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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贴】祭坛(隆穆、撒穆)+本子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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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女性向同人小说本《祭坛》,正在制作中。我修改了原文,重新贴在这里。本子印量不大,姬友们想收藏所以做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

左图是封底,右图是封面,这里不放高清,一切顺利将在2018年的春季发售。
本子收录了《祭坛》本篇与四个番外。《藤与玫瑰》、《温柔的代价》、《一件训练衫》还有一个本子专有,不会在网络发布的单篇。目前信息就这么多,欢迎关注,接下来是正文。


1楼2018-01-31 09:47回复
    1.
    杂兵间,口耳相传着一个流言。据说女神回归之时,处治了很多叛徒,这些人活着的时候称霸一方桀骜不驯,死了也不安宁,圣域慰灵地时常闹鬼。待太阳沉到地平线之下,黄昏的余温在空气中消散,带着地中海独有的潮湿,风有一些撩人。神的宫殿,沉浸在无边的寂静,漆黑的遗迹,远远望去,跳动着一丛火光。
    “那智大人,天快黑了,我看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咱们回去吧。”为首的男子叫作那智,是一位青铜圣斗士,心脏、肩胛等重要部位,覆盖着圣衣。他拍了拍属下的肩膀:“怎么,小子,苦胆吓破了?”
    “大人,我不是怕黑,实在是那些传说,上次巡逻的兄弟们看到了………”
    “住口!”杂兵的辩解被上司粗暴打断。“这里是圣域,女神雅典娜的地界,有艾欧里亚大人和阿鲁迪巴这帮黄金战士镇守,编造谣言的家伙不怕牛皮吹破?”他拨开众人,接过火把,走到最前面。“这世上怎会有鬼?我还不信了!就算有,也是谋逆篡位的胆小鬼。我豺狼座的那智,尖牙利爪,专破奸邪,不怕死的来呀!”那智大人不信邪,下面的怎敢多言?只得老实跟上去,左顾右盼,唯恐地底深处,爬出什么凶暴的玩意。正担忧,不远处土堆动了动,杂兵们吓得退开几步,围成一个圈子。
    “老鼠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没见过野生动物?个个都像你们这样,如何守护圣域!”那智捡起一块石头,掷向泥土抖动的位置。石头落地,响声清晰,滚了好几个轱辘才停了下来。众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石头不见,消失在夜色中,才松下来一些。“呼……”恐怖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我就说嘛,能有什么?土拨鼠在地下筑巢,这么点个事,瞧把你们吓得。圣斗士守护大地,是正义的化身,魍魉鬼魅躲都来不及,怎敢冲撞我们。”杂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呵呵呵”的笑起来。
    是啊,那个人的鬼魂,听见女神的名号不得吓趴了?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重整队伍,排成行列,吹嘘那智大人,仁、智、勇具全。一个杂兵笑过了头,转脸擤鼻涕,刚擤完,对上一张阴沉,眉头紧锁的脸……
    “啊!啊!啊!啊!啊!”
    先是一个人惨叫,片刻之后,整群人嚎起来。拳头乱挥,脚踢泥土,混乱之声响彻天空。那智扭断了手,躺在医疗室里。和他一同巡逻的手下,或鼻青,或脸肿,没一个完好无损。一桩私下议论的灵异事件,破土而出,浮到面上,在圣域迅速扩散,势头猛烈,一发不可收拾。许多“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了“他”,十二宫之战死去的撒加。皆言此人死不瞑目,从墓地里爬出来,报复一切不忠,违背他意志的人。事件越传越大,从青铜至白银,一级一级呈上教皇厅。大殿门前的守卫接过报告,双手捧起,送到暂理圣域事务的总管,白羊座穆先生手上。
    穆很忙,从早到晚没换几个姿势,宽敞的办公桌上堆满公务等待处理。外面会客厅,还有好几个使者,宗教人士等待接见。他接过报告,扫了一眼题目和相关人物,随即放下。杂兵恭敬的候在一旁,不敢正眼相看。穆先生虽没有教皇身份,女神归位后接管各项事务,实权在握踌躇满志。抛开这一层,以黄金圣斗士之尊,也不是杂兵可以细细端详。接文件的那只手,纤长白皙,无法想象它属于一个技艺高超的工匠。
    “辛苦你了,下去吧,这件事我已经知道。”那手摆了摆,守卫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连忙称是,低头退了出去。穆把报告归入桌角,已经有解决方案那一垛里面。随后拿起一张房契,在手中摩挲,反复观摩,核对产权人信息。“他还真是未雨绸缪,退休生活都安排好了……”穆先生嘴角泛起一丝笑靥,清淡如水。这份不动产,与一叠信件一起,被压在一个文件夹之下,一同收进抽屉。做完这个,他唤来几个白银,吩咐他们加强巡视,安定人心。
    “去慰灵地除除草,整理一下鲜花祭品,没有的献上一些。除草的人注意脚下,有没有老鼠洞、蛇洞一类。如果有,该清理则清理,否则咬坏尸体,吓着活人。”他还特别解释了“磷火”,一种自然现象。尸体腐烂分解出磷化氢,在一定条件下自燃,俗称鬼火。夜间野外有时看到的白色带蓝绿火焰就是它,与鬼魂无关。还有一种真菌类生物,状似霉菌斑,不易辨认,代谢出的气体进入中枢神经能够致幻。这样科普之后,应该不会再有“谣言”了吧……只要他收敛一点……
    穆将公文归档,按照紧急程度排列有序,打发走来访者,一天终了,还有数不清的私事在等着他。穿过教皇厅笔直的回廊,是后殿,理事人休息的地方,过去叫作教皇寝宫。它修建在圣域高处,一块突兀的山石上,只需躺着便能鸟瞰大海。奔腾的潮汐,在黄昏时分冲击礁石,又在黎明前悄然褪去。寝殿里安放着几件黄金圣衣,纵然布满裂痕,闪亮夺目依旧。主人过世,在新主出现之前,穆必须修复战斗造成的损伤。他很自然的住在这里,从小时候受训,到离开圣域之前,这是他的故居。曾经跟随史昂,陪伴过一代教皇的人,对这里的一套运作模式驾轻就熟。唯有一事让他闹心,圣域闹鬼那一件。穆不怕鬼,也不信幽灵之说,如果幽灵能复仇,那么历史上不会有长命的君王。
    推开内室的门,窗户边上,一个杂兵模样的男子半个身子骑上窗台,正打算往外跳。看到穆进来,计划泡汤,一个翻身扑回床上,紧紧裹住被子。“就知道是你,满世界乱跑,伤口长好了吗?”床上那人明显的不配合,哼了一声。“我无聊啊,哪像你日理万机?喂,要不咱俩换换,不说多的,你跟这躺一天试试?”穆不理他,扫视寝殿,台风过境般丢满了书、报纸、棋牌,满桌子满地,还有吃了一半的布丁,喝剩的牛奶。目光所及之处,这些东西漂浮起来,回到它们该待的位置,或者垃圾箱。床头有一个奇怪的瓶子,长颈,玻璃质地,之前没有见过。
    “别动那个!”杂兵样男子大声抗议,可惜晚了点,玻璃瓶握在穆手中。“加隆,你又喝酒了,你怎么能喝酒呢?酒精影响伤口愈合。”
    “这不准那不准,要你管我,烦死个人。你又不是我妈,虚伪!”加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偷弄来的饮品被穆发现,气急败坏。生气的结果是扯到伤处,一阵抽痛,他捂住胸口顾不得斗嘴,脸色惨淡,两道剑眉拧在一处,怎么看怎么可怜。
    穆见状,叹了口气,放下酒瓶,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态度,好话说尽,这才得以接近加隆,替他检查伤口。海底神殿一战,加隆胸口中戟,创面极大、且深。他若老实养伤也罢了,活过来之后成天折腾,想到什么做什么,没片刻安宁,累得穆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绷带表面浸出一层血渍,往里拆,红色面积增大,越来越鲜明。不用说,又开裂了,那么长的伤痕,换普通病人,够绑上绷带躺病床小半年的。现在,加隆藏他这,医疗条件有限,换药吃饭,抚慰心灵,什么都得亲自上。回首身后的圣衣,双子座胸口一个硕大破洞,黑乎乎,没功夫修。穆不禁翻了个白眼,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唉哟,轻点!”
    “你爬窗户的时候也轻一点?”
    穆用镊子夹棉花,沾了医用酒精,小心翼翼给他处理血痂,唯恐下手重了,许多工序靠念力完成。那一个可不太想领情,从开始到结束,历数穆的暴行,吃准对方脾气好,不会发火。
    “好好好,加隆先生,你行,拜托你别乱动,赶紧康复了离我远远的,爱上哪上哪。”
    “你真肯放了我?”
