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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正剧】民国:听寒寺钟声请野佛[谍战/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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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全地图-供对戏及职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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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2017-07-03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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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楼2017-07-03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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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楼2017-07-0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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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我终于发完了,太艰难了,请大家亲亲我安慰一下。
        .
        演绎格式:姓名.身份.工作.所在地

        END.


        31楼2017-07-0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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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一】
          第一章.命运悲怆曲
          .
          时间线[1月15日]


          32楼2017-07-03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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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萍/黄鹂分队队长/华二中学国文教师/十六铺码头
            云脚绕廊栈,疏日满江璧,淡阳映得金跃湖上,杨柳风落千万絮,举目便给瞳目镶满江畔的独绝景。若有道家客需得玄定风水,想来今晨不必看黄历,光捧汪渐暖的东流春江水,洗净七窍双手,再拈下衣角一袍金芒,截住耳畔打旋的一段舞曲,就晓得这又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朝暮,宜歌宜舞宜酩酊的享乐日子。诸事皆宜,诸事皆宜。我念叨这个赏心悦目的词儿,把它哼成金陵家的谣曲,费神半天也找不着调。没道理,没道理啊——城烧了,人没了,我已经足够谨慎,早起睁个眼也小心翼翼,没道理连歌谣调子这小玩意儿也弄丢了。
            但终究,今天是诸事皆宜的。既然道了是诸事,就算哼曲太微末,算不了是诸事之一,但垂钓总也该是囊括了,毕竟荒乱天地间有的是鄙事,没缘由瞧不起钓鱼这点小情趣。可这鱼儿又偏舍不得暖潮水,不忍来咬醇香铒。可我愿遍稽群籍,找不着有哪位贤人告诉了鱼儿要规避香诱,那便是水太清、光太亮了,映得鱼鳞耀镜光,把我藏掖规整的暗心思在湖中鱼眼里照了个通透,惹得毛羽鳞鬣没了食欲,不吃铒也不咬钩。最初是感到闷忧,后又渐觉出些难能可贵,可末了还是蹙了眉,隔着黑衫白罩摩挲金属制的枪柄,待会儿就要拿它搅混这方寸里的至清水。
            这恻隐之心太廉价,好像心间那层障壁,薄而透明,叫我想起高脚杯里当啷啷加进去的冰,渐渐地就融成水,共同赶赴喉头的一场痛;又或者是在睫毛上歇脚的粉笔灰、窗外将落未落的已死的樟树叶,或青石板上步履臃肿的像个津门佬的蛙。来得莫名其妙,走得莫名其妙,可我分明晓得——灰是卑微的,叶是要枯烂的,蛙是会被顽崽逮走的,而这薄障壁也不是悲悯,而是蒙蔽,如总统府里太师椅般的蒙蔽。我弃了这蒙蔽,恋恋不舍地,方才看清最后的曦光是如何在江天唇缝间遁入水寰的,在那处,水与云隔着万里地亲吻着,乍亮的白日遮挡住情人酡红的颊,晃得人眼睛含泪。
