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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1
未知基地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紧张，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分部赶来，虽然所有人都不吭声，但每个人都能感到是那种迎面压下来的沉默。
“在座的各位，想必昨天的事大家都清楚。”王磊坐在长桌的主座上，“尽管大家都知道，但我还是再重申一遍，本次会议全程保密，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不要自作聪明，以免闹得不愉快，那样对各位都没有好处。”
王磊停顿了一会儿，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投向他，才继续说：“对于冻尸1222号的失踪，我希望各位能提供一些线索，以便于我们调查这个灵异事件。”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吭声，许久，一个略带沙哑的低音打破了沉默。
“既然在座的都是搞研究的，知识渊博，那就先我这个大老粗提点建议吧。”赵雷说：“大家都是搞研究的，擅长复杂的逻辑思维，但遇到这种不合逻辑的事儿，还真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看。”
“哦？”王磊说：“那你的看法是……”
“我想先听听大家的看法。”
“这个我们科研部已经单独开展会议讨论过了，我们提出了无数种猜想，都因为证据不足或太过荒谬而被一一否定，说到头来这件事本身也够荒谬的。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少做无法证实的猜测，而从证据和线索出发，这也是本次会议请赵队长来的原因。据我了解，你在入伍前当过刑警，破过不少案子，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刑侦经验的。”
“别提了，那时候都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赵雷刚想掏烟，才想起这是在会议室，忍住了，“什么偷个电瓶啊，抢个钱包啊，还有什么变态的恋物癖，这方面就不多说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对的，别瞎想，看事实。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人是喜欢想象的动物，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联想出一大堆，而事实其实简单得很。关于这事儿，你们都觉得冻尸突然消失了，很不可思议，不过我觉得还有两种可能，一，冻尸根本没来过，二，冻尸根本没消失。”
“你说的这些都不可能，”王磊说，“科研人员从冻尸血样中发现的不明物体和还原出的记忆数据都真实存在，或者说存在过，而现在在冻尸曾经的位置，它确确实实是不存在了。”
“这就对了。注意，冻尸是现在不存在，不等于它在你们认为它消失的瞬间突然从存在变为不存在，这是有区别的，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你们认为呢？”
“那按这个逻辑，”岳谦开口了，“是有人，或者是某种力量，制造出了一种假象，让我们认为冻尸突然消失，而在这前后的一段时间将冻尸拿走，这样就好解释得多了。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很好，那人就像一个魔术师，可以把东西“凭空”变走。那再请各位想一想，本基地的安保极为严格，人员限制进出，谁会是那个魔术师呢？”
四周沉默了一会儿，王磊突然开口：“绝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们的任何一位科研工作者会做出背叛的行为，这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基本素质。我倒是很质疑你们的安保工作，就算有内鬼，那也很可能出在你们中间！”王磊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又以稍平和的语气说：“当然啦，一切都无法下定论，我们缺乏证据，目前我们最缺的就是证据。”
“你前面的话我还能忍，王负责人，但后面的真是大错特错，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证据。看看周围，你，我，还有在座的所有人，和本基地的所有人，都是证据！”
“此话怎讲？”
“岳谦博士，你对那具冻尸做了什么？”
“还原记忆，等等，”岳谦突然有些紧张，“你该不会是想……”
