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狗血 （依旧慎入）

狗血
by一起发大财
第一章
梦中，又是巍峨的昱照山。四国之内最高的山，如同在九重云霄的神灵，高高在上，俯看众生万象。山脚，血骨作花，遍地尸骸。
浓烈的血腥气萦绕在执明鼻尖，挥散不去。雾色迷蒙里，他看到一个红色的背影，很熟悉却总是看不清。
“阿离，定不会加害本王。”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执明盯着遥远的人影，仔细的瞧。浓雾也渐渐散开。不知怎的，瞬间就看得清清楚楚，就连褐红盔甲上的横纹都能清晰的映入眸中。
这背影，是阿离啊。
执明抬脚上前，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仿佛有人用虚幻之术将他定在了那里。“阿离，阿离！”他呼救，想引起那人的注意。
慕容离却听不到。
血腥气越来越重，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明了。“阿离…”尾音未落，执明便愣在了原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倒下的尸体，无一例外的穿着绘有玄武图纹的盔甲。他们不闭的双眼齐齐的望向自己，望向他们守护的天权的王！像是指责，更像控诉。
“啊——”他痛苦的吼道，脑子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践踏、撕裂。
“住手！慕容黎！给我住手！”
执明动弹不得，只能手中的剑指向那个仍在杀戮的身影。他不顾形象的大哭大吼，眼泪鼻涕糊作一团。执明从未经历这样的事。
他那么相信的一个人，竟然背叛了他！
“为什么！慕容黎，为什么！”执明一字一顿，声声泣血。回答他的，却只有被抛来的一具尸体。
那是天权的大将军子煜，奉王命守在昱照关。年轻的生命，不甘心逝去，带着满脸的血和死不瞑目的恨。子煜的嘴角凝固着一丝莫名的笑，可执明只看到了他身上穿心而过的燕支剑。
剑外有箫，曾吹奏起他迷恋的天籁之音。那人白皙纤细的手指，在萧孔间跳动，让他迷醉其中。正因为醉了，他就忘了，燕支终究是一柄剑。
“执明国主。”慕容黎终于转过身来。执明这才发现，在他身后，躺着太傅的尸体。太傅脸色铁青，胸口处也插着一支锋利的长剑。他张着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遗憾的停留在最后一刻。
但执明很清楚，他要说什么。太傅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说了那句话。
妖佞，祸害我天权国的妖佞！
当初为什么不信呢，为什么觉得他一定不会害自己害天权呢？在自己助他抵御遖宿之际，他却拿着天权王印，带领数十万精兵来攻打昱照山！
背叛我！慕容黎，你背叛我！
执明满脸血泪，恨意涌至。太傅死了，子煜也死了，还有那么多天权士兵，全都死了！
手中的星铭剑挟势出鞘，不可逆转，不能回头。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也在那一刻，随剑而出。
漫天的血雾遮住了执明的眼，剑尖穿过褐红色的盔甲，刺进慕容黎的胸膛。“阿…阿黎…”执明颤声道，似乎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杀了他。
慕容黎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像带血的羽琼，纯洁又艳丽。最浓烈的红衣，最清冷的他，也是最不会解释的他。身体顺着星铭剑往后倒去，他最后留给执明的，只有那抹笑。
“阿黎…阿黎…”
“阿黎！”
执明猛地惊醒。
烛火轻轻跳动，映在他仓皇的眼中。安静的寝宫嘲笑着他在梦里的狼狈。
是梦呵，是梦就好。他揉了揉额角，闭眼凝神。
“嗯…”一声压抑的痛呼乱了执明的思绪。他侧头，全身一僵。
慕容黎抱着双膝，不安的蜷缩在床角。他离自己很远，以致执明刚醒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执明有点缓不过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阿黎眉头紧皱，表情痛苦，似乎也在做着噩梦。他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碎，几近赤裸，只有披落的长发能遮挡一二。暧昧的红印遍布全身，其间夹杂着无数粗暴青紫的掐痕。