            泪雾里串进船工的吆喝声和泼辣船妇的闽南方言,而穿西装的跟讲日语的则还忙碌,都挺直了脊背,好让一身的西装革履更绅士、更西洋些。我亦在忙碌,像个已衰老的人,身着唐装,驼着背,蓑笠底下看不清人面,眼睛却也转悠得不亦乐乎。这身唐装显老,而我也感到自己确实老了,尽管学生们有时仍会打趣,喊我“学长”。大概是锋芒在校里被磨砺平整了,只剩四时流水在板面上终年流淌,隔着那层叮当的水铃声,我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响动,真是玄乎——我觉得好玩,又觉得庆幸和可悲——就算有大手笔,有可能赔了命,我的心跳也只比寻常快了一点儿而已,与我在餐馆里过目菜单时的频率显得契合,像怀表的发条震颤,一下、一下,我能数得一清二楚,并清明得知道那三根针正指向东方,一艘轮渡将要出现的方向。
            我摩挲着下巴,过会儿又去摸鱼竿,有时也偷偷得碰两下枪壳。因是在初春,水汽还未蒸腾出太多,那艘轮渡也就少了些梦幻的味道,假如这时能让我指使天地一番,我要让赫拉克勒斯再添第十三宗使命——把这轮渡驮在背上,从早春的江,一直拉到盛夏的海,再把它放下。而我则站在沙滩上,或灯塔巅,瞧——或说观赏——观赏这轮船从太阳的方向开过来,水雾使它钢铁的躯体波动,仿佛是被哪个神只所驾驭,刚刚从天上穿破云层,落入海里。能死在梦幻的美景里,或活在绚丽的蜃楼间,哪怕只有一刻,也是莫大的宽慰。可我只是个凡人,没有神权或神力,只能蜷缩在唐装里头,拿一根竹雕的鱼竿当硬甲,手悄悄搭在枪上,满脑袋都是见不得人的大英大勇。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7-03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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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佛崖
              【七十六号译电科科长.百乐门】
              今天她早早就起来了,大概是伴着晨曦一起掀开了被子。然后又对着镜子好好倒饬了一番。泡了一杯泛着雪乳香沫的茶,白瓷杯在褐色皮沙发的衬下,像美人手里的一块羊脂玉。
              骨节分明的像竹节的手,拨弄了几下窗栓,就把窗也打开了。外面的阳光透着细碎的、密密匝匝的叶斑驳的洒进来,鸟鸣也很好听。她大概是醉了,醉在了满园的春色里。又买了一盆新的水仙花,抱来放在阳台上好好晒着,便去做事了。
              挑了件儿深色的长旗袍,到把她本就曼妙的曲线细细勾勒出来了。黑漆的卷发也是新做的,她摸了摸脖间,感觉空落落的,只得拿了串项链戴上。
              那是一只白的要反光的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也不像富太太们染了猩红,连手表也不曾带过,更别提镯子、链子、戒指这类首饰。今天却出奇的带了一串儿点点碎钻的链子。
              百乐门里有格外多熟悉的脸,侍从端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水在穿梭着。平日里飒爽的人儿们,今天都别有一番风情,陪着笑脸和那些话没说过几句的人打了官场圆滑的话,就在吧台上坐着喝酒了。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07-03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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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哲.唐家大少.百乐门老板.百乐门
                -“可都确定了?”
                指轻捻着烟将烟灰抖落,隔着层层飘渺的雾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几个男人。同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离七十六号就职典礼的时间愈发近了。现场的人也愈来愈多,大厅内一句比一句高的寒暄声也传入耳中。
                热闹至极。
                -“是的,安全问题确定好了,且日方也会派人检查安保的,请少爷放心。”
                -“那便这样吧……”
                自己那紧锁的眉峰总算缓缓舒展开来,叼着烟站了起来。站在那二楼显眼之处,一手轻轻搭着精致的齐腰护栏,另一只手托起一只酒杯。看着大厅之内纷杂吵闹的人群,轻抿一口。
                忽而想到了些什么,转过头看着后面几个跟班,又看到了他们那肃穆庄严的模样,不免得轻笑一声。
                -“去去去,都干什么?带点笑容,你们这副模样弄得别人以为我是杜月笙。不知道以为今天青帮也来了。”
                一席话果然让他们表情缓和了不少,尔后又看到他们笑了起来。心情大好之余走上前拍了拍一人的肩膀,同时将嘴上的烟熄灭。走了几步又回到沙发上。
                -“今天麻烦诸位了,再去检查检查,顺便和日方打个招呼问问他们那儿检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噢……还有。”
                忽然叫住抬脚欲走的那伙儿人,开口问道。
                -“楚律师可来了?”
                -“没有…少爷,要我叫她么?”
