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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各种狄芳脑洞，不写出来实在太难受，所以就用我的渣文笔码出来了，请大家见谅啊。 熟稔
【一】“这突厥话甚是古怪！”
【二】“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但你怕他死，对吧？”
是夜。
通往边关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冒着大雪策马疾驰。雪如同撒盐一般纷纷落下，将众人的衣衫尽数染白。
“这雪下得可是够大的啊，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腾开手抹了把脸上的化开的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过马蹄声和呼啸的风声。
队伍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匀了匀已经变得急促的呼吸，正要开口，却见身前的年轻人猛然直了直腰杆，狠狠勒住了马。
老者见状也勒了马，冲年轻人道：“元芳，怎么了？”
年轻人眉头紧锁，侧耳听了片刻，不安地将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扶上剑鞘，拔剑护在身前，“有麻烦了。”
话音刚落，四周便迅速涌现出了一群黑衣人，黑衣长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惨白的雪光映衬下恍若鬼魅。
老人四下扫视一番，心下悚然一惊。他狄仁杰奉旨彻查边关奇案，不成想从一开始便捉襟见肘，对手仿佛先知一般死缠着不放，每一步行动都被牢牢牵制，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竟丝毫不起效，行藏不由非说地被抖落到了明面上，刚出洛阳一日不到，便被这些杀手盯上了。而且看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恐吉凶难测。
一旁的年轻人握着剑柄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早已看出这些人的不一般，恐个个都可以跟蛇灵的蛇首们比肩，有些甚至更高一筹，而且对方人数有三十人，己方只有四十几个卫士，虽说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但又怎可与这些江湖高手相比。此役将会异常凶险。李元芳心一横，手下幽兰剑顿时光芒大炽：不怕死的就来吧，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
【三】“诶，醒醒，你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一】“这突厥话甚是古怪！”
【二】“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但你怕他死，对吧？”
是夜。
通往边关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冒着大雪策马疾驰。雪如同撒盐一般纷纷落下，将众人的衣衫尽数染白。
“这雪下得可是够大的啊，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腾开手抹了把脸上的化开的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过马蹄声和呼啸的风声。
队伍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匀了匀已经变得急促的呼吸，正要开口，却见身前的年轻人猛然直了直腰杆，狠狠勒住了马。
老者见状也勒了马，冲年轻人道：“元芳，怎么了？”
年轻人眉头紧锁，侧耳听了片刻，不安地将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扶上剑鞘，拔剑护在身前，“有麻烦了。”
话音刚落，四周便迅速涌现出了一群黑衣人，黑衣长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惨白的雪光映衬下恍若鬼魅。
老人四下扫视一番，心下悚然一惊。他狄仁杰奉旨彻查边关奇案，不成想从一开始便捉襟见肘，对手仿佛先知一般死缠着不放，每一步行动都被牢牢牵制，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竟丝毫不起效，行藏不由非说地被抖落到了明面上，刚出洛阳一日不到，便被这些杀手盯上了。而且看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恐吉凶难测。
一旁的年轻人握着剑柄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早已看出这些人的不一般，恐个个都可以跟蛇灵的蛇首们比肩，有些甚至更高一筹，而且对方人数有三十人，己方只有四十几个卫士，虽说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但又怎可与这些江湖高手相比。此役将会异常凶险。李元芳心一横，手下幽兰剑顿时光芒大炽：不怕死的就来吧，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
【三】“诶，醒醒，你怎么困成这个样子？”
我果然是爬欧美的墙头了，太久没回来过啦，之前混吧的老熟人们都没见着 【二】“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但你怕他死，对吧？”
是夜。
通往边关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冒着大雪策马疾驰。雪如同撒盐一般纷纷落下，将众人的衣衫尽数染白。
“这雪下得可是够大的啊，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腾开手抹了把脸上的化开的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过马蹄声和呼啸的风声。
队伍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匀了匀已经变得急促的呼吸，正要开口，却见身前的年轻人猛然直了直腰杆，狠狠勒住了马。
老者见状也勒了马，冲年轻人道：“元芳，怎么了？”
年轻人眉头紧锁，侧耳听了片刻，不安地将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扶上剑鞘，拔剑护在身前，“有麻烦了。”
话音刚落，四周便迅速涌现出了一群黑衣人，黑衣长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惨白的雪光映衬下恍若鬼魅。
老人四下扫视一番，心下悚然一惊。他狄仁杰奉旨彻查边关奇案，不成想从一开始便捉襟见肘，对手仿佛先知一般死缠着不放，每一步行动都被牢牢牵制，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竟丝毫不起效，行藏不由非说地被抖落到了明面上，刚出洛阳一日不到，便被这些杀手盯上了。而且看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恐吉凶难测。