    “我就是现在也管不住你啊!说说吧,出去多少次了?最近圣域闹鬼,巡逻密,你最好待在这里多看点小说,陶冶一下情操。”
    “嘿嘿,巡逻密还不是你设的。要抓我来啊,大爷我躺在这里让你抓,不用那么麻烦。说起来,你胆子才大呢,比我哥还大,是干大事的料。你把海界第一战犯藏在雅典娜眼皮子底下,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他很少吐出一句褒赞之语,穆立刻报以微笑,那一个愈发来了精神。“你如愿了,称霸圣域,权利、地位、名望,应有尽有,外加撒加的大浴室。你接管这一切,登上人生巅峰,我呢,可怜虫一个,什么都没有。喂,拯救我的过程是不是特有成就感?还有浴室,撒加那个澡堂子大得可以游泳,你一定用过了吧,有没有溺水?”加隆东拉西扯,满嘴胡说,摆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享受照料,偶尔哼唧一声,听就是装的。尤其喜欢拿教皇厅的旧主大行挖苦,欣赏他睫羽低垂,沉默不语的样子。穆不愿接话,只要提到撒加,无论说什么,加隆都会表示,“老哥是个笨蛋、**,他是蠢死的,咎由自取。”倒显得穆在啰嗦,只能不搭理。然而不理他也不行,吃饭、喝水、喂药,哪件不得亲力亲为?如果他不是圣域叛出的战犯,惹怒波赛冬又见罪于雅典娜,如果他不是撒加的弟弟,一把丢出去,天下哪家医院不能做他的容身之所?
    “你呀,我哪敢招惹你,连教皇厅也爬得出去,可真是……”不可救药,穆省略这四个字没说,上完药,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加隆刚才差点跃出去的窗口。举目远眺,眼前一望无垠的大海,往下看,一把粗壮的绳索……
    “别动啊,我警告你,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被你囚禁,限制人身自由,多凄惨啊。就剩那么点乐趣了,你可不准给我抹杀!”加隆见穆不答,连忙加码。“绳索给我留着,我答应你暂时不去墓地,不喝酒,在家看小说。但你要给我找好看的,女主角性感,不要图书馆那种!”
    穆想了想,权衡再三,没动加隆的心肝。而那把绳索,从此以后,一直挂在教皇寝殿,面朝峭壁人们看不见的那一面,直到圣战结束。加隆爬绳子,一连出去几次,又在慰灵地吹了风,晚上昏昏沉沉,发起低烧。他是伤员,住进来当天,穆让出床睡到椅子上。深夜时分,加隆身陷病痛,挺拔的身躯蜷成一团,俊美的五官纠到一起,眉头紧缩,像极了撒加。记忆中,那个男人的眉毛从来没有舒展过,一次也没有。就连他的尸体,淌着血,不曾有释怀的表情。穆给加隆拢被子,梦魇中的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像落水之人抓救命稻草,嘴里叽里咕噜含糊不清,似乎追谁,也可能被人追。攥住穆的手,紧紧捏进肉里面。
    “你做梦了……”穆轻抚他的头,前额饱满,贴着乱发。加隆下意识的靠近他,往温暖的怀抱里钻,痛苦之情令人无法拒绝。穆顺势抱住,贴在心口。这场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天亮,已经缓下来。加隆躺在穆怀中,安详的面孔,竟有一丝纯真。恍惚间,穆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与他有着相同血脉,一模一样的那个。
    “没事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了紧怀中的男子,终于可以打个盹。
    “你活着就好…”穆靠在椅子上休息,姿势不好手臂酸胀,睡不深。他先于加隆醒来,看到他苏醒的整个过程。先是无忧无虑,安详舒适的睡靥。睁眼的一刹那,看到穆,蓝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释放出深刻的仇恨。不过几秒,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又恢复到平时玩世不恭的神态。穆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天性敏感,读书了那种恨意,失去至亲的痛,他懂,因为经历过。撒加之死事发仓促来不及阻止,让他抱憾,放下的仇恨被另一个人拾起来,扛在肩头。而那一个人,大概永远不会原谅他,在生命终结之前。


    2楼2018-01-31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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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天亮之前,穆以手支颐,靠在加隆身上做了一个梦,断断续续梦到小时候的事。那时他刚到圣域,跟随史昂修行。撒加和艾俄洛斯年纪较长,出入教皇厅处理事务,经常碰上。两个前辈都是圣域的佼佼者,艾俄洛斯严于律己,不失温柔随和,对其它小孩子和弟弟一样。撒加不同,雷厉风行,私下不少追随者。史昂更欣赏后者,视为左膀右臂,任务多交给他做。穆与之接触多了,自然亲近起来。别人都怕撒加,他不怕,甚至还把敲坏了的圣衣碎片,磨成小塑像送给他。
      “正面微笑,背面哭泣的是你,毛绒绒的绵羊是我,面具代表史昂老师,他是圣域的教皇。”
      撒加受人追捧,有数不清的赠礼,更不用提他后来的权势。只有这小小手工,一直陈放在教皇厅玻璃柜最显眼的位置,数十年一日,擦拭如新。穆不是心血来潮做的礼物,史昂是个严师,严厉到什么程度,古人有句家训,大意是“子弟五岁,亲如仇”。用通俗的说法,孩子大了就要往死里管教,磨砺他的品质。跟随史昂,穆比任何一个小黄金都要辛苦,经常出现在教皇厅后面的回廊,背书,或是头顶水桶背书。撒加办事,来来往往,每次出门,他都站在那里。天黑了,孤零零的小身影还立在寒风中,完成老师的功课。撒加有时怀疑,史昂老年痴呆或是政务繁忙,把徒弟给忘了,他作为助手,少不了前去关心一下。
      “你饿了吗,要不要我向教皇大人禀报?”
      穆摇摇头:“请双子座大人什么都不要说,师父会生气。”
      “他太忙了,提醒一下,有什么好生气的?”
      “感谢您的关心,教皇至高无上,是这个圣域最英明的人物。”
      初听这话,撒加愣了半拍。这小孩礼貌、妥帖,态度挑不出毛病。可字里行间蕴涵的深意,竟比他考虑的更为周到。教皇若是昏聩,提醒他无异于踩火药桶,如若不是,谁敢在老爷子面前呈能干,作聪明?
      “噢……我记起了,你是教皇大人故乡来的,不用叫我双子大人,叫名字就好。”
      穆礼貌性的微笑,那是撒加第一次瞧见他笑,掩不住小脸蛋上疲惫之态。后来的十几年,他极少见到这个人,更别说开心的样子。而那时的撒加,瞧了瞧四周,确定无人,把怀中一块面包塞到穆手里。“嘘……刚出炉的,快吃掉,小心被史昂看到了,今天是奶油味。”穆冲撒加眨了个顽皮的眼神,他说老师的名讳,可见没把自己当外人。小脑袋里浮现出好学生正儿八经,迈着矫健的步伐,路过炊烟袅袅的厨房。顺手那么一摸,将热乎乎的点心揣入怀中,杂兵路过,故作不见。
      “他们没有抓你?”撒加撕下一块,堵住穆的嘴巴,不容他拒绝。“我管厨房,谁有意见?吃吧,看你还要站一会,补充点能量。”他抖一抖披风,潇洒离去,留下满嘴甜味一脸迷惘的小穆。小孩哪里知道,撒加马上要去执行一项任务,来不及吃饭,那块面包是他的口粮。总之穆感激这个哥哥,人们赞他为神的化身,而不知他离经叛道,爱开玩笑,偷拿甜点的一面。熟谂之后,穆经常在图书馆见到撒加。每次他都抱一大堆历史、宗教类文献,高过头顶。小朋友清楚,大哥哥在最下层夹带小说,《呼啸山庄》、《威尼斯商人》之类史昂不让看的,他骨子里是个浪漫的男人。
      穆开始练习修圣衣了,反而轻松下来,不用总是禁足。他问撒加,“艾俄洛斯有弟弟,你有弟弟吗?”撒加偏着头,顾左右而言它:“你修的这是什么星座?好像是白银,明晃晃的。”
      “祭坛,它是祭坛座白银圣衣,上届圣战中毁损严重,用了很长时间修复。师父从嘉米尔取来,叫我打磨,想必快要派上用场了吧。”
      “噢?”
