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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悠悠】红豆南国,此生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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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贴有些乱,修改重发,希望大家可以忽略我渣渣的文笔,多多支持!
剧看的不多,也没有细看小说。
和历史多多冲突。
多谢包涵!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5-12 22:30回复
    一。命绝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昔日门庭若市的太子府已成颓败之势,大魏谁人不知如今这府的主人已成九五之尊,而这太子府成了囚禁原高阳王妃的冷宫。
    颓圮的府墙,凋零的花草,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荒凉的气息。眼前的竹林似乎是这府中唯一有生机的地方。拓跋浚有些惊奇,他本以为以李长乐的性子,应该喜欢国色天香的的牡丹。再行几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株罕见的紫竹。然就是如此罕见,叱云府中却也有上百株,拓跋浚强压下心底的厌恶,快步走进竹林中的小屋,从外面看小屋不大,里面却是极为宽阔,静静打量四周,心中厌恶更甚,原因无他,只这不大的屋里竟挂满了一人的画像,且一笔一划中不难看出作画者的用心。画中之人正是叱云南,害他最爱的女子国破家亡之人。
    “你来了。”极淡的陈述句,好似两人是好久不见的朋友。拓跋浚这才望去,案边的女子正在作画,一身素衣,飘飘若仙。正可谓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这便是李家嫡女李长乐,大魏第一美人。拓跋浚诧异,这真的是嚣张跋扈的李长乐吗?心中纳罕,却并未出声。
    “我知道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无论是白绫还是毒酒,我都准备好了。只是好久没有同别人说话了,你可愿听我说说话?”说罢,最后一笔已是勾勒好了,并未给拓跋浚说话的机会,便自顾说了起来。
    “我五岁那年,舅母丧世,舅舅在外行军打仗,外祖母年事已高,母亲便把表哥带到李府抚养。那时表哥不过八岁,机缘巧合之下,表哥拜得高人为师。虽然一年之中只有短短几日我们能在一起,但感情却是出奇的好。八年光阴转瞬即逝,表哥十六岁那年,一战成名,成为大魏无人不知的少年将军。他还朝那一日,我没有去城门口迎接他,而是去了叱云家,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我却无意间看到了表哥背上的伤疤。我这才发现,舅舅已经老去,而偌大的叱云家压在了表哥一个人的肩上。在那时我便下定决心与表哥一起撑起叱云家。我跑去问母亲,怎样才可以帮到表哥,那是母亲第一次那样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话,她说:‘长乐,只有成为皇后才能够保叱云家安好,但是,我的长乐,这是一条不归路,踏上这条路,你便永远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你可决定了?’当时年少轻狂,哪管的了那么多,一旦决定,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所以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李长乐爱拓跋浚。我为了成为皇后不者手段,机关算尽,却听到了表哥战死的消息。我保护不了表哥,保护不了母亲和哥哥,保护不了叱云家,那怕和拓跋余联手也没能杀了你和李未央。”
    李长乐自嘲一笑。“我真的,很没用。”
    “李长乐,这是你咎由自取。”拓跋浚恨恨道。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和未央不能相守到白头。一摆手,身后的太监便上前宣旨,“李氏长乐接旨。”李长乐依旧站的笔直,“李长乐,这可是圣旨。”“高公公,你不过是李未央的一条狗,敢在本宫面前乱吠。”双眼迸发出慑人的气势。“这......”“罢了,下去吧。”“是,陛下。”“李长乐,这旨就留给你了,你......”看向桌上的毒酒,“自行了断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将要出门时,却听到李长乐道;“拓跋浚,抱歉。”抱歉,我害了你的母亲,曾经疼爱过我的人,哪怕是带着目的,我也感谢她陪我度过最悲伤的时光。门口的人身形一顿,攥起拳头又松开,终究是释然了。看向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长乐,形容不俗,然心机深沉,害其姊妹,不择手段,贬其为奴,皇后大度,不忍昔日姐妹遭受欺辱,今赐鸩酒一杯。钦此’拓跋浚,李未央,我还要谢谢你们啊,给我一个痛快。
    李长乐举起毒酒,用平生最优雅的姿态饮下,看着桌上的画卷,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凯旋的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今生的最后一句话“我李长乐生来尊贵,誓不为奴。”后应声倒下,眼前是落日余晖下穿银色铠甲的俊美将军,骑在马上踏雪而来,“长乐,我来接你回家。”李长乐微微一笑,伸出的手陡然落下。
    任他后人如何评说,今生,憾而无悔。


    IP属地:江苏2楼2017-05-12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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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重生,拜师
      “母亲,表哥,不要,不要......”床上的女娃猛然睁开双眼,坐起来打量四周,这并不是太子府,难道有人把她救了?不过这里是哪里?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李长乐看去,那并不是一个惊艳的美人,但看起来却出奇的舒服,那人自然也看到了李长乐,轻笑出声“小丫头,你醒了。”小--丫头,李长乐看看自己的手,没有去农庄时磨出的茧,十分光滑,还缩小了。她猛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志怪文章,该不会是......
      拓跋浚,李未央,今生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也不要来招惹我,若今生我们仍是敌人,我仍旧会不择手段。
      “你是谁?”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嘶哑。轻染好笑的看着一脸戒备的李长乐,很好心的递给她一杯水,李长乐很怀疑地看着她,并未接下那杯水。“小丫头警惕性还挺高的,喝吧,我用性命保证这是没毒的。”
      李长乐将信将疑地喝下半杯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喂,小丫头,别这么冷淡好不好?”轻染无奈道。
      “那你在哪里救的我?救我时旁边还有没有人?”轻染握拳,现在他妈的不光男人难搞,连小破孩都那么难搞了吗? “寒山寺的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当时旁边并没有什么人。”轻染如实答道。
      李长乐却捕捉到了里面的信息,是了,五岁那年,自己与表哥随母亲去寒山寺上香,下山时遇到了黑衣人袭击,自己与表哥掉落了山崖,是表哥的师傅救了自己和表哥。如此看来,表哥应该是被他师傅救了,但是当时并未出现这个女人啊。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呢?她不会想到,她重生的变数远远不止这些。
      事实是顾原听到脚步声,猜到是轻染,知道轻染不会见死不救,为了躲她,带着叱云南急急忙忙走了,可怜李长乐就这样被甩给了轻染。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轻染忍不住好奇道。
      “想你为什么会出现啊。”想着就说出来了,李长乐忍不住给自己两个巴掌,李长乐,你也太实诚了吧。
      “哈哈哈。”这小丫头挺可爱呢。“喂,小丫头,你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有没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啊,你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轻染一本正经道,“嗯,暂时想到这么多,看,做我徒弟很吃香吧。”
      “......”您确定您这是收徒弟不是找丫鬟吗?
      “主子,这位小姐的药熬好了”
      “好。”
      轻染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长乐吃药,这孩子倒是不一般,吃药竟不嫌弃苦。倘若她的孩子还在,应该比这丫头大上许多,顾原真傻,明明知道她不怪他啊。李长乐不经意抬头,看到轻染痛苦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虽然这她有时候没个正形,但是对她是不错的,正考虑要不要说些什么,余光扫到看到轻染手腕的青色纹身,青色,羽毛,那不是青海音攻世家的人吗?看来便宜师傅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算了,还是让便宜师傅自己想通吧。
      “师傅,那是不是我们整天要吃萝卜白菜,不能吃肉,不能......”李长乐伸着手指头数着,
      “额。停。”轻染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小丫头,我们是习武,不是出家。”
      “哦,虽然我承认你是我师傅了,我跟着你练武,但是一年之中我必须回家,而且现在我必须回家给我母亲说清楚,还有,嘿嘿。”轻染被她看的头皮有些发麻,“你想干什么?”
