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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阴影之下(威叔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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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警报响起的时候,BASS小队的直升机刚刚从研究所起飞。
大部分的队员还或是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或是在为顺利完成了任务而庆祝。轻松欢乐的氛围里,克里斯的凝重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你也感觉到了,对么?”吉尔在克里斯身边坐下,低声问道、
克里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是,在研究所里总觉的自己好像在被人监视着一样。”
“这一切,感觉好像是有人在背地里操纵,。我们可能,被人利用了。”
“会是……他么?”
克里斯的唇紧紧抿着。
“肯定,是他。”
吉尔抬头看向窗外,积雪反射着朝阳,真个世界都是黄澄澄的一片。
“没关系。”吉尔语调轻松的说,“我们还会有机会的。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
克里斯看着同伴在朝阳里柔和的侧脸,微微笑了。
是啊,他们还有机会的。
总有一天……
研究所西20公里外,一架全身漆成白色的直升机藏在雪丘之后。
警报声穿透力极强,这样的距离外也能隐约听得到。
白色直升机里的两男两女一起看向研究所的方向,两个小小的黑点从厂房里升起。
“是他吗?”十三的声音从驾驶席上传来。
安逸摇摇头,“是BASS,看到舱门上的标志了。”
“数据下载完成了。”安逸旁边,小五摘下耳机说。
“还是小五厉害,这种事也做得到。”十三从前排转过身来,笑得一脸谄媚,一口大白牙差点儿闪瞎安逸的眼。
“还好,不算很难。”小五咯咯地笑着说,“还多亏了你和六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研究所里上传病毒。”
威斯克这一次并没有用小五设计的程序转移安布雷拉的资料,还好安逸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他们提前就计划好了这次的潜入&接应行动。
在威斯克和BASS进入地下研究所的空档,十三和六十潜入了无人关注的地上工厂,在任意一台主机上上传了小五的木马病毒,并通过安布雷拉的内部网络向其他主机传播。
因为毕竟是在终端操纵,不是直接对服务器动手,安布雷拉的数据保护又做得相当到位,他们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没办法给出任何的主动指令,也不能删除或修改任何文件,病毒只能潜伏在内部网络里,等到有人下载或是上传数据的时候才能将网络里的流过的数据复制一份到制定地点。
威斯克在红后的终端那里开始下载数据的时候,他们这边就开始同步接收了,只不过因为小五的服务器算速比不上红后,有些滞后而已。
小五又检查了一下,确定传输已经完成。“我们随时可以撤退。”
安逸点头,“还是等到他先走。半路被发现就不好看了。”
正事办完了,几人在等候的时候就闲聊了起来。
安逸斜眼看着十三对小五大献殷勤,使劲忍着才没哼出来。
十三这家伙,平时嘴是又毒又损,现在一看到美女就跟抹了蜜一样,把小五逗得笑个不停。
前排六十刚跟几周没见的家人报完平安,看到安逸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手机递给了她。
安逸接过来,屏幕上是一个美丽温婉的俄罗斯姑娘,怀里抱着一对精致的小娃娃,男孩看上去7、8岁的样子,女孩应该不到5岁。
“很可爱。”安逸点点头,语气里不无羡艳。
“薇拉上个月刚满五岁,喜欢画画,总在家里的墙上画,塔尼亚为这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回。伊凡已经8岁了,今年刚上一年级。”
“真是不好意思。”安逸将手机还回去,歉疚地说,“本来不想把你卷进来的……”
只是俄罗斯毕竟是六十的地盘,有他在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哪有的事儿!”六十接回手机,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都是兄弟姐妹,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再说了,能报一箭之仇我也很高兴。”
安逸笑了笑,目光又飘向东边。
怎么还没走?
小五被十三逗得前仰后合,笑声的间隙抽空问安逸:“安,十三后来改的什么名字?”
