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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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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短篇《楚有乔木,遥月相歌》(星月同人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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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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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写,无奈8月份太忙,现在终于完成了心愿。
一个小短篇,星月同人前传。分为两部分,分别用星儿和玥公子的第一人称写。
《楚乔传》的同人短篇小说,故事背景、人物名字、部分情节借鉴原剧,其他剧情与原创小说和电视剧无关。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看。
先发上来第一部分。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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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小封面,是不是有点LOW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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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楚有乔木
时逢十五,月亮又大又圆挂在夜空,微黄的颜色像极了一个刚刚烤熟的烧饼。望着湖面波光粼粼,岸边垂柳迎风舞动,在这么如诗如画的夜景下,我知道我将那醉人的明月想成了烧饼,很煞风景。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那严厉的娘亲,为了让我快速掌握寒冰诀的要领,整整三天不能进食,只能喝水,说是净肠才能让身体纯净,才可以更好的吸收寒冰诀内功的精华。要知道这对于一个十三岁正在长身体的我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此刻我饥肠辘辘,眼冒金星,要不是左叔在身后看着我,我不敢保证我不会把那匹拴在树干上的马吃掉。
我知道自己从出生就肩负着风云令少主的重任,从小被灌输天下太平、释奴止戈的思想。娘亲的信仰和执着,虽然我从懂事时起就一直铭记于心,但是不谙世事的我,并不太懂释奴止戈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不敢问她。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名叫宇文玥的少年,无意间对他说了释奴止戈这四个字时,他那深邃冷漠的眼眸里,竟溢出压抑又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像盛夏正午的阳光一样温暖又刺眼,竟然生生照进我的心底,晃的我心跳漏了一拍。那时我便知道,释奴止戈,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伟大到让这个冰块一样的少年眼放光芒,伟大到让我心跳加速,脸似火烧。
那是我缠着宇文玥的第三十一天零一个上午。呵,正好一个月,还多半天儿。
这个像冰坨子的臭小子,两个月之前不知因为什么受了重伤,被一匹发了疯的马驮到了赤月山脚下。那日正值端午节,我被娘亲关在山上半个月,终于修成了寒冰诀六成内功,娘亲奖励我下山游玩。我跟着左叔兴冲冲地奔下山,准备去热闹的云水江上划船时,却在山脚下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宇文玥。
那时清晨阳光正好,青青的绿叶上结了饱满的露珠,微风拂过,露珠调皮的滑落,滴在少年惨白的脸上。
我小心翼翼走近他,蹲下来想查看他是否还活着,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他脖子,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似刀,瞬间将我的手挡开,然后身体像只小豹子一样迅速弹起向后跳了一步,做出防卫的姿势。
目光凶狠谨慎,动作一气呵成,又身受重伤,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可是随着他这一猛烈起身,身上的伤口竟开始流血,鲜血犹如蜿蜒的小河,顺着他的衣襟流淌。
我急了:“喂!我们是路过的,看你伤的这么重,想救你,你再挣扎会死的!”
他依旧警惕地打量我半天,然后突然喷了一口鲜血,眼睛一番晕倒在地。
所以那天没有划船,却捡回来一个少年。
娘用内功给他疗伤,看着他惨白的小脸,叹息着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小小年纪竟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来又是一个家族内斗权谋相争的牺牲品,可叹这天下真正没有政权斗争的地方,唯有燕北了!”
说到燕北,娘亲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虽没去过燕北,但我知道那是娘亲生长的地方,是她毕生要守护的地方。
冰坨子休养了一个月才恢复,可是身体仍然虚弱,娘亲不放心他下山,于是留他在山上继续调养。可是毕竟习武之人,总被圈在屋子里是要出毛病的,也可能是觉得不能白吃白喝,所以冰坨子每天的日常,就是起早出门,带上水和食物到深山里,接天地之精华,调养内力,傍晚归来,顺便带回一些猎物。
从他睁开眼睛起,就只对娘亲说话,虽然话很少,但是也算和气。他说他姓姚名玥,是一个小盐官的儿子,被父亲的仇家追杀。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都是假话,他也不叫姚玥。我用怀疑的眼光问他究竟是谁,他却只对我皱着眉头,满眼的不屑,那样子仿佛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而他像一个久经尘世的老者一样,连话都懒得和我说。
可是我明明已经十三岁了!
他也不过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
我不服气!