      “师傅,你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吧。”“还,还行吧。”“师傅,我有一个哥哥,不过我看他肯定不能成你的徒弟,你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随手给我几本。”说罢,还眨眨她的星眸。轻染被她看得心软的一塌糊涂,当即给了她两本,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之后轻染为自己的慷慨懊悔不已。
      “行了,小丫头,你再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回家。”“嗯。”李长乐依言乖乖躺下,“师傅,长乐,我是李长乐。”“嗯,知道了,乖乖休息吧。”
      看着李长乐闭上双眼。轻染不住在想长乐,真是个好名字,她的父母定是爱极了她,才取这个名字。这丫头身姿轻盈,天资聪颖,学轻功和音攻再好不过。长乐,希望你如你的名字一样,一世欢乐。


      IP属地:江苏3楼2017-05-12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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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错过,离别
        不觉间夏日已过,这两日恰是立秋之时,梧桐叶纷纷凋落 。
        恰是五更,天才刚刚放晓,放眼望去是一片枫林,遍野红透,煞是好看,然正在赶路的几人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李长乐忍不住抱怨:“师傅,这就是您说的近路,曲曲折折,还那么颠簸。”
        轻染忍不住拿手中的玉笛敲她一下:“笨丫头,真不解风情,师傅想让你欣赏一下美色懂么。”李长乐并子书几人纷纷在心里翻了白眼,切,领错路就说领错路了,解释什么,难道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吗?
        当然了,这句话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在便宜师傅的认知里,反驳她就是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结果自然就是--她会唤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物,尤其是那种毛茸茸或者软趴趴的东西,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太恶心了 。
        李长乐听子琴姑姑讲师傅的光辉事迹,替之前得罪过她师傅的人默哀,这些人是倒了八辈子霉吗,居然得罪她师傅,话又说回来,她师傅活了三十多年究竟玩弄了多少人啊。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倒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已进了京都的城门,轻染掀开马车帘的一角,果然是天子脚下,店铺酒肆在街道两旁林立,商铺招牌旗帜高高飘扬,商贩极具穿透力的吆喝声不绝如缕,绚烂的阳光照射在红墙绿瓦之间,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就是如此吧。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轻染低眉,顾原,你,是否还在。李长乐张了张口,却未吐出一字,若她是前世活了二十多岁的李长乐,自然可以安慰师傅。
        可她并不是,她既然选择将重生的秘密压在心底抑或是今生完全忘掉,那她就要彻底放弃原来的自己,成为新的李长乐。所以现在的她只是知道了一些未来景象的五岁孩童而已。
        看着师傅失落的放下帘子,李长乐心中绞痛,明明才认识了几天不是吗?便宜师傅在她的心里居然这么重要了,李长乐,原来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坏啊。
        忽然便宜师傅又欣喜地掀开帘子,四处张望,然后又失落放下,长乐还是忍不住摸摸便宜师傅的额头,“师傅,你没病吧。”一副我非常非常非常关心你的样子,弄得子琴子画两人忍俊不禁。
        “你师傅我好着呢,我可没见过有你这样的徒弟啊,有事没事盼师傅有病。”复又看向车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马车过后,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从旁边的店铺探出身来。
        “师傅,看什么呢?”还是儿童稚嫩的声音,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更带有几分的凌厉,从精致的面目可以看出今后将祸害多少的少女。
        “没什么,走吧。”低沉的声音从另一男子口中传出,听声音便可知道这男子定是经历了岁月沉淀的人,只是这男子带一面具,并看不清长相如何。
        马车缓缓停下,李长乐看着面前的府邸,还是忍不住质疑,她真的回来了吗?回到了噩梦还没开始之前,她真的可以力挽狂澜吗?她真的能保护母亲哥哥吗?她真的能守护住表哥和叱云家吗?
        身体忍不住颤抖,忽然感觉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抬头一看,是师傅。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对她的鼓励。是啊,今生她多了很多疼爱她的人,不只有母亲哥哥,表哥和叱云家。她还有师傅,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我定然不会辜负了他们。
        自从昨天得到消息,叱云柔就想出门守着,奈何这两日为了两个孩子操碎了心,居然病倒了,李尚书和李敏峰好说歹说才让她歇了那份心思。可她还是放心不下,一大早就遣了春茗在门口守着,“春茗姑姑。”李长乐哽咽,前世真心对待她的人啊。“小姐,真是小姐,您真的回来了,快快,夫人在等着了。”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李长乐恍惚,是啊,母亲和哥哥以及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叫自己小姐,而不是大小姐,以前没有察觉,一个称呼的不同真是天大的不同。
        一行人快步走入府中,并没有人去欣赏府中的美色,绕过大半个府,终于到了叱云柔住的地方,院中的牡丹依旧繁花似锦,只是如今的心境早已不同了。
        看着端坐在榻上的人,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的母亲啊,仍旧是雍容华丽的贵妇,不像前世的骨瘦如柴,为了她的三个孩子,母亲付出的是何其的多。
        “长乐,这是怎么了,见到母亲不开心吗?”叱云柔不顾惜自己生病的身体,迅速冲到女儿的面前,轻轻抱起她,就这样抱在怀里哄着。
        李长乐只是摇头,嘴里不住地喊着“娘亲,娘亲......”
        “乖,长乐乖,不哭,娘亲在,一直都在,乖,不哭了。”李长乐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渐渐地,由放声大哭转到小声抽噎。
        “娘亲,我好想你。”说罢双手抓着叱云柔的袖子,轻轻地摇晃。她是有多久没见到母亲了。
        叱云柔啼笑皆非“这孩子......”
        叱云柔抱着李长乐,转身对轻染道:“抱歉,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这两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这孩子......”看到李长乐对自己使眼色,不觉好笑,这小霸王也有怕的人啊,罢了,帮你一次。
        “这孩子很懂事,很聪明,不仅不麻烦,还给我们带来了不少乐趣。”叱云柔带着母爱的眼神看着长乐,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有哪个母亲不会不喜欢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真的感谢你们,要不然,这孩子就......”
        “没事没事,其实今天来,我们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够答应。”
        “师傅请说。”
        “我看长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可否......”叱云柔是个聪明的女子,这样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是看上了您孩子了,想收为徒弟呢。可是这南儿刚被带走,长乐......
        “娘亲,女儿,女儿也想跟轻染师傅学些东西。娘亲,轻染师傅可厉害了呢。”
        叱云柔犹豫:“这,南儿刚跟他师傅走,你这又.....”表哥走了,李长乐心中忍不住失落,还没见面呢。
        “娘亲......”到底是疼爱女儿,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
        “不过最起码得吃顿饭再走。”
        “是,长乐最爱娘亲了。”
        一顿饭,吃的满是离愁,几乎所有人都食不知味,“好了,长乐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家都开心一点嘛。”李敏峰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
        “是啊,哥哥说得对,娘亲,爹爹,长乐都要走了,你们就开心一点。”
        “好了,柔儿,别伤心了,要不然你让长乐在师门中怎么学的安心。”
        “嗯,我知道。”嘴上说着,手却不停地给长乐布菜。
        叱云柔觉得今天吃饭的时间真的好快,她的长乐就要走了吗?看着远去的马车缩成一个黑点,叱云柔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今天她送走了两个孩子,南儿一声不响地走了,只留下两个字,勿念,她是他的姑母啊,看着他从小长大,怎么会不念啊。还有长乐,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也走了。如今,她膝下只有敏峰了。
        看着伤心的母亲,李敏峰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弟弟妹妹照顾好母亲,一定要学好本事,让母亲开心。
        十二岁的少年,今日下定的决心,让他走上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IP属地:江苏4楼2017-05-1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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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师傅,不哭
          时光总是流逝的那么快,李长乐来到青海已经五个月了,青海向来盛产紫竹,当初刚来到青海时,李长乐不禁惊叹于青海紫竹林的繁茂,轻染还笑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轻染不知道的是,前世李长乐为了几株紫竹冲进叱云家的火海,几乎丢了性命,才保住仅仅几株而已。尤其李长乐看到用紫竹做桌椅的时候,更是心痛,忍不住嘀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在大魏被奉做珍宝的紫竹,在这竟然如此的不值钱。
          青海本就偏南,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即使在冬日,也仅是有一丝的冷意,并不会出现“帝城寒尽临寒食,骆谷春深未有春。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的现象。不过倒是给了紫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一年四季都繁盛如春。
          林中的绿衫女童盘坐落叶上,忽然睁开一双星眸,手持通身剔透的白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似有感应似的,林中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不远处竟出现了几条青色的小蛇,小青蛇慢慢靠近,居然乖乖地停在女童的身边,满是惬意,好似在欣赏这美妙的乐曲。大约过了一刻钟,女童的曲调又变,小青蛇又缓缓地隐没入了林中。
          一旁窥视的琴棋书画四人不住地点头,才学了五个月,不过学了内功心法的入门就能有如此造诣,天资确实过人。
          李长乐却在暗自懊恼,便宜师傅出门前就已经传授她所有的内功心法,她想着在便宜师傅回来之前最起码唤来个鸟,没想到练习了那么多天还是这几条小青蛇陪着她。
          不过李长乐却也知道练功最忌急躁,只能收起玉笛,转身回房。
          “看来几位似乎闲得没事做啊,正好几位姑姑和叔叔帮我教教那几个丫头去。”“咳,我上次想给长乐绣个帕子擦汗,子琴你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没弄好。” “哦,好呀。”两人匆匆忙忙离开。
          “喂,子琴子画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子棋懊恼,李长乐看他的表情,还有那漂亮的兰花指,就差一条手帕了,否则真真是一名合格的怨妇。
          李长乐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还不加掩饰,声音越来越响,毫不留情。就连子书这么严肃的人也忍俊不禁,“讨厌,你们都是坏人。人家不理你们了。”说罢,还一跺脚,表示自己的不满。
          李长乐表示,前世今生绝没有见过像子棋叔叔这么妩媚的男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那就请两位叔叔帮帮我?”“坏长乐,哼。”子书拍拍李长乐的肩,道:“放心好了。”
          接着毫不客气地拽着子棋就走,不远处还可以听到子棋的嚎叫:“子书,有本事和老子真刀真枪的打一架,老子不去......”说到这几个丫头,为什么琴棋书画四人这么抗拒呢?是有原因的,惊蛰和谷雨两人是叱云柔特意挑出来的丫头,白露和霜降是一行人在来青海时,轻染救下的。
          一般几人的饭菜都是子琴和子画准备,但这四个丫头不知怎么,十分喜欢做菜,还不让子琴和子画靠近,一开始还好,但是,这几个丫头只会做那几个菜,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吃了五个月了。所以,做菜做得不亦乐乎的四个人,还不知道大家的苦大仇深。
          有人,这是李长乐进屋后的第一认知。此人武功不知如何,但轻功定然不差,虽然她武功刚入门,但琴棋书画四人怎么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不会没有察觉。而且此人对青海一定非常了解。
          “师傅,出来吧!”