“忘了。”安逸心不在焉地回道,“好像是姓王吧……”
“你才姓王*八呢!”前排传来十三不满的抗议。
“来了!”安逸突然说。其余三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四双眼睛一起盯着天边那个小小的黑点。
“恭喜啊,宝贝儿。”小五拍了拍安逸的肩,“终于自由了。”
安逸想配合地笑一下,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直升机渐渐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安逸瞪大了眼睛,却只能看到一轮夺目的朝阳,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IP属地:英国255楼2017-09-11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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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2月的某个上午,俄罗斯军方接到匿名举报,前往靠近车臣边境的高加索山脉一处,查封安布雷拉的一处非法设施。
    本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任务,但是当地下研究所暴露在小队队长眼前时,任务等级瞬时升为最高。附近的军事基地的15架直升机接到了紧急任务,前来支援。
    从早上开始,一架架的直升机不断从安布雷拉研究所起落,将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和研究资料作为证据运回基地。
    午后,一架没有任何标记的直升机在这一片混乱里也来到了研究所,只不过在研究所以东15公里的地方就降落了下来。
    机舱门打开,一双黑色的皮鞋从直升机上走下,在满地积雪中走了几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片刻过后,一只皮鞋轻轻踢开一座小小的雪堆,露出雪堆之下的一串手链。108颗洁白的菩提子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的黑色斑点,乍一看几乎要跟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
    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将手链捡起,放进了一个塑料密封袋里。
    皮鞋随即转过去登上了直升机,螺旋桨带起一阵猛烈的风,方圆10米之内好像突然下起了暴风雪。
    几分钟后,不知名的直升机再次升入天际,很快消失在这片领空。
    第二部分 布局 完


    IP属地:英国256楼2017-09-11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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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承诺的第二部分,这下都发完了。
      呼,楼主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跟最早也要到下周末。


      IP属地:英国257楼2017-09-11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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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官子
        1. 匹配
        星月菩提其实是黄藤的种子,洁白的表面上星罗棋布地散落着一粒粒黑点,中间有一个小洞,像是一副颜色颠倒的星空。手中的这一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颜色已经微微发黄,那是长年累月日夜磋磨的结果。
        据说佩戴星月菩提不但能辟邪,还能增长智慧。
        想了想这手串前一任主人,威斯克哂笑了声,暗说这果然也只是毫无根据的噱头而已。
        有些厌烦地将手串扔回桌上,“啪”的一声在一室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最近他手头上的事很多。
        自从三周前从高加索回到北美之后,他就忙个不停,一边要在暗地里安排收编安布雷拉的残余力量,一边要在突然之间群龙无首的黑市上迅速确立自己的地位,还要斟酌跟Tricell之间的合作,直到今天才终于回了家。
        威斯克轻舒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两手在脑后交叉,靠在椅子上。
        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他手上有伊达尔戈的情报部队,有U.T.小队的战斗精英,还有安布雷拉的全部知识资产,再加上Tricell的研究资源,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H.C.F.的老家伙们如果知道他在暗处已经有了这样的势力,脸色不知道会有多难看,真是想想都让人心情舒畅。
        只是可惜了,这样美好一刻,他连一个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搞得他的成就感都跟着打了个折扣。
        好在现在所有的基础已经打好,事情都在慢慢地走上正轨,他也终于能腾出手关注一下自己的需求,顺带解决些私人恩怨。
        现在他手头上的强效病毒有T,维罗妮卡,和G,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特性,都带着让他心动的力量。
        力量啊,真是美妙的东西!
        “亚里士多德说只有幸福是本身就值得追求的,是所有行为的终极目标。喂喂,你眼里的幸福是什么样的?”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威斯克微微皱起了眉。
        难得清静下来,自己居然也开始想这种无聊的事,果然是跟某些人在一起呆的时间太长,自己也变蠢了么?
        不过,他也承认,亚里士多德确实是千年一遇的天才,至少他在生物和物理,乃至整个科学界的贡献,都是毫无争议的。
        只是他这些所谓的形而上学、社会学研究也跟历史上其他的哲学家一样无聊。不能怪亚里士多德,是这些科目本身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威斯克发现自己的思路依然狂奔在这条云端之路上。
        他一直在主动追求的是力量,因为有了力量就能更轻易地得到权利和金钱,而有了后两者,就能得到更多的力量。
        这其实不过是丛林法则的一个延伸。在原始社会,最强壮的猎人就可以得到最好的工具,最高的地位,和最多的猎物,从而变得更加强壮。现代社会也没什么不同,丛林法则只不过是被掩盖在了政治口号和人类的自命清高之下。
        不论什么时候,权利,力量,和金钱,都是人类社会中最为稳定的三角结构,而力量,就是给另外两项提供基础的底边。
        好吧,也许亚里士多德是比其他的空想家更有深度一些。
        威斯克无意识地拨弄着桌上的手串。让他承认安妮居然是对的,还真是难受的很。
        如果他的终极目标不是这个三角,那又是什么呢?
