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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你要走了吗?”
“是,你知道,我不得不离开。”
“是,我知道的。”
早就知道的。
1.
清晨,海边的风有些凉意,带着几分大海深处的腥咸味道,把我从梦里带回现实。
其实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清醒时偶尔深邃到令人害怕的孤独感,就这样也蛮好。
你想想看,若这世界上一切都归你拥有,随你开心:不用再想着多吃会胖,想多吃就多吃些;习惯薯条沾着番茄酱就沾,偶尔想改一改拿它沾辣椒酱,就带上一包喜欢的辣椒酱去麦当劳的柜台里翻出来吃;想要的好看的包随手就拿走,喜欢的衣服就直接在商场里换了去。
不会有任何人说你什么,也没有任何审视的眼光看你哪怕一眼,这多好。
可是悲哀之处在于,即使你想念了那种眼光,也不会再有。
我曾经无数次厌恶这世界一切的条框,终于有一天逃离了这枷锁,却发现即使出了去那些规矩,仍然活不得肆意妄为。
尤记得幼年我还在孤儿院中时,我倒不甚爱参加那些于我来说很无趣的“集体活动”,反而很喜欢一个人躺在屋顶看夜空,耳中插着破旧的耳机,听一首孤独感满溢而出的钢琴曲。
后来渐渐长大些,院长大叔偶尔会对我言说"人呐,活在这世间里,最为可怕的就是这习惯二字,当你习惯了什么事,就很难改。"我老觉得他是在说我习惯于懒惰的毛病,便也由着他说去了。
如今来看,那些正面的所谓好的习惯,乃至于一些不称为习惯的习惯,也尽是如此的。
肚子有些饿,我把车开得七扭八歪,驶回城内。
城市里的人仍然保持着静止的状态,我昨天碰倒的那棵树又歪歪扭扭地站回它原本在的那个树坑里。
这座城市,想来大约和两年前别无二致。
把车随意停在街边,也不需锁,我走进一家面馆。
墙上菜单里的字仍然是反着的,镜子照过一样。
我避着老板嘴边叼着的烟,径直走进后厨,自己挑了满满一大碗不知是煮给哪一桌客人的面出来。
老板娘手里攥着几张零钞,依然是这副找钱的样子。她嘴角带着讨好的笑,眼睛半眯着,胳膊上还隐约能看出一片已经化开了的青紫色,大约是被打过的痕迹。
他人自有他人的生活,尤其在一个静止的世界里,我也无力帮她什么,只能自己苟且着得过且过。
吃罢面,本想扭身出门去,心下分明知道于事无补,却还是忍不住地想做点什么。想了想,我走过去老板身边,拽出那支燃着的烟,顺着他后脖领子丢了进去。
老板老僧入定般,表情古井不波地,丝毫没有变化,只有空中明明该飘着但是已经静止的烟雾表示着他之前吸着烟。
向老板娘虚拱了拱手,也知她不会有什么反应,我回身出了店铺。
我自海边开过来那辆车是一辆常见于美剧里的警车款式,好像叫做什么维多利亚皇冠之类的,虽然线型还算流畅,但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它长得过于方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其实我喜欢的是东方少见的敞棚跑车,不过两年来流浪过这么些城市,由南向北自西而东地,居然一辆也没有遇到,不然倒想着开上它一辆,把油门踩到底跑个痛快。
我喜欢风。是的,我格外喜欢风呼啸而过的感觉。那些需要把身子挤进车体里的汽车总满足不了我这种需求,它们一个个的,仿佛一只只巨大的钢铁囚笼把人锁在里面,它们只能,也只是代步工具。
它们没有灵魂,也不会有。
其实我想,我也没有。
随便又找了辆车,把窗子全打开,右脚用力抵着油门最深处,我往海边呼啸而过。
海风还是那样,带着几分腥咸,倒也不至于让我反胃,只是觉得有些烦闷。
自两年前至今,生活一直被困在一个硕大的牢笼里,本以为当牢笼足够大的时候就会成为游乐场,却不曾想牢笼终究只是牢笼,一个人的狂欢再如何大笑也还是一个人。
孤独终究是没有良药可治的疾。
我有时在想,倘若当初不去那家商场偷那件衣服,甚至只是不去撞那面镜子,是不是就不会被困进来,可是。
算了,没有什么值得可是,木已成舟的事实永远无法抵赖。
命运总是奇怪的东西,它要拿走的,我怎样都留不住,它要给我的,我如何也躲不掉。
偶尔也觉得这样生活不如一死,可是终究败给自己心里对死亡的恐惧上。我不知道死掉之后的世界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所以仍苟且又肆意地呼吸着这世界的空气。
胡思乱想了一阵,突然觉得无趣得紧,我在沙滩上随便找了个舒服点的地方躺下身,眯上眼睡了过去。
“你来了。”
“恩,来了。”
“呆多久?”
