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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阅读:风云小说第二部-搜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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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坚想了想,笑道: 

  “是啊!我差点把我娘亲也忘了!年前我把她赶出街头,不知她可有饿死呢?” 

  说着又再高声大笑。 

  “畜生!”少年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惜被两名手下制着,动弹不得。 

  柳坚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感到畅快极了,索性变本加厉,踩着小定手儿的脚更用力了,小定立时痛得一声惨叫。 

  柳坚道: 

  “骨头折了尚可驳,踩扁了便无药可救,这只小手是废定了!我最喜欢看见坏人受尽折磨,少年人,我知道若我把他的手废了,你一定很痛心的,是不是?” 

  他这个问题根本并不预算少年会答,他只是一边说一边脚上加劲。 

  此时那些灾民瞧着也觉心中不忍,有些人壮着胆子道: 

  “柳老爷,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毕竟小定还是个……孩子……” 

  柳坚反唇相稽: 

  “哼!你们装什么慈悲?他手废了与你们何干?他若因此而死,少了一个废物与你们争吃,岂非更好?哈……” 

  灾民即时嘴声,柳坚又再拼命使劲,誓要把小定的手踩扁不可。 

  “柳老爷!不……”那老公公仍在哀求,老泪纵横,更突然一手紧抱柳坚的腿,柳坚一怒之下大脚一伸,当场把老公公蹬开,老公公脑袋随即撞到一块大石之上,“噗”的一声,当场脑浆迸射,死了! 

  “爷爷!”小定眼见爷爷死了,急忙放声惊呼! 

  柳坚见自己错脚弄出人命,也是一愕,连忙缩腿,小定立时强忍痛楚,乘势扑向他的爷爷,拼命摇幌着他,哭着呐喊: 

  “爷爷,你不要死啊!小定还有半边馒头要给你吃啊!爷爷!你答答小定啊……” 

  他慌乱地把自己那只血肉模糊的小手递到他的爷爷面前,那半个馒头早已变为一团泥浆般黏着他血淋淋的手,情况异常惨厉,可是,他的爷爷已永不会答他了。 

  柳坚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也许他亦未料到会酿成惨剧;这种小人,平素不帮同胞,只会欺压同胞,到了这个时候、也只会畏罪潜逃…… 

  然而就在他刚退出一丈之际,霍地,身后竟有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你,这畜生。” 

  柳坚枪惶回头一看,只见适才被其手下擒着的少年,此刻不知如何竟已站在他的身后。 

  最令他意料不到的是,少年足畔,竟倒卧着他两名剽悍的手下。 

  他不知于何时把他俩击倒了,他居然有这样的力量? 

  此刻,眼前少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仿佛蓦然充满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一股—— 

  杀人的力量! 

  他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冰冷。 

  就像是—— 

  “死神”的眼神! 

  一个为天地履行因果的死神! 

  柳坚看着少年森冷的双目,竟感到一阵浓烈的死亡气息向自己直罩,双腿登时一软,尿也给撒了出来,他不知何故会这样的害怕,不由自主地哀求道: 

  “别……别杀我!我……知错了……” 

  少年静静的看着老公公爆开的脑袋,木无表情的道: 

  “世上,并没有知错这一回事,我早已没有原谅你的意思了。” 

  他冷冷的盯着柳坚,只说出了一句公平的判决: 

  “你,绝对该下地狱!” 

  接着,拳影一动! 

  “蓬”的一声,一团东西自柳坚的体内飞出,跌到地上。 

  那团东西仍在有规律地跳动,灾民定睛一看,尽皆哗然。 

  这团物体,赫然是柳坚的肠脏,和他那颗小人之心! 

  鲜血遍地,混和了老公公的脑浆,也混和了小定的哭声,终于把少年人悠悠的唤醒过来,他眼中的冷意,居然又出奇的消失。 

  他的目光又回复一片迷惘,比适才更迷惘…… 

  他如梦初醒,茫然地瞪着自己那个染满了血、如铁铸一般的拳头,茫然地瞪着惊悸的灾民,似犹不知适才发生何事,骇然问灾民道: 

  “我……我是谁?”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故没有人敢答。 

  “我……为何会有……这样的……力量?” 

  始终没有回答,只有小定强忍身心痛楚的声音在哭嚷着:


2025-05-21 19: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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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坚如精铁的手,属于一个比铁还要坚定的人。 

  但见出手相救小国的人,竟是一个年纪十九、身材十分魁梧的青年。 

  这青年浓眉深目,背着一个草篓;虽然身披粗布衣衫,惟仍掩不住满脸英挺不拔之气,整个人看来轩昂伟岸,异常独特。 

  孩子们甫一见他,登时面泛喜色,小国更喜孜孜的大嚷: 

  “阿铁哥哥!” 

  阿铁? 

  这个唤作阿铁的青年仅向小国浅浅一笑,并没说话,跟着发力甩开黎鹏的手,黎鹏犹是冥顽不灵,轻蔑的道: 

  “臭小于!你凭什么来管本大爷的事?” 

  说着向身后三名手下使个眼色,一干人等遽然发难,纷纷挥棒朝阿铁攻去。 

  凭什么?只凭一双铁铸一般的拳头! 

  “蓬蓬蓬蓬”四声,棒未至,阿铁的拳头已先击在黎鹏四人胸腹之上,当场把他们轰个东歪西倒,搜刮许伯的银子亦洒了一地,狼狈非常。 

  好一条铁铮铮的男儿,不愧人如其名! 

  黎鹏心知不敌,慌忙像狗一般爬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臭小子!老子总有一口会报复,走着瞧!”言毕立与三名手下悻悻然鼠窜而逃。 

  阿铁虽是一介村夫,不懂武艺,然而天生神力,单靠一双铁拳为村民对付这些流氓鼠辈,还是绰绰有余。 

  他随即上前扶起许伯,这才张口说话,问: 

  “许怕,你可有受伤?” 

  许伯抹了抹嘴角的牙血,苦笑道: 

  “仅是打掉数只大牙而已。唉,人老了真不中用!否则便不用被那姓黎的欺负!” 

  此时他身畔那个一直在听故事的小女孩道: 

  “许伯,谁说你不中用呢?你每天也为我们说动听的故事呀!就像今天你说的那个什么……白蛇的传说,更是精采呢!” 

  阿铁也看了看许伯,淡淡笑道: 

  “不错。许伯,自十四岁开始我便听你的故事,单是这个白蛇传说,你每年也有不同版本,最后连我也感到迷惑了……” 

  “阿铁,想不到你记心倒好,看来老头子死后,这套说故事的本领,你一定是惟一传人了。”许怕尧尔一笑。 

  阿铁眉头轻皱,道: 

  “许怕,别尽说不样话,你老人家准会长命百岁。” 

  小国一直都在帮许伯捡拾撤满地上的银子,此刻也不禁附和道: 

  “是啊!许怕一定会长命百岁,就像龟那样长命的!” 