        目光飘向窗外,远处田野里的一群乌鸦不知道被什么惊到,扑闪着翅膀,呼啦啦飞了起来,一转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是了。威斯克微微弯起了嘴角。金钱,权利,力量,那都是工具,他真正想要的……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基因匹配完成。结果:福音实验体38号”的字样,威斯克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


        IP属地:英国264楼2017-09-18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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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打败力量的,是更强大的力量,这是世上唯一不变的定理。不过,会自我毁灭的力量没有任何意义。
          谢尔盖的状态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即使是完全融合,T病毒的变异却仍然不能完全被宿主控制。确实,变异方向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好像会受到宿主意识的影响,但变异之后会明显影响宿主的智力和认知方面的能力。
          那么,他呢?
          柏肯给他的病毒是经过特殊改良的,但依然和T病毒属于同源,同样的情形会发生在他身上,这一点都不会让他觉得惊讶。
          但是,他是决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的。
          无法控制的力量,是很危险的东西。
          从高加索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许一直以来,他的大前提就是错的。病毒在体内的最佳状态不是基因融合,而是动态平衡,就像消化系统中的各式细菌……
          毕竟,加入了病毒基因的基因序列所组成的,还是真正的阿尔伯特·威斯克吗?他的存在和思想,还能是那样完全而纯粹的属于他吗?
          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开始往形而上的方向发展,威斯克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站起了身,决定还是先做些有用的事,解决一些非常真实且急迫的问题。
          他的首要目标是开发出一款永久性的福音制剂,没有这样的强效中和剂,再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在不断增加体内定时炸弹的当量而已。
          虽然他手里的福音样本摆了他一道,甩甩手走了人,他也不是毫无办法。
          从高加索总部得到的资料囊括了安布雷拉自成立以来所有的实验数据和研究资料,原福音计划的完整资料一定在那里面。
          不过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那些资料藏得十分隐秘,“福音”关键词的搜索除了近几年的一些邮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好在他从安妮留下的手串上得到了足够的皮肤样本可以进行基因匹配,而市里研究所的超级电脑刚刚完成检索,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结果。
          很好。威斯克在门厅穿上外套。有正事可干他也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更不用说福音本身就是一项极其让人激动的项目。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期待。
          出门之前随口说了声:“我去趟研究所,晚上……”
          威斯克猛地停住话头,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门厅静的可怕。
          “呵呵。”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低笑打破了别墅里的沉默。
          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IP属地:英国265楼2017-09-18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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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月末加季末,楼主这周一直在加班啊,10点了还没下呢。不过一直有断断续续的在写,周末可能会发2-3章吧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69楼2017-09-23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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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咱们来来聊聊,你先把手里的刀放下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72楼2017-09-24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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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旧事
                凌晨三点,马德里中心城区的一间小公寓。
                菲丽莎整个人缩在椅子上蜷成一团,下巴抵在膝盖上,身子随着瞌睡不时微微摇晃着。面前书桌上立着三个显示屏,最左边的一个像是某个银行的实时监控,中间的一个罗列了满屏的计算机指令,还有什么程序在不断地一行一行更新着代码。只有最右边的显示器上的内容相对简单,只有一个搜索进度框,但是好像算速不够,好半天也不见进度往前挪动一格。
                时钟秒针平稳的脚步声有催眠的作用,菲丽莎越睡越熟,身子往旁边一歪,差点滚下椅子,不过,也总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确认了一下还没有得到任何搜索结果,便打着哈欠拖着脚步去了厨房。
                靠着冰箱等咖啡机的间隙,菲丽莎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关于收容所的梦她经常做,只不过很久没有做的这么细致这么生动了。
                大概是受最近发生的事的影响,尘封已久的记忆又悄悄回到了潜意识里。