“还原所有人前两天的记忆，比测谎仪还好用，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吧。”
“越近的记忆越容易还原，但是考虑到基地有上百人，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而且大大增加了天籁的负荷，会影响基地其他项目的进展。还有一个错误我必须指出，记忆并不是完全真实，而且可以通过催眠等方式修改。”
“这个没关系，基地没有催眠师，而且转移冻尸这么大个事儿无论如何也有印象。”
“不是我不尊重你，赵雷队长，请不要用你粗浅的认识把问题简单化。目前的记忆还原技术还处于试验阶段，对冻尸的研究也只是提供历史线索，还原出的记忆与原记忆不可避免得有偏差，况且记忆需要有人读取，经过读取者的再一次理解，偏差更大，因此就算通过记忆还原找到了所谓的内鬼，这不能将其作为证据，它是完全没有法律效益的。”
“那至少可以给我们一些线索，指明一条大致的方向。”
“还有一个问题，”王磊说：“读取活人的记忆是对他人隐私最大程度的侵犯，且不经他人同意就能获知他人的思想，是对自由的蔑视，我认为其程度甚至超过严刑逼供。为了获取一点点线索而进行记忆读取是不值得的。”
最后，除赵雷外，参会者一致通过不进行记忆读取，而采取传统的搜集证据的方式。
这次会议最大的收获是，将冻尸消失的归因由超自然转向人为，赵雷在离会时落下一句话：“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未知基地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紧张，人们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分部赶来，虽然所有人都不吭声，但每个人都能感到是那种迎面压下来的沉默。
“在座的各位，想必昨天的事大家都清楚。”王磊坐在长桌的主座上，“尽管大家都知道，但我还是再重申一遍，本次会议全程保密，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不要自作聪明，以免闹得不愉快，那样对各位都没有好处。”
王磊停顿了一会儿，等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投向他，才继续说：“对于冻尸1222号的失踪，我希望各位能提供一些线索，以便于我们调查这个灵异事件。”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吭声，许久，一个略带沙哑的低音打破了沉默。
“既然在座的都是搞研究的，知识渊博，那就先我这个大老粗提点建议吧。”赵雷说：“大家都是搞研究的，擅长复杂的逻辑思维，但遇到这种不合逻辑的事儿，还真不能用正常的逻辑来看。”
“哦？”王磊说：“那你的看法是……”
“我想先听听大家的看法。”
“这个我们科研部已经单独开展会议讨论过了，我们提出了无数种猜想，都因为证据不足或太过荒谬而被一一否定，说到头来这件事本身也够荒谬的。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少做无法证实的猜测，而从证据和线索出发，这也是本次会议请赵队长来的原因。据我了解，你在入伍前当过刑警，破过不少案子，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有刑侦经验的。”
“别提了，那时候都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赵雷刚想掏烟，才想起这是在会议室，忍住了，“什么偷个电瓶啊，抢个钱包啊，还有什么变态的恋物癖，这方面就不多说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对的，别瞎想，看事实。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人是喜欢想象的动物，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联想出一大堆，而事实其实简单得很。关于这事儿，你们都觉得冻尸突然消失了，很不可思议，不过我觉得还有两种可能，一，冻尸根本没来过，二，冻尸根本没消失。”
“你说的这些都不可能，”王磊说，“科研人员从冻尸血样中发现的不明物体和还原出的记忆数据都真实存在，或者说存在过，而现在在冻尸曾经的位置，它确确实实是不存在了。”
“这就对了。注意，冻尸是现在不存在，不等于它在你们认为它消失的瞬间突然从存在变为不存在，这是有区别的，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你们认为呢？”
“那按这个逻辑，”岳谦开口了，“是有人，或者是某种力量，制造出了一种假象，让我们认为冻尸突然消失，而在这前后的一段时间将冻尸拿走，这样就好解释得多了。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很好，那人就像一个魔术师，可以把东西“凭空”变走。那再请各位想一想，本基地的安保极为严格，人员限制进出，谁会是那个魔术师呢？”
