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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文】六角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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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 没有
逻辑 没有
写文目的只是想跟副官谈一场恋爱
不会写虐,妥妥HE


1楼2017-09-19 23:05回复

    夜晚。
    远郊的一间茅草屋里。
    “族长,你说这张启山够贼啊,自己不送陨铜,倒是想了个损招让咱的人来拿,还帮他解决了个棘手货。”女孩儿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话与她的清纯的长相相去甚远。
    其实,说是女孩儿,也就是单指长相,张家人的年龄,按外表说能骗死人。
    被叫做族长的青年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窗外,好像完全不在意张启山的贼,或者女孩说的话。
    而站在一边的另一个青年,听后立马回道:“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族长,要叫老大!”
    女孩啧啧两声,歪头看向说话的青年,“你这话痨怎么毛病这么多?”
    话痨青年不服气,“我话多怎么了,难道都像你们内族人一样,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就**么?”
    话刚说下青年就猛然觉得不太对,立马转头看看一直没有说话的他们的族长,自己刚才算不算是得罪上司?毕竟,十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经典典范就是他们的现任族长张起灵。
    那女孩看着他的怂样立马笑开了,说真是见识外族人的奔放了,连族长都不放在眼里。
    这两个人从见面起就互不对付,经常说着说着就开吵,好在是只要张起灵一个眼神,两个人都会识趣儿的闭嘴,所以嘴仗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不,刚准备开吵,张起灵的眼刀就飞过来,他不说话,俩人也知道这祖宗是又嫌烦了,于是麻利儿放下要开吵的架势。
    过了好一会儿,张起灵起身对女孩说,“这次彝族的那个寨子,我和他去,你在长沙等我们。”
    那女孩一听就要反驳,但张起灵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非常难得地开口解释道:“从现在开始你就驻留在长沙,不需要一直跟着我了。没有危险,不得擅自离开长沙。”
    这是十足的命令口吻,已经是张起灵对张京菀说过最重的话了。
    张家分崩离析后,还是有不少人追随张起灵的,但都被一一遣散,唯独张京菀跟随的时间最久,现在,他是要把张京菀也剥离开。
    这无疑是代表他要开始放手一搏。
    他即将要开始一个旷日持久的局,这个局非常不稳定,人多反而是累赘,张京菀明白,反驳的话也就不得不咽下肚子里。
    她想把箱子里的六角铜铃留给他,权当保险,但想了想觉得给他也没用,总不能他要犯病的时候自己掏出铃铛来摇给自己听,想想那个画面就是作妖,就作罢了。
    她送他们走的时候,对张起灵说,“但愿我活的到一切结束的时候。”


    2楼2017-09-19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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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张起灵这**一句话就把我留在长沙了,他说的倒是轻巧,可我一个人在长沙,想过活是不容易的。
      不过,我怎么说也是张家人,要被活活饿死在长沙,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
      横尸街头算是我倒霉,要是我混的好,终了辛辛苦苦给自己理个墓,回头过个几十年让张起灵这个失忆专业户给我掘了,再好巧不巧的在他面前起尸,那就难看了。
      说起来,我们家人寿命那么长,我仔细点儿活,说不定能活到事情结束。想想真是心寒,到头来不敢死的原因,竟然是怕自家族长掘自己的坟。
      活计是个大问题。
      来来回回的想了想,除了下斗,我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张家人,别的赚钱技能一点没学过,而且我们根本就没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现在不一样,要是想在长沙待住,还要低调行事,光靠下斗风险太大。
      最烦的是我现在是一黑户,谁家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心大到雇佣一个黑户干活。
      算算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两天不吃倒不是事儿,时间再长就不是办法了。我们张家人也不是神仙,顿顿不吃总是要出毛病的,也不能天天偷东西维持生计。
      我看着手头从各家偷来的材料,心想只能这么办了。
      张家不教没用的东西,人皮面具我马马虎虎会些,懂的人一眼就看穿,只能糊弄些平头老百姓。
      这几天我到处乱逛,终于找到一合适的人家。
      村子里王二家孤儿寡母,小男孩只有五岁,叫王四,不知道这家人辈分是怎么论的。他爹给有钱人家打工,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他娘,也就是我即将要易容的人,最近得了怪病,身上鼓起大大小小的燎泡,虚弱的很,看上去马上要撒手西去。
      村里人一直嫌这家人晦气,从来不串这家的门,孤儿寡母过的清苦极了。
      盼着别人早死的这件事还是让我有些负罪感的。
      王四很懂事,整天守着她娘,而她娘怕传染给他,又不让他靠近。
      算了算日子,这天晚上我带上做好的人皮面具,蹲守在她家后墙根,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今天晚上的月亮。
      真圆,真亮,可是一点都不漂亮,冷的要命。
      我从小没学过什么诗词歌赋,但基本的文化水平还是有的。下斗这事,尤其是跟着张起灵下斗,要在各种年代的古墓里找我们需要的信息,很考验眼力和阅历,我不专门做这些,只是时间一长,多少还是懂得的。
      悲切这种事,怎么形容都是没法表达明白的。
      月中天的时候,我听见了屋里王四的哭声,他一直很乖,从来不哭,这么一哭就让人听了怪难受。
      我走进屋里,王四背对着我。
      小孩子脖子软,我的手刀没怎么用力,他就昏在我怀里,估计也是因为几天没怎么吃饭身子虚得很。
      我抱着他,把他放在炕上,“我给你娘挑了一个风水宝地,估计来世能托生个好人家,希望你长大懂事后不要怪我。”