      “撒加不知道祭坛吗?就是占星山上祭神的用具。据说这个星座是教皇的影武者,老师两百多岁高龄,大概用不上,可能要选拔新教皇了吧。谁做教皇,他兄弟极大可能得到这件圣衣,成为辅佐,甚至在教皇死后继承他的遗志。”选拔教皇四个字戳中撒加的心窝,凝视台面状的圣衣,他暗自思忖。艾欧里亚已经是狮子座,加隆还没有身份,这祭坛座莫非是……唉,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
      “可惜呀!”孩子清脆的童音,打破他的沉思。“撒加哥哥没有兄弟,祭坛座会给谁呢?这些不过是传说,教皇他老人家这么做,必有万全的安排,不需咱们操心。”撒加笑了笑,略显尴尬,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重视童言了。穆的话,他一字不忘,放在心里反复咀嚼。因为他接近史昂吗?还是聪明审慎,替自己分忧?或者其它别的意思……
      穆嫌路远,总是去双子宫撒加那里蹭书看,事实上图书馆挨着教皇厅,离他的居所更近。他说撒加挑过一遍的,品味可靠,省去不少时间。所以他大费周章,穿过大半个圣域,躲在别人那里看漫画。是的,撒加有一些不属于图书馆的私人收藏,比史料文献之类更具吸引力。也就是穆了,其他人不会的,以这种似亲非亲,亦弟亦友的身份混在一起。穆记得那时候,他们很愉快的相处,隔着八岁年龄差谈天说地,聊时事,聊诗歌,还有史昂的教育经。有几次,他在双子宫睡着了,撒加抱他回去的。
      “咳咳,穆哟,你怎么又偷懒啦?这道补得不好,手艺马马虎虎,要更加努力的练习,戒骄戒躁。”他学起来,还真是那个腔调,穆忍俊不禁。撒加心里对史昂推崇备至,一言一行,以老教皇为楷模,这一点穆感受至深。上届圣战幸存的斗士,穆的老师,是圣域每一个人崇敬的偶像,对撒加尤其重要。因为他追求完美,什么都要最好的,他有那样的实力,天资卓越,又比别人用心。


      3楼2018-01-31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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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睡中,穆睫毛颤动,怀中的男子鼻息沉沉,令他感到安心。过去的旧时光,仿佛还在,轻轻搂着,垂首就能看到。迷糊间,他梦到回廊上的藤花,春天到来,一片茂密的紫色,带着深蓝,浓如冷焰繁华似锦。撒加累了,任务的间隙躺在花架下小憩,脸上扣了本书。那本书是穆扣上去的,从撒加手上取下来。当初觉得好玩,后来大一些,回想扉页上的图画,两个人的剪影,原来撒加也看爱情小说……想起来,居然有点好笑,那个一本正经的人,也有春心萌动的少年时代。为什么会有后来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笑脸仅存一刹,眼眶充满了泪水,为什么变成这样……
        “罗法使者向圣域的穆先生问好。”穆坐在教皇厅中央,宝座旁边,偏一些的位置。他没戴面具,因为不需要,冷峻的眼神不威自怒,平静的面孔找不出七情六欲感情出没的痕迹,事实上前一晚,他差点哭出来。加隆终于肯乖乖待在寝殿看书,穆做了那个梦,想起撒加,把他过去的藏书翻出来。书太多,只象征性取了一部分,拿给加隆解闷,但愿他不再惹是生非,之后是无休无止的日常琐事,譬如现在这件。
        “你好,亲爱的朋友,欢迎来到圣域。上一次贵使者出现在这里,我还是个学生,在教皇身边,算起来十几年了吧?我记得罗法人客居柬埔寨,与当地居民相安无事,人口一年高比一年……”
        “穆大人,那只是表象,我们是客他们是主,连国籍都不曾有过,谈何相安无事?过去教皇大人作主,我们也不说什么。噢,恕我无礼,听说最近圣域发生了很多事情,给我们保证的那一位,是教皇呢还是伪教皇?”
        使者的语气咄咄逼人,类似情况从穆接手圣域之日开始,屡见不鲜。无非是一些小人,听闻圣域动荡,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遇上这种,首先笑一笑,微笑很好,笑容是武器也是防具,让人摸不清你在想什么。“遥远东方的朋友费心了,你们有那么多的烦恼,客居他乡,还要替远在希腊的教皇大人担忧,其心可嘉。我们侍奉女神,战争女神雅典娜是圣域唯一的主人。她现今就在这里,你们可以获得前所未有的庇护。”
        “庇护”两个字,他说得极缓,字正腔圆,清晰表达了立场。
        “穆大人,既然女神回来了,我也不绕弯子,跟您直说吧。罗法人有自己的宗族和信仰。当地人孤立我们,排挤我们,在世界各处造谣诽谤。这放逐和受陷的滋味,穆大人应该有所体会。我们要独立,要建国,维护自己的主权,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请大人呈报女神,晓以利害,一如既往的降下恩惠吧。据我所知,世上的神,不止雅典娜一个。”
        敲诈,穆慢条斯理的捏着手指骨节。罗法人,臭名昭著的繁殖狂,从一个国家流浪到另一个,无人敢收无人肯留。抢劫、贩毒、偷渡恐怖分子、分裂所在国度,无恶不作,甚至把手伸入中国云南。那样一个劣性的族群,居然想建国,可真是好笑……
        使者见他不答,似有嘲讽的意思,拍了拍手。两名力士驾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拖到穆面前。“大人记忆力好,认认这是谁?”穆瞄了一眼男人的脸,那人死命埋头,还是给认了出来。不一会功夫,罗法随从带上来好几个相同打扮,穿着简陋,灰头土脸的男子,全部推倒在地。“大人再认一认,他,他,还有他。”片刻之间,穆眉目低垂,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们是圣斗士训练生,圣域修行地遍布全球,这样的人,各地都有,不知何故得罪诸位,这样对待他们。此几人,这就是你们请求女神赐福,献上的礼物?”
        使者态度甚是嚣张,完全不像来求助的。“那倒不是。穆大人,你的圣斗士好脆弱啊,连我们族长的家丁都打不过。建国之计事关重大,我们一族自有主张,以圣斗士的战力,还请女神两不相帮,作壁上观。至于这些“训练生”,人给你送回来了,一个没杀。只是以后,还请谅解,罗法人所到之处,不要再有他们的踪影。”
        原来他们要的是这个,穆思忖这些圣域的人,多半是过去史昂,更可能是撒加,安插在罗法人聚集地的眼线,监视这帮不安分的家伙。撒加之死,圣域丧失将近一半的战力,不再有能力威及四方,过去依附的小势力就此翻脸,还试图咬上一口。他们这是立威呀,逼迫圣域不得干预柬埔寨内政,然后为所欲为,想法天真得可爱。“呵呵,东南亚偏僻之地,我承认,过去投入不足,历代教皇从没把那地方当回事。此等小事,即使报上去,女神她未必有功夫过问。我不关心你们的立场,那是联合国的事务,至于圣域的战力,难道一定要试过了再来后悔?”穆打了个手势,侍卫走到使者面前,挽起受伤的同胞。那么一挽之下,有人没憋住,哼出声音。这时人们才觉察到,俘虏手脚皆废,被人断去筋骨,拼了命才忍住没声张,害怕进一步给圣域丢脸。
        白羊座与众不同的优美眼形,散发出凛冽之气,压抑着翻涌的小宇宙。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压迫感侵入在场每一个人心脾。大殿中央偏坐的俊美青年,不止有口才,端正的容貌,还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其实他不见得有多生气,从表面到心灵,罗法人,一堆渣滓而已,杀之不费吹灰之力。但杀人始终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旦开戒,后患无穷。最好能威慑,对宵小之辈,要少动武多动心。可是眼下,怎么做才能不着痕迹的压服他们呢?穆思索着,一言不合打起来,即便赢了,对圣域的威名有损无增。成年人怎可对婴儿出手,哪怕是个熊孩子。罗法使者窥见他的小宇宙深不可测,吃了一惊,自忖全族上下,没有一个是那位大人的对手,不,在场的所有武士加起来也打不过他。聪明如他,一早看出穆爱惜颜面,不会真的出手,是以言无讳忌。欺负一群无国籍的难民,那是恃强凌弱,就算为了名声,黄金圣斗士也不会出战。穆先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可见所料不错,于是壮起胆子继续挑衅,态度较适才稍微收敛了些。“雅典娜女神保护大地,是正义的化身,大人您也是尊贵,不必赶这趟浑水。属于罗法人的使命,我们自己会去成,只要答应刚才的条件,其余的不劳您心。”
        穆心想,话说得漂亮,那里不是有圣斗士修行地吗?保证你们的主权,我们就要退出柬埔寨,好一根搅水的棍子,国都没有,还不问国事呢,厚颜无耻……
        “穆大人,属下洗了个澡,来晚了。”一个身手矫健的护卫,出现在穆身后,白羊座大人无力的推了推额头。旁人以为穆先生头痛罗法人,实际上全球的恐怖分子加起来,对他而言,都不及眼前这一个“杂兵”的杀伤力。那群野人花点精力,总能打发掉。可是他,杂兵服下健美的体型,凶恶的声音,帽檐下飘出一丛蓝发,这不是加隆吗。
        “没事,晚点不打紧,过来吧。” 他把加隆唤到身边,盯紧点比较安全。来使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杂兵,声音比穆先生还大。圣域这位代理执事,看上去甚是儒雅,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缺乏管教的护卫?