于是我决定每日跟着他一起到山上修炼,我要弄明白他究竟是个何方神圣。
他每日卯时便起床,背上食物和水,带上弓箭出门。
期初我并不能准确抓到他出门的时间,只好比他更早起床,然后睡眼惺忪蹲在他门口守株待兔。
透过房门,屋子里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随后他推门而出,然后脚步停滞。我刷的一下站起来,没注意头顶横着的木杆,猛地撞了上去,皱着眉头揉脑袋。
冰坨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满眼冷漠,竟在这温暖的清晨让我心底陡然一寒。
如果当时我知道四年后,为了救母惨遭追杀并失忆的我,会流落到宇文家为奴,会再次遇到这双冷漠的眼睛,并和拥有这双眼睛的男人相爱相杀,刻骨铭心纠缠半生,那我宁愿没有迈出清晨跟随他的这一步。
事实证明,造化弄人,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迈出了这一步。
——————————————————————————————————
清晨,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一片青苍之中,白色的轻云缭绕在半山腰,像缥缈的烟雾,又像舞者挽在玉臂间的轻盈白纱。太阳在远处的天水一际缓缓升起,霎时间水面呈现波光粼粼的金黄色,山中万物也随着这温暖的阳光逐渐展开金灿灿的笑脸,迎接着初夏又一个平凡的清晨。
我一路跟着冰坨子来到半山处的丛林中,可他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甩开了。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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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跟丢了,我独自下山回家。
第二天跟丢了,我独自下山回家。
第三天,嗯,还是跟丢了,我独自下山回家。
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
我对他的跟踪,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心,上升为风云令少主的自尊心。
可是第十五天的时候,我作为风云令少主的自尊心被彻底打击了,因为我不仅跟丢了他,而且迷了路,更糟糕的是,天色越来越黑。
夜色降临,我把树叶和树枝堆成一堆,扯下衣角的一块布放在上面,用匕首的刀鞘和坚石摩擦出火花,生起火堆。茂密的丛林里有野兽叫声传来,断断续续,却又清晰可闻。我借着火苗的亮光,翻遍全身想找一个可以发出求救信号的物件,可是只有护身匕首,和一个空空的水囊。
剩下来要做的,就是等救兵,还有防狼。
娘亲那几日去了燕北,只有左叔和几个得力下属留在山上。娘走之前特意叮嘱左叔要看住我,不让我上山乱跑。可是娘忘了,老老实实乖乖听话,从来就不是她女儿楚乔的性格。
赤月山很大,丛林茂密,地形复杂。而且我现在身处深山之中,夜色漆黑,恐怕左叔他们今晚是找不到我了。
于是救兵没等来,却等来了狼群。
我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这就是从小娘亲教我的必修课: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种险境,都不要慌,要保持冷静。
她还对我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年幼的我,当时只理解了这句话的表面意思,就是遇事不要心慌,不要鲁莽,保持冷静。
可是当十年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坚持着支离破碎的信仰,在山神庙门口,狠心的对他说了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用深邃泛红的眼眸望着我,清澈如水,深不见底,还是如赤月山上年少初见一般,只是不再有当初的冷漠。
他扯出一个苦笑,自嘲一般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早已被荆棘刺穿了。”
心脏骤然一疼。
望着他离去的绝望背影,我多想追上去抱住他,不去管我们对立的身份,不去想所谓的信仰,不再执念拯救燕洵,不再为了别人而活。
只想再也不要离开他了。
可我终究没有过去抱住他。
懦弱如我,可叹可笑。
—————————————————————————————————————————
野狼缓缓逼近,我将火把扔向狼群,将它们逼退。可是狡猾的狼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见火苗越来越小,开始慢慢靠近,跃跃欲试。
我单膝着地,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狼群的动态,右手放在小腿处的匕首上,左手做出防卫的姿势,随时准备一跃而起。
一共六只狼。
终于有一只狼一跃而起张开大嘴朝我扑过来。我一个矮身右腿跨出一步,迅速侧身避开它的正面獠牙,移到它身侧,然后左手一把揪住它后脖子的毛,一个飞身骑到它身上,匕首出鞘,刺入脖颈,横拉,鲜血喷涌。
这就是身为谍者和刺客要掌握的基本要领:快、准、狠。
解决掉了一匹狼之后,我发现大事不妙,其他的狼并没有因为同伴被杀而胆怯,反而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然后竟然齐齐朝我冲过来!