回忆在那瞬间，全部涌入执明的脑中。
哪里是梦啊，根本就不是梦！
“呵呵呵…”
执明笑了出来，悲切诡异。梦中的一切，亦是现实。梦里的恨，现实更恨。背叛是真的，子煜和太傅的死也是真的。慕容黎，你攻破昱照关又如何，还不是只能退回你的瑶光。
还不是，只能来求我。
“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执明掀开被褥，拉着慕容黎的长发，把他拖到自己身边。
“嗯…”慕容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还没有醒么？”执明将他的头发挽在自己的手臂上，嘴角扬起一个玩味的笑。然后毫不犹豫的，拉着慕容黎的黑发，将他狠狠的摔到地上。
头皮都快撕裂的痛楚彻底惊醒了他。他一旦醒来，就只会咬牙坚持，再痛都不会出一点点的声音。慕容黎，只剩下这些许的尊严了。

如瀑的长发还缠绕在执明的手臂，他靠在床边，俯视着匍匐在脚下的那个人。他稍微动一动绕着发丝的手，对方便一阵颤栗， “慕容国主，你最讨厌什么？”
“血。” 他如实回答。随后又艰难的翻过身，让自己能好受一点。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阿黎，你说这是不是我俩心有灵犀？”执明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又是以前那个求夸奖的孩子。只是不待慕容黎回答，他便拉着头发，把对方拖到书案前。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你最讨厌这个了，对吧，”执明温柔的捧起慕容黎的脸，天真的笑道，“喝了它好不好，以后每天都要喝。”
慕容黎垂下眼，无力的反抗。执明恨他，却不想居然恨到这种地方，让他每天喝讨厌的东西，让他随时随地都逃不开血腥的气味。昱照山下，血流成河，执明用这种方式，让他夜夜噩梦。
“阿黎不喝么？”执明苦恼道，“听闻开阳已破瑶光十五城，不日便将到达瑶光王都。可是天权的军队还在昱照山呢。本王也不知为何，他们这次的行军速度会如此的慢？”
“我喝。”慕容黎端起青底浅纹的玉碗，皱眉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你连狗血都喝。”执明笑得直不起腰来，“慕容国主啊，你真是太***了。呵呵，太贱了！”
（未完待续…）

狗血
by一起发大财
第二章
此后，向煦台总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气。仅一碗狗血，便掩住了原本的羽琼花香。而昱照山下的草木，被涌流不止的热血所淹没，又当是何等的凄惨？
正因为如此，慕容黎才不怨执明。他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天权上将是他所杀，天权太傅因他而亡。也是他，在执明抵御遖宿之际，带领瑶光精兵强破昱照关。虽然他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借道天权。当时他已拿出执明的王印，守在昱照山的那位上将军却禁止瑶光军入关。他放弃借道，但仍然被追杀。
看着如血猩红的千军万马，慕容黎终于明白，这一战不可避免。乱世江山，天下只能被一人所得，子煜想替天权除了慕容黎。
我不杀你，便会被你所杀。
你既予我可趁之机，我又岂能不去把握。
那一刻的慕容黎，是真的准备攻占天权。他没有想过还在前线的执明，正如后来他宁可拿自己和城防图去交换，也没有去想，其实只要真心相待，执明便会毫不犹豫的借兵。
早已千疮百孔的慕容国主，不信感情，只信利益。
向煦台上，慕容黎望向头顶澄蓝的天色，等待来自远方的信鸽。瑶光那边，很久都没有消息了。是因为方夜他们击退了开阳？还是执明的援军已经到了？
或者是…
他不敢再想。
“你在等这个么？”慕容黎回头。执明一身玄衣，淡笑着从暗处走来，两指之间夹有一片短笺。
眼中的惊惶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了常色。然而他紧盯信件的视线，仍是泄露了心里的渴求。这求而不得的模样，让执明生出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君王之情，本该如此。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执明上前几步，挑眉笑道，“瑶光的战报，要么？”慕容黎正想抬手，执明却一点一点撕碎那张轻薄的纸片，就在他面前，让他眼睁睁的看着。
