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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原创] Everyone Has Her Own Nurmeng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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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1楼2009-03-01 14:06回复
    连代前言都不算的写在前面的话:
     引用台词,“我又回来了”。大约两年前我在吧里挖了个坑,名叫《这里从来没有英雄》,也许有的亲还记得。不过连载两章之后,就因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原因,弃坑了。抱歉。
     两年后当我想把未竟的事业完成时,却发现时过境迁,昔日的传票已登不上昔日的客船。遂只好作罢。


    3楼2009-03-01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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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又重新起头编了个故事。但它已完全脱离原来那个故事的轨道,只是女主人翁依然叫比阿特丽斯。至于斯内普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依然是男主角,但由于这是一本以女性视角为题材的小说,男主角的戏份不是特别重。且斯内普初上比较晚,第一次正面出场也要等到4章,所以教授的忠实Fans要耐心些。书中的另一条主线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感情。对bl有偏见的亲,只好回避了。如果对那段感情尚不了解的亲们,去格林德沃吧读点同人,做点准备工作吧。


      4楼2009-03-01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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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总算把真个故事大体上构思好了(以前,在提笔时,总不知道结局会如何)遂决定连载。但因为本人的passion,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不保证一定会给出一个完整的结局。还请见谅。
         写了150000多字,对小说的大致水准,已经有了整体的判断。诚然,不如自己预想得好,但考虑到是第一次写长篇(以前迫于学校课业压力,从未完成过长篇)且构建的故事框架比较大,情节比较复杂,虽然不尽理想,却也可以接受。
         这部小说,受了我最近读过的或重温过的一些小说和电影的影响,因而读者们有时能在文中瞥见一些熟悉的感觉.
         关于小说本身,我觉得有必要在发表之前先说几句。首先是小说的叙事手法,因为采用了大量的插叙和时空转换,因而显得相当繁复,有卖弄之嫌。但在上一稿中,我试图用平铺直叙的方式展开,but the result is not good,所以插叙仍然是最理想的选择。这可能给读者带来一些不便,抱歉。
         其次是它的观点。小说中所发表的观点和通过剧中人所说的对白,不一定完全代表作者的真实想法。大体上,它和作者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但在某些时刻,也不尽然。
         
        


        6楼2009-03-0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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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 you see English in the article,that's because of the censorship. Sorry for that.


          7楼2009-03-01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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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veryone has her own Nurmengard
            又名:火!火! 火!
            申明:这是我自己写的关于比阿特丽斯·伊万杰琳·弗雷德丽卡·拉格洛夫,盖勒特·格林德沃,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西弗勒斯·内普的同人小说。小说用英文名是因为经过比较后觉得英文在此处能更好的表达其中的深意而中文在音韵上不那么好听,没有炫耀自己半桶水的英文的意思。另外,小说涉及包括violence、angst、depression和bl在内的多项NC-17的内容,如果它们中的任何一项让您感到不快,请立即停止阅读。
            弃权:我写小说仅仅是为了释放自己的写作passion和创作desire,对哈利波特小说中的人物不享有任何版权。
            最后,希望大家喜欢这部小说。谢谢!


