。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楼2017-03-22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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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5楼2017-03-2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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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07楼2017-03-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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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他唇角微扬,好看的眸子慢慢眨了眨,里面满满都是戏谑的笑意,慢声说道,“他说,这件事,等他回国再详谈。”
                      “嗯?那他不会杀过来?”惊讶地看着白大哥,大哥这近似放任的态度,实在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默许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还是说打算让我再继续蹦Q几天,等他回来秋后算账?
                      还有,他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
                      虽然那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她对我的的态度十分宠爱,但这种事情毕竟不同于其他,如果妈妈不同意的话……
                      还有至今为止都没见到的爸爸……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觉得沉甸甸的。
                      “又在琢磨些什么呢?”脑门上被不轻不重地戳了下。
                      我回过神来,抬起头直接咬住那截还没收回去的手指,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忍不住就有点气闷。
                      边用他的指尖磨牙边哼唧,“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白大哥淡定地抽出沾了我口水的指尖,一把按住想溜走的我,拇指和食指落在我的下唇上细细揉搓,“担心什么?”
                      “很多啊……”我往后仰了仰头,还是没能逃开他的蹂|躏,只好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他的动作,掰着手指对他细数,“比如,如果白伯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会有什么反应……”
                      就算我们家那边能顺利解决,白家这边却也绝对不能轻松过关。
                      一想到那位至今仍旧卧床的白伯母,我就忍不住皱起眉。
                      而且其实,我担心的事情不止这些,只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总是在出口前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种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有些焦躁,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躁些什么。
                      揉了揉我的头发,白大哥轻声道,“别想那么多,到时候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嗯?”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叹息着闭上眼睛,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索性也先不去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了。
                      在一起一天就快活一天吧,至于未来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因为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从第二天开始,我就又恢复了生病前的作息,在仅剩的几天假期中撒了欢儿地满岛乱窜。
                      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也随着头顶满满的晴空和高高的艳阳而蒸发殆尽。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面对陶乐火辣辣的目光,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陶乐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而后摇着头,莫名其妙地叹息起来。
                      事情的起因,要从早餐时说起。
                      早餐后,我本来打算和陶乐去把录音棚之前因病落下的进度补上,没想到经过白大哥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无比自然地在我唇角吻了下,而后在我耳边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别累到什么的。
                      一屋子人包括我在内,当场全部石化。
                      虽然本来也没有隐瞒大家的意思,但是一大清早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虽然我是很暗爽啦>w
                       而后——
                        “啊啊啊啊\(≧Д≦)<!!”←这是陷入亢奋的小小。
                        “……=_=。”←这是默默无语的万淇。
                        “=口=……吧嗒!”←这是掉了筷子的霍舒。
                        “我也要亲亲……”←这是奶声奶气挥舞着小肉手的郑宝贝。
                        “宝贝乖,远爸爸以后不能随便亲了,来乐爸爸给你亲亲。”←这是伸手捂住郑宝贝眼睛,一脸淡定在那孩子的包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的陶乐。
                        “Zzzzz……”还在楼上睡着的郑景仁。
                        于是,我和白大哥在一起的消息,在我彻底康复的这天早上,就这么愉快地不胫而走了_(:3」∠)_。
                        对于这件事,众人的反应有大有小,形式各异。
                        从小小只要见到我和白大哥就笑,到霍舒一直不敢置信的神情,从陶乐淡定无比地继续斯巴达式调教发声,到郑景仁脸上越发看不分明的笑容……
                        一开始面对大家火热的眼神时,我还有些不适应,但好在白大哥一直都那么沉得住气,似乎完全把他们八卦的目光当空气,连带着我也就跟着慢慢淡定了。
                        八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一行人终于离开了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岛。


                      来自iPhone客户端108楼2017-03-22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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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7-03-22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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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枫古榕