          “呦,被小长乐发现了呢。几天没见,小丫头又聪明了。”
          “师傅,我还不了解你。而且,”李长乐看了她一眼,“师傅,您不必弄出点声音故意让我知道!”轻染捂脸,她,她这是被徒弟鄙视了?不至于吧!“切,不理你了,我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道:“我真的走了?”“师傅慢走,长乐就不送了。”
          是夜,李长乐独自出来练功,成功的人不仅需要天分,还需要勤劳。前世的她也是如此,若没有多于常人的付出,怎么会有“大魏第一才女”的称号。
          李长乐路过轻染的屋子,看到灯还未熄,轻染还未休息。
          只是,李长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师傅,她以为她的便宜师傅是骄傲的,是自信的,眼前这个狼狈的人怎么会是她的便宜师傅呢。
          满地的空酒罐,还有,伤心的师傅。师傅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悲伤到连看的人都感觉到辛酸。轻染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李长乐会出来,不过到底是醉了,抱着李长乐不停地哽咽,“小长乐,他不要我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找不到他,他在躲我,存心躲着我,为什么啊?他说过的话,都不做数了。”李长乐小小的身体轻轻抱住轻染,好似在传递给她力量。“师傅,乖,不哭。”手却毫不留情地点了轻染的睡穴,这五个月可不是玩的。将轻染的大氅给她盖上。
          师傅睡吧!我会守着你,睡吧,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IP属地:江苏5楼2017-05-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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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原谅
            “表妹。”轻轻重复这两个字,持剑的女孩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炸开,堪堪停住脚步,这世间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唤她表妹。
            真的,是他吗?眼看银面少年揭掉面具,昔时稚嫩的孩童已经长成翩翩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少年身姿挺拔如玉,凤眼狭长,眸若点漆,薄唇因为欣喜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叫人疑惑,明明是男子,却肌肤似雪。
            什么东西到了嘴边,凉凉的,咸咸的,李长乐用手一摸,这是,眼泪吗?
            居然流泪了呢。为谁,为她自己,为表哥,还是为师傅?
            少女不顾许久不见的少年,也没有转身回到师傅身边,仍旧手持着剑,毫不掩饰对那青衣男子的恨意,说出的话却如同剜人的心,她说:“你害我师傅失去幼子,你害我师傅家破人亡,你害青海惨遭屠城。”
            “别说了,丫头,别说了。”轻染摇头,丫头,我从未怪他。
            “师傅,我为什么不说,我知道师傅你爱他,但师傅,爱他就要原谅他吗?”
            李长乐转身,口中厉声的斥责仍不停止:“你知道吗?你害我师傅多年颠沛流离,你还害我师傅十年相思。你有什么资格一直躲着她,你害她那么苦,你有什么权利一直躲着她。这么多年,你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只要何处有你的消息,她一定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你知道吗?你知道她有多少次醉倒在青海古城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躲她,躲她......”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噗。”
            “师傅。”
            “轻染。”
            青衣男子极快的接住轻染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滴到轻染的脸上。
            轻染惨然一笑:“你这是,为我哭的吗?真好,真好。”那双漂亮的眼睛再也支撑不住,终于紧闭上了。
            “师傅,师傅,对不起。”李长乐脸色苍白,极快的拿出了一瓶药丸,递给那青衣男子,“快,快给师傅吃这个。”青衣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飞速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房外是一对十分养眼的少年,少年少女站在一起,十分的和谐,仿佛天生就应该这样,“表哥,师傅会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到少女哽咽的声音,少年心头猛一抽疼,轻轻拥她入怀。
            “没事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怀中的少女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里还有些许泪雾,让人十分想要蹂躏。“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想替你师傅抱不平,替你师父出气,可是,长乐,”少年半蹲下身,眼睛与她持平,十分郑重,“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人都会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反复咀嚼这句话,心中突然有一丝悲凉,表哥,那你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么?是叱云家吗? 看到少女沉思的样子,情不自禁揉揉她的头发,然后拥入怀中,五年未见,小丫头已经长高了,长大了,长乐,我会护你一生安好无忧,就像你的名字一样,长乐。
            屋内是一对中年夫妇,顾原轻轻的把轻染放在床上,给她服过药后,便痴痴地看着,她岁月并没有多么优待她,曾经光滑的脸颊如今已经布上了褶皱,这是他朝思暮想的脸啊。多少次,为了躲避她,他只能在暗处窥视。
            他知道的,她不怪他,可是,他却不能不怪自己,的确,那小丫头说的不错,因为他,她才青年丧子。因为他,她青海几乎灭门。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啊。正因如此,他没脸见她,所以选择了逃避。
            他和她是少年夫妻,他还记得当年她一身凤冠霞帔,揭盖头时娇羞无比,她说她的爱很霸道,爱一个人便要那个人拿全部的真心来换。她又说她的爱很诚恳,爱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如今她用一生践行她的承诺,无怨无悔。“该放下了。”他对自己说,顾原,该放下了,已经蹉跎了这么多年,是该面对一切了。
            床上的人幽幽转醒:“顾原,是你吗?”
            “傻丫头,睡了这么久,该起床了。”语气一如从前,好像她依旧是恣意的青海少主,他依旧是潇洒的江湖公子。
            等轻染喝完药,他才坐到她的床前,揭下脸上的面具,只是这张脸已经不再是那从前的俊颜,左眼出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痕,时隔多年,伤疤再去当然已不再可能。
            “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那些仇家先是将我打成重伤,然后杀了我们的孩子,毁我容貌,屠你青海。”后悔少时不知天高地厚,招来如此灾祸。
            轻染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画面,
            “娘亲,娘亲。”
            “染染,活下去。”
            “少主,快走。”“......”顾原看她的神色,分外担心,“轻染。”
            “我没事,真的,时隔这么多年,我已经放下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如今,我活得很好,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操心,他们应该,很放心。”
            “轻染,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但是,我还想好好爱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傻瓜,我从未怪过你。”两人紧紧相拥,却未看到趴在窗口偷看的两人,两人悄悄放下窗户,坐到院中的合欢树下。
            “表哥,你师傅厉害吗?”
            “嗯。”“表哥,你师傅疼你吗?”
            “嗯。”“表哥,你跟我说说话不行吗?”
            叱云南看着眼前撒娇的少女,不由轻笑道:“这不是正在说吗?”什么吗?李长乐气极,这就是典型的鸡同鸭讲。
            却又忍不住想和他说话,“表哥,师傅为什么总是原谅他啊?”