                菲丽莎看向厨房的窗户,路灯隔着玻璃晕染成了朦胧的一团温暖的黄色,就像刚才的梦境一样。
                上个世纪80年代发生了很多大事,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一定包括中国的改革开放。
                资本家们贪婪的目光永远关注着市场,彼时的中国就像一块新鲜出炉却无人看管的蛋糕,诱人的味道一直飘到了太平洋彼岸。
                那个时候,对中投资成了最热门的话题,任何有些规模或是野心的企业都在蠢蠢欲动。中国代表的不仅仅是世界上最有潜力的市场,同时还代表了在太平洋西岸建立能够覆盖整个东亚、东南亚、和俄罗斯东部的供应链的可能。
                而在太平洋的彼岸,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下的国人突然之间受到来自西方发达国家的冲击,对于外来企业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和敬仰。
                收容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立的。
                凭借在困难时期积累下来的口碑,和改开期间对外来机构几乎无下限的包容,收容所作为教会下属的福利机构,成立的异常顺利,连地皮都是地方政府送的。
                同一时间有美国石油大亨在晋西北开发项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收容所的成立就像投入海啸里的一颗小石子,连个水漂都没有打出来。


                IP属地:英国273楼2017-09-24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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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丽莎来到收容所是在1982年,也就是收容所成立的第二年。
                  她本是马德里平民窟的小乞丐,因为身体的缺陷自小被抛弃,生死由天,是旁人眼中的隐形人,也是人口交易的首选目标。
                  这世上可以给人提供消遣的方式有很多,长得丑没关系,还是个人就行,总能满足一些人奇奇怪怪见不得光的癖好。
                  她是在被运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路上逃出来的。两个帮派火拼,让她抓住了机会。
                  之后的一年一直在俄罗斯大大小小人满为患的福利机构之间辗转,直到被那个人领走。
                  她那时候是在东俄靠近中俄两国边境的一个教会福利院里。那天天气很好,难得没有下雪。福利院里20多个面黄肌瘦的孩子站成一排,那个人一个一个地仔细看过来,表情一直很严肃,直到看到她的时候,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菲丽莎记得自己当时心跳的好快,脑子里充满了不敢去触碰的疯狂的期望,直到当天晚上跟着那个人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她没有被收养,而是被送到了收容所。在那里,她的名字不再有意义,他们叫她5号。
                  菲丽莎没觉得失望,毕竟收容所的条件比她最奢侈的想象都要好太多了。生平第一次,她有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还附赠了一个室友。
                  她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见到她的室友的情景。她从俄罗斯坐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到收容所,下车一到地方就连着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身体检查,晕晕乎乎地走进分配给她的宿舍,一抬头就被对面床上坐着的人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新发的衣服和床单丢到地下。
                  那真的是一个人吗?如果不是干瘦的脸上显的大的吓人的眼睛里还有几分活气,她简直要以为那是一具干尸了。
                  过了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Ola”。
                  床上的干尸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才用蹩脚的西班牙语回道:“tueres belle."
                  这是她的室友,38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话音落下之后,她就决定,她喜欢这具干尸。
                  平生第一次,有人说她漂亮。
                  当然,她那时并不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38号一直认为只要头上有毛身上有肉,那就是漂亮。


                  IP属地:英国274楼2017-09-24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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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事情发生变化之前,菲丽莎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当时的环境下,收容所里的孩子过的甚至比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都要滋润。刚成立的两年间,经常有父母趁着夜色把孩子放在收容所门外,期望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只不过这样身体健康家人健在的孩子,收容所是不留的,最后不是被送回家就是被送到其他地方的福利机构。
                    用神父所长的话说,收容所存在的意义,是帮助那些被世界遗弃、真正绝望无助的人们。所以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在世上上再无任何亲人,并且或是得了绝症,或是有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缺陷。比如13号的重度白化病,比如38号的先天性代谢功能障碍,比如60号只有不到60的智商。在这些人中间,她虽然少一条腿并多一瓣嘴唇,却也不是那么显眼了。
                    这里不仅吃得饱穿的暖,还有大量的医护人员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们的健康上。医护人员给13号配了一副黑色的眼镜,给她装上了义肢,给38号调配了各式各样的药剂和营养液,让她也终于一点一点地丰满了起来。