        “哟,这不是东南亚猴子吗,又来要饭啦?”果然,开口就没好话。
        “喂!你谁啊,穆大人面前,怎么说话呢。”
        “嘿嘿,你还知道这是教皇厅。相传数年之前,有一群猴子就在此处,拜倒教皇脚下,亲吻玺戒,歌颂哈利路亚,你们听说过吗?要我说,那不是猴子,是狗,还是养不家的疯狗。”穆想不通加隆此举所谓何事,反正不是为了他。当听到他对撒加用了教皇的称呼,骤然明了。罗法人唤撒加为“伪教皇”,嘲笑他战力不行,惹恼了那个人的弟弟。至于怎么听到的,多半因为无聊,墓地不许去,就在教皇厅附近转悠。正愁没主意呢,穆索性闭嘴,不置可否,看看加隆怎么做,遇上这个煞星,算他们倒霉。


        4楼2018-01-31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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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8-01-31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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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8-01-3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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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在教皇寝殿养伤的,除了有生命的人类,还有金属无机物。水瓶座圣衣被绝对零度的冻气损坏,双鱼座被星云气流绞伤,双子座其它部位完好,胸甲一处碗口大小的陷坑,其中血垢,凝固成死气沉沉的棕褐色,渗入每一丝裂缝。先把它擦拭干净吧。丰润的手,拧干绢布,在圣衣破损处上下按压,那是专用于清洁神钢的布料。清理圣衣的创口,与活人一样,圣衣有意志有生命,会痛会死亡。这一件活着,但是离死不远了,善与恶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木然失神。穆想起撒加,他的灵魂那样黯淡,转念间,又浮现出加隆的脸。不久之前,他的胸口也是这样破碎,血流不止,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让我来。”加隆抢夺工作的方式匪夷所思,他不拿绢布,而是一把握住穆的手,操纵他在圣衣上擦拭,把双子座的血迹一点点擦掉。穆愣了一下,不明原因的心跳加速,可是看看加隆,丝毫没有调侃的意思。他凝重的目光注视空洞,快要把灵魂看进去。每一个作动,小心翼翼,仿佛擦拭自己,穆极少见他这样郑重。“告诉我,圣衣伤得重吗?”
              “再重也是钢铁,好过血肉之躯。填补这种程度的破损,本来需要血液的……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加隆低沉着眉头,仿佛思考什么。
              “你能把它修好,和过去一样,毫厘不差?”
              “圣衣的造型从古代流传下来,历时久远,每一代修复士都会加入少许改变。我竭尽全力重塑它的原貌,保护下一位主人的生命,不过知天命尽人事。”
              “下一任主人?哼,你想的可真远。”
              穆笑了笑,就此打住。他考虑过这个问题,仅一念之间。加隆是个厉害的人物,和他的兄弟一样,头脑聪明,实力深不可测。圣域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一时半会补不起来,来日圣战,多一个人便多一份胜算。可是他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将死里逃生的人,往修罗场上推。手背贴着他掌心的温度,加隆呀,还是活着好,就算自己的一份私心吧。双胞胎已经失去哥哥,如果还能替撒加做点什么,就是替他保全弟弟。
              “唉,可惜我是个坏蛋,史昂是看不上我了,连件青铜圣衣都没捞到,你说他老人家咋那么英明啊?”
              “其实……”穆想澄清一些事实,转过头,几乎撞上加隆的嘴,慌乱之间差点把圣衣碰倒。就在这时,响起敲门的声音,两人飞快的交换了眼神,穆用念动力给加隆戴上杂兵帽子,遮住大半个脸。来者可没什么耐心,几次敲击没有回应,干脆用推的。教皇寝殿的大门,于此时大开,走出一个金色的人影。
              “米罗,你怎么不去教皇厅等我?这里是休息的地方,有什么紧急事件吗?”闯入者正是米罗,宝蓝卷发的天蝎座黄金圣斗士,非常理性一个人,焦躁在他身上并不常见。大概是穆脸上,一闪而过的忐忑令他不满,米罗双手把一叠花花绿绿的纸片,符纸之类,画着六芒星什么的玩意,拍到圣衣箱上。“穆,你圣衣打算修到什么时候?也不出去看看,下面那些**在干什么,他们要疯了!”他和艾欧里亚、穆,三人差不多年纪,打小认识,情同兄弟,因此说话随意,省掉一切敬语和繁文缛节。某杂兵压低自己的帽檐,做了一个“哇哦”的嘴形,暗地里佩服穆的“涵养”,和这位天蝎座大人的“自觉”。
              “谢谢你的提醒,米罗,我资质平庸,原不配现在的位置,监察行事难免疏忽。圣域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女神不在,人手不够,很多事情堆在那里来不及处理,还望理解。”
              “哼,可不是吗?上次慰灵地闹鬼还没完呢,又搞出这个。那些过去跟随过撒加的,生怕他回魂报复,胆子都吓破了。什么圣水、圣饼、圣经,一个劲的送去,堆得比墓土还高。作呀,还能把他拜起尸了不成?”说着,忿忿不平的男子斜了一眼黄金圣衣,目光扫过水瓶座,顿时变得凄凉。但他没打算停下来感伤,而是紧紧攥住了拳头。“穆!你给那些叛徒刻碑造墓是应该的,人死为大,我们没有意见。可是活着的人,你不该纵容他们造次,利用鬼神之说蛊惑人心!”
              “哈……哈……哈……哈秋!”
              米罗瘪了瘪嘴,哪来这么个冒冒失失的杂兵?贴身服侍穆的,居然一点规矩也不懂。两位大人说话,喷嚏震天响,穆这个人真是,一昧的谦和忍让,缺乏原则,难怪下边人要翻天。“他昨晚执夜班,受了凉。”穆怕加隆露陷,赶紧替他遮掩。“一会去医务室看看,取点药吧。”杂兵唯唯诺诺,米罗心系另一件事,稍微隔应了一下,没太在意。“穆,我知道你忙,这事交给我吧,还有艾欧里亚。圣域那么大,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理应替你分担。慰灵地那些人,生前毕竟是……和艾俄洛斯埋在一起便宜他们了,残党还要兴风作浪,而艾欧里亚的哥哥……”
              “知道的米罗,我派了人出去寻找,哪怕有一点消息,掘地三尺,也要把艾俄洛斯的遗骨找到,带回来,葬在慰灵地。”
              “咳……咳咳!”杂兵又再发出古怪的声音,一次也罢了,总在米罗说话的时候。天蝎座气不打一出来,这算什么呀!“喂,你小子,咳嗽不能憋着点吗?有病治病,病好了再来执勤,大人面前,懂不懂规矩?”岂知那杂兵一点也不怕他,“嘿嘿,天蝎座大人,你这样背后说人,挤兑旧友,还都是些死人,又算什么?我年纪大,见过前任教皇的风采,再大过错,他也用生命偿清了,听说他生前待你不错啊。”
              “他们是死了,没错,不过死得毫无价值!”
              “墙头一棵草,风吹两边倒……”
              穆见势不对,从中调解:“行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提这个干嘛?你,怎么能顶撞米罗大人呢?病糊涂了吧,还不快退下去!”加隆“哼”了一声,最后一分礼貌也不要了,摇摇摆摆赖着不想动。“等等,先别走……”米罗似乎看出什么,长而锋利的指甲指向加隆的帽子,要不是顾及穆的颜面,一针扎在他脸上。一场毫无水准的斗嘴,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听说穆先生身边有一位勇士,杂兵出身,一拳打败罗伽,替受伤的同胞们出了口气。下面人吹得神乎其神,我说是谁呢,阁下想必就是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杂兵了吧?”
              “大人,是一脚不是一拳,以讹传讹的东西不可信。如果在下像吹的那么厉害,哪有今天这些破事?杂兵们没见过世面,抬举在下,愧不敢当。”故意压低的帽檐,杂兵打扮,大言不惭,可这声音,这轮廓,似乎在哪里见过。米罗盯着那人,满腹疑虑,他一点也不像杂兵,举止言谈,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穆在隐藏什么。
              “米罗,你说的我都同意,慰灵地闹鬼一事就交予你和艾欧里亚两个人了,酌情处理吧,我相信你们。圣战迫在眉睫,这些圣衣必须修复,我们残存的圣斗士有限,经不起折腾,请你差不多一点,这就去办。”米罗的目光,围着加隆打转,穆已经下令,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你是谁?别告诉我一介杂兵,数秒打倒罗伽。我见过他,躺在担架上,整个人差不多废了。罗法人黑是黑了点,但不是猴子,他打败了所有我们在柬埔寨的训练生。”


              8楼2018-01-31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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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这你可得问他了。”
                “是吗?我认为问你就够了,你的来历,你的身世。你打算自己摘下帽子,还是猩红毒针扎到说为止?说不定,咱们还是老相识。”
                “米罗……”穆的劝阻,令他更坚信眼前的杂兵不是普通人物。米罗燃起小宇宙,指尖跳动着红色的光圈,摆出战斗姿态。他没有心情斗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身心疲惫,为了圣域的长治久安,必须防患于未然,揭露这个男人势在必行。加隆侧过身子,一脸不屑,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空气中弥散着不安的因子,战斗一触即发。他们谁也不怕谁,把穆推上危机的边缘。“好像我说了也没用,你们要打便打吧,但别忘了,这是私斗!”
