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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问,“给你爸打个电话,看中午回来吃饭么。”
我照做了,结果我爸外面有场,不回来了。
“那就简单吃点吧。”我妈说,便要去厨房。
我觉得平时总是和小张去湖上吃饭,也没和家人一起去过,今天都没事,不如改善改善。
“算了,别做了,我请你出去吃吧。”
“出去吃干吗,乱花钱。你啊,就是不知道过日子,你看你爸,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卖命,你也不知道省省。”
“省了,这顿饭本来是要请小张的,她学习没空,借花献佛,请你好了。”
“那就攒着啊,下次还不是要吃。”
“你不去我就充到游戏里去了。”
“你这孩子!”
“还不快换衣服?”
我妈算计不过我,便跟我打个车奔湖边吃饭。
她找出最喜欢的衣服,穿的很是隆重,像是出席访美的领导人一般正式。
“都这个点儿了,该不会没东西吃了吧?”快到门口了,我妈开始打退堂鼓。
“24小时营业的。”
“怎么可能,这不是西餐馆么。”
“那就12小时营业,反正只要有太阳,就有吃的。”
我挽着她走到门口,与出来的小张撞个满怀。
小张旁边儿,自然是那英俊伟岸的学长。


来自iPhone客户端117楼2017-04-0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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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阿姨,小祥,你们怎么这个时间才来呀,都快打烊了。”小张开始怔了一下,但反映极快,亲切的过来拉我妈的手。
    学长也如同家人般过来,对我们娘俩点头致意。
    “小张也来了呀。”我妈尴尬的笑。
    “可不是,”小张泰然自若,有说有笑,让我暗暗佩服。“上午出来的晚了,就顺道儿跟学长吃了个饭,请教了些面试经验,他可是老考生了!”
    学长很会接话,“别笑话我了。”
    气氛就被圆下来了。
    这种时刻可不能认怂,我也挤出笑容,“正巧又碰见了,一起坐坐吧。”
    小张与我面对面站着,客气道,“就不打扰你和阿姨享受天伦之乐啦,我和学长还要赶回去啃书,等考上了再陪阿姨吃饭啊!”
    学长点头,和小张一起与我们依依惜别,便一起打个车走了。
    点菜时我要了常和小张一起吃的那两款。
    “刚才……那个……”我妈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也忧心忡忡。
    “别乱想啊,那男的我认识,学习不错,小张的学长。”
    “那也不能约人家的女朋友出去吃饭啊!”
    “嗨,你那什么老思想。”
    “小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中午的也不回自己家吃饭。”
    “你啊,句句都是万恶的旧社会,快吃饭吧,要正确面对同志们之间的关系。”
    “你干嘛去?”
    “洗手间。”
    我插上门,坐在马桶盖子上抽烟。
    吸一口,呛一口。胸口一揪一揪的,像被人打了一样。


    来自iPhone客户端118楼2017-04-0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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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天不见小丽,越发想得慌,吃过午饭,便骑车去找她。
      奇怪的是,小丽却不在家。
      我以为她去逛街了,便给她发短信,结果一直没回。打电话,也是不接。
      我就坐在门口等她。知了的叫声透过层层枝叶洒了下来,激起地上滚滚热浪,兜头而来。正午太阳正毒,白花花浇着地面。知了叫得越发的响。
      认识小丽也有段时间了,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出现。
      除了她上班时,一般我的短信她都是立马就回,甚至是在她睡觉时,更别提不接我电话。
      我在当院里胡思乱想,不多久便觉得被晒的发晕。
      身上的燥热慢慢转移到心口,可我上了犟劲儿,越是等不来,就越偏要等。
      恨不得要打她一巴掌才解恨。然后还要撞见她跟个相好的在一块儿,让我捉奸成双,愤怒的质问她是怎么一回事。
      热的很了,我脱了外衣,顶在头上。皮肤开始火辣的疼。
      我刻意折磨自己,觉得这样心里才好过些。
      不知不觉就有委屈油然升起,不多久便占据了整个胸腔。
      我又窝囊的想哭。
      就像那次去找小丽,花了两百却等不来时一样。
      不争气的是,想着想着我就掉了泪下来。一块一块砸在脚下的青砖上。
      天色渐渐青了下来。
      快六点时,小丽惊呼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小丽吓坏了,见我两眼红肿的样子。
      我也觉得自己逊毙了,跟个**一样。见她终于来了,我拔腿就往外走。
      小丽一把把我抱住,声音都变了调,“小祥你怎么了?别吓姐啊,怎么了?”