            “因为爱啊。”
            “爱,爱是什么。”李长乐问的迷茫,上一生爱拓跋浚是为了叱云家而用的手段。
            听人说,爱一个人会吃醋,会因为那个人开心而开心,因为那个人难过而难过,可是,她看到李未央和拓跋浚,并没有任何难过。只是有一些不甘罢了,那是对她容貌和才华的自信。
            李长乐偷偷瞄了一眼叱云南,好像除了母亲和哥哥,就只有表哥了,她对表哥,是爱吗?
            她到底是为了叱云家还是为了叱云南呢?
            叱云南抬头望天,然后看着李长乐的眼睛,忍不住问:“长乐,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是吧?”多年之后,儿孙满堂,想起那个答案,她都会忍不住去看看身旁的人。
            她想,或许是表哥的声音太诱人了,或许是师父给她的感触太大了,或许是那日的阳光太暖人了,直暖到人的心底,她轻轻回了一声:“是啊。”


            IP属地:江苏7楼2017-05-1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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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归途
              少年还在注视着少女的眼睛,他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一片星空,让他甘愿沉溺在其中。看着少年不可置信的表情,李长乐有些懊恼,自己应承的太直接了吧!她还不清楚未来是怎样的,今生算是她偷来的,未来,太过渺茫了。
              房门忽然打开,正好缓解了两人的尴尬,“长乐,如果我可以这样叫你的话,我很谢谢你,陪着她,照顾她这么多年。”
              李长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师傅对我好,待我如同亲女,对我更是倾囊相授,所以我对师傅好,理所应当。”
              “我还是要谢谢你,虽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是我让你师傅受了很大的伤害,不过我相信,我总会让你知道,我是用生命去爱你师傅。”
              “不必了,我相信师傅,她不怪你,所以我知不知道无所谓,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我去看我师傅了。”
              看着长乐进了里屋,顾原才和叱云南说话,“乖徒儿,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表妹,啧啧,长的确实很漂亮,不过这性子,怎么就那么彪悍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这么少年老成,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叱云南好像第一天认识他师傅,以前挺严肃的一个人啊,叱云南表示,绝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也难怪,之前顾原有那么多心事,怎么能像现在一样,浑身轻松地和徒弟说笑,现在心结解开,自然恢复了本性。
              “师傅,本来没什么的。”让你一说好像我们有奸情一样。
              “害羞了,没事,师傅我是过来人。”
              “……我去练剑。”
              “哎,哎哎,怎么跑了。”
              叱云南跑到后院,明明是深冬,却感到脸上像发烧一样,难不成,他对表妹真的……
              相对于外面的轻松,屋内可没那么自在。李长乐踏进门后却不肯再走近一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师傅不会怪她,可她会怪自己的。
              看着小徒弟愧疚的样子,轻染感觉扬眉吐气,哼,让你天天都和我斗嘴,愧疚了吧,再愧疚一点吧,再愧疚一点我会更原谅你的。
              想归这么想,但轻染是不会舍得这么做的。李长乐自幼就被轻染捧在手心里,她真真是把李长乐当成女儿宠。
              “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哦,好。”“傻了啊,唉,好渴啊。”握拳,松开,李长乐敢保证,轻染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那有什么办法,祸是她闯的。只能倒一杯水,递给轻染。轻染拿着杯子把玩,轻笑出声,“怎么了,让我猜猜,是做贼心虚了,对吧!”
              “师傅,对不起。”轻染看着她的星眸,渐渐蓄满了泪,不能再玩了,要不就出事了。
              “傻丫头,我还得谢谢你呢!”
              “谢我?”李长乐疑惑,她不是闯祸了吗?
              “是啊,谢谢你,让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开了,心结解开了,要不然,又不知道会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我不算闯祸了,是吗?”
              “是啊,我的傻丫头。”
              “那好吧,我去找师公照顾你,我要去找表哥了。”
              “表哥?你表哥的师傅是顾原。”怪不得,真是有缘呢。
              “是啊,师傅我走了。”
              长乐跑到门口,正好撞上一堵墙,真他妈疼。揉揉鼻子,看看那堵墙,连话都不说了,既然他来了,那还省了去找他的功夫呢。斜睨了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顾原走到床边,无奈道:“你这小徒弟对我意见不小啊。”
              “小孩子,忘性大,过不几天就好了。”轻染不忍心说出真相,这小丫头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记得上一次,子棋不知道做了什么,被这小丫头下了泻药,拉了半个月的肚子,就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小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哎,我这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哪玩?”
              “去哪?这水还没解冻呢,你想去哪?过两天解冻了,我们就回青海吧。”
              “好。”她也想回去看看了,少年时一心游历四方,现在也该回家了。
              “我们以后就留在青海吧。”她看着他的眼睛,“把面具拿下来好不好?”
              “好。你不怕吗?”轻染摇摇头,她怎么会怕呢。
              “我脸上也有疤啊。”“不,我不会让它有的。”顾原低头吻她,人过中年,少时的棱角已经被世态炎凉磨平,这一吻不再复年轻时的激烈,尽是缠绵,一生一世,抵死纠缠。
              院中的少年正在舞剑,舞的密不透风,只看到一团白光将人罩在其中,长乐可以听到耳畔嗖嗖的剑啸声,只看到舞剑的人衣袂翩飞 ,行云流水般游刃有余。剑风起处,带起周围飒飒风响,剑光一阵快似一阵,迅速地让人目不暇接,最后顺势挽了个剑花,把剑收起。
              叱云南看到小表妹一脸挫败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刚想问她怎么了,就看到她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跑过来抓住他的手。
              “表哥表哥,教教我好不好?”叱云南疑惑,“教你什么?”
              李长乐一脸嫌弃,表哥你怎么变笨了,“当然是教我你的剑术了。”
              “你师傅没教你吗?”
              “表哥,你前几天不是刚和师傅比试完吗?师傅的剑术其实一点都不好的。而且,技多不压身啊。”
              “那倒也是,不过长乐你知道吗,贪多嚼不烂,你什么时候音攻和你师傅一样好了,我就教你。”
              “啊,不是吧。”长乐苦着一张小脸,和师傅一样好,好难啊。她轻功那么好,完全是大家逼出来的。
              师傅总乱跑,她要追师傅。子棋叔叔总捉弄她,她要报复回来。还要躲避四个丫头的残害,能不好吗?虽然她已经很努力了,已经练习完了音攻心法,可是毕竟时间有限,她才学习音攻五年,还不能放松琴棋书画。这不是专门难为她吗?真是的。
              叱云南暗想,傻丫头,哪怕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前,为你遮风挡雨。
              两人并肩走向前院,“啊。”李长乐忽然一拍脑袋,“怎么了?”“我忘了子画姑姑和子书叔叔了。”
              “小长乐,等你想起来,河水都解冻了。我早就叫他们来了。”轻染笑吟吟地站在他们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叱云南,“你是顾原的徒弟吧,长得真好看,又和我们长乐是表兄妹,青梅竹马,情同手足,觉得我们长乐怎么样?”
              “师母,我......”
              “哎呦,乖,嘴真甜,我跟你说哦,我们长乐有很多优点的,我们长乐长的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做得一手好菜,真的是居家必备,贤妻良母......”
              李长乐听得满头黑线,师傅,我才多大,您就愁我嫁不出去吗?您可真是我亲师傅。
              轻染看到叱云南的耳朵红了,更是肆无忌惮,“别害羞嘛,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啊......”
              李长乐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叱云南就走,听到他轻笑一声,停下,松开他的手,与他对视, “你笑什么?”叱云南靠近她的耳朵,轻呼一口气,“长乐,我觉得你师傅说的错。”
              “你......”
              “哈哈。”叱云南大摇大摆的离开,只留长乐在这干瞪眼,轻染很流氓的吹了一声口哨,“小长乐恼羞成怒了。”长乐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顾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无奈道:“玩过头了?”
              “没有啊,平常长乐不会这样啊,难不成,真的是?”
