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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没文所以搬坟文】 列异传 BY:F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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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大公无私攻遍天下帮小受F儿发文的洛水君XDDDDDDDDDDDDDDDDDDDDDD


1楼2009-02-20 20:48回复
    二、普罗旺斯 
    紫色,我一直很喜欢紫色。不过,不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优雅恬淡的紫,而是紫禁城大气深沉的紫。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紫色,都代表,至尊。 
    所以当一同出游的旅伴们兴致勃勃地在薰衣草地中拍照嬉戏时,我只是略显无趣地站在自家房东的屋檐下,淡淡地看着阳光下的他们。 
    “其实普罗旺斯并不只有薰衣草。”房东太太笑着对我解释。“你留心看看,这里还有很多迷迭香。” 
    迷迭香?我有些不解地发问。 
    迷迭香在地中海沿岸遍地都是。房东太太的笑很质朴。 
    我以前听说,迷迭香又叫“圣母玛利亚的玫瑰”,所以我还以为,除了在教堂周围,很不容易见到。我讪笑着解释。 
    在欧洲,哪儿找不到圣母的身影?房东太太笑了。 
    这里的迷迭香,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地中海的迷迭香,展着蓝色的花瓣,像水滴般,晶莹透亮,因而冠名“海之朝露”。 
    而我心中的迷迭香,是白色的。 
    浓绿的叶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白,明明有绝代风华,却不屑多展露一点花姿,清高,无与伦比。 
    “仲达,我种的迷迭香,又开了。” 
    脑海中的恍惚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细长的凤眸,苍白的容颜,浅粉中带着淡紫的薄唇,如缕的黑发随意地束起,显出淡淡不经意的清雅;衣袍松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优美的锁骨。沧海遗珠,山高水长,永世的落寞。 
    我瞪大了眼睛,他,是谁? 
    那个男子的笑颜,流连于花海,却又是那么的孤寂,永远也减不掉骨子里的忧伤。 
    “只怕,我是永远也得不到,父王如斯的青睐。” 
    他望着迷迭香的眼神,那么茫然。 
    青青子衿,像是遗落在诗经里的水中伊人,双目流波,明眸善睐,像是等待期盼着什么,却又苍茫飘渺,让人无法触及。 
    仲达,仲达……他念着我的名字,不知是在笑,还是凭栏望月,双泪落垂。