      我鼻子又酸的厉害。
      我挣开她,掉头就走。小丽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踉踉跄跄就追了出来。
      “小祥,小祥!你别跑啊!等等我!”
      小丽尖锐的声音引起那些纳凉的人,好奇的看我们。
      我被她追上,才发现她穿的高跟鞋。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住的喘,“小祥你先别走,生姐的气了?我下午出去逛了会街,刚才才发现没带手机,怕你找我,就急忙赶回来,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那你去吃啊!”
      “小祥乖,先跟姐回家成吗?”
      “不,见到你就行了。”说着我又往外走,小丽死命的抱着我。
      远处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姐错了,小祥别生气好吗?你看你背上都晒破皮了,快跟姐回家,姐给你擦擦。”
      我又挣一下,居然没挣出去。见那边慢慢有些人聚起来了,不想他们议论小丽,便冷冷说道,“你松开我,我跟你走。”
      这时才发现,小丽也哭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19楼2017-04-0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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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丽搬个小凳子,让我坐在院子里,打了盆温水,用热毛巾小心擦我的背。
        就觉得背上一会儿湿一点,一会儿又擦干了。潮气被余温蒸发了去,带来丝丝凉意。
        小丽哭个不止,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你别哭了。跟你多委屈似的。”
        “嗯。”
        “我……没事,就是有些憋屈。”
        “我知道,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小丽给我擦好了背,把水泼在梧桐脚下。
        我看她的脸,肿的比我还厉害。
        小丽拉着我进了屋里,洗了水果给我吃,蹲在我面前,趴在我膝盖上道歉,“你这几天都没过来,我一时粗心,就忘了带手机,我就觉得今天有事,特意跑回来,结果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小祥,姐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又想哭。
        我说,“不是,我下午在院子里晒的头昏脑热,就乱想,想你去相亲了,想你和男朋友出去玩了,想你是不是在别人床上……胡乱想了好多,很难过。”
        小丽破涕为笑,“我去哪儿相亲啊我。”
        “我怎么知道,万一是……”我本想说万一是客人呢,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小丽捧着我的脸,认真道,“在这个城市里,我只有小祥你一个人最好!我不会在这里交男朋友,我也不会把客人带到家里来,我在不上班时也从来不招揽人!”
        我还是哭了出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楼2017-04-0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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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迄今我和小张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我觉得应当巩固一下我们的关系。
          上次吃饭之后,小张态度明显有些转变,回信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让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想多了?