            8楼2009-03-01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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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1993年5月17日上午8点(即哈利·波特二年级时)
               这理应是个美好的早晨。
               初夏的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窗,丝绸一般地在古色古香的书桌上铺陈开来。桌上稀奇古怪的银器在晨光的渲染下反射着金色的光泽。昔日的老校长们都在各自的画框中留连于梦乡的怀抱,轻轻的呼噜声和窗外的画眉之歌此起彼伏,为朦胧的清晨添上一笔最祥和的注脚。
               然而,这不是个宜人的早晨。一切的美好都被一封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快递毁于一旦。
               阿不思·邓布利多信手把刚读完的信件扔在一份很无辜的《预言家日报》上。每天早晨,这份报纸总能准时得到他给予的关注,然而今天,它却被无情地冷落在了一旁。 
               阿不思·邓布利多轻轻地抿了一口刚做好的冰镇柠檬汁,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太涩了,小精灵们忘记在里面加糖了。
               看来,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事事都不顺心。
               他微微后仰,把身体的重量靠在那把装饰意义多余实际价值的椅子上。他闭上眼睛,但并不打算无谓地说服自己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他知道,这不是梦,他还没有因为工作过度而疲劳到足以产生幻觉的程度。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需要时间来把刚才一不小心打翻的心情重新装瓶放好而已。
               当了这么多年的校长,他早已习惯了那些挂在墙上的肖像。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怀着一种恶毒的情绪想要把它们都彻底清理掉。这是他的私事,他不需要任何人和他分享。
               于是,他决定赶在那些肖像都醒来之前,把快递再读一遍。
              “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您好!请允许我对我的唐突表示真诚的歉意。
               我非常理解,作为一位日理万机的成功的校长,您的时间安排一定相当紧张,
              但我还是不得不很抱歉地请您务必在今晚七点三十分在百忙之中抽空前往纽蒙迦德。作为德姆斯特朗的代表,我们有要事需与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面谈。
               感谢您的合作,并再次为我的唐突深感歉意。
               德姆斯特朗特别代表:安妮·H·格林
               1993年5月17日”
               七点半,纽蒙迦德。好吧,他记清楚了。
               接骨木的神秘魔杖轻轻地挥动,那张薄薄的信笺立刻化作一团妖娆的光亮,连灰烬也丝毫不留。
              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时间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三十五年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一个丰腴成熟的女子,却不足以让一个已经苍老的身躯变得更加枯萎。
              其实,战后也见了好几面。如果,那也算见面。无时无刻不躲闪着目光的邂逅,时时刻刻都搜寻着气息的交叠。公事公办,不可能找出一个多余的动作,因为每个动作都是多余的。没有他,所有的事情都会处理好的,实际上,他从不觉得自己起到过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但为了一条愚蠢的法律,作为决斗获胜方的他,必须接管所有战败方的事务。
              无聊的法律。难道他们不觉得,他的出现是一种多余的存在吗?一言不发,一声不吭,面无表情,思维飘虚,他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但人们却把他当作一根定海神针。真是可笑至极。
              最后一次被人叫去纽蒙迦德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的很长时间,他已经学会了滥用职权。他把所有看似鸡毛蒜皮实则大有文章的事儿都尽可能地挡在了门外,以宽容的名义。世人看到了善良,他看到了自私,他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但三十五年前的那次是怎么都挡不掉的。他没有权力那么做。所以他同意了,所以他去了,所以来拜托他的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想见的人,然后一切都如他所料,所以一切都没有结果。
              同样的,这一次他也不能拒绝。没有任何学校比德姆斯特朗更有权力去拜访她昔日的学子。尽管在这之前的半个世纪里,德姆斯特朗对那位被她抛弃的学生,或者说抛弃了她的学生,都只字不提。但对方毕竟是德姆斯特朗,在这种情况下,不能通情达理,就显得居心叵测了。
              他看看钟,八点半了。他就这么精神恍惚地又晃悠了半个小时。最近五十年来,他经常这样。
              距离七点半还有十一个小时。在那之前他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早上他得去教育司,出席一个关于学校如何帮助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学生重塑积极的价值观念的研讨会,中午要抽半个小时和福吉喝一杯咖啡,下午威森加摩尔要开庭审理前国际体育司司长受贿一案(今天不可能结案,要做好拉锯战的准备),晚些时候还要回学校来把早上开会的内容给老师们做一个简单的传达。(尽管帮助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学生重塑积极的价值观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最好的办法是根本就不要让他们进入叛逆期。)
              公事公办,就这么定了。一切到时候再说。
              他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才起来没几个小时,他居然滋生出一丝倦意。看来,最近的确是劳累过度了。
              于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决定,在去教育司开会之前先让小精灵们准备一杯醇香的咖啡。