              “我看八成是真的,他两个还小,不清楚罢了。走吧。”牵了她的手,走出了后院。
              玩闹了一个月,河水总算是解冻了,一行人由原来的五个增到了七个,子书和子画对叱云南是非常满意的,漂亮的少年谁都喜欢,对于顾原确实是不太友好,没办法,谁让他做了那么多错事,顾原也不着急,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改变看法的。


              IP属地:江苏8楼2017-05-12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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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青海
                一个多月过去了,七人总算回到了青海,顾原恍惚,昔日繁华的青海如今已经满目疮痍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轻染时,正是青海花灯节,璀璨的灯光,还有耀眼的她。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心里,一眼,一生。如今,昔日的辉煌被付之一炬,高大的建筑已经成为废墟,到处都在提醒他他犯过的错,他--永远都是罪人。
                忽的手背上被覆上了一片温暖,他转头,与轻染四目相对,他懂得她要说的话,这一切都不怪你。轻笑道:“谢谢。”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厢温情脉脉,不过确实高看了那些不解风情的人,当然,这不解风情的人肯定少不了李长乐,但是,她忘了,她旁边还坐着叱云南这个解风情的人。以至于......
                李长乐实在忍不住想打趣轻染一下:“师傅,你现在......”可惜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叱云南拉过去,不过,叱云南高估了李长乐,她注定是不解风情到底了。
                李长乐挣脱他的手,“表哥,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叱云南向李长乐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然而顾原就是一个千年老狐狸,“小长乐想说什么?”轻染也转向他们两个,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面对两个人的目光,叱云南看看四周,除去轻染和顾原,就只有一脸我袖手旁观的子画,当然,还有在冷风中帮他们赶车的子书,以及两眼泛着绿光的问涯。
                至于李长乐,叱云南决定暂时无视,所以,现在只能靠自己,“师傅,师娘赶了那么久的路,肯定很累了,长乐就是想问问师娘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真是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子画带着充满着母性光辉的眼神看叱云南,这孩子不光长得好看,还好细心啊,真的好要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可见,子画完全忽视了他说话的内容。
                李长乐无奈翻了个白眼,天,表哥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好不好,她敢保证,表哥绝对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句话,而且这么漏洞百出的话,谁会相信?告诉她,谁会相信?
                可惜除了叱云南,谁都忽略了顾原对轻染的紧张程度。果不其然,顾原听到这句话后,真的不再关心刚开始李长乐想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对轻染嘘寒问暖,搞得轻染哭笑不得,顾原还不知道他被徒弟摆了一道。
                轻染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刚开始李长乐是想打趣她,啧啧,不反击她就不叫轻染:“长乐真厉害,找了这么个个好帮手,从今以后,师傅我都不敢惹长乐了,要不然,以后不得被某人追杀到天涯海角。”
                “师傅才是真厉害,徒弟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那么多人给拦住了。”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帮你的,可没有我什么事。
                “哪有哪有,长乐真是过奖了,师傅也就是比你多吃了几年饭。”
                “......”
                “......”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字画捂脸,叱云南扶额,只有顾原带着满意的笑,这才是真正的轻染。
                不远处终于传来了清脆的鸟叫声和悦耳的流水声,青海,紫竹依旧挺拔。所有人都忍不住欢悦起来,终于到家了。
                几人陆陆续续下车,只有叱云南和李长乐还在车上,李长乐走在前面,转头看叱云南还坐在位置上,不禁问道:“表哥,你怎么还不准备下车,到家了。”
                “到——家了?”“是啊表哥,到家了。”
                李长乐有些奇怪:“表哥,你不用担心的,叔叔和姑姑们人都很好,四个小丫头也都很可爱。表哥,这里也是我们的家。”
                叱云南失笑,这小丫头在担心什么,他不过是太久没听过“家”这个字了。
                少时离家,之后也一直跟着顾原,居无定所,“家”已经很陌生了。
                李长乐见叱云南不动,伸过手拉他,少女的手很是娇嫩,滑滑的,暖暖的。
                他想牵着她,一辈子。“长乐。”“嗯?”手抓的更紧了些,“走吧。”
                门口围了一群人,好不热闹,子琴红了眼眶,忍不住抱怨:“不是说好了在冰期之前回来吗?怎的回来这么晚?”
                轻染斜睨了长乐一眼:“问她。”看到众人投射过来的目光,长乐诧异:“问我,问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
                轻染阴测测的笑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干?”
                “师傅,这也不能怪我,再说了,就算是因为我,我也做了好事啊,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把石头捂热呢?”一语双关,一是轻染没用,二是顾原冷石心肠。
                “没有你我也可以。”
                “真的吗?还不知道是谁天天借酒消愁呢?一边喝还一边自怜自艾。”说罢,还不忘用眼神挑衅一下轻染。
                轻染怒不可遏:“李长乐。”
                “怎样?”瞪那么大眼干嘛,比谁的眼睛好看吗?面对两人之间拔剑弩张的气氛,琴棋书画四人表示见怪不怪。顾原暗笑,这小丫头真厉害。四个小丫头自觉地躲得远远地,城门失火容易殃及池鱼。只有叱云南目瞪口呆,长乐,这是你的尊师重道吗?
                子画注意到一个问题:“顾公子来了有地方住,可是南儿他......”子画这母爱还真是......“那还不简单,”子棋回到:“长乐屋子旁边还有一间啊。”“对啊,只有那一间能住了。”李长乐奇怪:“不是还有好多间吗?”“这个......”谷雨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不是快过年了,剩下的都被我放食材了。”
                “食材?那么多。”李长乐看向子琴,求证,子琴无奈的点点头,真的。
                “那好吧,表哥,快跟我来,那间屋子很漂亮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它很适合你。
                待两人走远,所有人立即围成一个圈。
                “子琴,收拾好了吗?”
                “放心,都准备好了。”
                “希望长乐和南儿理解我们的苦心。”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
                “对啊,长乐知道了我们偷偷传信肯定会整我们的。”
                “怎么说,我们也是为他们好。”


                IP属地:江苏9楼2017-05-12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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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平淡,幸福
                  青海虽不是整日阴雨连绵,但总归处南,总是有些潮湿,所以,当李长乐第一眼看到房间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这群人是故意的。大体布局没有变,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所有的物品都是新归置的,李长乐心中冷笑,真是好样的,居然暗中传信,师傅,你们就等着我好好爱你们吧。
                  “长乐,在做什么?”叱云南有些奇怪,自从进了这屋,这小丫头的脸色就一直在变化,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没事,表哥,这间屋子很漂亮吧。” 李长乐微微一笑,确实,虽然便宜师傅有时候很不靠谱,但她的品味还是挺值得信赖的。
                  叱云南环顾四周,最后眼神盯着一处,道:“嗯,确实挺不错的。”
                  咦?这话怎么就这么奇怪呢?李长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啊,她可不可以整死子棋叔叔,除了他,谁还会有这么无聊。这画是能乱挂的吗?是能乱挂的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画是能乱画的吗?
                  李长乐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幅画,眼中怒火中烧,大步走向前就要把它取下来。
                  叱云南连忙拉住她,“长乐,我看挂这挺好的。”画中的少女双目紧闭,盘坐在一片深谷竹林之中,翠绿的衣衫随风飘起,双手拨动琴弦,让人赞一声,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
                  只是,叱云南皱眉,显然画这幅画的人不对啊,要画也应该是他画啊。
                  李长乐自然想不到他心里的小九九,挑眉道:“挂这挺好?”
                  叱云南无奈:“额,那要不就不挂了?”——以后再挂新的。
                  “随你,我走了。”长乐挣开抓他的大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长乐,你去哪?”
                  “去厨房,顺便送子棋叔叔个礼物。”哼,大大的礼物。李长乐停下,回头道:“表哥,你先收拾,吃饭我来叫你。”
                  “好。”
                  厨房
                  “惊蛰,谷雨,白露,霜降,你们在做什么?”
                  李长乐探出一只脑袋,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小姐,我们......”谷雨很兴奋,刚要说她们最近厨艺大增,就听到身后的三人“咳咳。咳咳。”谷雨不得已,只能悻悻然收回话茬,转身和手里的鳜鱼作斗争。
                  李长乐摇摇头,几个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吗?轻轻走进来,“好了,我的小丫头们,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们的。这样吧,快过年了,过完年之后我带你们回平城好不好,好不好嘛?”说罢,还不忘眨眨她的星眸,表示自己真的知道错了。
                  虽然谷雨的性子最跳脱,但霜降的年纪毕竟最小,摆明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李长乐伸出三个手指,信誓旦旦道:“我保证。”
                  “嘻嘻嘻。这是你说的。”李长乐只看到白露奸计得逞的样子,以及四个人一颤一颤的肩膀,顿时明白,“好啊,你们这是跟我演戏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罢,便扑上去和她们闹作一团。
                  “小姐,我错了,这都是白露的主意,和我没关系。”
                  “你行,谷雨,你居然出卖我。”
                  “我管你们谁的主意,今天都必须接受惩罚。”
                  “小姐,我们还要做饭呢。”
                  “我帮你们做。”
                  “真的?”四个丫头顿时停下,放出狼一般的眼光,看的李长乐一阵战栗,“对啊,今天我掌勺,你们给我打下手。哎,不过要记住,不许说今天的饭是我做的。”
                  “好好好。”年龄小的三位都不住的点头,只有惊蛰最冷静:“小姐,你又想整谁了?”