          小心眼的男人最可恶,我不想那样。
          城府深的女人更可怕,我更不想那样。
          我带小张回家,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她进门后端庄贤淑的坐在一边,不卑不亢,像见多识广的大人物。
          “我们结婚后住哪个屋呀?”小张探我的话。
          “搬出去住啊。”
          “租房子怪不安全的,还是住家里吧。”
          “哪儿啊,买房子啊。”
          小张脸色荣辱不惊,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我想她没理由不高兴。
          “看地段了吗?”她果然长驱直入。
          “就在那个湖上餐厅附近吧。”
          “那可不便宜!”小张惊讶道。
          “紧紧还是有的,”我坐小张身边,揽住她的腰,“不说那个了。”
          我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
          我以为她会躲开的。
          我接吻的技术很笨拙,只听见彼此愚笨的呼吸声。
          小张的舌头柔软无比,狡猾的闪躲着我的追击,总让我找也不着。
          气氛良好,我便牵着她的手来我的房间。
          其他的我就轻车熟路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女生的这里在哪,那里在哪。
          大概小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在我的手顺势盘到她的胸口时,她终是下意识护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我们像玩偷天换日的游戏,又像是带兵攻城的战役。
          她守上面,我走下面;她护外围,我烧她粮草。
          此刻我像一个专心偷塔的剑圣,一边呼喝队友团战拖住敌人,一边疯狗似的开着大砍塔。
          不一会儿,小张被我剥个一丝不挂,孤零零扔到床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7-04-0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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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毕竟我看起来是那么愚钝。
            与女孩子身体打交道,几年前小丽就带我从卡拉赞毕业了。
            除了面孔有异,女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就是这张脸,可以激起男人诡异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在性与爱上,男人永远是远航的哥伦布,对每一寸新大陆都锲而不舍。
            我也脱了自己,怕她尴尬,俯下去继续接吻。
            气温乍凉,很像那年小丽房间里充足的空调。
            我们像两团冷藏的肉,面无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便一路湿吻下去。
            然而小张却捧住了我的头,不许我下去。
            我用力,她也用力。
            她在嫌弃什么?
            我便端直了身子,扶着微软的树苗,在她那里蹭一蹭,湿滑无比。
            而后便做着习以为常的爱。
            忽然觉得,几年没有做,我好像变小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楼2017-04-0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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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作无意的,偷看小张那里。
              一开一合间,像一扇过期的海鲜,矫揉着腐朽的蚌壳。
              又如久经沙场的铁器,黑的发亮。
              最后例行公事般,毫无兴趣的做到了底。
              她那纸擦拭自己,眉宇间有不喜的神色,“不要弄在肚子上啊,又得洗澡。”
              说着自顾自跳下床,去洗手间摆弄。
              “怎么没热水啊?”
              “哦,我家是太阳能,这天气应该没热水。”我倚着床吸烟。
              她还是开了淋雨,哗哗的水声隔着门,钝重的传来。
              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把你烟灭了,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多大嘛!”
              这个时候我应当让着她点,毕竟该要的都得到了。
              然后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空虚致死的失落感。
              这就是我下半生要一直和她做,直到老死的人吗?
              我看她陌生的脸,难以言喻的伤心。
              活着又无法选择,真是生不如死。


              来自iPhone客户端123楼2017-04-05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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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小丽,“客人是不是都很变态啊?”
                “啊?”
                “就是——试图让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啊,招式啊什么的。”
                “哈哈,哪有。”
                “那是什么人啊?”
                “年轻人,中年人,很少有老年人。”
                “你怎么不说都是中国人?”
                “一年也会遇到个把老外的啊。”
                “很大吧?”
                “啊?还好啦。”
                “啊?不会有那——么大么?”我夸张的比划,逗得小丽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啊,就是中等偏上吧。而且老外汗臭很厉害,又喜欢抹很浓的运动香水,不喜欢。”
                “不都是洗了澡的么。”
                “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好像都长到皮肤里去了。”
                “不过会很帅吧?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倒是真的,不过都是些大胖子,骨架很大,要是瘦一点兴许不错。”
                “那你呢?是什么颜色?”
                “什么什么颜色?”
                我笑着指指她那里。
                “黑色的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仔细看过。”
                小丽眼睛一转,柔声问,“你想看啊?”
                我郑重的点头。
                “叫姐啊。”
                “姐姐姐姐姐……”
                小丽随手脱下底裤,就像她择菜一样娴熟。
                她打开腿,我蹲下来,她突然有些害羞,用手挡住了。
                “还是不要玩了吧?”