      3楼2017-09-19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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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我千算万算的还是算错了一步。
        日子刚开始过没几天,大麻烦就来了。
        本来想着这王二家不招村里人待见,王四他娘病不病的应该是没人知道,可我小看了村里人唠闲话的能力,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王四他娘得了瘟疫,没过多少日子,自己好病了,奇怪的很。
        我几次三番的解释我那不是瘟疫,只是长了水泡,可是效果好像并不明显。
        也怪我学艺不精,做个人皮面具本来就够费事了,再贴上几个燎泡,怎么贴怎么假,还老是往下掉。
        这要是走走路掉下来个燎泡,虽然是假的,也足够恶心人了,索性我就没贴,总觉得村里人不会发现。
        这下倒好,自作自受。
        更倒霉的紧接着来了。
        村头的江湖郎中说来了两个长沙城里的军官,专门查瘟疫的事,我直觉不太好,傍晚吃过饭的时候借机出门看了看站在远处山头上的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从长相到身形,都非常出众,很好辨认,正是张启山和他的副官张日山。
        初来长沙时,我跟张起灵乔装打扮,匆匆见过这俩人几眼。
        当时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俩人穿着军装的样子正气凌然,派头十足,其他不顾我多想,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闲时。
        当时,张起灵还说:那个副官看起来身手不错。
        一般张起灵说‘不错’,放普通人里那就是没谁了。
        那时候我是怎么回他的来着?我说反正我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身手好不好的,与我何干?
        真特娘的怕什么来什么,能不能打得过他们先不说,就说我这半吊子手艺做的人皮面具,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懵也就懵过去了,这俩人要是听到村里的传言找过来,分分钟被拆穿,而且他们不好糊弄。
        我叹了口气,回家从橱子底下拖出我之前用的行李箱,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六角铜铃。
        铜铃铺满整整三层,每个都用松香封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牵出一溜十三个铜铃。他们俩都身手不凡,一两个估计没什么用。
        看着慢慢融化的松香,我小心翼翼地开始布铜铃阵,只要他们进门弄响哪怕一个,就肯定会中招。只要他们中招陷入幻境,我就算成功一半儿了。能把他们两个骗回去最好,就算骗不回去,也好给我留点时间带着王四逃跑。
        我先把王四骗去村口等我,他还太小,一个铜铃的一点儿响声就能要他的命,他在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出一点声响的。
        万事俱备,我等在房间里,握着一个小铜铃备战。
        只是,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好,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被我骗出去的王四正被那两人领着朝家里走,我站窗边看着脸都要绿了。他俩估计都没带过孩子,不怎么会应付王四,张启山一脸僵硬不知道怎么反应,张日山也强不到哪去,只会硬着头皮抱着王四。可王四看起来很高兴,应该是没见过这么英俊的两个叔叔,一时新鲜的很。
        心想我果真是欠王四的,于是,只能恨恨的重新把铜铃一个个再注上松香,都收了起来,只留下手头最顺手的一个用来防身。
        眼看着他们进了院子,我自暴自弃的看着镜子里的带着人皮面具的我,亡羊补牢一般匆忙的修补看起来不自然的面具部分。


        5楼2017-09-20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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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娘,有两个叔叔有事找你!”
          王四的叫喊声听起来兴高采烈,而我翻了翻白眼内心欲哭无泪,心想你个死孩子,你的便宜娘亲说不定要活到头了你知道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开门出去,一路走到两人面前,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一把拉过王四,也不抬头看他们,结巴道:“两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他们两个倒是对我低着头不看他们的行为没有怀疑,可能只当是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一直不好过,生人来了害怕的反应。
          我暗自庆幸,带着王四一直往后退。
          张日山靠近过来,语气显得很温和,说:“这位嫂子,村里人说你得了瘟疫,自己却很快好起来了,我们来了解下情况。”
          他个子高,步子也大,两步就让我之前故意拉开的距离泡了汤。
          我恨恨地又往回退了两步。
          他离这么近,我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只好把头低得更厉害,装作颤抖的回道:“不,那不是瘟疫,我早就解释过了,只是单纯的水疱,他们不相信罢了。”
          说完我也不管露没露馅,抱起王四就进了里屋。
          “哎!”张日山看我退进屋里,原本想拉住我,被我快一步闪开。
          我把他俩关在门外,偷偷从门缝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张日山还是站在靠前的位置,微微低着头,皱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转身走回张启山身边耳语几句。
          我本能的觉得自己的人皮面具可能是暴露了,毕竟他刚才离我太近,一时间紧张起来。
          张启山听后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我关上的房门,低头思考了一下,就招呼张日山俩人一起离开了。
          这俩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突突了半天的小心脏稍微缓了缓,但不敢松懈,别这俩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折回来给我使绊子,以一敌二我肯定完败。
          王四站在一边一脸天真的仰头瞅着我,“娘你怎么了?”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蔫蔫回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快去睡吧。”
          王四听话的爬上了炕,盖上被子睡觉去了。我也跟着坐到炕延儿,看着他渐渐进入梦乡的小脸,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10楼2017-09-21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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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我有心事,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前一秒睡过去,后一秒那个张日山就会突然出现拧我的脖子。现在时局这么混乱,保不齐他们为绝后患宁杀一千不错一个。
            我是绝对不能离开长沙的,要是这么早就得罪了这两个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他们俩人,从他们的祖辈开始就可以自由与外人通婚,张家人的特征也不知道留存了多少,我估计,单按寿命讲,他们肯定是活不过我这个族内通婚的产物的。但长沙总归是他们的地盘,要是他们铁了心要弄死我,我应该也等不到他们寿终正寝。
            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是张起灵这个**指派我留在这儿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一支的张家是否排斥别族。不排外还好,万一要是他们排外,我岂不是会死的很冤枉?我手头上又没有什么把柄可以威胁他们。
            硬来,干掉他们?我想象了一下他俩站在我面前的情形,感觉自己的下场应该不会很好看。
            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俊俏副官,身手了得。张家人功夫是最基本的,我当然也不逊色,可我的专职不是打架,跟他这种刀口上讨生活的当兵的可不一样。
            不行我就带着王四逃跑,只要不贴王四的通缉令,我再换张别的脸,新生活妥妥的开始,我就不信我能一直那么倒霉总碰到他们。王四还是个小孩儿,张启山应该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他们又不知道我真正的脸,换个其他偏僻的村组住就好了。
            越想越觉得逃跑是个好主意,我干脆不睡觉了,爬起来收拾东西,很快打包好两个小包袱,反正这家人一直清苦,也没啥好带的。
            王四还在睡,但夜长梦多我不敢耽误,只能把单薄的被子全裹在他身上,抱着他出门。
            也许是我刚才忙活着打包过于专注,以至于没发现张日山就特娘的站在院子中央,我一开房门直接就跟他打了照面。
            气氛很尴尬。
            他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站在院子里,话说的滴水不漏,可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来气,“这位嫂子,大晚上的要带王四去哪里?”
            他可能早就准备好动手,根本没打算听我的回答。
            估计我现在说什么也都娄不回来,还不如不说。
            看他那欠揍的笑脸越看越来气。
            ***招谁惹谁了,什么事都没干还整天提心吊胆的,你特娘的过自己日子得了,给老娘填了这多麻烦还好意思笑?!
            跑是肯定不行了,我把王四放到门边一靠,心想,自己这身手也是本族师傅教出来,放手一搏,就算是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再说,张日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不济的话,我跑还不行么。
            烦心了那么多天,攒了几日的暴脾气被这副官点爆了,一瞬间气愤到智商完全不在线。
            我这个人就有一个毛病,特别容易上火,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着,火气一上来就什么都顾忌不上了,张起灵说过我好多次,只是我至今没有改好。
            “老娘领自己儿子出去,你管老娘要去哪里,多事!”
            我狠狠的瞪着张日山,抬脚向他奔去,想把他劈头盖脸打一顿。