  “龟”字一出,村童们全都笑了起来,连许伯这个被唤作龟的老人,也忍俊不禁。 

  小国犹不知自己失言,还傻憨的问: 

  “喂!你们笑些什么?许伯,怎么连你也为老不尊,笑得这样难看?” 

  孩子们笑得更厉害了,就在他们哄笑之际,倏地,所有孩子的笑声顿止。 

  因为,他们霍然瞥见了一个人正背着草篓,默默的向这边步来。 

  那是一个他们十分害怕的人,也是一个与阿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阿黑! 

  五年前,在杭州西湖此带,先后有两名不明来历的少年在流浪,他们两人早已失去记忆,记不起自己是谁,也记不起从何处来。 

  二人不但同样失忆,还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他们的容貌。 

  两个少年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恍如一双挛生兄弟一样。 

  阿黑最先流浪至西湖,后来在街头偶遇后至的阿铁。 

  二人当场一愣,双方虽记不起自己是谁,然而眼见对方那张相同的脸,均心知彼此身世定有一段紧密的渊源。 

  而在西湖一带的人,大都推测这两个少年多是孪生兄弟,可能因为家庭惨变致会失忆,且又与家人失散才会辗转先后流落杭州。 

  阿黑与阿铁相遇后便相依为命,他因他当年一身黑衣而唤他作“阿黑”,他因他铁一般的眼神而唤他作“阿铁”。 

  二人举目无亲,流浪街头,无分谁兄谁弟:不过阿黑性格沉默,阿铁则较阿黑稳重,故这段期间他一直以大哥身分照顾阿黑。据说有一次,二人饿得有气无力,阿铁为了阿黑,竟然冒险抢了某富户恶大的狗饭给阿黑吃…… 

  在饥寒交逼之下,阿黑冷眼看着阿铁满身给恶犬所噬咬的牙印,有些部位还给啮咬了大片血肉出来,他仍然没有半分表情,只是静静接过阿铁冒死抢回来的狗饭,一口一口、慢慢的照吃如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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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可有例子能说服我?”神母冷静的问。 

  白衣少女斗地低下头道: 

  “至少,在我所遇的人当中,还有一个他……” 

  “他?他是谁?”神母讶异地问。 

  白衣少女面色一红,答: 

  “就是五年前我俩所遇的那个他……” 

  神母闻言一愕,道: 

  “五年了,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步惊云?” 

  “他所做的事顶天立地,是一个令人一见便很难忘记的人。”白衣少女答。 

  神母也有同感: 

  “不错,他外表虽冷,惟却令人难忘,而且,五年后的今天,相信他己变为一个相当‘精彩’的男人。” 

  哦?她竞以“精彩”去形容一个男人,可知他如何不凡。 

  白衣少女点头道。 

  “嗯,也是一个值得去爱的男人。” 

  乍听一个“爱”字,神母当场一懔,冷冷道: 

  “但无论他如何值得去爱,也不干你的事。” 

  “哦?”臼衣少女向她斜眼一瞥,等她解释。 

  神母冷静地宣布: 

  “你绝对不能够破坏神的规矩,破坏已经为你安排的命运!” 

  又是神?白衣少女反问: 

  “假若……我一定要呢?” 

  神母冷笑: 

  “你不会成功的,也不会找出谁是他,因为我已下了手脚。” 

  此语一出,白衣少女陡地一怔,愕然问: 

  “你……下了手脚?啊,我明白了。”她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倒抽一口气道: 

  “难怪……我居然发现两个他。” 

  神母并没大惊小怪,淡若的问: 

  “你早已找到他了?嘿,可惜,你永不会找出谁是他,因为我已对他们其中一个下了我最得意的伎俩一一‘天衣无缝’!” 

  “大衣无缝?”白衣少女为之一惊,她似乎也知道“天衣无缝”是什么。 

  “是的,五年前我俩把他弃于荒岭后,我眼见你眸子中那种依依之色,早料知你会忘不掉他,也料知你会千方百计找他……”神母道。 

  “于是,我找来了另一个同样失忆的少年,乘其昏迷不知时,在他脸上缝上一个与步惊云面孔相同的‘天衣无缝’,再安排他俩巧合碰头;你也该知道‘大衣无缝’独妙之处吧?” 

  “我知道,‘天衣无缝’是你的独门面具,比那些江湖人的人皮面具还要奥妙,只要一经缝在人面之上。便完全无迹可寻,即使是那个给缝上‘天衣无缝’的人每天洗脸,也不会发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张人皮面具,而且也脱不下来。”白衣少女叹道。 

  “不错,除非下毒蚀掉它,否则‘天衣无缝’必须由我才懂脱下,它还有一特异之处,就是会随着面具的特征与肌肉纹理,不断演化成那个人长大或衰老后的模样。” 

  白衣少女倒抽一口凉气,道。 

  “因此,我看见了两个长大后的他,其中有一个必是‘天衣无缝’所致,即使连被戴上面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终于明白了?所以,纵然你已找着他,你也分辨不出谁是他,如何去爱?”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既然你要千方百计阻止我找到他,何不干脆把他杀掉,令我死心?” 

  神母一愕,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道: 

  “我有我的目的,并不需要告诉你。” 

  白衣少女轻叹一声,道: 

  “不过无论你有何目的,神母,你还是错了…… 

  “哦?” 

  “一个人的面孔虽然可以造得一模一样,惟独气质和性格,还是无法仿效。特别是你找来了一个失忆的少年缝上‘天衣无缝’,他纵然长得和他一样,但还是有自己独特的性格与气质,将会与他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 

  白衣少女道: 

  “只要我和他俩住在一起,日子一久,便可找出谁是他了。” 

  “你要离开这里?不!我绝不容你破坏神的规矩,私自离去!”神母说着霍地一把欲强行捉着白衣少女的手,岂料竟给她身形一闪,巧巧避过,神母又再回爪疾攫,白衣少女连随挺掌一格,幽暗之中,二人“噗噗噗”的过了数下子,各自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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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母讶然道: 

  “想不到……你已有如此道行,看来并不比我逊色,我一直都大小觑你了。” 

  白衣少女有点歉意,道: 

  “神母,你我一直情如母女,我本不欲与你交手,只是……” 

  “只是为了他?”神母冷冷问。 

  白衣少女再无答话,忽然别过脸,决绝地、狠狠撕下自己的面纱,丢在黑暗之中。 

  她本来绝对不能在人前撕下面纱,可是她还是撕了。 

  面纱在幽暗中飘荡,宛如她即将面对的那段虚无飘渺、拿捏不定的情。 

  “你竟敢为他背叛神?”神母震惊地低嚷。 

  但听向来温柔的她此际语气竟是异常坚定,略带歉意地道。 

  “神母,谢谢您把我养育多年,但,我绝不能再在这里修炼下去,虚度一生,坐以待毙,我但愿能追寻心中的梦想,他是一个不容错过的人,也是我眼前惟一的机会……” 

  “既已来到世上一趟,我定要不在此生,神母,求求您,别让‘神’知道,就让我真真正正的活一次,我只要一段很短的时间。” 

  “步惊云,真的是你的梦想?” 