唯一的关于故土的消息。
落在地上的碎片没有墨迹，执明只撕了边缘空白的部分。仿佛他成为了一个手艺精湛的剪纸人，剪出慕容黎最希望的东西，之后便毫不留情的毁掉。
“求你了。”慕容黎再也坚持不住，低头轻声的恳求道，“给我吧，求你给我。”虚弱不堪，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瑶光是他的底线，是他的责任，
亦是慕容国主存在的意义。
“给什么？”执明却突然贴近他的身体，某处的炙热在他的腿间磨蹭。慕容黎全身一僵。
执明埋头在他的颈边，舌尖过处，轻舔着似雪白皙的肌肤。他捏着写有瑶光战报的纸片，如羽毛般拂过慕容黎敏感的耳后。暧昧的沉吟带着嘲弄传至他的耳畔，
“阿黎要么？本王给你啊。”
双手紧握成拳，慕容黎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古泠萧上，燕支剑静静的藏在其中。过了许久，慕容黎才收回目光，随后艰难的点头。
如同一丝火花烧遍旷野，执明倾身压下。他猛地扯开慕容黎的腰带，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慕容黎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闭上眼，任他作为。
欲海之中，起伏沉沦。
世人，因此堕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向煦台的烛火才开始跳动。慕容黎趴在冰冷的地上，双腿大开，身下一片狼藉。“信…给我…”他费力的抬起左手，鲜血淋漓，这是他自己咬的。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被撕裂的苦楚，不能呼痛，也不能发出可耻的声音，只能生生承受。
“信…信…”凌乱的长发遮住他大半张脸。执明看不到慕容黎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身下的那个人此刻有多么的痛苦绝望。
“是这个么？”执明捡起一旁的纸片，在他的眼前挥舞，“本王可从未说过，要把它给你哦。”
“你…骗…骗我…”
“骗你又如何，难道你没有骗我么！”执明怒道，随后便拿过灯盏，将手中的信扔在火光之中。
薄薄的纸片，带着远方的消息，瞬间化为灰烬。
“你骗我，骗我。”慕容黎呢喃着，拖着重伤的身体，双手扑了上去。未灭的烛火舔舐掌心，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空荡的感觉，仿佛他又一次站在瑶光城楼，望着城下铺陈的尸体，不知所措。
慕容黎趴在那里，失了魂魄，面上一片死寂。置于案上的古泠萧映入眼帘，燕支剑静静的藏于其中。
幸好，还有你啊。
“不要！”
执明突然撕心裂肺的呼喊，从慕容黎胸膛处流出的鲜血，还有窗外不再芳香的羽琼花，
此刻向煦台的一切，嘲弄着曾经。
（未完待续……放心，自尽什么的，黎黎是没有想过的，黎黎切开比黑明还黑…）

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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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慕容黎醒来后，便察觉到了异常。向煦台冷冷清清，除了他，空无一人。就连执明的随从，也会被他拦在向煦台外。
执明每日必来，给他包扎换药。态度相比之前温柔了不少，不再折腾他，但总是无言沉默。
没有人能进来，慕容黎也不能出去。他仿佛笼中之鸟，与世隔绝，被那个已猜不透心思的王上彻底囚禁。
一定，
出事了。
执明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担心走漏风声，哪怕撤去向煦台所有的人，也要对他隐瞒。
月笼轻纱，围绕着淡淡的光晕，慕容黎站在向煦台最高处，身影如月色一般朦胧。红衣披肩，随风轻扬，一头黑发如水墨散开，带着春雪未散的寒意，仿佛一位清冷孤傲的仙人。
可是仙人眉头紧锁，担忧的望着故土的方向。
春雪打落了初盛的羽琼，瑶光，也下雪了么？
“阿黎！”一声急切惊惶的呼喊伴着碗碎的声音，传入慕容黎的耳中。
那一声，似乎让他想通了什么，慕容黎的身子突然一颤，负在身后的双手死死的扣着。他连忙转过身，肩膀隐隐发抖，胸口处剧烈的起伏。
执明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没有更多的举动，便放下心来，暗道自己想得太多。