                “又没有在玩。”
                “这样多不好意思呀。”
                “严肃点儿,我们这儿打劫呢。”
                “啊?”
                我趁势拉开她的手,她就顺从的撑在身后。阳光在她背后模糊了她的脸,小风扇嗡嗡的叫着,与窗外的蝉和声一片。气温与空气都凝固了般,静静落在小丽那个地方。
                她就像一幅油画,神圣凛然的摆在那里。
                “好了吧?胳膊都酸了。”小丽这么说,可是没等我同意,还是不敢动。
                “好啦。”我帮她拿底裤。
                “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不黑啊。”
                “去你的。”
                “真的,”我拿出专家学者的样子,仔细跟她分析道,“是褐色的,像一块天然的琥珀,被分割出很好看的形状。”
                “小祥嘴真甜。”
                “真的啦,我见过黑的,跟放了酱油的辣炒花蛤似的。”
                “真恶心你。”小丽笑道,“你哪儿见的啊?”
                “电视上啊。”
                “电视?”
                “就是网上,真是的,我对影片类的东西统称电视。”
                “这样呀。”小丽顿了顿,“那你喜欢不?”
                我和她对视几秒,笑的很开心,“喜欢!”
                小丽就爱怜的把我抱在怀里。


                来自iPhone客户端124楼2017-04-0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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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躺床上玩手机,被子盖到肚子处,豪迈的露着胸,一点也不避讳我。
                  女人好像一旦捅破最后一层防线,什么都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先前她去上厕所,门也不关。搪瓷被水呲的声音嘹亮的回荡在我家不大的房间里。
                  我问她,“你谈过几个啊?”
                  小张眼都不抬,继续拨弄她的手机,反问,“你呢?”
                  “这么大点儿的地儿,我也不瞒你,五六个吧。你呢?”
                  “两个。”
                  “多久啊?”
                  “你呢?”
                  “我啊,不固定,最长的半年,短的个把月。”
                  “嘁。”小张吐一个拟声词,“不专一,我一个两年,一个三年。”
                  “那么久啊?”
                  “高中一个,大学一个。”
                  不知怎么的,失口问了句,“那你怀过孕没有啊?”
                  “神经啊你!”小张不悦,“怎么可能啊!家里管得很严的!那都是纯洁的感情。”
                  “哦。那后来怎么没在一起啊?”
                  “毕业后就各奔前程了呗。”
                  “呵呵。”
                  就想起一个笑话:女孩儿依偎在男孩儿怀里,指着墙角的暖水壶对男孩含情脉脉的说,“这几年你在我体**的,也够装满这一暖壶的了吧?”
                  我上职校那会儿,交女朋友最大的愿望,就是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约会,占尽便宜吃尽豆腐,把暴走的青春与性欲发泄个干净才罢休。不几日,又上头来,再斗智斗勇,千方百计约女朋友出来。小树林,小旅馆。各种苟且之地,留下各种苟且之事。
                  后来问别人时,也大多如此。
                  看来还是大学生素质高。


                  来自iPhone客户端125楼2017-04-05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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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丽给我配了把钥匙,我把它跟我家里的串在一起。
                    我说,“你不怕我偷偷翻你的百宝箱吗?”
                    小丽呵呵呵呵,笑得很是开心,“我可不是杜十娘呀。”
                    “你知道她啊?”
                    “我看起来就这么没文化么?”
                    “nononono,远远看去像色艺双绝一代优伶。”
                    “去你的,十娘可是业界精英,我辈榜样呢。”
                    “千万提防张生啊!”
