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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12-03 20:18回复
    @都善择玺 先把你骗过来


    3楼2017-12-0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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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旁人如何来北京。或坐着一叶轻抖的乌篷船,或乘驾两匹千里骏马牵拉的华盖。还是小顶端正老实的骡车,有着碾满尘泥的毂辘。总归,永德额驸府,委实离紫禁宫墙不远。在庭末那座宝塔的层顶,要么在成王交辉园的高亭,你迎着朝阳,霞光也好,即得以窥得朱红鎏金、琉璃瓦闪烁的零星光影)
      (幼年的我呀,把那里当做天涯尽头的海市蜃楼。我所希求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在这座神秘的城池中堆积无数、难用取竭。无论秋冬,都花好月圆。于是攀跃的细手,所逮住之光影不断放大,化作轻蒙的纱帐,为我笼起香甜的憧憬)
      (但我并不晓得,黄粱终有醒时。并不清楚命运竟将我推入这座牢笼,甚至如今也尚懵懂。只殷殷地期盼择玺,好得个亲热的玩伴;再问问她额娘走后,都善府邸是否业从皇城东,迁归了城西。那一点光影,换回我们陌生、遥远的旧处,是否还映得进眼底)


      6楼2017-12-03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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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楼2017-12-14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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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溶留得新帕,垫在银耳粥温温的两碗底下,不时便随旁人一股脑儿地退去了。拾掇干净脸面,指腹摩挲了细腻丝绢,也不点破此桩心思:她惯是自尊矜持。只将泪再住,破涕为笑)要气派做什么,他们瞧着我的面儿,怎敢欺负你。
          (皓齿齐抿,水痕未干,并不妨碍两颊俱含洋洋得意。指尖儿摸摸她发髻,里头嫩玉几点,是与我相配的那对儿梳簪。腾出另手端来银耳粥,轻吹贪嘴不停。白釉瓷面儿绘着荷叶遮锦鱼,帕垂一角,覆夹在掌心:终也能作池里荷叶,将疾风骤雨先她挡护)
          (极舒适、宽慰地噫叹。从前发着痴似的畅想,宫里边只缺她,有她万事足。譬如我与谁赌气、同谁吵嘴,她总能卷帘等我,是小小的家可以回。月光从窗缝儿里溜进来,顺着蓝幽幽的砖纹、贴着灰扑扑的案几慢慢儿爬,攀上她莹白的耳廓。我轻轻贴附,要捂热这一团冰凉的月光。话儿却是很不安静地、偷偷张狂地续着那份得意)我们到后庭玩罢——


          27楼2017-12-14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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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双细踝,兴奋地趿着绣鞋,靠了墙边儿走。绕廊出阁,迎面继是朗朗洒来的月,悬空如银盘。脉脉覆上的水汪汪里,我窃窃笑她莽撞,指尖儿拢去额间,齐揉抚平,又替其将青丝绕耳。记得当初讲究,石桌要比石凳高,即能离蟾宫更近呢。我耸肩撑臂,怔怔望向明亮的白玉轮,也因为太清晰,得以瞧见黯淡的纹路,像嫦娥窈窕的影儿)
            (是呀,许久不曾看见了。欣然听她絮絮地念,却从心底升出别样情愫。千里共婵娟,他又在做什么哩。那扇灯火太璀璨的窗,是否也能瞧得月亮。这样想,凹凸黯淡的纹路便像极帕上水痕晕来,好将湿漉漉的心事擦掉:却擦不掉了,印得愈深)
            (我要飞快记起些其他事情,以免弄丢眼前难得快乐的小人儿。但绞尽脑汁,在微风里伸出手,我凭虚触摸,竟像勾勒出他的轮廓。温暖的唇鼻,鹰隼般狭目,近些松快些的眉头,比寻常惹人亲近。急忙缩回手,是不是,他更喜欢我了一点儿)
            (缴械投降罢。索性解开别扭,决意同她谈起他。亲姊妹间,又有什么不能讲呢。蜜合色衣裳绣着含羞草,月色朦胧扯来片轻纱,衬着暗怯怯地泄气)你说,我与诚妃,谁更好呀。
            (片刻迟疑轻驻,续是倾倒般地埋冤)还有贞妃平妃。他好像对谁都不错。
            (分不清孰轻孰重啦。碎发痒痒地与肌肤调情,我揽着择玺藕也似的臂,轻轻摇晃,掰着指头数完,整张脸儿滚烫粉红像栽进了酒汤。分明没有喝醉,月怎要将人灌倒,是潭义无反顾的温柔乡。平日总也是大言不惭,理直气壮啊。我鼓足勇敢,捉住她与我相似、澄净的眼睛:但较我慧黠笃定,淡然几许。便想起个少年,情绪同样清寡,不由懊恼)是什么缘故。
            (喃喃漏出声儿来问她,也像蚊呐问自己。月怜悯且沉默地答我,合该没有缘故)


