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木门被大力撞开,铠甲神心里mmp面上沉如水从一沓文件报告中抬起脸,“威龙大少爷,你从来不知道敲门的吗。”乌甲威龙如一大股球形龙卷风呼呼啦啦刮进来扑在办公桌文件上,激动地疯狂拍桌子。“铠甲神,你要升了!要升了哎!”
“什么?生了?”
“什么?队长生了?男的女的?”
“什么?队长生了?谁的?”
“什么?队长...队长怎么生啊?”
铠甲神:.........遇人不淑,都要造反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门狠狠甩上方才提了个凳子给大少爷,“说吧,什么情况。”乌甲威龙在警赏界都有人脉,关系网相当广泛,一手消息可信度很高。但铠甲神还是不敢信,他那份PTSD的报告还在上头压着呢。威龙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嘿然而笑。“据说隔壁燕城的刑警队长和上头说起这事啦。你要知道那人说话还是有...”“我不需要走后门。”铠甲神突然有点激动了,一字一顿,“我不想托关系。”开玩笑,他家那么大个后门他不走,还至于隔壁市的队长来给他吹风?乌甲威龙和他多少年交情,似乎早已猜到他会是怎么个反应。大咧咧拍着人肩膀把他摁下来。“你瞎激动个啥,你本来就该升这个官。可谁知道上头没人敢提,你也知道你当初为啥被流放到这来,铠甲老局长镇着呢。人燕城的不管那么多啊,就有啥说啥呗...把这个事给抛出来了。”
铠甲神依旧疑虑,那位大队长他其实听说过,厉害角色。可对方不一定认识...不,是一定不认识他,平白无故谈起...他还就这么较上真了,琢磨到晚上以至于心不在焉惹恼了钢千翅。钢大爷架起腿问他啥情况,铠甲神向来不瞒他,反正俩人互相的事互相碍不着,轻描淡写将这事说了说,却见钢千翅眉梢越挑越高,溢于言表的得意,嘴巴不自觉长成“O”型,“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钢千翅摆摆手装高深莫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铠甲神觉得这个世界真玄幻。
重回刑警队大楼铠甲神发觉自己出奇平静,一如回荡在走廊中的均匀单调的脚步声。偶有熟悉面孔匆匆跑过,惊喜地点头,脆生生地喊组长好。铠甲神自然而然回礼,不客套亦不显得生疏。他便是带着这么一副温和面孔推开那扇会议室的门。首座自然是铠甲元震,下数一位正对门口的年轻警察对他眨眨眼,铠甲神认得出,骆队长。
装模作样地讨论,发布调令,受勋。铠甲神举着面锦旗嘴角抽搐,一听说这是骆队长的注意心情登时复杂的能唱个山路十八弯。“好好干。”那位队长临走前哥俩好地搭着铠甲神肩膀,如兄似友,铠甲神三两下塞好锦旗认真点头,“当然。”他等到最后送走了一屋子领导,转过身看向首座稳如泰山的人。“局长。”铠甲神迟疑一下,低声又叫了一声父亲。这是父子俩自铠甲神戒毒以来第一次面对面,他难得局促,目光游移。步伐缓慢有力,一只手搭上年轻警察的肩膀。
铠甲元震鲜少这么细致打量他的独子。瘦了,眉眼轮廓更为深刻,锋利坚毅如出鞘利刃。“长大了。”“是。”铠甲神毫不客气,抬起眼和他父亲对视。铠甲元震于是点头,不再多话,负手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似回头,“周末来家吃饭,叫上那谁...”老父亲的表情不自觉扭曲了一下,迷之尴尬,最后还是含糊地摆摆手说对就那谁。铠甲神闷闷地笑,把声儿憋回去,肩膀耸动,气息不均地说好,铠甲元震故作威严地白了他不孝子一眼,糟心地摔门走了。铠甲神暗自猜测这应该叫恼羞成怒。
刚出公安大院正门铠甲神就看见那谁正跨坐在一辆机车上戴耳机手指如飞地玩游戏,全神贯注至忘我。夕阳打在侧脸上描出瑰丽轮廓,额前金发夺目。铠甲神耸肩,心情颇好地揣兜踱过去偷看,别踩白块极速版。钢千翅玩这个简直能成精,眼眨也不眨,黑白块噼里啪啦如下雨,手指移过甚至划出残影。铠甲神看了一阵,挑着一串连消后猝然出手拍了拍钢千翅肩膀,好嘛,一个手抖就点多,辉煌战绩戛然而止。钢千翅扯了耳机回头怒目而视,又被一个蜻蜓点水地吻安慰大半。“呦,升官啦?”钢千翅轻佻地笑了笑去揪铠甲神领章,“是啊,以后你们就没后门走了,开心吗。”铠甲神大爷一样坐到后座把人模狗样地领口胡乱拽开。钢千翅一拧油门飞出去,任凭俩人在风中凌乱。“贼/他/妈开心老/子给你讲!”
“开慢点!超速了你!”铠甲神声音在风中支离破碎,钢千翅迎风大笑很是张狂,“来啊,小警帽来抓我啊!”铠甲神呛了一口冷气直咳嗽,把脸枕在钢千翅肩膀上闷笑,依稀听到耳机漏出一二唱词。
“所以放肆吧潇洒吧。”
“去/他/妈/的让他/滚/蛋/吧。”
他们乘风破浪,无所畏惧。上一时天荒,下一刻地牢,十指相握就是一生。
END
注:“所以放肆吧潇洒吧去/他/妈/的让他/滚/蛋/吧”出自犯/罪心理,宋声声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