                犹豫片刻,挥挥手,让他们离去。同时看着面前的电话陷入沉思。抓了抓脖子上有些紧绷的领撑,拿起桌上已经熏好的雪茄放在嘴边,轻咬下烟嘴一小部分。用力一划将火柴划燃放在烟口上慢慢点燃。
                深吸一口,直接过肺。任辛辣在肺中流转,又长长的将烟雾吐了出来。 一把抓起电话,转了几圈,开始拨打那个号码。
                -“楚小姐么?您现在有空吗?方便的话来我百乐门一趟。今日……让大家认识下唐家的新律师。”
                P我码的是什么哟
                @竹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7-07-03 13:21
                收起回复
                  楚妩.唐家律师.百乐门
                  (晨曦叩窗,子规啼血,无疑,她是生于忧患的,两指青葱端一杯水,辉光撒在玻璃之上,折射出波光。)
                  (青丝如墨,辉光下的自己愈发不真切,她低眉而思,耳畔是铃声盘旋,她接下那通电话,所迎得,却是未知的将来。)
                  -
                  “好的,唐少爷。”
                  (随着声音嘎然而止,指间挑起那发卡轻巧一落,旗袍间游走的是泼墨浓彩,鞋根与地面相叩,呈了清脆之声,她行于那楼梯间,沉事漂浮。招手拦下那黄包车,她在颠簸中执起随身携带的镜子,镜中的终究是她楚妩还是唐家的楚律师。车轮骤然而止,她捻却那银钱搁置在了座位之上。)
                  (行入那扇门,她将醉身于莺歌之间,葱指轻触了耳畔吊坠,唇畔携的,不过是不真切的笑靨,颔首,绣幕一笑芙蓉开)
                  -
                  “您好,唐大少。”
                  @1098462556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7-07-0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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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阮 鸿廖阁老旦 百乐门
                    挑了对翡翠耳坠对着镜子比划,木门发出陈旧的声音,抬眼看过去陵儿手上托着木盘放着一精致的请柬,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将耳坠放在桌上又拿起另一幅细细打量“从哪来了的?”
                    “一军爷送来的,不止姑娘你,老板文先生祝姑娘那里都有。”陵儿低着头恭敬回话,伸出手将请柬打开轻笑“那他们都怎么回的?”
                    “奴婢瞧着老板的意思是不去,剩下的就不知道了。所以姑娘是去回了?”
                    “回了干嘛,你去把那件藏红色旗袍准备好。”又重新将耳坠拿起带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思着文墨就算了祝夷君那里的心思还是要知道的,被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打断鸿廖阁又在排戏,最近是又要办大场子祝夷君人美戏红这排戏的活自然也在她肩上,自己虽然闲置但总要出去露个面。
                    戏台上排着戏,果真在台下看到祝夷君的身影,美人看戏得场景极其赏心悦目,一盘瓜子一壶茶眼看没动过。坐下一旁候着的也是机灵迅速倒茶,接过端手上指腹摩擦着杯沿眼睛注视在台上“怎么样,这出戏排到啥地步了。”将茶盏放回桌上眼睛也在祝夷君的面上停留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也该多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这张漂亮小脸又白了几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07-03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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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浔.老慈药行老板.周家旁亲.十六铺码头
                      掖下一叠信纸,对头有穿的考究的小姑娘借我的帕子,她瞧了眼我的钢笔,有些唏嘘,我听她几句莺啭似的,清凌凌一把江水落进苏普的彀里,便谎称我打北平来的。
                      “您打北平来?白嘴儿我可不信,”她娇俏掩一把青嫩的声儿,面上带着奇究探索的神儿,“如今呀——北平,上海,哪儿那么容易出来的呢?”
                      我笑笑,虚拂了我灰料西装笔挺的肩线,比了个矮声的手势:“做掮客的,哪儿有那么些讲究,自然是哪儿钱多往哪儿钻,流炮穷火的,刀尖里也得滚呐!”