                “他不是圣斗士,我出手教训一个杂兵,算不得私斗。”
                “如果我说,他是呢?”
                “笑话!圣域上上下下,从青铜到黄金,还有我不知道的圣斗士吗?”穆闭上双眼,运用念动力,一具台状圣衣瞬间出现在三人面前,闪耀着银色光辉。“米罗,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身边这个男子,的确不是普通杂兵,他的真实身份是祭坛座白银圣斗士。”
                “祭坛座?”忽然出现的圣衣,闻所未闻的星座,呛得米罗说不出话,然而它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近在眼前。加隆也是一头雾水,不知穆演的哪出,既然他插手了,而且很把握,且听他胡诌。
                “不可能,这么多年,圣域从来没有一个祭坛座,谁也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其他人也没有,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十几年来,我一直以为,老教皇命我修复这件圣衣是多余的。”
                “什么?”
                “你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对吧?他当然像了,因为祭坛座是教皇的左右手,影武者,历来如此。不仅长得像,还有声音和招式,惟妙惟肖,令人难以分辨。他是身份是圣域的机密,除了教皇和女神,谁也不能知道,知道了就得死。”圣衣距离加隆很近,发出悦耳的嗡鸣,不由得米罗不信,就连加隆本人,也快要信了。“怎么样,米罗,你确定要打吗?你的针,扎在战友身上?”天蝎宫冷眼睨视,甩了一把披风,向穆告辞。“我是天蝎座黄金圣斗士,以大局为重,当以身作则维护圣域的秩序,区区白银,打败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加隆哼了一声,临别赠言含在嘴里,被穆瞪回去。米罗退到门口,忽回头,狠狠盯住加隆不放。“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立场,经历过什么。如果你对穆不利,危及圣域,别指望我再为了他,饶你一命!”加隆一个劲冲他摆手:“放心好了,米罗大人。他是谁啊,女神身边的红人,动谁也不敢动他。”噔噔的脚步声远去,穆终于舒了一口气,数滴汗水在额角盘旋。倒是加隆,没事人似的,没能干上一架竟有些遗憾。
                “加隆你也是的,干嘛跟米罗争吵。”
                “是他挑起的,我自卫。”
                “别怪他话说得重,米罗的悲伤不比你少,那一场战斗,他失去了很多。信念、信任,还有朋友……他们下葬那天,米罗没有哭,但是他的表情,比哭还可怕。整个人牢牢的钉在坟墓旁,目送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入土,他的心都碎了。”
                “有那么严重吗?又不能取出来检验,你就是烂好人,自作自受。我哥在的时候,这帮人俯首帖耳,谁敢多说一个字,放一个屁?现在呢,看看他怎么对你,教皇寝殿说闯就闯,差点搜你被窝,这就是你心碎的朋友。还有啊,求求你以后说他们的时候别夹带我,我一点也不悲伤,活得兴高采烈。不,不是一点,是半点也没有。”穆瞅着他,抿起嘴唇,似笑非笑,那点小心思,逃不过碧绿的眼。加隆最怕交流进入抒情环境,肉麻,赶紧抚摸祭坛座光滑的表面,用上了菜市场挑猪肉的目光。“好了,别说那个,你对我嘛,还算有良心,比你师父强。虽然不是黄金,也给了个白银,比那智好一点。上次在慰灵地吓瘫了那个,是青铜圣斗士,叫那智没错吧?”穆点点头。“是啊,被你吓瘫的。加隆,刚才米罗打断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啊?”
                “你说老师对你没有安排,不全对,他考虑过给你祭坛座圣衣,让你成为撒加的左右手,帮助兄弟,辅佐教皇。”
                “左右手,双子圣衣的四只不够他用吗?”
                “噢,加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撒加如果继位教皇,需要一个影武者做帮手,那就是祭坛座。通常来说,兄弟是最好的选择,你将代替他深入险境,助他处决纷争,平息战乱,他若不幸牺牲,你还要继承他的身份……”
                “停!停!停!停!停!这不是包身工吗?赚着卖白菜的钱,操走私毒品的心,说破天不过一个白银圣斗士,为教皇肝脑涂地,打死我也不做,何况你家老爷子,压根没看上我哥。”
                “他不是一开始就没看上,他准备了这套圣衣,一应俱全。然后有一天,那时我不在圣域,听说他单独召见了撒加和艾俄洛斯,夜登星楼。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再有师父的消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穆问加隆,加隆也不知道,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皮肤上的毛细血管,色斑和暗沉,什么也没看出。“看什么看,老子当时在坐牢,这些事,谁***知道?圣衣你收起来吧,米罗走了,不用拿它行骗。穆先生,你说谎真是把好手,眼皮子不眨一下,小的甘拜下风。”
                “我说的不全是谎话,加隆,你必须承认,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命运选择了撒加,他是教皇,你就是祭坛。”
                “哦,他是金子,我是一坨银,还是放置牲口那种,穆先生好眼力。”
                “关于圣衣,你有所不知,黄金并不总是最强的。白银圣衣拥有更多特性,覆盖合理,灵活度高。其中三件,巨爵、天琴、祭坛,拥有高深莫测的力量,在他们所处的时代,堪为楷模。”
                “说那么多,有个屁用,万幸史昂看不上撒加,我可不要这玩意,你劝也没用。”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撒加不在了,双子宫空置,教皇位空缺,祭坛只剩下一个寓意,根本派不上用场。你呢,不喜欢圣域,还是现在这样的好。”穆收好圣衣,和其它待修的几件放在一起,排列有序。“说起来,你的伤也好了,在这里多一天,便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刚才就是。收拾收拾,带上想要的东西,挑一个人少的日子,我送你出去。”这个转折,是加隆万万没有想到的,比那件祭坛座圣衣还要诡异。


                9楼2018-01-31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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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8-01-31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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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8-01-31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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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园丁问穆,教皇厅要不要种些花卉。过去的庭院、步道,一年四季花团锦簇,开满各色玫瑰,由近及远放眼望去,一片鲜花的海洋。“藤花呢?我记得老教皇喜欢清新淡雅的花卉。玫瑰艳丽,浓香四溢,不适合执事者收摄心神。”
                      “教皇厅后面的回廊,那里的藤花还在,穆先生,十几年来没有变化。前任教皇封起来,不许别人改造,蔓藤没人修理,长得到处都是,墙也旧了。”
                      “是吗?他有心了,既然留下来,就让它留着吧。至于其它地方,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百合纯洁,薰衣草清雅,雏菊率真,紫罗兰代表永恒的美,各有各的好处,大人,听凭您的喜好。园丁罗列了几种,听上去穆会喜欢的植物,白羊座大人寂然无语,抬眼征求身旁一个杂兵的意见。
                      “夹竹桃,夹竹桃适合你,有毒。”园丁吃了一惊,暗怪杂兵大胆,口无遮拦,居然怂恿穆大人在居所种植剧毒植物。其实种了也没关系,有吸附重金属颗粒的作用,大城市的工业区随处可见,人别太靠近就行。可是这个人,偏要强调“有毒”这条,不是公然的犯上吗?弄不好,连累种花的,培土的,勤杂工们陪他一起受罚。勤劳的园丁支支吾吾,有苦说不出,腿肚子都吓软了。
                      “有毒?听着不错,他喜欢就种两棵吧。”难以置信,穆先生居然会答应,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园丁一时不敢接口。“种几棵,差不多就行了,后院那些紫藤,也是有毒的东西。”穆吩咐下去,节约开支,勤杂兵分头行事。
                      由双鱼座阿布罗狄大人亲手栽种的玫瑰丛,盛放在教皇厅前后,象征义无反顾的爱。种花人死了,尝过芬芳的也已离开人世,花朵凋零,被连根拔起,丢的丢,弃的弃。新主人穆先生不喜欢夺目的颜色和馥郁的气息,不过他吩咐园丁留了两朵,插在寝殿与办公处。他接管圣域,恰逢多事之秋,撒加自尽女神回归,圣域丧失一半的战力。如同人生病,圣域病了,一场重疾元气大伤,头疼脑热接踵而至。过去依附他们的小势力,中立派、观望派、骑墙派,撒加死后,像苍蝇一样从旮旯里涌出来,“嗡嗡嗡”围着穆的头转,吵他不得安生。罗法人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北欧的冰战士。卡妙、阿布罗狄死后,布鲁格勒内乱,儿子弑父自立,在北极圈兴风作浪。这桩叛乱,最终被白鸟座平定下去,其他地方可没那么幸运,失去迪斯马斯克的意大利,黑手党蠢蠢欲动。
                      头痛啊,穆整天为了这些事烦恼。别人眼中,前教皇撒加是圣域的鹰派,好用武力镇压,穆是鸽派,怀柔,喜好和平。只有穆自己清楚,是鸽子是鹰,关键在于利爪。威压,简单有效,但需要圣斗士执行。不是说说话,代理人坐在教皇厅暴跳如雷,就能把威严施于众生,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手下可供差遣的黄金,包括自己在内,统共不过六人。一位两百多岁的老翁不便打扰,要排除掉。剩下的,拱卫圣域尚且不够,哪来的人手四面树敌?白银更惨,几乎全灭,留给他的只有两个姑娘。男人没有死绝,怎么也轮不到她们去接手危险任务。青铜不是太弱,就是雅典娜的亲卫,女神有自己的安排。
                      决定事务不难,难点在于谁去做,怎么做。能不能做好,是个未知数,与其压而不平,身陷困境,不如竭力安抚,或者适当闭眼,至少不用丢人。为此,外交辞令相当重要,穆耗尽了心思,恨不得再生出一双手来,或者爹妈也给他生个兄弟。这一切,在加隆混进教皇厅之后有了改观,他像他暴戾的兄长,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穆的人情,受穆管辖,工作效率高,简单而粗暴。这位鹰派代表人物回归之后,圣域一口气拿下好几个观望中的势力,稳住了时局。穆先生负责和谈,加隆负责恐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些人败了,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打听,是个杂兵,从此不敢怀疑圣域的实力,乖乖弯下膝盖歌功颂德。影教皇的传闻,渐渐为人所知,口耳相接的传了出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
                      想不到啊,这日子,居然舒心起来….