                  李长乐摸摸鼻子,一脸坏笑,“惊蛰,你还是那么懂我。”
                  四人马上明白,唉,子棋叔叔,你真是太不长记性了。
                  “好了,快做饭吧,一会吃不上晚饭了。”
                  饭厅
                  “今天的饭菜真香,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做的?”子画一脸不相信,太阳今个儿打西边儿出来了。
                  “姑姑,您这明显是对我们的不信任,我们最近厨艺可是越来越好。”霜降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惊蛰,这丫头说的是真的?”惊蛰轻轻附在子画的耳上,“这里有一些是小姐为子棋叔叔专门准备的。”子画忍不住两眼放光,“真的?”“当然不会骗姑姑。”“哈哈,活该。”
                  忽的响起敲门声,“表哥,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好了,这就来。”叱云南看看手里的画像,还是决定卷起来,嗯,过两天自己再画就是,这张还真是碍事,顺手扔在书案上。(子棋:老子是在帮你们,帮你们啊,有你们这样感谢恩人的吗?)
                  叱云南打开门,顺势握住李长乐的小手,“走吧。” “额,啊,哦,走吧。”
                  李长乐的小脸涨得通红,表哥牵她的手哎,怎么可以这样啊。
                  可是,她并没有甩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是哪里不对劲了呢?
                  另一边,叱云南的心跳持续加速,她甩开怎么办?她甩开怎么办?好尴尬,幸好一直到走到饭厅门口李长乐也没有甩开,叱云南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实告诉我们,不解风情的远远不止李长乐一个,可作死的人往往只有一个。子棋暧昧的看着他们,流氓的吹了一声口哨,“呦,小长乐速度够快的,这小手都牵上了。”
                  李长乐笑眯眯地看着他:“子棋叔叔,,上回的药还好用吗?”
                  子棋挠挠头,“额,这个,时间不早了,快去用饭吧。”说罢,不顾众人的鄙视,自顾坐到座位上,没有看到李长乐阴测测的笑容以及众人的幸灾乐祸。
                  “走走,去吃饭了。”
                  众人团座围着,各自吃喝,“没想到,你们几个真有这样的手艺啊。”子书感慨,这真是进步神速。
                  “其实,”霜降支支吾吾,“这饭是小姐做的。”“什么?”轻染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长乐,“这真是你做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手艺?”
                  李长乐不屑:“你一年有多长时间在家,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轻染语滞,就几个月而已,哼,不可爱的丫头。
                  子棋吃的动作一顿,暗道一声不好,“长乐,你又给我放泻药。”
                  “冤枉,子棋叔叔,只是帮您润润肠子,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当然,忽略她脸上的坏笑,还是挺可信的。
                  “长乐,此仇不报非君子。”
                  “没关系,反正叔叔您不是君子很多次了。”
                  “长乐——算你狠。”
                  “对了,叔叔,这药没那么持续,可是药效是不能忽视的哦。”
                  “你......”子棋实在是忍不住,一阵狂奔。
                  子琴道:“怪不得他当年一定要学好轻功。”众人对着他的身影大笑。
                  顾原亦莞尔,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岁月静好,平淡却又幸福。


                  IP属地:江苏10楼2017-05-12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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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才憋出来的哦


                    IP属地:江苏14楼2017-07-16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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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比试,换徒
                      太阳从地平线高高升起,天边的鱼肚白被染成红色,山谷中的雾气消失不见,视线一片清明。
                      昨天晚上一心研究棋局,并未关上窗户,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了好一阵儿,李长乐从床上坐 起,无力地伸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洗漱。
                      当初轻染还以为她是贵女,定是养成了一身富贵毛病,需要一大堆人伺候,自己做不来这些平凡 的事情,没想到李长乐给了她惊喜,她做的很好,身上也没那些娇贵的毛病。
                      五年的囚禁,身边只有檀香一人,足以让她从李家大小姐变成李长乐。
                      李长乐换上了一身红色劲装,长发用一紫玉冠轻轻束起。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几年一直跟着轻染,也染上了她性子中的洒脱不羁,许久不曾关注自己的容貌了,十岁的女孩脸还未长开,只能从精致的五官中看到今后的倾国倾城。
                      李长乐摇摇头,她近日是怎么了,越发注意容貌了。
                      镜中的人一副少年打扮,柔美中带着些许英气,不知会俘获多少少女的心。
                      表哥看到了,一定会惊艳。想到叱云南,李长乐的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她是真心佩服,常言道,棋风如人,表哥果真真是天生的将才,他昨日设的棋局,看似走投无路 ,实则只需落一子,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论棋艺,她的确是落了下风。
                      李长乐拿了玉笛,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雪白刺到了眼睛,她把玉笛放到腰间,抱起小雪狼,轻点 它的鼻尖,余光看到叱云南的房门已经紧闭,“小问涯,咱们今天又晚了哦。”
                      小雪狼听不懂,只一个劲地向她怀里钻,李长乐忍不住笑骂:“小色狼。”
                      青海许久不见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顾原偷偷回来过几次,却没有发现这个山谷,只看到断壁残 垣,所以他才那样愧疚,不愿面对轻染。
                      如今一群孩子朝气蓬勃,他很欣慰,更加抓紧了身侧女子的手。
                      轻染回他一笑,幸好,一切还来 得及。
                      两人向林中望去,琴棋书画正在教导四个丫头,只有叱云南一人独自练剑。
                      轻染笑道:“你这师傅有些不负责任啊。南儿一人好孤单啊。”
                      顾原无奈:“南儿天资极好,又勤奋刻苦,我这师傅真的是没什么东西能教他了,论招式,我不 一定能胜过他,我的凭仗,也就是多于他的阅历和内力,可这两样,都是时间的积累,假以时日 ,这孩子定在我之上。”
                      轻染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我还当只我如此,原来你也是这样,长乐也是,音攻心法,她很早 之前就记下了,琴棋书画也不需要我教,轻功更是青出于蓝。她也是需要时间啊。”
                      “所以咱们是夫妻啊。”
                      “就你明白。”
                      两人不再言语,看着玄衣少年舞剑。
                      少年的一招一式,尽显凌厉,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畏,仿佛一人便可以抵挡千军万马。
                      剑光一阵 快似一阵,最后只见一团白光将人罩在其中,玄衣的一片衣角也见不到。
                      忽而闻得一声笛啸,叱云南挽了一个剑花,不再舞剑,只见一红衣少年立在紫竹之上,紫叶摇曳 ,红衣飘扬,惊艳了叱云南。
                      红衣少年将玉笛横在唇间,笛声如珠入玉盘,声声音响化作道道风刃向叱云南袭来,叱云南忙 以剑相挡。
                      李长乐笛声又变,怒风卷起满地落叶扑向叱云南,待到叶落,早已不见了李长乐的身影。
                      耳膜穿过玉笛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叱云南左手迅速扣住李长乐的虎口,单手将她圈在怀里。
                      李长乐比他矮了很多,他低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长乐,偷袭可胜之不武哦。”
                      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颈脖处,李长乐的脸没由来一红。
                      “那我放下笛子,表哥也放下剑,咱们来比一场。”语气中带着李长乐特有的骄傲。
                      叱云南只能笑道:“好,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才不会。”
                      叱云南放开她,两人开始比试。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这是这个月来每天都要发生的事情。从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无视,他们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吗?不过李长乐被虐,他们很开心啊,尤 其是子棋,天,他真的要赞一句,虐的好。
                      轻染捂脸,一个月了,李长乐,你在找虐吗?打不过还要硬打,不用音攻,你好歹打不过就跑啊 ,他肯定是追不上你啊。
                      “咱们换徒弟怎么样?”顾原饶有兴趣,徒弟拜托的事情,他可一定得办好,他没他小徒弟这么 无私,自己颠颠儿地去教李长乐,怎么着也得让他小徒弟学点新东西。最好是学好轻功,追起媳 妇来才轻松啊。
                      “啊?”轻染一脸茫然。
                      “你看啊,南儿今后是要上战场的人,虽然我已将毕生所学都授予他,可我并不是所有的方面都 擅长,正好,有些东西你可以教给南儿。长乐武功差,我也可以教长乐一些武功。”
                      “例如,我要教南儿些什么?”
