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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醍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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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人今天很早就从写字楼出来了,他跟上司说剩下的工作回家完成。他的脑子里时不时回想起法.国人那些暧昧的句子,这些话搅得他心猿意马。哥哥和弗朗西斯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只是出于他们的性格,或许自己在别人眼里实在太禁欲了,偶尔跟女性出去吃饭的场合也会被他们拿来调侃,但路德维希从来不当一回事,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无中生有。
但这次呢,为什么唯独这次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让他坐立不安呢?
他站在红灯的十字路口,教堂的尖顶、黑色的巨鸟各自伫立着。这次的捕风捉影为什么让自己寝食难安,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无奈、烦躁,以及当中夹杂着的……窃喜吗?
绿灯亮了,他迈开步子,对自己的内心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费里西,而费里西又让他联想到喜悦,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情感。为什么费里西会让他感到喜悦呢?因为……因为他们是朋友啊。
男人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论,他的步子轻快起来。


66楼2017-08-04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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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一直写到现在ˊ_>ˋ大概后天会有一个小高潮


    来自iPhone客户端67楼2017-08-0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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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费里西的聊天没有间断过,那天过后,男孩儿又告诉了他一些学校里的事,他和同学之间的疏远、自己的任性、在创作上的偏执,他总是习惯于把事情的失败归因于自己,“谁都不愿意跟这种人交朋友吧”费里西这么评价自己。有时候少年也会打听路德维希的生活和他的朋友们,只有讲到“那个不正经的法.国人”时男人滔滔不绝,“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以这句话收尾。
      当然各自也有忙的时候,有时候路德维希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八小时,再回过神来已有十几条未读消息。费里西知道他在工作,给他留言一些好玩儿的事。到了晚上,路德维希跟他道晚安的时候,常常收到一副未完成的画的照片,便不再打扰他。次日早晨打开手机,再回应费里西凌晨发来的“晚安”。
      两人周五的约会从此成了心照不宣的习惯。一起做饭、吃饭、收拾残羹,一起打游戏、一起看星星、一起看老电影……有一天路德维希无意中提起自己会弹钢琴的事,费里西从此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发誓一定要听他弹琴。


      75楼2017-08-05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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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醍醐】
        又是周五,今天路德维希提前结束了工作,他像往常一样去学校接费里。把车停好后,他按照聊天记录的位置找着费里的画室。男人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等会找到费里西之后要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拜访——我想你了?不不不,绝对不行。
        艺术学院里肤色各异的学生们大部分穿着奇装异服,这里是他们个性的避难所。费里西安诺最常穿的就是白色的涂鸦衬衫,各种材质和长度,区别最大的就是费里西涂在上面的色块,番茄红和柠檬黄让人想到跳弗拉明戈的少女,普鲁士蓝和印度红在水痕的边缘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紫色,有的像锯齿和獠牙,还有的像平静的大海。有一次路德维希说他每天穿着调色板上学,费里西一脸得意地说:“等我以后成了大艺术家,这些衬衫就是艺术品了。”
        少年的创作欲总是很旺盛——他从创作中汲取能量。在艺术的领域里,人人都会喜欢费里西,因为你总能被他的热忱和耐心所打动,感到世界美好的一部分。但大部分人都不会与他成为密友,因为他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让大多数人难以忍受,他们也不会愿意忍受,对他们来说费里西的存在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
        路德维希拾级而上,左转第二间就是他的目的地。那间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他,琥珀又发着光,让他心里痒痒的。
        有着分明骨节的手作出敲门的姿势,停在门上——
        “……瓦尔加斯……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真的不是……”
        “会随手拿别人东西的就只有你了吧!”
        比少年高出一个头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作出十分愤怒的样子举起的右手升到了半空,少年下意识地后退,紧握的拳头从最高点向费里西的左肩落下——
        在抵达肩窝的半秒前改变了轨迹。
        “喂,你不是这里的人吧?跟你没关系!”
        “少废话,你是想打架吗?”更加高大的身影隔开了原本的两人,蓝色的眼睛里毫不避讳地反射着对方的影子。在门外完全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另外的看客,他想到费里西平时说起的校园生活,同学关系的表面与内在,本以为是青年间的性格摩擦,却从未意料到已恶化到了校园暴力的程度。而一边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冷漠旁观者,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怒。
        “说着这种子虚乌有毫无证据的话,仗着虚胖的身体企图威胁无辜的人,你的样子真是蠢极了。”男人的身体因为用力而露出了肌肉的线条,锐利的眼神看向四周,“想用‘无辜的看客’为自己辩护吗?在明知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根本不在乎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后果!”声音很平静,但有激烈的情绪被说话人克制着。他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费里西曾发给他那些照片和片段,他不明白可以拥有那样笑容的男孩儿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又为何能把周围人的恶意埋藏的那么深。而他身后的少年已经愣在那里,甚至连教室里浓郁的颜料味都闻不到了。
        “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站着不如学学怎么看好自己的东西。”
        路德维希没有再看对方,后者的视线乱转着,像躲避地雷一样绕开那双蓝眼睛,然后走了出去,其他两人用更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76楼2017-08-0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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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忽然宁静了下来,风穿过玻璃窗的缝隙,画室的空气又被颜料味占领了,男人的肩膀松弛下来,他转过身看着费里西:“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少年的魂魄终于回到他的身体里,他又笑了:“没关系啦,只是你没看见我给他们添麻烦的时候,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你在小组合作临阵脱逃也好,不小心拿走别人的刮刀也好,迟到也好不交作业也好,哪次没有向别人低头道歉尽力弥补吗?他们对你有不满可以用正常途径表达,但绝不是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满足自己的征服欲。”他叹了口气,把手搭在费里西的肩上:“我知道你对他们有愧疚感,会对这种事不自觉地忍让,但这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的。原本对你心存善意的人看到你这样,也难以在这种关头帮助你,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只有你自己啊……”
          “我没关系啦,倒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而且那种气势……平时完全没见过呢,像变了个人一样。”少年又露出了他的纯净笑容,好像对刚才的事满不在乎的样子。
          明明就有关系啊,你说那些事的时候的表情早就……
          然而他还是语调平静地说着:“跟我哥哥学的,他以前是军人。”
          费里西走到画室后面拖出他的行李箱,示意路德维希往外走,画室的门被锁上,两人并排走着。
          “那温柔的路德和生气的路德,哪个是真的呢?”
          “当然都是真的啊,只不过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生气过吧。”
          “那什么时候会生气呢?”
          “下属犯错的时候……”
          “可是我也经常犯错啊。”
          “你不一样……”
          ……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走远了,光斜着穿过玻璃,照亮了一张刚铺好底色的画,画上的人额前散落着金色的碎刘海,视线柔和地看着远方。