一旁的年轻人握着剑柄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早已看出这些人的不一般，恐个个都可以跟蛇灵的蛇首们比肩，有些甚至更高一筹，而且对方人数有三十人，己方只有四十几个卫士，虽说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但又怎可与这些江湖高手相比。此役将会异常凶险。李元芳心一横，手下幽兰剑顿时光芒大炽：不怕死的就来吧，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
杀手们一句废话都没有，摆了阵势提刀便刺。李元芳身形蹿起之前冲着张环等人喝了一句：“你们围起来护住大人，千万别被冲散了。”随即一踢马腹，融入了茫茫雪幕之中。手中宝剑轻挥，暴涨的锋芒似乎连风雪都忙不迭地闪避，点点雪花化作剑锋上不停滚落的水珠，其人竟是避也不避，仗着坐下骏马和自身的力量飞快地在战圈中穿行，顷刻间便结果了数名杀手性命。领头一名黑衣人见状，挥了挥手，身后又蹿出了几条黑影，手中长剑直向马上的人而去。李元芳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只得弃了马一个翻身闪过剑锋。再抬眼时身前的五个人已隐隐站成了阵位，李元芳暗叫不好，却已无法脱身，只得细细打量面前的阵法，发现五人皆持长剑，若他亦持剑，只怕会被困死在阵中。念此，连忙把幽兰剑插回剑鞘，从身后拿出了宝刀。刚横刀护住胸前，便觉四下剑气逼人，阵法已然成型。
“该死！这阵法竟这般缠人！”李元芳暗骂了一句。酣战半晌，杀手们的武功都比他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阵法加持，他手中的刀几乎近不了杀手们分毫，反倒是杀手们的长剑每次逼向的都是要害之处。觑了旁边一眼，那边的战圈不断缩小，站立着的士兵越来越少，李元芳正心急如焚，突然左臂一痛，原来分神这一瞬右臂上已被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幸亏闪得快，不然这会儿估计连刀都捏不住了。当下咬咬牙，暗运内力于刀上，索性门户大开，横刀便向阵眼抢去。杀手不期如此，阵脚微乱，正待用凌厉的攻势将阵中之人压回去之时，那人却已如脱兔一般掠过，一刀斫向阵眼之人，一击毙命。李元芳身形不停，兀自立刀再取尚未回神的众人，依旧是不避不闪的打法，几息间便教他出得阵来。
李元芳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身上的痛楚便如约而至：除却臂上那一剑，腰背处也疼了起来，原来是方才不要命地破阵而出时伤的，当时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微微放松了方才觉出疼来。背后木木地疼，他也无从判断砍得有多深，只能任由血不断涌出，加上刺骨的风雪，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但如今的情形由不得他哪怕简单地止下血，只咬了咬牙，努力调动起全部的意志，向旁边愈加凶险的战圈跑去。
仅剩的三五个卫士们一个个都挂了彩，正在苦苦支撑，突然感觉一阵罡风扯裂愈来愈密集的雪幕，生生接下了大半飞舞的兵刃，抬头去看那人，落入眼帘的却是矫健的身影和白衣上一片片刺目的血红。卫士们仿佛受到了鼓舞，拖着伤体再一次挥起了兵刃。
“当”一声金戈相撞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兵器破空声也停了下来。眼前被血雾和风雪糊得几乎看不清东西的李元芳努力睁大眼睛，发现除了狄仁杰他身旁再没一个站立的人，而对面黑乎乎的影子却好似无边无际。他明白今日定不能善了，抬手随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再次端起手中的刀。
“杀！”对面的杀手一声怒喝，又开始了进攻。
狄仁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浑身浴血的人，心口一阵刺痛，看着他仿佛不知疲惫地一次次挥起刀刃，许久竟没有任何一道剑光近得了自己分毫，身前之人仿若鬼魅，出手已难保稳准，但却异常狠决，大有你若敢近身，我便剁碎近前的一切血肉之势。刀所指处，尽是残肢断臂。整片整片血迹溅在雪地之上，融化了厚厚的积雪，血腥之气翻涌，竟让狄仁杰这等见过各种惨烈场景的人都觉胃里有些许翻涌。不是没见过杀人，也不是没见过这平时温润如玉一旦碰了兵器便神勇异常的将军杀人，却是从没见过被逼到这等地步的李元芳如此的大开杀戒，他所见的，大多是胜券在握的李元芳，挥舞着幽兰剑直指要害，而不是现在这般毫无章法的杀戮。也对，看那人月白长袍上数不清的血迹，甚至连额角都带了血痕，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兀自苦撑罢了，怎可能有什么刀法可言。他不敢想象当年邯沟一案运河之上，他一人面对诸多杀手又是怎样的惨烈。又一簇血帘溅起，那人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兵器几乎挨到身前才记起去挡。狄仁杰看着那血迹，心下不由长叹：难道我二人今日就要亡命于此么！他其实是惧怕死亡的，虽然平日不显露分毫，但他心里清楚，他有太多的牵挂，社稷黎民、李唐神器、膝下儿女，还有，身前这个人。李元芳便是他心底最深的私心，此刻他又怎忍心让他为了自己拼得一身伤然后和自己一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呢？
“元芳，走。”狄仁杰闭了眼，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地说道。
半晌没有任何回应，片刻之后竟连刀剑之声都停了下来，他不由得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了。李元芳半跪在地上，眼看着两柄长剑已刺破胸口，竟没有半分反应。狄仁杰一声变了调的呼喊还未出口，便见最后那两名杀手颈上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剑也没入了皮肉半寸。又是他惯常用的诱敌之策，只不过此刻却是彻彻底底地赌上了性命。狄仁杰心下剧痛，正待上前扶他一把时，冰凉的兵刃猝不及防地抵上了脖颈。
“李将军。”陌生的声音将半跪在地上的李元芳从一瞬间的无意识拉回到现实。
卫士们都已死亡，谁会叫他李将军？大人！大人呢？
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大大小小被扯痛的伤口，回过身去。眼前的一幕却叫他恨不得就地撞死——领头的黑衣人，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杀手，他的刀正抵在狄仁杰颈侧。
他拼了性命却还是救不了大人么？李元芳一瞬间心如死灰。他挣扎着抬眼看向狄仁杰，却见他一直在用口型叫他走。怎么可能！念此他反倒定下心神来，还是那句话，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谁也拦不得我！他抿了唇，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倒是不说废话，手一斜，狄仁杰颈上霎时渗出血迹来。李元芳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瞪着那人的眼睛活像要吃人一般。
“别瞪了，先把刀和剑都插到那边的树上去。”那黑衣人冲一边努了努嘴，口气那般随意，没有分毫恐惧。