                    小丽依旧笑着,在我面前总是笑着,用心道,“若是张生就如小祥这般好,负心也值得。”
                    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好,但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这天我来的早,小丽并不在家。发短信问了,是在逛街,要我乖乖在家里等。
                    我想做点家务表现表现,可是房间干净的无从下手。
                    厨房里有苹果,便洗了吃了。
                    电脑旁边放着一盒没拆包的南京,小丽不抽烟,专门给我留的。
                    我拿个小凳子,坐到梧桐下面,一边吃苹果,一边等小丽回来。
                    就像小时候,等家长下班那种感觉。充满期望和温馨的。时间走得慢也不会生气,周围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不多会儿,小丽挎着蔬菜水果,便回来了,我慌忙去接。
                    “诶?不是去逛街了么,怎么去菜场了?”
                    “有逛啊。”小丽嘿呦把吃得都递给我,提起一个小包装袋,“锵锵锵!”
                    那些水果挺沉的,却看到小丽手里拿的是真维斯的包装袋。
                    “买了衣服呀?”
                    “是呀!”
                    “我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
                    “你把水果放回去,你换上我看看。”小丽说“你”的时候,强调百转千回。
                    “给我的啊?”
                    “嗯啊!”
                    我好像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忽然开心得不得了。小跑着把水果扔回房间,急匆匆赶回来。
                    小丽沿着边线仔细拆开包装,拿出抖了抖,是件素白镜面的T恤。
                    我换上,料子很软,细腻的盖在皮肤上,心情愉悦。
                    “纯棉的啊。”
                    “是啊,吸汗,还好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镜面的衣服?”
                    “我傻啊,看你平时穿着就知道啊。”
                    “可是我从来没穿过白色的啊。”
                    “所以要试试呀。”
                    “好看么?”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害羞,怕驾驭不了这种颜色,会显得突兀。
                    小丽“嗯”拖着长音,耐人寻味的围着我转了一圈,又捏捏领口,理了理肩膀。
                    “很——帅!”
                    我就憨憨的傻笑。
                    然后才发现小丽并没有给自己买什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126楼2017-04-05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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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和小张齐越鸿沟后,感情上和生活上会有质的飞跃。
                      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们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同学一样,不冷不热的联系。
                      当我在等她的回复短信时,会想她在我身下的脸。
                      虽然很近,却又很远。
                      像微闭着眼睛浅睡眠的人,在失眠与失落之间徘徊,本能的敷衍外界的骚扰,只想尽快进入梦乡。
                      而我却像怀春的小女孩,时不时总是想小张。
                      闲来便给她发短信。她大多不回,或者是在说,“学习呢。”
                      我就哑口无言。
                      又想起他学长的脸,从容带有风度的,热情中带着不屑的,像礼貌的面对弱势群体的态度。
                      然后他与小张重叠在一起,狰狞的游荡在我的脑海里。
                      落落大方在我身边站着的小张,原来站在他的身边更显亭亭玉立。
                      小张昏昏欲睡的脸,在他身下反而更显妩媚和妖娆。
                      他们激烈的碰撞着,完美的黏合在一起。
                      那黝黑发亮的海鲜,贪婪得张着嘴。
                      我突然觉得,他们像是树上玩耍的猫。
                      而我是地上的狗。


                      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7-04-0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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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丽喜欢周传雄,电脑里都是他的歌。听得多了,我多少也会唱一点。
                        每当我跟着曲子唱时,小丽就一脸谄媚的趴在我膝盖前仰望我。我被弄得不好意思,小丽就假装去收拾家务,耳朵竖得尖尖的。
                        她最喜欢的是《青花》,她喜欢叫他小刚。
                        “小祥你看,这歌词写的多好啊!”
                        “哪句?”
                        “从头到尾呀!”
                        “笨,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什么意思?”
                        “说你最喜欢的。”
                        小丽从来不会思考反抗我的命令,于是皱着眉头,忍痛割爱的哼着曲,一句一句找精华。
                        “找到了!”她雀跃。
                        “哪句?”
