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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墨渊,这个男人真的糟糕透了!一流的相貌,一流的身材,一流的演技,还有一流的泡妞技术,除了脸,我真的很难把他跟我师傅挂钩,换了一个姓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事实上也许真是另外一个人。很多时候我都有这种迷惘,他怎么可能会是我师傅,我师傅才不会这样子对我。
“明天是我生日,来参加海上游轮派对的人都必须穿泳衣,你是我的保镖助理也不能例外哦!明天穿这个,必须。”一个小袋子甩到我怀里,赵墨渊朝我单了一下眼睛,笑得很邪魅地消失在门后。
想起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
我苦笑着瞪视了一下镜中自己的影子,这哪里是什么人穿的衣服,衣不蔽体。幸亏,我不是人。
蓝天碧海,风光明媚,海鸥敖翔天际,洁白的豪华私人游艇,大明星赵墨渊的海上生日派对就这么展开了。游艇底层是休息室,二层是餐厅,三层是全海境观景区。赵墨渊平素热情好客,人缘非常好,来参加派对的有七八位男嘉宾和超过十名女嘉宾,九师兄杨铄和瑶光上神阮子瑶都有到场,正如赵默渊所说的,到场的所有人员都穿着极少布的名为“泳衣”的服装。
在二层餐厅搭建了一个以“X”为背景的舞台,装饰了许多不知名但闪亮亮的东西,非常好看。女嘉宾换上各种布料少少、薄薄,且透明的亵衣,每个波涛汹涌,踩着十寸高跟鞋在上面行走,顺道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估计这也是派对指定动作,因为每个女嘉宾都这样,没一个落空。
在舞台前面,男嘉宾们跟赵墨渊围坐在一排,喝着五颜六色的酒,一边欢声笑语畅谈着追女秘技,一边观看女嘉宾们赏心悦目的亵衣表演。
我对舞台上的表演漠不关心,独自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站着,看海喝酒,偶尔关注一下赵墨渊的举动。我怀念起以前在昆仑墟和众师兄们打马观花、品酒看春宫的往事,自从若水大战,师傅仙逝后,我们一众师兄弟回家的回家、游觅的游觅,各散东西,前尘往事只怕难再复见。
想起师傅,不禁有点惆怅。
远远望着赵墨渊,他今天穿了条黑色的泳裤,一身小麦色的肌肤,线条优美,我师傅的魅力,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三次元都是绝对吸睛的存在。他鼻梁上架着副墨色的太阳镜,我没法看清楚他的眼睛,但从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毫不吝惜展露的白齿笑容,他今天心情挺不错。
你什么时候才会记起我。要如何才可以解开你魂魄里的黑暗封印。
我幽幽地望着赵墨渊出神。
我把赵墨渊给我的泳衣穿上了,在外面加套了件宽大的短袖白布衣,领口宽宽的,跨跨斜斜地跌出我半只肩头。衣摆很长,有点累赘,我在腰的位置随意打了个结,露着两条光洁的长腿戏水倒是很方便。
海风迎面吹来,头脑清醒了几分。我听见他们说话。
“马克。”
他们在叫赵墨渊。
“你今天一身泳装打扮,是准备要下水么?”
真问出我的心声,明明是不会游泳旱鸭子。
“没有,响应一下派对的游戏规则而已,我就打算在甲板上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之类。”
那帮男嘉宾一哄而笑。
“多可惜啊,今天好多人都要失望了。”
“是啊,如果这样你们都没能发挥你们的存在价值,那我也没办法了。兄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
“是、是,多谢赵兄成人之美!~”
那帮男嘉宾又爆起一阵哄笑。
“咦,怎么还有不穿泳衣的妞呀!”
“有吗?在哪?”