            11楼2017-09-2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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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事实证明,我想把他劈头盖脸打一顿的期望并没有实现。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女人,会是他把我劈头盖脸打一顿。
              我果然是跟他这种混迹战场的人不一样,完全打不过他,也可能是之前张起灵总是能把所有障碍一路踏平,我就一直疏于拳脚功夫的锻炼,总之,他把我压制在树干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我连想哭的心头没有了,就恨自己之前太懒。
              我要是能学到张起灵一半儿,对付这个**就妥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暴打他一顿是不可能了,我要力争自己不要被暴打一顿,立马赔笑道:“军爷,别这样,我一平头老百姓,刚才不是故意骂你,见谅,见谅!”
              他完全不听我瞎掰,邪气的歪嘴一笑,离我越发近,我隔着人皮面具好像都能感觉得到他喷出来的热气,“我可没见过哪个平头老板姓还能自己搞出个人皮面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低吼出最后一句,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双手被钳制住蹩在背上,他稍一用力,我的两条胳膊就好像要被掰下来一样。这个时候我真想不顾张家人的脸面吼出来,太特娘的疼了。
              我疼得嘶嘶两声,倔脾气也上来了,心想,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不能怎么样,最惨不过就是死,除了对不住张起灵的交托,老娘也算是走南闯北过了。看过那么多生生死死,我早就习惯了,张家人虽然寿命长,但大多是不得善终,活不到寿终正寝的年纪,不是死在斗里,就是死在内斗,我也自认倒霉,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我闭上眼,咬着牙别过头去,尽量忽略肩肘处的剧痛。
              他看我不说话,握着我手腕的双手松了一只,伸手去掏别在他后腰上的手铐,“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听他说这么一句,我反倒安下心来,感觉事情还有转机。
              他并没有对我下杀心,可能只是觉得我身份可疑,要查清楚。
              手铐卡啦一响,这场胜负暂时就有了结论,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王四还没醒,不知道这小子以后怎么办,我只给他当了几天的娘亲,虽然只有几天,我在心里也真的为他担忧,他还太小,如果真的身边什么人都没了,是很可怕的事,只是我现在自身难保,更没能力保住他。
              “你放心,他还是个孩子,佛爷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张日山把我拷起来,见我一直看着王四,便说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为了宽慰我这个便宜娘亲,还是单纯的表明他们家佛爷宅心仁厚,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张启山在长沙只手遮天,放过一个小孩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担心的不是王四会死,而是他以后可能会经历更可怕的事。
              “张家不是一直都最喜欢这种小孩子么,”我冷笑一声,转而盯着张日山。
              他看起来很年轻,不知道是真的年纪小,还是遗传了张家人寿命长的特点,我无从判断。张家一般也不出歪瓜裂枣,他很好看,可以说是极英俊,但是,他也同样带着张家人眉宇间的冷冽,我看多了,真觉得很不顺眼,“没有爹娘的孤儿,你们领回去,给他们莫大的恩惠,养育他们,然后训练成为杀手,土夫子,线人……让这些对你们感激涕零的人为你们卖命。你们即便离了张家,但张家很多实用的规矩,你们也都继续沿用着吧?”
              张日山被我说的一愣,看着我的眼神马上又多了几分警惕,冷声回道:“胡言乱语。”说完就拽着我往我家院子里走。
              他看起来很着急,我几乎是被拖行的。他大迈了几步抱起王四就走,另一只手攥着我的手铐。估计他是要带着我们去给张启山发落。


