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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原创〗天宫华茧之千年一梦花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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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原创〗天宫华茧之千年一梦花落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11-28 09:19回复
    第一卷伛冰雪
    卷首语:
    我是天宫第二十三厂,一个不合格的细作。遇见孟易,是在禄州东林府。当日我奉命灭萧家一族,却中了埋伏。是他替我瞒过前来巡察之人。身负重伤的我,无意中得了他的黑纹流火。黑纹流火乃是江湖之中的通令,相传得之可得天下助。我感念这个赐我一命的陌生人。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11-28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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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九州俗尘笔底事,待我为君细绘出】(一)
      不君山秋,细雨蹁跹。
      若冶雨前收了龙葵,此刻坐在竹门前细细挑拣。
      有雨水渐入屏帘,我的眉眼倏然一跳,如受炮烙。
      静默的神色中染起一抹凄迷,茫然之间,有意将针刺入细腻的白绢。绢上,半朵未完的小花,从容而开。
      我直起身,微微侧身而视,身旁,沉香木做的躺椅上,躺着一位来求诊的老人,头戴一顶垂着黑纱的蒲笠。
      这病人倒也奇怪。以他的衣着气度,不似寻常人家,何以踱青泥盘盘,乱石杂木,前来向一个山林野医求诊。
      风起,掠起他面上的黑纱。病态的暗黑皮肤,清癯干皱。半侧脸上已侵腐糜烂,露出森森青骨。
      此时雨水打在指甲上,丝丝凉意。
      老人咳了几声。我唤若冶拿来一折软衾,为老人盖上。无意中,竟见他大把白发脱落。而他却毫无痛觉。
      我行医这大半年,从未见过此种膏肓之状。
      “现在什么时辰?”
      我推整软衾的动作陡的止住。耳畔回响这副温润的嗓音。
      “大约未时两刻。我已应诺为先生……”我抿了抿唇,目光沉沉落向绣案,“公子……诊脉再三。白某医术微薄,无能为公子解毒。此刻下山,尤趁天明。”
      “何时天明,何时天黑,我早已看不清了。只是想找一个安静去处,托一个可靠之人,为我惠存旧物一件。”
      我抚着那冰凉的绣案,细密的雕纹在指尖浮动。
      那干如枯枝的手从怀中取出一物,颤巍巍递来。
      “这素帕之中卦签已残,但愿我亏欠的情缘,不要随我这残躯入土。”
      我接了卦签,捻着其上发旧的流苏,饶有兴趣地思索这他不愿带走的“挂牵””。
      “有趣。是何处亏欠,要哪生偿还。”
      枯枝般的手仍悬在空中,久而忽的一动,颤动着伸向黑纱内,摸出一把白发。我听见他的喉底发出声声断续的痛吟。
      白发无力坠地。帘外玄青色的空中,一朵黑云将墨色逐渐漾开。记忆的深渊中不知何处响起清脆的铃铛声,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幕,渺渺传来。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11-28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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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赤色的细颈黑纹鸟拨开厚重的黑云,绕着山间的枯树数圈咂叫。树下一道清瘦的黑影迈开步子向崖边走去,黑纹鸟忽然飞向她,衔住她腰间那枚雕刻精美的黑色玉玦。她解下玉玦,黑纹鸟含着玉玦稳稳停落在她臂上,静静望着她。
        一双静谧如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星芒,略显惊异地将臂上陌生的黑纹鸟托在手心,抚着它细软的羽毛,眼底的微光轻柔又冰寒。
        “黑纹鸟?” 她的唇角勾起诡秘的微笑,“千里寻我,远客谁何?”
        闷雷滚滚,马车行人慌忙地拾快步子,家家户户都忙着收衣闭户,唯独千里消息仍大敞着门窗。卿独一恣意地倚着小窗靠在案前,几番巡茶后,将香茶仔细斟入面前的茶瓯。
        “这风雨说来就来,天下飘摇,怕是不太平咯。”说着便提起茶瓯大饮一口,作酗酒状。卿独一向来如此,没个正经样,何况对坐之人是他,更做不住那些繁文缛节。
        “听说禄州东林府也遭灭门了。府内齐氏与萧氏是相爷的部下,看来动手的人有点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相爷头上点上一把火,烧了他的眉毛,有点儿能耐啊。”卿独一专心看着茶壶,擦拭壶身,“不过话说回来,门户大敞必有风雨袭来。”
        对面的男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些人大概不是朝堂上的政敌,是你我未知的江湖势力啊……别说你们相府,就连最上头的人都忌惮几分。”卿独一叹了口气,继续抚弄他的茶壶,“我卿独一再怎么神通,这条路也万不敢再走下去了。”
        “你怕了?”他笑,敛下目光,“看来这千里消息大当家是要让贤了。”
        卿独一欢畅地提起茶壶为对面的男子将半杯茶倒满,对其揶揄,向来是无所谓的。
        “这风险太大,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掂量掂量老祖宗的遗训。”
        卿独一捋着宽大的袖子,“反正我知道我是劝不动你,只好明哲保身。不过,前些日子卜的那最后一支卦,你可还记得?”