                        “就是……嗯……我唱不来,你来唱,唱到了我喊停。”
                        “……”
                        “唱嘛。”
                        我清清嗓子,一句一句慢慢唱:
                        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
                        我的爱情,闻风不动。
                        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
                        恍恍惚惚,已经隔世。
                        遗憾无法说 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
                        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
                        记忆油膏反覆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
                        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
                        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
                        相濡相忘,都是疼痛;
                        只因昨日善良固执委屈着彼此,
                        打碎信物,取消来世——
                        “停!”
                        “打碎信物这句?”
                        “嗯啊。”
                        “我还以为你要诳我唱通篇呢。”
                        “是有这个意思,你可以继续了。”
                        我没唱,小丽探头,问,“怎么啦?”
                        “突然觉得这词写得挺伤感的。”
                        “本来就是呀。”
                        相濡相忘,都是疼痛。
                        谁知这样的词后来竟成了现实。 PS 我爱听 黄昏


                        来自iPhone客户端128楼2017-04-05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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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下来了,小张忽然变得对我恩爱有加。
                          好像一夜之间成了女主人似的,到了我家,拾掇拾掇这里,收拾收拾那里,勤快得不得了。
                          我要做,她便给。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越做越容易的,只是没想到会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
                          虽然过程依然很陌生。
                          我们光着身子,靠在床上。
                          “那个学长也落榜了吗?”
                          “是啊,他那个职位几百个人抢,他家又没什么深厚关系,凭实力,怎么可能。”
                          我心中窃喜,但又不好表现。一是不能让小张误以为我是小人,二来她也刚落榜,得顾及一下她的感受。
                          “公务员考试就是很占运气的嘛。”
                          小张没接话。显然她不赞成,所以不屑与我理论。甚至连敷衍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见场面冷了,我拼命圆,“你也别灰心,整装一下精神,明年再来啊!”
                          “明年……”小张喃喃道,表情很失落,像错过了人生重大的抉择,又仿佛此刻正在洪流的中心,眼睁睁看着救生船远去,只好闭目等死的神情。
                          “明年就该结婚了。”小张轻轻道,好像更加难过了。她不看我一眼,把头埋进双臂中。肩膀有些微耸,倔强得不肯发出声音。
                          窗外是昏暗藏蓝的傍晚,残月尚未当空,夕阳却已垂落。
                          我不知道小张遗憾的是她要结婚了,还是学长要结婚了。
                          或许她们约好了一起吃公粮,约好了踹掉我一起为理想奋斗。毕竟她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受过高等教育,拥有纯洁的感情,谈恋爱不会开房,学习之余不忘吃西餐。
                          而我只是一个职校毕业的土逼,家里砸锅卖铁供我结婚生计。穿不入流的杂牌衣服,不懂英文,吸烟喝酒,最喜欢的歌手是小刚。
                          我有些心软。
                          其实换做我是小张,我也会暗度陈仓。一边按捺住自己的土鳖未婚夫,一边积极寻求更加可靠的未来。
                          进可忘恩负义,退可忠孝两全。
                          只是退回来时的心情,大抵与我第一次与小张上床后一般失落吧。
                          这就是接下来要与我共度余生的人吗?
                          这是个多么悲凉的问题。
                          又是多么凄惨的回答。
                          我便抱住了小张,在这样夜凉如水的房间里,忽然失去了语言。而她像被大雨淋湿的雏鸟,瑟瑟不安的躲在我的怀里。
                          期望与绝望,往往贯穿着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7-04-05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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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丽来月事,我便跟家里撒谎,说去亲戚家住几天。
                            她半卧在床上,像一尊菩萨雕像。穿翠绿薄纱睡衣,很热又不敢开风扇,见我来了,很是开心。
                            “我不能陪你去郊游呀。”小丽见我拿着大包小包,以为我要远行。“过个一两天吧。”
                            “过个一两天也来不肃静呀。”我说。
                            “但是起码可以下床或者走路了嘛。”
                            “恢复行动力便陪我去郊游啊?”
                            “尽力而为呀。”
                            “谢菩萨,还是免了吧。”
                            “你又发小脾气啊?”