          77楼2017-08-05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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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把明天的也发完了会被打吗


            78楼2017-08-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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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英俊的楼主我明天要去霓虹玩儿了,这期间可能不会更新的那么频繁,你们不许忘记我!
              And今晚的更新可能会跳票,(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可以发个甜段子弥补一下(OvO)


              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17-08-06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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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楼2017-08-06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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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又一起来到了费里西的洋房里,他们盘腿坐在客厅中间一个巨大而柔软的地毯上,费里西滔滔不绝地讲着他的新画,这次他要做一个新的系列,只用水墨勾勒出一个新的世界。
                  “你知道柏拉图的《理想国》吗?我想构造一个我自己的理想国。”男孩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以前我沉迷于玩色块,捕捉颜色的美是我的本能,但王耀成了我的导师之后,我觉得颜色的刺激掩盖了事物的本质。我在想,怎么才能用墨汁和水代替世界的数万种颜色。”
                  “稀释颜料吗?你肯定比我在行多了。”
                  “不只是这样……”少年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他仰着头沉吟了片刻,“颜色是用来传达情感的,即使是相同的色相,不同的明度和饱和度都是完全不同的颜色,但现在只有黑白灰了,我需要其他的载体来表达情绪。”
                  “那一定是相当热烈的情绪才能够被传达了。”
                  男孩儿对他的话很意外似的,“大多数人都认为黑白是冷漠的色彩,用这样的色彩表达的却是热烈的情绪……”然后他从地毯上坐起来,用他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路德维希,他看见的是清澈的普蓝色。
                  “路德一定是擅长控制情感的人吧?”费里西安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瞳色是那么的干净,跟他严肃而克制的外表截然不同,使他的身上散发出特别的气质,不是商人的精明或者职员的麻木,而是一种特殊的孩子气。尽管只有一点点,但费里西能感受得到,通过他自己琥珀色的眼睛。
                  路德维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想要后退,但他的眼睛不听使唤地看着那两个栗色的琥珀。“我不知道。不过与其说是控制,不如说是隐藏。”
                  “不累吗?”
                  “习惯了。”
                  “可你下午的时候看起来可生气了。”
                  路德维希的耳朵突然红了,其实他的脸也很红,但跟他的耳朵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7-08-0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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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路德维希的心脏快要跳到爆炸的时候,费里西却突然像炮仗一样从地上跳起来。“路德!安东尼奥前天打电话的时候说现在能看到什么……夏季…什么角。”
                    “夏季大三角。”路德维希冷静地说,心里却在骂娘,他那该死的心脏就不能慢点跳吗。
                    “安东尼奥是谁?”
                    “呃……是我哥哥的未婚夫。他们上周订婚了。”
                    “他是不是姓斯卡里埃多?”
                    “你认识他?”
                    “我哥哥的好朋友。他说一个叫安东尼奥的朋友跟一个意.大.利人订婚了,但他没说那是个男孩子。”路德维希把他西装衬衫的袖子挽上去,他热得快熟了,“世界可真小。”
                    “原来我们早晚会认识的。”费里西安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又笑了,跟看到漂亮女孩子的笑容不一样,这次他像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子,看起来狡黠又羞怯。
                    天黑的越来越晚了,到快八点半的时候,星星才降临在柏林的夜空里。路德维希答应陪他看星星,因为基尔伯特已经从匈.牙.利回来了,他答应帮他照顾狗。
