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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脑洞】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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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圣诞快乐
我的真爱是七弟。
他总是坑我,还一脸:“三哥,我都是为你好啊”的样子。
长这么大,我没动手打过他一下,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乖崽子”。
呵呵……
顾莫纶,你过来,我不打死你。
你竟然让你哥吃狗屎!
白疼你了!
“三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吊死在莫蓉清这棵树上吗?”
我没有啊,是你们一直说不让我娶贺织娴的啊,其实我无所谓的。
不说话,外面又下雨了,今年的雨水格外频繁啊。
我这地方算是高的,一眼能瞟见京城好些个地方。
雨势不大,掉在砖瓦上却能溅起薄薄的水雾,像一团揉皱了的面团,打碎转圜着。
我的眼睛落进皇宫。
十五岁之前,我住在那个地方,也算是……偏爱了。
真有些搞不懂自己了,恍然间,我忆起一处地方来。
准确的说,我不知道它是否存在着,但是我觉得它是真实的,那便是真实的吧,只是我还没有去到过。
那里比之皇宫更加盛大,也更加奢华,极尽了天下无数的财务砌成的理想乡。
金黄色的楣梁飞架在怪异图案的主柱上,檐口或中楣镶嵌着一幅幅的浮雕,应有尽有;
在大厦顶部是黄金的看不懂的装饰。
那里让我觉得难受,很不好的感觉。
就像,传说中的地狱,但它更加华美,可能是别处的地狱。
或者也许……就是个梦吧。
我突然有些累。
听说,山上的庙一直缺一个扫地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7-12-2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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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我好难过
    我跟老七老九说,他们死活不同意,说我是金贵的皇子,怎么能去做那些脏活累活?
    老九就会瞎咋呼,老七一听我这么说,转身下去拿了把笤帚递给我,说道:“三哥,你要去便去,别的我不说,你先是能拿着它把你自己这地方打扫干净,咱什么事都放明个谈。”
    我撇了他眼,在他们眼前就着沙沙雨声清扫起府宅。
    有时候觉得生活太艰难又太过无趣漫漫长路理解不透谁说的岁月催人老,恐怖的荒谬倒是真切地感觉到过。
    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大道理都是扯淡。
    任谁拿着笤帚扫一遍院子都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这些话的一定都是闲的**。
    老七成功的打消了我跑上山当和尚的念头,这要真当了和尚,还不得天天干活,月月干活,除了干活还是干活。
    真恐怖。
    我这双手,一个茧子没有,哪像受的来苦的样子。
    不行不行。
    ***的就是个矜贵的**,除了糊一层金光闪闪的皇帝他儿子的外衣,我就什么都不会,啥也不是。
    讲个好听的会识文断字,舞刀弄枪,文武双全,翩翩公子一个。
    连中三元也好,万人中央独善其身也好,扔进山沟沟里不会点火管个屁用,照样饿死。
    我说的都是实打实的话,要真给我扔山上,估计半天我就不行了。
    嗯,要是我真的敢带着莫蓉清跑路,估计不是被我老爹的侍卫抓回去处死,而是饿死在路上。
    啊,我是这样的无用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7-12-31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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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十几来着,心情不好,更一章解气
      我九弟小前儿比七弟还柔弱,长得也漂亮,整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可比现在讨喜多了。
      老七跟老八同岁,比老九大一岁。
      我比老七大两岁,大老九三岁。
      那我七岁,老九就该是四岁。
      那时候老九高贵,四岁了我愣是没见过一面。
      有次去御花园玩,远远地瞅见个小丫头,头顶编着个木槿紫茉莉的花冠咿咿呀呀的笑着。
      我一默,寻思着宫里没有我没见过的小公主啊,这丫头哪里跑来的?莫不是我那风流老爹在那个宫女哪里留的种?
      不得不说我七岁就把我老爹看碎了。
      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老不羞都能风流到我这呢?
      不过把老九认做小姑娘这事老九一直记挂到现在,警告我要透露出一个字就叫我好看。
      老九,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三哥不是每次都让你很、好、看、吗?