                      夹竹桃发芽的季节,穆给自己泡了一杯清茶,坐在教皇厅办公,一连续签署了好几份和平协议,名为和平,实为归附。他支起下巴端详公文上的签章,有加隆,事情好办了许多。那人爱说,“打胜仗是实现和平的唯一手段。”穆深以为然。这位幕僚不仅强,而且好用。只需一声指派,来无影去无踪。忙碌的白羊座大人,终于有雅兴闲下来,欣赏雨后新绿。“茶好喝吗,小白鸽?噢,不对是绵羊。”调侃的语气,大喇喇的态度,除了加隆不会有别人。穆停下手中的笔,男子热乎乎的气息萦绕耳畔。他舒展筋骨,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废话,小小任务,能难得了我?”加隆笑了一声,省去述职部分,追随穆的目光,注意到庭院中一丛新绿。“哟,夹竹桃栽活了,五毒俱全啊,果然是物似主人型。”
                      “不是你喜欢的吗?”
                      “我?我都好,对植物没有明确的喜好。我瞧你也是,只要不是玫瑰,种什么都行。”
                      “玫瑰太甜,与教皇厅的格调不搭。我常盼时光倒流,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年代。那时候的教皇厅,清淡,古朴。春天藤花烂漫,花絮飘零,四处落满了,唉!真是美好的回忆。”
                      “你是怀念史昂健在的时代,还是我哥呢?他过去宠你,后来在教皇厅种玫瑰,谁都知道他有一个红颜知己,提起你的倒不多。嘿嘿,这么看来,你跟我一样,是边缘人。咱们流放的流放,判刑的判刑,阿布罗狄不同,忠诚又漂亮,打小喜欢我哥。你拔了他的花,心态不好。”
                      穆望着嫩绿的新芽,一个生机勃勃的预兆,破出枝干。它不是最美的花,最名贵的植物,但是它新颖,欣欣向荣,令人向往充满期盼,渐渐的,望得入了神。“我情愿你说的是事实,撒加活着的时候,有人倾心相爱,无论结果如何,总让人欣慰。”加隆想追咬几句,又怕穆乘机表白,声泪俱下说爱自己什么的。虽有些心欠欠,只得作罢。“好吧,和平第一,要不你是圣域的小白羊,左倾人道主义。”
                      “不敢不敢,还是你的右倾民粹主义管用,非常之时待非常之人。”他半阖眼帘,懒懒仰起头,挨擦加隆的脸,暖暖宠溺的味道。加隆忽然有一种亲吻他的冲动,想吻他的脸,和轻柔饱满的唇。只是想了一下,终究没有实施,片刻的停滞,唇瓣落到脖颈上,酥酥麻麻,挠得穆左右躲闪。碧绿的眸子划过一丝失望,穆很快收起它,换上和颜悦色。这样很好,他心想,人不能要的太多。“你在想什么?”他明知故问。“我想,我现在非常幸福。”天不是很晴,云有些沉重,地上积水未干,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味道。夹竹桃刚出新芽,午后的教皇厅,茶杯冒着热气,穆手握羽毛笔,斜靠在加隆身上。滴溜溜的眼珠,一脸狡黠的男子,偎在穆耳边,喁喁私语。他有一张利嘴,颠倒是非,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人瞧瞧对方,相视一笑。穆说得没错,这一幕琴瑟和谐,就是幸福。也许撒加一生的追求,除了文治武功,还渴望知己陪伴。逝者已矣,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得到。曾几何时,这样安详的时光,静静流淌,如此美好。
                      晚上,穆搬走椅子,他们理所当然的睡在一起。教皇寝殿大床宽得夸张,用加隆的话,够睡一个小分队,开教皇后宫。他们也会zuo爱,遍及相聚的每一个夜晚,有了第一次,之后的顺理成章。穆把移下的玫瑰插进瓶里,放在床头,取悦心上男子。月光爬进寝殿,爬过窗棂,爬入鲜嫩的花蕊,爬上情人的脸庞,脸庞清冷高洁。交缠的身躯,浓浓情欲,像梦一般轻柔,又比那空灵,妙不可言。穆嘴上不说,用他所想到的一切,向加隆表达爱意。而那一个人,故作不知,他问穆,“害怕吗?”穆抿嘴不言,他呢,到底没有像第一次那么粗鲁。加隆少有表现出耐心,解开穆的领口,谆谆引导,释放他体内萌动的情欲,感受恋人相处的甜蜜。穆在他面前,是一个乖巧的学生,听话、腼腆,而且聪颖,举一反三。纵然害羞,从不惧怕大胆的尝试,对加隆敞开心扉,柔情似水。
                      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没有责任,这种关系对加隆来说再好不过。脱了ku子就上,抬腿可以离开,穆从不管束,也不担心他讨厌自己。只是尽可能的对他好,倾尽所有,付出爱。他并不知道,这些正是加隆需要的,他漂泊一生,陷于低谷,缺少港湾停靠。一个宁静的,包容的,天亮就可以扬帆远航。总之,他喜欢这样的关系,和穆之间,没有隔阂没有禁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他问穆,“你会不会把我当作撒加,幻想我是他?”“不会!”穆摇了摇头,不假思索。“你就是你,撒加只有一个,加隆也是,我不会搞错。”虽然加隆不认为自己喜欢穆,只是单纯爱上他的床,可深情告白的言语,谁不爱听?他心情大好,眼珠子一转,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说史昂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受过感情上的刺激?一副爹死娘嫁人,存天理灭人欲的模样。他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谁,大床上没爬过汉子吗?穆努了努嘴,“别那么说我的师父,他一个人过了两百多年,多不容易。纵有喜欢的人,也是过去式了,不是生离就是死别,请别拿他开玩笑。”
                      “咳咳,他一定不喜欢庐山那个老和尚,否则不用挤兑我哥俩。”
                      “加隆,童虎老师他不是和尚。”
                      “嘿嘿,我跟你研究研究嘛,别激动啊。”
                      “我比你还小,哪里会知道?”加隆终于明白穆为什么是处男,老哥为什么犯傻,因为史昂有病,有神经病,也许受过情伤,他坚信,他笃定。穆嘴上反对,私下不免腹诽,史昂老师年轻时有过情人也未可知。两人耳鬓厮磨,把十三年间的破事,一件一件翻出来。以撒加的艳遇居多,都是些野史,杂兵之间道听途说。那些人的嘴,绘声绘色,稍有姿色的人,都跟前教皇有一腿,一个个亲眼目睹似的。加隆特别喜欢挖他哥的八卦,从教皇厅到洗澡塘,即使他们心里知道,撒加落落寡欢。橱窗里,银星砂做成的两张脸,微笑与哭泣,是他一生孤独的见证。
                      一段时间的安定,慵懒了人心,危机解除,贵鬼来了。加隆见到贵鬼,回忆起海底神殿,原来那小子是穆的徒弟啊。没两把刷子,还敢跟他抬杠,背着天秤座圣衣满海底跑,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小家伙一头扎进先生怀抱,抱住大腿不放,看得杂兵心里不爽。崽子……头发挺干净的,衣裳也整洁,白白胖胖,胳膊上圈了个硕大的金箍子,起码有半斤重,好家伙!单独相处的时候,加隆忍不住吐槽:“你徒弟苗子不错,胆大又耐打,什么都好,就是被你这师父宠坏了,迟早出事。”穆瞧了瞧他,回想自己小时候,无话可说。小贵鬼言谈举止幼稚可笑,格斗术一窍不通,哪像穆先生的徒弟?加隆眼神犀利,点破了,没说穿而已。师父溺爱,从孩子的打扮一目了然,没乘机挖苦两句,算厚道的。“你想想,他八岁,连美人鱼都打不过,在史昂那里,屁股打烂了没有?”