              14楼2017-09-22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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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见到张启山,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暂时没有顾上我们。
                张日山把我和王四关在旅店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被他们买通的店家只每天进来房间送两顿饭,换换夜壶什么的。
                其实,张日山刚走一会儿我就挣脱了手铐,缩骨功,很容易。
                王四还在睡,我想了想,已经暴露了就不能再带着他跑,跑来跑去不是办法。
                而且,我突然发现我是有东西可以跟他们做交易的。
                他们这一支在从东北逃出的途中受了重创,人也剩的得零零散散,从张日山的反应来看,他们对自己家规矩的由来,甚至对自己的家族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东北张家是他们的本族。
                有些他们不懂的东西,我懂。那么我就有可以跟他们交换的筹码。
                现在得了空,仔细想想。我不可能一直带着王四,他长大些总会看出些端倪,我可以跟张启山交换条件,让他给王四寻个好人家养。张启山应该不至于弄死我,我能提供给他的信息非常多,反正我是要待在长沙的,兴许能够换得到更好的生活条件。
                张家避世已久,被指派驻留在一个地方的张家人一般都会选择隐匿进深山,如果想要得到什么消息,需要出山才能打听一二,可以说是非常闭塞。现在情况不一样,世道太乱,一会儿一个天,哪天张起灵真的回来长沙,我想能及时帮到他,就不能为了安全一直躲在深山。
                我偷偷跑回院子里把我的箱子拿回来,安安心心的等张日山回来接我。
                在旅店这几天好吃好喝供着,王四的小脸明显红润起来,我看着高兴,心里对张日山的讨厌也减少了些,他本身也不讨人厌,只是蹩着我那两下太疼了,我本能的记恨他。
                等了好几天,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和王四忘掉的时候,旅店楼下传来解放卡车的动静,我打开窗户看下去,确实是张日山来了。
                那人换了一身军装,更显英挺。
                他开门下车,抬头看向我的房间,见我手脚自由的站在窗边笑着打量他,眉毛登时拧了起来,抬脚就进了旅店。
                楼梯被他踩得吱呀响,我坐在饭桌旁,喝了口茶等他。
                他停顿了一下才进门,估计是在观察我有没有摆设什么陷阱,一进门就招呼亲兵把王四先带走,王四本来还挣扎,我安抚了下他才乖乖的跟着当兵的先离开。
                张日山把其他人都屏退出去,单独坐到我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起来,嘴上说道:“大冷天的赶了这么半天路,能喝上口热茶还真是舒服。”
                我想他是知道我不会逃跑,才这么放心喝得下热茶,而且他还在等我自己开口跟他讲条件,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便跟他开门见山。
                我示意他把茶盏放下,伸过手来,他乖乖的照做,看他这么一脸坦然顿时恨得我牙痒痒,他算准了我打不过他,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说来也奇怪,要说身手,恐怕连张启山都是比不上他的这个副官的,我来长沙前专门查过族谱,他们这一支离开张家的时候,并没有张家的高手跟着,但张日山这一身拳脚在张家本族也是能站住的。
                怎么就出来个身手这么好的人?谁教的?
                想我虽然不是打架专长,但张家的小孩儿自小受严苛训练,身手放哪都不会吃亏,就算张启山来了,也是可以跟他比划比划的,所以,我运气是得多差竟然碰上这个奇葩。
                总之,实力被鄙视真的是件很伤自尊的事,我暗自在我的小本本上又记了他一笔。
                没好气儿的把一个六角铜铃放到他手上,他瞅了瞅我,估计是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朝他发脾气,嘟囔了一句,才开始打量手里的小铃铛。
                六角铜铃不仅是响声可以蛊惑人心,单是每个铜铃上精细诡秘的纹路,也能让人一不小心产生幻觉。
                我幸灾乐祸地观察他的反应,可惜的是,我发现他的定力非常不错,我想看他出丑的计划完全泡汤,不由心中有一丁点失落。
                普通人看这么长时间,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而他只是稍微有点晕乎,随即发现这个铜铃有问题。他猛地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神态又恢复了清明,“什么东西,这么邪乎?”
                我学着他那天晚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喝了一口热茶,卖起关子来。
                “你真是东北张家的人?”他看起来新奇的很,“上次我去过一次东北张家的宅子,很多搞不清楚的玩意儿,你都能说说?”
                “你回过东北?”又一想觉得不对,“那宅子早就没人了,你们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被张日山不知不觉的套了话,只是觉得他去过张家老宅还能安全回来真是命大。老宅里规矩多,陷阱更多,我们自己是常了,他们初去肯定凶险。
                他嘟囔着说什么佛爷的什么毛病,我没听清,他接着说:“你要真是东北张家的人也好,老爷子去的早,佛爷年轻,很多事情他也搞不明白,有个人问问总是好的。”
                我一听这事儿有门,连忙狗腿的给张日山又倒了杯热茶,“你们佛爷的爷爷,是我们家族上一代张起灵,你们老爷子离开张家的时候,应该也带了不少族志,你们难道一点都没有研究过?”
                他摇摇头,“族志我是见过一次,但长沙离东北那么远,佛爷又从军,八竿子打不着,就不怎么注意过。”
                八竿子打不着这个词儿我听着膈应,心想,***就栽在八竿子打不着上了。
                “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佛爷,”张日山站起来对我说。


                17楼2017-09-2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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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我算是看出来了,张家的人,不管男女,个顶个的话少,祖祖辈辈上能出个话痨简直烧高香,张家虽然高手如云,不算像张起灵这种自带超高演技的,能言善辩的人却实在屈指可数。
                  不过张启山这一支,离开张家已经有两辈儿人了,难道还是没孕育出个能说话的?
                  回长沙城的路程都走一多半了,我跟坐我旁边的张日山愣是没相互搭上一句话茬。
                  我们坐在解放卡车的后斗,绝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坐在我俩中间的王四说说说,我俩时不时的应上一句。他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些时日,终于有了点四五岁年纪的小男孩应该有的皮性和蛮力,男娃娃从没出过村子,解放卡车别说是坐了,见都没见过,一时间新奇的要命。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的,一直没老实,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栽出车外头,摔出个好歹来我没法跟他死去的娘交代。
                  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带了好些天一直没换,现在脸上痒的难受,很想揭下来好好洗把脸,但王四就在我旁边,总不能让他亲眼看到自己亲娘表演活人大换脸,只能忍着,不自觉的总是用肩膀蹭我自己的脸试图减缓些痒的感觉。
                  张日山看了看我,凉凉道:“自食恶果。”
                  我正是痒的难受,他风凉话一说,我的火气又蹭蹭的上来,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
                  但我不傻,打,我是打不过他的,而且待会儿还要跟他上司谈判,不好弄僵,只能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见我不回嘴,贱兮兮的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起我的人皮面具。
                  我知道我的手艺太糙,他这么研究,我作为一个有羞耻心的人还真怪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不看他,谁知道他竟然铁了心的要羞辱我的技术,直接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又把我的脑袋扭回来,“这么不入流的手艺,你还好意思拿出手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怼我!***还能忍?!
                  特娘的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女汉子!
                  新仇加旧恨,我当下没忍住,猛地翻身把他扑倒,伸手就想挠花他的俊脸。
                  他太不了解女人了,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那几句话句句都是招祸祸的,自然就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难,被我猝不及防地摁倒在地。怒气助阵我没落下风,我骑在他身上,趁乱上手,他脸上赫然出现三道红血印子,中间最深的那道还微微渗着血丝。
                  旁边的亲兵和在一边儿玩闹的王四都被吓一跳,一瞬间也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亲兵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我,但没有开枪,估计是张日山之前下过命令。
                  不过我没得意多久,他被我破相后先是一愣,怒气马上以肉眼可见的气势暴涨,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由来的一哆嗦,一个不留神,变成他翻身把我制住,我见他又要掏他的手铐铐我,立马就想开口讽刺他那副没有什么破用的破手铐,老娘会缩骨功,分分钟挣脱给你看。
                  没想到他虽然在气的上头却也没有到懵逼的程度,想了想就把手铐扔到一边,一只手制住我,另一只手去解他自己身上的武装带。
                  下一秒我双手就被打上了猪蹄扣,他攥着武装带的另一头,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语气听起来气的要命,但手上却没怎么有力道,只狠狠道:“别发疯!”
                  刚才一切发生的很快,王四不比那些身经百战的亲兵,我突然把张日山按倒地上的时候他就蒙了,现在才刚反应过来,见我被张日山掐住脖子,马上跑过来死命的拽张日山的腿,又是用手锤,又是用牙咬的,一边咬一边嘟囔着放开我娘,放开我娘。
                  张日山虽然看起来精瘦精瘦的,但他是习武之人,身上的肌肉硬的跟石头一样,之前我用拳头锤上一下都觉得手疼,王四却用牙咬,我真怕他把自己的小牙崩掉,虽说那些乳牙早晚是要掉的,但是崩掉的话总归是疼。
                  我心头一热,理智就再次回到我的脑子里,看小家伙费力的样子怪心疼,我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张日山掐着我脖子的手,示意他松开。他倒是也不跟我纠结,气呼呼的松了手,但没解开我手上的武装带,我看着他脸上的三道血杠子,自知理亏,就没要求他松绑。


