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了些,飘啊飘和欧趴聊了很多,新闻,哲学,音乐,甚至是电影,肥皂剧等等。 他以为他们会这样相安无事的谈下去,直到—— “我记得,飘啊飘以前最喜欢加缪,对吧。”欧趴看了眼手机电量框,已是红血状态,而飘啊飘的手机没电也无法充电,一时让人有些烦恼。 “对啊,特别是那句……”飘啊飘刚想接下去说,欧趴已率先念出,“Don't walk behind me, I may not lead. Don't walk in front of me, Imay not follow. Just walk beside me and be my friend.” 她记得他向她表白时用的就是英文,他的英语口音很标准干净,语音语调处理得非常恰当,很能让人沉醉其中。过去,哪怕只是简单的英语课课文示范,都能让他读出如泰戈尔诗集般清新却热烈的感觉。 “但是很可惜啊,在言情小说里参杂加缪似乎很突兀呢。”飘啊飘一直在戳着纸碟,把翻糖蛋糕好看的外表弄得乱七八糟,“我这几年更喜欢丰子恺先生《不宠无惊过一生》的那句,对,就是烂大街的那句鸡汤。”(注,此处没有任何亵渎丰子恺先生的意思。) 这次,轮到欧趴的脸色突变,苦笑了下,眼里闪过失望的神色。拒绝得如此彻底呢,那我还留在这儿,岂不是自讨尴尬。 找了个借口告别回家,飘啊飘也没有挽留,特别是在欧趴说出偶尔锻炼一下爬爬楼梯也不错的时候。 两个人都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又都是在逃避过往,谁先去触碰这个禁忌,谁就最先受伤。 “腿到时候可能会有淤青,拿红花油擦一擦,客厅柜子里有。一个人停电的时候注意安全。”交代完这些,他径直走向安全通道,一刻也没有多留。 安全通道亮着昏沉的灯,是独立于大楼供电系统的存在,为的就是保证重大事故出现时人员的撤离。 双腿很快适应了下楼梯的节奏,紧接着靠惯性机械般的运作。红红的楼层牌一直在倒数,从两位数到一位数。 肢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动作,大脑似乎也受其影响。此刻他根本无法思考,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刚刚她没有念出的那句话。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不念过往……拒绝得多么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