      扯远了,咳咳。
      要说我这两个弟弟长得都不错,尤其是一大清早的左右搂上一个,如果我是个断袖,那真是不要太美好。
      不过……
      我确实是很久没有这样贴近他们了,束发后就很少再睡在一起了,彼此间虽然没生疏多少,但总感觉还是远了些。
      我这边借着晨光感慨我家有弟初成长时候,门外一阵嘈杂。然后“嘭”的一声,门外的阳光全被放了进来。
      我的两个皇弟被惊醒了正迷糊的柔着眼睛,只听门口的女声说:“怪不得你不肯娶我,原来是个断袖,在家里养着两个小的。”
      我头一痛。
      昨天也没喝酒啊。
      我身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渡到门口。
      离着女子很近,近到闻见她身上的花香。女子不愧是莫蓉清的替身,不乐不笑还真有股子大家小姐的范。
      可惜啊,终究不是。
      我轻飘飘瞟她一眼,“你还真以为本皇子想娶你啊,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能送你去慎刑司?”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7-12-31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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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人好少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7-12-31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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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元旦快乐
          京城好不容易晴个天,日头就放肆了,哪怕房檐还滴着水珠,也被晃得明亮。过往的阴郁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干爽起来,却又没有燥热。
          我同贺织娴说,这是我的两个皇弟,并非什么断袖。
          贺织娴瞅着老七老九,脸一红,跑开了。
          老七不像老九,表面老实,心思活络,跟只小狐狸一样。
          老九还在那傻乎乎的说,贺织娴家里没了人,那纳采问名什么的都搞不成了。
          七弟摇头一笑,并不说话。
          我懂他的意思。
          就算我老爹要把贺织娴塞给我,也不会是那么低的身份,对于顾老狐狸来说,面子很重要,很有可能会从贺织娴那张脸下手。
          谁教这二人如此相像!
          我瞧了瞧门外,那里盛开着一排墨兰。
          正巧侍从在外面带进一束花,正是活曳生姿的墨兰花。
          侍从道:“殿下,墨兰花又开了,这是今年最新鲜的了。”
          我吩咐侍从退下,老七脸色微恙,老九瞅着道:“三哥,这花你还留着?”
          是了,这花我还留着呢,毕竟栽了十几年,哪能说扔就扔呢。
          虽说我本身不喜这类开了就谢的麻烦物,但她喜欢,莫蓉清喜欢。
          我曾把整个院落都种满墨兰花,对喜爱的女子表达心意。每当花开时节,会亲自挑一朵最美丽的送到她面前,只盼女子弯唇一笑。
          现在看来,真是昏了头脑,这花都一个样,哪来什么最好的,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我把花瓶带到面前,极有耐心的把花瓣一片一片撕碎。
          老九撞见了,问我为何不把这花全部拔掉,省的碍眼,勾起了伤心魂儿。
          我笑着摇摇头,送走了他们。
          第二天,我的院子里开满了墨兰,一位精致的女子头顶带着墨兰织的花冠在秋千上嬉乐。
          曾何几时,我亲自为心爱的姑娘戴上花冠,在一个明媚的午后,时光也为止惊艳。
          她本该是我心中至宝,现在却是一处丑陋的伤痕,无时无刻都在抽痛着。
          莫蓉清,你可是同我一般心痛?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8-01-01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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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我说我在车上无聊写的你们接受吗
            朦胧岁月照亮她的眼眉,窗外的美人笑容明媚,嘴角的弧度令人荡漾心神,那里的眼眸似有星辰闪烁,散落的青丝在花香的风中摇曳,宛若仙姝妃子。
            花朵亦为之绽放。
            我逼迫自己不去看她,实在害怕自己想起另一个女人来。绕是我自认永远不会把两者混淆,但是谁说不能睹物思人呢。
            我怕自己爱的太深,爱到发疯,天知道一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克制自己的心,把莫蓉清从里面拔出来。不去见,不去念,彻底放下一个人,真是太难。