    3楼2009-02-20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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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安娜 
      在异国他乡的小镇,尽管初到时新奇万分,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邮筒都能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新鲜劲一过,时而也觉得时光的索然无味和难以打发。于是,又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当终于享受惯了永远不知疲倦的骄阳,流连够了芳香宜人的薰衣草,甚至已经拜访过了海边风姿摇曳的迷迭香,同学便在房东家的旧影碟堆里翻箱倒柜,并在发现新大陆似的找到苏菲·玛索版的《安娜·卡列妮娜》后一个劲地催促我坐下陪他消遣。 
      《安娜·卡列妮娜》在影史上有诸多经典版本,如费·雯丽版,嘉宝版,我小时候都曾经看过。至于苏菲·玛索这一版,虽然在国内一直捧得很红,而且一个文艺的译名《爱比恋更冷》也具备足了吸引眼球的潜质,但我因为对苏菲·玛索的个人偏见一直没有去观膜。今天面对同学盛情,实属无奈。 
      我不喜欢苏菲·玛索,尽管她被称为所有中国男人心目中的法兰西情人。 
      她很美,我知道,而且是雪肤花貌国色天香的美,但我就是不喜欢。 
      她总是让我想起什么人,随之而来的总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压抑,而且刺眼。 
      好像我以前也见过这么个女子,雪肤花貌,国色天香,兼带着眉眼中冷冷的桀骜与不驯。很美,称得上绝色倾城,然而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心里并不十分舒服,好像她漂亮的眼睛正戏谑地嘲笑着我。 
      她确实是在嘲笑我。 
      即便后来她死了。 
      我知道,她高傲的眼睛在对我讽笑,提醒我:仲达,子桓的心。 
      她有,真实的拥有,像赵飞燕拥有汉成帝的心那样牢固地拥有,而我,却真的不知是否曾经得到过一瞬。 
      所以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说不上嫉恨,但或许,又是。 
      而苏菲·玛索,从骨子里像她,从眼睛,到灵魂。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苏菲·玛索,总之,就是不喜欢。 
      不过,《安娜·卡列妮娜》确实是经典佳作,值得一看。 
      我并不是那种看到能让人直飙眼泪的文艺爱情片就坐不住的文艺青年,可这部片,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动容。 
      诚然,当渥伦斯基坠马时安娜惊呼的神态让人喟叹,冰天雪地的火车外两人的相遇让人长息。然而,我的感动,却不是因为安娜的感情,而是渥伦斯基。 
      当影片的结尾,看到渥伦斯基一心已随安娜离去,落寞地倚在开往土耳其前线的火车车窗时,忽然觉得心里有股被针扎了一下缓缓流血的痛。爱情,有时无需像安娜·卡列妮娜表现得那般悲壮与轰轰烈烈,悲伤的桎梏,亦是永恒。 
      世人只知渥伦斯基是花花【百度你花了也没人要你】公子,却没有看见,西伯利亚的雪夜,渥伦斯基的凝眸,与安娜,一样真诚。 
      似乎许多年前,在中国,也有相似的这么一个男子,被人们误解了千年,却没人看见,在他的安娜离开后,作为一个帝王的他数次南征一心求死的决绝。他和主动前往土耳其前线枪林弹雨的渥伦斯基,只是一样的悲情。 
      我看见,那个身披青衫的男子,眺望着远方,口中,心中,都只嗫嚅着一个字,甄。 
      那是他的安娜。 
      他是她的渥伦斯基;只有他们,才可以了解的真爱。 
      “司马先生,即使是我们,也不能插足。” 
      似乎又有一个女子,站在我身边,和我一样,淡淡地看着他们,用着事不关己的语调描述着他们的深情。她的眉眼比“安娜”更加凌厉,也更沉稳,给人第一感觉如女中之王。 
      “仲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我谦卑地朝那个女子低头。 
      “先生何需明知故问?”那个女子笑了,笑得不屑而纤巧。 
      司马先生,您知道,子桓心里有一个角落,即便是我,亲近如妻子,又即便是您,尊贵如大将军,也永远无法介入。 
      一时间,甄,安娜,苏菲·玛索的影像交错重合起来。 
       
      “司马,我记得你好像是不喜欢苏菲·玛索的啊?”见我看完电影仍意犹未尽地坐在沙发上发愣,同学好奇地推了推我。 
      “现在也是不喜欢啊。”我动也不动地回答。 
      “那你怎么一副很enjoy的样子?” 
      “没什么。”我有些突兀地忽然站起来,“看得眼睛有些酸了,好困。” 
      不理一脸迷茫困惑的同学,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拍上门,蒙头便睡。 
       
      下雨了。很大很大的雨,如几百支长箭同时穿破人脸颊的滂沱大雨,溅起巨大的水声。霎时间,天地,都是昏昏沉沉的暗。 
      洪水将一切渲染成一片透白,浓重的雨帘中,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依稀可辨。 
      他撑着一把画有腊梅图案的油纸伞,安谧地孑立与风雨中。在这种雨天,其实撑不撑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而他却执意撑着,保持着挺拔的站姿,似乎在为某个他等待的人树立这个显眼的路标;只是这么静静地伫立,好像这吞噬天地间的大雨与他毫无瓜葛。 
      “仲达。” 
      他忽然看到了我,转过头,朝我微笑。 
      即使是在厚厚的雨幕下,他的面庞,依然清晰无比。 
      双眼如星,双眉成黛,好一个从饮水词中走来的翩翩绝世佳公子! 
      “我在等,安娜。” 
      他说“安娜”的时候,那么轻柔,那么妩媚,好像他生来,就该这么称呼。 
      可他明明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他明明是—— 
      ——一千八百年前的曹子桓。