        男子将茶杯放在指间轻旋,茶水竟从杯中荡出,溅在纁黄衣袖上。望着袖上那一色深如黑的点,不知所以地低眉思索。
        卿独一面露无奈,“三公子慎行。”
        丝丝斜雨溅入窗内。男子的目光转向案上一角的卦,瞳仁愈发幽深。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11-28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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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匹骐骥穿过大街,马蹄声如雷。一队护卫佩剑门外,为首的统领无为一袭黑袍,手持一把翎泉铁剑,面色阴冷,领众护卫守着千里消息。绣闼内缓缓走出一个纁黄锦衣的男子,无为上前几步。男子行至阶下,抬头望向升至高空的太阳,若有所思地凝起眉。
          “准备一下,今日出城。”
          无为挑起眉,“公子要去何处?”
          男子仍望着太阳,眸中露出隐隐凝重,“回临州。”
          相府一行人离开千里消息后,卿独一将那三支卦从盒中取出,收起其余卦,端正地放回角落上的盒中。望着案上那些卦签,“咸卦……这心上有咸便是感那。”
          卿独一手指在“咸”字上滑动,眉心拧成一个川,“他隐忍多年,若是真碰上这样一个宿命之人,不知是缘还是孽啊……”
          远处云间闷雷响起,随即大雨滂沱,冲刷着通驿坊的砖瓦。一块墙猛然倒塌,坊内的人即刻上前查看。雨水不断冲刷着断壁,压弯了卑微狼狈的藤蔓。忽然一声凄厉的鸣叫响彻云霄,众人抬头张望,只见一只凶猛的黑纹鸟向人们俯冲而来,众人立即惊慌四窜。一素衣女子撑着油纸伞从坊内走出,望着流过藤蔓的雨水,仿佛看见鲜血不住地流淌,冰冷的眼眸似乎在自嘲。
          黑纹鸟旋即停在了她臂上,收敛了凶恶的神色,变得温柔驯良。女子长眉颤动了一刹,转向倒塌的砖瓦。
          “京都将有贵客来访临州,必经通驿坊。尽快将这些处理干净……”冰雪的声音在雨中显得刺骨般冷漠。
          “是,坊主。”
          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冰雪扬起眼,转身走向坊内。积水湿鞋,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屋内点起烛火,异香熏人。女子手执一炷香,向天宫山方向恭敬一鞠。
          “泷泽师祖在上。弟子冰雪,欲行秘术,除灭奸佞,成师祖遗愿。”
          风吹入房内,两旁整齐挂满的折扇簌簌响动。扇面画满人间百态,冰雪望着这些折扇,仿佛看到大火烧过。
          自入天宫第一天被独孤选中训练天宫秘术起,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荆帝毁了前朝数万人命,我就拿一个三殿下抵命……”
          雨势渐重,那团无情的聚墨色压低喉咙,如哽咽一般于灰霾迭起的层云中,骤然化为惊雷,破开。
          “这几日天气阴冷,湿气也重。公子非好这时出游,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马上的侍从打着哈欠道,“要说临州的风景还不如禄州,那时咱们就不该走那么急,在禄州城潇洒几日多好。”
          无为在后领队护卫,忽而紧握缰绳,靠向马车一旁马车。
          车帘卷起。
          “公子。”
          “大概还有多久能到临州?”