“不会太久吧。毕竟,中午的阳光虽然温暖,但是有些刺眼。”
“你还想回去么?”
“回不回去又能如何呢?”
“他在等你。”
“谁?”
那人把身一转,没再理我,任我再如何叫他,也再未曾回头。
我该离开这座城市了,海风吹不走让这座城市静止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下一站该去哪儿,可我知道我总是要走的。
上了车,随便挑个方向,油门到底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6-07 22:02回复
    2.
    一天后。
    光凭大街上那些车就看得出这座城市所拥有过的繁华,我甚至看到了一辆我心里向往已久的敞棚跑车。
    不过大街上太堵了,那辆跑车被四周“川流不息”的车流呈包围之势围在车群中。
    对没错,这让我很烦躁,有种不知名的窒息感。
    我不得不弃了我开来的那台车在这些拥挤间穿行而过,又在稍微宽松的地方找了另外一台车。
    疾驰着转过路口,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隐隐能听到音乐的声音。
    是DJ Okwari的<FlowerDance>。
    两年了。我期待着除了我以外的声音已经两年了。
    我把车速放到很低,生怕引擎声太大把乐声带走。循着乐声我走进那家音像店。
    店面招牌上的字依稀是正着的。
    柜台上趴着一个约摸十七八岁样子的少年,还浅浅睡着,听得到轻轻的呼噜声。按我的性子,本是该直接叫醒他的,可是听着他的呼吸,我竟有些不忍打扰他睡觉,环视一圈没看到椅子,便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
    他睡醒已是两个小时之后。我一直坐在地上听着他循环着的那首<FlowerDance>,越听越欢快,觉得命运待我还未至太残忍,竟想叹一句人生极致的幸运无非如此。
    他先是伸了个懒腰,眼神迷蒙着,就像忘记带近视镜便匆匆出门的样子,略显蠢笨,但是在我看来像是这世界给我最好的礼物。
    “唔。。。诶?诶诶诶?还有活人啊啊啊啊!”
    “。。。”
    “你说话呀说话呀说话呀,每天呆在这小地方,我都快闷死了!!!快陪我说话!!!”
    我想,大概是因着我太久不发声,所以已经快忘记怎么说话了,不过还是努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好啊。。。”恩,这声音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你也好你也好!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又有人陪了!你吃过饭没我先带你去吃饭!”
    其实我并不觉得如何饿,但是他表情欣喜让我不忍拒绝,不如陪他去好了。
    大概是他经常会在这小店里简单做些什么吃,所以店里的小仓库内居然还有一个小冰箱,内里满满当当放着诸如生鸡蛋冻肉之类的食材。
    他手艺倒还不错,虽然只是简单的炒饭,但是不像我这两年吃过的那些,那些只是为了填充我饥饿的肚子。
    想来,这碗饭应该也是有灵魂的。
    “哎,我都困在这儿两年了,出了门就什么都不记得,再醒来就又回来店里,所有的事物都保持着每天恢复原样,好像只有我这小店的时间还在流逝。”
    恩。
    “对面那家店的招牌字全是反过来的,外面的世界是被镜子照过了一样,你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呗。”
    会的。
    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应该是一个人憋了太久,手舞足蹈地,饭粒洒得满桌都是。我只是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时不时抬起头给他一个微笑以作回应。
    他倒也满足于一个人对着我说个不停,并不急着要我陪他聊天。
    “我猜啊,你是太久不说话了所以有些失语。没事,你慢慢来,我不急,我就是一个人太久了而已,有人陪就好啦。”
    恩,我不会离开的。
    我也一个人太久了。
    “喂,死面瘫,我想回去了。”
    回去?原来的世界么……
    “恩……好啊。”
    “可是怎么回去嘛。”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回去。”
    “该死的,这算什么回答嘛……你说得好有道理啊喂……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两年以前,我在商场里偷偷拿了一件喜欢的衣服,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撞到一面镜子。”
    “然后呢然后呢?”
    “有什么好然后,镜子里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啊。一切都是反着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我猜镜子外面那个世界上,我可能还保持着在跑的样子吧。”
    “唔,那你没试着撞回去么?”