就在白日，他看到那份从瑶光传来的灭国战报之时，心里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
他只是觉得，昱照山下的亡魂终于可以安息，他身上的重担也终于卸下了。可阿黎呢，他的阿黎还在向煦台，苦苦等待着远方的信鸽，执着得让人心疼。
在来向煦台的路上，执明便已经打算要骗慕容黎一辈子。
他会把他囚在向煦台，一生一世为阿黎勾绘瑶光仍在的假象。
此刻执明尚不知，在他惊慌的喊出那句“阿黎”时，他便骗不了慕容黎了。
烛灯燃尽，夜风穿过屋子，卷起软薄的纱帘。“阿黎的伤好些了么？”执明登上阁楼，面色如常，关切的问道。
慕容黎仍然背对着他，许久都没有答话。“阿黎，”执明埋怨道，“为什么不理我？”声音闷闷的，委屈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从前。
那时的执明，像个孩子。
没有野心，没有仇恨。阿离说，他是混吃等死。
“天权的援军，到了么？”
平静的声音传入执明耳中。他盯着慕容黎的背景，脚步一顿，随后又笑着肯定道：“当然啊。”
“今日才传来的消息，军队已经抵达浮云山。等他们稍作休息，便可同瑶光军前后夹击，将开阳一网打尽。”
“执明国主就不恨我么？”慕容黎仍是清冷道，“在国主替我对抗遖宿之际，攻入昱照关，杀死子煜又逼死太傅，还…”
“两清了，都两清了！”执明脱口而出。他只是担心，担心再回不到从前。
担心到口不择言。
慕容黎却轻轻的笑了起来，执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笑声诡异，在夜里有些慎人。
“呵呵，两清？”
“我瑶光的土地，你和佐奕打算如何瓜分！”慕容黎转过身，突然凄厉的吼道。他一身如血红衣，面色惨白，仿佛一只从地狱深处爬来的恶鬼。
他要来控诉，他要来索执明的命！
执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绷着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来。
“昱照山一战后，你就开始布局。是你让佐奕攻打瑶光，又假意借兵，让我带着城防图来天权。如今那张城防图，怕是在佐奕手中吧？”
“你所谓的援军，也从未出过天权！”
慕容黎败了，败得彻底。复国后，他只信过执明一人。因为相信，所以他提出让自己来天权时，便不疑其他。
一国之主，在开战当日，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出了瑶光王城。
这么明显，这么拙劣，他怎么就傻傻的中了计？
“执明，杀了我吧！”慕容黎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燕支剑闪过凛冽的寒光。“若不杀我，此后我便日日让你生不如死。”
“不会的，阿黎，不会的。”执明满脸惊惶，脸色竟比慕容黎还要惨白，他摇头呢喃，声线发抖，“忘了吧，把一切都忘了。”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世有宿罗叶，生于坟地。将其碾碎取汁，再配以驱邪狗血，一邪一正，逆天相融，轻则失智，重则丧命。
慕容黎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执明却咧嘴笑了出来，“阿黎不怕。”
执明知道，慕容黎早就察觉到狗血有问题。在自己强迫他后，他故意装作崩溃自尽，以逃避这日日一碗的狗血。
他心甘情愿的上当，却不料就这么短短几天，阿黎就想通了一切。不过没关系，最后分量的狗血，喝了就好了，就都能忘了。
执明掐着慕容黎的下颔，将那一瓶血尽数灌入阿黎的喉中。他笑得开心，眼里亮晶晶的，却带着疯狂。
“没事了，阿黎，”执明轻抚他的背，安慰道。脸上却是如死般空寂。
慕容黎靠在执明的肩上，歪着脑袋，仍是呵呵的笑。笑得落泪，笑得全身无力后，他才启唇轻声道，
“执明国主，一切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最近作业实在太多太多太多啦，我争取有空就更，不过还是可能要停更几天，各位仙女对不起啊…）

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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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瑶光亡后，执明却没有遵守与佐奕的约定，反倒遣军攻入开阳。原本天权未出一兵，便可得瑶光治下三成土地，这交易再划算不过了。可执明想要的，不止这些。