  “不错,我但求能获自由一段时期,过后定会自行回来,继续安守本分修炼下去!” 

  只求今生真真正正的活一次,难道也是苛求?神母会否答应? 

  神母定定的瞧着她的背影,仿佛在她身上,瞧见了另一个“她”的影子,另一个“她”的悲剧重演。 

  良久良久,她方才“唉”的一声喟然长叹: 

  “情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纵能抓紧片时温馨,过后亦难分真假;若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属痴心妄想。你,一定会很后悔的,唉……” 

  她终于无语转身,冉冉消失于黑暗中…… 

  明知悲剧即将重演,她为何还要让她离去?是她疼她?还是她其实也暗暗认为,希望能够真正的活一次,也是对的? 

  白衣少女并没目送她离去,只是迷蒙的眸子斗然闪起一片泪光,她黯然的道: 

  “神母,谢谢……您……” 

  说罢,也随即消失于黑暗之中。 

  她终于去了,可是,她能否找出谁是步惊云? 

  她又用什么方法去找? 

  就在神母与“她”相继消失后,幽暗之中,缓缓又出现两条神秘人影。 

  但见这两条人影皆披着曳地长袍,脸上并没有带上任何面具或面纱,然而却始终令人瞧不清他们究竟是何模样。 

  因为,他们脸上均涂满了各种不同颜色的油彩,令人眼花撩乱,不单难辨其真正面目,甚至也不敢肯定他们的五官是否长在正确位置。 

  “我听见了。”为首一名神秘人道。 

  “我也听见了。”另外那神秘人亦附和道。 

  “神母与‘她’道行虽高,可是太不小心了,也太小觑我们偷听的本领。” 

  “想不到……以‘她’这样尊贵的身份,居然如此斗胆想瞒骗‘神’,偷偷去找那些凡夫俗子。” 

  “大神官,既然你我已然知悉此事,应否立即回去告诉神?” 

  神官? 

  从名字听来,他们似乎也是和神母一伙的? 

  事情愈来愈复杂了,世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人? 

  大神官道: 

  “本来应该,只是,二神官,神会否信我俩一面之辞?” 

  原来那个个子较矮的唤作“二神官”,二神官一愕。 

  大神官笑道: 

  “不用傍惶,我忽然想出一个邀功的方法。” 

  二神官问: 

  “哦?大神官有何方法?” 

  大神官不语,仅是邪邪一笑。 

  神州有七个地方唤作“西湖”,惟独,却以杭州的西湖最负盛名。 

  杭州的西湖,一片灵山静水,宛如一个温柔文静的美人,令人醉生梦死。 

  苏堤,是西湖上自南至北的一条长堤,曾由才子苏东坡所修建;若说西湖艳如美人,那苏堤就是美人的柔长秀发…… 

  暮春三月。 

  西湖两岸,柳翠烟浓,桃花遍野争艳。 

  阿黑与阿铁经过一日辛劳,所采的草药亦已把两人背上的草萎塞个半满,此时又近黄昏,阿铁拭了一把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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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黑,时候不早,我俩还是早点动身回家,免得娘亲又蹲在门外苦候,老人家蹲得太久并不太好。”他很有孝心。 

  阿黑默然点头,二人遂沿着苏堤一起归家。 

  天色虽已渐黯,惟仍未大晚,阿铁心想:今夜娘亲该不用在门外蹲坐苦候他们了。 

  然而正当家门渐渐映人眼帘之际,他俩远远已经发觉,一条人影又已蹲在门外了。 

  阿铁随意一瞥,便对阿黑道。 

  “唉,娘亲真是!也不用这样急着等我们回来……”话未说完,他忽然止声。 

  因为,他与阿黑发觉,蹲在门外的原来并非娘亲。 

  蹲坐在门外的,竟是一条婀娜的少女身影。 

  阿铁旋即步近细看,但见这名少女一身简朴衣前早已侵尘,且还抱着膝不住在他们家门外瑟缩,由于她一直低着头,阿铁怎样也瞧不见她是何模样,他惟有轻声问。 

  “姑娘,你不舒服?” 

  少女摇了摇首,头垂得更低。 

  “那,你为何会瑟缩于我家门外?” 

  少女这才断续的答道: 

  “我……我已……无家可……归……”她的嗓子异常温柔,惟听来带点沙哑,似曾落泪。 

  “哦?”阿铁一瞥阿黑,不明所以,继续问: 

  “难道……姑娘是给家人赶了出来?” 

  少女听闻阿铁如此一问,并没作答,却忽然轻轻饮泣起来。 

  阿铁一愕,心想这姑娘定有许多伤心往事,否则也不会夜来无家可归,瑟缩于另。家门外,又见自己追问之下,竟弄至她泣不成声,私下甚为内咎,柔声道: 

  “对不起,姑娘,请别怪我出言冒味……”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 

  “不,我……多谢两位相问……还来不及,只是……我在这里……真的并没有家……” 

  阿铁开始有点明白,道: 

  “姑娘,你的家不在西湖?” 

  少女微微点头,道: 

  “我本姓‘白’,单名……一个‘情’字,原居于杨州,后来……父母先后亡故,我……又无兄弟姊妹,只好……远来杭州投靠指腹为婚的夫家,岂料……寻亲不遇,至此,我……亦盘缠用尽,难返杨州,椎有……惟有飘泊街头…… 

  哦?原来她唤作“白情”? 

  又是寻亲不遇的故事,惟这个故事经由这少女的嗓子幽怨道来,借觉凄凉,阿铁与阿黑互瞥一眼,阿铁叹息道: 

  “好可怜,只不知,姑娘指腹为婚的夫家是谁?” 

  “他?”那少女终于把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看着阿铁与阿黑,道: 

  “他叫一一” 

  “步惊云!” 

  此语一出,阿铁陡地一愕,阿黑向来冷静的脸上亦有一丝愣色。 

  那个唤作“白情”的少女亦已抬起头来,原来她竞有一张异常好看的脸,和一双清澈脱俗的眸子。 

  而这双清澈的眸子,此刻虽隐泛泪光,却定定凝视着两个魁梧汉子的脸,似要找出适才“步惊云”那个名字,会在他俩脸上得出何样反应。 

  可惜,她本预期只有一个他听闻这三个字后会有反应,却未料到二者皆是一愣。 

  她始终找不出。 

  阿铁沉吟道: 

  “步……惊云,他……不正是当年赈济乐山灾民的人?他……好像是什么雄霸的弟子!” 

  啊,原来他兄弟仙为之愕然,仅为了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而不是为了这名字勾起了他们更深的记忆, 

  这个唤作“白情”的少女似乎有点失望,她轻轻摇首道: 

  “不,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的夫家……并不是那个步惊云。” 

  说时忽然目露惊奇之色,像是方才看清楚眼前二人的容貌,诧异问: 

  “啊!你……们……长得真像,你们……是孪生兄弟?” 