李元芳捏着刀的手一阵阵发抖，却是无计可施。这人摆明了是要玉石俱焚，绝对敢一刀砍下去，他又一身伤，根本没法在这样的距离上可以快过那柄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刀。他运起所剩无几内力，堪堪将手中刀剑送到一旁的树干里。
“嗯……现在嘛，自己废了你的武功吧。”黑衣人仿佛看戏一般。
李元芳猛一抬头，双手越绞越紧，身上也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眸中骇人的光芒委顿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纠结和痛苦。
见他愣在那里没有下一步动作，黑衣人手上又加了力气，满意地听到狄仁杰倒吸了一口凉气，戏谑地开口：“这样吧，大将军听在下给您分析分析情况。你救不了他更也杀不了我，而我呢，折了这么多手下自也是回不去了，不过就是想在死前看一场好戏罢了。现在便是，”他突然换了副阴森的口气“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但是你怕他死，对吧？怎么样，打算照做了么？”
那句‘你救不了他’听得李元芳几乎落下泪来。是，他说得没错。心下一横，闭了眼抬手便要冲心口大穴撞去。
“元芳！”狄仁杰厉声一喝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他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去，狄仁杰脸上惊怒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苦笑一下：大人，我又能如何，不过拼上性命换取一线生机罢了，废了武功又如何？
狄仁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更加痛怒难当：让他走他不听是在意料之内，可这毫不犹豫地就要去废积淀了数十年的武功，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可以做到这个份上的。且不论这傻孩子有没有去想废了武功他二人哪还会有命在，就冲他对自己的这股子狠劲儿就令他一阵阵的后怕。若能活过今日，必须得想法子让他永远卸了这股狠劲儿。
可也得有命在啊！他正焦急时，一阵风呼啸而过，掀起密密的雪花直冲面上刮来，直叫人睁不开眼，而身后的杀手因为有他的遮挡倒没什么感觉。突然计上心来，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李元芳。
李元芳浑身疼得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栽在地上，却隐约感到狄仁杰的目光隔着茫茫雪幕正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分明看不清那眼神中含义，但他却凭着直觉感受到了大人传给他的讯息。
“唉，这样演就没意思了嘛，散了吧，咱俩好好打一场。”黑衣人话音刚落，作势便向狄仁杰砍去。
狄仁杰猛一歪头，黑衣人没了身前人的遮挡，雪花直冲眼睛飞来，眼前景象突然模糊起来，手下微微顿了一下，狄仁杰看准机会使力挣开了黑衣人的手，身子向后撤去，狠狠一脚踩上了黑衣人的右脚。黑衣人被踩得歪了下身子，愤怒地辩了下方向，刀便劈头落下，狄仁杰避无可避，眼看刀就要吻上颈侧，陡然间那硕大的身躯被人大力一推直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撞进刀光之下的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那人生生用肩膀挨了这一下。黑衣人反应不慢，正待拔出刀再补一下，一双青筋暴起的手却已经绞上了他的脖颈，只听得喉骨咔嚓一声，而他的刀还在那人肩上兀自轻颤。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却只能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李元芳拔了刀，任由自己的膝盖砸向地面，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将刀送进那人心口。看着血喷溅而出，李元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下一秒便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早就浑身是血了，还差这一点么？
人一旦从危机关头脱出身来，卸了那硬撑着的一口气便会立刻萎靡下去。李元芳也不例外。他连撑起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去扶被他情急之下推倒在地摔得不轻的狄仁杰了。他无声无息地顺着跪姿直接栽了下去，压到了伤口也没有反应，就那么直愣愣地躺在雪上，任由淌下的血融开身下的一片雪地。狄仁杰刚刚挣扎着起身便看见李元芳毫不犹豫地栽了下去，他完全来不及伸手去扶。他疾走几步，蹲了下来，低头去看被那人汗水雪水和血迹糊得乱七八糟的脸，那人竟微微笑了笑，费了点劲儿抬了抬手指着狄仁杰的伤口，轻声道：“大……大人，裹……伤……”
狄仁杰想骂他不顾惜自己，想让他别再这般拼命，甚至想问他伤口疼不疼这样的废话，但万般情感全都哽在喉间，伶牙俐齿的他半晌才憋出了一个字：“好。”
那人又笑了笑，眼皮一沉，再也称不知，竟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沉沉睡过去了。面容那般沉静，褪去了刚刚一身的杀伐气，将额角那一道长长的血痕都衬得不那么狰狞了。
狄仁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闭上眼，心里咯噔一声，抖着一双手去探他脉搏，定不下心来，愣是摸了半晌才觉出状况来。脉搏虽微弱得仿佛细线一般随时会断掉，但总归还是有的。
活着就好！
他抬头看着即将大亮的天空，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对着那虚空躬了躬身，仿佛彼时真诚地叩问上苍。
是夜。
通往边关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冒着大雪策马疾驰。雪如同撒盐一般纷纷落下，将众人的衣衫尽数染白。
“这雪下得可是够大的啊，照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腾开手抹了把脸上的化开的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盖过马蹄声和呼啸的风声。
队伍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匀了匀已经变得急促的呼吸，正要开口，却见身前的年轻人猛然直了直腰杆，狠狠勒住了马。
老者见状也勒了马，冲年轻人道：“元芳，怎么了？”
年轻人眉头紧锁，侧耳听了片刻，不安地将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扶上剑鞘，拔剑护在身前，“有麻烦了。”
话音刚落，四周便迅速涌现出了一群黑衣人，黑衣长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惨白的雪光映衬下恍若鬼魅。
老人四下扫视一番，心下悚然一惊。他狄仁杰奉旨彻查边关奇案，不成想从一开始便捉襟见肘，对手仿佛先知一般死缠着不放，每一步行动都被牢牢牵制，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竟丝毫不起效，行藏不由非说地被抖落到了明面上，刚出洛阳一日不到，便被这些杀手盯上了。而且看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恐吉凶难测。