有人朝我的方向指了指。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走开了。
“有穿吧。”
“不行啊,马克,要罚!哈!~”
。。。。。。
亵衣活动表演结束后,男嘉宾转移到别的地方喝酒聊天,女嘉宾纷纷换上了正式可以下水的泳衣,虽不至于蕾丝透明,但也依然保持着波涛汹涌的特色。更奇怪的是,那些女嘉宾很容易滑倒,侧扑的、前扑的、跪着扑的,无一不是哗啦啦地突然抖下胸前一片春光。然后就会跑出个男嘉宾很有绅士风度的去掺扶起她,女嘉宾脸红红、羞答答地搭着男嘉宾的肩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那么容易摔,为什么还要穿这么高跟的鞋子?我暗自想着,独自啜着酒。背后传来咳的一声,回头看见九师兄杨铄拿着杯酒微微笑地站在我身后。在这帮人当中,九师兄是最正派的一位,前尘往事,我对九师兄感到特别的亲昵。
我温柔的笑,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我叫马芬。”又是英文名。
马粪有什么好叫的。我继续微微笑。
“你这样遮盖着泳衣,违反了活动规则,他们说要惩罚马克。”杨铄微微笑着与我一起并肩站着。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脸露尴尬的神色:“哦。。。。原来你不会说话。”
我对着他尴尬的点点头。又示意:没关系,不用在意。
在昆仑墟的时候承蒙九师兄照顾,隔山隔水隔时空,能跟九师兄相度相逢,我心里感慨良多。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能再见的心情真好!
“他们说要惩罚马克,不过呢,最终目的还是想罚。。。”
九师兄在耳边说的话被海风吹散了,彼时,对面甲板上,出现了瑶光上神阮子瑶跟赵墨渊两人独处的身影。两人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亲密。总是旁若无人地小声说大声笑。我定定的望着他们,目光移不开。
今天的瑶光穿着一件款式简约的红色三点式,傲人的身材一览无遗,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作为女人我都觉得她好看。看得出,赵墨渊对瑶光特别与众不同,他特别粘瑶光。这时不知他在瑶光耳边说了个什么笑话,瑶光笑得花枝乱抖,两人的身体很自然地紧贴在一起。
我眼里进了沙子,心有点不舒服,喝着折颜的桃花醉长大的我,第一次发现酒是苦的。
九师兄在身边温柔的陪着我,明知我不会说话,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着。九师兄真好!我抬眼望他隐隐有点泛起泪光。刚刚我好像错过了一句什么重要的话吗?
九师兄邀请我去游泳,我苦笑着摇摇头,我还在执行任务当中呢。
不知怎么的,耳环忽然掉了一只,九师兄好心帮我捡起来,又帮我戴上。
这时,对面甲板上传来瑶光的惊呼,一条人影从三层直直飞摔到海里。
是赵墨渊!
惊!——
酒杯随便一放,我以最快速度冲出走廊,一手摘掉外套的布衣,想都没想,飞跃进海里。青丘国背山面海,我也算是自幼在海边长大,还没学会走路,已经学会游泳,在法术被禁闭之后,这一次总算把游泳术派上用场了。
我很快就在水里找到赵墨渊,好奇怪,他并没有像一般溺水的人手脚胡乱抓,还好他没有那样做,要不然想靠近他就非常难。他此刻就像一块石头似的,直直陷入海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双腿踢水,带着他一同往水面冲上去。
师傅,你不能死!不能死!
冒着被海水倒灌的危险,我在水里吻住了赵墨渊的嘴,等不及上岸,我必须先渡一口气给他养着。
呃、赵墨渊的舌头突然用力顶开我的齿关,霸道地卷入我口中!
我大骇一惊!
明明是我吻住他,怎么突然变成我被他张口攫住?回过神来,发现我是被他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灼热有力,被他吻过的地方如电流奔驰的强烈。我全身的脉搏狂烈跳动不已,如血液逆流的感觉使人晕眩。不仅如此,他的手还会动,已经不知在何时攀到我身上,紧紧地搂着我,越收越紧的,他真恨不得把我整个揉进他怀里。
我傻了,身子软软的闭上了眼睛。我发现我竟有点迷恋这种虐命的快感!
赵墨渊忽然嗤嗤地笑起来,推开我,我才发现我们其实在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巨形大网上,这一切不过是诸位男嘉宾的一个赌注。让我下水,还骗走我的吻,他都做到了。赵墨渊神气活现地往上空单了一下眼睛,游艇上围观的男人们都愿赌服输地“唉”了一声。原来,我错过的九师兄那句话是:惩罚的最终目标是罚我。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赵墨渊走出巨网,又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我捉狭一笑:“你的唇好柔软。”
我顿时面红耳赤的窘到极点。
赵墨渊嘿嘿嘿地笑了,露出两排白得发亮的牙齿,十足恶作剧得惩的屁小孩!