  阿铁一瞄身畔的阿黑,颇以阿黑为豪,答: 

  “不错,我们真的是兄弟!”事实上,他确视阿黑如亲弟。 

  阿铁继续问: 

  “白情姑娘,既然你寻亲不遇、今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夫家的邻里说……他全家已不知迁往何州何方,人海茫茫,我……又与他素未谋面,如何……去找?”少女六神无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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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铁微应声。 
 “那,若有天有一个像白素贞那样的女子愿一生一世跟随你。 
你会怎办?” 
 若我是那个许仙,能够遇上一个像白素贞这样为自己死心塌 
地的女子,必会穷尽一生心力去呵护她,保护她,,绝对不会像许 
仙那样出卖她!” 
 小情闻言轻轻一笑,她虽然时常注意阿黑而此际眼神对阿铁 
亦不禁暗泛一片欣赏之色,叹道: 
 “可惜,白素贞并不幸福,她没有遇上你。阿铁大哥,将来 
嫁给你的女孩,一定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孩子。” 
 阿铁间语温然一笑,道: 
 “是吗?不过我倒认为,有一个人更能令女该幸福。” 
 “谁?谁会比阿铁大哥心地更好?” 
 “阿黑!” 
 “他?”小情也不禁斜瞥身后远远的阿黑,此刻阿黑双目正直 
视着前方,本应可看见他俩,然而竟视若无睹。 
 “不错。”阿铁答: 
 “阿黑是一个很一心一意的人,他干每一事都很专心;特别 
是对人,很专心。” 
 他语中有话,好像在极力推荐。 
 “譬如呢?”小情问。 
 “他与我及娘亲在五年前遇上,一直部把我俩视作至亲的 
人。” 
 “不过他很冷,也很孤单,就像如今,他为何不与我们一 
起上路呢?” 
 阿铁连忙为阿黑辩护: 
 “小情,你错了。他虽有点怪,但其实并不如他外表般冷 
……” 
 小情见他慌忙为阿黑解释,憨态可掬,不禁轻笑道: 
 “看来,你俩真的是好兄弟,你时常维护他。” 
 甫提“兄弟”二字,阿铁不期然道: 
 “我和阿黑,十四岁时便遇上了。那一年,我抢了大户人家 
的狗饭,给那群恶大噬至遍体伤;怎料就在当晚,那群恶犬也给 
人撕杀,我知道,是阿黑替我报的仇……… 
 “哦?你怎肯定是他?” 
 “只因后来我在他背上发现许多狗的牙印和爪痕,我知道那 
是他把那些狗撕杀所致的。他,比我伤得更重,且更在他的背 
上,留下了永难磨灭的伤痕……” 
 阿说来仍不免伤感。 
 人与一群禽兽肉搏,纵能惨胜,自身亦必难逃重伤,甚至一 
死厄运。这点,阿黑在去之前,不会不知道的。 
 可是他还是冷冷地不发一言,也不告诉阿铁,去了。 
 只为了阿铁身上给撕下来的数片肉,和那钵得不偿失、比人 
肉还要贵的狗饭…… 
 “自此以后,我曾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今世,我都要视阿 
黑为自己亲弟,无论什么事,都必定力帮他达成,我要对得他 
背上的伤痕!” 
 好慷慨的兄弟豪情!小情听罢,面上竟崭现一丝惭愧之色, 
她为何会有愧色? 
 是否,她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她愧自己竟欺骗了这样要 
好的一双兄弟?还有欺骗了徐妈视她如亲女儿的情? 
 想到徐妈夜来为她盖被,想到阿铁采药的工作虽忙得要命, 
还会为她采来香花,她想,自己这一生也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 
好。 
 如果仅为得到那人的真情而欺骗了这双诚恳的母子,也还情 
有可原吧?只是…… 
 小情想到这里,忽然不再作声,霎时间一片缄默。 
 阿铁也发觉她的不妥,关心地问: 
 “小情,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小情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为了掩饰,又复装出笑容,信口 
找了个话题,问: 
 “是了。阿铁大哥,当年你为何会抢狗饭的?” 
 一开口又是错,她立时知道自己问传了,她已瞧见阿铁蓦然 
脸色微变,并没回答。 
 不过瞧他的表情,不需他答,她也大概猜得他为何会去抢狗 
饭了。 
 两个飘泊无家的少年,最大的烦恼还是没有吃的吧? 
 都是为了阿黑。 
 小情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道: 
 “阿铁大哥,阿黑今生能遇上你这个大哥,其实……” 
 “是他最大的福气。” 
 “是吗?”阿铁突然打破沉默,道: 
 “依我看,这仍未算是他最大的福气。” 
 “哦?”她好像犹不明白。 
 阿铁定睛看着她,道: 
 “我觉得,阿黑最大的福气。也许是遇上了你。” 
 小情不知为何脸上一红,道: 
 “阿铁大哥,你在说笑……” 
 阿铁索性坦白一点,不再转弯抹角: 
 “你就当我说笑好了,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偷看他。” 
 小情低下头没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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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有绝对的信心!她心中也把持无坚不摧的爱,她要击败神将再救阿铁! 

  但见她不慌不忙,双掌急翻,也是两道掌劲暴出,迅即扭成一道白芒,硬生生迎上灭世魔身的红光! 

  这就是移天神诀? 

  两大绝世力量霹雳硬碰,“隆”的一声,顷刻爆出一声轰天雷响!也迸出一道红白相辉的豪光!阿铁的家顿给豪光的震荡力震至整座崩塌!好惊世的两道力量! 

  没有人可在豪光中看出战果如何!没有人可以看见这两般力量如何厉害? 

  也许就连当初悟出这两大神功的神,他也不知道这两种由他始创的力量若互相全力抗衡时,将会是谁胜谁负? 

  当巨响过后很久很久,阿铁终可以听见声音了。 

  那只因为雪绿正以真气源源输进他的体内,勉强延长了他的生命。 

  然而那也仅是延长而已,他已可感到,自己适才被神将重创的心,快将停顿。 

  他缓缓张开眼睛,看着正一手扶着他,一手贯输真气给他的雪缘。她的嘴角有一条长长的血丝,泪流披面,发丝散乱,异常凄怆地看着他。他很想轻抚她的脸,为她抹去嘴角的血丝,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可是他的臂骨全碎,他无法可以移动。 

  “雪……”他想张口说话,可惜他快要死了,他根本无力说话。 

  雪绿哭成泪人,连忙道: 

  “阿铁,神将与我两败俱伤,已经走了!你别要妄动真气……”她无法再说下去。 

  阿铁只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愈来愈慢,他自知这次自己所受的伤重得无法再重,这次无论雪绿怎样贯输真气给他也无济于事,但,他还要在死前对她说一句话: 

  雪缘,我喜欢你。 

  是的!只是一句六个字的话!他一定要把它吐出!他虚弱地看着雪缘,再次张口: 

  “雪……缘……” 

  “我……” 

  然而,无论他这句话曾在心中说了千遍万遍,多可惜,到了这个生死关头,他仅能说出三个字,便已无力再说下去。 

  阿铁感到自己的心慢慢停顿,他慌了,他并非怕死,人只是不放心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去面对以后孤单的命运,他一定要给她一点人间温暖,即使这丝温暖仅支持一句话! 