一旁的年轻人握着剑柄的指尖已然泛白，他早已看出这些人的不一般，恐个个都可以跟蛇灵的蛇首们比肩，有些甚至更高一筹，而且对方人数有三十人，己方只有四十几个卫士，虽说都是军中的佼佼者，但又怎可与这些江湖高手相比。此役将会异常凶险。李元芳心一横，手下幽兰剑顿时光芒大炽：不怕死的就来吧，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
杀手们一句废话都没有，摆了阵势提刀便刺。李元芳身形蹿起之前冲着张环等人喝了一句：“你们围起来护住大人，千万别被冲散了。”随即一踢马腹，融入了茫茫雪幕之中。手中宝剑轻挥，暴涨的锋芒似乎连风雪都忙不迭地闪避，点点雪花化作剑锋上不停滚落的水珠，其人竟是避也不避，仗着坐下骏马和自身的力量飞快地在战圈中穿行，顷刻间便结果了数名杀手性命。领头一名黑衣人见状，挥了挥手，身后又蹿出了几条黑影，手中长剑直向马上的人而去。李元芳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只得弃了马一个翻身闪过剑锋。再抬眼时身前的五个人已隐隐站成了阵位，李元芳暗叫不好，却已无法脱身，只得细细打量面前的阵法，发现五人皆持长剑，若他亦持剑，只怕会被困死在阵中。念此，连忙把幽兰剑插回剑鞘，从身后拿出了宝刀。刚横刀护住胸前，便觉四下剑气逼人，阵法已然成型。
“该死！这阵法竟这般缠人！”李元芳暗骂了一句。酣战半晌，杀手们的武功都比他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阵法加持，他手中的刀几乎近不了杀手们分毫，反倒是杀手们的长剑每次逼向的都是要害之处。觑了旁边一眼，那边的战圈不断缩小，站立着的士兵越来越少，李元芳正心急如焚，突然左臂一痛，原来分神这一瞬右臂上已被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幸亏闪得快，不然这会儿估计连刀都捏不住了。当下咬咬牙，暗运内力于刀上，索性门户大开，横刀便向阵眼抢去。杀手不期如此，阵脚微乱，正待用凌厉的攻势将阵中之人压回去之时，那人却已如脱兔一般掠过，一刀斫向阵眼之人，一击毙命。李元芳身形不停，兀自立刀再取尚未回神的众人，依旧是不避不闪的打法，几息间便教他出得阵来。
李元芳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身上的痛楚便如约而至：除却臂上那一剑，腰背处也疼了起来，原来是方才不要命地破阵而出时伤的，当时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微微放松了方才觉出疼来。背后木木地疼，他也无从判断砍得有多深，只能任由血不断涌出，加上刺骨的风雪，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但如今的情形由不得他哪怕简单地止下血，只咬了咬牙，努力调动起全部的意志，向旁边愈加凶险的战圈跑去。
仅剩的三五个卫士们一个个都挂了彩，正在苦苦支撑，突然感觉一阵罡风扯裂愈来愈密集的雪幕，生生接下了大半飞舞的兵刃，抬头去看那人，落入眼帘的却是矫健的身影和白衣上一片片刺目的血红。卫士们仿佛受到了鼓舞，拖着伤体再一次挥起了兵刃。
“当”一声金戈相撞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兵器破空声也停了下来。眼前被血雾和风雪糊得几乎看不清东西的李元芳努力睁大眼睛，发现除了狄仁杰他身旁再没一个站立的人，而对面黑乎乎的影子却好似无边无际。他明白今日定不能善了，抬手随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再次端起手中的刀。
“杀！”对面的杀手一声怒喝，又开始了进攻。
狄仁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浑身浴血的人，心口一阵刺痛，看着他仿佛不知疲惫地一次次挥起刀刃，许久竟没有任何一道剑光近得了自己分毫，身前之人仿若鬼魅，出手已难保稳准，但却异常狠决，大有你若敢近身，我便剁碎近前的一切血肉之势。刀所指处，尽是残肢断臂。整片整片血迹溅在雪地之上，融化了厚厚的积雪，血腥之气翻涌，竟让狄仁杰这等见过各种惨烈场景的人都觉胃里有些许翻涌。不是没见过杀人，也不是没见过这平时温润如玉一旦碰了兵器便神勇异常的将军杀人，却是从没见过被逼到这等地步的李元芳如此的大开杀戒，他所见的，大多是胜券在握的李元芳，挥舞着幽兰剑直指要害，而不是现在这般毫无章法的杀戮。也对，看那人月白长袍上数不清的血迹，甚至连额角都带了血痕，分明已是强弩之末兀自苦撑罢了，怎可能有什么刀法可言。他不敢想象当年邯沟一案运河之上，他一人面对诸多杀手又是怎样的惨烈。又一簇血帘溅起，那人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兵器几乎挨到身前才记起去挡。狄仁杰看着那血迹，心下不由长叹：难道我二人今日就要亡命于此么！他其实是惧怕死亡的，虽然平日不显露分毫，但他心里清楚，他有太多的牵挂，社稷黎民、李唐神器、膝下儿女，还有，身前这个人。李元芳便是他心底最深的私心，此刻他又怎忍心让他为了自己拼得一身伤然后和自己一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呢？
“元芳，走。”狄仁杰闭了眼，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地说道。
半晌没有任何回应，片刻之后竟连刀剑之声都停了下来，他不由得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住了。李元芳半跪在地上，眼看着两柄长剑已刺破胸口，竟没有半分反应。狄仁杰一声变了调的呼喊还未出口，便见最后那两名杀手颈上喷出鲜血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剑也没入了皮肉半寸。又是他惯常用的诱敌之策，只不过此刻却是彻彻底底地赌上了性命。狄仁杰心下剧痛，正待上前扶他一把时，冰凉的兵刃猝不及防地抵上了脖颈。
“李将军。”陌生的声音将半跪在地上的李元芳从一瞬间的无意识拉回到现实。
卫士们都已死亡，谁会叫他李将军？大人！大人呢？
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上大大小小被扯痛的伤口，回过身去。眼前的一幕却叫他恨不得就地撞死——领头的黑衣人，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杀手，他的刀正抵在狄仁杰颈侧。
他拼了性命却还是救不了大人么？李元芳一瞬间心如死灰。他挣扎着抬眼看向狄仁杰，却见他一直在用口型叫他走。怎么可能！念此他反倒定下心神来，还是那句话，今日，我定护大人周全，谁也拦不得我！他抿了唇，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倒是不说废话，手一斜，狄仁杰颈上霎时渗出血迹来。李元芳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瞪着那人的眼睛活像要吃人一般。
“别瞪了，先把刀和剑都插到那边的树上去。”那黑衣人冲一边努了努嘴，口气那般随意，没有分毫恐惧。
李元芳捏着刀的手一阵阵发抖，却是无计可施。这人摆明了是要玉石俱焚，绝对敢一刀砍下去，他又一身伤，根本没法在这样的距离上可以快过那柄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刀。他运起所剩无几内力，堪堪将手中刀剑送到一旁的树干里。