              9楼2009-03-01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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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5月17日下午2点半
                这理应是个美好的午后。
                如果不是因为是一座prison的话,纽蒙迦德必然会成为蜚声欧洲的避暑胜地。人是无法穿越狭小的窗户去追寻无限的空间的,但窗外的风光却能如水银一般将无限的空间泻入封闭的牢房。牢房实在太小了,小到住在里面的人会直接忽略掉它的存在而将窗外千山一碧的苍翠当做自己的财产。深深浅浅的绿相映成趣,像一幅深浅交叠的水彩画,白桦树银白的枝干在夏日苍翠的浓荫下更显得优雅,天空中流转的白云为静态的画面带来一丝灵动。不经意间,一种纯朴的诗意油然而生。野花和画眉是多余的,因为纽蒙迦德的美是一种不落俗套的境界。
                所以,这的确是个美好的午后。
                即便在知道了七点半的约定后,这依然是个迷人的午后。
                盖勒特.格林德沃躺在床上,透过生锈的铁窗闲看碧蓝如洗的晴空。他信手把德姆斯特朗的来信压在枕头下面。和这封信一起被压在枕头下面的,还有几张他随手涂涂画画的草稿,上面画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其中一张的顶头,用圆润的花体写着“格里格恩多元猜想”。
                他并不真的打算搞研究。实际上,他怀疑他用的方法根本就不对。否则,研究了好些年的东西也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当然,其实他也根本没有研究。他总是盯着自己膝上的草稿开始思索,一小时后惊醒时却发现自己正对着远处的青山出神。至于他在走神之前究竟思考到哪里了,他却总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第二次又只能重新来过。
                他没有指望过要解开这个300年悬而未决的难题。也许这个充满异端思想的命题只是300年前的某个疯子在一个宁静的夏日睡了一觉之后留下的异想天开。再说,就算解开了也无济于事,早100年解开或许还能发挥点作用,现在,大势已去,为时已晚了。
                七点半,不是个好时候。从前,他总是就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享用精致的晚餐。可最近,这种享受已经不复存在了。对于一个牙齿开始脱落的老人而言,晚餐已经由享受转化为了冒险。既要费力地咀嚼食物,又要小心不要把不小心脱落的牙齿吞进了肚里。(有一次,他就这么做了)
                


                10楼2009-03-0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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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注意到窗外那朵飘流的云又幻化成了另一个形状。
                  德姆斯特朗,不是个好学校。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持这种观点。而就他现在的年龄来说,这种观点改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怎么会在他离开了近一个世纪之后又忽然惦念起他了?难道他们出台了一项新policy,准备给历史上所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取得学位的学生补发文凭?
                  他笑了,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笑了。看来,人真的是会返老还童,一百年前,当他躺在德姆斯特朗开阔的房顶上,将自己融入阳光温暖的怀抱时,他也会在自己的狂想中制造出这样的胡思乱想。而现在,一切好像又重新来过一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劝诫自己。最多不过是发现了他在学生时代留下的什么东西要prove或者destroy罢了。
                  他翻了个身,让更多的蓝天进入自己近乎于坐井观天的视野。三十五年了,三十五年的时光就如同窗外的流云般轻轻地滑过。只有新生的皱纹和掉落的牙齿知晓岁月的留痕。
                  对于上一次见面的原因,他本来应该忘记的。三十五年的时光虽然不足以改变什么,但它足以将一地的鸡毛蒜皮清理一空。但因为不久后发生的一切,那次见面竟成了他心中的结。每次想起来,他竟会觉得一丝隐隐的遗憾。或者感伤?
                  老了,老了。他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苍凉的微笑。人不服老还是不行。
                  他会来吗?啊,当然会的。
                  这么说他们又要见面了?在彼此封锁了三十五年之后。
                  但那有什么用呢?他要见的又不是这个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英雄。这样的英雄,还是不见得好。但那个他想见的人,却怎么也看不到影。或许,那个记忆中的身影,早已不复存在了吧。就像这天上的云,虽然还是那一朵,却又似乎永远不再是那一朵。
                  再说,他想见的到底是谁呢?他,他的他,还是他记忆中的他?
                  算了,不去想了。公事公办吧。
                  他笑了,心安理得地笑了。不管他想见的人是谁,他都不回来。所以,他也就问心无愧了。
                  纽蒙迦德是个好地方,除开风景之外,它依然是个好地方。这是个能洗尽铅华和sin的地方,它让一切围观者心惊胆战,却让一切局内人心平气和。初来乍到时总是愤愤不平,后来也就逆来顺受了,再后来甚至是唇齿相依。与进步或堕落无关,尽管典狱长在写年度总结时总要提到这一点。
                  反正,每个人都要有赎罪的方式,一座纽蒙迦德就足以聆听下一个人所有的叹息。
                  叹息过后,坦然随之来临。


