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屋zx吧 关注:111贴子:5,428

【zx&余烬】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大概就是这样。
准备把助屋吧写了的那些搬运过来,但愿有时间吧。

助屋吧里最近有点乱。社团进驻了又被驱逐,走了又回来,激进者把那里弄得火 药味十足,这还是四年前一个潜水新人看到的那个单纯又温暖没有什么制度但大家心照不宣的小天地吗。
也许是我二了点……但是,好像的的确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朋友要么选择中立要么继续和虚无的东西作着反抗,两个吧里都有点儿冷清。好吧,我承认R社也对维持秩序付出了很大贡献,,,但是……怎么说呢这究竟不是什么明智举措,昨天还是陌路者甚至被称作所谓“敌 人”现在又成了监 管者……心抱反感疏离的人恐怕不在少数,这样下去记忆里的地方只会四分五裂。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又丧又没安全感的普通青年罢了,从小对别人划的界限骨子里透着叛逆……其实也不过就是渴望几个愿意听我说话的朋友啊,谁也不必命令谁,谁也不必和谁作斗 争,谁也不是权 威不是敌 人没有说教和指责,哪儿跟哪儿呢,大家一起浪啊。天真到不愿意醒来的孩子。
也许一开始到网络上找这种感觉,就是个没编好的笑话。几个月来感谢大家替我圆了这么久的谎,真的谢谢,不过我该醒了。
至于《余烬》我还是会坚持更新的,助屋吧和zx同步。
就说到这里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16 15:03回复
    七月流火,风已经微凉。
    今天的最后一场屠杀,终于结束了。
    暮色四合。禁努力平复着呼吸,握紧手中的弩------不过须臾之前它还在嗜命喋血。兽骨雕成的柄上有尖锐的缺刻,灼烧般的刺痛被汗水浸入掌心。眼前像起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 ,行刑台上一片狼藉,遍地尸横。
    真冷啊,她想。
    禁往厚厚的行刑服里缩了缩,胸腔里透出一阵莫名的隐痛。
    天地间冷黯下来,不远处高耸起伏的林海在暮光中勾勒出森森的阴影。像是某个无形的声音在发号施令,某个瞬间,和她并排而立的一队行法者沉默着齐齐转身,犹如一具具空壳,无声地迈动步伐,缓缓走下行刑台。
    一级一级,一步一步……
    古铜色的石阶粗糙而厚重,带着微微余温。那是什么的余温?禁模模糊糊地自问。是夕阳,还是血呢?
    台下拥挤的看客们一阵短暂的骚动,两排平民很快让出了 一条通道。空气又凝固成窒息般的死寂。
    禁紧紧跟在黑衣掌刑的身后,快步行进,环顾着左右的同伴,落入视线的却只有一张张深埋在领口、看不清表情的面孔。她又瞥向身侧低伏跪拜着的族民,可那些家伙却眼神躲闪,潮水般惊恐地向后连连退却。
    行刑台下人人自危,也许只有被簇拥、被淹没,才能让他们觉得安慰吧。
    我们不也一样吗?
    这个电光石火的念头让禁悚然一惊。她随即拉了拉面罩,打量着四周,深深低下头。
    身后,迅速昏暗下来的光线中,耸立着 古祭台嶙峋的剪影。一线低沉而喑哑的声音悠悠穿越夹杂着血腥气息的空气,在夜的影子下逐渐升起。禁没有回头,她知道是祭司在吟唱那首掌控生杀予夺的祭文。
    行法者的队列,缓慢而坚定地,涌进深沉的夜色里。
    身后的歌声还在飘动,升上黄昏渍冽的天空。那个无数次再刑场上空响起过的声音,像极了某个古老而阴郁的谶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2-16 18:12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2-16 18:13
      回复
        【------我们是行法者,行法者从不说话。】
        (------祭司说,神统治着这片森林,这个部族,这个部族里的每一个族民,保佑我们远离外界洪水猛兽的侵袭。每条性命都握在神的掌中,神庇护每条性命。)
        (------祭司说,他是神的喉舌,他向我们传达每条神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2-16 18:13
        回复
          作为“她”,对禁而言,成为行法者是一个严苛得可怕的挑战。她已经不愿意去回想曾经遭受过的讥讽和折磨,更不愿意去数那些为了弥补天生的体能弱势,多流的血和汗。
          但现在什么也不会有了。
          她是个行法者,还是行刑队里最年轻的一员。
          ……行法者忘记了性别,行法者本该什么都忘了。
          【……他们都怕我了,难道不是吗?】
          禁还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她被抛弃在河谷的那个遥远的下午。禁还记得那双属于母亲的金色的眼睛,记得生母对自己被迁徙的鹿群碾成碎片的迫切希冀和转身离去的决绝背影,因为她养不活那么多孩子了------
          而且只是个女孩。
          随即记忆里闪现的是一张好奇而稚气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拽起了饿得站不起来的她,她们肩并肩跌跌撞撞地闯出了河谷,闯出了死亡的阴影。后来禁得知,那个孩子是被行法者的领队黑衣掌刑从豹子嘴里救下来的。她领着禁,跟在行刑队后面,小心翼翼地捡拾食物。年复一年,两个弃儿就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大------
          再往后的故事,变得简单。近乎自然地,为了活命,她们一起加入了行法者的行列。从级别最低、手无寸铁的灰衣开始,一直到拥有棒束、刀斧,穿上蓝袍。一路艰险,她们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可作为行法者,我们忘记了名字,忘记了语言,忘记了情感;标志着我们存在的只剩下祭司的赐名 我们成了一堆活在名字下面的符号,我们仅仅凭着脸上不同的符画彼此区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16 18:14
          回复
            【祭司说,我们是神的利刃,只要学会服从和杀戮。】
            【祭司说,是神让我们把自己磨得更锋利。】
            【祭司说……】
            肩膀上突然沉了沉。
            禁猛地抓起斧子,瞬间反身一记虚砍,敏捷地向后退却。她紧紧攥着斧头柄,高举武器,警惕地窥视着站在刚刚自己身后 的犬。