  “天,请给我气力说出那句话,天……”阿铁在心中呐喊着,他不要含恨而终。 

  但世上实在有太多遗憾的事,上天已见惯了,变得无情,不再会为他这个深藏心底的遗憾有半分怜惜,而给他气力说出那句话。他甚至无法流泪来向她表明他的心迹…… 

  他很后悔自己曾那样的苛待她,只是如今已无机会补救,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阿铁!”雪缘惊叫,因为阿铁双目忽尔睁得老大,口也张得老大。 

  他的眼神为她所流露的万般不舍,她居然没有看出! 

  她只看他全身急速起伏,就像喘不过气似的,她慌惶地、发狂地使尽全身真气贯输给他,可是完全没用! 

  阿铁仍是定定的看着她,无力哭笑,心中最后只是不断的痛惜: 

  对不起,雪缘,我到如今才知道自己该好好的待你,可惜我俩已再无任何时间…… 

  若然没有此事发生,我本想与你一起逃往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俩的地方:让我俩之间能好好开始,纵使以后的路苦而漫长,只要我俩能紧紧靠在一起,便什么……也不怕…… 

  可是如今……我连一句话也无法给你留下,雪缘,对不起,来生……再……见……吧…… 

  想到这里,阿铁突然全身剧烈抽搐,他想抓紧与她的最后一刻,但终于一动不动! 

  他死了?是的!阿铁死了!步惊云也竟然——死了, 

  “阿铁……”天际忽然下起大雨,盖过了雪缘一声绝望的尖叫;雨,还不断的打在她的身上,也打在阿钦的尸体上。一切浓愁绮恨,似要即将化为乌有。 

  她静静的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她虽知道他想在临死前说一些话,但她太薄命,她没有福份听见这句话! 

  而阿铁,已带着这个永的哑谜,与一段本来可以开始的感情,沉下九泉。 

  雪缘一直痴痴的看着阿铁,忽地抚着他俊朗的脸,呜咽着道: 
 
 
 
 作者: 梦断情终 2005-6-20 22:09   回复此发言


2025-05-21 19: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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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死神?阿铁,你……为何会唤作……死神?死神只会……为人带来死亡,自己却是……不死的,阿铁,为……什么……为何会唤作……死神。死神只会……为人带来死亡,自己却是……不死的;阿铁,为……什么……你只是……不哭,却……不可以……不……死……?” 

  “阿……”她万念俱灰地跪在阿铁身畔,双手撑地,苦苦的低下头,不知是在悲痛,还是在沉思。过了半晌,她方才知梦呓般低语: 

  “心……停了,气息……断了,人……就……真的……死了?” 

  她疯了?她竟然这样想,但见她霍地抬起头来,就像发现了一丝希望似的: 

  “不!神……说壶,一个人的心……若己停顿,仅是属于……半死,倘若死了不久,体温尚暖,只要有方法……可令他的心……回复跳动,便有……机会……可再活……过来……” 

  不错!自古以来皆有气息断了尚可活过来的例子,但,怎样才可令心再度跳动? 

  只有一个方法!而雪绿知道这个方法。那就是移天神诀中的那个“移”字! 

  只见她猝然在阿铁身旁盘膝坐下,一边催连全身功力聚于丹田,一边悲凉的道: 

  “阿铁,你……是我一生惟一喜欢的男人,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亦愿为你付出一切代价,即使过后你把我弃如草芥,我亦不会怨你……” 

  她真可怜!到了此时此刻仍不知阿铁心意,她还以为阿铁并不喜欢自己。 

  然而无论如何,为了他,纵然上穷苍下黄泉,她也——义无反顾! 

  过了良久,雪绿浑身俱在散发鸠鸠白,她忽地张嘴一吐,一团如弹丸般大小的白色气团自其嘴中而出,她伸掌一接,跟着便把阿铁的嘴张开,道。 

  “阿铁,这就是我十四年修练移天神诀的全部真元,如今我已把它融汇吐出,身上再无半点真气……” 

  “只要我把自己这点真元移在你的身上,真无便会在你的体内游走,更会不断刺激你的心再度跳动,甚至把你全身碎骨再度愈合一起,你,将要——重生!” 

  原来移天神诀除了能令人长生不死,还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曾经拥有移天神诀的她猝地盖失所有,她的下场将会如何? 

  这点,“神”从来没有向她提过,只说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下场:而这个下场,也只有以超武器“盂钵”才可解救! 

  故她亦不知自己命运将会如何!她只知道,也许在阿铁犹未醒过来时,便已经死了,甚至全身灰飞烟灭,她甚至再没机会看见阿铁重生! 

  惟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她宁愿代他死! 

  但见移天神快骤然离体的她已开始衰弱、喘息,惟她仍依依的鼓尽一口气说下去: 

  “阿铁,你知道吗,我背叛了神,其实已自知必死无疑,只是,我仍希望在这段短短的日子内,与你过一些平凡的生活,只是实现……这么微未的心愿已心满意足,可是,我与你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短了……” 

  “当你再次重生之时,我想我早已离开了这个人世,不能再默默守在你的身边,不过你不用恐惧,因为你将会拥有我本来移天神诀的力量,加上你从前的武功,你绝对有机会可以胜过神将,你将会成为这个世上一个真正名副其实、长生不死的强者——” 

  “不哭死神!”雪缘说罢已毫不犹豫地把真元逼进阿铁嘴内,她,至死无悔! 

  “隆”的一声!霎时惊雷暴响,仿佛苍天也知道了她对他的苦心,为她发出一声举世皆闻的悲鸣! 

  就像弱女此情此心,那怕日月沧桑,那怕世道无常,始终生死不渝,天地共证! 

  就在惊雷乍响同时,一条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西湖其中一条小村市集上那些赶着回家吃饭的人当中。 

  两还是不停的下,这个人把雨伞拿得很低,很低,低得遮掩了他上半的脸,令人瞧不清他是谁,也看不见他那张俊秀的脸。 

  他终于来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前来西湖,但为了五年前对其师雄霸的一个承诺,他将会为他完成任保任务。 

  而这次的任务,就是寻找—— 

  超级武器“孟钵”! 