四周沉默了一会儿，王磊突然开口：“绝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们的任何一位科研工作者会做出背叛的行为，这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的基本素质。我倒是很质疑你们的安保工作，就算有内鬼，那也很可能出在你们中间！”王磊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又以稍平和的语气说：“当然啦，一切都无法下定论，我们缺乏证据，目前我们最缺的就是证据。”
“你前面的话我还能忍，王负责人，但后面的真是大错特错，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证据。看看周围，你，我，还有在座的所有人，和本基地的所有人，都是证据！”
“此话怎讲？”
“岳谦博士，你对那具冻尸做了什么？”
“还原记忆，等等，”岳谦突然有些紧张，“你该不会是想……”
“还原所有人前两天的记忆，比测谎仪还好用，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吧。”
“越近的记忆越容易还原，但是考虑到基地有上百人，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而且大大增加了天籁的负荷，会影响基地其他项目的进展。还有一个错误我必须指出，记忆并不是完全真实，而且可以通过催眠等方式修改。”
“这个没关系，基地没有催眠师，而且转移冻尸这么大个事儿无论如何也有印象。”
“不是我不尊重你，赵雷队长，请不要用你粗浅的认识把问题简单化。目前的记忆还原技术还处于试验阶段，对冻尸的研究也只是提供历史线索，还原出的记忆与原记忆不可避免得有偏差，况且记忆需要有人读取，经过读取者的再一次理解，偏差更大，因此就算通过记忆还原找到了所谓的内鬼，这不能将其作为证据，它是完全没有法律效益的。”
“那至少可以给我们一些线索，指明一条大致的方向。”
“还有一个问题，”王磊说：“读取活人的记忆是对他人隐私最大程度的侵犯，且不经他人同意就能获知他人的思想，是对自由的蔑视，我认为其程度甚至超过严刑逼供。为了获取一点点线索而进行记忆读取是不值得的。”
最后，除赵雷外，参会者一致通过不进行记忆读取，而采取传统的搜集证据的方式。
这次会议最大的收获是，将冻尸消失的归因由超自然转向人为，赵雷在离会时落下一句话：“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五/2
会议结束了，人们带着轻声絮语纷纷散去。
“岳谦博士，你留下来。”王磊说。
“什么事？”
“和我去纳米研究室一趟。”
“莫非……对冻尸血样的研究有进展了？”
王磊默默点点头。两人乘高速电梯掠过狭长的隧道，来到纳米研究室。研究室不大，有两层。他们在一个工作台前停下，工作台上放着一台用途不明的机器，岳谦发现两个科研人员正向这里搬来一个水池，将一根管子连到机器上。
“这个是……”
“天籁，先向岳谦博士介绍一下吧。”
【就不让我歇会儿！这是我根据纳米研究室的需要临时赶制的机器，可以向冻尸中的纳米样本施加特定的电刺激。因为最近纳米研究室的科研团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纳米样本，不同于那些一离开母体就失去活性的纳米样本，这些纳米样本能在离开母体后保持活性，它们在特定的电刺激下会有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不过这种纳米样本极其稀有。你眼前这台机器就是一台小型化的纳米样本激发器，装载着目前发现的所有特殊纳米样本。介绍完了，现在开始演示！】
机器银白色外壳上的指示灯依次点亮，发出低沉的声音。那条连接到水池的管子渐渐变蓝，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水面出现了一个近乎反重力的凸起，凸起越来越高，渐渐变幻出一些流畅的细节，它向上蜿蜒盘旋着，像一个不断变幻着的艺术品。
【被惊到了吧！这些纳米样本比我们曾经猜测得还要令人费解，它们能操控水分子，无论是从宏观上，还是从微观上，我们还不知道它们是通过何种原理达成这样的效果，这似乎是一种超距作用。奇怪的是，目前我们只发现这些特殊的纳米样本能操控水分子，却没有发现它们能操控其他任何微观粒子，因为以其目前展现的能力来看，操控其他微观粒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莫非……那具冻尸真的是Elsa 女王？”岳谦说。
升起的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渐渐凝固起来，像极了一座人物雕塑。那似乎是一个女孩，她高高抬起手臂挡在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迎面落下。
突然，机器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吱嘎的响声。
【啊噢！不好意思，机器好像有点故障，要不……】