                    他们每个人每天早晚都要吃药。深红色的药水,看着不是那么舒服,费丽莎每次都是闭着眼睛一下喝完。虽然味道不好,但是很有效果。药水一下肚,身体就暖了起来,心里总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喜悦,每个人脸上好像都泛着柔和光。
                    后来费丽莎回想起那一段日子,感觉像是在看一部老式电影,画面都泛着温暖的淡黄色。
                    收容所的神父所长,从俄罗斯带走她的那个人,据说是位医学博士。
                    “我的孩子们,”神父所长总会笑着对他们说,“一定要记住,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所以他们每天都要上各种各样的课程。
                    文化课上学习各个国家的语言风俗,学习什么样的穿着举止才不会引起本地人的注意。
                    生物课上学习人体的结构,什么样体型的人哪些地方最为脆弱。
                    化学课上学习生活中常见的各种反应,怎样用每个厨房和厕所都能找到的材料制作炸*弹和剧毒品。
                    甚至还有当时很是小众的心理课,教给他们怎样与人交谈,怎样能迅速获得别人的信任,正常人的应激反应和心理盲区等等。
                    她的室友好像很喜欢心理课,一直成绩很好,两年之后就和其他6名孩子每天一起去地下室上更高阶的课程,而她和大部分孩子们都留在了1楼,或是分进了物理班,或是分进了体育特长班。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快到费丽莎经常一个恍惚发现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好几个星期,而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几个星期做了什么。
                    医护人员对她说她是突然生了急病被送去了医院。
                    也许是吧。费丽莎想。也许自己是一直昏迷着,所以什么也不记得。这并不奇怪,他们的身体本来都不好。何况那并不只是她一个,很多孩子都会经常突然得了急病从收容所消失,有时候会在几周后回来,也因为情况危急一直昏迷着而不记得住院的情形,还有的时候,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很为她的室友担心。从86年初开始,38号就开始频繁的生病,常常一消失就是一个月,回来之后总是面色憔悴,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几两肉很快又消下去了。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87年的某一天,38号苦着脸对她说。
                    “别瞎说。”费丽莎说,“是瘦了点,几个月就又养回来了。”
                    “不是的。”38号摇着头,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小五,我总是做噩梦,很可怕的梦。梦到我偷偷躲在一个人的卧室里,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割断了他了喉咙,血溅的到处都是,溅的我满身都是。”
                    “只是噩梦罢了。”费丽莎一边安慰着一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真是够可怕的噩梦。
                    “是没休息好吧。以后早点睡觉,别老熬夜看书了。”
                    可是早点休息并没有什么用,38号噩梦还在继续做着。一开始还会跟她讲讲,大都是恐怖的谋杀场景,听得她毛骨悚然。后来,也就不跟她说了。实际上,从87年下半年开始,38号的话就越来越少,神色也越来越憔悴,住院也越来越频繁。
                    直到有一天,费丽莎发现她在悄悄地倒掉他们早晚都要服用的红色药水。
                    38号把食指竖起紧贴在唇上,对她做出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费丽莎也听话的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IP属地:英国276楼2017-09-24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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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年初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在俄罗斯公共卫生部的高官访问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时候,在主街上引爆了一颗脏弹。访问高官一行15人当场死亡,另有30多人受伤,500多人受到辐射的影响,200多受辐射严重的平民在两周之内陆陆续续的死去。
                      即便在闭塞的收容所,他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医护人员们好像对这件事很是在意,连着几周都在讨论。
                      两周后38号从医院回来,费丽莎就也跟她说起了这件事。
                      “真是可怕。”费丽莎拍着胸口,皱着眉摇头,“你说,什么样变态残忍的怪物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38号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她不熟悉的带着怜悯和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之后的日子渐渐归于平静,直到6个月之后,她的室友又住进了医院,再也没有回来。他们说她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费丽莎在伤心之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38号偷偷倒掉药水的情景。她想为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做些什么,于是也开始悄悄地停药,以这种方式傻傻地纪念她们的友谊。
                      不过那真的很难。不吃药的话,身上就难受的让她发疯,像是再被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噬咬。不过为了纪念自己的好友,她也咬牙坚持下来了。
                      渐渐地,她发现收容所里不是总是一片温暖的橙黄色,医护人员的微笑不再温暖而是显得冰冷且别有用心。