  可是,也许他做梦也没想过,他将会在宁静的西湖,重遇一个他绝对无法相信会遇上的人。 

  一个完全不认得他而又长生不死的人—— 

  步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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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神官,你似乎仍对盂钵的威力未有足够信心……” 
 “不若让本神将再给你看看它的威力,如何?” 
 大神官听后面色一变,而神将已一把从其血红的战袍下掏出一道灿烂异常的豪光。 
 一道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豪光! 
 豪光是一闪! 
 不知为何,豪光在一闪之间,赫然变成一道发光的“大弓”;神将“大弓”在手, 
虽然弓上无箭,但他仅是提弓张弦,接着。他把张满了的弓弦一放! 
 弓上既然无箭,他还张弓拉弦射些什么?却原来,神将射出的并不是箭,而是气! 
 弓弦一放,立时“挣”然有声,猛地扯动周遭气流,化气成一根无形的箭,直向百 
丈外的一座三丈高的小山丘射去! 
 “轰隆”一声巨响,小山丘当场中箭,顷刻爆为片碎,砂石铺天盖地飞扬! 
 整个小山丘竟能在片刻间化为乌有,适才那根气箭的威力当真非同小可!而发出这 
根气箭的那道发光大弓,会否正是神将夺得的盂钵? 
 不!这道弓弦并非盂钵!因为孟钵根本就不是实质的存在! 
 而这道弓弦也和盂钵一样,并不是真正的存在! 
 真正存在的,只有——神石! 
 大神官终于又再次目睹神石的威力,不禁瞠目结舌。 
 神将惬意地瞥着正呆然的他,问: 
 “看见了吧?神石的威力变化无穷,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武器可比其比拟。” 
 大神官茫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一种超级武器,这简直已不应是人间应的武器,它应该是 
上天的武器……” 
 “嗯。”神将也道: 
 “又有谁会料到!所谓神石,根本就是一种千变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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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化武器!” 
 什么?神石居然是一种千变万化的“液化武器”? 
 既然神石是石,为什么又会“液化?” 
 到底什么是“液化武器”? 
 神将突然又运劲将那道发光的弓弦一抖,“霍”的一声,那道弓弦不知怎的,竟速 
地缩为一个径阔尺许的发光钵子,这便是——盂钵, 
 大神官默默瞥着神将把盂钵放回其战袍之内,道: 
 “只是,神将,你纵然已得到神石这超级武器,也务须处处小心提防,否则在你未 
打倒神。成为最强的神之前,若被抢去盂钵,那就很没意思了……” 
 神将冷冷的脱了大神官一眼,道: 
 “这点不用你操心!我早有提防。” 
 “哦?”大神官有点讶异。 
 神将笑了,很有智慧的笑: 
 “这数天以来,我一直只杀人来食脑饮血,不吃其他东西,你知道为了什么?” 
 “是为怕会有人在你的酒菜下毒?”大砷官不啻是大神宫,连神将的心思他也了如 
指掌。 
 神将诡异的看着大神官,狞笑着说下去。 
 “不错,而且我特别提防的人——” 
 “是你!” 
 “你”字一出,大神官陡地浑身一震,他不虞神将居然开始提防自己,难怪这数天 
以来,他乔装往市集买回来的洒菜,神将一概不沾,大神官惟有自己把所有酒莱全数吃 
下。 
 他不禁强颜一笑,一滴汗已自其额角滴下,落在他的衣襟上,发出一声微不闻却又 
惊心动魄的声响,他涎着脸道: 
 “神将,你也实在大小心了。你该知道,我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绝不会干毫无把 
握的事,我怎敢在你的酒莱中下毒?” 
 神将邪笑一下,道: 
 “说得也是!你怎敢在我酒菜中下毒呢?你这样聪明,这样有智慧,哈哈……” 
 神将赫然仰天狂笑起来,大神官也惟有淌着汗,陪他一起笑。 
 伴君如伴虎,相信大神官此刻最是感受良深。神将笑了半晌,忽地又止住笑声,他 
不笑了,只是木无表情他说了一句: 
 “大神官,我又饿了……” 
 大神官立即奉承道: 
 “那我立即去找人回来给你一饱口腹……” 
 他还没展身而去,神将却霍地搭着他的肩膊,道: 
 “不用再去找了,我不是说过,我最喜欢吃勇者和智者的脑浆,你这样有智慧,不 
若……” 
 惊闻此语,大神官顿给吓得浑身发软,求饶道: 
 “神将,我……我那里有你这般聪明?那里有胆向你……下毒?你……不要吃我……” 
 神将瞧着大神官满脸惶然无措之色,感到满意极了,道: 
 “可是,我如今饿得要命,若不吃你,还有谁?” 
 大神官在惊惶中限珠翟然一转,面露喜色道: 
 “有,还有一个人的脑浆,你一定很想吃!” 
 他说罢双掌一拍。 
 掌声方歇,一条黑衣人影已从不远的草业中缓缓步出,一直步至神将与大神官二人 
跟前。 
 这条黑衣人影,赫然是曾与阿铁情如兄弟的—— 
 阿黑。 
 神将看着阿黑,不由一笑: 
 “嘿,连本神将也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吃了兽丸的‘兽奴’……” 
 兽丸?兽奴?这到底是甚么回事? 
 却原来,兽丸是‘神’亲自开制的一种奇药;只要服下它,人便会失去常性,成为 
没有思想的‘兽奴’;这些兽奴只会听命于下药的人,若然没有解药,便会终生追随下 
药人左右,替其办成任何事情,包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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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第二卷 搜神篇 第十六章 留给最爱 


作者:马荣成 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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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谁敢肯定……” 
 “世上……真有轮回?” 
 雪缘一面苦笑呢哺,一面把手上刚刚阅毕的短笺仔细折叠。 
 纸很薄,雪缘的命也没有这纸短笺那样薄。 
 然而如斯轻、如斯薄的纸,却填满诉不尽的恩义情浓…… 
 故把短笺拆叠后,雪缘随即小心奕奕的把它揣到怀中,生怕它有丝毫损毁;只因为, 
这也许已是阿铁此生留她的唯一回忆也许,更是一纸断魂前的遗书。 
 而如今她身处之地,是一间简洁素净的小居,小民居内除她以外竟别无他人。 
 神母呢?聂风呢。他俩估哪?难道他们已改变主意,把她留下来再各自追寻找阿铁。 
雪缘虽甫从昏迷中醒来,却并没有为自己因何身在此处而讶异,也没为自己那头变得银 
白的长发而担忧,她根本全不在乎这些,她唯一关心的,只是放在其手中的这纸短笺, 
和短笺上阿铁所写的“心”。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 
 “精彩”的男人总有精彩的前路。精彩的一生;她庆幸自己曾遇上一个这样精彩的 
男人。 
 只是,她也是一个相当精彩的女人。 
 所以,她不会让他单独求死。 
 她怎能不去? 
 “轧”的一声,雪缘已轻轻推开屋门,正想离开,然而就在此时,她便发觉屋外小 
园之中的一座假石山上,正默默坐着一个男子,一个长发飘飞,异常俊逸的男子。 
 那男子乍见雪缘步出屋门,不由温然一笑,道: 
 “雪缘姑娘,想不到你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早醒来,你早醒了整整一天……” 
 雪缘一愕,记忆中,她似乎从没见过这个男子,不禁惭惭的道: 
 “你……怎知道我唤作雪缘?你是……” 
 她还未有机会问下去,便有一个声音从假石山后传出,朗朗而道: 
 “他是一个不惜与阿铁一起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孟钵救你的人,他正是—— 
 “步惊云五年前的那师弟——聂风” 
 “聂风?”发缘十分诧异,她锨记得,五年前她瞥见步惊云的第一眼,同时也瞥见 
两个年幼的少年——聂风和断浪,她想不到其中之一的聂风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且还已 
牵于涉于此事之中。 
 然而此际最令感到诧异的并不止于聂风,还有那个在假石山后说话的人,因为那人 
已从假石山后缓缓步出。 
 那人的声音本来苍老非常,如果单听那人的声音,雪缘势难料到,从假石山后步出 
的人,竟尔会是一个年约十六。看来比她更为年轻的一一 
 俏丽少女。 
 “你是……”雪缘有点迷惑,她虽然从没见过这陌生少女,却感到这少妇的眼神异 
常亲切。 
 “我是——”这名少女深深的飘着雪缘,诡异一笑,道: 
 “当年白素贞的侍婢——小青。” 
 “小青?你……就是百多年前与白素贞一起的小青?自从神赦免你的死罪后,你不 
是早被他因在神官的神秘牢狱内,不见天日?” 
 那名少女又是一笑,答: 
 “那只是神的谎话而已。神要尽地利用我,他不想当年的搜神宫门众和知道他并没 
有把我因禁,才命我一直隐藏身份行事,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她说着忽地以自己 
那条阔大的袖子往脸上一指,只见袖子过处,她的一张脸赫然换上了一张异常苍老的脸, 
这张脸正是—— 
 “徐妈……”雪缘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这个换上徐妈面的人复又语意深长的道: 
 “我不单是小青、徐妈,我还是一个你异常熟悉的人。” 
 言毕蓦又以袖子往自己脸上一指,雪缘乍看之下,当场咋舌!她简直无法置信,眼 
前的徐妈又挂上另一张花斑斑的面具,这张面具,象征着面具主人百多年来的神秘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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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此言,阿铁不由一片惘然,神不是早已凭藉“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成为一个长生不死的神,何解又要埋掉自己?难道…… 

