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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笛的三天里,大部分时间里觉得很索然无味。前一天凌晨在上海和师哥吃了很不上海的烤串,隔天上午就去上海站转车,遇到了在厦门时一起喝酒的男孩子,匆匆打了个招呼。之后在现场又打了两次照面,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和他一起去迷笛的女孩。
没有意义的对话,没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己。播放列表循环过一遍后,远处的地平线被玫瑰红沾染,旁边的朋友喝多了开始喋喋不休。抽了半盒烟听他抱怨完不满意的事。MZ,在这里每一个时刻我都想起你。想起去年,也是天亮的时刻,我离开你们玩闹的人群,独自坐在帐篷门口写东西。
没有在手机上写,我带来了一支笔,和前一天在草莓买来的哪吒明信片,摊在膝盖上写得歪歪扭扭。
纸质的笔记其实也没有比数码备忘录保存更久一些,但只是想用最有安全感的方式记得,一笔一画,用影像证明真实,用身体记住清晨空气中加重的湿气,记住寒凉的露水怎样穿过防潮垫爬上我的脚腕,记住派对散去,喧嚣归于寂静的时刻。
所有美好的时刻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明知这一点的我还是执意要来。营区搬去了有点远的地方,最后一天晚上从庙港镇回来后,在没有路灯的桥上走了很远,小雨啪嗒啪嗒,右边音乐节现场传来巨大的器乐声,左边只有在黑暗中暗藏波涛的太湖,零星漂浮着点点灯火,平静的将世界分割。
这一切都和过去那样不同了。等待了很久的左右上场,我在对着战国舞台的酒水摊喝完了四杯很烈的蜗牛,独自走到人群的最后面。
小雨仍然在下,这是设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梦境即将结束的边缘。唐舞台金色的灯光,雨滴落下的轨迹,冷焰火短暂的光亮,拉着手奔跑的人…MZ,一首歌的时间原来是这么短的,只是那时的我真的真的不想结束,巨大的难过在胸腔里冲撞,把每一秒被拆成慢帧,在记忆里无限的放缓了。
而现在的我终于接受了梦醒来的事实。我知道,这是一本早已完成的书,凭了不肯放手的偏执,加上无人赞叹的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