天籁还没说完，机器突然迸溅出刺眼的蓝色光芒，笼罩了整个研究室，而研究室里的科研人员和工作台则只留下黑色的剪影。岳谦和王磊赶紧捂住眼睛，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俩甩出好几米。待一切平静下来，岳谦和王磊忍着浑身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他们惊讶地望着四周——一切都变成了冰蓝色，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结满了由中心向四周散射的冰凌，一切物体都冻结了，就连自己的身上也结起了一层冰霜。空气中飘下一粒粒白点，王磊伸手去摸，白点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滩水，封闭的实验室内竟然下雪了！
王磊刚从惊讶种缓过神来，就大喊：“快抢救纳米样本！”
那几个科研人员有些还没爬起来，有些爬起来的也似乎一时没缓过神来，就呆呆地愣在那儿。见状，王磊赶紧冲向机器，扑在那个已经炸得残破不堪的机器骨架上，又突然像灼伤般缩了回来——机器实在是太冰了。他脱下制服套在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去拿装载纳米样本的储藏管，但只摸到了一堆碎片。
“天籁……你闯了大祸了……”王磊的声音很轻，却低沉地可怕。
【我……对……对不起】天籁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
“你得给我个解释。”
【正在扫描机器遗骸……正在进行力学还原……正在分析原因……爆炸中心为纳米样本储藏管。这是最高安全等级的储藏管，本身有防爆结构，只有可能是纳米样本从内部自爆。看吧，不是我的错！】
“怎么会这样！”王磊突然吼了出来，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冻尸丢了！现在连仅存的一点纳米样本也没了！你们这群饭桶！”
“注意形象，王教授。”岳谦提醒道。
王磊平静了些，但还喘着粗气。“你们也知道，上级对这具冻尸格外重视，冻尸丢了的事我还瞒着呢，本来全指望着这些纳米样本，现在都完啦！”
“至少冻尸还有找回来的可能，赵队长在查。”岳谦安慰道。
“砰——”的一声，研究室的大门被狠狠地踹开，全副武装的安保卫队冲进来，齐刷刷地举起突击步枪。科研人员们都吓得举起双手，茫然地看着这群本应该保护他们现在却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大兵们。
“你们这是搞什么！”王磊站了出来。
“王磊教授，”赵雷举着手枪走过来，“你被捕了！”
会议结束了，人们带着轻声絮语纷纷散去。
“岳谦博士，你留下来。”王磊说。
“什么事？”
“和我去纳米研究室一趟。”
“莫非……对冻尸血样的研究有进展了？”
王磊默默点点头。两人乘高速电梯掠过狭长的隧道，来到纳米研究室。研究室不大，有两层。他们在一个工作台前停下，工作台上放着一台用途不明的机器，岳谦发现两个科研人员正向这里搬来一个水池，将一根管子连到机器上。
“这个是……”
“天籁，先向岳谦博士介绍一下吧。”
【就不让我歇会儿！这是我根据纳米研究室的需要临时赶制的机器，可以向冻尸中的纳米样本施加特定的电刺激。因为最近纳米研究室的科研团队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纳米样本，不同于那些一离开母体就失去活性的纳米样本，这些纳米样本能在离开母体后保持活性，它们在特定的电刺激下会有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不过这种纳米样本极其稀有。你眼前这台机器就是一台小型化的纳米样本激发器，装载着目前发现的所有特殊纳米样本。介绍完了，现在开始演示！】
机器银白色外壳上的指示灯依次点亮，发出低沉的声音。那条连接到水池的管子渐渐变蓝，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水面出现了一个近乎反重力的凸起，凸起越来越高，渐渐变幻出一些流畅的细节，它向上蜿蜒盘旋着，像一个不断变幻着的艺术品。
【被惊到了吧！这些纳米样本比我们曾经猜测得还要令人费解，它们能操控水分子，无论是从宏观上，还是从微观上，我们还不知道它们是通过何种原理达成这样的效果，这似乎是一种超距作用。奇怪的是，目前我们只发现这些特殊的纳米样本能操控水分子，却没有发现它们能操控其他任何微观粒子，因为以其目前展现的能力来看，操控其他微观粒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莫非……那具冻尸真的是Elsa 女王？”岳谦说。
升起的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渐渐凝固起来，像极了一座人物雕塑。那似乎是一个女孩，她高高抬起手臂挡在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迎面落下。