“嗯……现在嘛，自己废了你的武功吧。”黑衣人仿佛看戏一般。
李元芳猛一抬头，双手越绞越紧，身上也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眸中骇人的光芒委顿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纠结和痛苦。
见他愣在那里没有下一步动作，黑衣人手上又加了力气，满意地听到狄仁杰倒吸了一口凉气，戏谑地开口：“这样吧，大将军听在下给您分析分析情况。你救不了他更也杀不了我，而我呢，折了这么多手下自也是回不去了，不过就是想在死前看一场好戏罢了。现在便是，”他突然换了副阴森的口气“你不怕死，我不怕死，但是你怕他死，对吧？怎么样，打算照做了么？”
那句‘你救不了他’听得李元芳几乎落下泪来。是，他说得没错。心下一横，闭了眼抬手便要冲心口大穴撞去。
“元芳！”狄仁杰厉声一喝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他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去，狄仁杰脸上惊怒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苦笑一下：大人，我又能如何，不过拼上性命换取一线生机罢了，废了武功又如何？
狄仁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中更加痛怒难当：让他走他不听是在意料之内，可这毫不犹豫地就要去废积淀了数十年的武功，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可以做到这个份上的。且不论这傻孩子有没有去想废了武功他二人哪还会有命在，就冲他对自己的这股子狠劲儿就令他一阵阵的后怕。若能活过今日，必须得想法子让他永远卸了这股狠劲儿。
可也得有命在啊！他正焦急时，一阵风呼啸而过，掀起密密的雪花直冲面上刮来，直叫人睁不开眼，而身后的杀手因为有他的遮挡倒没什么感觉。突然计上心来，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李元芳。
李元芳浑身疼得他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栽在地上，却隐约感到狄仁杰的目光隔着茫茫雪幕正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分明看不清那眼神中含义，但他却凭着直觉感受到了大人传给他的讯息。
“唉，这样演就没意思了嘛，散了吧，咱俩好好打一场。”黑衣人话音刚落，作势便向狄仁杰砍去。
狄仁杰猛一歪头，黑衣人没了身前人的遮挡，雪花直冲眼睛飞来，眼前景象突然模糊起来，手下微微顿了一下，狄仁杰看准机会使力挣开了黑衣人的手，身子向后撤去，狠狠一脚踩上了黑衣人的右脚。黑衣人被踩得歪了下身子，愤怒地辩了下方向，刀便劈头落下，狄仁杰避无可避，眼看刀就要吻上颈侧，陡然间那硕大的身躯被人大力一推直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撞进刀光之下的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那人生生用肩膀挨了这一下。黑衣人反应不慢，正待拔出刀再补一下，一双青筋暴起的手却已经绞上了他的脖颈，只听得喉骨咔嚓一声，而他的刀还在那人肩上兀自轻颤。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却只能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李元芳拔了刀，任由自己的膝盖砸向地面，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将刀送进那人心口。看着血喷溅而出，李元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下一秒便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早就浑身是血了，还差这一点么？
人一旦从危机关头脱出身来，卸了那硬撑着的一口气便会立刻萎靡下去。李元芳也不例外。他连撑起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去扶被他情急之下推倒在地摔得不轻的狄仁杰了。他无声无息地顺着跪姿直接栽了下去，压到了伤口也没有反应，就那么直愣愣地躺在雪上，任由淌下的血融开身下的一片雪地。狄仁杰刚刚挣扎着起身便看见李元芳毫不犹豫地栽了下去，他完全来不及伸手去扶。他疾走几步，蹲了下来，低头去看被那人汗水雪水和血迹糊得乱七八糟的脸，那人竟微微笑了笑，费了点劲儿抬了抬手指着狄仁杰的伤口，轻声道：“大……大人，裹……伤……”
狄仁杰想骂他不顾惜自己，想让他别再这般拼命，甚至想问他伤口疼不疼这样的废话，但万般情感全都哽在喉间，伶牙俐齿的他半晌才憋出了一个字：“好。”
那人又笑了笑，眼皮一沉，再也称不知，竟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沉沉睡过去了。面容那般沉静，褪去了刚刚一身的杀伐气，将额角那一道长长的血痕都衬得不那么狰狞了。
狄仁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闭上眼，心里咯噔一声，抖着一双手去探他脉搏，定不下心来，愣是摸了半晌才觉出状况来。脉搏虽微弱得仿佛细线一般随时会断掉，但总归还是有的。
活着就好！
他抬头看着即将大亮的天空，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对着那虚空躬了躬身，仿佛彼时真诚地叩问上苍。
应该没人要沙发吧，占层楼扯扯闲话……
也算是小半个老人了，就是好久没回吧里了，前几天突然回来，翻了遍自己写的玉佩忆和另一篇脑洞文，觉得自己当初的文笔真的是太幼稚了，又翻了翻吧里的新文，有几篇超级对胃口，是我理解的那种狄芳。然后也知道吧里在努力地扭转文风，这个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希望这个我最开始爱上的电视剧里的人物不会跑偏得太远吧。
然后是这个脑洞的心路历程……开始真的纯粹是标题的那一句话引发的脑洞，就是想看看走投无路之下将军该怎样面对被劫持的大人和专业素养在线的杀手，于是就开始填脑洞了。鬼知道我是怎么把一个脑洞搞出快五千字的……首先得把将军逼得走投无路，于是有了前面那一大堆啰啰嗦嗦的打戏，然后又突然想看两人的默契配合，于是有了倒霉的杀手。我一直对雪景下的打戏有一种迷之执念，所以又把场景设定在了雪天……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篇乱七八糟的脑洞。因为太久没写地方文，而且又掉欧美坑里去了，所以文笔特别渣（本来就渣啊喂），而且可能ooc，各位看官如果实在入不了眼请点小红叉，觉得还能看的请随意拍砖
目前还有几个脑洞，一个是将军教大人突厥话，我不会说这是我学俄语攒了一肚子的吐槽不吐不快而开出来的脑洞，还有一个是追了刺客一宿回来陪大人分析分析案情突然睡着吓了大人一跳的将军，这两个都是日常小片段，还有两个呃……算虐么，我也不知道，一个是将军装死失败真的被伤到了后又拼了命杀了敌人，还有一个是……关于瘟疫病毒神马的，我也不会说我最近异形看多了……
就酱紫，这几个应该都会填出来，不管有没有人看~