            十七年,足以让这个女人成为一辈子的执念,她是我的习惯。
            习惯每年折一枝墨兰;
            习惯编一顶花冠却从不为贺织娴戴上去任它枯萎;
            习惯爱而不得;
            习惯一个人喝酒;
            习惯贺织娴的脸;
            习惯,莫蓉清不再是我的唯一。
            胸口全是苦涩的味道,我抱着被褥,迟迟不肯下床。眼睛里有什么想要冲出来,却什么也没有,憋在这里很难受,很难受。
            有人托侍女捎进来一张纸条。侍女说,女子的小脸通红,滴血一样,可好看了。
            我冲丫鬟笑了笑,她看着眼生,大抵是新来的丫鬟竟不知莫蓉清与我的关系,府里那些老人,估计也不敢这样触我的霉头。
            这个年岁的丫头,真是单纯,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好在我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小丫头,庆幸你的好运吧,能遇到我这样的主子是你的福分。
            纸条上的字迹清秀没什么力道,看着倒也过得去眼。
            少女说,她很喜欢院子里的花,感谢我送的礼物,花冠很美,也很喜欢荡秋千。
            最后她说,没想到我也有体贴的地方。
            我不知怎么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墨兰不为你种,花冠不为你编,秋千不为你造,体贴也全给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女子而不是你。
            这一切的一切,通通不是你的。
            你的容颜是上天的馈赠,是我的磨难,每一次看见它我都要忍住不去把它撕碎。
            ……
            其实,也没必要告诉她,就让她开心一下也没什么的。
            反正这颗心,千疮百孔。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8-01-01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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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早啦啦啦啦
              日子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几天,丞相府突然来了一大群人,把贺织娴请走了。
              我想的果然是对的,我爹一定会叫丞相老头把贺织娴认下当莫蓉清“失散多年”的妹妹,然后顺利成章的嫁给我。
              莫蓉清,远在皇宫的你,可有何感想?
              我迷上了生火,有次差点把院子点着了。
              嗯,钻木取火虽然慢了点,但好歹又把我老爹惹过来一次。
              “顾简之,你非要跟朕过不去?还是你要气死朕才乐意?”我老爹穿着一身历代皇帝都喜欢的黄袍子,一点皇帝形象没有的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蹲在地上,两手间夹着跟底头尖尖的木头,不停的搓着。
              我掌心磨得发疼,才仰头看他一眼,“父皇,儿臣这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您赐儿臣一顿板子吧,最好把儿臣揍的这辈子都下不来床,或者儿臣心一狠,这就去陪我那短命的母妃。”
              我爹牙一咬,走了。
              他不舍的揍我。
              我是我母妃唯一的儿子。
              他对不起她。
              我爹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丢不丢这张脸。
              母妃,我想您了。
              “怎么不继续弄了?”我身后亮起这么个声音。
              “累了,不行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那人也不管地上脏,跟着我坐下,手里拿着两块木头,一块底下尖。
              他不紧不慢的撩起宽大的袖子重复我的动作,只是鲜少做这样的事,总不得要领。
              我见他慢吞吞的动作实在看不下去,道:“父皇怎么又回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8-01-05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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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爷终于考完试了
                我这地方实在有些不能看,一处一处黑焦,平时爱护的墨兰也惨败了不少。
                我老爹环顾了一周,道:“你这火,倒生的轻巧。”
                我装作没听出来这画外音,“起码比父皇容易。”
                “生父皇的气?”
