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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为安格的雪样年华{转文,赠蝶,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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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请允许遗忘唠叨一下. 
蝶吧,看见不少蝶用笔记录下的寂寞. 
遗忘本来很擅长安慰人, 
但在蝶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忍心看蝶一个人, 
但遗忘能为蝶做的,好少. 
蝶,这是遗忘很喜欢的文, 
送给你,新年快乐. 
遗忘会一直一直的陪着蝶. 
各位勿K楼. 


1楼2009-01-22 18:54回复
    16岁,我犯的任何错误都可以被原谅的,不是吗?我问。
     
    16岁,我还来不及犯下任何错误的,不是吗?我说。
     
    16岁,我甚至还来不及告诉你,没有你的陪伴,我走的好孤
    单…… 
    --------选自《为安格的雪样年华》 
    故事简介 
    一名长的比天使还要美的16岁男孩,患上了白血病,
     
    刚毕业的爱笑的男孩龙天用自己的心感化了他很久,但在为另一
    个白血病儿童捐献骨髓时,安格逝去。


    2楼2009-01-2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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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安格的时候,我刚刚成为这所医院的住院医生。我遇上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安格。那年,
      他十六岁。刚刚毕业的我热情而开朗,有着别的医生十分羡慕的朝气与活力。他们的目光会
      从每一个角落里投放过来,带着一种近似于忧伤的迷恋。我在雪白的世界里做着有关救赎的
      梦,未来犹如白玫瑰一般梦幻而芬芳。某日,我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等待马上就要开始的
      主任查房,这时,我注意到一个新入院的病人------他的名字叫“安格。”安格?多奇怪的名字
      啊,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他......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怀着这样的好奇,我很快就看见他了。
      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一个人长得好看,但我想如果长得像安格那样,大概就是极致了。我
      曾经强烈的怀疑过安格的存在性,因为哲学家说,一个人如果对一个事物的真实性产生疑问,
      就会用虚幻的符号去代替它。那时我脑海里的安格是一个虚幻的符号,一个虚幻而完美的符
      号,一个有着<<指环王>>中精灵般娟秀面貌的符号......于是,脑子里开过一列隆隆的列车,
      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主治医生的病情描述已经结束,我还在发怔。
      而病床上的安格是动的,他似笑非笑的看者主任,调侃地说:“主任,我又来啦。”“安格,
      说真的,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主任故意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我也是耶,可是我拜托你给我一个痛快你又不干,好小气。”安格轻轻嘟起的嘴巴,在清
      晨的阳光里宛如欲开的花苞。
       
      “你别给我找麻烦就好了,害我只敢把你排在空病房里。”主任轻轻地叹息着,“这次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切……你每次都这么说。”安格突然笑了,笑得整张脸如同美玉一般白壁无暇。
       
      ”好了好了,好好治疗,过两天安排你手术。”主任不禁也微微笑起来。
       
      ”这次谁管我的治疗啊,我不要孙医生,他好讨厌,老是发疯一样凶人家,搞得人家好害怕。”
      安格一副要哭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指向科里著名的好好医生——孙谨祥。
       
      孙医生的脸立刻红成一片,他似乎要说什么,但很快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3楼2009-01-2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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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孙医生也会发火?我不禁怀疑起安格说话的真实程度,或者,孙医生可能具有两面性。
         
        “好好,不要孙医生,这次我亲自管你好不好?”主任难得的一副好脾气,依然笑眯眯的说。
         
        “好是好——可是主任好忙,都不能一直照顾安格……”长睫毛转了回来,扑闪着,一副泫然
        的样子。 
        “呵呵,那我给你找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他?”
        安格天使一般的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睛缓缓的飘过主任身后的众人,那
        副表情真是又天真又可爱。
         
        主任的眼睛在人群里来回的搜索着,搜索到我的时候就精确的定格了。
         
        “龙天,就交给你好了.今后由你跟着我,负责安格的治疗。” 
        主任查房结束后,大家都不禁松了松筋骨.血液科主任是全院出了名的严厉,很多轮转的住
        院医生都在这个科里栽过跟头.所以只要有主任在,大家都是小心又小心的样子,可不,今
        天一场大查房下来,不异于高强度的体力活动,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疲怠。
         
        主任一走,孙谨祥医生也埋着头快步离开.犹自我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撞他
        的枪口。
         
        尽管我有好多问题想问。
         
        其他几个医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意地说:“跟着主任学吧,好机会,要抓住。”
         
        “我会的,我会小心主任的。”我诚恳地点点头。
         
        “给你一个忠告,除了小心主任,更要小心安格。”
         
        我不解,那个孩子娇贵的神态还在眼前,怎么看都像是天使坠落人间。
         
        “孙医生都栽过,你想想难度吧。” 
        医生说话讲究深奥,一切点到为止。
         
        所以我依然如坠云端。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畏忌他呢?十六岁的孩子,就算犯错——又能过分到哪里去呢?