                          来自iPhone客户端110楼2017-03-22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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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国内的第二天,正是电影《沉浮》杀青戏的拍摄日期。
                              我所饰演的展泠,在这天也有最后一个镜头。
                              这天傍晚,万淇早早就来我家接我去剧组。
                              属于展泠的最后一幕戏非常简单,完全不用准备,所以我现在才能有兴致一边喝牛奶,一边听万淇絮叨我们不在国内这段时间的各种八卦。
                              虽然我们几个人的假期过得十分惬意,但很显然,刚刚新婚几个月的唐渊唐天王,日子过得似乎并不舒坦。
                              看着报纸娱乐头条上,用触目惊心的红色霹雳字体突出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唐天王终于走下神坛】的标题,我垂下眼睛,指尖在那些被罗列出来的黑色标题上一一划过。
                              唐渊是个爱惜羽毛的男人,虽然对他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我从不否认他对演戏这份工作的热爱。
                              他从一个孤儿一步步走到今天,只一个国内影帝的头衔,又怎么可能让他满足。
                              本以为攀上宋家能扶摇直上,只可惜即使他终究估错了自己在宋家人眼中的位置。
                              既然选择了上宋家这条船,宋启东和宋美郁又怎么可能继续让他在演艺圈待下去。
                              即使是看上去没什么脑子的宋美郁,也并非真的就像外表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要知道唐渊如今之所以负面新闻越来越多,却仍旧很好地被控制在了一个并没有让他的人品沾染上任何污点的恰到好处的程度,宋家小姐对此绝对居功至伟。
                              宋家人的想法其实并不难猜,宋家的势力庞大,宋夫人名下的产业也不知凡几,只要把唐渊逼得退走娱乐圈,凭着他宋家女婿的头衔,不管愿不愿意,以后都得为宋家做牛做马。
                              而如果唐渊识趣肯上进,没准儿过不了几年,商圈里就又会多出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青年才俊,为宋家的势力添砖加瓦,到时候,自然也更加配得上宋家女婿的身份,同时他的整个人,也会牢牢地跟宋家绑在一起。
                              这或许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际遇,只是不知道唐渊对于这件事,又是怎么看的。
                              那可不是个能够心甘情愿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
                              《沉浮》的最后几幕戏,是在一座高雅奢华的私人会所拍摄。
                              这是一场欢迎上流社会新贵的盛大酒会,身着盛装的周枭被人簇拥着出现在高台上,仪容得体,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仿佛与生俱来的从容优雅。
                              他的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让人觉得彬彬有礼,又不会过分热情。
                              流畅的欢迎辞伴随着醇厚的嗓音娓娓道来,让台下不知多少名门淑女迷花了眼。
                              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周枭的真正来历,人们只看到他的俊朗与高贵,却绝对不会想到在很多年前的每一天,他曾穿着破败的衣衫,大口吞咽着刚刚抢来的食物,对和他并肩而坐的少年笑得一脸爽朗,即使他们并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还会到来。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曾经。
                              周枭在这场为他而演绎的繁华中恣意沉醉,带着夙愿得偿的志得意满。
                              他像国王般巡视着他的领地,所有的人、事、物,都在为他运转,他们为他聚集在此,为他欢歌而唱。
                              曾经看不起他的所有人,如今都已经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的目光蓦然落在大厅最中央的那副画上。
                              那扑面而来的似曾相识,让他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遗忘了很多年的名字牢牢卡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很快就收敛好自己微露的表情,微笑着询问会所的工作人员那幅画的来历,然后被告知画的主人在酒会开始时就已经悄然离开。
                              繁华过后的酒宴大厅,再不复片刻前的光华璀璨。
                              展泠的最后一幕戏,就是在这一地寂寥之后。
                              夜风中,笑容一如十几年前般纯澈的男人,与酒醉后正在车内紧皱着眉头,正闭目养神的周枭擦身而过。
                              他们终究各有各的际遇,也注定要走截然不同的人生。
                              《沉浮》全剧,到此杀青。
                              当导演的最后一声“cut”落下,整个剧组里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所有工作人员都露出喜悦而放松的笑容。
                              笑着看了眼见不到丝毫星光的天空,我忽然有点想念昨天还能见到的漫天璀璨,也有点想念那个和我一起看星星的人。
                              “恭喜。”后背一暖,腰上也同时环上一双手臂,满是笑意的声音温柔地滑过耳畔。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转过头笑意盎然地看着白大哥,“你是属曹操的吗?”
                              “怎么?”他抵住我的额头。
                              “才刚想到你,你竟然就这么出现了……”蹭了蹭他的鼻尖,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白大哥的呼吸顿了顿,唇角笑容依旧,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变化,下一刻,就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笑道,“我和小小傍晚开始就在,那时候见你正专注地看他们拍戏,就没有出声打扰。”
                              咦……?
                              他微微垂下眼睛,温润的声音渐渐沾染了微不可察的苦涩,“原来明远并没有注意到我么……我还一直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一出现,你都会第一个察觉到……”
                              “原来,我竟也有这么自以为是的时候。”
                              他脸上从未有过的淡淡自嘲,顿时让我心头大惊。
                              胸前蓦地升起一股闷痛,让我的心尖都跟着战栗起来。
                              脑子里再也思考不了其他,当即搂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了上去。
                            这似乎是我们在一起以来,我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一直以为当初觉得我们无法在一起时,那种心痛就已经足够令人痛彻心扉,没想到如今在一起后,我竟然更加无法在他脸上见到丝毫不愉。
                            一想到他因为我的不经意而感到失落,我竟然有些惊慌无措。
                            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人呢……心底忍不住叹息,我有些急切地吮吻着他紧扣的唇,白大哥却依旧默不作声,不抵抗也不回应。
                            我略有几分忐忑地紧了紧手指,其实我之前注意力真的一直都集中在看他们拍戏来着,而且他和小小来了也没和我打招呼……他不会真的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想着想着,我竟也生出了几分委屈的感觉。
                            近在咫尺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我若有所觉地抬起眼睛,恰巧撞进一双满是狡黠笑意的墨色眼眸。
                            “明远,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轻得近乎耳语的温柔嗓音转瞬间划入耳畔,他抵住我的额头,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启唇含住我的辗转流连,轻缓而又缠绵不休。
                            立刻就反应过来刚才是被他耍了,我眯起眼睛淡淡哼了一声,虽然对他竟然会开这种玩笑感到几分意外,但不管怎么说,都比他真的感到难过要好的多吧……?
                            沉浸在他甜蜜的吻里,我忍不住为自己愈加刷新的底线感到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
                            换气的功夫却还是忍不住抗议,“……对男人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然后换来他越发明显的笑意,和更加深入的吻。
                            好像要喘不过气了……紧紧抓住他背上的布料,我忍不住扬起脑袋,却还是没有丝毫推开他的念头。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真是够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愤愤不平的抗议。


                            来自iPhone客户端111楼2017-03-22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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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13楼2017-03-2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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