也算是小半个老人了，就是好久没回吧里了，前几天突然回来，翻了遍自己写的玉佩忆和另一篇脑洞文，觉得自己当初的文笔真的是太幼稚了，又翻了翻吧里的新文，有几篇超级对胃口，是我理解的那种狄芳。然后也知道吧里在努力地扭转文风，这个不知道怎么说，但就是，希望这个我最开始爱上的电视剧里的人物不会跑偏得太远吧。
然后是这个脑洞的心路历程……开始真的纯粹是标题的那一句话引发的脑洞，就是想看看走投无路之下将军该怎样面对被劫持的大人和专业素养在线的杀手，于是就开始填脑洞了。鬼知道我是怎么把一个脑洞搞出快五千字的……首先得把将军逼得走投无路，于是有了前面那一大堆啰啰嗦嗦的打戏，然后又突然想看两人的默契配合，于是有了倒霉的杀手。我一直对雪景下的打戏有一种迷之执念，所以又把场景设定在了雪天……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篇乱七八糟的脑洞。因为太久没写地方文，而且又掉欧美坑里去了，所以文笔特别渣（本来就渣啊喂），而且可能ooc，各位看官如果实在入不了眼请点小红叉，觉得还能看的请随意拍砖
目前还有几个脑洞，一个是将军教大人突厥话，我不会说这是我学俄语攒了一肚子的吐槽不吐不快而开出来的脑洞，还有一个是追了刺客一宿回来陪大人分析分析案情突然睡着吓了大人一跳的将军，这两个都是日常小片段，还有两个呃……算虐么，我也不知道，一个是将军装死失败真的被伤到了后又拼了命杀了敌人，还有一个是……关于瘟疫病毒神马的，我也不会说我最近异形看多了……
就酱紫，这几个应该都会填出来，不管有没有人看~
脑袋里的场景转化成文字好困难啊，今晚尽量更，抱歉啦等文的各位
希望欧美文的翻译腔没有那么明显。 【一】“这突厥话甚是古怪！”
李元芳李将军最近多了一个活计——教他上司狄仁杰狄阁老突厥话。
对于这个额外的工作，李元芳很是无奈。倒不是他懒，而是这个活计实在难做。按说狄仁杰贵为宰相，自是不必亲自学习突厥话，需要时叫人翻译一下便可，更何况自己就是那个可以随时随地跟在身旁充当翻译的人，何必要自己学呢？想来是因为上一次案子里自己情急之下只用三言两语就翻译了一大段突厥话吧，当时大人满脸的狐疑，反复追问，生怕自己落下了什么。那次回来便要向自己学突厥话。李元芳对天发誓当时他没少翻译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怪只怪中原的语言博大精深却又言简意赅，而那突厥话却是啰嗦又冗长。不过大概大人那般掌控欲极强的人，不会希望看着别人说着性命攸关的要事而自己却云里雾里的吧。
李元芳深知自己是犟不过大人的，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是学一门外族的语言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大人每日政务缠身，学习的时间本就不多，更是上了年纪，识文断字的能力自是比不上年轻人。为此李元芳可是伤透了脑筋，跑到鸿胪寺的藏书阁想寻些有用的书籍，却发现不是艰深晦涩就是繁琐至极，根本不适合拿来给大人学习。索性便自己整理起来。那几天里，平日舞刀弄剑的大将军整天整天地闭门不出，伏案疾写，还写废了一沓厚厚的纸，倒是给狄春张环等人唬得够呛，惹得他们以为他们的李将军看上了哪家姑娘，正打算写首小诗去赢得姑娘的芳心呢。他们本着关心将军终身大事的原则，费了大劲儿从将军房里抢救出一张被他团起来扔一边的纸，本打算好好研究研究，然而展开了之后却是几个人对着满纸弯弯曲曲的文字大眼瞪小眼：这将军莫不是看上了个异族姑娘？彼时李元芳从铺满纸的案上抬起头，便看见面前站了一排人，偏还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异族姑娘都豪放得多，写诗作对是没有用的。一脸狐疑的李元芳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终于搞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得险些把笔扔出去，跟他们解释过是大人要学突厥语之后，看着众人一副被噎着的表情，眉眼一弯，笑道：怎么，你们也想学？
正好我写的这些东西还缺个人来试试效果。众人忙不迭地摆手，逃命似的夺门而出，留下李元芳一个人在案前笑得更加起劲。
五六日之后李元芳终于整理好了厚厚一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元芳咬咬牙，便开始了他的新任务。每天在大人处理完政务时，看看时间，如果夜不算太深，便抱来一沓纸，对着狄仁杰开始结结巴巴地讲汉语，中间掺着流利的突厥话。他的突厥语本就是习自边陲，强于对话，而且他也不算擅长言辞，让他教别人还真是有些为难，好在准备充分，加上狄仁杰的理解能力很强，所以还算能让狄仁杰能听懂他在诌些什么。不过仅限于听懂汉语。对于那些发音奇怪的字母和弯弯曲曲的文字，饶是狄仁杰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从开始学突厥语以来，狄仁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从破案时常说的“这里的水很深啊”变成了如今的“这突厥语甚是古怪”。一晚上非得感慨几句才罢休。每当他字正腔圆地说着汉语抱怨突厥话难学时，李元芳便在一旁暗暗地腹诽：您之前都听我卷着舌头说了那么多‘古怪’的突厥话了，还非要学，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么。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可是怕了他家大人说汉语的水平。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说不能打击了大人的学习热情。于是每天就是一个人结结巴巴地教着，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学着，几天下来倒也学成了最基础的东西。
李元芳李将军最近多了一个活计——教他上司狄仁杰狄阁老突厥话。
对于这个额外的工作，李元芳很是无奈。倒不是他懒，而是这个活计实在难做。按说狄仁杰贵为宰相，自是不必亲自学习突厥话，需要时叫人翻译一下便可，更何况自己就是那个可以随时随地跟在身旁充当翻译的人，何必要自己学呢？想来是因为上一次案子里自己情急之下只用三言两语就翻译了一大段突厥话吧，当时大人满脸的狐疑，反复追问，生怕自己落下了什么。那次回来便要向自己学突厥话。李元芳对天发誓当时他没少翻译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怪只怪中原的语言博大精深却又言简意赅，而那突厥话却是啰嗦又冗长。不过大概大人那般掌控欲极强的人，不会希望看着别人说着性命攸关的要事而自己却云里雾里的吧。
李元芳深知自己是犟不过大人的，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是学一门外族的语言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大人每日政务缠身，学习的时间本就不多，更是上了年纪，识文断字的能力自是比不上年轻人。为此李元芳可是伤透了脑筋，跑到鸿胪寺的藏书阁想寻些有用的书籍，却发现不是艰深晦涩就是繁琐至极，根本不适合拿来给大人学习。索性便自己整理起来。那几天里，平日舞刀弄剑的大将军整天整天地闭门不出，伏案疾写，还写废了一沓厚厚的纸，倒是给狄春张环等人唬得够呛，惹得他们以为他们的李将军看上了哪家姑娘，正打算写首小诗去赢得姑娘的芳心呢。他们本着关心将军终身大事的原则，费了大劲儿从将军房里抢救出一张被他团起来扔一边的纸，本打算好好研究研究，然而展开了之后却是几个人对着满纸弯弯曲曲的文字大眼瞪小眼：这将军莫不是看上了个异族姑娘？彼时李元芳从铺满纸的案上抬起头，便看见面前站了一排人，偏还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异族姑娘都豪放得多，写诗作对是没有用的。一脸狐疑的李元芳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终于搞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得险些把笔扔出去，跟他们解释过是大人要学突厥语之后，看着众人一副被噎着的表情，眉眼一弯，笑道：怎么，你们也想学？