                  19楼2017-09-2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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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双手被绑,我没法抱着王四,只能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没事,“刚才在跟叔叔开玩笑呢,快松口,你那叔叔身上的肉硬的跟石头似的,你咬坏了牙,以后可吃不了好东西了。”
                    王四听后安静了下来,又锤了一下张日山,才乖乖的走到我面前。
                    就在这时,我猛然看见对面树枝上寒光一闪。
                    一支直冲我来的短箭!
                    我猛地把王四推出去,他跌坐在卡车护栏旁边,我紧接着一偏头,堪堪躲过直冲我脑门的短箭,短箭在我脸上划开了一大长条口子。
                    张日山和他带的亲兵立马朝短箭飞来的方向开了几枪,但车子在开着,没有什么用。
                    一开始我庆幸自己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实际上我一点都没感觉到疼,说明没有伤到我真脸的部分,然后我转过头想看下王四受没受伤的时候,王四苍白呆滞的表情让我怔住。
                    小孩子的眼睛很清澈,我能很轻易的看到他眼中倒映的画面。
                    左边脸颊处一直到耳后,一长溜皮开肉绽,伤口狰狞外翻,却不见一点鲜血,诡异至极。
                    我的脑子当即一片空白。
                    张日山立马下令停车,指挥几个亲兵去查看情况。
                    他转过头看见我俩的状态也楞了一下,随即用力扯住武装带的一头拉我站起来,伸手托住我的后脑勺把我的脸埋进他的胸口,挡住了破裂的人皮面具,然后让亲兵把吓懵了的王四带到驾驶室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中听到几个亲兵回来报告什么都没有发现后,车子又开动起来。我这才回过神,慢慢的推开张日山,挪到一边护栏蹲坐下,喃喃道:“肯定吓坏他了。”
                    我听他轻叹了口气,回头去翻腾着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我旁边也蹲下来,开始在我脸上捣鼓起来,我以为他知道怎么造人皮面具,正给我修补呢,我瞄了一眼才发现,他只是把我翻起的人皮面具按回去,接着在我脸上贴了块带血的纱布。
                    虽然说他的方法简单粗暴又有效,但我还是想嫌弃他拿乱七八糟的血往我脸上贴的行为,刚想怼他,就瞥见他左手手背有一道刚划开的新伤。
                    想怼他的话被一下子堵在喉咙里,我看了看他,最后只得抿了抿嘴把话咽了下去。


                    22楼2017-09-24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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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才赶回张府。
                      我一下车就跑去驾驶室接王四下车,小孩见我左脸贴着渗着血的纱布,先是一愣,然后特别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哭了起来,我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小心的哄骗他。
                      张日山也跟过来,听见我的哄骗,脸色沉了沉,不明意味的的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莫名其妙,我心想,这人怎么时冷时热的,精神分裂么。
                      我抱着王四跟他进了张府。
                      张府刚有了新夫人,听说是北平新月饭店的千金,北平我和张起灵去过,新月饭店也去过,他们的当家通情达理,张起灵道明来意,就得到了他们即将要拍卖的一枚鬼玺,虽然事后证明这个鬼玺是假的,但诚挚可见一斑。
                      相信新月饭店的千金也是人中龙凤。
                      张日山他人高腿长,我比他矮一截,还抱着王四,跟他走特别费劲,看他越走越远,我实在跟不上也就不着急了,慢下脚步来,正好四处打量一下。王四这会儿不哭了,也好奇的四处看。
                      估计张日山是转身没有看到我们,才折回来,伸手把我怀里的王四抱了去递给旁边的亲兵,说让先照顾一会儿,我心知张启山的办公室可能要到了。
                      我看着被抱走的王四,心里不禁有些烦躁。其实跟王四相处并没有很长时间,我超乎寻常的在意这个小男孩,也许只是因为我跟他同病相怜。
                      他一出生就没有爹,娘也撒手西去,就如同我现在一样孤苦伶仃。
                      我从懂事起就跟着张起灵,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张起灵,十七八岁的模样,前尘往事都已经忘却,甚至记不起自己的本名,我作为一个被判定为有特长的张家小孩,指派到他身边,一直跟着他。除了平时训练,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不过他并不需要我保护,反而很多时候是他护着我。从我六七岁的模样,长到现在十八九的模样,中间其实隔了很多年,这么多年,我的生活里只有张起灵。
                      但前段时间我被他留在长沙,完全变成了孤家寡人。
                      那种生活中绝大部分被挖走的感觉,特别难受,恰好跟王四搭了个伴。
                      所以,凭心而论,有些事,我确实不应该骗他。
                      事已至此,我不可能一直带着王四他娘的人皮面具,张日山刚才那声冷哼大概就是在讽刺我自欺欺人。
                      反正这个面具已经坏了,再做一个带上好像特别滑稽可笑。
                      正好长廊一侧镶着一面镜子,我在镜子前,小心的把人皮面具撕下来。
                      面具下的皮肤因为黏胶时间有些长而有一点发红,走廊上的穿堂风吹在我脸上,有些冷,但非常舒服,我长吁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下来。
                      张日山见我又没跟上,气呼呼的掉头来找我,“怎么不抱孩子还走这么慢?”
                      我闻声看向他。
                      他看了看我手里拿着的面具,又看了看我的脸,反应了一下才道:“这不挺好看的么,没事带什么破面具,快走快走,佛爷等着呢。”
                      我点点头走向他,说:“我是没脸跟王四解释了,你帮我跟他说吧。”
                      “好。”他答应的很干脆,继续带着我一路往前走。