他要的，是完整的瑶光。
完整的慕容黎。
他也要四海归一，要天下之人皆为他俯首称臣。等到那时，阿黎无处可去，无任何势力可依，执明才能真正的安心。
不过现下的时光，也是极好的。
执明靠在门口，也不出声，抱着双臂温柔的看着花间小小的白影。
慕容黎身形偏瘦，穿着一身与羽琼花色相近的白衣，在花丛中蹲成一团。远远望去，倒像是原本就该生在其中的雪白花球。
轻风拂过，落地的羽琼花宛若天边云絮，飘向更远的天空。然而，无数花瓣飞至向煦台边缘时，四周突然出现一道道黑影，却瞬间没了踪迹。
执明把向煦台制成了一座安静美丽的牢笼。人或物，都不能出去。可是，从始至终被关在里面的人，只有慕容黎。
但关于这点，阿黎是意识不到的。他只觉得委屈，他是瑶光国的王子，又深受父王宠爱，向煦台应该有很多宫人供他使唤才对。可是他的宫里，却只有一个紫毛小哥哥。
那个小哥哥负责他的吃穿住行，额，没有行。小哥哥说向煦台外有人要害他，所以他千万不能跑出去。阿黎觉得自己的胆子可小可小了，哥哥这么一说，他就再也不敢乱跑了。
阿黎也很聪明的，他知道小哥哥肯定不是侍奉自己的宫人，哪有宫人会戴着亮瞎眼的金冠，穿得比自己还土豪的啊？
虽然他有钱，不过阿黎一点也不仇富，因为自己也很有钱。
向煦台冷冷清清，阿黎觉得有些寂寞，他希望小哥哥能时时刻刻都陪伴着自己。不过，他好像很忙的样子。
“唉，”慕容黎蹲在花间，小指轻轻戳着羽琼花心，眉头微皱，嘟着嘴念叨，
“花儿花儿，哥哥怎么还不来呀？”
安静的氛围中，即便靠在门口，执明也能听到他软软的声音。每当这时，他便觉得，这样骗其一生也未尝不可。
“阿黎，”执明开口唤道。距离不远，常人便能听得清楚并及时反应，可阿黎不行。因为那掺有宿罗叶的狗血，慕容黎醒来后，便成了这副天然无害的模样。有时候，执明站在他身后很久很久，他都察觉不到。
执明的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惶恐，仿佛那个蹲在花间的白色身影，立马就要消失了似的。这种感觉，已经出现无数次了，他甚至觉得…
“哥哥！”执明的思绪瞬间被打乱。阿黎终于发现了他，转过身子朝自己挥手。他在一片如云花絮间，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执明抬起脚步，沉浸于那张天真的笑脸，暗道自己过于敏感了。
“阿黎在做什么？”执明也蹲下，从身后搂住慕容黎。
“我在看花呀，他们开得好漂亮！”阿黎累了，顺势靠在执明的怀里。下巴微扬，抬眸看着执明，粉色的小嘴一张一合。身体还不安分的蹭啊蹦。
**！再蹭试试，再蹭本王就真的**了！（不好意思，忽略忽略。）
执明连忙制住他。
“阿黎想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想！”好奇宝宝大声应道，连忙坐直身体，不再乱动了。
“此花名唤羽琼花，暮春开放，生于瑶光宫中。是我们阿黎最喜欢的花了！”执明揉了揉慕容黎的小脑袋，眼里满是宠溺。
阿黎却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是我不喜欢呀，还有一点点讨厌。”
“哥哥，我不想让它出现在这里。我们把他拔了好不好？”话音刚落，慕容黎便将身侧琼花连根拔起。恨极一般的将它碾入泥中。
不想让它出现在这里。
执明愣愣的看着眼前慕容黎的所为，竟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
属于瑶光的羽琼花，为何就不能出现在天权呢？
“阿黎，阿黎…”执明抓住慕容黎的衣角，仰头呆滞的问道，“阿黎知道我是谁么？”
正在搞破坏的慕容黎满脸不解，“你就是哥哥呀！”
“我叫执明。”

“我叫执明。”
慕容黎摇头否认，“才不是呢！执明是坏人，虽然阿黎不认识他，但阿黎很讨厌很讨厌他！”
执明垂眸，眼底一片落寞。心头仿佛有针尖刺过，细小得不能述说，却是密密麻麻的痛。
“就算失去记忆，都还这么讨厌啊。”执明呢喃自语。
零乱的花朵从执明上方而落，他扬起头，慕容黎逆光而立。双手正捧着破碎带泥的羽琼花，随后缓缓倾斜，原本仿若羽絮温柔的花瓣如大雨砸下。
执明的眼前只剩下可怖的白，他从白色的缝隙里，看到阿黎微扬的黑发，灿烂天真的笑脸。
“奇怪啊，明明不认识，却恨不得他去死呢。”慕容黎眨着无辜的双眼，说着不经意的话，面上一片纯良。
（未完待续……考试回来了，额，其实我还有一科的期末作业没交…）

贴吧也被河蟹了lofter上也发不上去，我也没开多快的车啊，发不上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