我顺手抓起火把朝左方向的三只狼扔过去,可是右边的两只狼已经长着血盆大口,瞬间冲到我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持刀,抬起右臂护住头部。那狼一口咬住我的右臂,我双脚撑地一跃而起,匕首深深刺入它的头盖骨。
来不及拔出刀子,另一只狼已经扑到我身边张开大嘴。顾不上右臂疼痛,我两手握住它的上下獠牙,使出浑身力气去掰它的嘴。它可能是被掰疼了,抬起两只前爪向我扑过来,我借着它的力量蹬地起身,提着它的獠牙将它向后重重摔倒在地上,趁它吃痛松嘴之际,一用力掰断了它的下颚,然后两手食指和中指抠入双眼,只听它一声惨叫之后就不动了。
右臂被咬的血窟窿开始不停地流血,狼狈不堪的我,因为肚子饿加上用力过猛,杀了三只狼以后就没力气了。眼看剩下的三只狼朝我扑了过来,可是由于匕首插在了狼的头盖骨里,竟然拔不出来。饿狼瞬间扑上来,咬住我的左胳膊就不松口,晃着脑袋将我往后拖。
剧烈的疼痛从左臂传来,鲜血顺着狼的獠牙往下流淌。
另外两只狼也扑上来咬住我的腿,我拼命挣扎,眼看着我就要被它们撕成碎片了。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恍惚中竟以为是一道闪电。
是他!冰坨子!
他拎着一个用外衣卷成的粗绳子,将绳子一头甩进微弱的火堆中,那火苗碰到布料迅速燃烧起来,他拎起着火的绳子,耍开了臂膀向狼群抡过来,有些许火星子溅到了我的衣服上。狼显然被吓到了,松开我,抿着耳朵向后退。
但是糟糕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招来了更多的狼,此时足有七八只健硕的狼聚集在三只狼的身后,黑暗中闪烁着绿莹莹的目光,阴森恐怖。
冰坨子两手拉直绳子,像拿着一把利剑,护住身后的我,火光映在他白色的长衫上,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高大。
狼群发出低吼,目露凶光,龇开黄色的獠牙,上面还沾着鲜血,那颜色看起来恶心至极。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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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站起身来,一边观察狼群的动态,一边寻找可利用的武器。
“喂!你会用弓箭么?”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会!”
“好!我的弓箭在你身后一百步外的那棵树上,你爬上去拉弓,我把狼引过去。”
我有些感动:“你不能为了救我牺牲你自己!”
他斜眼瞥了我一下,冷哼一声:“你想多了,你受了伤,不但不能和我并肩作战,反而会连累我,还不如去树上射箭,这样咱俩都能活着。”
“你!”
“还不快去?”
我气鼓鼓地转身往树下跑去。
爬到树上拉好弓箭,借着远处的火光,看到狼群向冰坨子冲过来,他将绳子沾上火苗抡圆,拔腿就朝我的方向跑。
狼群追过来却因为火光不敢扑到他身上。
找准时机,一弓四箭,弓满弩张,箭穿入喉。
随后又是四只箭齐发,四发四中。
可是就在这时冰坨子绳子上的火苗燃尽,最后剩下的两只狼疯了一样扑到他身上开始撕咬。
他揪着狼的皮毛和它们滚在一起。
我怕误伤到他,拿着两只箭迅速下树,冲到一只狼身后揪住脖子一箭刺入它的咽喉。而另一只狼和冰坨子纠缠在一起,被他掰住牙齿肚皮朝上,我找准位置喊了一声“让开!”,他迅速翻下身子,露出狼的脖颈,我一箭刺中。
夜晚的森林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了狼群的嚎叫,只有两个狼狈的少年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由于胳膊被咬伤,再加上体力耗费过大,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温暖的火堆旁边,闻到了香香的肉味,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他大概是听到了我肚子叫,竟然破天荒的扯出了一个笑来:“再等一会就烤熟了。”
我坐起来,受伤的手臂和小腿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包扎好了,而且已经不疼了,应该是涂了止疼的金疮药。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和右手腕也包扎了起来。
“你也受伤了?”我问道。
他淡然的说:“不碍事,”然看了看我的胳膊,“伤口还疼么?”
我愣了愣,学着他的口气:“不碍事。”
他冷哼一声,将烤熟的兔子递到我面前,口气像命令奴婢一样:“吃了它。”
“喂,你什么口气?”
“爱吃不吃,不吃我就扔了。”说罢举起手就要扔。
“喂喂喂!你干嘛!”我连忙站起来夺回了无辜的烤兔子,大口啃起来。本就饿了,再加上与狼搏杀,体力大耗,突然觉得这兔肉格外香。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烤兔子。
我啃了两口才想起他来,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不吃么?”
他捡起地上的树枝丢到火堆里:“我不饿。”
于是过度饥饿的我迅速解决了一只烤兔,他见我吃完,将腰间的水囊扔过来。
夜晚漆黑,看不到路,不宜下山,只得留在山上过夜了。但是留在山上又有野兽危机,唯一的防御办法也就是火堆。
于是他又在我们的后方和两边生起了几堆火,这样一来,我俩就被火堆簇拥,虽然我们都热的满头大汗,但是这的确可以暂时防止野狼侵袭。
“喂,我叫楚乔,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说过。”
“那不是你的真名吧?”