  神也会死? 

  阿铁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神瞟着他,道: 

  “既然你不明白,你不尝试开启神墓内的第二道石门,石门之后,可能有一些东西会助你对真相知多一点……” 

  阿铁道: 

  “石门之后,不会又是一群一模一样的步惊云吧?” 

  “怎会?本神这三道石门只是三个猜谜游戏永远都不会重复。永远都有新意……” 

  神的语气隐含怂恿之意,阿铁不期然步至第三道石门之前。 

  这道门内,又会是些什么东西? 

  阿铁静立半晌,终于大大呼了口气,跟着一把扭动了墙上的狮头机关! 

  既然真相已揭开了一半,即使门后是刀山火海,好歹也看了再算! 

  然而正第三道石门上升之际,阿铁瞥见的却并非什么刀山火海,在一片昏暗之中他隐隐可辨,一些东西正在昏暗中蠕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铁心头一阵纳罕,正想再步近少许,霍地,门后的昏暗中响起了一阵“哗啦”的嘈杂声! 

  是什么声音? 

  阿铁刚想止步,但就在此时,声音闪电朝他逼近! 

  他已来不及闪避!他逼于奈要面对眼前正在涌过来的一切! 

  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铁终于看清楚了,第三道石门之内,赫然堆满了一一 

  无数给斩下来的猴子头额! 

  这些堆积如山的猴子头额,脑袋尽给割了下来,在他们割开的脑袋中,犹有不少滑潺潺的脑髓黏连,每个猴于脑内附生了数不清的蛆虫,不断蠕动,千虫万蚓,令人毛管直坚…… 

  最该异的还是,就在第二道石门尽开之际,这个以猴头堆成的小丘在乍失石门依靠之下,恍如江河缺堤,即时崩塌! 

  血淋淋的猴子头额及脑袋,丰腴饱满的蛆虫,还有那些“藕断丝连”的残余及其髓,在迅雷不及掩耳下俨如排山倒海,“哗啦哗啦”的向阿铁迎头盖下,阿铁一个措手不及,顷刻便给猴头及蛆虫淹没…… 

  直没至顶! 

  霎时之间,墓内似又添了一个由猴头堆成、两丈高的小丘,脑髓的腐臭与蛆虫的腥昧登时充斥整个神墓,令人欲呕,缠绕不散,这个猴山少说要以数万猴脑方能堆成,真是骇人已极! 

  一旁的法智怔怔的瞪着这个把阿铁整个淹没了人脑海猴山,看着那些肥美的、犹在小断钻动的蛆虫,眼前情景极尽诡异、惨厉,阴森,以其这把饱阅世情的年纪,也不禁看得满脸满都是汗,呆视良久,他方才懂得张口问神: 

  “神,阿铁……他被活埋……在这些……猴头之下,要不要……属下帮他一把?” 

  神冷然一笑: 

  “有此必要吗?若要真的有此必要,他便不配当我们‘神族’的人,更不配当‘不哭死神’!” 

  是的!不哭死神怎能惧怕?怎会惧怕?死神只应令人害怕,自己绝不应有惧怕的感觉! 

  就在神与法智言谈之间,猴山内速地传出一阵“啪勒”之声,一条人影已从猴山之项破山射出,正是阿铁! 

  但见阿铁此刻一脸一身都是脑髓血污,还有不少蛆虫依附在他身上不断蠕动,然而阿铁除了适才在门开时稍为惊讶外,此时居然异常从容自若,似对这些极尽恐怖能事的小虫毫无反应…… 

  倏地,阿铁身上传出“蓬”的一声,身上所有蛆虫尽给其内功震脱,远远飞开,一虫不留! 

  神赞许: 

  “真不愧是死神!竟然仍能面不改容!以你过人胆色,实在能与百多年前的本神相比了。” 

  阿铁一片冰冷的问: 

  “这里少说有数万猴头,你为何要残杀这么多的猴子?” 

  是了!这第二道石门后为何会堆满猴头?是否又有一个令人不寒而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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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 

  “动手!” 

  神一声令下,站在其身畔的神医立即身随声起,手中更多了一条三尺红绳,连人带绳,热如疾矢般向阿铁射去! 

  这一着实大出阿铁与法智意料,没杨到神竟会在无限伤感中乍露下手之机,更料不到神医与神如此泞有默契,说动即动! 

  究竟神要神医动手干些什么?神医手上那知三尺红绳又是要来何用? 

  阿铁当然不会给他俩达到目的,面对突变,他非常沉着镇定,举手一扬,神石已化为一条七尺长鞭,重重向神医身上抽去! 

  神医身在半空,一个闪避不及,便被发光长鞭掷个正着,阿铁正想再连功一甩,以图把他飞出,谁料就在这时,阿铁突觉一股无形力量隔空袭至,跟着肋下一麻,长鞭登时失控;虽然未致部手,但神医已可脱身,兼且一个翻腾,便翻到阿铁顶上两尺,手中红绳一放,顿时在阿铁脑袋围了圈,一量…… 

  阿铁一惊,只因神医此举非常怪诞,不知他在量些什么! 

  他深知适才那股无形力量定是神暗中协助神医怕发,连忙回鞭再抽,这次神医已学背乖了,巧身避过,在半空中又来一个翻身,连人带绳再落到神的身畔! 

  神医细意打量着手中的红绳,道: 

  “脑门一尺六,非常适合!” 