                    “你就别回来了,家里放心交给我。”基尔伯特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暧昧,“west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路德维希喝了口啤酒,“而且哥哥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
                    “说到结婚,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的那个西.班.牙人?这家伙之前人间蒸发,居然是***谈恋爱去了,还跟一个意.大.利人订了婚。”
                    ……
                    费里西安诺的声音让路德维希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们两个人坐在花园里的草坪上,等着星星升上天空。四周的建筑都不算太高,在这个城市里能在地平线上看到这么大一片天空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美中不足的是光污染太严重,以至于有些时间只能看到一颗天狼星。
                    他们俩又开始讲过去的事了——对现状不如意的人总喜欢干这件事。在黑暗的地方,面对着光,把灵魂渐渐从理性的大脑里血淋淋地撕扯出来,专心地把它安放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然后按下播放键。
                    回忆中的费里西安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限长的隧道,四周皆是快乐的颜色。威尼斯贡多拉的原木色,地中海泛着光的蓝色,番茄的红,像水蒸气的分子一样热烈而混乱,甚至夹杂着爷爷怀抱的余温。在一片海水声中响起了教皇的祷告,然后万物万象在奇点爆炸,万籁俱寂中一声“我在回忆里等你”拉扯着费里西安诺的脑神经。幕布再次出现,戴着奇怪帽子的男孩只剩下一个逐渐透明的背影,然后是漫长的灰色,时深时浅,下雨了,灰色里泛起涟漪,水波成了诡异的红雾。幕布又成了调色板,这次有了实物的具象,光影和造型扭曲着,天空还是灰的,笔触短而弯曲,雏菊像长有百手的妖精在风中扭动着,街上有人,但人没有脸。雨还在下,但水是血的红色,然后红色的洪水淹没了世界,一切又消失了。很快,诺亚方舟出现了,这次的世界只有规则的几何形体,一切色彩被黑色的边框死死的限定在范围内。边框与边框像地壳一样互相挤压着,然后边框越来越粗,画面的黑色急速膨胀着,唰地一下,天黑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3楼2017-08-08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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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毫无预兆地啜泣起来,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交叠着放在面前。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在别人面前哭是什么时候了,在这个没有家人的城市里他总是很紧张,很紧张地想要融入陌生人中间,想与他们交朋友,想让每个人都开心,但他却总是搞砸。
                      “……对不起……每次约定的时候我总是迟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你的消息,明明在这里一年多了还是连街道的名字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现在也是一样,下午把你牵扯进了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又让你听我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我很害怕你会讨厌我,但还是做了这么多让人讨厌的事……对不起……”
                      路德维希坐在了少年面前,用手很轻、很慢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拇指从眼头开始划过整个下眼眶,倒映着星星的温柔蓝色闪烁着光。
                      “原来你以为我是会被懒虫和路痴吓跑的人吗?”
                      “诶……?”
                      “我可是和你一样,独自一人面对黑夜里的万家灯火、在湍流不息的人群中迷茫、做不到和无趣的人假装朋友的那种人。”
                      “如果要比令人讨厌的程度,你恐怕会输得很惨哦。
                      “费里西……”唇齿一张一合,舌尖在上牙堂轻点一次,“不要再向任何人道歉了,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只是太希望被所有人喜欢了。”
                      少年看着面前的海水一样的蓝色眼睛,他这么久以来深埋在心里,隐于人前的痛苦和孤独像终于决堤的洪水,从跳动着的心脏开始席卷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隧道内,一片漆黑里出现了星星,它们发出微弱而长久的光。他扑到路德维希的肩上,这个能看见他笑容背后的东西的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刻挡在他身前的人,给了他缺席已久的安全感。他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撕掉所有的面具,不用再害怕被人嫌恶。
                      路德维希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是轻轻拍打着少年的后背,感受着怀中人心脏的跃动。那个无数次救赎过他的费里西,带他进入画里的世界,用生命的热忱感染他、让他找到那颗会发光的琥珀的费里西,终于也被他沉稳而纯粹的灵魂救赎了。
                      在群星的凝视下,两个外表不同却同样孤独的人相拥而泣,用美丽皮囊下伤痕累累的自我温暖着对方。蜜蜡里寂寥的珊瑚面前一片混沌的棕色变得透明起来,它看见了外面的世界里,有一个同样困顿又同样美丽的另一个自己。