他慵懒的看了我一眼,貌似不愿与我争辩。
“哼,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
“宇文玥。”
“宇文?你是大魏宇文门阀家的公子?”
他没说话。
我继续追问:“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楚歌的人?”
他突然转过头来警惕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有点兴奋:“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
他皱了皱眉头,将脸扭到一边,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他才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楚歌,楚歌,楚歌。
娘亲很少对我提起楚歌,可是每次说到他,我看到娘亲的眼底尽是少见的温柔。
楚歌,楚乔。
没错,这个叫楚歌的人,就是我从未谋面的亲爹。
关于他的事,娘亲从来不对我多说,我除了知道他叫楚歌,知道娘亲和他相遇在洛水湖畔,知道娘亲很爱他,其他的一概不知。
水足饭饱之后,困意又一次来袭。我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去。
宇文玥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火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脸照的红彤彤,“你睡吧,我守夜。”
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们换班睡,你困了记得叫醒我。”
他闭着眼睛倚靠在树干上不回答。
于是我沉沉地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天竟然微亮,晨光暖暖的照在树梢。
宇文玥依旧倚靠着树干,而我,倚靠在宇文玥怀里,双臂还环着他的腰。
“啊!”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狠狠推了宇文玥一把。
他眉头紧蹙,并未睁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鬼叫什么?”
“你睡觉为何没叫醒我,咱俩都睡过去万一狼来了怎么办?”
他依旧闭着眼睛,很不耐烦:“我才不会和你一样,睡得像个死猪似的。”
“宇文玥!”
他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活动几下筋骨,然后居高临下的问我:“你是要跟我一起下山?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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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刷的一下站起来:“当然是下山!”
“看来脑袋还没烧糊涂,很好。”
“宇文玥!你有完没完?”
他不理我,自顾向前走去,我赶紧跟在他身后。
这家伙果然找到了下山的路。
当我们到家的时候,左叔已经急的快发疯,他派人去山上找了我们一夜没找到,那些派去的人还在山里继续找呢。
我大睡了三天之后,伤口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继续我的跟踪之旅。
那之后的十多天,宇文玥对我的跟踪不再反抗,所以我不再跟丢他了,而是和他一起去了他修炼的地方。
那是一个他自己搭建的小木屋,坐落在山顶。那里空气格外好,每天可以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院子里围了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屋内很简陋,只有两个凳子和一个木制的茶台,上面摆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三本书卷。
他每天清晨来到小木屋,将桑树叶上的露水接到茶壶里,又摘了几片叶子一同放进去,然后放入茶叶,加入开水烫一遍,虑掉水之后,再接几滴花瓣上的露水,加水煮开。
我坐在院子里 ,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他煮茶,我第一次见人用露水和树叶煮茶。
清晨的小木屋里,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怪不得四年后,失忆中的我在青山院参加侍寝婢女考核时,第一次煮茶就会用露水和桑叶。后来他还故意嘲笑我,说我用露水桑叶煮茶的习惯,是窃取他的手艺,我还觉得好冤枉。
晨露微凉,阳光正好。我一边品着宇文玥亲手泡的茶,一边嘲讽他一定是个假公子,没准就是公子的奴婢罢了,不然怎么会煮得这么一手好茶。
他并不以为然,淡然说道:“正好你每天看着我煮茶,也学的差不多了,等以后你千万别落我手里,否则我一定抓你来当奴婢,天天给我煮茶。”
我捏着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想都别想!”
他打量我一眼:“我的奴婢都很漂亮,至于你这长相……”
我将手中的茶杯捏的更紧,两眼开始冒火:“你要说什么?”
他突然噗嗤一笑:“没什么。”
“宇文玥你什么意思?!”我手腕一抖,手中茶杯径直朝他的脸飞去。
他伸手在眼前一接,茶杯就被他稳稳握在手里,有几滴茶水溅落在他脸上。
随后我的右勾拳直冲他脸挥过去,他伸手挡住,反手想抓住我的手腕,可是本姑娘怎会轻易被抓住,一个反手就压制住他的手腕,然后起身迅速移到他身后给他一掌,跑到宽敞的院子里,对着他叫嚣:“姓宇的,有种的就出来比划比划!”
话音刚落他就踩着轻功瞬间朝我袭来。我也用轻功向后倒退着登到树干顶端,然后居高临下朝他袭击过去。他牵制住我袭来的双手,无奈我飞下来的冲力太大,逼得他向后退了好几步,竟然借助向后退步的惯力给我拽了一个踉跄,然后迅速用手臂箍住我的脖子。
“我姓宇文,不姓宇!”