正好我写的这些东西还缺个人来试试效果。众人忙不迭地摆手，逃命似的夺门而出，留下李元芳一个人在案前笑得更加起劲。
五六日之后李元芳终于整理好了厚厚一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李元芳咬咬牙，便开始了他的新任务。每天在大人处理完政务时，看看时间，如果夜不算太深，便抱来一沓纸，对着狄仁杰开始结结巴巴地讲汉语，中间掺着流利的突厥话。他的突厥语本就是习自边陲，强于对话，而且他也不算擅长言辞，让他教别人还真是有些为难，好在准备充分，加上狄仁杰的理解能力很强，所以还算能让狄仁杰能听懂他在诌些什么。不过仅限于听懂汉语。对于那些发音奇怪的字母和弯弯曲曲的文字，饶是狄仁杰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自从开始学突厥语以来，狄仁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从破案时常说的“这里的水很深啊”变成了如今的“这突厥语甚是古怪”。一晚上非得感慨几句才罢休。每当他字正腔圆地说着汉语抱怨突厥话难学时，李元芳便在一旁暗暗地腹诽：您之前都听我卷着舌头说了那么多‘古怪’的突厥话了，还非要学，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么。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可是怕了他家大人说汉语的水平。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说不能打击了大人的学习热情。于是每天就是一个人结结巴巴地教着，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学着，几天下来倒也学成了最基础的东西。
这一天夜里，李元芳手里拿着厚厚一摞纸，忐忑不安地向狄仁杰房间走去。今日大人政务甚少，不消一会儿便处理完了，他老人家心情也不错，兴致勃勃地主动要学习今日份的突厥话，按说大人难得主动一回，自己应该感到省心，可是看看手上的内容，又觉得头疼。这是突厥话三十三个字母里最难发音的一个，他周围很多会突厥话的人都发不出来，何况是大人呢。今晚，定是一场硬仗。李元芳想着，毅然决然地迈进狄仁杰的房间。
“元芳，来了啊？来，过来坐。”狄仁杰正坐在案边悠闲地品着茶，看到他进来，笑眯眯地招呼着。
李元芳倒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坐到狄仁杰对面，开始把手中的纸一一摊开，铺了满满一桌子，手指着最中间纸上大大的一个字母：“大人，您可做好准备，今天要学的部分很困难。”
狄仁杰捻着胡子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忙活。
“呐……这个就是突厥语中最难发音但也很常用的一个字母——大舌音。您先看我发一下这个音啊。”说完便卷起舌头，清晰而悠长地发出了传说中的大舌音。
“哈哈哈……”没等他把舌头捋直，果不其然就听见了对面大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李元芳无奈地摇摇头，微笑着等着狄仁杰那边收了笑，才故意板了板脸孔，道：“您还先别笑，一会儿有您愁的。”
狄仁杰那厢好不容易停了笑，腾出空来打趣道：“这大舌音倒像马儿嘶鸣一样，甚是动听啊，嗯？”
李元芳倒是不去理这‘学生’的奇思妙想，自顾自道：“发音时舌尖轻轻顶着上颚，然后自喉间轻轻吐气，让舌尖自然地跟随气息颤动。您试试？”尾音不由带上了一丝狡黠。
狄仁杰在听李元芳说发音的技巧时就已经跃跃欲试，此时更是没注意到对面的‘老师’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他微微活动了一下面部，开始照着李元芳所说的步骤发音。
“呃……”一声短促得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生生噎回去的‘大舌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倒是在末了意犹未尽地颤了一声。狄仁杰眼见着对面那孩子嘴角的笑意如同荡起涟漪的湖水一样一层层扩散开来，却是不敢笑出声来，脸一瞬间憋得通红。
狄仁杰倒是不甘心，酝酿了半晌，又开了口。不试倒好，这一试竟憋出了更加奇怪的声音，好像喝水时突然被人在背后拍了一巴掌一样。他求助一般抬头去看对面的人，却发现他忍笑忍得全身都在抖。狄仁杰无奈：自己刚刚果然笑得太早了。无奈地瞪了对面一眼，闷闷地开口道：“别憋着了，笑吧。”
“哈哈哈……”那边李元芳却是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弯着腰几乎从椅子上摔出去，连桌子上的纸都差点掀翻过去。狄仁杰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他还从未见李元芳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放肆过。那样干净的笑，好像不问世事的孩子。狄仁杰心说，以后可得让这孩子多笑笑，成天苦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阁克扣俸禄呢。
亏那人还记得抬头偷瞄一眼狄仁杰，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大人……您是并州人士，受方言的影响可能比较大……您也别着急，不瞒您说，好多学了好久的汉人，甚至突厥本土的人都发不出这个音。”
“是么？不行，那本阁更得学会。”狄仁杰一听，一股犟劲反倒生了出来：“有什么窍门么？”
李元芳止了笑，看狄仁杰连‘本阁’都搬了出来，心知他认真了起来，于是思量着道：“窍门倒是有，就是有点……不雅。”
“哎，‘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学习嘛，哪有什么雅不雅的。”狄仁杰施展出他的汉语功底，催道。
“那卑职可就说了啊。这法子也简单，不过就是发音的时候含口水，用水去推舌头，找舌尖颤动的感觉。”
“恩，有理，有理。”狄仁杰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茶杯。
“诶，大人等等。”李元芳抬手扶住了狄仁杰的手，眼中笑意更盛：“大人，这茶我可烹了半天，您拿来练习可不浪费了。狄春，拿杯温水进来。”
狄春在门外闷闷地应了一声，心说这两位这是干啥呢，又是笑又是要温水的。不过可是难得老爷和李将军都这么开心啊，当下一溜小跑去取了壶温水回来。
李元芳接过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演示了一番，然后另取了一个杯子给狄仁杰倒了一小杯，递过去，叮嘱道：“大人，您少含点，别呛着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就往嘴里送了一小口水，然后在李元芳期待的目光下开始试探着颤动舌尖。一下，两下，好像找到了一点感觉？狄仁杰心里一个激动，喉头一松，竟然把那口水咽了下去。