                      25楼2017-09-2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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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在张府有几个月了,过去一开始觉得安逸的日子,我现在眼瞅着热闹的长沙城心里直犯痒痒,却不能出去走走,心情逐渐暴躁起来。
                        这张府再大也就是四面墙一个院子,整天闷得我想上吊。
                        但怎么说我就是个被软禁的身份,脾气不能乱发,东西更不能乱砸。我无聊的就差玩六角铜铃了,真想偷偷跑出去溜一圈。
                        这想法一冒,就一发不可收拾,我瞅了瞅站在外面的亲兵,估计了下武力值。结论是只要张日山不来,我弄他们几个是绰绰有余的。
                        我几乎是不可抑制的摩拳擦掌行动起来,谁知道刚打开房门,张日山就从走廊那头拐了过来,正好看到我想要砍亲兵脖子的手刀。
                        他瞪了我一眼,我就只能讪讪的的放下手,关门时摔得房门咣的一声。
                        我整日无事可做,根本不消耗体力,用不着吃那么多饭,所以我老早之前就跟管家说过,每天只送来一顿饭就行。管家一开始很惶恐,总觉得怠慢了我,但我一直不吃多过一顿的量,他也就不再坚持给我多送那两顿了。
                        浑浑噩噩的又睡过去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我起床草草的洗了把脸,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望着外面,我的房间在二楼,俯视下去能看到热闹的大街,每逢集市的日子,从早到晚都会很热闹。
                        今天恰好就是,这热闹一般会持续到很晚,而我也只能看着热闹打发时间。
                        这时我房间的门被打开,我想现在又不是吃饭的点,谁会进来,我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张日山,他换了一身便装。
                        上午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看看,他是瘦了些。
                        自从上次的小灯笼开了先河,他隔三差五的就会给我带些外面的吃的玩的,虽然这几个月我人一直呆在张府,可长沙城的小吃我几乎都尝遍了,好玩的小玩意儿,我的屋子里也几乎都快摆满了。有时候让我觉得张日山是在哄孩子,不过我也是属于好打发的,那些小玩意儿总是能让我开心些,所以总盼着他能来。
                        昨天张启山来问我些事情,一进门见我满屋子的摆件儿,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后就安排管家专门给我置了间储物室,把我所有的小摆件儿都挪了出去。一屋子的东西都被一件儿一件儿搬出去,我心里知道张启山是好意,想让我住的宽敞些,只是,我看着舍不得,就挑了几件不怎么占地方的留在屋子里。
                        有时候张日山忙的脚不沾地,也就顾不上我,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是最无聊的,总想着一觉醒来,床头柜上会多点什么小玩意儿。
                        一连几日不见他的人影,想是又在忙什么事,上午见他,怕是刚忙完事情回府。
                        他关上门,靠在门框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张日山身形修长,长相俊俏,穿着便装往门边一靠,颇有公子哥儿的派头。
                        眉清目秀的长相,平日里估计没少惹小姑娘芳心,他本身又是军爷,是目前长沙城里最不能得罪的一类人,肯定不少女孩儿上赶着想要把这小哥儿收到自己手心儿里。可这小哥儿是个冷硬的人,眼里只有他佛爷,其他人分分钟靠边儿站。
                        “坏消息?”
                        他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粗麻绳往自己手腕上缠,“坏消息是,佛爷说如果我把你弄丢了,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得绑着你。”
                        缠完自己手上的一头,他朝我走过来,开始把另一头往我的手腕上缠,他把我们两个的手腕结实的绑到了一起,才说:“好消息是你今天可以出门逛逛。”
                        他表现的十分不在意,我反应过来后,就高兴的想跳起来抱着他的脑袋亲一口。
                        我生生忍住要叫出来的兴奋劲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欢呼雀跃。但好像没有什么用,因为张日山正一脸揶揄的看着我,像是在嘲笑我沉不住气。
                        只是不知道张启山发了哪门子善心,竟然舍得让他的副官带我出去逛一逛。
                        现在我一只手跟张日山绑一起也没法换衣服,单是逛个街,衣服不用特别换下来,而且张府又不是我家,我本来就穿的规矩。就赶紧跑到门口换双鞋,拉着他就往外走。
                        临要出张府的大门,我瞅了瞅绑着我和张日山的麻绳,觉得不太好看。
                        张日山是张启山的副官人尽皆知,就算他穿着便装,也改变不了别人知道他是军爷的事实。他这么绑着我走,肯定很多人误会我是个犯人,这样不行。
                        于是我把小披肩扯下来,把我俩的手和手腕连带着麻绳都包起来,打了个死结,避免它中途掉链子。
                        张日山光看着我笑,也不说话,我直觉哪里不对,但看了看又没发现哪里不对。怪异的斜了他两眼,拖着他往集市上走。