    “试过很多次,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撞碎了就回不去了,现在的日子不也蛮好,最少有歌听。”
    “好什么啊,这碟片机也傻住了,又不能换另外一曲,最可气的是还停不了,我已经憋在这儿听了好几年的花之舞了,再听下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崩溃了。”
    “我还以为是你喜欢它呢。”
    我记得他跟我说,他曾经尝试着出了这扇门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出了门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醒来就又会回来,后来便也就放弃了。我想着也许是我们有所区别的缘故,可是终究觉得这不符合逻辑。索性和他说不如我带他出去试试。
    他同意了。
    然后,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喜欢风的家伙。
    不,我想,他应该比我还喜欢风。
    3.
    我终于在一个之前不曾来过的高档小区里找到一台看上去还算喜欢的敞棚跑车,双座,刚好够坐我们两个人。
    我们好像末日里最后的幸存者般再无所拘束,且肆意妄为地过着如我之前一般的生活:衣服脏了就近找家喜欢的衣服店换上新的,饿了就找个看上去还干净的小店做些想吃的东西。
    白天随意地游荡在这个世界,晚上随意找了喜欢的地方入眠。
    我觉得就这样很好。
    比起自己一个人来说,好太多了。
    有一日我又带他回到那家海边小城的面馆,顺口和他说了老板好像会打老板娘的事,也说了我气不过把那半截燃着的烟丢进老板领口的事,他笑得开心,说我做得好。
    他是比我细心的人,在听我讲完之后一边吃着面一边盯着老板看,吃完的时候跟我说,老板好像在瞪我。
    听了他的话,我无所谓地,对视了过去。
    慢慢一步步走过去,我一脚飞起踢倒了老板。
    然后对老板娘拱拱手,也知她不会有什么反应,回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在后面一边说我太血腥一边鼓掌。
    “喂,死面瘫,我感觉我有所发现诶。”
    “什么发现?”
    “回去啊,回去的路啊!”
    我听到他说起这个总觉得有些索然,我不知道我回去还能做些什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恩,继续说。”
    “咱们两个出来这几天走了这么远,唯独两个地方的门面是正着的,一个是我的小音像店,一个是这儿这家花店,你仔细听,好像也在放那首〈Flower Dance〉。所以啊,我觉得这首曲子,肯定是线索。”
    我倒是未曾注意过这些门面的招牌,两年时光已经让我习惯了它们,那些字是正着还是反着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也都不至于影响我读懂。
    “好,你加油,继续找吧。”
    他回应我一个灿烂的笑。
    花店里放着那首曲子的是一部手机,他小心地拨了几个号码出去,发现好像还可以用的样子,于是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倒也奇特,虽然上面的电量显示只有不到10%,还故自顽强地淌出音乐,却也不见电量减少。
    我按着他的要求找了一家小文具店寻了几本白描本和两支绘图铅笔。
    随后的几日里他安静了许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时不时会抱着手机翻找着地图,然后拿出白描本来歪着头写写画画;有时候皱着眉半天不说话,有时候又会突然笑得疯子一样,然后还在车上就转过头给我一个不太方便有些别扭的拥抱。
    我倒是很喜欢他抱我,这让我感觉到温暖,也能驱散几分我长久以来的孤独感。
    不过我毕竟开着车,倒也好在这路上的车都被那种莫名的力量静止着,不然我俩大概早就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拥抱袭杀了。
    再行过几日,他对路线的规划越来越细致,好像在扫街一样,每条街道都精确苛刻地过一遍。
    一个月后,我们又发现两家放着那首曲子的店面,一家咖啡馆和一家小超市。
    这次比较简单,都是店里的喇叭在放。
    晚上,他对照着地图,一点点找着线索。
    “我尝试着做了好多种推测,最终觉得还是简单点好,四家店面相互连线,交叉起来汇集在这个位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他手指向白描本的一个点,手绘地图上,那位置恰好是一座断崖。
    分明只是一处断崖,却叫做一线天。
    “先睡啦先睡啦,这段时间可累死我咯。明天要早早起来哟~”
    他在我身边平躺下身,语带笑意。
    “好。”
    我一向不习惯吸烟,这时候倒确实地希望有支烟可以吸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烦闷。
    肆意的生活过太久了,我好像已经不知道如何能回去旧有的生活。
    心底里不想着他能回去,就让他这样陪我好了,反正我们生活在一个无忧衣食的世界里,尽管这世界一切都是反着的。
    他将我带离了行尸走肉的孤独生活,如今他想要回去,即便前路缥缈,可我总觉得该像是报恩一样帮他离开这里。
    他是一支拯救了我的强心针,又像是一剂易上瘾的毒药。
    我想,我已经再无法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了。
    我这么想着,轻轻躺到他身边。想着大概时不久矣,缓缓地把手绕向他身体另一侧,然后轻轻落下。
    他没有拒绝我,反倒微支起头来不客气地拽过我另一只手臂,侧身枕了上去。
    我收收手臂抱紧他,已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在他嗵嗵的心跳声中,我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4.