                            “哪有,我看起来就这么缺心眼儿么?”
                            我把包裹都打开,掏出些日常用品,罗列在桌上。
                            “我跟家里请了假,这几天不回去了,住这里伺候你。”
                            “蛤?”小丽大惊。
                            “怎么,怕我撞到奸夫不成?”
                            小丽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过来捧我的脸,“真的假的呀?”
                            “我小黄书都带来了,预备打手枪用的,你说真的假的。”
                            小丽像中了彩票的残喘老人,搂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嗨着。就像给孙悟饭开启超能力的上代界王神,喜不自胜的挥着拳头,喊着万岁。时而痛一下,皱了眉头,可嘴角还是挂着笑意
                            她教我用煤气,教我淘米。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新鲜又开心。
                            闲暇时,我们也不说话。我坐她旁边玩电脑,她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偶尔翻个身,我就探头问,要不要喝点热水呀之类的。她就笑着摇头,大概难受的话都说不出。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就像结婚多年却仍然恩爱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且乏味的生活。但正因为有了彼此陪伴,这样的日子才得以继续下去。
                            所以在小丽走后,长达好几年里,我都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它好像处处与我为难,故意将我冷落,彻底把我抛弃。所以那段时间,我长怀疑,在遇到小丽前那些年里,我是怎样活过来的?
                            所以美好的事物最好不要拥有。不然失去时,根本无法用追悔莫及来形容。
                            “小祥这么体贴,将来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小丽衷心的夸我,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我们绝对不可能结婚,所以很多关于未来的话,在我们两个之间都是禁忌。不管是谁提了开始,那么接下来都会有一方要伤心。
                            我接不上话,气氛就僵在那里。
                            我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在小丽面前泰然自若的讲,“不工作了好吗?我养你啊!”
                            然后期待着小丽满脸热泪的,扑进我的怀里,说,好啊!
                            可我终究没种。
                            每当我幸福的幻想完,紧接着出现的便是我父母含辛茹苦的脸,又或者是他们心灰意冷的脸。继而是小丽在不同男人身下辗转反复的脸。最后是我茫然又呆滞的脸。
                            我很想哭。
                            为什么上天安排了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在我生命里,为何又要带着如此致命的缺陷。
                            小丽大概知道我的心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像只猫一样,用头轻轻的抵我。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一丝一丝的,柔韧又有弹性,充满着健康的光泽。
                            这样正常的一个女人,身上却刻着极其隐晦的烙印,终身不得明示。
                            我时而觉得小丽命苦,时而觉得自己命苦。
                            也许本来一开始,我俩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不知互相动了真情,不加掩饰的好,酿就了这么一出无法结果的感情。
                            接下来会怎样呢。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多次。苦于不能与他人商量。最后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
                            起码这个过程快乐着。
                            像死于吸毒过量的病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30楼2017-04-0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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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小张发短信,“下周要是没事,我们就请个假,去凤凰玩一圈啊?”
                              不久小张回,“又没考上,我才不要安慰奖。”
                              “看你傲得,数九隆冬的梅花儿见了你都自愧不如。”
                              “结婚的时候再说吧。”
                              “结婚是结婚,下周是下周。我去联络旅行社,你准备一下请假的事吧。”
                              小张见我动真的,急道,“那不要跟旅行社啊,我们自己去就行。”
                              就这样,我俩一起坐上了南下的客车。
                              车子行驶在盘山路上,睁着惺忪的双眼看到那些葱茏的山和绿油油的田,心情又转而高涨起来。
                              老房与旧屋环抱在山中,街道错综复杂。因是淡季,人不算太多。
                              小张带我去虹桥,到了却又不说话。周遭是淡淡静静的人流,细细碎碎低声说着关于时光的故事。
                              小张望着远处入神,我看她的背影,瘦小又寂寞,却不知这副小小的身躯里,埋藏了多少死在心底的经历。
                              就像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早已不见的人,我不知小张心里如今还剩下多少空间给我。
                              何事悲风秋画扇?