                      她也开始做噩梦,梦境真实的可怕。
                      梦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的几个人,摁下手里的按钮,屏幕上的人被炸的粉碎。
                      梦里她递给38号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用一种毫无情绪的语气冷冰冰地说:“只要在两个街区之内,都能拿下。就算引爆时不死,辐射也会在两个星期之内杀死他。”
                      梦里她在收容所昏暗的地下室里,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身体里火烧火燎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
                      “够了。”神父所长的语气里没有她熟悉的慈爱,“这个到底还是不符合要求。送回1楼去吧。”
                      什么人在旁边问道:“要处理掉吗?毕竟缺条腿,也不能接受训练成为猎犬。”
                      “留着吧。”神父所长的笑意让她不禁发抖,“总有别的用处。”
                      费丽莎也开始沉默了起来,分清梦境和现实渐渐变得困难起来。每当医护人员,尤其是神父所长走近的时候,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5号,你的脸色很不好,最近有按时吃药吗?”神父所长问,脸色很是担忧。
                      费丽莎胡乱点了点头,匆匆忙忙的回了宿舍,莫名的恐惧让她喉咙发紧无法出声。
                      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却被坐在对面床上的人吓了一跳。
                      早两个月前就已经死去的38号坐在她原来的床上,目光犀利,眉眼间有一抹她从未见过的飞扬的神采。
                      她问她愿不愿意跟她走,愿不愿意离开这里……
                      电脑发出的“嘀嘀”的提示音把费丽莎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顾不上再等咖啡,快步走回卧室,不甚灵活的右腿差点在卧室门口绊了一跤。
                      写字台上最右边的显示屏上弹出了搜索结果的对话框,费丽莎点开了第一条。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收容所的大门前,七个孩子排成一排。一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他们身后,双眼带着冰冷的笑意从圆框眼睛后面看着镜头。
                      费丽莎凑近了显示器,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伸手轻轻点了点照片上的中年男子:“好久不见,威斯克神父。”


                      IP属地:英国277楼2017-09-2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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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秘密
                        照片上的男人40多岁,看外貌应该是南欧拉丁裔,方正的脸上嵌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从圆框眼镜后流露出来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怀好意。下巴微微对着镜头扬起,显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嘴角的微笑也带上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所以,这就是福音计划的前任负责人了?这位……D. W.研究员。
                        威斯克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脑上的老照片,相片底部空白的地方有一行花体字,字迹倒是十分漂亮:D.W.研究员与福音实验体7号,11号,38号,45号,99号,120号,122号,摄于1986年,中国北部。
                        好像……还有什么熟人也混在里面。
                        “38号……”
                        威斯克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照片里,男人的手搭在他身前的孩子肩上。那是个及其瘦弱的女孩儿,就算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那一副营养不良的脸色。虽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照片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安妮,毕竟除了多长了几斤肉,她这些年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照片上那双眼睛里沉沉的死气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安妮算不上有多漂亮,顶多是看着还算顺眼。而且她似乎有种力量,能让人转头就忘记她的长相。就算是威斯克跟她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猛然回想起来,也记不太清楚她的模样。
                        不过他记得安妮的眼睛,或是戏谑,或是愤怒,那双眼睛从来都是闪着光的。尤其是在他这里吃了亏之后,那种愤怒中夹着懊恼和不甘的眼神,真的看了就让人想笑。
                        威斯克左手支着下巴,右手一下一下轻轻地点在照片上。
                        要不,等手头的事忙完之后,再把人弄回来好了。
                        印度教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传说有一位瑜伽大师养了一只猫,他的学生们每天上午汇聚在寺庙的大殿里冥想的时候,这只猫就会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吵的所有人都没办法集中精力。于是每天冥想课开始之前,都要有人把猫拴在大殿之外的柱子上,久而久之,冥想之前把猫拴起来成了学生们的习惯。习惯慢慢成了传统,传统又成了仪式。直到有一天猫老死了,学生们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没有猫可以拴起来,他们要怎样才能集中精力冥想?