                “儿臣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
                “父皇喜欢的,儿臣都可以割舍。”
                他不说话,一下一下凿着木头。
                父皇,我从来没有生过您的气,我只气自己没有足够的权利,不能留住心爱的女人。
                我抱着膝盖看这个一辈子没碰过木头的男人,时间久了,他的额头也渗出汗水,火就是不着,跟他这个人一样。
                转眼又去看火梗,想了想,我侧趴下来,朝那个小坑送口热气。
                木头“噌”一下着了。
                他笑了,说:“看,其实也没那么难。”
                我转过头,心道没我那口热气你指不定要生到哪百年去呢。
                “贺织娴以后叫莫织娴了。”他说出这样句没搭的话。
                我“哦”了声表示知道了,她叫什么貌似跟我没多大关系,就是叫莫蓉清也可以。
                “她会是丞相的嫡次女,你的妻子。”话落,他走了,解开了我的禁足,吩咐我好好准备亲事。
                哦,我不把婚宴办成丧宴已经很好了啊,死老爹。
                木头烧完了,火光也就灭了;
                人走了,茶也就凉了。
                天要下红雨,娘要嫁人,这事由不得人。
                掌握天下?你开什么玩笑,人的一生再怎么幸运,也会有不如意的事。
                衔枝的鸟儿啊,你为何现在才扑棱翅膀?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8-01-2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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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8-01-24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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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爷成绩下来了
                    你一生如兰,还不是乱了眸光。
                    眼往哪里瞟,我知道自己长得好。
                    别在扇我巴掌了,还真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好歹今天成亲,我不想明早府里流言三皇子把皇子妃赶出去了。
                    贺织娴,别挑战我的底线。
                    父皇又一次生动形象的教会我什么叫权利的诱惑,有什么叫无奈,什么叫板上钉钉。
                    对于贺织娴,不,现在是莫织娴,我没有厌恶之情,也没有哭天抢地。
                    也许我对于莫蓉清的感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厚,所谓的爱不过是年少的理所当然。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就认了。
                    莫蓉清性子温婉,女子从德,是众人眼中完美的媳妇,我也就这么觉得了。
                    到底,不过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们应该相恋,我们就在你们口中相恋了。
                    直到我与莫织娴大婚那日,才恍然大悟,其实我也没有多么纯情,十几年的感情如今都被过去轻描淡写的替代。现在,我和她之间,连过去也没有了。
                    凤座之上,我尊一声母后,她回我一句简之。
                    这便是我与她此生注定的结局,无力回天。
                    怎么说,好歹今日本皇子大婚,怎么能跟办丧一样,要笑,越灿烂越好!
                    即便后来老九说我那天笑的活像个傻子。
                    还真想当个傻子,多好,多自在。
                    莫织娴换个个姓跟换了个人似的,安静了许多。
                    大红的嫁衣落在喜床上,今日的王府,无一不是红色为调。
                    我坐在她的旁边,忍不住唏嘘。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8-01-25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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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我猛然想起,我还有个坑
                      本该是极其喜乐的事到我这不伦不类。
                      这样鲜艳的颜色下,空气却安静的可怕,女子的双手交叠置下,彼此沉默不语。
                      入目的赤色帷帐下却是另一种寂寞,也是另一番的哀伤。
                      尤其——是这样一个片段。
                      这满目的红色,实在是太刺眼了。
                      我按部就班的揭下新娘的盖头,她抿着朱唇用那双星辰闪耀的眸子盯着我,且眸中复杂,相视无话。
                      恍然忆起莫蓉清出嫁之时亦是鲜艳的朱纱,眸中无光。
                      莫蓉清啊,这个名字于我深意不浅,它不仅仅代表了我的过去,也是我所有的青涩懵懂。
                      不夸张的讲,十日中我有四日黏在莫蓉清身边。而床上的的女子纵然为我的妻子,与莫蓉清形似双子,可归根结底不过见过几次,连熟人都算不上。
                      我与贺织娴又何苦互相折磨。
                      “如果你是你,我不愿意嫁给你。”
                      贺织娴一双芊芊玉手附在我的脸庞,鼻尖离我却也不过半寸,兰花般的气息幽幽的绽开,眼前的女子把她最娇媚的一面放在我眼前,任我采撷。
                      她的手在我脸颊游连,眸子里满的装不下别物,那是我的神色。
                      我有种“被打量案板上的猪肉”的感觉。
                      她抬起手,慵懒的在她的猪肉上拍了拍,道:“我不喜欢你,但你是我的夫君。我警告你,离你那个母后远点,别以为我没瞧见你那双贼眼瞅那个女人都快瞅出花来了!”
                      “你说什么?”我也被这话勾出不痛快来了,声音有些激:“莫蓉清已经是我父皇的皇后了,你可知道诬赖我和莫蓉清的罪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8-02-05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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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困
                        “顾简之,我知道皇上把我许给你是因为我这张脸!像极了莫蓉清那个女人的脸!你为何不去找她!”