        4楼2009-01-22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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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
           
          再说,那么漂亮的孩子,主任又明摆着偏爱,应该是个不错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见安格的时候,可以说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格,今天觉得怎么样?”我捧着病历走进病房,笑眯眯地问他。笑容这个东西,好比篮球,
          一个人抛出去,要有另一这个接住才有意义。而现在我面临的问题是,我的笑容抛出去了,
          篮球吧唧一声落地,连声响都没有。
           
          安格扭头看者窗外,仿佛完全没有听见我说话。
           
          也许在想什么事情吧,我这样想。记忆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再次突兀了出来,强烈的吸
          引着我。于是我情不自禁的走到床的另一侧,去观察他的眼睛。
           
          同样是深不见底。
           
          完美之致。
           
          却没有一点生命的感觉。
           
          一滩死水。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晃他:“安格,安格,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漆黑的眉毛皱了起来。
           
          “干什么?”
           
          “你……你刚才……”我很想用一个科学的词语来形容他刚才的灵魂出壳,但发觉这种努力根
          本就是枉然。科学不支持灵魂出壳,安格好好的坐着,呼吸心跳都很正常。
           
          “告诉你,如果不是做检查,请你今后不要随便碰我。”
           
          安格从下往上看者我,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安格,我想你忘记了,昨天主任刚刚任命我负责你的日常治疗,我们应该做朋友……”
           
          “别的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5楼2009-01-22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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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打断的感觉让我有点走神,我呆呆的看者他随机的发出一个疑问词。
             
            ”不要跟病人做朋友。”
             
            “因为他们会死。”
             
            说到“死”的时候安格的目光莫名其妙的亮了一下,好象蜜蜂捕捉到花的香气,或是饿狮看见
            大群的羚羊,他无比兴奋的感觉着这个字从他的舌尖滚落出来,刺激着我的身体一个激灵。
             
            我的手的确在轻轻的发抖。它握住安格的病历。
             
            安格。白血病患者,因已成功的寻获到配型骨髓,住院接受治疗期间,择日行骨髓移植手术。 
            包裹着病历的铁夹子依然冰冷,但其内容却是让人温暖的
            。 
            一想到这里,我又无端的快乐起来。连安格的阴阳怪调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安格,你看,你需要的骨髓已经找到了,不日你就是一个健康活波的少年了,这样你还说
            自己会死吗?”
             
            那束亮光轻佻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就隐藏在长而密的睫毛里。他无比轻蔑的看我一眼,冷笑
            着:“骨髓还长在别人身上,你知道什么。”
             
            他语气中的不屑让我觉得愤怒。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安格变得这么偏激,但我不能接受安格在
            接受别人生命的馈赠时却是这样讥讽的态度。
             
            我不能接受有人把生命当儿戏。
             
            “安格,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的,你找到了一个血型相符的骨髓,你有新生的
            机会了,你那么幸运,我不知道你还在埋怨什么。”
             
            “我又没有要新生。只是某个女人愚蠢的行为罢了,我为什么不能埋怨?”
             
            安格继续冷酷的笑着,他的脸孔在千里之外。
             
            “什么女人……我不明白……”
             
            “我妈呀。只有她在一直不停寻找着配型的骨髓,若照我的意思,早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


            6楼2009-01-22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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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恶狠狠地说着,他白壁无暇的脸上因为凶狠而扭曲着,完全不复美感所言。
               
              “你是说……手术是你妈的意思?”
               
              “当然,你以为我这么喜欢医院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们这些所谓伟大其实屠割生命的手碰
              我的身体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们有机会居高临下的向我宣布我是生或者是死吗?你以为
              你们是谁呀?”
               
              当安格字正腔圆的说完最后的这几个字,他满意的发现我的脸色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暴
              怒。 
              平静,平静,平静。
               
              我一再的这样告诉自己。
               
              我知道我们两个的交谈将不欢而散,我知道我们中间有一个已经疯了,还好,那个人不是我。
              “既然这样的话,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妈妈是愚蠢的女人,医生的手是脏的……除了检查
              我不会碰你,当然,我也会转告你的母亲,为了你的情绪考虑,在手术前尽量不要来看你,
              这样好不好?”
               
