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赵都邯郸。
“孤给了他赵国近乎全数可供调动的兵马!他赵括就如此回报孤王!” 赵王听罢前线战报,将几案上的竹简一挥而下,双目赤红地吼道,“赵括呢?孤要活剐了他!”
“王上,马服子他……殉国了。”
“孤的五十万大军,也当真……一个都不剩了?”
堂下人伏跪在地,颤声哭道,“王上……”
赵王骤然地跌坐于地,喃喃道:“先丢上党,又失长平,下一步是何处?是何处?” 他猛地抓过近旁一卷空白书简,又摸来支毛笔。匆匆蘸了墨于口中顺两下,不顾自己满口墨色叫道:“邯郸!是孤王的邯郸!孤要修书给秦王,请他罢手,罢手……”话至末尾,已是渐弱,渐颤。执笔的手亦是抖如筛糠,只在竹简上留下些杂乱无章的墨痕。赵王终将手中的笔一掷,仰倒在地,长声大笑道:“飞龙上天,不至而坠。有气!无实!”
他言罢哭哭笑笑,状若癫狂,终至偏首一侧,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