            火光闪闪,映着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落。
            那个多年以前,拉起她的孩子。
            落拉下了行法服的面罩,站在火光里。她微微地颔首,琥珀色的眼睛被照得透亮,宽大的外袍几乎把她淹没,倒真的显得像个尚未完全长大的孩子。
            禁慢慢地放下了擎着斧子的双臂,缓缓吐出肺腑间郁积的浊气。顿了顿,她扭过身,把那把杀戮利器重新插回鞘中,缚在背后。
            落看着她。
            落的眸子和其他行法者不一样。她的瞳仁是清亮的,一眼就能看得透,就像一眼能看到心坎深处。
            像是为了掩饰,禁快步闪身,趁着没引起其他同伴的注意,把落拽进了树下的阴影里,询问地打量着朋友------
            尽管,行法者似乎不该有朋友。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落迟疑片刻,缓缓将掌放在禁的肩膀上,眼里掠过不安的光。她探询地将视线 移向被禁丢在火堆旁的那把弩,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禁知道她的问题。
            ------「第一次上刑场,你还好吗?」
            沉默半晌,禁侧过身,摇了摇头。
            ------「我没事。」
            就在不久之前,禁被擢升为行刑队的一员。伴随着那把劲弩,一起赋予她的,还有上刑场屠杀犯下渎神之罪者的权力。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祭司会把行刑权交给一个刚穿上蓝袍不久的年轻行法者,也没有谁想知道。
            这里的族民,早已学会了不去问为什么。
            落仰起头,眼里闪着欣羡的光,笨拙地拨开沉重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朝她打着手势。
            ------「我真想和你一样,加入行刑队。」
            随即,她又沮丧地轻摇着头。
            ------「可是我害怕血……我没办法和你一样优秀,禁。」
            禁盯着落脸上被火光映出的飘忽的阴影,强忍住喉间的一声叹息。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推着落,向远处树林环绕的营地走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16 18:14
            回复
              ------「回去吧,你该走了。」
              落犹豫片刻,打量着禁的眼睛。
              ------「那么,再见。」
              禁站在火堆外围 ,看着落 落被厚重的行法服包裹的身影,显得那么瘦小。
              起了大风,漫天漫地的叶沙沙地响着,林涛在黑暗的山脊上暗潮涌动。
              她把下巴藏进了面罩里。
              【------你,真的想加入行刑队吗?】
              【……你会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16 18:14
              回复
                作为一个行法者,禁知道,自己本不该有那么多想法。
                可被祭司指名成为行法者的缘由,究竟还是镌在了记忆深处。
                …… 不愿想,不能忘。
                ……那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
                天色将晚,在值最后一班岗的禁,走进了祭坛附近的丛林。
                巡逻安排得极密。她不太明白祭司为什么会布置这些至少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任务。他想做些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力能通天的神,也会害怕的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这些了。】
                禁半是自嘲地勾起了嘴角,回头遥望。百步之外,树林掩映下,耸立的祭坛在阳光下闪着冷凝的古铜色光泽,残缺的高墙和垒堆的石块拖曳出绵延逶迤的线条。自从她记事起,祭司就每每站在那座城墙簇拥的祭台上,戴着绿岩雕成的奥尔梅克仪式面具------山狮的狰狞面孔------用低沉的声音裁决一条又一条族民的性命,吟哦一篇又 一篇古老的祭文。禁还记得他高举着权杖为她赐名的情景……
                【------他永远是对的。他是神的耳目。他是神的喉舌。】
                【……不是吗?】
                禁努力地搜索着回忆。可她从未见过祭司摘下面具。她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神的样貌,她什么都不知道……
                重重叠叠的树丛后,突然响起一道沙沙的拖行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2-16 18:15
                回复
                  重重叠叠的树丛后,突然响起一道沙沙的拖行声。
                  禁立即警觉地绷紧了身形,打量着四周,利落地抽出背负的斧子。
                  她早已学会瞬间作好战斗的准备。
                  唰,树梢轻摇,草木葳蕤的林间倏然晃出两道影子。禁冷冷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同伴------是高出她两阶的行法者,行刑队的队员。
                  她 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却,礼貌地朝他们点点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16 18:15
                  回复
                    重重叠叠的树丛后,突然响起一道沙沙的拖行声。
                    禁立即警觉地绷紧了身形,打量着四周,利落地抽出背负的斧子。