                        “我就是野丫头,什么都不懂,嫁给你三皇子是我攀了高枝儿!有本事就去休了我!”贺织娴眼泪儿在眼圈,妆都哭花了还愣是咬着牙叫我滚。
                        我见女孩流眼泪就烦的慌,也头疼的很,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省的心烦。
                        这一夜,不欢而散。
                        这世间情事,谁能懂啊。我这一颗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哪能硬得起来。
                        成婚当夜跟新娘干架这种事指定瞒不住,我那十几个兄弟又跟闲的不要命似的往我这跑。
                        我……***就跟媳妇吵个架,你们至于吗?
                        又不是天崩了地裂了国家毁灭了。
                        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看着我顶着俩眼泡真是对不起您特地跑来这一趟啊,呵呵。
                        我这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我内些个不要脸的兄弟,刚刚趴书案上准备眯一觉,脑袋顶上就飘来个动静。
                        “顾简之,听说,你成亲了啊,嫂子呢?不领出来瞧瞧?”
                        咦?这声儿挺熟啊,现在谁还敢连名带姓的这么叫我?
                        我爬起身子,眼前的少年洋溢着好看的笑容,就像八月的麦子那样健壮,没有我这娇生惯养的苍白。
                        恍了恍神,就好像时光回溯,曾经有谁在我耳边叫的那句“顾简之,我喜欢你。”
                        至今未散。
                        你回来了,真好。
                        我随手沾上笑容,“你想我啊。”
                        少年一屁股坐在我的书案一角,“顾简之,你还是娶到……”
                        我无视他的话,轻飘飘的问道:“你想我啊。”
                        “顾简之!”
                        “你想我啊。”
                        “顾简之你……”
                        “你想我啊。”我一字一咬道。
                        “……”
                        我欣赏着少年揉着左眼,一边咬着牙又无奈的表情,一边说着:“是,我是想你了,行不行?”
                        突然很开心。
                        小十一,从小你就很可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8-02-09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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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春节快乐
                          “三哥,嫂子呢?我这正巧结束了,昨个才在津城收到消息,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顾简之你不会生气吧?”小十一一回来就跟个猴儿一样闲不住,走了这些年,倒是一点没变。
                          不过,瞅他这样应该不知道我跟莫蓉清跟我老爹跟贺织娴的那点破事。
                          毕竟我老爹娶莫蓉清那时候我的小十一还指不定跟着军队在哪个山旮旯往死里训练呢。
                          “你……”
                          “三皇子,我想我们该谈谈。”我这话还没说完,问外便渡来一位漂亮姑娘。
                          不,这是我昨天娶的皇子妃,贺织娴。
                          “蓉清姐,不,三嫂好。这些年不见,三嫂出落的这么漂亮了,也难怪,小前姐姐就漂亮。三哥真是好福气。”
                          小十一眼力见不咋地,见面就认错了,还特热情的那种。
                          不过,小十一,你说完咋还嘿嘿嘿的傻笑呢?
                          军训就训成这样?
                          给我家可怜的小十一点排蜡,你没看见你的“蓉清姐姐”脸黑成什么样吗?
                          诶?我点排蜡干嘛?
                          贺织娴那漂亮的眼角不悦的朝上挑起来,姚眉一皱,上下扫了一样小十一,声音都低了不少:“您是三皇子的弟弟吧,我不是莫蓉清,我是贺织娴,您认错人了。”
                          说完,也不顾她来是干嘛的了,拍了拍衣袖,气呼呼的走了。
                          小十一一脸茫然,指着贺织娴问:“三哥,蓉清姐姐怎么了?她怎么说自己不是莫蓉清啊?”
                          我摇摇头,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然后,我很镇定的看着我这弟弟嘴巴一点点张大,等我说完,干脆两手拍桌惊讶道:“什么?真的不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莫蓉清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他若有所思的自语道:“真是奇了,像,真像。”
                          哦,小十一,你不应该感慨你三哥的媳妇跑了吗?
                          “顾简之!咱们也太可怜了点吧!”他陡然道。
                          嗯嗯,我爱的女人丢了,你飞了一个嫂子。咱俩真是太可怜了,还是你知道心疼三哥,不像老七老九那么没心没肺。
                          “不对啊,这么一来我就得管蓉清姐姐叫母后了?她长辈儿了呀!”