“我管你姓什么!”
我一个矮身右腿飞旋,趁他跳起躲避,我迅速脱身,然后又进入下一轮过招。
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直到两个人打的筋疲力尽才肯休战,但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若干年后,依旧这样。
或许真像他说的,别人家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吵架可能要动用千军万马来平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留在山上的最后十几天里,每天都是起早煮茶,然后我们喝茶聊天,喝完茶不是他找茬就是我找茬,最后两人过个七七四十九招,打累了我就爬到树上呼呼大睡,睡醒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烤肉香味。
直到有一天,他不辞而别。
我找遍了山里他常去的地方,在小木屋等了他三天三夜,我以为他又在故意躲着我。
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
只留下了那个小木屋,那些花花草草,和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三本书卷。
我翻开书卷,竟是一本手抄佛经,最后一页只有两行遒劲有力的字: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我紧紧握着书卷,突然明白了这两句话的意思。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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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发上来了,电脑网页版发不上来,只好导到手机里在APP发,好费劲。
看完文的要留言哈,不管是夸奖的,还是批评的,统统向我砸来!
第一次写文,真的是第一次,如果读起来像流水账,请多多包涵
这是上部分,是星儿的第一人称。
接下来是第二部分,玥公子的第一人称,我还要再读一读,修改修改,稍后发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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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竟然没有评论。。是我写的太差了么
哎,第二部分已经出炉,楼下发布。
七米塘
杀出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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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遥月相歌
又是一年上元节,华灯满月生良夜。正月十五天刚黑,青山院里的小女奴们就开始登梯子挂花灯,年长些的女奴穿针引线,剪纸贴画。青壮的月卫们没什么事可做,就摆放瓜果,顺便偷瞄忙于挂花灯的姑娘们。大家忙忙碌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我坐在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对我笑着,眉眼弯弯,温暖如初。
我将被子掖了掖:“怎么不睡了?是不是他们吵到你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最近总是能梦到冰湖。”
我握紧她的手:“不要怕,我在呢。”
“嗯。”她轻轻点头,反将我的手握的更紧,手心有微凉的汗珠。
冰湖当日,在我沉入湖底命悬一线之际,星儿背上的彼岸花开,寒冰诀内功爆发,整个千丈湖被红光笼罩,冰层全部碎裂。她用小小的身躯拖着将死的我,一点一点游到岸边,将大半内功换给我。
我睁开眼时,周遭一片寂静,彼岸花瓣漫天飘落。
星儿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浑身冰冷,嘴角溢出鲜血。
我抱起她,疯子一般地狂跑,跑出了千丈湖,跑出了山脚下,跑到峻阳古道,遇到了赶来营救我们的贺萧,还有秀丽军。
不能死!你不能死!姓楚的,你给我听清楚,你若敢死,我必追杀你到地府阎罗殿!
寒冷冰湖,是谁魂断天涯,又是谁拼死相救。是谁如梦初醒,又是谁心碎断肠。
那天之后,星儿因为救我而消耗太多内功,身体受损,一直在昏睡。她经常会做噩梦,紧皱着眉头,伸手凭空想要抓住什么,额头也会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我紧握住她的手,轻浮她满是汗水的额头,半晌,她才能渐渐平息下来。
我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星儿却睡了整整两个月才醒来。
她醒来后看到我,抓着我不肯松开,哭了一场又一场,哭到眼睛红肿,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抹在我的衣襟上。
我故作不耐烦:“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她带着哭腔抬眼狠狠地瞪我:“你要是敢死,我,我……”
话语凝噎。
“你怎么?”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也从来没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
“那就不要想,我们谁也不会死。”
——————————————————————————————————————————
星儿醒来后恢复了十四岁到现在的记忆,而十四岁之前,包括在赤月山我们初识的那段记忆,却记不起来。
她身体尚未恢复好,暂时只能卧床休养。本就不是喜静的性子,听闻外面挂花灯剪彩纸的热闹气氛,她便躺不住了。可是正值冬末,外面依旧是冰天雪地,若不是我按住她,恐怕她真的能飞奔出去跟着那些小丫头们一起挂花灯。
我到院子里驻足等候,不一会,月七就大步流星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这小子在冰湖一役险些丧命,多亏了蒙枫和贺萧及时赶到救了他。话说为何蒙枫会跟贺萧一同前去,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冰湖回来之后,一心想要守护楚大人、暂住在青山院两个月的贺萧,貌似看蒙枫的眼神不大对劲了,蒙枫看到贺萧,也会露出少见的羞答答神情。
月七举着一顶兔子灯跑过来:“公子,快看,我跑遍了整条长安大街才买到,和公子画的一模一样!”