              安格俊秀非凡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潜伏在深处的豺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
              微微的向后靠着,靠着,说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果然没有人愿意理财安格,安格永远是一个人……” 
              我的沮丧是大家意料当中的事情,仿佛早就在等我去栽这个大跟头一般,他们非常默契的,
              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看者垂头丧气这四个字终于挂在我的头顶,他们会用一种过来人的语
              气,语重心长或者老气横秋的对我说:“小伙子,别泄气,这样的事情以后还多着呢,想开
              点就好了。”
              可是我想不开,安格乖张孤僻的脸就在眼前,比他娇俏可爱的第一印象还要深刻,我就像看
              见一块好好的美玉被糟蹋了一般,心痛得感觉直扎心底。
               
              我决定去找孙医生。


              7楼2009-01-22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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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医生是好好先生,地球人都知道。但好好先生也有脾气,当我说出安格两个字后它酝酿出
                一片低气压。 
                “不要问我安格的事情。我宁愿从来没有治疗过他。”
                 
                孙医生粗暴地打断我。
                 
                “可是,大家都说,安格的事情最好问问您。”我必恭必敬。
                 
                这句话其实应该打个折扣。
                 
                大家的原话是:安格的事你最好不要去问孙谨祥。
                 
                我不得不问孙医生每那次的病历几乎都在他本人手里,病历上只写了何时入院,何时出院。
                 
                据说是主任和安格本人都同意他保管病程记录。这一点非常让人费解。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好吧,我简短的告诉你。你怎么对他好都是白搭,死心吧!”孙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左胸的第二肋间有点痛。
                 
                “可是,他只有十六岁啊,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负责他的时候他才十三岁,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十三岁……如果任性一点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 
                “任性一点——”孙医生冷笑着,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者我。他的身体是在靠近我吗?以至于眼
                睛是那么的近,那么的近……镜片的反光居然能够清晰的反射出我那张极度吃惊的脸,在瞳
                孔收缩的那一瞬见放大。
                 
                “是任性一点吗?”
                 
                “任性一点的人会在医院里自杀吗?”
                 
                “会吗?”
                 
                孙医生那咄咄逼人的面孔仿佛还在面前,但再见到安格的时候,我还是露出了笑容。
                 
                不是不相信孙医生的话,而是——如此漂亮的安格实在让我想不起“戒心”二字。于是,也就


                8楼2009-01-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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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忽略掉了。
                   
                  我仍然期望能好好地待他,继续做我那有光救赎的雪白的梦。
                   
                  “安格,我首先说明,今天我是要检查你,才触碰你的。”
                   
                  我举起双手,向他展示我干净的手掌,“而且,我来的时候有洗过手,所以绝对干净。”
                   
                  安格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我。
                   
                  好彩头,至少他没有当场抢白我。
                   
                  开始检查。
                   
                  一切还好,来时的低烧已经被完全压服了,只是心跳快了点。透过薄拨的胸壁,我几乎能够
                  看到他那脆弱的心脏,正在拼命将稀薄的血浆一点、一点泵到全身的血管里,以支持他十分
                  虚弱的身体。
                   
                  “还好,明天给你输400毫升的血。”我顿了顿,故意幽默的说:“会不会害怕看见那么多血?
                  我明天让护士把你眼睛蒙起来?” 
                  我知道一些幼儿的白血病患者就是这样输血的,当然也可能包括像安格这样的少年和一些自
                  认为很勇敢的成年人。
                   
                  安格的睫毛抖了抖,回过头来给我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不得不承认带着诡异笑容的安格也是极完美的,不过就是长了黑翅膀的天使罢了。
                   
                  “我输血的时候,一般医生比较害怕哦。要不要我让护士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安格笑得十分开心而且可爱。
                   
                  “上次输血的时候我把导管剪断了,流了好大一地血,很壮观哦,昏到了两个护士和一个医
                  生。”
                   
                  安格笑得格外开心。
                   
                  我承认我有点想吐。


                  9楼2009-01-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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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表情让安格越发得意,他的脸在我的前方匀速递进着,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我高耸的鼻
                    梁,“还有一次,我乱调输液开关,回流的血一直流到输液瓶里。” 
                    “……”
                     
                    “13岁的时候,我有在病房自杀哦,是真的自杀……” 
                    “每次都流好多血,你怕不怕?” 
                    “人家说,医生都不怕血,好看的医生怕不怕血?你怕不怕血?你怕不怕?” 
                    安格已经笑得无法收拾了。
                     
                    这个男孩,有着一张比我漂亮很多很多的脸,他应该是幸福的,他有一个爱他的妈妈一直在
                    帮他找配型的骨髓,他有一个爱他的主任为他的治疗方案殚精竭虑,他有一个爱他的住院医
                    生为他解决他的心理问题悉心开导,他有一个好心的陌生人为他提供骨髓展开希望,他还有
                    很多很多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健康关心他的幸福,16岁的孩子,难道不是应该整天浸泡
                    在蜜罐中的吗?
                     