                              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其实都很可怜,便在后面抱住了她。
                              小张在我怀里,懒懒的说着几年前这里还没有那个店,那里还没有这个店,哪里哪里有怎样的物什,哪里哪里有什么样的摊主。
                              她用一种旁观的语气,变相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跟着她的思绪,可以联想到几年前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的小张,在唇上有稚嫩绒毛的男朋友身边,开心的在相机前摆着可爱的造型。
                              那个时候她还是没有钱,可是她比现在开心。
                              我知道此刻小张心情不错,可是她再也无法撅着嘴,在我的镜头前,像过去那样笑了。
                              她挽着我,淡淡的走在河边。我们各怀心事,互不打扰。
                              我此刻眼里,也全是小丽的影子。
                              我仿佛又看见她,穿着翡翠色的裙子,在前面一颠一颠的走,肩膀下的长发跟着一跳一跳。我要是陡然吓她,定会把她弄得一个激灵,继而追着我轻轻的打。
                              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再看小张,也是陷在笑意中。
                              挑了靠江的吊脚楼客栈,窗外正好对着万名塔和那一带轻舟荡漾。
                              夜里小张的呼吸与江面轻轻波涛重叠在一起,刻住了那时的梦。
                              远处有苗女迎客的山歌,飘飘渺渺落在水云之间。
                              你看这暮色蔼蔼西风紧。
                              路过酒吧,我们便去落座。
                              有人抱着吉他唱罗大佑的恋曲八零,听得心里一阵潮湿。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都随风远去。
                              在路边买了一包白沙,吸了几根,把剩下的大半包都放在了桌上。
                              走时,小张看到,提醒我,“你的烟。”
                              我带着小张往外走,“不要了,搁那儿吧就。”
                              “多浪费啊。”
                              “哪儿会。”
                              小张就懒得再与我争辩。很多时候,她对我往往是报以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连吵架她都懒得跟我吵。毕竟我只是个职专生。
                              那时候小丽问我,“你呀,整天吸呀吸呀,多伤身体啊!”
                              “总会戒的啊!”
                              “鬼才信咧!”
                              “是真的!”我笑着瞥小丽,她素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比如,我当爹前。”
                              小丽陪着笑,笑的很假。
                              我以为她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然后顺从得靠过来,低眉顺眼道,“我给你生个孩子啊!”
                              然后我就被鼓起了勇气,冲破了世俗的枷锁,斩钉截铁道,“好啊!”
                              从此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她终归没有,只是离远了,对我憨憨的笑。
                              现在想来,那么懂我的小丽,当时笑得是多么惨绝人寰。
                              离开凤凰的前一晚,去江边放河灯。
                              小张提前写了个字条,团成团,顺势放在河灯里,慢慢的飘得远了。
                              “笔呢?”
                              “干嘛?”
                              “我也要写啊。”
                              小张从包包里翻出笔和纸给我。然后一脸落寞的寻找自己放得灯,河面的烛火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
                              我写下“身体健康”四个字,塞到灯边,小心的放走了。
                              “写了什么?”小张问我。
                              “身体健康。”
                              “嘁。”
                              我就嘿嘿的笑。小张继而懒得理我。
                              若是小丽,一定会咋咋呼呼,“怎么写这个呀,跟个老头似的!”
                              她一定是那种嫌弃的表情,夸张做作的,几秒钟后又一头扎进我怀里来,嬉皮笑脸的说对不起,若我坚持臭脸,她就会对我动手动脚。
                              小张蹲在那里,姿势仍然很优美。就好像连这个动作都受过高等教育一样。
                              久了,她强撑着站起来,跟我说,“不早了,回去睡吧。”
                              然后挽着我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便结束了凤凰行。


                              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7-04-05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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