房间里突然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李元芳一边给狄仁杰拍着后背一边笑到打跌的声音。“大人，您没呛着吧？”
狄仁杰显然还没搞懂自己为何会突然把水咽下去了，看着李元芳笑，愣愣地摇了摇头。
李元芳看到狄仁杰没什么事，便接着笑道：“别人用这法子都会把水呛出来，大人却咽了下去，您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狄仁杰只觉得自己今天好似断错了案一般受挫，不过好在李元芳笑了个够，只好摆摆手，道：“不急啊，不急，明天再来。”
李元芳脸上还挂着那副温暖的笑容，快速地说了句突厥语。
“好你个李元芳，看准了我现在听不懂你说什么是吧。”狄仁杰自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嗔怪了一句。
“您会知道的。”李元芳神秘地笑了笑：“夜深了，大人早些休息吧。”
李元芳依然记得彼时大人第一次对着突厥人说突厥话时，那人一脸疑惑地问他在说什么时大人那复杂的脸色。从今往后大人就再没说过大舌音，遇到有大舌音的词便替换，实在替换不来就用手势，居然每次都能让对方听懂。李元芳对狄仁杰丰富的词汇量和生动的手势动作表示叹服，并坦言作为‘老师’他做不到，他还是乖乖地发好大舌音吧。
狄仁杰最终也没有学会发标准的大舌音。也不记得那句话说了什么。
没关系，将军在呢。
“元芳，来了啊？来，过来坐。”狄仁杰正坐在案边悠闲地品着茶，看到他进来，笑眯眯地招呼着。
李元芳倒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坐到狄仁杰对面，开始把手中的纸一一摊开，铺了满满一桌子，手指着最中间纸上大大的一个字母：“大人，您可做好准备，今天要学的部分很困难。”
狄仁杰捻着胡子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忙活。
“呐……这个就是突厥语中最难发音但也很常用的一个字母——大舌音。您先看我发一下这个音啊。”说完便卷起舌头，清晰而悠长地发出了传说中的大舌音。
“哈哈哈……”没等他把舌头捋直，果不其然就听见了对面大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李元芳无奈地摇摇头，微笑着等着狄仁杰那边收了笑，才故意板了板脸孔，道：“您还先别笑，一会儿有您愁的。”
狄仁杰那厢好不容易停了笑，腾出空来打趣道：“这大舌音倒像马儿嘶鸣一样，甚是动听啊，嗯？”
李元芳倒是不去理这‘学生’的奇思妙想，自顾自道：“发音时舌尖轻轻顶着上颚，然后自喉间轻轻吐气，让舌尖自然地跟随气息颤动。您试试？”尾音不由带上了一丝狡黠。
狄仁杰在听李元芳说发音的技巧时就已经跃跃欲试，此时更是没注意到对面的‘老师’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他微微活动了一下面部，开始照着李元芳所说的步骤发音。
“呃……”一声短促得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生生噎回去的‘大舌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倒是在末了意犹未尽地颤了一声。狄仁杰眼见着对面那孩子嘴角的笑意如同荡起涟漪的湖水一样一层层扩散开来，却是不敢笑出声来，脸一瞬间憋得通红。
狄仁杰倒是不甘心，酝酿了半晌，又开了口。不试倒好，这一试竟憋出了更加奇怪的声音，好像喝水时突然被人在背后拍了一巴掌一样。他求助一般抬头去看对面的人，却发现他忍笑忍得全身都在抖。狄仁杰无奈：自己刚刚果然笑得太早了。无奈地瞪了对面一眼，闷闷地开口道：“别憋着了，笑吧。”
“哈哈哈……”那边李元芳却是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弯着腰几乎从椅子上摔出去，连桌子上的纸都差点掀翻过去。狄仁杰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他还从未见李元芳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放肆过。那样干净的笑，好像不问世事的孩子。狄仁杰心说，以后可得让这孩子多笑笑，成天苦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阁克扣俸禄呢。
亏那人还记得抬头偷瞄一眼狄仁杰，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大人……您是并州人士，受方言的影响可能比较大……您也别着急，不瞒您说，好多学了好久的汉人，甚至突厥本土的人都发不出这个音。”
“是么？不行，那本阁更得学会。”狄仁杰一听，一股犟劲反倒生了出来：“有什么窍门么？”
李元芳止了笑，看狄仁杰连‘本阁’都搬了出来，心知他认真了起来，于是思量着道：“窍门倒是有，就是有点……不雅。”
“哎，‘击石乃有火，不击元无烟’，学习嘛，哪有什么雅不雅的。”狄仁杰施展出他的汉语功底，催道。
“那卑职可就说了啊。这法子也简单，不过就是发音的时候含口水，用水去推舌头，找舌尖颤动的感觉。”
“恩，有理，有理。”狄仁杰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茶杯。
“诶，大人等等。”李元芳抬手扶住了狄仁杰的手，眼中笑意更盛：“大人，这茶我可烹了半天，您拿来练习可不浪费了。狄春，拿杯温水进来。”
狄春在门外闷闷地应了一声，心说这两位这是干啥呢，又是笑又是要温水的。不过可是难得老爷和李将军都这么开心啊，当下一溜小跑去取了壶温水回来。
李元芳接过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演示了一番，然后另取了一个杯子给狄仁杰倒了一小杯，递过去，叮嘱道：“大人，您少含点，别呛着了。”
狄仁杰点了点头，就往嘴里送了一小口水，然后在李元芳期待的目光下开始试探着颤动舌尖。一下，两下，好像找到了一点感觉？狄仁杰心里一个激动，喉头一松，竟然把那口水咽了下去。
房间里突然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李元芳一边给狄仁杰拍着后背一边笑到打跌的声音。“大人，您没呛着吧？”
狄仁杰显然还没搞懂自己为何会突然把水咽下去了，看着李元芳笑，愣愣地摇了摇头。
李元芳看到狄仁杰没什么事，便接着笑道：“别人用这法子都会把水呛出来，大人却咽了下去，您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狄仁杰只觉得自己今天好似断错了案一般受挫，不过好在李元芳笑了个够，只好摆摆手，道：“不急啊，不急，明天再来。”
李元芳脸上还挂着那副温暖的笑容，快速地说了句突厥语。
“好你个李元芳，看准了我现在听不懂你说什么是吧。”狄仁杰自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嗔怪了一句。
“您会知道的。”李元芳神秘地笑了笑：“夜深了，大人早些休息吧。”
李元芳依然记得彼时大人第一次对着突厥人说突厥话时，那人一脸疑惑地问他在说什么时大人那复杂的脸色。从今往后大人就再没说过大舌音，遇到有大舌音的词便替换，实在替换不来就用手势，居然每次都能让对方听懂。李元芳对狄仁杰丰富的词汇量和生动的手势动作表示叹服，并坦言作为‘老师’他做不到，他还是乖乖地发好大舌音吧。
狄仁杰最终也没有学会发标准的大舌音。也不记得那句话说了什么。
没关系，将军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