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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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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坑,老不正经的修仙。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10-08 13:00回复
    絮絮叨叨的说几句
    这是个老不正经的修仙 老半仙x小半仙【?
    大概不是很长的那种 至今没有想到结局要怎么写 慢慢来
    不知道几天一更
    大概会有番外啊小剧场啊一类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10-08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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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是未数山一枚闲云野鹤,据说他是中老年才开始修仙,故而导致在同阶层的长老们面前更加显老,初来乍到的仙童,总以为他才是长老……
      “可怜哇,我那师兄就这么把我赶出来了!你评评理,这可恶不可恶!”
      “五指按心肝的话,”我沉吟片刻。“长老们做了个很正确的决定,你看看你这幅模样,大概能比师祖还显老。况且你还闹腾,无尽山(他的师门)容你就无法肃师门。”
      然后,我被罚面壁三个时辰。
      我是师父刚渡完大乘期的劫后捡到的,当时他到山下的池子里给家养的鹤捉鱼,“就看见个娃娃,裹着破麻布,哭得鱼都不敢过来了。”老人家寻思一番,鱼抓不着,空手而归又不甘心,干脆就拾我回来给鹤大爷们好交代。
      大概那群鹤才是师父亲生的。为了平息它们没鱼吃的怒火,师父给我取名流鱼,还将伺候它们进膳的活计交给了我……它们以为我就是鱼了,头上这几个疙瘩就是拜老爷们所赐。
      更可恶的是我小时候并不吃奶,而是吃鱼!鱼!老头儿就会做鱼!这修仙是要修去做鱼仙吗!?你当养小孩和你喂鸟一样啊?!
      所以我脱凡胎后的头一遭事,就是下山炸了那一池鱼。老头儿很气,但老头儿无可奈何。“好歹为师也是用这池鱼养活了你,这鱼也算是你半个母亲……”
      “不听。”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10-0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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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养的那群鹤,从前是十只,师傅说最大的那只有了灵气,修成人形,飞升成仙,便剩九只。它们的翼尾都是不同颜色,师父按自己喜欢的颜色排列,“鹤一”“鹤二”“鹤三”这么叫,但他经常叫错。
        “鹤二!”他丢了一条鱼。
        “那是鹤三。”我道。
        他不甘心,继续叫别鹤:“鹤九!”
        “鹤九在屋顶上,那是鹤一。”
        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这鹤谁养的你记得那么清楚!是要偷鹤啊?!”
        “你让我养的。”
        我吹了声口哨,唤道:“鹤九!”不一会儿,鹤九就啪嗒啪嗒,拍着翅膀来了,掉了不少棕毛。原本围成一团的鹤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都齐齐退开,腾出个地儿给鹤九。要说这么多大爷,我最喜欢鹤九,它从未啄过我,反倒在别鹤要欺负我之前,长鸣一声以示警告。我总觉得鹤九是下一个成仙的,灵气肯定是有的,最近还很少吃鱼,总在屋顶上单立。
        “成仙有什么好的呢?”师傅盘着腿,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修真的那么多,成仙的又有几个?纵是成了仙,条条框框那么多,比做人还不快活,与日月同辉又能如何?”
        “那你为什么修仙?”我问。
        “脑子抽抽了。”他答。
        唔,他这种人,不能在阴间祸害鬼魂,也不能在阳间胡作非为,好好当个半仙,倒省了阎罗王一些麻烦。毕竟能够受的了他的,只有我和那九只修仙的鹤。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10-08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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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恩小天使们 我写完作业继续更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10-08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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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决定更文啦 不知道要先放小剧场还是正文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10-20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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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离成仙只差一阶,但就是这最后一阶总是难以突破,令人绝望。于是老人家干脆不去想他,开始给我喂招。我算了算,我约摸才修了二十几年,那时却已经是金丹后期的修为,待到他老人家给我来这么一个小灶,我算是安安稳稳地步入了元婴期的道途。
              “师父,徒儿觉着您今日异常英俊。”他刚练完剑,微沁出些汗,我边为他擦汗边日常夸赞他。
              他半瞌着眼,一乐,败坏形象地笑了起来。“只是今日?好歹为师年轻时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就是上了年纪也能比你好看呢!”
              鹤九!快来啄死这个不要脸的老妖精!
              不要脸的人大多有不要脸的资本,老头儿确实生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袍上去,更有几分仙风道骨,不开口是很能骗取好感的。我实在气不过,却无可奈何,只能强笑着将汗巾一个劲儿往他脸上糊。
              而后老长一段时间,师父的瓶颈还在那里,我还是在不紧不慢地前行,鹤九却成了仙,飞升上九重天了。那日未数山被一股浓烈的仙气环绕,金光从穹顶倾泻直下,鹤九就是乘着这道仙光飞上去的。
              真的好羡慕。一只鹤都能有这样的阵仗,人成仙不是更气派!
