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3
他是在买章鱼小丸子的时候等待了些时间,不知觉的就摸上了兜里的烟盒。
他烟瘾不大,平日里案件多又没灵感的时候他会站阳台或人少的地方独自点上根烟。
初次尝试这玩意的时候是在哪段最为混乱的时间里。
偶尔忙到临晨的时候,才得以放松一下疲软的筋骨。
跟他一起打镖的都是三高五粗的黑皮人,个个都是中年人是或混双道的,抗打也能打。
他一个白皮又斩鸡的小屁孩在这里讨不了什么好处。
他跟他们说不上话,那些人也知道他是生长在外国之后,放肆的用着本土英语流利的开着黄段子笑骂他,他是在韩国长大,但不代表他不通晓母语,但他都忍下了。
初次摸烟的时候是在小摊铺上买的一美元一盒的劣质烟——假货。
蹲在店铺的矮墙堆旁,点燃了烟,缕缕的烟雾迷乱了他的双眼,烟尾处红色的星火燃着烟草在坠落的过程中变成灰白,眼见烟都烧了三分之一,他才别扭的摆好姿势——按照他看到的把烟夹到食指跟中指之间,颤巍着手抖落了不少烟灰。
他把烟头微微抿起,吸氧气似得吸了一口,厚重的烟草味没有过滤棉带着星星点点的碎屑飘进了喉咙里,烟雾拢在嘴中刺激着鼻腔的空气,喉头一紧,吞咽了半口便被呛住了,咳出来的空气都是灰白色的。
不纯净,也不偏黑。
跟当时的他一样。
晕眩的感觉**着神经,可喉头却有些发热发烫,咳了几下眼底就带了泪。
把吸了一口的烟卷扔在地上,抬起脚,用黑色的帆布鞋底捻灭了烟头,黑色的星火像是一个无欲的人,他被生活的压迫渐渐脱离了自己的轨迹。
他的人生所有事情从不会按照自己的理想如愿的发展。
再一个不起眼的中餐厅是他对烟的认识的改变,也是对自己的重新审视。
他在得到老板夸奖后老板递给了他一只带着字母的香烟,他看了一眼,老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了笑,说:“你中奖了,小伙子。”
一根香烟的中奖能换来另一支香烟,可一个人的赏识能换来另一个人的尊重。
第一次吸烟,为了学坏,那时16岁。
第二次吸烟,为了变好,那时19岁。
“你吸烟了?”那人的问话勾起了无限的回忆,或许在阴暗的一角,他看见了那个对着黑夜哭诉的自己。
但无论怎样,他都没选择回去亦或是放弃。
无论哪种路途,对现在的他而言,现在这种安静又平淡的日子才是他此刻最想求得的。
他故意忽略了自己的失误,扭了下手把钥匙顺利插入锁扣中,转动两下便拧开了门锁。
他开着门,让东赫进屋。
东赫不知何时脱下了他的西装褂,对折搂在胸口。
李马克的默不吭声算是变相的默认,他在离开他后变了太多,变化的太快他都不知道怎样去追他的脚步了。
李马克答应了东赫会睡在一楼,在东赫进入卧室时最后不放心的问了一遍得到李马克的点头认同后才洗漱先去睡觉了。
在处理完文件之后,李马克得空摸了一下手机,点开联系人系列把李东赫的号码看了一遍之后便关了机。
处理完所有文件之后已经已经是半夜了。每天领着普通员工的工资,却干着总裁的职务。
客厅的暖光灯发着橘黄色的微光,关了之后,整个楼层都显得死一般的沉寂,无光又无声。
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卧室的门把,往下按去伴随着‘咔擦’一声拖着长音的调像是在心脏上面打了战鼓,咚咚的随着拖长的音调或轻或重的打着调子。
屋里也是黑的,他抹黑着在衣柜里面上方的个子里磨到了睡衣,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洗完出来之后已经不早了。
床上躺了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李马克僵硬的手都不知道往何处摆,被单掀起一角,他小心翼翼的缩着手脚坐在床边,手指小心翼翼的往前勘探,前进的过程格外熬人,仿佛下一步就是李东赫的衣角。
万幸,李东赫给他留了很大的地方,在微微下沉的地方他摸到了李东赫的棉质衣料,透着温。
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李马克把大手大脚的姿态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蜷缩着。
两人背对着背,黑夜里,两道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
他们害怕吵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