      7楼2009-02-20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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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卢浮魅影 
        很自然地,接下来几天在巴黎的游览,我都和司马懿他们一群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在熟悉与热闹中,寻找一种心安。 
        你见到过他吗?在法国。从开往卢浮宫的地铁上下来时,司马懿突然开口。 
        什么?谁?他很少主动跟我说话,让我有些不适应。 
        还能有谁。他的睫毛向上翘了一下。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 
        我沉默了一下,缓缓低吟道,为什么会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故人相见不说,还唤起,前世的记忆?你觉得这只会是巧合吗? 
        他一直都是这么理智,这么聪明,连牵扯到某人的问题,也不见他拖泥带水。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只是单纯地想用言语杀杀他的气焰。 
        难道司马先生会相信鬼神的力量?我朝他略微轻蔑的一笑。该不是在五丈原着了谁的魔道,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吧! 
        怎么不信了。他并没有被我惹恼,仍然是平淡的语气。曹魏代汉,三国归晋,不都是天意吗?他偏头看向我。若非冥冥之中有人指点,你真觉得我们还会有什么纠缠? 
        你什么意思。 
        子桓想我们了。 
        这一次我没有拿拳头砸他,只是静静等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看来,魏文帝还是有未竟的话语跟我们交待啊,所以千方百计提醒起我们往日的种种。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袖口,仿佛这个“我们”里没有他自己。所以说,郭嬛,最近这些日子,你见到过他吗? 
        有。我承认。 
        在哪儿? 
        梦里。或白天的意识里。 
        是什么样的他。 
        是小时候……短头发,大眼睛,一身红衣…… 
        他不穿红衣。司马懿打断了我。 
        小时候穿,那时候你还不在。 
        他小时候也没有过大红的衣裳。司马懿十分肯定地说。在汉末魏晋除了嫁娶没有人穿大红,孩子也不穿,那是个只有青色、蓝色和白色的时代,郭嬛你记错了。 
        凡事没有绝对。我从小跟在他身边,这点比你有发言权。 
        他告诉过我,除了凤琊长袍他没有任何一套带红色的衣服。 
        司马先生就那么肯定不是你记错了? 
        我们争论起来毫无结果,反而使我脑海中的映像更加清晰:长长的刘海,灵动的眼睛,精致的面庞。我确定,那个孩子穿的是一身如火的大红。 
        在卢浮宫里,我和司马懿不约而同地一直走在最后和他的同学们保持一定距离。本是世界经典艺术的瑰宝,却也无心欣赏。 
        这次我们来卢浮宫真亏了。司马懿随意地笑笑。都被那个人坏了观赏的意趣。 
        你对他好像从来不上心。我看着他。即便是现在,都是一种背着双手,赏花的看客心态。 
        可他不也只是一个看客吗?司马懿没有否认我的话。你又见过他对什么上心呢?我记得有一次曹真跟他说“小心司马干政”,他也只是说“天下由他去夺”吧。既然他连天下都不在意,旁人又凭什么去在意他? 
        我不在乎他,是因为,在乎不起。 
        他双瞳的目光,有些迷离。 
        从来不知道,原来司马懿,也会有这般的无可奈何。 
        所以他是个我生命中的看客,我也只是个他生命中的看客。那些太浓烈的穿一身大红的影像,我当受不起。 
        司马懿直视远方良久,然后突然跟我说:对不起。 
        见笑了。 
        没关系。我说。难得能听到司马先生的真心话。 
        他讪笑了一下,往前快步没进了他的同学中。 
        突然发现,其实我和司马懿,只是一样。越是紧紧攫住了他,却越发现他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而不真实。司马懿当受不起那些太浓稠的幻想,而我,避开那些天青色的风流,只耽于那曾经年少的天真。不管是他的天青,我的火红,我们两个,都只是在寻找,在自圆其说,在逃避。 
        不知不觉,拐入一条无人的画廊。卢浮宫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刻,只是这里,空无一人。 
        我看到,一个一身纯白的孩子,跪在一扇拱形的玻璃落地窗前,带着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盈盈不愿下落的泪珠,悼念着,一座空坟。 
        心字,已成灰。 
        我从未见过他穿一身纯白,即便是曹昂和曹操离逝时,他也只是在腰间绑了一条雪白的飘带。然而,却似乎在某一天,当他看到那个女子冰冷的尸首时,轻轻跪下,没有沉痛的哀嚎,没有翻滚的热泪,只是用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回忆起往昔美好的流年,然后轻声说,“葬了吧”。那时,尽管身着红黑相见的至尊凤琊长袍,却胜似,怅恨东南一枝雪。 
        如今,这个孩子,只是一身白衣缟素,跪在永世阻隔在他与梦想的玻璃窗前,用眼睛,诉说着他永远无法企及的渴望。 
        那个红黑帝服的君王,只是个再完美不过的表象;而这个孩子,才是他的心。 
        他没有再叫宓姐姐,也没有叫甄,只是看着窗外,看着。 
        抬起玉质的皓腕,用指甲,在青蓝色的静脉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痕,透出丝丝鲜红的血滴,像一条红线,断断续续,绕手腕转了一圈。接着,红色的血水渐渐泛滥开,如止不住的水泵,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我,此时,他的整间白衣,都已被染成了淋漓的大红。 
        一身红衣,如火一般鲜艳,如血一般浓烈。 
        “司马懿!”我惊叫一声,狠狠掐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刚跑过来就被我的指甲这样纠结,有些不满地莫名其妙。 
        “他真的没有穿过红衣……” 
        说这话时,只剩呢喃。 
        他从来没有一件大红的衣裳,从来没有。