                      来自iPhone客户端97楼2017-08-09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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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酥】
                        费里西安诺在学校的日子轻松多了,那群年轻气盛的小艺术家们再也没有把他当作心情烦闷时的出气筒,他跟同学原本就浅尝辄止的来往从此变得更加稀少,他全心扑在了他的创作上,甚至连午饭也不偷偷跑出去散步了,他跟王耀一起吃上了包子。“见鬼了阿鲁,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而费里西只是冲着王耀傻笑。
                        那天晚上以后,少年像是彻底扔下了他的包袱,他再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他了,他的乐观本性反而因此完全暴露出来,每天嘻嘻哈哈地穿着他的涂鸦衬衫,在画室一待就是一整天。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有了真正在乎的人,他视线的全部焦点已经聚集在那个德.国人身上,容不下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了。在这潮水一般涌动着的情感里,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创作的瓶颈,他的笔触不再富有表现力了,他引以为傲的绘画天赋像是涸辙之鲋。
                        “为什么我的理想国突然变得遥不可及了呢?”他啃着包子,咕咕哝哝地说。
                        王耀正在欣赏他新买的砚台,听到这句话,他的视线落到了画室后面那幅被裱起来的画上,男人裸露的脊背带着栩栩如生的伤口,隔着维度仍能感受到疼痛。
                        “理想国啊……那是在陷入最深的绝望时才会出现的东西。”
                        少年咀嚼着的牙齿缓缓停了下来,他的目光随着王耀定格在那幅画上。
                        “本田……本田菊?”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亚洲人古老的褐色瞳孔看向别处,“但我们都还没有放下。”
                        费里西琥珀一般通透的眼睛看向王耀,他知道老师在等待某种东西,等待一个结局。王耀和他见面的第一天,告诉他一句话“我们的工作是将复杂的情感用二维平面表现出来,赋予能被三维生物感知的能力。”他想不明白,他现在的情感炽热得像涌动的岩浆,他从黑色边框里解脱了出来,为何却丢失了表达情感的能力呢?少年在浓焦枯淡的墨汁前深深地埋下了头,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的技法太过生疏。
                        于是费里西安诺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基本练习,他需要和软绵绵的中.国毛笔度过痛苦的磨合期。王耀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迷途的少年,他想到了那辆每周五准时等候的奔驰s500,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楼2017-08-10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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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想今天更新一大坨,结果偶然翻到了14年在吧里的另外一篇文……然后我就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楼2017-08-1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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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我快死了……中锋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控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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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画了整整一箱纸啦……ve”
                            “包子店的老板原来不是中.国人!王耀说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马.来人,可是我觉得亚洲人长得都好像噢。”
                            “啊啊啊路德!毛笔太好玩了吧!我去学书法好了。”
                            “开玩笑的~今天费里西安诺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画室待着。”
                            “路德不用担心啦,本来我也不想跟他们一起玩,虽然过了这么久还是非常感谢你!”
                            ……
                            费里西安诺跟毛笔打了一个星期的架,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成为了好朋友。在听到费里西蹦蹦跳跳地说“一定是因为我每天早上都跟它打招呼,它被我感动了”的时候,王耀露出了一个看****的表情,把他的袖子撸起来,举着一支蘸满了墨汁的毛笔说:“我看只有职业保姆才能做你老婆。”
                            费里西为了犒劳自己,从废纸堆里刨出了他的油画颜料和松节油,他决定画一会儿那幅画。他端详着刚刚铺好的底色,都不用闭眼睛,那个人的脸庞就清清楚楚地出现他的脑海里。不同于“理想国”的瓶颈,他十分顺畅地画着人像,脸部的高光和阴影,一切他都胸有成竹,因此少年认为他创作的冬天就这么结束了。他微微拱起脊背,唇齿微张,洁白细长的手指时而用力时而轻盈地扫过画布。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正在上色的部分,时间的流动于他而言是静止的,对他来说是时间随着画笔的律动而流逝。
                            王耀知道他的学生不是一个喜欢花大把时间画肖像画的人,他知道少年的眼睛对于捕捉美有天生的能力,但他创作的热情往往随着时间消失殆尽——因为他画得越多,越觉得这张和上一张单从五官的漂亮来讲毫无区别。画作的美丽在于整体而不在于局部,只有与风景融合并产生独特气质的人物,才值得被细细地描绘。因此这个中国人知道,画中人吸引费里西的绝不止于惊艳的面孔,看着少年陶醉于创作中的模样,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来自iPhone客户端108楼2017-08-11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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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能和谐就是zz儿童


                              来自iPhone客户端109楼2017-08-11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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