                        34楼2017-09-27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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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生病
                          张京菀跟了张日山之后,作为一个妻子,就算不能说是贤良淑德,也确实是个实力强悍的贤内助级别的人物。她本身是性格暴躁,脾气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张起灵家族常规型号女子”,但就是非常神奇的在张日山面前能软成一摊水。
                          外人总觉得张京菀在外都剽悍无比,回屋里头指不定怎么欺负张日山。张启山曾经也这么觉得,不过发生了一件小事让他有所改观。
                          那是张京菀嫁进张府小十年之后,他们一大家子人迁至北京(建国前是叫北平)的事,人员大批调动,再加上那件事一直没完,张启山和张日山两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家里的事完全顾不上,只能落到尹新月和张京菀身上。
                          尹新月对北京熟悉,倒好说,办个事儿什么的也都利索,可张京菀不是,除了东北和长沙,她基本没在一个地方呆超过几天,好不容易习惯了长沙,却突然要在北京定居,她着实不舒服了好一阵子,连带着整个人都不精神,人都到北京好几天了,还总是飘忽着感觉自己还在长沙。
                          张京菀状态萎靡实属少见,尹新月看着新奇,晚上睡觉前跟张启山聊天的时候聊起来,说张京菀状态不对,要不要紧,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是不是水土不服。起初张启山并不放在心上,他总觉得张京菀跟个怪兽一样,水土不服这种人类才有的疾病跟她是绝缘的。后来张日山在忙的脚不沾地的情况下竟然也还是向他请了假说要陪张京菀的时候,他才觉得张京菀这次真的不太对劲。
                          当时张日山没有多说,只说张京菀不太舒服,张启山认为事情应该比‘水土不服’严重的多。毕竟张日山不是那种玩忽职守的人,忙成这样他还是硬着头皮请假,那张京菀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
                          那天早上张日山抱着面色憔悴的张京菀出门,说是要逛逛,尹新月和张启山都不放心,让他们带着两个人随行,但被张日山拒绝,说他俩单独就行,说着就出了门。张启山担心,一直等着没睡,夜深了他俩才回,张京菀看起来比早上走的时候好多了,他这才稍稍放心。那之后,张京菀一天天好起来,很快跟之前一样生龙活虎。
                          事后闲聊起来,尹新月便问张日山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张京菀不在,张日山才说起原由。
                          确实是水土不服,是因为一个噩梦引起的心病。
                          来北京的第一天晚上,她梦见张日山死相惨烈,醒来后惊魂不已,伸手一摸身边,张日山竟然是一整夜没回,这就落下了病根。而张日山那时正是最忙的时候,为了尽量减少张启山的工作量,他忙的白天连黑夜,一连小一周都宿在军营里头没回家。他之前也这样忙,张京菀没觉得怎么样,这次却忽略了张京菀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处境,再加上她水土不服,身体不利索又接连几天做噩梦。等张日山稍稍不忙回到家的时候,张京菀整个人瘦了好几圈,显得十分憔悴,他当下就心痛难挡,暗恨自己考虑不周。
                          还没等他走到床边去抱抱张京菀,那头张京菀蔫蔫的半靠在床上,一转头见是张日山进来了,立马红了眼眶,赤着脚跑下床扑进张日山怀里。张日山怕她凉着脚,连忙把她抱起来,让她双腿卡在自己腰上。张京菀就顺势把脑袋埋进张日山的颈窝,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闷声掉眼泪。
                          张京菀统共掉过几回眼泪,都是为了什么,他心里门儿清,张日山这个心疼啊,得是受了多大委屈,才哭成这样。张日山抱着她坐到床边,哄着好长时间,才让张京菀开口说话,才问出了原由。
                          这是心病,非张日山不能治好。
                          于是他向张启山请了假,陪着张京菀在北京城闲逛了一整天,寸步不离。
                          张京菀一整天什么风景都没看进去,多半时间就巴巴地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张日山,渐渐好了精神。
                          听了张日山的话,张启山恍然觉得自己之前认识错了张日山和张京菀的关系。
                          张启山之前一直觉得,虽然张日山和张京菀的关系在情感上是相互的,但在生活中,明显是张日山处在弱势。张日山宠爱张京菀的程度,整个张府甚至于长沙城但凡知道张副官的人,都了然于胸,而张京菀好像一直都只是接受,并不见她怎么表示。
                          现在看看,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头里张日山总说张京菀看着张牙舞爪总炸毛,但在自己面前都是虚张声势居多,那时候张启山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
                          张京菀近十年病了这么一回,病好之后觉得自己抱着张日山哭半天的情景非常丢脸,恨不得摇着铜铃把自己脑子里这段记忆清除掉。
                          张日山就安慰她,说没事儿,你知我知,没啥好丢人的。
                          这么一想也对,张京菀撇撇嘴,巴不得事情赶紧翻片儿,谁知道张日山紧接着跟了一句,那身被你哭的肩膀上满是鼻涕和眼泪的军装你得给我洗干净啊,一直给你留着呢。
                          “张日山!”


                          36楼2017-09-2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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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憋了这么多天,光是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就觉得冷了好些天的身体开始回暖。我不怎么吃东西,一路上净看些好玩的。
                            边走就有人跟张日山打招呼。
                            “张副官,出来买东西?”张日山点点头。
                            “张副官什么时候娶得媳妇,真漂亮啊。”张日山笑着点点头。
                            嗯?!
                            “哟,真恩爱啊,逛着街还要拉手,张副官您也怕媳妇跑啊?”张日山微笑着继续点头。
                            嗯?!?!
                            总算是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怪不得要出门的时候张日山笑的一脸阴险。
                            手,别人以为我俩牵着手呢。
                            我赶紧把他拖进没人的小巷子,“快给我松开!”
                            他被我按在墙上,对我的提议不为所动,“佛爷不准。”
                            “你对你们佛爷如此言听计从,你们佛爷知道吗?”
                            “一直知道。”他挑衅的看着我,“再说,这个可是你自己给我绑上的,怎么到头还怪起我来了?不行你就把这披肩扯掉啊。”
                            “你!”我恨的牙痒痒,觉得自从遇见这个小副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我好像干的比什么都顺手,脑子突然不灵光了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见我被怼的哑口无言,就一脸无辜的把我们绑着的手举起来反问我,“就这样说什么别人能信?”
                            我一想也是,多说无益。
                            我剜了他一眼,告诉自己别跟他生气坏了心情,嘴上嘟囔起来,“明天开始我要早起锻炼,等我能打过你了,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他嗤笑了两声,摇着头直接戳穿我,“猴年马月。”
                            我懒得跟他计较,难得出门,不想浪费时间,只拉着他又逛起来。
                            这回我坦然多了,也不管路人怎么谈论我们。
                            张日山今天脾气好极了,除了松绑,他对我的要求百依百顺,我心里觉得怪异,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想让我帮什么忙,索性先什么都依着我,之后才好开口。
                            我们走进一个古董铺,他对着面前的一排古董打量起来,我则充满探究地打量着他。
                            我毫不遮掩的歪头看他,他肯定一早就发现了,于是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问我怎么了。
                            “张启山就是单纯发发善心让我出来透风?”
                            张日山先是一僵,之后不知怎么的浑身不自在的晃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不然,还能是什么?”他一结巴啊,就更显得他心虚,我把他拖到一边儿角落里,远离古董店老板喋喋不休的介绍。
                            老板有眼力劲儿,见我们俩要说话,就悄悄溜达到一边去。
                            “到底什么事?张启山想让我干什么?”
                            谁知道张日山又恢复了一脸无辜,“都说了没事,别瞎想。”
                            我看着他,没在问别的。
                            想他对张启山的忠心,要是实在想帮张启山蒙我,我也没辙。我有的时候怀疑张启山到底是从哪里搞到这么个忠心不二的副官,想从他嘴里套出张启山的什么东西,比登天还难。
                            我虽然活得久,但除了师傅和张起灵,基本不怎么接触其他人。我师父是女的,可以说,除了张起灵,第二顺位跟我亲近的男人,就是张日山了。
                            他的脾气不算特别好,总是忽冷忽热,可我在张府这段时间,能陪我解闷的也只有他。
                            所以我现在看他支支吾吾的,心里特别不舒服,好像感觉有点委屈?
                            在张启山决定相信我之前,我就只是个寄人篱下,被软禁的外人,没立场从他嘴里撬话。
                            于是我咬咬牙说了句好,装作没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四处打量起这些摆设来。
                            张日山看我表情不自然,动了动我俩绑在一起的手,我不理他。
                            他接着说,“你上次帮忙解决了赵小姐的事,佛爷一直记着呢,但没想好怎么感谢你,我就说让你出去放放风最好,这不,我就把你领出来。”
                            我听后转头看着他,发现他没有说谎,心情马上好了许多,“算你识相。”然后,被张日山身后一个架子上摆着的一个木制吊坠吸引了眼光。
                            那是一件雕刻手工极普通的檀木材料的坠子,造型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六角铜铃。
                            我一直盯着那个坠子,张日山一偏头看过去,也看出来坠子的造型很像我之前给他看过的六角铜铃,他以为我喜欢,就招呼老板来把这个买了下来。
                            老板收了钱,高高兴兴的把坠子递给张日山。
                            -----------------------------------------TBC------------------------------------------------
                            请假啦,最近有事要忙~
                            十月五号开始恢复更新~
                            非常感谢看文小伙伴的支持~预祝国庆节快乐,中秋节快乐啦~~