                      那小姑娘眼睛瞪得溜圆,似乎从未听说这些荒唐事,我肚子里狂笑,编排出更多叫人附和的路上祸事,骗她憋的脸通红——这只为冲淡些冗墟里的黑垢药渣子,熏吐了人,脏心烂肺,我不地道,撒了谎的。我打从欧洲版图里回转来,荡去了我南京的老巷子里,我大体知道会碰上什么,却从未想过滞风骊雨后,我拖沓的牛皮鞋踏上我家的门槛儿,只剩剥落红纸金片儿的对联哄我。长街上除却磨豆腐的转盘懒洋洋的动弹着,都寂寂的。
                      我从翻拆过的枕头里,拿走了一沓地契和一封长信,长信的开头有我父亲信誓旦旦的“我志愿”,划了无数遍,字迹仍如他开药方子时候那样好看。
                      我甚至找不到一片碎石,曾经的天空崩塌于我眼前,灰扑扑的,不动声色的,烧成一场大火了。
                      我揿下了话头,那边便抛了羞赧接上来,她同我讲极司菲尔路上的洋铁罐,讲华二中的伢子们和腐儒,讲慈爱医院好看的周家大夫,讲她的大学课程。
                      我抿了抿皮箱上让溅去的泥点子,兀自谢去眉间疲累,却惶然听说圣约翰大学的小少爷,诚有几分熟稔。便插了话说,“我有个弟弟同在念大学堂,叫周祁的——”
                      谁知那姑娘眄我一眼,不着痕迹的露出几分打量:“喔……难怪好模样呢,可模样好有什么说嘴的,百乐门的那个……更标志,怯,还有七十六号的美人儿,无法无天的小小姐……”
                      我听她噎了噎,低骂了句,“狗汉奸!”
                      “喔,七十六号的美人儿,”我打趣儿她,好叫旁人别往这儿递眼睛,“看来我可得避一避,省的让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便是了,”她傲然一抬唇角,“你外地的,切记得上海滩最碰不得的女人,就姓齐。”
                      这一口苏音咬牙切齿的,愤世嫉俗的,带了十八少女的春情和冶艳,又惶惶然举了满招满树的鹦鹉绿,浸了流光,浸了珐琅彩,我琢磨我因着它话音缠绵起来,藕断丝连,“齐?齐什么呢?”
                      “汪家的凤凰鸟咯,叫齐凰的。”
                      如此地动山摇,如此满目萧条。
                      我又听见她的名字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7-07-03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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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谷川涉。特高课情报处处长。百乐门。
                        所谓的治下平稳安宁,无非建立在血腥之上。
                        于他而言,这样的血腥却只不过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情罢了,用暴力和血腥换来这里所谓的一派安稳和繁华笙歌,对于现状而言,长谷川涉真的是挑不出一丝不满意的地方来。
                        除了那些还是存着异心的人,这段时间这座城市也过于的风平浪静了点,总让人觉得接下来迎接的将会是一场疾风骤雨。
                        南造云子带着那份文件并且押送着犯人从苏州过来了,这事情跟他长谷川没有任何关系,南造云子那女人自视甚高的很,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其他人插手这件好事?当然,他长谷川涉也不会去凑热闹,毕竟看到那女人的脸就烦,而且他们两的不对头,由来已久。
                        在路上出了点事就好了,正好还能挫败一下那女人锐气。长谷川这样想,露出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嘲讽笑容,算得上心情尚佳,嘴里又哼起了不知名的日本小调。
                        他深陷在椅子里面,长腿搭在堆满文件的桌上,然后习惯性的点燃了雪茄,长谷川依赖能让人**神经的烟草,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间,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直到外面有人敲门,长谷川灭了雪茄,恢复了平时的坐姿,让人进来。
                        说是七十六号新任情报处长的就职宴就安排在了百乐门,上头的意思是特高课的不管怎么着也要安排个人出场观礼,他应了一声,抬眼扫了进来报道的人,漫不经心的提起了一句问了问那女人什么情况。
                        一派风平浪静。
                        长谷川眼角有了明显的挑动,啧舌,心里强压下了一丝怒气,揉了揉眉心,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滴答正在走着的手表,将自己不高兴的情绪压住,对人说道。
                        “下去吧。”
                        或许他周遭冷冽的气场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理活动,人就这样屁滚尿流的下去了,长谷川目送着,又重新点燃了雪茄,他猛吸一口,看了眼窗外,此刻却是明显的变天,他隐隐有了些感觉,却又觉得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啧了一声,他收拾了自己的衣着,往那百乐门去了。