  却原来,神医适才出手只为量度阿铁脑门大小,阿铁与法智当场齐齐一怔。 

  神淡然的道: 

  “很好,既然完全符合本神之需,那如今已是……” 

  “本神动手的时候了。” 

  乍闻神提及动手二字,阿铁更是执紧手中长鞭,他早已领教过神的绝世力量,他不出手已如斯利害,如今若要出手,威力更是不敢想像! 

  神却是轻松一笑,道: 

  “步惊云,毋庸紧张,本神适才只是说动手而已,并非真的出手,事实上以你目前功力,还未能令本神出手……” 

  阿铁额上已淌下了滴斗大的汗珠,紧盯着神的每一表情动作,问: 

  “我仍然不太明白,你纵然已练成绝世神功‘摩诃无量’,但无论怎样利害的神功也必须出手,何以你不须出手已能攻敌于无形?” 

  神闻言巧笑,道: 

  “那正是‘摩诃无量’穷妙之处,步惊云!你可知道‘摩诃无量’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铁只想拖延时间谋出对策,道: 

  “摩诃无量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道: 

  “摩诃,本为梵语,意指无限大,无量,即无不估量之意。摩诃无量,亦即是说,这股力量将会无限巨大。无法估量……” 

  “而且,这股力量更是本神究思百年,想通大地间两自然天象方能悟得……” 

  这下子阿铁可真的感到好奇了,问: 

  “哦?你从什么自然天象悟得摩诃无量……” 

  神吐出两个简单的字: 

  “风、云!” 

  “风云?” 

  “嗯,风本无形无相,云,亦聚散无常,飘渺无定,本神穷思风云之间的无形无相无常百年,方才明白,真正的力量,在于——” 

  “无!” 

  无,阿铁不禁心中一沉,难怪神一直全不出手已具备毁灭的力量!原来‘摩诃无量’的要诀在于‘无’?” 

  就在阿铁怔忡之间,神已续道: 

  “正因为摩诃无量的要诀在于‘无’,故本神根本不须出手、出腿、出掌、出口,本神只需——” 

  “出眼!” 

  此言一出,神猝地双目一横,说时迟那时快,阿铁登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凶猛罡风杀至,连忙回鞭一挡! 

  “彭”的一声,尚幸阿铁及时以神石所化长鞭把来功挡格,未致中招,然而来功给神石一挡,当场向四周迸射,把墓壁激汤得籁籁欲坠,好雄猛无匹的摩诃无量! 

  神已仰天笑道: 

  “看见了吧?步惊云!茫茫天下,所有能人豪杰,一生尽皆忙于追求什么绝世掌劲、拳劲、腿劲、剑劲、刀劲,但为何从没有人像本神一样聪明,练成——” 

  “眼劲?”


2025-05-21 18:5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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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智何以不向神表示?阿铁想到这里,心头陡地一阵震动,不由侧脸一瞥法智,他很想重新一次再看清楚他,然而法智却没有回望阿铁。 

  神冷笑: 

  “嘿嘿,法智,然则,你的意思;是本神不应伤害步惊云?难道你已忘了,为了助本神完成统治天地的大事,步惊云早已是你预算要牺牲的人?” 

  法智脸上一红,支吾以对: 

  “属下……知道!只是,适才属下见这里,有如此多的……猴脑,属下……实在想不通神到底要……对阿铁于些什么,才会……” 

  神道: 

  “正因如此,所以你的信心便开始动摇?抑或,法智,你根本不忍心步惊云为本神牺牲?” 

  神每个问题尸如一柄利剑,每一问皆刺中法智痛处,法智一时间不知所措,哑口无言。 

  神续道: 

  “法智,就让本神告诉你,为图大业,今日步惊云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神说罢一瞟那堆恐怖已极的猴子脑,问: 

  法智已恐惧得不住摇头。 

  “因为,本神与神医在这三十多年来,不断在做一个试验……” 

  “什么试验?”一旁的阿铁问。 

  神一瞄法智与阿铁,一字一字的吐出一个可怕的答案: 

  “那就是本神继长生不死后第二个想达成的奇迹,也是本神要在步惊云身上即将实行的计划——” 

  “一个换脑的试验!” 

  天啊!神到底在说什么? 

  换脑?这么荒唐而又不可能的事情,竟会出自神这样一个绝世智者口中?阿铁与法智不禁呆在当场! 

  神道: 

  “我知道此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在百多年前我已有此念头,而在这三十年来,我与神医埋首苦研,不断以猴子的脑来尝试,终于成功地把一头猴子的脑移进另一头猴子的头内……” 

  什么?神与神医居然成功了?阿铁的手心不断在冒汗,直至如今方才发现神在他的身上所要施行的计划是何等的恐怖与可怕! 

  然而他依旧冷静的问: 

  “即使你能在猴子身上试验成功,也并不表示在人身上同样成功……” 

  神苦笑: 

  “但这是唯一之法,任何试验都不免要冒险,不过,为了令本神所冒的险降至最低,所以本神须挑选一个与我有密切血缘的人,这个最适合的人选当然非你莫属……, 

  “而且,为了怕你脑内会有一些残余脑髓会对本神的脑抗拒,我还炼成‘忘情’,以图把你十九年的记忆先行尽洗,这样,本神双会安全一点……” 

  阿铁双眉已皱得连成一线,道: 

  “但既然你自己也要冒这样大的险,你何苦一定要把自己的脑移进我的脑内?” 

  神道: 

  你不会明白的!我已经无法忍受我自己这具躯体……” 

  这下子连法智也不禁冲口而出问: 

  “神,既然……你与步惊云……原是一模一样,身躯与应没有分别,你把自己的脑移进阿铁的脑内,岂非……多此一举?” 

  摇头浅笑: 

  “法智,你错了!你们如今所见的真面目,并非本神的真面目……” 

  什么?神竟然还另有面目? 

  阿铁与法智愈来愈胡涂了,实在不知神在卖什么药。 

  神道: 

  “本神一直说步惊云就是我,其实是说我想变成步惊云,我将会亦是步惊云,而且,若本神能拥有步惊云躯体的话,我的实力与成就,更是不止目前这样,统治天地更是指日可待……” 

  这可奇了!说来说去,神不是仍和步惊云一模一样?他俩有何分别? 

  墓内陡地一片死寂,似在等待神把真相吐出。 

  神瞧着阿铁,双瞧了瞧法智,道: 

  “既然如今已是终结的时候,那么……” 

  “就让本神给你们看个清楚明白……” 

  “虽然步惊云的容貌是一个神的胎记,然而本神并非你们所想那样……” 

  “本神,其实是这样的!” 

  神说着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抓,不知他以何种手法,赫然抓下了一张面具! 

  啊!原来神脸上一直戴着的,并不是真的人脸,而是一声与步惊云一模一样的面具? 

  神此举虽已令阿铁与法智异常震惊,然而不及当二人定睛一看神的真正面目的时来得震惊,更为触目惊心…… 

  就在阿铁的目光落在神的真正面目上时,他的心差点要跳了出来! 

  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不想相信! 

  眼前的脸,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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