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会客室里,公孙启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又点上一支烟,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穆念慈对自己的态度始终若即若离是为了什么,直到刚刚接到盈盈的电话,他才愰然。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又是一阵响声,感觉到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公孙启抬起头看,是一张帅气干净的脸。值班狱警笑嘻嘻地说道:“公孙科长,就是他!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管教,我要回去,这人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搞错了?”杨康也起身,欲朝回走去。
“杨康你给我回去!公孙科长是刑侦科的领导,你要回去就关禁闭!”值班狱警抖了下脸上的胖肉,把眼睛立了起来。
“杨康是吧?我是公孙启。我来找你纯为了私事,为了她,我们聊聊吧!”公孙启又吸了一口烟,平静地站了起来。杨康心头一怔,这人是为了穆念慈?
他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打量着公孙启,又坐回到桌前。公孙启适时地递上一支烟点上,此时整个会客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穆念慈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她难过。”公孙启轻叹。
“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你爱她。”杨康吸了一口烟,长长舒了一口气。
“对,我是爱她,可她爱的是你!杨康,我刚刚看了监控,你是让她哭着跑出去的。”公孙启一把拉住杨康的囚服,眼中满是红红的血丝。
“是,我是让她哭着走的!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这五年我每天都想她,可现在我根本爱不起她!我只能让她死心。”杨康抖下他的手,看似平静地让人心头一寒。
“公孙启,我还要再呆十年,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我不想她傻等着,她应该有个爱她的男人。”
“杨康,为什么不去申诉?当年发生了什么?”
杨康苦笑:“申诉?当年我妈跑去跪着求他,让他和法官说从轻判我,你知道他说什么?那个我血缘关系上的亲生父亲?他说最好判我死!我申诉?让他再去羞辱我的母亲?”
“杨康,你,你是说当年你刺伤的是你父亲?”公孙启大吃一惊。
“他配吗?杨铁心根本就不配做父亲!当年我妈怀着我,他被一群人追赌债,跑路了。我妈无奈之下跳了河,若不是被我养父救起,早就死透了!十几年来,我们一家三口过的挺好,可他知道我妈没死,又找了回来,骂我妈水性杨花,气得我养父脑血栓住院。他来也不是为了和我妈赔礼的,而是听说我养父的公司效益好了,过来敲诈的。”
末了,杨康抬起头,“公孙启,念慈是个好姑娘!帮着她,忘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