                          我一听,猝。
                          顾肆宇啊顾肆宇,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8-02-16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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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在考虑要不要删帖,都没人看
                            回首我这不算太长的一生,简直是一场儿戏。
                            年少时喜欢一个人,后来不知为啥我得管她叫妈。
                            后来成了亲,媳妇跟后妈长一个样。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跟老七说的一个样,幼稚。
                            记得有一次我跟老七在茶馆里喝茶,我抱着啃果糖的小十一,粘糊糊的混着糖浆的唾液涎了我一身。
                            我可纵小十一了,真的就像儿子一样养着,我搂着他,目光看向茶馆外熙攘的人群。
                            紧挨着墙角邋邋遢遢几个乞丐,无所事事的睡懒觉。
                            那时候正赶上老八他们拉关系,我是说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烦的要命,顺嘴说了一句:“还不如乞丐,起码没这么多烦心事。”
                            老七当时嘴里嚼着花生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伸手掰着我往回挪的脑袋。
                            过了会,便有茶馆的小厮出门赶人,手里携着胳膊粗的木棍,捶打在乞丐的背上,乞丐“呼”地落荒而逃。
                            我同老七看着那灰白的城砖上扎眼的鲜红不言语。
                            他说:“三哥,你看那些乞丐儿,还觉着羡慕吗?”
                            我心底腾起一阵厌恶,老七一贯看穿人心,尤其是我,他看的很透彻。
                            他说:“三哥你不必厌恶茶馆伙计的粗暴,也不必觉得乞丐有多可怜。
                            你会去感慨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不是他们,在他们看来,乞丐影响了他们做生意,赶走他们是很正常的。而乞丐再怎么落魄,也知道自己没钱没权,活着就是受罪,是天下最**的一类人,被揍是他们活该。”
                            “而你,我亲爱的三哥。”老七捧着我的脸,漆黑的瞳孔里是死水无波的冷酷。
                            “你之所以会觉得他们可怜是因为你是一个旁观者,不仅如此,还是一个一辈子没受过苦,一辈子被人尊为人上人的旁观者,三哥啊,你不能拿你的眼光来看这人间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8-02-22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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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可能没人爱我
                              在老七身上我看见了可怕的东西,也许我很早就明白,可我却选择视而不见。
                              或许,我就是这样不愿看清事实。
                              而事实就是,
                              我们都长大了。
                              老七那天十分认真的对我说道:“其实,你真正觉得他们可怜的原因就是,你闲的**。”
                              不不不,这种话我温文尔雅的七弟是不会说的,他觉得我就是太闲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回复老八。
                              时至今日,老八他们还在为了一个太子夜里睡不着觉,费劲心机挑拨朝廷浪花,他们怎么就看不清呢?
                              我老爹这是要吊着所有人的胃口啊,无聊的把戏。
                              你看不见那死老爹活着好好的吗?
                              “三哥,你打算怎么办呢?跟贺织娴过一辈子吗?”小十一想小时候一样挤在我的床上,声音还是少年独有的清亮。
                              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会躲在我的怀哭里了。
                              有些事,在不经意间,真的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我哽咽片刻,对他说:“有情人不一定终成眷属,携手也不一定就要白头偕老。有些缘分,你真的强求不来。再说,贺织娴真的挺像莫蓉清的,我不敢去给她承诺,但我可以养着她,让她衣食无忧,自己也算留个念想。”
                              小十一努了努嘴,小声嘀咕道:“都怪父皇,他喜欢蓉清姐姐这样的为什么偏来跟三哥抢?去娶贺织娴不就好了?连带着我三哥伤心。”
                              “不一样,莫蓉清是莫蓉清,贺织娴是贺织娴啊。”
                              “才不是呢。”小十一眉头拧到一起,“三哥是爱蓉清姐姐的,父皇肯定不是,一定是因为那张漂亮的脸蛋才娶蓉清姐姐的。”
                              我心底苦笑,死老爹啊死老爹,看没看见?连小十一都看出来是你被美色诱惑,你这爹当的是不是有些失职啊?
                              “小十一,你该叫声母后。”我忍着笑意,轻轻抚摸他散落下来的头发。
                              都长这么长了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8-02-26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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