            39楼2017-12-15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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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雨水洗过的屋顶琉璃瓦,在雾气般夜色里,暗作团乌黑轮廓,像桥堤,长长托举起细小如砂砾的星辰。檐脊所镶,白日里耀武扬威、流光烁金的小兽也安静酣眠,任由微茫的银光在其项背上肆无忌惮地跳跃。我迷惑望着,脑海里浮现无数张美好的脸儿,柳叶眉桃花靥,耳畔是莺燕娇语嬉笑怒骂,纷纷重叠又消散而去。是呀,她们也都很不错呢。旁人夸奖,我许可不理;择玺这样说,大抵是真话啦)
              (不禁含下头,懊恼地埋在胸前。颈后突出的一点骨,难服气地立着,替主人辩驳。再蜷起裙摆来,细指梳理丝绦,颌尖儿正戳在一对儿膝前出神)
              (某天掀起如意馆西洋画角,卷后落有隐秘四个字,爱如捕风。我懂占有,眸光不顾腼腆,赤裸贪婪以对稀世珍奇;我也懂相思,懂共剪西窗烛,忆君和梦稀。但爱是什么?有时候肺腑间空落落,莫名袭来的虚无令我措不及防,无法安宁,与我形影相随,挥之不去)
              (所谓捕风而不得吗?我迟疑将手离开环抱,悄无声息地垫在平坦腰腹之间,衣料摩挲,只摸索到胃。而择玺呢,恍然侧首,我自伏低处仰望她,有蔚蓝天穹作幕,唇珠胭脂最为一点娇俏。明眸皓齿天真飞扬,间或补偿似的小心翼翼。都好暖,漾开骨血相通的心底,一片融融温存:她本是怯弱的花枝,我要护紧在净瓶,命人拿清泉露水供之。是我混乱难理的情丝里,无关人间百般繁复红线,最为清晰深重的一路天命掌纹)
              (愈看愈喜,愈看愈要当宝贝来藏。但是)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晓得你是第二呀。
              (似真似假地埋怨。我轻轻叹息,试图吹散椟面儿浅铺的灰尘,露出溢彩东珠。如果他喜欢她,我恐怕也会愿意。不论掺杂几多无奈,总归我俩,不分你我呀)


              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7-12-20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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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颈仰脸儿,眸光眺望掠过宫阙,直往更遥、更暗的天边去行。小山峦如顿笔滴流浓墨,不知是否从那儿能攀入霄梯。一卷淡云,像洗砚的残余,把月来遮角。往昔看多精致粉饰的御苑美景,倒少有当下,两人共展这样苍茫而辽远的意境)
                (任他人刀光剑影去计较,我们自如西晋羊祜,缓带轻裘。如此也好。我疼惜又轻笑地挽着她,两只冰凉的鼻尖儿轻点)什么歪瓜裂枣,越说越没边儿啦。总归无人来烦我们清静。
                (是簪缨之族的脸面,贵胄世袭的荣光。皎洁的面庞满现沾沾自喜的骄傲,携来白日里像艳丽孔雀般抖擞羽毛的昂扬)你呀,且潇洒着罢(把手心里她暖和的指尖蜷起)记着有我呢。
                (连浅浅酒窝也从容不迫。我自以为是的爱太多,又自以为是能无度挥霍。稀疏的星芒落入瞳孔,分明璀璨如凝聚银河。娇小孱弱的身躯仿佛一瞬成长,迫不急待地炫耀与畅想)上回呀,我不小心打在妆奁旁打翻了酒,胭脂都泡了那种醉醺醺的香味儿(盈盈托腮,叹息道)想着下次我们拿酒浸了笔,不管写诗作画,都肯定很美。
                (只关乎风月的奢靡消遣,来日方长。乐享金丝囚笼,从未料想假如有朝她不再需要我的庇护,或者从未出现过这种需要。谁并不比谁强大,那样无微不至却笨拙愚钝的呵护,刚愎轻狂。源自于以为她如继往般幼嫩稚气、天真而美丽,是陪伴的附庸)


                53楼2017-12-24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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