    我是被他叫醒的。他眼里闪着我看不甚懂的光芒,嘴里还叼着一支牙刷,含混不清地表达着要准备出发了。
    随意洗漱过后,我按着他指引的方向,踏紧了油门。
    此时东边才刚放出几丝光亮。想来,倘若有只公鸡,大概也还不到鸣晨的时候。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6-07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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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山路崎岖坎坷,我们不得不弃了那台我蛮喜欢的跑车步行上山。
      毕竟,跑车于这种道路还不如走路来得实在。
      他前几日还说喜欢这种风从身边呼啸而过的疾驰快感,今日又嘟起嘴抱怨着倘若有一台器宇轩昂的Jeep越野会更舒服些,也省了几分脚力。
      我笑笑,不置可否。
      从山脚走上山巅耗去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好在我们这次出来已经备好了水和食物,也本着不拿白不拿的精神扫荡了一些登山用品。
      山顶上有一座小小的庙,从正门方向来看,庙的后门紧倚着刀劈似的断崖。
      庙门上的门匾只写着一个字,正着的。
      镜。
      想来就是这儿没错了。
      庙门半掩着,一位老师傅正在扫院。
      我看出他想说点什么,不过他还没开口,老师傅倒是先说话了:
      “我自知二位来意,只是劳烦二位稍待片刻,待我将这一地尘埃扫了去。”
      那声音,分明是我梦里那个人。
      师傅领了我和他入了那大殿里,殿的正中摆着一面古怪的镜子,镜子底下有一截小小的雕刻,栩栩如生地盛开着,好像一朵花。
      “其实想从这镜世里出去,倒也简单,只是这面夜镜需要一线天底下的镜花来驱动。老朽行将就木,倒不甚介意为二位去取这花,只是一来,这花每三年只可摘取一次,再生又需要三年时光;二来,老朽毕竟是个将死之人,而这一线天又陡峭得很,不得不服一个老字,说穿了,倒也正趁了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二位看。。。”
      “知道了,师傅。这趟差,就我去吧。”
      师傅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也许隐藏了什么我和他不得而知的秘密,不过我不在乎。
      倒是他,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些担忧,我从这担忧里分辨得出一丝他对归乡的向往。我知道这一次,我必只可言成不可言败,却也知道,我下去了,无论成败,都有人要离开了。
      我早知道的。
      我和他带着的登山包里有安全绳之类适合在断崖攀爬使用的工具,微一松力就可以滑到崖底下去。
      老师傅给我详细说了那镜花的样子,是妖冶的血红色,仔细看可以看出幽深的黑来,深不见底似的。
      那花确实开得妖冶,花瓣上闪出我看不懂的幽暗色彩来,仿佛将要吞蚀这世界的一切存在。
      镜花开得我心底里有些冷意,赶紧连根带土地摘了起来。我拽了拽绳索,不多几秒,隐约听得他的声音喊了句什么,然后绳子开始慢慢向上移。
      花被我握紧在手里,越向上越散发出几分冷意,分明还是六月的天,我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彻骨的冷。
      回到山顶的时候,我脸上挤出一分笑意,却看得他脸上有着好像是惊恐的表情。
      “你你你。。。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你头发怎么全白了?”
      “有这种事?”
      我把花轻轻往着地上甩过去,迈腿想回到崖上去,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来,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褶皱的皮肤根本不像一个二十二岁的人该有的样子,皱纹好像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鼻腔里有些异样的痒,用手一摸,竟然也流出了血。
      “想来,那面夜镜需要这镜花的力量,而这镜花,需要一个活人的力量来献祭吧。喂,小家伙,我先走了。你也抓紧时间,回去吧。”
      那镜花已经失去了妖冶的红,转成漆黑的颜色。那黑色,深不见底似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困了,把头一歪,倒乐得再也不会醒来。
      只是隐约地,听到他好像大声的哭着。
      5.
      身子轻飘飘的,有风呼啸而过。
      我又置身于那辆轰鸣的汽车里,循着耳边隐约的<Flower Dance>慢慢开过去。
      推开那扇音像店的门,他还在睡着。
      我耳边仿佛已经回响起,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了。
      “唔。。。诶?诶诶诶?还有活人啊啊啊啊!”
      声音略显稚嫩,带着满满的惊喜。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6-07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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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强行把一些东西塞给你,我的时间,我的感情。我的狰狞,我的可爱,我的疯癫,我从没问你这些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只知道,我不能给别人。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6-08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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