我接过兔子灯端详一下,拉动兔尾巴,小兔嘴里就会吐出一条红舌头,还真是一模一样。
回到温暖的屋内,见她扁着小嘴倚靠在床头,样子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走过去坐下:“好啦,知道你闷得慌,喏,拿去玩吧。”
她见了兔子灯,果然瞬间变了一个人,眼睛熠熠泛光,笑颜逐开:“这跟当年你送我的那盏兔子灯一样哎,可惜那盏灯被我弄丢了,这个我一定要好好留着。”
我笑着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物件,没见过世面。”
她瞪了我一眼:“哼,我喜欢!”说罢,跟小兔子一起朝我吐了个舌头。
时光未央,岁月静好,说的大抵就是现在这样吧。
“宇文玥,我睡不着了,你陪我聊天吧。”
我坐到床头,伸出手臂让她倚靠,她坐过来,将头靠在我的手臂上。
“说吧,想让本公子陪你聊什么?”
“嗯……就聊聊十年前在赤月山上,你是怎么对我一见钟情的吧。”
“……”
我心中暗骂月七。
她貌似兴致很好:“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场景?”
我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是我到赤月山游玩,恰巧遇到受了重伤的你,我就把你救了,然后你就跟着我屁股后,非要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
————————————————————————————————————————————
岁月如梭,往事浮现。
十六岁那年端阳节前一天,三房宇文怀企图陷害刚刚从战场凯旋的我,不料被我识破。他找来的杀手是往生营的人,个个凶狠致命,我在战场受了伤,敌不过往生营的铁血手段,被重伤,昏迷之中竟然被一匹发了疯的骏马驮着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醒来时我就看到一张稚嫩的脸蛋,离我很近,手指按在我的脖子上,我立马跳起躲开
七米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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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头,见我起身,老头连忙护住女孩。
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忙说她会救我,叫我不要挣扎。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过了很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女子救了我,这个女子,就是女孩的娘亲。
我不敢告诉女子我的真名,宇文家愁人众多,稍有不慎就会没命,尤其这个女子虽好心救了我,但是她内功深厚,是绝世高手,不得不防,所以我骗了她们,我说我叫姚玥。
因为我的母亲姓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去山里调养内功。那个小女孩不知为何对我起了疑心,每天追着我到山里。其实她的娘亲也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只是她不再多问而已。
可是这个小女孩缠着我,虽然没有恶意,但是时间久了难免会暴露,所以我每次都想方设法将她甩掉。
第一天甩掉了,她独自下山回家。
第二天甩掉了,她独自下山回家。
第三天,嗯,还是甩掉了,她独自下山回家。
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
她可真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孩子,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对她的跟踪,已经从最初的反感,变成了日渐积累的一种依赖。
比如,看不到她跟过来,我会偷偷返回去找她。
于是我每天又多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做,那就是将她甩掉之后,躲到树上悄悄观察她。
每次她发现跟丢了我,都气到不行,小拳头使劲捶树干,捶了两下就疼的龇牙咧嘴。还不解气,又用脚使劲踢树干,踢了两下又疼的直跳脚。我坐在树上看着她怒目咬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因为开心而笑了。
我从小没了娘,爹为了掌管宇文家大权,将我过继给长房。从小爷爷就训练我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谍者,怎样做一个忠良的臣子,怎样在朝堂中尔虞我诈,怎样维护家族百年荣誉。
我的生活太灰暗,灰暗到我连笑,都不是因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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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宇文玥,我十三岁的时候漂亮么?”
星儿倚靠在我怀中,拍了拍我的胸口,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哎……”我故意长叹一声:“很丑。”
那时她还没有现在这样高挑,但是小小的身躯仿佛有很大的力量藏在里面。一头长发像是自带的羊毛卷一样,乱蓬蓬的。眉眼也没有现在出落的这般水灵,却天真纯粹,眼眸里满是倔强和不服输的神情。当她用这双眼眸望着我,对我说出释奴止戈四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非同寻常的女孩。
释奴止戈,对于厌倦了内有弄权,外有战乱的我来说,何尝不是暗藏于心底的信仰。
只是家族荣耀大于天,十六岁的我又怎么敢堂而皇之的说出这四个字。
“喂!”星儿撑着我的胸膛坐起来与我对视:“你竟敢说我丑!我丑你为何还对我一见钟情?”
“月七的鬼话你也信?”