                      “例如,轻功。”
                      轻染冷哼,老狐狸,想你也没这么大公无私,后面才是重点吧,叱云南轻功没有李长乐好,要是 追不上媳妇,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可她也不能说不啊,毕竟她确实没什么可以教李长乐了,换了 也好,正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弱点和不足,万不可养成自负的性子。
                      “好。”
                      两人谈话间,叱云南和李长乐已经比试完了,当然让是以李长乐惨败告终。
                      叱云南并不想这样,可他必须让李长乐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让着你,世界不是你 一个人的。
                      李长乐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她都输了一个月了。
                      只是,她哀怨看了一眼问涯,说好的帮忙呢?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
                      小雪狼很无辜地缩了缩头,你们打架,人家根本凑不进去好不好,何必强人所难?不,是强狼所难。
                      “长乐想赢南儿?”
                      李长乐见轻染和顾原迎面而来,不假思索道:“不想。”
                      众人整齐划一的呆愣表情,不想赢,你天天缠着人家打架。
                      李长乐被看着,也没有不好意思,她为什么要赢叱云南?
                      只不过叱云南不教她剑法,她只能找他比试偷学两招。谁知道叱云南看似招招有序,可实际上没 有一点规律,每次招数都不一样,她根本无从学起。
                      叱云南和顾原对视一眼,十分了然。
                      当时叱云南学剑也是依着顾原教的剑法。可是时间一长,顾原就提出了新的要求,忘记以前学过 的所有剑法,创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
                      其实并不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将所有学过的剑法融会贯通,每个人都会创出自己的剑法 。只不过极少有人能达到这一境界。
                      这也是叱云南不肯教李长乐的原因,他的阅历远不如顾原,他不可能像顾原一样,心无旁骛不带 自己的一点主观意识。他肯定会在不自觉间将自己的理解带给李长乐,她身上一定会有他的影子,可他想让她做完全的 自己。
                      “有什么奇怪的吗?”李长乐一脸茫然。
                      “没有。”
                      “怎么可能?”
                      “当然不会。”
                      “你想多了!”
                      表情一个比一个认真,仿佛李长乐怀疑他们的真诚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真的?”李长乐还是不信。
                      “行了,小长乐,今天南儿跟着我学,你去找顾原。天,你亲亲师傅我终于可以远离你了,啧啧 ,教南儿可比教你幸福多了。”轻染一脸满足,她终于可以有为人师表的感觉了。
                      “远离我,师傅,您什么时候离我近了?还不是每天都在外面自己逍遥自在。”李长乐撇撇嘴, 要是带上我,指不定早把顾原师公带回来了。
                      “没有吗?上次不就带你出去了。”哼,忘恩负义的丫头。
                      看着两人又要干架的气势,顾原打哈哈:“长乐,可愿和我学武功?”
                      “当然!”李长乐毫不犹豫,有人教还不学,那是傻子好不好。
                      “好,你跟我来。”顾原说罢,转身走到竹林深处。李长乐不敢耽搁,亦步亦趋跟上。
                      轻染亦对叱云南笑道:“南儿,随我来河边。”
                      “是,师娘。”
                      林深处
                      顾原随意舞了一套剑法,比起叱云南,更多一份沉稳。
                      “长乐觉得我的剑法比之南儿如何?”顾原嘴角噙着笑,并不认为和徒弟比较是一件丢人的事。李长乐沉思,似在找两人的不同之处:“我看您舞剑,再回想一下表哥的剑法,照理说您是表哥 的师傅,你们的剑法应该是一脉相承。可你们的剑法除了一些招式相似以外,其它的地方大相径 庭。”
                      顾原暗自点头,是一个聪明的丫头。
                      “要我说,我们的剑法都是自创的呢?”
                      “自创的?”
                      “是,剑法练的多了,自然会融会贯通,自创一套自己的剑法并不难。可大多数人只认为练好了 先人的功法就可以了,并不去想如何突破先人,突破自己,所以,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达到武学 的巅峰。”
                      “那我可以吗?”李长乐一脸向往,只属于自己的剑法,听起来很不错唉。
                      顾原仔细打量她半晌,十分诚恳道:“不可以。”
                      “哦!”李长乐有些难过。
                      “长乐,你与南儿不同,就像他不必精通音攻一样,你也无需太过精通武功。你们自己的功法都 练的很好了,可这最容易造成你们的自负。我和你师傅交换徒弟,只是希望你们知道,你们在其 它的方面并不是佼佼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音者,声御万物也。若无声音,就是你心法再熟练,也毫不具有杀伤力。”
                      李长乐茅塞顿开,似乎像黑蒙蒙的一片中照进了一丝光亮。
                      轻染与琴棋书画皆习的是青海功法,所谓当局者迷,并不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音攻的弊处,而顾 原却能一语点破,音攻音攻,就重在一个音字,音攻凭借心法靠声音与自然万物相连,召唤万兽 ,倘若没有声音,便是心法再熟练,也无济于事。这时,武功就尤为重要了。
                      想明白这一点,李长乐更坚定了学好武功的信念,“谢师公,咱们开始吧。”
                      顾原点头,这丫头现在开始学武功,纵然比不上叱云南,却也能成一个高手。
                      河流边
                      “南儿,你觉得音攻如何?”轻染含笑看着叱云南。
                      叱云南皱眉,他未曾想过这些,他只求了师傅教李长乐武功,却没想到他们直接换了徒弟。
                      “所谓音攻,不外乎一个音字,音御万物。比之武功,胜在一个巧字。可音攻也存在一些弊端, 无音不成。”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和李长乐交手了一个月,确实看到了许多音攻和武功的不同之 处。
                      “唔。”轻染点头,看的还挺透彻。
                      “可音攻不止可以御万物,还可以惑人心。南儿,你的身世我大概了解的清楚,顾原希望我好好 教你轻功,可我觉得,比之轻功,你更需要学的是音攻。毕竟,战场之上,人心难测。而且,没 人会喜欢一个逃跑的将军,不是吗?”
                      叱云南自小便听祖母讲沙场之事,自然懂得人心不蛊,他更感谢轻染的贴心,“谢师娘。”
                      “当然啦,南儿你要辛苦一点,轻功音攻一样都不能落下。”她也想看到李长乐被追上的情景。轻功比我好,小长乐,你等着吧,师傅我教一个更好的去追你。
                      “是。”
                      “咱们开始啦。”轻染纵身一跃,立在了水面上,“南儿,记住了,咱们青海的功夫,踏水无波,踏雪无痕。”
                      叱云南有些微微吃惊,原来之前交手师娘是留有余力,师娘的轻功竟如此之好,看来,他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皮毛啊。
                      估计顾原听到这句话定会吐血,他好歹曾是江湖第一公子,权谋算计,哪一个不是顶好的。他的倾囊相授竟然被徒弟说是皮毛。


                      IP属地:江苏15楼2017-07-16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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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不算大粗长?


                        IP属地:江苏16楼2017-08-11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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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新年,情定
                          厨房
                          “长乐,拿来那条鲢鱼。”子画伸伸手指,指着已经被子棋开膛破肚的鱼。
                          李长乐无力的翻翻白眼:“姑姑,那是鲭鱼。”说罢,不情不愿的走向那条面目全非的鱼。
                          子画一脸鄙夷地接过这条鱼:“它长这么丑,谁知道它是什么鱼。”
                          子琴对这样的子画十分无语:“行了,子画,安心做饭吧。”子画啊,你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
                          “姑姑啊,为什么我们要做饭啊?”李长乐有些小抱怨,她想和表哥一起去贴桃符,才不想做饭 。
                          子琴和子画像看傻瓜一样看她,我们不做饭,难道让四个丫头做,李长乐,她们做的饭你还吃得下去吗?
                          子棋抬起黑乎乎的脸,一张俊脸被烟熏得几乎认不出来:“长乐啊,你就知足吧。”
                          子画一巴掌招呼在他头上:“火烧成这样,让我们怎么做菜。”
                          “子画,你就不能......”
                          “我就不能怎样?”