        13楼2009-02-2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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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14段过不了审核= = 
          http://hi.baidu.com/frankiekk127/blog/item/2fd622c6ee931adbd10060b4.html


          19楼2009-02-20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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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Clair de Lune
            曼妙灵动,清雅悠扬,不急不缓的音符串联出一片朦胧恬淡的诗意,在熏然中薄醉。
            哀而不伤,德彪西的《月光》。
            以前我总说不懂印象派音乐,而现在,似乎开始有些明了了。不就是一串随性的音律,带那么点空灵,那么点故作清高的矜持。演奏出一棵树,一朵花,一条河。
            或,一束月光。那是一个人的流派,一粒沙的世界,一个故事的记忆。
            时至今日,我在窗前放置一束纯白色茶花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在我们的叙述里,它永远红得那么炽热,白得那么耀眼,绚烂多姿地讲述着我们的童话。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送给我那一束大红色的茶花,留下永生的刻印。你知道,你从来就不只活在我的记忆里。岁月的桎梏,从来就不能阻挡我们在昔日的残片上留下自己的身影。惊鸿,照影来。
            我没有听说过圣母院的传说,亦不知道诺查【百度你和个外国老头过不去很爽么】丹玛斯的预言,我只识得,那个经历千年,仍然在命运的河畔等待的你。青衫,游伞,疏影横斜的微笑,天青色,等烟雨,我来了,你却离去了。像这月光,永远无法追随,却在我们抬头仰望的瞬间低眉对视,给予你静默的守望,永生永世。
            茶花开放又复凋零,秋叶染红绡而离落,如此辗转,已不知几度春秋。曹子建和郭嬛还偶尔与我有联系,重大的节日与生日都不会忘记小礼物与祝福。曹子建现在已是小有名气的文坛新秀,而郭嬛还在法国攻读博士学位,日子忙碌而充实。至于司马仲达,自从那次在拉雪兹神甫公墓愤然转身离去后就再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亦没有任何电子键盘的通信,只是听郭嬛说他现在已在一家跨国公司担任副总,辗转奔波于世界各地。
            哦,对了,每年,那个“公元两千年的今日”,我都会收到一支开得正艳的鲜红的茶花,来自阿姆斯特丹的,伦敦的,米兰的,纽约的,像一封准时地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问候。虽然从来没有留下过署名,但是,能每年在同一时刻、无论身处何方都挑选出一支一模一样茶花的人,我想,我应该是熟识。即便只是看到那株花容的提醒,我都可以忆起那副并不陌生的眉眼。
            呵,原来,我们都还来不及忘却!
            弹指,既已千年。
            可是,每当清冷的夜晚,我还是无法放弃质问高高在上的嫦娥,到底,把你散落的游魂安置在了何方?洛阳,西安?彼得堡,莫斯科。
            我无处可寻,而你,无处可去。于是,我们只能在漆黑的夜幕中,沐着苍凉的月色,凝视水晶杯中的葡萄美酒,凭吊,怀念。
            《牛虻》的结尾处,亚瑟在留给琼玛的遗书中说:
            无论我死了,还是我活着,我都是一只飞来飞去的,快乐的牛虻。
            无论你看着我微笑,还是在岁月的长河中消散,我们都只是一只,在辽阔的月色下,不意间振翅飞过的牛虻。
            那时候我不懂印象派音乐,现在,似乎懂了。不过是一个仅属于自己的流派、世界,一跳河流。
            轻轻闭上眼睛,让全身,在温和的月晕中融化。
            宁静致远,静水流深,只属于你我的安谧。
            子.桓。


            21楼2009-02-2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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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百度太别扭了太抽搐了!我给百度一拇指您真是五好青年!


              23楼2009-02-2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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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面IP君,此文可是我很爱的XD


                29楼2009-02-20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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