                            38楼2017-09-2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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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他接过坠子,直接把我拉近些给我戴上了,嘴里小声吐槽着,“不是说自己年纪大眼力好么,怎么看上材料这么不起眼的坠子。”
                              本来我是看着那个坠子出神的,他直接买下来把坠子我往脖子上一戴的时候,我就突然间觉得气氛不对劲了,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感觉周围,尤其是张日山周围,空气好像都不一样。
                              我僵直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吐出来两个字:“傻瓜。”
                              半响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特娘的根本就不是喜欢这个坠子好吗!
                              天色已晚,在别人店里也不适合说事,我们就开始往回走。
                              快到张府的时候,张日山终于给我松了绑,把取下来的小披肩重新给我披到肩膀上。
                              我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僵的手腕,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离站在张府门口的亲兵也还远。我轻轻拽了一下的他的袖口,他转头回来看我,“怎么了?”
                              我攥着手里的木质吊坠,小声说:“这个吊坠有问题,回张府之后,安排让我见一下张启山行吗?”
                              他一愣,马上就会意我之前一直盯着这个吊坠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别扭的哦了一声,问我什么事,他需要先跟佛爷报备一下。
                              有一瞬间我竟然会对我接下来将要说出口的话感到难以启齿,我看着他,看到我的眼睛都感觉有些酸涩,都缓解不了我突然而来的恐慌。
                              “张起灵下过的墓,都跟那件事有关,这个坠子,原本是在我们之前下过的墓里的,现在有人找到了这个墓拿走了里面的东西。”我顿了顿,才缓缓的把我之后要做的事说出口。
                              “所有下过那个墓的人,我都要清理掉。”
                              张日山好看的眉毛紧接着就拧作一团,声音也染上了怒气,“你想让佛爷答应放你出去杀人?”
                              我没有回答。
                              张日山的话说的很难听,但他是简明扼要的说出了事实——我要去杀人。
                              这会让张启山很难做,一旦张启山同意我的清理之举,他自己就会陷入不义的境地。
                              在长沙的地界,凡是从地下拿上来的东西,必然会流通过九门之一,如果这货只是从别处流通过九门的话,那还好说,要杀要剐的,也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但长沙九门势力庞大,甚至说,下地的人,有很大可能就是九门之一,如果是九门之一的喇嘛被我清理了,那张启山这九门之首的位置就坐不稳了,必然有人要挑起事端让张启山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现任九门几位当家的,几经波折后都感情颇深,但每家都有自己理不清的家族势力,难保不会有家族的其他势力跟张启山对着干。
                              张日山万事以张启山为先,我能想到的,他肯定立马就反应过来,所以说出来的话才那么难听。
                              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无可厚非,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就让我现在走。”
                              “什么?”
                              “张府本来也是软禁我的,我逃走,张府至多就是监管不力,日后我若是被人擒住,也与你张府无半分联系。我能达到我的目的,张启山也可以高枕无忧。”
                              我想了一个还算两全的法子,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心情说出口的,心里闷闷的。
                              没想到张日山的怒气不减反增,看起来好像要伸手把我掐死的模样。
                              就在情况马上就要变得僵持不下的时候,身后响起汽车靠近的声音——是张启山和尹新月回府了。
                              他们可能是看到张日山和我站在远处一直不往府里走有点奇怪,正好下车走走,便招呼司机把车先开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尹新月,确实是千金之态,眉宇间神情灵动,非常讨人喜欢。
                              人际关系处理方面,张起灵并没有给我带好头,我是随了他的语死早,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对着谁,说什么话。
                              倒是尹新月先一步说道:“我见过你,两年前,你跟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来我们新月饭店住过一晚。”
                              我隐约觉得尹新月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张日山,他的眉毛果然拧得更紧,感觉都要打起结来了。
                              张启山听完在一边嗤笑了一声。
                              尹新月接着说,“你们带走新月饭店一件重要的拍卖品,我爹为了那件拍卖品损失很大,但绝口不提要追究你们,我一直好奇你们是什么人,之前只听说府里软禁了一个张家人,没有想到会是你。”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尹新月,她说这么多,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看着她突然心生一计,“既然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我有一件事想与夫人商量,可否借一步说话?”
                              旁边张启山和张日山闻言都不禁挑了挑眉毛。
                              自从来了张府,我没有对谁用过尊称,因为年纪和辈分上,他们够不上我对他们用尊称,一直都是直呼其名,这回我叫了尹新月一声夫人,他们两个马上就意识到我要搞事,齐齐做出防备的姿态。
                              张日山知道我是真的要搞事的,张启山则只是预感不太好,立刻把尹新月揽回身后,说道:“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尹新月本就不是迟钝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跟着小心的退后一步。
                              “现在新月饭店已经是你这个女婿说的算了吗?”我笑了笑问道,眼睛一直盯着躲在张启山背后的尹新月。
                              她一听是新月饭店的事,抻出头来,不过也还是不上当,朝我说道:“反正以后都是他的,现在说说也没关系。”
                              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我直接被她的不要脸气的要吐血,这特娘的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咬牙继续说,“那件拍卖品我知道在哪,夫人看,是直接交给你,还是我自己送回北平?”
                              张日山直接反应过来我这是要借机逃跑,大声喝道,“你哪都不准去!”然后,三拳两脚的制服我,正好他手里有一根麻绳,顺手就把我绑上了。
                              张启山在一边儿看着就知道我的目的肯定不是送拍卖品那么简单,默许了张日山的动作。
                              双手被绑,我气得想咬他,一边挣扎着用脚蹬他,一边叫道:“张日山!你疯了!”
                              我挣扎得这么厉害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火上浇油,于是,我做梦都没料到他竟然跟张起灵有一样的坏毛病,有顺手捏昏别人的陋习,只觉得后颈一痛,之后就没了意识。


                              43楼2017-10-05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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