                  11楼2009-03-01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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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5月17日晚7点25分
                    纽蒙迦德曾号称世上最固若金汤的监狱。但后来这一桂冠却戴在了阿兹卡班的头上。就像“史上最危险的黑巫师”这一光荣称号也被晚一辈的神秘人篡取了一样。
                    这不公平!阿不思愤愤不平地想。除了缺少摄魂怪冰凉的吻之外,纽蒙迦德是无与伦比的。她可能不是全世界最固若金汤的堡垒,但她的庄严和威武足以令所有装模作样的哥特式尖顶相形见绌;她可能不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监狱,但她的品味之高雅,气质之深邃,却足以令一切刻意的精心雕琢望尘莫及。
                    为什么人们就是不会欣赏呢?为什么人们对阿兹卡班的敬畏要超过纽蒙迦德呢?为什么人们总是那样缺乏鉴赏力呢?为什么……
                    不为什么。邓布利多下意识地使劲摇了摇头。昏头胀脑地听了一下午辨方冗长的陈词和所谓的证人不知所云的证词,他一定是太累了才会陷入这样的胡思乱想之中难以自拔。
                    纽蒙迦德比不上阿兹卡班,当然比不上。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他怎么会忘了呢?
                    他始终保持着Birish人恪守时间的好习惯,准时地出现在了纽蒙迦德的大门口。不像从前他认识的某个人,总是在最后一分钟满脸汗水匆匆地赶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阳光驱散乌云一般,把迟到的尴尬一扫而光。
                    他真的认识他吗?
                    For the Greater Good。那座威严的拱门上,17个饱经风霜的字母刺眼地横在长廊的尽头。For the Greater Good。他真的没想到,当他35年后看到这17位老朋友时,他的心会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是“利益”,什么是“更大的”?他绝望地感到自己又要陷入神游,不可自拔了。


                    12楼2009-03-01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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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家向会客室进发的时候,格林女士和他都一言不发,只有那位殷勤的典狱长一路上唠叨个没完,就好像他们是游客而他是个蹩脚的临时导游一般。但他的啰嗦却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感谢。至少阿不思是这么觉得的。
                      他知道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但他还是天真地期望那条通向会客室的路永远都不要有尽头。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不到头,于是接着一直走,反正就是一直走。
                      说来也奇怪,那条路明明引领着他们走向前方,可他却觉得自己踏上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如果硬要给目的地一个名称,他只能说他们是在通向深处。
                      每走一步,他就感到时间往后倒流了一点。那不是所有人的时间,而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殊的时间。每走一步,他就感到他在一点点变得沉重,一些一度已被抛诸脑后的记忆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漫长的征程之后,会客室终于横在了走廊的尽头。
                      邓布利多抬头看了看那扇精致的门。他算好余下的时间,然后准准确确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女士在典狱长即将开门之时打破了沉默,“请允许我再次向您抱歉。我衷心地希望一会儿无论您看见什么,都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才好。请您相信我,我决不是故意要激怒您的。”
                      “不必担心,格林女士。我以为就我现在的年纪来说,愤怒已经不是一种常有的情绪了。所以,您不必担心我的脾气。此外,您更不必怀疑我对您的信任,格林女士。我决不会对您的出发点产生丝毫的怀疑。”他真的不知道,除了此刻正坐在门后的人,他还能被什么别的东西扰乱了心境。
                      “您真是太善良了,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女士仍然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门开了,在长久的煎熬之后,邓布利多突然找到了那种应付自如的感觉。而那种感觉居然是来自那位在门后恭候了多时的先生。他站起身来,向格林女士轻轻举了一躬,又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初次见面一般。看来,反倒是他自己多虑了。
                      恭候多时的人穿着一套复古正装。款式和颜色在50年前就该过时了,但穿在他身上却恰如其分。或许,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张显。即便是在经历了100多年时光洗涤的今天,即便是在所有英俊的面容都隐去的今天,这种令人嫉妒的特质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还想再品评点什么的,但格林女士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您好,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女士礼貌地开场,但神情却和“您好,邓布利多先生”时截然不同。
                      “您好,格林女士。”举止优雅的人不失礼貌地回答。对方的态度似乎没有对他的情绪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我们长话短说好了。”格林女士拿出了一副干练的神情,“简单地来说,作为德姆斯特朗特别代表,我此行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协助我们设计一个最妥当的方案,解决最近发生在德姆斯特朗的一件事情。”
                      她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征求坐在他对面的先生的同意。而那位先生用手势示意她继续。
                      格林女士清了清嗓子,一口气说开了:“前天,也就是5月15日,德姆斯特朗的一位女学生在未经校方允许的情况下,收拾行李,擅自离校,到现在为止,下落不明。所以,我们希望您能帮助我们。”
                      “亲爱的格林女士,我看不出来,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那位先生礼貌地提醒道。
                      “啊,表明上看的确如此。我们不会连这也看不出来。但格林德沃先生,请相信我,在这个问题上,您应该享有发言权。”格林女士有点故作神秘地说。
                      “有一些传闻,格林德沃先生。传闻。”格林女士有些欲言又止地样子,但表演的成份居多,“有迹象表明,您和那位擅自离校的女学生之间可能存在着,”她似乎在费力地斟酌着用词,“某种关联。”
                      “请相信我,格林德沃先生,这不是我们的凭空揣测。我们相信我们的确有证据证明这种关联的存在性。”格林女士认真地点了点头,极力做出诚实可信的样子。
                      “我不怀疑您的诚实,格林女士。不过,我觉得在今天再来旧话重提,是的,旧话重提——之前这个问题就被反复地讨论过了——可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那位先生依然保持着他的平静,这种平静从他们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起过一丝波澜。
                      阿不思蔑视地笑了一下。这个微笑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原来,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德姆斯特朗的庸人们依然喜欢捕风捉影。看来,近三十五年来,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想到这里,阿不思又蔑视地微笑了一下。
                      “格林德沃先生。”尽管那位彬彬有礼的先生一再表示无能为力,但格林女士依然不依不饶,“我知道,空口无凭自然难以令人信服,但请您相信,德姆斯特朗的教师们并不喜欢无谓地捕风捉影。我们已经经过了多方求证。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的推论是正确的。”
                      坐在她对面的先生微微一笑,奇怪的是,那微笑似乎并没有太多讽刺的意味。然后,出乎阿不思的意料,他说:“格林女士。我非常希望您的推论是正确的,既然您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这样相信,那您不妨把您的理由说出来听听。”
                      