然而,乐极生悲,踩中网绳“啪!”地一个倒栽葱,重重摔到海里。不在巨网之内!——
“啊,救我,救我!我不会游泳。”
突如其来的意外,把游艇上的人们吓得一傻二楞的没懂得反应过来,就迟疑这么的一瞬间,水流很急,一个浪扑上来,赵墨渊扑通扑通折腾了几下,沉没了踪影。
不疑有诈,我立即飞身扑进海里。
很快我又在更深的水里找到了赵墨渊,这一次他挣扎得很厉害,狂灌了很多海水,成功抱紧他的时候,他已陷进晕迷的状态中。光是渡气已经不足已救活他。
我闭上眼睛默默念诀,术法紧急催启起一轮强大的金色光圈把我俩牢牢罩住,海水进不来。在光圈之中,我恢复了原来的真面貌,一身白衣,长发飘飘,润泽舒适的气泽充满了光圈。
我再次吻上了赵墨渊的唇,仙气源源不断的从我嘴里传送到他体内。
逆天而行使用的法术,光与影舞动着,如同摇曳升腾的热气一般。我脑子拼发出阵阵剧痛,千丝万缕,犹如万箭穿心,毛骨悚然,又像怒涛汹涌。光与影缠绕着,犹如从指缝中滑落的流沙。
一半清醒,一半模糊的光景,我的记忆闪回:
<墨渊以元神生祭东皇钟>
闪回.
<墨渊对我说:’等我’>
闪回.
<若水河畔,我抱着墨渊浑身是血的仙身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哭声把若水河震裂成两边。>
是梦?是幻?抑或仅仅是回忆?
是谁?几时?何处?
黑白记忆的碎片,画成一个螺旋;旋转不定,最终辗转到更深更深的。。。。。。
不知何处有什么螺丝松动的声响,似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又像在眼前。
我松开赵墨渊的嘴唇,缓缓睁开眼眸,朦胧中赵墨渊好像也半梦半醒的张了张眼皮,看了我一眼,最终又迷迷糊糊、沉沉的睡去。
看着医护人员成功把赵墨渊抬上了救护车,瑶光哭得梨花带雨跟上了救护车,俨然女主人一般。确认赵墨渊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虚脱了般跌坐在码头,浑身散架,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拭去嘴角的血渍。
赵墨渊的房门开着,瑶光在他房里,游艇派对已经过去一个月,我与赵墨渊的关系并没有改变,他待我仍是冷冷淡淡的,只是偶尔会望着我出神,也不知为什么。被我发现后,又像没回事,还是冷冷淡淡的。我也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在赵墨渊房门外站岗。
瑶光一袭淡粉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婉若动人。她好像还在为游艇派对上发生的落水事件感到自责。赵墨渊穿着粉蓝色格仔睡衣躺在床上,精神好得很。我目光接触他的时候,他正拉着瑶光的手温柔地安慰着什么,见到我后遂又加重了力度,拽着瑶光的手带进怀中抱紧,脸俯下去像是做着亲吻的动作。
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我,颇为尴尬。
师傅喜欢就好。
我有点言不由衷,轻松不来,摆出漠不关心的姿态,别过头去站好。
背后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却只字不漏地钻进耳朵,瑶光半推半就听似害羞的声音:“。。。。嗳~司音在看着呢。”
赵墨渊不断吮吸着,含糊不清的回应:“就让她开开眼界吧。宝贝~”
听到瑶光娇喘连连的声音,酥得想把人融化掉。赵墨渊的呼吸声渐促。……..
。。。。。。。
“——对不住。我,有点累了。”
缠绵游戏的火头由赵墨渊撩起,又毫无征兆因他一句我累了嘎然而止。
不过我没有听见,这是在我逃离现场后他才说的。
我最终还是逃离了那个像被下了毒咒一般的房间。
我其实并不洒脱。
一个人坐在街心公园的秋千上,我明白到这一点。
那时候也曾吻过我的唇。
(我摸着自己被吻过的唇,怔怔出神。)
转眼又轻松的抱紧另一个女人。三次元2千年的人类到底是什么构造。岂是我这种简单的头脑能捉摸得透。
最近的我变得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我在吃醋吗?
呃、我在吃醋。
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谁听见了。
我怎么会用上这个词语。
我一定是疯了、疯了!
他是我师傅啊~~
怎么可能打起师傅主意,我真是不孝!
我苦恼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心头的焦臊无法消除。
他要怎么样才会记得起我。
一年的时间还剩下了多少,三次可以使用法术的机会,我已用了两次。最近我的偏头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得厉害,尤其是主动吻过赵墨渊后,大脑头痛欲裂,看来三次元2千年的戾气对我腐蚀得厉害。于未来,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逗留,我完全没有把握。
夕阳的余辉把我孤独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拖出很长很长的一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