              我们目送着鹤九飞升,直至仙光隐去,气息消散。期间偷瞄了师父几眼,他却不像是看过一回的,眼神中含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我说不清,可大概不是感伤鹤九的升仙。
              那天师傅亲自去喂鹤,甚至取了一瓶酒在我练琴的地方独酌。夜深时我寻到了他,半醒半醉,扯着我问:“流鱼,你记得扶摇吗,扶摇!”
              将养鹤任务交予我的那日师父曾提过扶摇,寥寥数语,就是头一只升仙的鹤,救过师父两回,如今只还了一回。这般下来师父便心心念念至今,我都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人家仙鹤动了凡心。
              师父又说:“扶摇升仙那日,大概能比今天还气派!他本该自由自在,却因为我下凡来…”
              我试图抱他起来,奈何他力气竟比我大上许多,反倒被他扯进怀中。
              啧……。脸红个什么劲儿!
              “他为我挡了一劫,折了千年修为…”师父仍抱着我喃喃自语。“扶摇…扶摇,人形还是鹤身,也比鹤九好看多了…金翼尾,金边衣服,发尾…发尾…”他就这么止住不说了,沉沉睡去。
              好歹也得先松开我啊!
              和老头在林中睡了一夜,头发粘满了露珠,衣裳也是。老头儿斑白发鬓,双目紧闭,隐隐藏着泪痕。他竟为那只仙鹤哭了?真对人家动心了啊?何样的姑娘是他心头好的?不过想来他这副皮囊却独身至今,是有龙阳之好也说不定…
              老头儿是皱着眉头睡觉的,看着实在难受。我伸手轻轻给他抚平,看起来总算像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了。可当我刚尝试着要起身,他却打个呵欠,醒来了。
              “愚徒是因为为师太过迷人,你看到发呆睡着了?”
              “看到发呆能是这姿势啊!!”
              老头儿嘿嘿一笑。“更深露重找人取暖,人之常情嘛。”然后,他又自顾自回忆:“小时候还皮包骨头,为师还是有成绩的,强给你喂一身肉出来。”
              可气啊。我不如他这般流氓,以退为进,去后山温泉洗个澡去了。我当时并不晓得,转身的时候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脸渐渐发红。
              自林中那夜后我俩甚少说话,一个在打坐,另一个必在练剑,一个去喂鹤,另一个必在山下捉鱼。这般景象持续许久,得而化解,是缘着我的头发。
              我自记事起似乎就没有剪过头发,一是它生长速度奇慢,二是当年去无尽山总能靠头发博来一群师姐师妹,故而二十几年来一直未去理睬它。之所以要剪,实在是被鹤三闹烦了(这厮很爱在我咬我头发,我梳头时它甚至能给我踩下一大把)。这天早上伺候它们吃食后我给鹤三下了昏睡咒,而后便去后山瀑布洗了个头,草草梳了一番便拎出剪刀要开工。
              然而师父是要在这儿散步的,由此我这副模样便被他撞见了。老头儿(强行)绷着脸,“要剪头发啊?”
              我愣愣“啊”了一声。师父走过来拿走我手上的剪子,在我身后坐下。
              静默许久,似乎连水声都要褪去,他终于缓缓开口:“流鱼,梳子给我。”
              我连忙将手上的梳子递给他。他接过去,轻轻地理顺乱成一团的头发。余光瞥见他拾起曳地的发尾,亦是那般轻轻地梳理。
              他一笑。“怎么这发尾都是金色的?自己弄的?”
              “那也得是你弄的。”我回道。“从前就发觉是金色的了,说不定是你羡慕掌门师叔的一头金发,先拿我上手试色。”
              老头儿笑得眼角纹都深上许多,却依旧微微低头。“师父说师兄那一头金发活像老人家府里养的金鲤鱼,我可不稀罕。”他终于放下了梳子,持起剪刀。
              “师父,剪到坐着不拖地便好。”
              毕竟从站着拖地到坐着拖地,老长一节,我也真是不舍……他笑话我“姑娘心思”,却还是照做了,咔擦咔擦落下可长一把,远比鹤三踩下的厉害。
              “好了。”师父长舒一口气。我抚到前面来看,发尾正迅速褪成金色,不多时又与从前一样了。
              我握着头发回身给师父看,他深深望着我,良久。“流鱼,怕是有人要来接你回去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10-28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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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放个小剧场
                流鱼:“师父,你为什么要取这一堆名字都是《逍遥游》的?”