                      13楼2009-03-01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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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就是这样,先生。大体上很不错的学生。前途一片光明,就是可能一时半会走了点弯路罢了。”格林女士终于完成了对拉格洛夫小姐的描述。
                        她的听众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既然如此,我们就接着之前的说。这些稿件,也是从那位朋友那里找到的。大概是一年前写的,是部小说的结尾。”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据她的那为朋友说,小说的名字叫《仁慈的君王》。”
                        平静的人第一次微微挑了挑眉,盯着稿纸。
                        “我想,您知道我想说什么,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女士严肃地抿了抿嘴,“我想,你也一定这么认为。”
                        “您觉得这些出自以为年轻的姑娘的飘逸的字迹是在隐射一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老头?”风趣的先生有点揶揄地接过话头。
                        “不是我主观臆断,先生。”格林女士显然对格林德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有点不满,“拉格洛夫小姐的朋友说,整部小说的确和您有关。她说,这是拉格洛夫小姐亲口承认的。那部小说一共分三部,这里是第三部的最后一章,和最后的尾声。不过,尾声还差一点,没有完成。拉格洛夫小姐的朋友借来看后就一直没有还回去,而拉格洛夫小姐可能是忘记了,所以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
                        “真有意思。”打着官腔的人不置可否地说道,“很有意思。”
                        “的确很有意思,格林德沃先生。现在,我想您应该和我们的猜想不谋而合了吧。”
                        “有这个可能性。”长于辞令的人摸棱两可地说,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啊,对了,您不是还带来了一样东西吗?”
                        “啊,是啊,是啊。”格林女士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所以颇有点失望,“这是两个记忆盒。您知道的,这是一种新的魔法。原来我们必须用冥想盆,现在只需要这么一个小盒子就可以了。”
                        “听起来真不错。”乐于接受新知识的人礼貌性地赞同道,但他的目光依然滞留在那叠不厚的稿纸上,“记忆总是美好的。”
                        “不尽然,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女士对记忆的内容并不持乐观态度。
                        “一切都将过去,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曾一度鄙薄文学的人似乎是受了那叠稿纸的影响,竟然在普希金的诗里找寻前人的箴言,这可不是他常有的习惯。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是说箴言的那个人,而不是它的受体。
                        格林女士呆板地笑了笑。旁征博引对她这种缺乏文学素养的人是毫无意义的。也许,作在她身后的旁观者反倒是更好的聆听者。
                        “如果您不反对,那我就把这盒记忆打开了。”她并没有任何征求意见的意思就拿起了那个小盒。
                        “您可以保留您美好的记忆,先生。但是,接下来的这段由学校老师提供的记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谈不上美好。”格林女士继续着她一贯的严肃,尽量让自己显得权威。平日里她总是那么权威(除了极个别时候),然而今天,她却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在两位和蔼的老师的夹攻之下捉襟见肘。
                        “这段记忆是今年3月15日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老师留下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向邓布利多,“我相信邓布利多先生一定还记得今年3月15日。”
                        “3月15日,跟那有关系吗?”邓布利多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紧张的女士,她的紧张似乎并没有在谈话开始之后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在此时达到了高潮。
                        “恩……的确有关系,邓布利多先生。那天,德姆斯特朗的全体师生都认真聆听了您的发言,很有建设性的发言。”格林女士naked谄媚让阿不思感到一阵恶心。
                        “那天,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女士继续对格林德沃解释着,但阿不思已无心再听。