                        自从高加索研究所之后,威斯克发现自己也陷入了类似的危机当中。少了一只叫安妮的猫在旁边看**剧,发表一些无脑评论,他居然也很难集中精神做正事。
                        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是既然已经养成了,他也懒得再去计较,毕竟无伤大雅。仔细算起来,留下安妮,还是好处多一些的。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很……安心,好像自己无论如何都还有条退路,至少他还比安妮强。毕竟,想混到像安妮那么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么,就先这么打算吧。
                        威斯克关闭了那张照片,从搜索结果里打开另一份看起来很像研究报告的文件。
                        等他做出福音来,再找人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说不定安妮还会主动来找他——想控制她体内的病毒,她迟早还会需要福音的。
                        在那之前,就让她再逍遥几天吧。


                        IP属地:英国283楼2017-09-25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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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看下去,威斯克的眉越皱越紧。
                          每一份实验报告都一样,满篇都是被涂黑的敏感词和机密内容。咋一看,像是动画片里拿来糊弄人的书本道具。
                          这样重要的实验材料,安布雷拉的人是不可能擅自做出删减的,除非这里面,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是谁呢?
                          威斯克再一次打开了那张照片,男人的笑容依旧充满了讽刺。
                          这个人,不简单啊……
                          盯着照片上男人的眼睛,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一瞬间灵光乍现,这位失踪了15年的安布雷拉高层研究员的所思所想就那样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威斯克的嘴角慢慢勾起。此时此刻,他毫不怀疑,这位 D.W. 研究员还活在世上。
                          福音的力量,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交给安布雷拉。收容所的事故也许是个意外,但意外的不是事故本身,而是事故的时机。就算没有当地政府突然发难,几年之后,也许就在福音刚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时,还是会有一次“意外”彻底毁掉收容所和所有的跟福音计划有关的人、资料、实验体。在精心策划了自己的“失踪”,让所有人认为他已死之后,还能继续把手伸进安布雷拉核心,修改了所有已经封存的档案,掩盖自己的踪迹,确保没人能复制出自己的研究成果。
                          恐怕这一回,自己也被人当枪使了。安布雷拉倒台,这位不知身在何处的W研究员大概做梦都会笑醒,这个过程如此顺利,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他的推波助澜。
                          不过。威斯克的微笑慢慢消失,神色冷峻了起来。他威斯克可不是安布雷拉那帮庸才可以比拟的。就算在跟安布雷拉的交锋中这位W研究员盯上了自己,在没有足够利益驱使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而自己这边,只要这位W研究员不找麻烦,他也没有去替安布雷拉翻旧账的必要。
                          再次打量着照片上的男人,威斯克发现自己对这位D. W. 研究员的感觉有些微妙。一方面,被人利用,就算是那本来也是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对他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失去对事情绝对的控制权甚至会给他带来生理上的不适。另一方面,他也暗暗佩服这位W研究员的心机和手段,有能力就是有能力,这样的人,即使是敌人也值得欣赏。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真的很像。一样的有能力,一样的有手段,一样的不乏心机,在面对安布雷拉的围堵时甚至一样地选择了以假死脱身。也正是因为这种相似,他才能如此肯定自己对于这位W研究员的种种推测,肯定到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两人之间的不同,也是这位研究员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期望寄托在了旁人身上,最终就像雪莱小说中的科学怪人一样,创造出一群念念不忘向他报复的怪物。
                          这样的错误,他威斯克是绝不会犯的。力量,一定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是他,就算撤离收容所时的福音研究还不完整,也一定会迅速处理掉所有实验体,没有什么比“幸存者”更危险了。
                          威斯克关上照片之后才又想起来,真算起来,安妮好像也是幸存者之一。不过像她那么没用,留下也是无所谓的。
                          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手头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资料,想要复制甚至制造出超越福音的中和剂谈何容易。
                          不如,试试安妮的办法?
                          威斯克点开了福音计划相关的人事资料,动作多少有些不情愿。
                          说来也奇怪,他一贯秉承的原则是无论什么人,只要在任何方面有利用价值,他都可以容忍。只有安妮,就是她有再大的本事,他还是觉得她没用,还是不想让她插手。嗯,大概是因为安妮这人太会得寸进尺,每次稍微说她两句好话,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人事资料和研究资料一样令人失望,关于那位D. W. 研究员的记录几乎全部被涂黑了。唯一能勉强辨认出的只有一个国别西班牙。
                          威斯克有些失望,想着安妮果然靠不住,还不如回去再看看研究报告,好歹他手里有从伦敦带来的伪·福音,能再多得到任何一点信息都是收获——再不济还可以先去把安妮找回来。关掉最后一分人事部文件的时候,一个词组吸引了他的注意。
                          “Los Illuminados……”
                          这份文件涂改的很厉害,已经看不出是福音计划里哪一位研究员的背景调查。但是威斯克直觉的感到,这跟那位W研究员脱不了干系。LosIlluminados,怎么听怎么有种宗教的意味,在联想一下“福音”的个研究代号……
                          威斯克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拿过一旁的手机。
                          伊达尔戈的情报部队也休息的够久了。


                          IP属地:英国287楼2017-09-28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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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是周末楼主也跑来更新了,感不感动,感不感动


                            IP属地:英国288楼2017-09-28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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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生日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高不禁皱起了眉。这大白天的窗帘都拉的死紧是几个意思?
