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玄凤执着党的结局
聂小凤站在罗玄和药王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边是爱了一生恨了一生永远求也求不得的师父,一边是倾心相待一往情深温暖庇护了两年的药王,师父像是个残梦,毕生不得圆满却也心心念念,药王像是个暖炉,拼命想要靠近却也怕烫了手。一个要不到,一个爱不起,选哪一个,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正在失魂落魄地纠结中,罗玄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拿过药丸,快速塞进药王口内,一拍后背,药王咕噜一声,吞下了解药。众人又是一惊。梅绛雪大喊“爹!”聂小凤回过神来,一双泪眼,只是痴痴地看着罗玄,师父,要死了吗?脑袋一片空白。
罗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步一退,站在崖边,聂小凤跟了过去,罗玄一挥手阻止。
“小凤,师父喜欢你,一直都没变过!”
说罢,往后一仰,直直地坠入悬崖。聂小凤听完这句话,没有多一秒的迟疑,瞬间也跟着跳了下去!梅绛雪撕心裂肺地大喊“爹!娘!”药王面无血色,目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小凤,你怎么这么傻!”
“师父,小凤没有你会死的!”
“小凤,师父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小凤从来没有放开师父。”
恩怨一生,相拥坠崖,崖上众人,默默无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觉生大师叹一口气,一个情字,几人能勘破!
“她终究从来都不属于我。”药王望着深不可测的深渊,蓦地仰天长叹一声。“做了十几年的梦,是时候醒了。”
落凤崖底。
一条全身赤红的巨蟒,正在与一只足有鬣狗大小的麝鼠精搏斗。双方缠绕,撕咬,鲜血淋漓,你死我活,互不退让。突然,赤蟒瞅准机会,一口咬住麝鼠脑袋,艰难地,一口一口往下咽。麝鼠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却突然停止挣扎,主动往赤蟒肚子里钻。进的赤蟒腹中,尖牙利爪,一番撕咬,赤蟒吃痛,痛苦翻滚,周遭树木,皆尽毁坏。终于,赤蟒肠穿肚烂,奄奄一息。麝鼠缺氧搏杀,筋疲力尽,同样毙命。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被罗玄尽收眼底。
原来,这落凤崖跌至中段,便有众多古树枝桠横生,兼有老藤垂挂崖避,罗玄与聂小凤下坠途中,被老藤缠足,树枝托举,竟然逃脱摔死厄运。聂小凤体弱,已昏死过去,罗玄躺在厚厚树叶遮挡下,崖底暗无天日,午时到了,毒素亦未发作。幽幽醒转,便看见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天不亡我。”罗玄暗自惊喜。原来,赤色巨蟒,百年难遇,其蛇胆,更是解毒圣药,而麝鼠成精,体内麝香,更是世间奇珍异宝。许是天可怜见,这两样医家可遇不可求之物,竟被罗玄一次网罗。罗玄飞身下地,取二物服下,稍一运功,毒素很快便解。又将聂小凤小心从树上抱下来。走在崖底寻找出路,所幸并未遇到毒蛇猛兽。不知走了多久,于一处山谷,赫然显现一处农舍。推门而入,家具物品,一应俱全,却不见人影。进得内屋,才发现床上一堆白骨,已然蛛网缠绕。床头留有一块粗布,上面写着“我已坐化,若是有缘得见,便将我埋葬。床底医术,就当酬谢。落款鬼医淮南子。”罗玄一惊,原来这里竟是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医前辈隐居之处。此番坠崖,实乃大造化!当下便把聂小凤安顿好,于谷外山坡将鬼医埋葬埋葬。夜晚点灯取火,研读鬼医遗著,不禁拍案叫绝。
过了三日,在罗玄悉心照料下,聂小凤终于醒来。
“师父?”
“你醒了”罗玄眼带笑意,望着她。
“我们,死了吗?”
“不,我们都活着。”
“这是哪里?”
“落凤崖底,鬼医故居。”遂将经历一一道出。
“那师父是解毒了,太好了。”
“师父要陪你度过余生,当然不能死。”
“你说什么?对了,师父,你坠崖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聂小凤,楚楚可怜,小心翼翼,罗玄的心紧了一下,我实在伤她太深太深。历经多番生死劫难,罗玄终于顿悟,枷锁尽除,坦荡面对自己,面对小凤。压抑多年的情感,恰如海浪波涛,汹涌澎湃。罗玄伸手握住聂小凤,聂小凤从未受过他如此对待,惊讶万分,不敢动弹。只见罗玄满眼柔情地望着她,突然欺身过来,在她唇上,印下一个长久而温暖的吻。
“师父。”聂小凤彻底懵了。
“小凤,你是否还愿意做我的妻子?”
聂小凤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她等这句话几乎等到死不瞑目!现在终于听见了,却又觉得那么不真实。罗玄紧紧地抱着她。
五年后。
“神医真是妙手回春!请受老朽一拜。”
“快快请起,医者本分,何须如此。”
“爹爹好厉害,青儿以后也要像爹一样厉害。”
“那青儿就要乖乖的,好好听话,好好用功才是。”
“嗯,青儿最听娘的话。”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告别乡民,继续赶路。
“这神医一家真是大好人。”
“是啊。只是神医之妻为何如此年轻?”
“你没听她说吗?她性命为神医所救,又是孤苦无依,所以就以身相许咯。老夫少妻有什么稀奇的。”
“也是。王员外七十了还娶个十八的小妾呢!”
“呸,那老色鬼能和神医比!”
“哈哈哈哈,你说的是。这神医面色红润,步伐矫健,一点不像年近七十,神医之妻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村民在背后议论纷纷,一家三口置若罔闻,继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