                        16楼2009-03-01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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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5日,Deutschland国际魔法合作司演讲,阿不思简直不想去回忆那个倒霉的日子。
                          风和日丽的三月是万象更新的季节,很适合来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什么的。于是,Deutschland先锋党人就给随便什么人发了个邀请函,请那个倒霉蛋去就“迅速结束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国内的!!!割!!!据!!!局面的重大国际意义”发表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而他,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是那个中彩的倒霉蛋。
                          反正,他去了,演讲也做了,至于激不激动人心,就只有听众说了算了。
                          有什么用呢?阿不思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感觉到。这个倒霉的共和国能不能实现内部统一根本就不是一场愚蠢的演讲决定的。再说,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统不统一干他什么事呢?说到底,他是个Birish人,一个小小的魔法学校的校长,跟卡卡洛夫一个级别。
                          掌声是有的,鲜花也是有的,但那是场平庸的演讲。中规中矩。他不是个出色的演说家,从来都不是。而那个跟他隔着一个女人的先生是,至少曾经是过。
                          这些他都心知肚明。他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到想要班门弄斧的地步。
                          “如果两位都不介意,我就把这个记忆盒打开了。”格林女士轻轻一拉,那黑色的小盒子就打开了。一股烟雾立马侵占了纽蒙迦德的接待室。渐渐地,那股烟雾形成了另一个场所——许多学生身着黑色正装端坐在雄伟而明亮的礼堂里,他们胸前锃亮的字母D代表着他们的学校。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礼堂的前方,前方的幕布上现场转播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在Deutschland先锋党议会大厅的演讲。
                          丢人!阿不思心里一阵尴尬。
                          丢人!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词汇了。
                          演讲?班门弄斧!
                          在先锋党议会大厅的时候,他只觉得索然无味罢了。而现在,坐在这间幽暗的房间里,他却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尴尬。他恨自己不是一股烟,不能躲进一个黑色的小盒;恨自己不是一阵风,不能轻飘飘地溜出窗外。
                          “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有着光辉的历史,而这光辉的历史是无数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用他们的生命谱写的。而如今……”
                          幕布上伟岸的身影还在继续着有条不紊的演讲。演讲没什么力度,也没有激动人心的抑扬顿挫,但全校师生们还是恭恭敬敬地洗耳恭听。
                           “现在,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正处在历史上最艰难的时期。内部的!!!割!!!据!!!和地方Government之间的纷争为Deutschland民族的发展蒙上了阴影……”
                          随着演讲的继续,学生们有些不耐烦了。坐在礼堂左边的学生大多认真地聆听着长辈的发言,至少做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他们的袖口都用绿色的绸缎装饰着。而坐在礼堂右边的学生则不那么遵循礼节。睡眠不足的学生正不自觉地打着瞌睡,后排的学生则躲开负责监督纪律的老师小声地交头接耳。有几个学生甚至不停地掏出金质的老式怀表。和左边的学生不同,他们的袖口都是高贵的银白色。这让人觉得左右两边似乎是两个党派,或者两个阵营。
                          “对于如此纷乱的内部形势,我,以及全巫师界具有国际主义理想、对Deutschland民族深感同情的巫师都深感担忧。对于这样一个有着光荣传统的民族,谋求全民族的发展应当成为下一个十年最重要的问题。此时此刻,再抱着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所形成的固有成见,不断激化社会矛盾则是一种极其不明智的举动。”
                          ……
                          “而谋求发展的第一步就是积极贯彻国际巫师联盟大会通过的《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France魔法共和国鹿特丹条约》《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United States魔法合众国奥斯陆条约》《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British魔France尼斯条约》《Deutschland魔法共和国——俄罗斯魔法同盟布拉格条约》等多项旨在帮助Deutschland民族发展及促进世界和平的平等互助条约……