                              看清了来人,坐在窗边的女孩打了声招呼,又扭回了头,背对着门处理电脑上的文件。
                              “小逸啊,周末加班虽然值得鼓励,但是你把办公室整的跟犯罪窝点一样影响不太好吧。咱是私家侦探,又不是特务,这要是来了客户人家得怎么想啊。”
                              老高一边说一边走到安逸办公桌边,伸手拉开窗帘。
                              安逸的一声“别——!”刚喊出一半,就听见“刺啦”一声,冬日午后耀眼的阳光倾泻进来。
                              老高伸手挡了下眼睛,对面大楼玻璃幕墙的反光是挺烦人的。
                              “你看今天多好的太阳,拉着窗帘多可惜——嗯?”
                              回过头才发现办公桌前已经没有了安逸的人影,拉开窗帘的一刹,人就已经钻到了桌子下面。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老高重新拉上窗帘,皱着眉问。
                              “哪有,没有的事,就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安逸双手撑地,在桌子下面卧倒,故作轻松的语调根本藏不住那丝颤抖。
                              只是玻璃幕墙的反光而已,不是,不是狙击镜……
                              又做了两次深呼吸,才终于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
                              “不过啊,高哥,说一个跟这完全不搭边的话题,我能不能坐回我原来那个小角儿里啊?”
                              两个月前和大部队在马德里分开之后,安逸就又回了首都。估摸着小五的服务器破解安布雷拉的资料还得好一阵子,自己也不能坐吃山空,就又厚着脸皮回到了事务所。
                              工作是找回来了,可是她原先的隔间已经分给了另一个小助理,老高就把她放在了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可苦死她了,靠窗容易被监视就不说了,对面的楼顶又正好在狙击这间办公室的绝佳角度,玻璃幕墙不时的反光都要把她折磨疯了。座位还背对着门,一有人来她就条件反射地全身绷紧回头去看,每天回头上百次,脖子都快拧歪了。
                              还是她原来的座位好啊!背靠墙又斜对着门,一抬头整个办公室都尽收眼底,离正门远但是离紧急出口很近,简直完美。
                              “这个我可管不了,你要想换,自己去跟小郑商量。”老高把安逸拉起来说,“还有,今天要不要去家里吃饭,你嫂子说好歹给你庆祝庆祝。”
                              “不了吧……”安逸干笑着,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我这几天不太,不太舒服……“今天折腾了这么一出,再去外面逛一圈回来,她非神经衰弱不可。
                              打发走老高之后,安逸也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家。
                              回到首都之后,她在附近租了一间一居室,离办公室两站地,一路都是不易伏击的大马路。毕竟刚搬过来才两个月,还没机会摸清楚几个邻居的底,但是看上去都是普通白领。
                              安逸在自己门前站了几分钟,认真地感觉,确认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又仔细看了看,门锁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把门打开一条缝之后迅速地闪了进去,反手锁上了门。自己装在屋里几个角落的传感器一直很安静,应该没有人来过。
                              安逸走到窗边,把拉的严严实实地窗帘挑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在对面大楼的一扇窗户上一闪,她连忙合上窗帘,转身背靠着墙试图平静下狂跳的心脏。她在附近几幢大楼顶适合监视或狙击的位置都放了传感器,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安逸长叹一声,直接倒在了床上。
                              天天躲躲藏藏跟惊弓之鸟一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起来,之前好像一直是这么过的,也没觉得有什么。果然是这几年在温室里过得太舒服,都忘了丛林的生存法则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安逸还在感叹,习惯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IP属地:英国290楼2017-10-01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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