                          “能能能,您老人家,什么不能啊。”子棋笑得一脸谄媚。
                          子琴和长乐相视莞尔,这还真是一副小人相。
                          “叔叔姑姑,咱们快些做吧。”
                          “啧啧,小长乐......”子琪一脸戏谑。
                          子画看着缺心眼儿的子棋心都要碎了,子棋啊,你是蠢吧,是吧?泻了这么多回怎么就没长记性呢?
                          谷口
                          “子书叔叔,正了吗?”叱云南真心累啊,师娘不是真心难为他的吧?明明没有大门,明明有两棵挺直的百年老树,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把这桃符贴在这歪脖儿树上。
                          “好,就这样。”子书挥挥手,示意叱云南下来。
                          叱云南飞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叱云南穿的轻染特意挑的红衣,十分贴身,穿在身上,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邪魅。
                          子书好像看到了穿红衣的李长乐,一样的风华。
                          怪不得是兄妹啊,就连这气度都是如此相似。要是以后真成了……
                          子书拍拍叱云南的肩,“南儿,走吧。”
                          “好。”
                          饭厅
                          “没想到你们的手艺还没差到那个地步。”轻染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满脸笑意。
                          “您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霜降不满地噘嘴,她们虽然做菜不好,可是其它的方面都是心灵手巧的。
                          “行行行,你们厉害!”
                          “那是当然。”谷雨傲娇的抬起小脸儿,惊蛰三人虽然没有说话,仍旧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行了,”顾原大手一拍,“这些够了,咱们送到后边去吧,他们的菜估计也做好了。”
                          “好。”轻染自然夫唱妇随,“惊蛰,去院子里看看子书和南儿的桃符贴好了吗?喊他们过来吃饭。”
                          “好。”
                          厨房
                          几人甫一进门,就闻到了阵阵饭香,不由得食欲大振。
                          轻染更是夸张,将手中的饺子递给子琴,转头看着李长乐垂涎三尺:“小长乐,你们做的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可不少呢。”李长乐傲娇的扬起小脸:“这个鱼香肉丝是师公的,这个麻辣虾是子棋叔叔的,这个红烧肉是子书叔叔的......”
                          李长乐笑得灿烂,可轻染却没那么开心,坏丫头,新年也不让她安生,“那我的呢?”
                          “您的?”李长乐故作不知,“您的什么?您有什么想吃的吗?可我们已经做完了啊。”
                          “没什么,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坏丫头,竟然偷偷藏起来。当然,她可不会真的认为李长乐没给她做喜欢吃的菜,这丫头啊,性子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呜呜,她年轻时没这么讨厌吧?
                          饭厅
                          “饺子来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子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菜,都是李长乐摆放的,他眼前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他简直迫不及待了。
                          所有人齐齐扶额,这货是谁啊?
                          “先别急啊,”轻染拍拍桌子,“新的一年开始了,说说新的一年你们想做什么吧?”
                          “停,”李长乐微笑,“师傅,说大家都能听懂的。”换句话,师傅,有话直说。
                          “那个,我想把你们扔出青海。”说罢,轻染立刻摇头:“想让你们出门历练一下。”顺便把琴棋书画支走,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李长乐难得没有揭穿她,轻染啧啧称奇,“长乐,你没什么想说的?”
                          李长乐送她一个白眼:“没有啊,本来我也想回家之后和表哥一起去江湖历练的。”
                          “南儿?”
                          叱云南还未说话,倒是顾原替他答了:“我和南儿本就商议好的,学艺五年,自行到江湖闯荡。”
                          轻染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问什么?左不过他俩功法还未大成,有些担忧罢了。南儿武功看不出路数,我倒是不担心。青海功法诡异,可一旦出手,身份必会暴露无疑。”
                          “没事,大不了我们都不出手,表哥一个人打就好了。”李长乐甩甩手,颇具豪气。
                          所有人向叱云南送去同情的表情,孩子,苦了你了。
                          叱云南无视他们,不假思索应承下:“好。”
                          她不必出手,他自会打一个锦绣山河捧到她面前。
                          论破坏气氛,李长乐称第二,简直没有谁可以称第一。
                          你上一秒对她感激涕零,下一秒就能恨之入骨。
                          正当所有人感动于叱云南话的时候,她就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的问题。
                          “不过我们都走了,谁做饭啊?”四个丫头在这,好歹做些糕点,可他们都走了,李长乐担心她这便宜师傅会被饿死。
                          众人:“......”你不破坏气氛能怎样,能怎样。
                          轻染:“......”小长乐,我该感谢你的体贴吗?
                          ——————————————————————————————————————————
                          “干杯。”
                          “你们也喝?”
                          “当然。”
                          “今天高兴。”
                          “干杯,干杯。”
                          “师傅抠门哦,也不买烟花。”
                          “林子里不能放,再说了,这叫节俭。”
                          “是吗?”
                          “是啊。”
                          “师傅,礼物哦。”
                          “没有啊。”
                          欢声笑语,一片和乐,时常拌嘴,却又时刻挂怀,这就是家,这就是家人。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
                          已近夜半,仍灯火通明,大约是都喝醉了,屋内还在欢闹。
                          叱云南坐在河边,酒意全消,他没注意过,青海的夜色也这样美,紫竹在灯火的照耀下更多了一份白日没有的妖娆。潺潺流水即便是在冬日也不停息。就连那天空上的星星,也,像极了她的眼睛,璀璨,令他着迷。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表哥。”李长乐脚步虚浮,左摇右晃,明摆着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表哥,红包哦!”李长乐伸出手,一个叠地整整齐齐的红包躺在她的手里。
                          “呵,”叱云南笑道:“长乐以为表哥多大了?”
                          “多大了?”李长乐歪着脑袋,一副疑惑的样子,“可是我每个人都送了啊。”
                          叱云南伸手接过,心想:据他对李长乐的了解,这丫头的红包可不是白收的,估计所有人都得被狠狠宰上一顿。
                          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李长乐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双手环抱他的脖子,脸颊因醉酒的缘故分外红润,只见李长乐抬头对他傻笑:“南哥哥,你怎么长的比长乐还漂亮?”
                          叱云南心头似乎被什么击中,南哥哥啊,她小时候最爱喊他南哥哥,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整天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李长乐蓦地吻上他的唇,她的温热碰上他的冰凉,似乎暖热了他的心。
                          “南哥哥只吃了长乐做的菜哦。”李长乐离开他的唇,笑地像一只傲娇的小狐狸。
                          夜色下,李长乐没有看到叱云南通红的耳尖。
                          “长乐怎么知道?”叱云南有意逗她,“吻出来的吗?”
                          “当然是长乐刚才看到的。”
                          月色朦胧,她的眼睛亦是迷离,让人看不真切,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叱云南突然很想把他的秘密说给她听:“长乐,我想建立一个自己的王朝。”一个没有战争的,人人都能吃饱穿暖的王朝。
                          “南哥哥。”李长乐低下头,低声呢喃。
                          叱云南一只手环住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两双好看的眸子撞在一起,谁都不曾离开,一双浩瀚如沧海,一双璀璨如星光。
                          “长乐可希望我做皇帝?”叱云南目光恳切,似乎十分想要得到答案。
                          然而李长乐笑得不甚真心:“我说不要,你便不做吗?”
                          “是!”
                          如此有力的答案,让李长乐彻底清醒,那些被她刻意隐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彼时她还年少,少年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她,他说:“长乐可希望我做皇帝?”她只听父亲说,皇帝是这个世上最辛苦的人,她不希望他辛苦,于是她匆忙摇头:“不要。”长乐只希望南哥哥开开心心。
                          少年神情明显一滞:“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前世她如此无知,以为那样就是帮他,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帮他,结果平白断送了她的一生,也断送了他的一生。
                          前世今生的心悸,忽然在此刻明了,不管什么重生,不管多少寿命,今生,我陪你。
                          李长乐松开环抱叱云南的双手,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一个男子,怎能生得如此好看。
                          “今生,我陪你君临天下,可好?”无法否认,李长乐的笑很美,如百花绽放。
                          “长乐,你说什么?”叱云南诧异,长乐,这是对他表明心意了吗?
                          李长乐挣脱他的怀抱,飞身一跃,站到河中一块凸起的石上:“我说,今生,我陪你君临天下。”
                          “不会反悔?”
                          “绝不反悔!”
                          怎敢反悔,怎会反悔,怎能反悔,前生今生,有你足矣。


                          IP属地:江苏17楼2017-08-11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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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8-12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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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5楼2017-08-17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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