                          17楼2009-03-0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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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
                            突然,右边的阵营中爆发出几句极尽夸张与讽刺的笑声,那声音如利剑一般刺破了一秒钟前还笼罩在会场上空的冷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脱缰的骏马一般,开始了加速狂奔。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右边阵营的后边,所有的眼睛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一个女生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阿不思的心一阵激烈的振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位和他隔着一位女士的先生会为那张照片所迷惑了。他终于明白了。
                            太像了。不完全是相貌,而是神情中那难以捕捉的,不可丈量的风姿。即便是父女,即便是兄妹也难以如此相似。辉煌的金发散发着异样的光辉,海蓝色的双眼深不可测,俊美的面庞令人意乱神迷。她鼻梁的宽度,她颧骨的高度,她睫毛的弯度,她眉宇间的距离,她两眼散发的光芒。
                            他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不会对漂亮女人感兴趣了。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时光可以倒流,他又回到了高椎克的草场,他又看见了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
                            但是不对。她不是他。那个追风少年正坐在他身边,与他隔着不远的距离。
                            可如果她不是他,那她是谁呢?
                            


                            18楼2009-03-01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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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在座某些人对Deutschland民族的冷漠感到无比的痛心!”女孩突然提高了声音,一股愤怒的咆哮喷涌而出。
                              此时此刻,老师们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让这位漂亮的小姐胡闹下去了,中断的转播必须立即恢复,否则明天的报纸不知会怎样渲染这段小插曲。他们中的几个人立刻冲向讲台希望阻止女孩下一步的行动,但当他们冲到离讲台不到五米的地方时却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任凭他们用什么咒语都无法击破。
                              女孩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位老师徒劳的努力,轻蔑地弯了弯嘴角。然后,她抬起头来,正视着德姆斯特朗的全体学生,以一种极为戏剧性也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我对我们自己的表现感到无比惊讶,亲爱的Deutschland compatriots。难以想象,德姆斯特朗的会场是如此平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Deutschland nation的中坚power,Deutschland nation的希望——居然对这位对Deutschland一无所知也毫不同情的Birish伪绅士敬若神灵!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各位未来的social elite,居然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口中所说的一长串既不公平也不合理的tyrant treaty 无动于衷!”女孩的脸色依然平静,但一股浓烈的愠色已燃到眉梢。
                              突然,那愠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心疾首,“然而,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冷漠。因为错的不是你们,我亲爱的同学,而是我们中一部分道德败坏的蛀虫所拥护的先锋party伪government。”
                              那股消失的愠色再一次燃烧在她的脸上,而且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他们是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无耻之徒,一群懦弱而贪婪的nation蛀虫!对待外来的power,他们是一群奴颜婢膝的懦夫,而对信任他们的本国people,却是一群不折不扣的tyrant。在过去的50年间,先锋party伪Government不顾民众的强烈反对,同外来强权签订了一系列的inequal treaty。因为害怕people的protest,无耻的!伪!Government竟企图通过修改textbook来粉饰其肮脏的treachery勾当。在这群!耻!之!徒!的干预下,德姆斯特朗的education是一场充满悲剧色彩的巨大failure。”


                              20楼2009-03-01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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