                      “我不想他做圣斗士。”
                      “那就离他远一点,送他去普通人的社会,跟着你,难免搅进这个圈子。男子汉,混圣域,得有自我保护的实力,否则你就是在害他。”穆不喜欢加隆说这个,最礼貌的回应就是沉默。贵鬼本来在嘉米尔守家,熬不住生活单调,去庐山玩了一圈,又去了趟东京。面对师父的责备,拿小脸蛋蹭穆衣角,跟他撒娇。加隆袖手旁观,在一边做口型,对穆吹口哨,幸灾乐祸。穆不由得想,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史昂过于严苛,穆反其道而行之,对贵鬼过分宽松。他总想,一个孩子而已,这届圣战不用披甲上阵,且由他玩乐。没错,贵鬼是不用上阵,可是圣域危险重重,敌人的目光聚焦于此,师父精力有限,他若不回嘉米尔,就得学会自卫。
                      “贵鬼,师父这阵子忙,要留在圣域,你先回去吧。圣衣坟场的东西非常重要,我告诉过你,师父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守着。”
                      “先生,谁会去那里啊,你安心吧。留下我,让我陪您,好不好?”他最怕小孩子求恳,不能答应,亦不忍拒绝,只得别过头去,作出严厉的样子。师父纵容,与旁观者何干?加隆把这一幕,当肥皂剧看,同时腹诽穆没有得到史昂的真传。而他的话,多少起了些作用,穆发现贵鬼这一段都不在嘉米尔,自己忙于公务,居然不知道。他没什么战斗力,只会贫嘴,要出了事,真是想象不能。“你乱跑的事,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又不肯回去了?”
                      “师父,我没有乱跑,是找紫龙哥哥去玩了,求您别把我一个人丢嘉米尔,好无聊啊。”加隆闻言,冲穆抛了个媚眼,你教的好徒弟,管不住了吧。穆无视他的嘲讽,蹲下去,握住孩子的肩膀,盯得贵鬼心头发渗。“贵鬼,你得回去,这是命令,听见了吗?”小家伙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他不敢违逆师父,又百般的不情愿,就那么耗着,等穆可怜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孩子的确被他宠坏了,要出事,加隆如是说。


                      13楼2018-01-31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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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好像是悲文来着………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01-31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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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加隆踏着银色月光,走下十二宫的石阶。夜已深,万籁俱静,只听得轰隆隆的海潮,冲击礁石。放眼望去,半山处狮子宫外,一簇簇火光跳动。穆在那一线,里里外外加设防御工事,巨蟹宫闹鬼看似荒谬,实则凶险至极,是冥界插入圣域的一把利刃。他又要睡不好觉了,加隆心想。一个美好的夜晚,公务缠身,加上臭小鬼骚扰,逼他去外面打发时间,妈的烦躁,还好不是常态。
                          山下过客不多,本地人早睡,只有供旅客宵夜的小吃摊子还开着。加隆心血来潮,要了一杯小酒、几碟小菜,和老板攀谈起来。老板不肥不瘦,约莫四十来岁,地中海式秃顶,精明能干,还能侃。别看他长得衰,打理生意游刃有余,一边干活一边与食客们扯闲篇。他们聊着聊着,说起附近居民有些人家里经营旅社。“噢,那是不缴税的生意,没办营业执照,可别传出去。钱呢,是实打实的赚,对客人,就不敢挑剔了。最近住了几个南亚人进来,神神秘秘的,还有一些蒙面女子,天不亮就开始吵,又是跪又是拜,指不定做什么呢。”他冲加隆眨了眨眼,青年小伙儿,这个时间点,一个人喝酒,多半能理解。
                          加隆笑骂老板无聊,伸手摸了摸下巴,闲汉们听了一同干笑,互吹互擂要去黑旅店搭讪。“那些娘们你惹不起。”角落里,年纪大较大的精瘦汉子这样说。“信那个的,罩子里面黑不溜秋,指不定绑没绑炸药,即便没有,小心她老公揍你!”
                          “黑有黑的味道,加点火药更骚,他们不是有四个老婆吗?分一个给你呗!”
                          “我可不敢要,你行你去,哈哈哈哈……”男人们无聊的说笑,越来越下流,嘻嘻哈哈,抓起酒瓶就干。唯有加隆,心里一动,穆也是东亚人,非但不黑还很白,白得不像话……念及于此,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他浅浅的微笑,皓如明月,晶莹剔透。酒精经由血液,流入每一个细胞,整个人熏熏然。穆不在这里,他可以放任思维遐想,不必总是找茬同他吵架。无论他如何寻衅滋事,那一个打定主意,绝不接招。久而久之,穆好像没那么不堪,他怀疑自己神经过敏,暗悔一些过激的言行。这样一想,讲段子说胡话的初衷,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很久很久,搞不清具体多久,食客们渐渐散去。时至中夜,饮食摊只剩加隆一人,老板试探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睡着啦?”老板熬了一宿,快要撑不起沉重的眼皮,想要打烊。隐约中,路灯照不到的暗处,走过一丛白衣人与黑衣人,男男女女,十数来个。蓝发男子伏在桌上打盹,些许脚步声,点亮他狼一样的瞳孔。冷峻的目光,越过手肘,落到奇装异服者身上,一个、两个、三个……白帽子,络腮胡,蒙面女,肤色黝黑,是罗法人……
                          老板收了锅,打算再叫一叫加隆,等他回过身,醉酒男子已没了踪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老板傻傻的举着锅铲,茫然无措,这他妈不是遇上鬼了吧?再一低头,桌面三两个硬币,刚好是他消费的数目。夜幕的希腊郊区,雾气丛生,黎明降临之前,格外的阴森。罗法人在夜色掩护下行走,穿过一个街道,进入下一个……“奇怪,为什么一直是这条小巷,熟悉的街景,我们迷路了吗?”男人大叫真神的名字,取出圣训,祈求祝福。女人跟在后面不敢作声,相互交换了眼神。捣鼓一阵子,继续开拔,转过街角,还是刚才的景致。这时候,再愚蠢的人也该发现,他们被骗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玩弄于股掌之间。
                          “嘿嘿……嘿嘿嘿嘿……”笔直的黑影出现在道路前方,阻碍了光线,肇事者终于现身。罗法人聚到一起,用母语大声呵斥,听不懂什么意思。食客们没有说错,白袍子底下藏着武器,男人掀开衣角,握枪在手,对准黑影一阵狂射。人影在子弹迸出的火花与硝烟中倒下去,他们镇静自若,完全不像杀过人的样子。持枪男子在前面引路,快步通过弥漫的烟尘,空气中浓浓火药味道。路口左转,前行不到五十米……“天哪,还是刚才的街景!”生硬的黑影,从后面不疾不徐赶上来,洒下一连串缺乏感情的笑声,夜里小巷,听上去毛骨悚然。又是一阵枪械扫射,这一次,影子岿然不动,机械性的逼近众人。罗法人呆了,相顾失色。“魔鬼,是魔鬼!魔鬼把我们困在迷宫里!”
