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杰拉尔顿: 两个多月之前我们和格雷道别,地点虽然记不清楚了,但是我还记得,格雷是在确认我们已经接近华盛顿的时候才和我们道别的……格雷没有离开吗?黑旋风是怎么回事,是格雷没看好它让它到处乱跑了吗…… 马鞍上边落满了积雪,连着的肚带几乎要松开,整个马鞍都是倾斜的,几乎快要掉下来,马嚼子被拿出来垂在下巴边上。马鬃也变得很凌乱,又长又杂,看上去像是一匹从战场上出来很久的马。格雷肯定已经不在它身边了,它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它看上去像一匹野马,已经流浪很久了……”我重新固定着马具说道。 “那么格雷他……”米歇尔看着我,脸上已经没有广告看见黑旋风时的惊喜了,而是略带伤感…… “格雷……”我沉思着……我和米歇尔都清楚,黑旋风和格雷走散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似乎在格雷当时还没走远的时候就出事了,黑旋风在这里流浪了两个月……或者,黑旋风已经凑和格雷走散的地方走了好远的路到这里的…… 失去马匹的格雷只能徒步行走,就像一匹荒野中的独狼一样受着自然的考验,直面自然母亲的一切愤怒……不知道他有没有御寒的衣物,或者……我们接下来可能已经永远见不到他了,说永远也不会再见了也不过分。 “格雷他会不会已经……”米歇尔只把话说了一半,但我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格雷的路可能已经走到尽头了。 “想点好的吧米歇尔,至少我们已经不用踩着积雪徒步离开这里了。”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说道。 重新系好马肚带,擦掉马鞍上的积雪,把马嚼子塞回去,现在应该可以上马了。 “好了米歇尔,你想再回快餐店坐一会儿吗?” “等我一下……”米歇尔走到前面的街道上,她再往那匹狼的尸体那里走过去,我赶紧跟上去,米歇尔正在很随意的走过去,如果狼还没有死的话那就麻烦了。 “不要放松警惕米歇尔。”我跑到她前面举起突击步枪小心翼翼的朝那匹狼靠近。 狼还活着,箭刺穿了它的脖子,半截箭头露在外边,箭出来的地方周围渗着血,几乎要在雪地上冻住,还能看见鲜红的狼血在箭进去的地方流出来。它还在吐着舌头,嘴里也都是血,它已经活不成了。 “对不起……”米歇尔看着倒下的狼叹了口气,蹲下来抓住插在狼脖子上的那支箭。 “等下,让我来。”我推开她的手,这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对不起……”我闭上眼睛抓着这支箭,我在暗中蓄力,越快越好……我心里念叨着,“哗~”眉头一皱,使劲往上一拔,能很清楚的感觉到箭卡在肉里边反着很难拔出来,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即使这样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狼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贯通的血窟窿,箭上的血滴在雪地上,这匹狼断气了。 “好了,我想你用箭一直都是循环利用的吧。”我捏着这支箭递给米歇尔,我想应该要要先擦一下血。 “你要割皮吗。”我从腰包里抽出匕首对她说。 “不用了,浪费时间,也没有地方放,我只要我的箭。” “好的。”我把刀插回腰包的刀鞘里。 不割皮真是可惜了,不过其实我们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米歇尔只放了一箭,这支箭一箭收回来了,就当这匹狼是一匹被感染的狼吧。 回到快餐店,匆匆的把打开没吃完的东西给吃了,整理一下背包,要上路了。 Oh, there’s a river that winds on forever,I’m gonna see where it leads,Oh,there’s a mountain that no man has mounted,I’m gonna stand on the peak,Out there’s a land that time don’t command,Wanna be the first to arrive,No time for ponderin’ why I'm-a wanderin’,Not while the play,To the ends of the earth,would you follow me……(有一条河,它蜿蜒着川流不息,我却要去看看它流向何方,有一座山,从没有人可以征服,我却要登上山顶,在外边,有一个岛,连时间也对它无可奈何,我要成为第一个到达的人,趁我们还活着,别去思考这么多为什么,你愿意跟随我到天涯海角吗……) 我不由自主的哼起了ends of the earth这首歌。 “哈~这首歌还挺适合我们现在唱的。”米歇尔感叹道。 “呵呵,那就一起来唱吧。” “不过我觉得少了点什么……”她做了一个左手好似拿着一个东西,右手手指在空中扫动的动作。 “少了你的吉他吗?忘了它吧,一起唱下去。” 我们唱着这首歌走出快餐店,刚刚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被这歌声冲淡了。 “我想你应该记得怎么骑马。”我看着黑旋风高高的脊背对她说。 “德莱格教过我怎么骑,不过大多我都是坐在后面乘。”她有点费力的踩上马镫,跨上马背。她拉了拉马缰,踩着马镫踢了踢黑旋风的肚子驾驭黑旋风往前小跑了几步,骑马对她来讲已经是小意思了。 “走吧杰拉。”她往后挪了挪,踢开马镫,坐在马鞍后边。 “我想我都已经把怎么骑马给忘光了。”我挤着臃肿的冬装有点吃力的踩在马镫跨上马背,试着驾驭着格雷的黑旋风走几步。黑旋风比起之前格雷给我的布鲁斯要难操控一些,不过我能驾驭的住,想想当时也是骑了两个多月的马过来的。 马蹄踩在雪地上留下月牙形的深印,继续往前走,背对着华盛顿,我们在逐渐离我们原来的终点远去。现在终点变成了起点,一切回到刚开始。To the ends of the earth,would you follow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