                逍游:“为师甚喜庄子。”
                流鱼:“说人话。”
                逍游:“为师喜欢这些词。”
                流鱼:“说人话。”
                逍游:“老子只会背这个成了吧!”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10-28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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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道闪电炸开来,伴着滚滚雷声。抬头一看,头顶上阴云密布,积得厚厚的,似乎触手可及。
                  未数山常年未有大雨,偶有,也只和着日光哗哗哗一阵便过去了。如今这阴翳聚积似乎风雨欲来,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乎很说不过去。
                  “这怕是为师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替你剪发了。”师父站起来,望向阴云渐深处,手上仍握着方剪下的头发。


                  IP属地:广东19楼2017-12-17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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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未数山的雨云久久不散,八仙鹤似乎也未曾见过这般阵仗,个个寝食难安。我抱着一箩筐鱼出来,头顶上的云越积越深。
                    这种时候,师父还有闲情逸致在后院亭子里弹琴。我和那一箩筐鱼在亭中听到曲终,沉醉其中,静下心来竟也用了不少时间。
                    前些日子师父所言“有人来接我”,我左想右想不解其意,一直都要问问师父,他却闭口不谈,或直接截了我的话头。......今天已是如此,他只是闭目养神,不予我丝毫发问的机会。
                    又是沉默。但不多时,庭外有滴滴答答声,少顷倾盆大雨直泄而下。我急着去看鹤,走到亭边才发现被罩了个结界。
                    师父终于起身,灰白的头发随风飘扬。“流鱼,你好生呆在这里,若我安然而归,自向你解惑。”
                    那一刻他的眼神是未曾见过的坚定。
                    我第二回见到他祭出自己的本命剑,凛凛银光,似是苍穹间那弯冷月。说来也怪,他走出去,雨渐停了,八仙鹤也齐齐飞来,非但未湿一羽,倒个个神采奕奕,一齐向天空长唳,声闻于天,大抵如此。
                    他回望我,在雪白的鹤翼间,一身长袍飘飘孤立,目光如炬。手上紧执着剑,执着化不开的执念。
                    我看见他说,等着我。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这样的说过。
                    同时我耳边响起了隆隆鼓声,和着天雷滚滚,发觉自己的仙力似乎被封住一样,丧失所有气力。
                    天劫。
                    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遭劫?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
                    天雷已经将师父的结界辟出一个小裂缝,不多时就坚持不住了。
                    师父...老头儿究竟哪儿去了?什么人来了?他为什么不让我同去,反倒带上了那八只鹤?我想了这么多,没一个有解。
                    当是时一个粽发男子穿过了结界走进亭中。此人不但眼睛都是棕色,袍子上都滚了一圈棕边,实在是喜欢棕色喜欢得紧。
                    等等棕色?
                    “鹤九?”我出声问道。
                    他笑了笑。“是了。记忆失却了,智商和仙力倒都好好的,天君可真是偏心。”
                    失却记忆?什么意思?
                    鹤九端详我好一会儿,兀自叹息。“逍游未免太护着你了,一丁点都未曾告诉过你?”而后他伸手按在我头上。“流鱼是下了凡的扶摇,九重天头一只仙鹤,鎏歌星君的左膀右臂。下凡给你现在的师父逍游挡了一劫,天君罚你重回凡胎,想起来了?”
                    下了凡的扶摇。飞升,九重天,司帝王星的鎏歌...渐而随着鹤九的话一点点回忆了起来。
                    “天兵天将都在外面。”鹤九又道。“他说,流鱼尚未出师,不得师命谁都带不走你。听这阵仗,怕是要打起来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于扶摇而言,既然只是历劫,九重天才是归宿;于流鱼,得而升仙,做师父的又如何能拦?他在想什么?
                    “星君托我来问你,是回九重天还是留在这儿?若是随我走,断六根,消却记忆,了无牵挂;留下来,剥仙骨,除仙籍,永不得入九重天。”
                    “我师父会如何?”
                    鹤九怕是被我气急了。“如今你还有心思担心你师父?!他这一遭活不下来也罢,活下来也是丧尽修为,成了废人一个,也是难成仙的,倒随了他的愿!他不过是要你陪他罢了!”
                    他的确说过,当初自己修仙是脑抽抽了。
                    “那...”我咬了咬下唇,依然有几丝血味。“我回去,他如何?不回去又如何?”


                    IP属地:广东20楼2017-12-17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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