                          他们总算明白过来,加隆一声冷笑,思考着怎么从这些凶器不离身,动辄下杀手的家伙身上套出点有用的东西。只见后面走上来一个女人,黑袍罩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垃圾袋。这个民族的男人还真是具有绅士风度,遇到魔鬼,“lady first”。女子靠近黑影,眸子里划过一丝火光,顿时声光大作,引发一场爆炸。幻象的房屋纹丝不动,加隆也没事,倒是那个女人,黑袍再也遮不住她的肉ti,给炸得支离破碎,一只手飞到加隆面前,烧得吱吱冒烟。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生命的吗?”他自诩是个坏蛋、恶魔,无恶不作,遇上自杀式袭击,也要自叹不如。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别人的就更别指望了,倘若他不是圣斗士的身板,只怕轮不到炸弹,前面的子弹足够终结性命,和xie教打交道,几条命都不够用。
                          “恶魔开口说话了,难道你不是妖怪,是人类?圣域的人……”加隆牙缝里挤出一声哼,对这帮人极度鄙视。老爷们留胡子的躲在后面叫嚣,把女人绑上炸药推到前线,好威风哟。“老子不想跟你说话,大胡子,有本事自己出去,没本事饿死在迷宫里,一寸一寸烂掉。”所谓“有能力就任性”,说的便是加隆。他浑不理会络腮胡的长篇大文,既不撤除迷宫,也没有别的表示。冷冰冰的黑影,几乎把剩下的人逼疯,他们不怕死,却害怕围困。某个男子嗓子眼咕噜了一下,想说什么,被同伴一眼瞪回去。
                          “你!你有话说,如果说出来我爱听,不像那些哑巴。”黑影指着他的同伴。“我可以考虑放你出去,再娶四个老婆。”并不是所有人的信仰,都坚不可摧。人群中有一个想要发声,刚说出“大人”两个字,被带头的那个一刀抹了脖子,鲜血迸流,永远失去了话语权。靠!自己人都杀,加隆开始期待他自杀了。今晚的好戏,比前不久中东那场还要触目惊心,那次是他替穆肃清某个极duan组织。遥远的南亚,同一个教派不同分支,劣性程度不相上下,难怪为周边国家所不容。领头男子扫视余人,目光触及之处,一个个低下头去。恐惧、不安、焦虑,这些人迟早要坏事。他取出怀表,想看看时间,哪知磁场异常的地方,时间也紊乱了。“呵呵呵呵……魔鬼,你大可以把我们困在这里,别指望有人投降,主人会赐予我们新生。”黑影不语,他们一行人,被这个家伙玩弄,毫无还手之力。念咒的念咒,施法的施法,巫术用尽,打不开迷宫入口。
                          “那你们就死吧,死在我手上的恐怖分子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不差十来个。听说天堂有七十二个chu女,和一根永远bo起的老diao,符合你们的风格。”女人听到他侮辱圣训,口出脏言,吓得惶恐不安,男人吹胡子瞪眼。被一个异教徒划地为牢,竟一点办法也没有,天不佑罗法人,真是奇耻大辱。“可怜的人啊,你不信主人,死后将永居火狱。我们虔诚献生,死后获准升入天堂,享受永恒的欢乐。”
                          “永生?行啊,这玩意看看还能不能用,叫你主子给人家拼回去。”他把女人的duan肢抛过去,打中头领的脸,络腮胡上挨了一记重击,震了个七荤八素。那段can肢落地,饶是一群恶人,也禁不住退散开,拍衣服跺脚板。“让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吧,人类在神眼中跟蝼蚁差不多,他要给予重生,也得是有价值的对象。你们这点能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连我都敌不过。其实你们应该试着求我,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你以为罗法人就来了我们几个吗?哈哈哈哈……”这话不对,充满了不要命的讽刺意味,加隆一听,难道他们在拖延时间?可是这点三脚猫的把式,再翻十倍,也不能把圣域怎么样。这群卑鄙的家伙,也就欺负欺负老弱病残,妇女儿童……等等……儿童……以加隆的聪明度,发散型思维,立刻联想到圣域某个儿童。八岁了,基本的体术、搏击、格斗,一概不会,偏偏是穆的徒弟,见鬼!他人影一闪,抓住一个大胡子,刚才逗他们玩,跟猫逗老鼠差不多。真有需要,加隆不吝使用暴力,从敌人大脑,直接提取他想要的东西。
                          “主人是全能的!”给他抓住的家伙哇哇乱叫,忽然间引发爆炸,在人群中间。除加隆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他手里那个,顿时死于非命,内脏can肢飞满天。“咳咳……”他大声咒骂,恶心,***恶心,恶心得要死。血ye腥臭与硝石、硫磺,烟灰混在一起,他差点吐出来,然后一路狂奔,脚不沾地的赶回圣域。到达白羊宫,加隆头发上挂着露珠,正值天边出现第一道曙光。旭日初升,光线越来越强烈,照在战士身上,映出一身鲜血与灰烬。他拍了拍,戴上杂兵帽子,掩住脸,不打算格外生事。沿着山道,拾级而上,沿途杂兵五个一组,有条不紊的巡逻,金牛宫以外,建好了第一层防御工事,这些都是穆,夙兴夜寐所筹划的。沿途没有见到小家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抓住一队杂兵,脏兮兮的模样令那几个人侧目。“山下有恐怖分子,不过已经解决了,大概吧。我现在去见穆大人,你们有人看到过他徒弟吗?棕色短发,额头上两个小红点,像他师父,七八岁上下。”杂兵们仔细一想,“有啊,你说贵鬼大人嘛,刚才还见到他。”其他人七嘴八舌,“穆先生送下来的。”“没错,后来上金牛宫了,越过隔离带。”“对,他和一个蒙面女子一起,那种打扮不像希腊人。”加隆一听,心凉了半截,臭小鬼,谁不好玩偏偏招上罗法人。又一想,唉,别人要算计他,防不甚防,一个小孩子怎么回避。他是穆先生的徒弟,树大招风,家教又不严,简直是移动的靶心。“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杂兵摊摊手。“不清楚,反正没再经过白羊宫。”“是啊,白羊宫进出的人物我们有记录。”
                          顺着山势望上去,白羊、金牛、双子……加隆将目光定在山腰,死气弥漫的巨蟹宫。他果然在巨蟹宫门口,透骨的阴气中,找到了贵鬼。孩子昏了过去,没有外伤,也没有苏醒的迹象,死不死活不活。他抱着贵鬼出现在教皇厅,穆正规划巨蟹宫强化隔离方案,作为沙加封印失败的备选,管理者不能把苹果放进同一个篮子。加隆什么都没有说,他早就说过了,这时候也没必要落井下石。他第一次看到穆惊慌失措,手头资料落了一地,眼眶中泪光闪烁。
                          “孩子在巨蟹宫门口,是罗法人捣的鬼,杂兵说是一个蒙面女子。他们不仅没有放弃,还可能找了新的靠山。”穆不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接过了贵鬼,小东西沉沉睡着,更小的时候,他玩累了也是这样躺进自己怀里……“谢谢你加隆。”穆的声音有些哽咽,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无用。他检查了贵鬼的肢体,和加隆结论一致,没有外伤。翻开眼皮,里面黑灰相交的线条,有好几根。“是蛊术,沙加说得没错,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噢?”加隆有所不知,穆把东南亚邪术爆发,与冥王复活一事,大致同他解释了。两人均认为,此事与巨蟹宫闹鬼,罗法人挑衅,本质上是同一桩,圣战前的预热。


                          16楼2018-01-3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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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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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加隆对这一点持怀疑态度。“论驱邪之术,圣域谁也比不上沙加,可是现在不能打搅他。我们嘉米尔人也有类似的办法,驱逐鬼魂、治疗巫蛊,至于管不管用,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灵巧的手指,划过贵鬼皮肤,检查中蛊的情况,变戏法似的。从印堂、嘴巴、咽喉,人体经脉重要的位置,一一往下。又把孩子翻一转,在脊椎线上,找到一处肿疥,周围好几个红点,类似昆虫咬噬的痕迹。“嗯,就是这个了。”他顾不上满足加隆的好奇心,捏住贵鬼的皮肤,顺脊椎从下往上推,推到肿疥处暗暗使劲。那处皮肤肿起来,膨胀变大,破裂出一个孔洞,爬出一只蜘蛛。旁观者翻了个白眼,捂住嘴,比恐怖分子炸烂一半的膀胱挂在手臂上还要恶心。穆把毒虫小心的握在掌心,用小宇宙护着,蜘蛛爬来爬去找不到出口,没头的乱转。
                            “坟头土、巫蛊、尸蜡,还有血……”穆嗅了一下,分辨空气中的异味。“这把玩得不小,巫师用自己的血施法,破釜沉舟啊,她和贵鬼,必有一死。”加隆的眉毛早就拧成一堆,越来越不理解这些人的信仰。“你找到中毒的源头,不就结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是她故意留下来让我找到的,想吸引我冒险,或者我胆子小,求她私了。”他笑了笑,加隆大概不懂,于是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流传于东南亚的蛊术,以血咒最为凶险,中蛊者非死即伤,可若是失败,施予他人的咒术将反噬自身。贵鬼中了勾魂蛊,民间称之为“落魂”,蜘蛛只是一个引子,施法的媒介,找出来也没用,他的灵魂已经离开身体。“术士利用巨蟹宫的阴气,勾走贵鬼的魂魄,让他迷失在生与死的交界……”
                            “你派人去找呀!蛊术我也听过,要么杀掉施咒者,要么熬过去。第二种,你这宝贝徒弟显然不行,只能把巫师找出来杀掉。她既然有交换条件的意思,人多半就在希腊,随便派几个青铜也找到了。”
                            “不行啊,加隆。贵鬼的事,我不能大张旗鼓动用圣域的力量,这是私事,而且错误在他。我们兴师动众的找上门,难保她不会狗急跳墙,伤害孩子。加上巨蟹宫一事,人心惶惶,谣言已经够多了,不能进让它一步恶化。”
                            “你说他的魂魄丢在巨蟹宫了?”
                            “没错,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但肯定在那里丢掉的。”
                            “巨蟹宫在封闭!”
                            “是的,我请沙加净化那里,拆断冥界与圣域的通道。”
                            “你可知道那是扭曲空间的事?你不让沙加停下来,小东西会一直迷失在里面。一旦结界形成,他的灵魂回不来,过几天就得死。”大多情况下,穆尊重加隆的意见,这一次不是。“我不会去找罗法人,亦不打算派人去找,我也不能打开巨蟹宫的封锁,让沙加半途而废,这是我的原则。”


                            17楼2018-01-3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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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8-01-3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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