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先生。大体上很不错的学生。前途一片光明,就是可能一时半会走了点弯路罢了。”格林女士终于完成了对拉格洛夫小姐的描述。
她的听众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既然如此,我们就接着之前的说。这些稿件,也是从那位朋友那里找到的。大概是一年前写的,是部小说的结尾。”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据她的那为朋友说,小说的名字叫《仁慈的君王》。”
平静的人第一次微微挑了挑眉,盯着稿纸。
“我想,您知道我想说什么,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女士严肃地抿了抿嘴,“我想,你也一定这么认为。”
“您觉得这些出自以为年轻的姑娘的飘逸的字迹是在隐射一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老头?”风趣的先生有点揶揄地接过话头。
“不是我主观臆断,先生。”格林女士显然对格林德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有点不满,“拉格洛夫小姐的朋友说,整部小说的确和您有关。她说,这是拉格洛夫小姐亲口承认的。那部小说一共分三部,这里是第三部的最后一章,和最后的尾声。不过,尾声还差一点,没有完成。拉格洛夫小姐的朋友借来看后就一直没有还回去,而拉格洛夫小姐可能是忘记了,所以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
“真有意思。”打着官腔的人不置可否地说道,“很有意思。”
“的确很有意思,格林德沃先生。现在,我想您应该和我们的猜想不谋而合了吧。”
“有这个可能性。”长于辞令的人摸棱两可地说,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啊,对了,您不是还带来了一样东西吗?”
“啊,是啊,是啊。”格林女士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所以颇有点失望,“这是两个记忆盒。您知道的,这是一种新的魔法。原来我们必须用冥想盆,现在只需要这么一个小盒子就可以了。”
“听起来真不错。”乐于接受新知识的人礼貌性地赞同道,但他的目光依然滞留在那叠不厚的稿纸上,“记忆总是美好的。”
“不尽然,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女士对记忆的内容并不持乐观态度。
“一切都将过去,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曾一度鄙薄文学的人似乎是受了那叠稿纸的影响,竟然在普希金的诗里找寻前人的箴言,这可不是他常有的习惯。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是说箴言的那个人,而不是它的受体。
格林女士呆板地笑了笑。旁征博引对她这种缺乏文学素养的人是毫无意义的。也许,作在她身后的旁观者反倒是更好的聆听者。
“如果您不反对,那我就把这盒记忆打开了。”她并没有任何征求意见的意思就拿起了那个小盒。
“您可以保留您美好的记忆,先生。但是,接下来的这段由学校老师提供的记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谈不上美好。”格林女士继续着她一贯的严肃,尽量让自己显得权威。平日里她总是那么权威(除了极个别时候),然而今天,她却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在两位和蔼的老师的夹攻之下捉襟见肘。
“这段记忆是今年3月15日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老师留下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向邓布利多,“我相信邓布利多先生一定还记得今年3月15日。”
“3月15日,跟那有关系吗?”邓布利多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位紧张的女士,她的紧张似乎并没有在谈话开始之后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在此时达到了高潮。
“恩……的确有关系,邓布利多先生。那天,德姆斯特朗的全体师生都认真聆听了您的发言,很有建设性的发言。”格林女士naked谄媚让阿不思感到一阵恶心。
“那天,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女士继续对格林德沃解释着,但阿不思已无心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