                    她早已学会瞬间作好战斗的准备。
                    唰,树梢轻摇,草木葳蕤的林间倏然晃出两道影子。禁冷冷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同伴------是高出她两阶的行法者,行刑队的队员。
                    她 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却,礼貌地朝他们点点头。
                    ------【你们怎么在这里?】
                    禁记得,她是行法者队伍里常被孤立的对象。
                    作为行法者,需要防备的不仅仅是莽莽丛林凶兽之流,更须留心身侧随时可能挥 刀相向的,同僚。行法者不得不隐藏起所有真实情绪,时时刻刻证明自己对神的忠诚,向祭司,向同伴,甚至是向族民。一朝不慎流露出不敬之意,便可能面临被捕风捉影揭发处刑之厄。
                    这里的每个人都活在灰色的面具下面,苟且屈从,自我束缚,倒也落得个平安……
                    至于资历老的行法者们敌视年轻的后进之辈,这种苟营私利的事,禁已经见得惯了。除了那个脾气古怪的黑衣掌刑,几乎每个稍年长的行法者都刻薄得很。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自然艰难,但日子一久,她倒也习惯了。
                    而现在,禁只想尽早脱身。
                    出乎意料地,一向傲慢不屑于搭理她的行刑队员,回答了这个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2-16 18:16
                    回复
                      「------我们在祭坛附近发现的。」他生硬地打着手势,「她偷了祭品。」
                      另一个行法者转过身,从树丛后面拖出一团瘦弱不堪的白色皮毛------是个浑身沾满泥块草屑的年迈普通族民。他扯着那家伙的颈子,推推搡搡把她丢在禁面前的空地上。
                      禁眯起了眼睛。
                      老犬滚落在地,竭力蜷缩成一团,抖抖索索地捂紧脑袋,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的爪缝间不断滴落下来。年迈的雌犬深深地埋着头,口鼻间发出凄厉而嘶哑的哀号:“不------求你们了……我,我不是故意偷的,我不能让最后一个孩子饿死……”
                      两个行法者沉默而缓慢地逼近了禁,然后几乎不约而同地侧过身,给禁让出一条道。他们高大的身影在草地上投映出深深的阴影。
                      两个行刑队员,连这样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犬也对付不了吗?
                      禁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对面盯着她的两双眼睛,逆着光,藏在面罩的阴影深处,冷意幽幽。
                      他们在示意她过来。
                      禁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但愿这只是一次刁难。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向瘫软在地的雌犬时,禁总觉得自己在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讥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12-16 18:17
                      回复
                        地上揪起来时,那哀号又被惨叫声淹没------禁粗鲁地挥动右臂,老犬的头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她怀里抱着的祭品散落了一地,蒙尘的面团和肉干骨碌碌地飞散,滚下草坡。老犬艰难地呻吟着,口鼻汩汩地流着血,干瘦的胸膛无力地起伏。
                        血沫随着呼吸喷吐而出,溅满了她原本紧紧抱着的祭品。
                        “求求你们……求……”
                        禁回头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两个行法者。他们亦垂着头,眼神森冷地回望着她。
                        半晌,那个把老犬拖出树丛的行法缓缓举起右臂,利落地挥下掌缘,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禁叹了口气,往上拉了拉面罩,遮住所有表情,只露出一张眼睛------她希望这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2-16 18:18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12-16 18:18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12-16 18:21
                            回复
                              【------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处死我的理由罢了……】
                              隔着厚厚的外袍,被刺痛的感觉却那么明晰。
                              ------证明你对神的忠诚。
                              ------就现在。
                              母亲蹒跚着向她爬来,艰难地伸出沾满血污的掌,徒劳地想抓住行法者的衣摆。
                              禁眯起了眼睛。
                              “对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12-16 18:2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