我觉得月七这小子以后应该改个名字,叫月老好了。八年前在赤月山上,我伤势刚好,他就找到了我,要将我带回青山院。我说我还有事要做,让他自己回去,可这小子好奇心发作,非要留下来一探究竟。
于是最开始是我自己蹲树上偷偷观察小楚乔,后来就变成了月七和我一起蹲树上偷偷观察小楚乔。
臭小子还乐颠颠的以为自己很聪明,不停的问我:
“公子公子,原来你不肯下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黄毛丫头啊?”
“公子公子,这小丫头是个美人坯子,咱们将她一起带回青山院吧。”
“公子公子,月七从未见过公子笑的那么开心,看来公子这是情窦初开啦。”
“公子公子……”
“够了!闭嘴!”
“哦……”
“滚!”
“哦……”
于是赶走了月七之后,我又在山上住了二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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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星儿坐回我身边,歪着头靠在我肩膀上。
“后来啊,你这个跟屁虫险些被狼吃掉。”
“啊?那是不是你英雄救美,救我于狼口之下?”
我又清了清嗓子:“我是英雄,这个没假,但你是不是美人……这个……”
“宇文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我感到左边的肩膀已经开始阴云密布,笑出声来:“谁敢说你不美,我定不饶他!”
“哼哼,刚才不知道哪个狼崽子还说我丑来着。”
“嗷嗷……嗷……嗷嗷……”
肩上的人儿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捶了我两下:“行啦,说你是狼还真学狼叫了,越来越没正形儿了,你不是冰坨子冷公子么?”
“哈哈,冷公子那是对别人,对星儿……”我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托起她的小脸儿:“是怎么热都热不够的。”
眼前的人瞬间就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你,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没关系,我用行动表达就好了。”说罢我就轻轻吻上她的薄唇,微凉的触感让我心底陡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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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被狼袭击的夜晚再次浮现于脑海。
那日傍晚我从山上下来,发现只有左叔在家,他看到我回来,焦急地问我看没看到楚乔。我并没有看到她,因为之前每次她跟丢了我,都会自己在山上溜达半天儿,下午的时候就下山回家了。那日我依然躲在树上目送她下山,可是我忘了,下了山,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通往山的背面。
赤月山的背面地势崎岖,极易迷路,还有野狼出没。
小时候爷爷曾带我来过赤月山修炼三个月,有一次我误入了山的背面,险些被狼吃掉,幸好爷爷及时赶来。所以我深知那片区域的危险性。
我拿上弓箭转身就朝山上跑去,留下身后的左叔着急地喊我,可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果然,在漆黑茂密的丛林中,远远的有一小堆火苗在跳跃,我看到她小小的身影被狼群包围,但是周围树木较多,水平视线不利于射击,于是我迅速跑到正对她后方的树下,轻功飞跃,将弓箭挂到树上,然后朝她跑过去,边跑边解下外衣卷成粗绳。
那晚我们留在山上过夜。夜晚星空璀璨,她抬头望着天,伸出手指一颗一颗的数着。我趁她不注意,微微侧头看着她,星辰好似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那般灿烂,那般美好。
星儿。
这个名字突然从我心底冒出来。
后来她倚靠在我胸膛睡着了,睡得很沉,睫毛微微颤动,乱蓬蓬的小脑袋还时不时的往我怀里拱一拱。偶尔还有梦话冒出来,好像是在说:“娘,我累了……我可不可以不练寒冰诀……娘……我也想有个爹爹……”
她问过我认不认识楚歌。
楚,这个姓氏在大魏极其罕见。
楚乔,楚歌。
楚有乔木,遥月相歌。
这是大魏皇帝年轻时写过的一首诗,本来是四句,可是久经失传,最后流传下来的,只有这脍炙人口的前两句。
至于后两句,我也是在爷爷的口中听说的。
那后两句便是:洛有游女,明眸若河。
这正是一首藏头诗。
当年我的父亲宇文泰和化名为楚歌的大魏皇帝,一起到燕北游玩。当时三人都还年轻,在洛水湖畔遇到了一名身怀绝世武功的美丽女子。楚歌和那女子一见钟情,并写了这首藏头诗,刻在一个小木珠上,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女子。
后来那名女子被楚歌带回大魏,她知道了他是皇帝,可她并不想生活在牢笼一般的皇宫里,但是为了他,还是默默忍了下来。
皇帝终究是个薄情之人,在他心里,江山权势大于一切。他为了巩固江山,想利用那名女子的绝世武功,和她能号令天下谍者的权利,帮他统治江山。可那名女子偏偏不喜权利和纷争,于是两人背道而驰。最后女子偷偷的离开了皇宫,为了天下太平和释奴止戈,继续行走于江湖。
楚乔,楚歌,身怀绝世武功的女子。
想必我的救命恩人,便是那个能号令天下谍者的风云令令主,洛河。
我并没有告诉楚乔关于楚歌的故事。既然这只是大魏皇帝玩心一时所取的化名,那又何必让它再现于世呢?有些事情,有些关系,就像这个名字一样,不再被提起,不见得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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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将头靠在我的肩膀,拉上被子遮住半个羞红的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她触碰到我的手,发觉微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我的手拉过去,放到温暖的被子里面。
