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内心也滋生了一丝莫名的慌张,或许是因为姑娘的夜宵很美味,也许是因为姑娘亲自来感谢的时候,带着的面纱很飘逸。
心中的慌张慢慢转换成了惶恐,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股惶恐不停的恐吓着男人的内心,让男人焦躁不安。直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吸气声,男人如同被下了什么命令一样,冲出去了房门,正好看到了挂在门前奄奄一息的姑娘,男人颤抖着救下了姑娘,一探鼻息,心中缓了一口气。这时女鬼现身了。
男人被偷袭的女鬼抓伤了腰部,但同样男人也成功的斩杀了女鬼。凌晨的处阳照射在男人充满血污的身体上,满脸鲜血的男人看起来宛若地狱来的恶魔。
男人一回头却看见,姑娘已经清醒了过来,还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手中拿着一方粉绿色的巾帕,走上前来轻轻的擦掉了自己脸上的血。
姑娘的眼睛很亮,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一丝恐惧。
其实以前有很多喜欢男人的姑娘,她们称赞男人的容貌,称赞男人的英姿,可当她们看见男人斩杀完妖魔的模样的时候,却都是惊恐着害怕着离男人而去。
可怕的明明是妖魔,她们却害怕杀妖魔的那个人。
真会装,男人心中想,眼睛却忍不住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
姑娘家中的人很快出来收拾了残局,他们早就做好了俩手准备,既然姑娘没死,他们便马上拿出另一手准备好将姑娘嫁过去。
姑娘的母亲热情的邀请了男人一块喝喜酒,男人却只是冷漠拒绝了姑娘母亲的邀请,拿了自己应有的报酬便离开了姑娘家。
一身劳累的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正好听到后面锣鼓喧天,鞭炮震耳欲聋,人们欢声笑语。男人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姑娘被喜婆背着,坐上了花轿,姑娘的红嫁衣一摆一摆的,很是好看,看着看着,男人便觉得很刺眼,刺的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自姑娘出嫁以后,男人继续干着他抓妖除魔的任务,只是经常喜欢去姑娘嫁去的酒楼吃饭,看着姑娘一脸幸福的和她的丈夫站在柜台边,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听说姑娘是自己选择嫁给了这个开酒楼的,以姑娘家在当地的势力,完全可以嫁给更好的人,只是姑娘喜欢这个开酒楼的小伙子。男人常常想,要是自己先认识姑娘,姑娘会不会也喜欢上自己,然后……
每到此时,男人便会傻笑着摇头,仰头喝下一大杯酒,起身拿剑去一身逍遥的下一个任务的地方。
时间就像奔流的长河,只会向前不断流淌,却不会后退半步。男人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姑娘,看着姑娘的笑,看着姑娘的忧,看着姑娘皱起的眉头,看着姑娘甜甜的笑容。时间里面似乎只有姑娘,有姑娘便够了。慢慢的姑娘有了身孕,即将临产。
那天男人正在与一个山鬼搏斗,精疲力尽满身血污的来到姑娘的酒楼前,本想看着姑娘的笑容。好好修整一身疲惫,却看到了本应该高堂满座,喧闹的酒楼,此时却是一片狼藉,满是焦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酒楼怎么了?”男人疯狂的抓住路过的每个人,不停的问,不停的问,终于是绝望的跪在了地上。
酒楼中午开的好好的,一伙吃饭的人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了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他们就把怀孕的老板娘捅了一刀,老板一看老板娘被捅了也疯了,居然放火烧起了酒楼,还关起门不让人走。
幸亏官兵及时赶到,在场伤的的人很多,死的却只有老板俩夫妇。
男人的世界,似乎一下就崩溃了,他浑浑噩噩了很久。
后来男人才知道,像他们那种阴气重的人是不能与常人待在一起久的,他常常去姑娘的酒楼,自然也把一些污秽的东西带了过去。姑娘临产,对那些污秽的东西而言无疑是最美味的食物,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男人一直在寻找各种让姑娘起死回生的办法,却总是一无所获,直到……
“讲完了?”红薯对着手吹了吹气,搓了搓冻的发紫的手。
男人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红薯。
红薯从脚边捡了一个红薯,抄起放在菜板上刀,一刀把红薯切成了俩半。“是个还不错的故事”。红薯把切成俩半的红薯包了起来,递给了男人。男人看着递过来的红薯,有些迟疑,但还是接下了。
“七月七日鬼门开,你比我更清楚。这是生死果,你应该也懂。”红薯回头看了看已经蒙蒙亮的天空,不由的发愣,讲了一个故事居然讲了半夜,还是怪自己太好奇了。红薯拍了拍自己的头,又转过身去收拾了一下红薯们,担着担子一晃一晃出门去赶集了。
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过了几天,红薯有些无聊,便一个人坐在门口吧唧吧唧的吃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烤红薯,一边撕红薯皮,一边就顺便听俩耳朵路过的人唠嗑,好像是新搬来了一个叫欧阳的寡妇,结婚没多久就死了丈夫,家中财产也散尽,不过那个寡妇虽说克夫,长得是真真的漂亮,还带着一个粉嫩嫩的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