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也对Bloody Mary有点兴趣罢。」我把手中的半杯Dry Martini一饮而尽,然後向酒保点了杯Bloody Mary。 我问他:「听说过那个玛莉皇后吗?」 「没兴趣。」他冷冷地说,没理我。伸出双手握住酒杯。 我看见他指尖有乾涸了的血迹。与那杯中鲜红的Bloody Mary很合调。 那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不慌不忙地转到另一边去,我看见他把电话关掉了。然後若无其事地继续喝他的鸡尾酒。 这时酒保也递来了我的Bloody Mary。番茄汁的味道很浓烈,我大口地喝了一口,老实说那不是一种好喝的东西。很腥,的确很像血。 我不是那种喜欢血腥味的变态,所以对这没有兴趣。西索吧!也许那个变态会喜欢的。他上次还用扑克牌把我的手背割得乱七八糟,然後用「真是件漂亮的艺术品」这种荒谬的藉口轻轻带过。 口袋传来一阵震动,我马上掏出手机接听。 「你好。我是库洛洛。」 「嗨,库洛洛~◇」 竟然是他,西索。 「你为什麼会有我电话号码的?」 「我昨天看过你的手机嘛~★」一副「我是无辜」的语气。气死人。 「谁叫你看我的手机?你懂不懂私隐权啊?」 「呵,你这个头号通缉犯也讲法律的吗?」那边传来他的一阵讥笑声:「况且你最私隐的地方都让我看过了,你还害什麼羞呀~★」 「……闭嘴!」这家伙欠揍啊?!真想把电话扔坏,好让耳根清静…… 「嘻嘻嘻……」他的笑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找我干嘛的?没事我就收线了。」 「没,只是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空而已啊~◇」 「你想干嘛?」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但循例问问。 「来我家。」啊,不出所料。 「不要吧,西索。」我苦笑著说:「昨晚我还……」 突然「啪」的一声,是他,把手拍在吧台上,用力得差点把我的Bloody Mary拍翻了。 他的手在我面前,长长的头发还碰到我的脸,大大的眼睛有点激动地瞪著我。 「什麼事?」我不慌不忙地放下手机,他二话不说,一手就扯去我额上的白布。 「……你就是库洛洛.鲁西鲁?」他纵然激动,但声线还不带一丝感情。 「嗯。」他看见我额上的十字刺青了,我马上取回来重新遮掩。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认识西索吧?」今次他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了,我还看见他沾著血迹的手紧抓著桌边。 他是西索的情人吗?以西索的性格一定有多十个八个这种质素的玩具。而我是其中之一,样子更不比面前这个优胜。 「是的。」我纳闷地回答道,闭上眼,准备受他一巴掌了。那些古老电影的女主角不是很喜欢掌掴狐狸精的吗?我今天心情好,你就发发洩吧。反正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同情你。 「库洛洛,和我上床吧。」 我马上睁开眼,惊讶地望著他。 「你说什麼?」有点难以置信。 「和我上床吧。」他的声音没有抑扬,以相同的音波发出,完全没有任何动摇。 「好啊。」上就上,我才不怕他。 於是我放下钱,跟他一起离开酒吧。 但事情却没有我想像中那麼简单。这个一夜情,带来很多夜的千丝万缕。 天黑前我们随便找了间酒店。他的名字叫伊耳谜,但当我问他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後他却没有答我。 会是敌人吗?但如果要下手的话早就应该下了。加上他知道我是何许人,就算是敌人也不会贸然攻击我的。我就在这里静观其变。 选酒店时的确是太随便了,这所酒店的质素不太好。被子叠得不好,有一盏灯坏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我的欲望,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就没什麼期待吧!现在的情况就像工作後喝一杯热咖啡、或是看一套古旧的电影那般,但就多了半分兴奋。 我躺在床上,拿起摇控漫无目的地不停转换电视频道,左右脚开始互相替对方脱鞋。伊耳谜则仍站在玄关,我看他是不知该干什麼吧? 「进来吧。」我对他说,一边按著摇控上的键:「嗯……你喜欢看黑白电影吗?」 「随便。」他走到我跟前,跪在我身边:「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的视线从电视萤幕转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真的很大。好像猫的眼睛,到了晚上越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