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阵势瞅着吓人,叫了队医检查一番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累得很了再加饮食不规律,睡上一会儿大概就能回个满血。队里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叔,唉声叹气。“你们刑警队呀就是不要命,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的,每年过劳死的多少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得看着你们队长别让他这么耗,心头血迟早得榨干咯。”
赤焰七星听着都愣,平时窝小派出所他们队长就闲不下来,前天值班昨天加班今天外勤明天巡街,家长里短摸包抢劫邻居纠纷街边打架,好嘛,级别一高连拼命三郎的劲儿都番三番。
铠甲神睡得混混沌沌,钢千翅趴得浑浑噩噩。钢甲炮不明所以绕着他哥来回转,着急上火儿。紫云金甲一手把他挡下,“你哥正在失恋边沿呢,你别刺激他。”钢甲炮那双异色大眼睛眨巴眨巴,“啊?”“就那天让你点卯那小警帽儿,记着不?这程子你哥一心扑在人家身上,你见他最近跟人玩命勺了吗?”紫云金甲操着京腔调侃,也不见平日正派作风。钢甲炮正儿八经回忆,努力把铠甲神面貌挖出来,突然嗷一嗓子,呆愣了。钢千翅被他嗷得三魂没了七魄,“炸庙出去炸。”小伙儿啪得攥住他哥哥手腕,眼里头明晃晃盛着恐惧。“那天,那天......我想起来了,那天和警官一起来的那女人,是魔王的人...”
语惊四座,连紫云金甲都傻了。铠甲神相亲相到贼窝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名字,都叫她蜘蛛夫人。不怎么在外露面的,我和她没打过照面,估计也不认识我。好像是走...粉的。”钢甲炮对回忆过去那堆破烂摊子不怎么乐意,心头的刺,硬邦邦梗在那,膈应死人。毒品?钢千翅思绪绕过几个弯,白道黑道说到底招式无非就那么几样,还总有重复,他往深了琢磨,竟真绕出个头绪来。
铠甲神那厮是打算玩一出暗度陈仓?!
钢千翅莫名松一口气的同时只觉全身血都骤然冷下来。胆儿太大了,这年头不要命的能比条子都横,更何况blade盘子铺那么大还风生水起,要么是上头通通都眼瞎要么是上头通通都...装傻?
他猛然想到最近正攀得高的一个人——竹叶青。
眼前突兀闪过一只手,吓得钢千翅往后一仰身,才看清紫云金甲一只手在他面前上下晃着,“想什么呢,脸都白了。”钢千翅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你觉不觉得,魔王那边可能拿不下来?”他伸出一指向上指了指,没有继续。紫云金甲沉吟少时,才隔着吧台拍他肩膀。“还有你搞不定的事?”
钢千翅乐了,“是啊,还有大爷我干不成的事?扯淡。”他哈哈笑着,眉眼尽是轻狂意气,清俊张扬,瞳子亮得逼人,“大爷我看上的男人自然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厉害。”
天上地下独一份厉害的男人这会儿刚转醒,头疼欲裂。其实没人叫他他真可以在那躺到地老天荒,可没多久,他手机铃响了。
高亢的强军战歌简直能把死人从坟头里挖出来建设社会主义,更何况铠甲神这半死不活的。
整个办公室没人敢吱声,放任那激荡军歌交响乐回荡下去,铠甲神一激灵坐起身,瞳孔还是收缩状。下一秒就见他反手不轻不重给自己一巴掌,清醒了。面不改色接电话,“夫人。”
蜘蛛夫人那边才散场不久,这厢就给自己新欢来了信。专案组的人相互对视,心里门儿清。
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