                        40楼2017-07-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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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想容丨百乐门头牌丨百乐门】
                          额前是烫的时新小卷,斜搭个黑色蕾丝边儿的女士帽。白色繁复洋裙勾勒曼妙,葱指自盒内十样手饰上点过,择了那珍珠串儿的手链,滑至皓腕,衬得肤如羊脂。蜜丝佛陀的口红往寡淡唇上一抹,抿了唇去匀。待站铜镜前看,又嫌眉不够深、肤不够白、腰肢不够细。
                          我往前也会信手挽个簪,白蓝学生裙上印刻着韶华,跟三五许人约去吟诗作曲,足尖不自在地晃,踏着的是祖母纳的鞋底。啐声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翻个通透的白眼,榴齿搭上了唇,酸邹邹地唱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以色事他人。
                          喉间泄出尖酸嗤笑,藏在厚重妆面的掩盖下,藏在脂粉香味弥漫的奢侈糜烂里,我将一身浩然正气压下,换上千人千面。眉笔将长蛾勾画,唇脂将寡唇点艳,于是臻首施上五官精致,稚气远褪。貂皮皮草置换带着洗得泛白的衣裳,眼里倾倒出黏稠掺杂甜味的陈酿。
                          我将那句酸邹邹的诗置于脑后,只斟一杯酒,晃着将它入嗓,施施然一句,我偏要花有百日红。
                          正又端坐妆镜前,择选妆奁中耳环。门外有上头遣来的人,笑吟吟问今儿七十六号的任职宴姑娘去不去。七十六号,印象不过留在与特高课蛇鼠一窝。不过数月前“斑鸠”闹得沸沸扬扬,我只碎碎听人提及新来的那位,名方时宜。好名字。刀叉相抵,切下一块送入口中,不咸不淡。那时我如是评论。
                          神色一滞,遂将嵌珠点翠的耳环往耳垂上别去。手搭桌借力起身,旋身尖底小高跟以地为弦来奏,到门前止步。双臂环胸,眉角高扬,桃唇翕合钻出字眼儿成句:
                          “七十六号的场子?”
                          “许久没这么大排场了。去,怎么不去?”


                          41楼2017-07-03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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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松臣.鸿廖阁老板.鸿廖阁
                            “一会价软咍咍柳亸花欹,软咍咍柳亸花欹,困腾腾莺娇燕懒……”
                            都说一日之际在于晨,但我现在这副瘫在老竹椅上无所事事的样子大概要遭到整个鸿廖阁的唾弃,年关将至岁暮天寒,江淮一带的冬天虽不如北方那样天凝地闭雪虐风饕,却有着水乡特有的阴柔浸骨,我自小在北方长大,自是无惧于天寒地冻的天气,反倒是来了南方之后对这样阴冷阴冷湿寒入骨的天气格外吃不消,一得空就要在太阳底下晒晒,免得染了湿气。
                            前院主戏楼传来急急风铿锵急促的声音,不一会便传来用吴语演唱着的咿咿呀呀温软可人的唱词,别院里新招的小孩子们这会大概在跟着文墨吊嗓子,我这个师弟脾气好本事硬,带新人他责无旁贷,几条街外就是黄浦江,每日里汽船呜呜的鸣叫声总是不绝如缕,仿佛这天下乱世苍生疾苦都与它无关一般,鸿廖阁这地界选的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在英租界边上就不说了,偏偏还和七十六号以及特高科遥遥相望,和平饭店百乐门达官贵人整日鱼贯而入,如此高危高压,不夹紧尾巴做人还真不行。
                            ……
                            “尹老板,我敬你盛世元音。”
                            “先生说笑了,此非盛世,何来元音?”
                            ……
                            在老竹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居然还迷迷糊糊梦起了一些不知道何时的陈年旧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天,难得露脸的太阳也在云翳中隐去,一阵带着水汽的冷风刮过扫在我脸上一个机灵,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理了理衣襟,踱步到别院找师弟。
                            “风雨欲来风满楼啊,走了,阿墨。”
                            @随遇之处即为庵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7-07-03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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