                    “安格,你才16岁,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我平静的问。
                    安格又一次把身体向后靠。
                     
                    后来我知道每次他表达自己失望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出现这个动作,他小心的包裹自己的内
                    心,不让别人看透它,伤害它。而事实上,他自己伤自己伤得最深。
                     
                    安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 
                    那简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16岁的少年脸上
                    。 
                    它过于妖化。它志在必得。
                     
                    “为什么不呢?”
                     
                    他笑着,上下睫毛覆盖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10楼2009-01-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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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岁,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我很累。
                       
                      在与安格的战斗中我从来没有赢的感觉,这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沮丧。
                       
                      其实如果我了解安格的过去的话,我应该知足了,因为他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理不
                      睬,一切不配合。对我他算是乖了,至少药有好好吃,血有好好输,如果以前的医生知道安
                      格这么好对付,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去烧高香了。
                       
                      安格除了有点轻微的人格变态,喜欢自虐和虐人外,真的没有什么不可爱的。
                       
                      TNND,如果他的变态也可称之为可爱的话,我真是荣幸的想吐。
                       
                      更可恶的是,他明明跟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着干,但在主任面前又乖的像只猫。
                      据说安格得白血病有14年历史,只有主任从头守到尾。想想看安格真是聪明,把主任的马
                      屁拍得啪啪响,不仅医生忍气吞声,还有“单人”病房可以住,我深深的佩服安格的深厚心机,
                      果然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以比拟的。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希望安格早日顺利手术,与公于私都是。
                       
                      可是安格的手术迟迟没有进行,据说那个配好型的人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消息是我告诉安格的。他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
                       
                      那一声哼,几乎又要让我暴跳起来。
                       
                      什么东西……什么……什么……
                       
                      安格依然冷着一张臭臭的脸,床单外面的手指却在发抖。
                       
                      我看着他的手指。
                       
                      一瞬间真的有换位的感觉,我感觉着他的恐惧,他的紧张,他的孤独,他强压在自尊面具下
                      的那份少年的惶恐。
                       
                      没有人可以对生命无动于衷,哪怕是安格这样的人。


                      11楼2009-01-2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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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泛滥的同情心又把我不理智的淹没了。
                         
                        于是,我泛滥的同情心又淹没了我对他的正确评价想对他更好一点。
                         
                        当然,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刚刚成为医生,我关爱病人,我…… 
                        我的态度反应到行为上,对护士的态度越来越好,除了阳光般的笑容,还有很多可口的点心
                        在送。
                         
                        小护士的心用到安格身上没有我不知道,用在我身上的却在明显增加了。
                         
                        小护士会在我为安格检查的时候开心的笑,会用比平时更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会在安格给
                        我脸色和冷嘲热讽的时候帮我说话,会……
                         
                        “那个小护士好象对你很有意思。” 
                        等护士出了房间,安格突然这么说。
                         
                        我并不觉得护士的态度有问题,她的表现形式在我的情史上连毛毛雨都不算。不过安格提醒
                        了我,安格提醒我刚才那个人可能对我很有意思。 
                        “啊,这么说来,我记得她的样子好象长得并不难看。”
                         
                        我努力的回响刚才出去那人的摸样。 
                        安格偏着头看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喜欢吗?笑起来甜甜的。” 
                        我低下头,记录我的病历。
                         
                        “不难看又不代表好看,我的眼界很高的。” 
                        “是吗?” 
                        安格倾近身体,饶有兴趣的问:“你有女朋友吗?” 
                        “还没。”
                         
                        “没人要?” 
                        “怎么会?”我抬头,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虽然你不耐烦,可是很多人喜欢我这样的笑


                        12楼2009-01-2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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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问清楚,但谈话已经结束了。主任到渣滓洞实习过,半点口风都不漏。
                           
                          我无奈,对安格的态度只能忍,忍,忍。 
                          我回到病房,吵归吵,病人还是我的病人,我要负责到低。
                           
                          多么敬业的医生啊,我盲目崇拜自己。
                           
                          居然看见安格的母亲,我始料未及。 
                          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性,安格恰到好处的继承了她身上1/2的优良基因,我可以想象到另
                          1/2的优秀基因在他的爸爸身上。
                           