          “明日辰时就能到临州通驿坊了。”
          孟易望着外面,轻轻扣着手中的扳指,手指忽然顿了一顿,低眉捻去扳指上的血迹,双目微阖。
          “那件事呢。”
          无为应道,“还有萧家两个厨子和萧徵下落不明,属下等仍在竭力追捕。”
          “毁尸灭迹既然做了,就做得彻底。”孟易的眼底凝聚起点点晦暗,将清澈的眸子染黑。
          “属下还有一事请需请示。偷黑纹流火的贼人,身份神秘,属下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线索……”
          “穷途蝼蚁尚不可畏,处理好眼前才是。” 目光从湿冷的空中收回,孟易垂下轿帘。封闭的马车内,他竟觉得寒气透骨,有关那道人影的所有可知与未知沉沉地压在心头,警告他刚才说不可畏都是违心的。
          无为会意地扬起头望向前方。
          前行的侍从眉心猛地穿过一支箭,惊愕的眼睛瞪得极大,身子僵硬地从马上坠下。
          一行人面无表情,继续前行。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11-2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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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众多工人出入通驿坊,将一批商船上的货物暂存于此。酒商叫住眼前的工人,从箱中取出一壶醇酒,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剩下的分给坊里。”
            “哎。”工人答应一声,将一箱醇酒送进通驿坊。
            酒商满意地笑笑,拎着醇酒走向一旁的花架。架下的女子一袭素衣,轻纱遮面,玉手抚着一把蔑丝扇,楚楚动人。
            “我自幼随祖父和父亲行商,游历全国。行商最怕的就是这种阴晴不定的天气。若是老天爷畅快,一路平安无阻。若是赶上邪门天气,满船的货损失众多不说,还得百搭几条船员的命,所以这沿途驿坊尤为重要。这几日暂住避风雨,给通驿坊添麻烦了。坊主帮了我商船这么大个忙,这京都来的上好醇酒就送给坊主。”
            冰雪眼角一弯,“多谢胡先生。通驿坊转存商货,拿钱办事,这是应该的。”
            低头莞尔之际,一阵马蹄碾过硬石飞驰而来的声音入耳,冰雪的眉梢轻扬,清澈的眸沉入深水。坊工们正拾掇着货物,突然一道飞影越过,还没等众人看清来人就被连人带物撞翻在地。箱中的酒洒了一地,坊工伏在酒水中哀嚎。一旁的坊工喧哗起来,打量着马上的蓝衣男子。
            冰雪眸中闪过快光,迅速扫过来人。男子急转马头,一面安抚着马一面紧牵着马缰,显然是在为细查通驿坊留有余地。那马绮丽的赤色闪入眼帘,马颈处一道凝碧的绛色鬃毛明裂如鲜血。
            “大人——”一坊工上前作揖,“敢问这位大人来访通驿坊,所为何事?”
            男子出示令牌,“我们是御公署的人,奉命将公文送至萧南,在通驿坊歇脚二日。”
            “公文紧急,不可多留。”蓝衣男子沉声,扬起隽秀的眉,自鞍上扫视通驿坊道,“明日启程。”
            冰雪眸光流转,看向身旁的老工,以目示意。老工便点头应声,走上前去,“大人,请——”
            坊工上前引马到马厩中,男子随老工进坊中。行至坊门处,蓝衣男子瞥向花架处,冰雪低眉旋开蔑丝扇遮面,随之入坊。
            蔑丝扇下一双眼幽幽深深,封冻着深不可测的诡谲。
            “坊主!贵客到了!”一坊工激动地跑进坊,打断冰雪的沉思,“是京都来的!”
            冰雪望向坊外的庭院,见一乘披锦纹绣的马车在数匹高头大马的护送下驶进院中,面向坊工问道:“来者何人?”
            “没有道明身份,不过带了一队人马,各个都是绝顶高手。”坊工摸了摸头,“听他们叫那客人……三公子来着。”
            马车停驻,两旁的护卫下马迎候。无为冷酷而敏锐的目光扫遍通驿坊,从护卫间走到车前。
            风起,幨帷摇曳,有佩环相撞,叮咚作鸣。冰雪倏然抬起眼,目光流转回身。扇柄处乌色骨玉,流苏离离。
            他着一段玄色长袍,迎着冰雪的眸而来,目光似墨渐染,从她身旁擦过。
            仅是这样瞬刻一瞥,一个陌生人的的容貌便如此清晰地刻进了脑海。
            孟易踱了几步,忽然在栏前停下,手抚栏上的雕纹,转向身后。
            他的目光顺着冰雪空洞无神的眼光望进去,以这种不可理喻的方式轻易博得她同等的专注。
            对视良久,他不究她的长视,不问她的原因,开口竟是一句:“敢问姑娘,可及花信?”
            (第一节完)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11-28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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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11-28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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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努力写文还不磨人的小妖精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11-28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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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自己加油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11-2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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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11-28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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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11-28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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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11-29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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