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进去后,夜华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撕裂一般,要死了吗?
身体缓缓下落。耳畔还传来浅浅的呼喊。都说人在死的时候,会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人,果真如此。
知道身体被抱起来,夜华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浅的眼泪。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抬起手,为她擦干泪。
“不要哭,我没事,这样的伤,没什么的……”还没说完,自喉部传来一股腥甜,他强压着吞下去。
即使再艰难,也得吞下去,不能让浅浅看见,她会伤心的。
却没想到,白浅直接吻上他的唇,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那股被强压着的血,从缝隙中流出来。
夜华一把推开白浅,自己忍不住将刚咽下去的血又吐出来。
不料白浅又重新抱住他,将他的脸正视她自己,带着一股哭腔道:“你又要把血咽下去吗?你才多大年纪,就算软弱些,也没什么的……”
浅浅这是在为他哭吗?虽然,这是最后一次。
他扯出一个微笑,带着苦涩道:“墨渊醒了…你和他要好好的…他…会照顾你…会做的比我好…我放心……”
这句话,虽然不符合他的本意,但还是得说下去。
浅浅,墨渊是战神,不受任何人的管束,而且我知道,他也爱你,只是被我用计让你爱上我罢了。如今我要死了,除了别人,我不放心。他会好好照顾你,会做的比我好。而我只是一味的让你受伤,保护不了你。
三百年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和我在一起,你总是会受伤。对不起,对不起,浅浅。我总是让你受伤,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不是我招惹你,你也不会如此伤情,你也不会痛苦,对不起。
对不起浅浅,我不该自私,明知道你一开始不爱我,却还要死缠烂打让你爱上我,爱上我,我又没能保护好你,是不是很没用?如今不会了,墨渊会好好照顾你,依他的性子,断然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对不起浅浅,有关我的一切事,总会让你受伤,总会让你苦恼。你本来就属于自由自在,张扬明媚的性子,却和我在一起,迫不得已改掉。
其实浅浅,你本来的性子真好。都怪我,对不起。
“夜华,我不要我不要……”白浅哭道。“夜华,你老实告诉我的,你要死了,对不对?”
夜华强撑着道:“浅浅…浅浅…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人…不要…不要忘了我……”泪水又掉下来。
他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这是他站在狐狸洞外一直想说的。
浅浅,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不要忘了我,不要忘记曾经有个叫夜华的,倾尽所有爱过你,不要忘了我。
白浅在他的耳畔怒吼:“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折颜,要那种药水,我要忘了你!我一个人会过的很好,再也不要想起你!”
夜华明明知道白浅这是想让自己活下去,若是平日,他必定会说,他不许!可如今他快死了,怎么能够逼迫她。
你若想忘了,也好。那是一段让你永远都受伤的过去,忘了,也好。
“这样也好。”
他看见白浅气恼,一时间又有许多话,可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他的意识已经溃散了,再也撑不住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想对白浅说,浅浅,你和墨渊在一起,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这是我,最后的祝愿。
缓缓闭上了眼,还有太多的遗憾来不及说了,眼角居然留下最后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