暖意袭来,我将头一歪,轻轻靠在她的头上。
“那后来呢?后来我们每天都干嘛?”她轻声问道。
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渐渐浮现在我眼前。我下山之前的那十几天,竟然是我十六年的人生中,最快乐的十几天。
“后来啊,后来每天早晨,你都起早给我煮茶,就像在青山院一样。然后边喝茶边和我谈心。因为当时你的武功还勉强可以和我对打,所以上午呢,你就陪我练功,我累了就到树上大睡一觉,醒来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烤肉香味。下午呢,我修炼内功需要静心,你就乖乖的跑到树上去睡觉。你白天睡够了,到了晚上格外精神……咳咳……就开始折腾我……嗯……折腾我。”
身边的人儿已经又羞又恼满脸通红了:“宇文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那时候又不是你的奴婢,我干嘛那样伺候你!还煮茶?还陪练?还做饭?还有……还有晚上……什么叫折……折腾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
我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折腾我就是找茬和我打架呗。”说罢我把脸凑过去,鼻尖碰触鼻尖,盯着她的眼睛天真问道:“那你理解成了什么呢,星儿?”
“流氓!你这个流氓!”她推开我,拉过被子就蒙在脑袋上。
“哈哈哈哈,是你先想歪的,咱俩谁流氓?”
“谁想歪啦!”她拉下被子,伸手就要揍我。
我一把握住她袭击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拉将她拥入怀中箍住:“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十年了一点都没变,别人家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们吵架可能要动用千军万马来平息。”
“哼,谁要和你成夫妻了。”
“哎,我们星儿十三岁便能徒手杀了三只野狼,十七岁便能打飞一群大汉,这么厉害,这么野蛮,除了我,还有谁敢要呢?”
星儿冷哼一声:“那后来你什么时候下山了呢?”
“没过多久就下山了。”
我想起下山的那天夜里,月七来山上找我,说我的三叔宇文昊已经派人查到了我在赤月山上,但是他的目标似乎不在我身上,而是隐居在这山里的洛河。我知道三叔心狠手辣,而宇文家的谍纸天眼系统,向来与风云令不和,我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我连夜下山赶回家,想要阻止宇文昊。可是当我赶回家时,宇文昊已经不在府中。没过几天,他就在燕北搞破坏,诱洛河下山。
我听到消息匆匆回到赤月山找她,可是她们母女居住的木屋已经烧毁。我又跑到山顶那个只有我和她知道的小木屋里,也是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花花草草,和一个茶壶,两个茶杯,三本书卷。
书卷摊开放在桌子上,是我手抄的佛经。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有我的字: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
最下面多了六个小小的字,字迹歪歪扭扭,可以看出写这几个字的人,心里何其的纠结:
心已动,奈其何。
我握紧手中的佛经,心底陡然一颤。我知道我也心动了。
那之后我便在江湖上到处打听楚乔这个名字,可是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有时候我会在梦中惊醒,怀疑赤月山的那两个月时光,是不是一场梦。
可是老天终究没有辜负我。
四年后的贵族人猎场上,我站在高处远远望着那个与狼搏斗的弱小身躯,想起了赤月山上那个与野狼战斗的夜晚。我一眼便认出了她。
我射出最后一支寒冰箭救她,并且让月七暗中保护,并调查她为何会如此落魄。得知她失忆了之后,就设法将她弄进了青山院,放在身边,每天看到她,我才放心。可是无奈爷爷看的紧,我不能流露出对她的感情,只好教她武功,将她作为一名谍者培养,借此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我叫她星儿,如星辰般灿烂的星儿。
可是这四年她经历了太多杀戮,太多生死,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楚乔,她不知自己真正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身在奴隶窝中,被当成靶子,被野狼追逐。
目睹了兄弟姐妹相继被杀,她开始恨透了贵族的惨无人道,开始学会谨慎,伺机报仇,开始张开翅膀远走高飞,去追逐自己坚定的信仰。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弄丢了她,还好又找回来了。
还好。
就像当年在赤月山上一样。
楚有乔木,遥月相歌。
时光未央,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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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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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一遍,检查不认真,还是有个别错别字
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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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自己读一遍,貌似玥公子这部分读起来流畅一些,可能是第一部分刚动笔的原因,所以写到第二部分才开始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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