                          一个美丽的女性本来就让人怜爱,如果这个女性还在哭就更让人怜爱了。
                           
                          “安格,抬头看妈妈一眼好不好,妈妈来看你了,你看妈妈一眼……” 
                          安格仿若未闻,头蒙在被子里睡得死死的。
                           
                          哪个哲人说的保护女性是男人的天职来着,我冲上前去,一把拉开安格的被子,“你要发脾
                          气冲我来就好了,不要殃及别人。” 
                          我这个大男人的动作首先吓到了安格的妈妈,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很久才想起来说两句客
                          套的话:“医生,您别生气,我和儿子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您别怪他。”
                           
                          安格也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呆呆的看者我,很久才羞恼的一把抓过我手中的被子,愤怒道:“关
                          你什么事啊,我在和我妈妈生气,你出来干什么!”
                           
                          原来不干我事.我挠挠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容,然后退居二线,边上悄悄照应着。 
                          安格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爸爸呢?”
                           
                          隔了好一会儿,安格冷漠地问。 
                          “还在外地……”
                           
                          “就不怕见不到他儿子最后一面?”安格嘿嘿的冷笑着。


                          15楼2009-01-22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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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别这么说……你的病需要钱啊……”
                             
                            “早叫他不要把钱扔棺材里了嘛……”。很不屑的声音。
                             
                            “安格……你别再乱说话了,你说这样的话……妈妈好伤心……”
                            “那你也别来了,上爸爸那儿去给我挣活命钱吧。”
                             
                            嗓子越发的干涩起来,而安格嘿嘿的冷笑在其中分外刺耳。
                             
                            面若寒霜。
                             
                            “你答应我不来医院的,你说话不算数。” 
                            “安格,你的手术老是不做,我真的放心不下啊,万一又发生以前的那种事情……”
                             
                            “那也是我的命。” 
                            “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格低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遮住眼睛在面颊上投下阴影。 
                            “安格,不然妈妈去找那个人,妈妈去求他,求他赶快把骨髓捐给你好吗?多少钱都给他,
                            磕多少头都可以,妈妈……” 
                            “你还打算贱多少次?” 
                            安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语音轻柔,如白绸子般轻软匹练。然而那语
                            气间的狠劲,又是那样的冷酷和陌生,我想大概这个才是真正的安格,安格有一颗魔鬼的心,
                            他可以在亲人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你还打算贱多少次? 
                            没有人,可以对辛苦抚育自己的父母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的效果非常明显,美丽的女子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我冲上去,很想在安格漂亮的面
                            孔上甩一巴掌。然而我没实施成功,那个女子拼命的拖住我,哭的惊天动地,“医生,您别
                            生我儿子的气,是我对不起他,真的是我对不起他的!”


                            16楼2009-01-2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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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犹自梗着脖子不认错,残忍无比的再捅一刀:“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好
                              了!反正我一直都不想活!” 
                              “安格!”我怒叫道,“那是你妈!” 
                              “我知道!所以才都是她的错!” 
                              时间有一瞬间的暂定,三个人都眼互相看着,仿佛不认识对方。
                               
                              然后安格哇的一声喷出血来,点点低低,像极红色的樱花。
                               
                              于是镇定下来,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在我18岁拥有刑事处罚权之前,我所有的错都是他们的,所以,他们要承担我所以的罪过,
                              我所有的错误,我所以的幸与不幸……”
                               
                              “承担我存在的错误……” 
                              我活着的错误。
                               
                              美丽的女子走了之后安格的身体极度虚弱,输血都不管用,看来安格说不让妈妈来是自知之
                              明,我很想现在教育一下安格,但看他昏迷中还微蹙的眉头,我非常善良的把这个日期无限
                              后延了。
                               
                              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如果我今天又一次批评你,你服气吗?”主任的脸可以刮下一层霜来。 
                              “是我不好,我把事情闹大了,我不应该让白血病人情绪波动,我不应该看见白血病人情绪
                              波动的时候不横加阻止……”我像背书一般历数自己的过错,语气沉重的恰倒好处。 
                              很多年以前母亲就曾经说过,我不仅笑容好看,痛心疾首的样子也非常动人。
                               
                              所以每次我犯错就赶快认错,所以我往往认完错以后更招人喜欢。 
                              果然,主任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我立刻禁声。


                              17楼2009-01-22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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