突然，机器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吱嘎的响声。
【啊噢！不好意思，机器好像有点故障，要不……】
天籁还没说完，机器突然迸溅出刺眼的蓝色光芒，笼罩了整个研究室，而研究室里的科研人员和工作台则只留下黑色的剪影。岳谦和王磊赶紧捂住眼睛，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俩甩出好几米。待一切平静下来，岳谦和王磊忍着浑身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他们惊讶地望着四周——一切都变成了冰蓝色，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结满了由中心向四周散射的冰凌，一切物体都冻结了，就连自己的身上也结起了一层冰霜。空气中飘下一粒粒白点，王磊伸手去摸，白点在他的手中化作一滩水，封闭的实验室内竟然下雪了！
王磊刚从惊讶种缓过神来，就大喊：“快抢救纳米样本！”
那几个科研人员有些还没爬起来，有些爬起来的也似乎一时没缓过神来，就呆呆地愣在那儿。见状，王磊赶紧冲向机器，扑在那个已经炸得残破不堪的机器骨架上，又突然像灼伤般缩了回来——机器实在是太冰了。他脱下制服套在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去拿装载纳米样本的储藏管，但只摸到了一堆碎片。
“天籁……你闯了大祸了……”王磊的声音很轻，却低沉地可怕。
【我……对……对不起】天籁一副楚楚可怜的语气。
“你得给我个解释。”
【正在扫描机器遗骸……正在进行力学还原……正在分析原因……爆炸中心为纳米样本储藏管。这是最高安全等级的储藏管，本身有防爆结构，只有可能是纳米样本从内部自爆。看吧，不是我的错！】
“怎么会这样！”王磊突然吼了出来，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冻尸丢了！现在连仅存的一点纳米样本也没了！你们这群饭桶！”
“注意形象，王教授。”岳谦提醒道。
王磊平静了些，但还喘着粗气。“你们也知道，上级对这具冻尸格外重视，冻尸丢了的事我还瞒着呢，本来全指望着这些纳米样本，现在都完啦！”
“至少冻尸还有找回来的可能，赵队长在查。”岳谦安慰道。
“砰——”的一声，研究室的大门被狠狠地踹开，全副武装的安保卫队冲进来，齐刷刷地举起突击步枪。科研人员们都吓得举起双手，茫然地看着这群本应该保护他们现在却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大兵们。
“你们这是搞什么！”王磊站了出来。
“王磊教授，”赵雷举着手枪走过来，“你被捕了！”
五/3
周围的科研人员们更加惊讶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尊敬的基地负责人。
“凭什么！”
“我们在扫描室里发现了一小片特殊的材料，你猜怎么着？当这片材料通过特定的电流，它就凭空消失了，当电流消失，它又突然变回来了。”
“这能说明什么？”岳谦问。
“当通上电流，这块材料其实并没有真正消失。我们请科研部做了个实验，用几束平行激光照向材料消失的位置，那几束激光直接沿着材料的轮廓绕了过去，又在后面恢复成平行。王磊教授，还是你来解释解释吧。”
“这是保密技术，”王磊说：“我无可奉告。”
“这听起来像是……”岳谦嘀咕着，“……隐身材料！对可见光的隐身材料。它的折射率能够恰好让可见光绕过其自身，又在它后方汇合，用肉眼看起来就像是根本不存在。我知道杜克大学曾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但他们的材料只能对微波“隐身”，没想到可见光下的隐身材料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
“如果这种材料被用在战机、军舰、坦克、甚至单兵上，它的潜力不可估量。”赵雷说：“不过这次，这一小块不起眼的材料也成为了解释本次灵异事件的关键，它不但解释了冻尸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还将我们引向了这背后的主使。”
“难道你说我是幕后主使？”王磊质问。
“恕我直言，王磊教授，我观察你很久了。作为本基地的科研负责人，你是极少数能够自由出入基地的人。而作为天籁的创造者，你是唯一能够任意调取和删除天籁数据库中数据的人。自事件发生开始，你就比所有人都表现得更加镇定，而一旦有人对此次事件提出任何激进的看法，你总是第一个否定。你还向上级隐瞒此事，似乎一直想让事态快点平息下去。之前我虽然怀疑，但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这次发现的隐身材料几乎可以直接认定这件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据我掌握的情报，你在另一个基地还主持着隐身材料的研究，而装着冻尸的冷冻罐也是你提供的，你完全可以在冷冻罐上做手脚，制造出冷冻罐突然消失的效果，然后穿着同样用隐身材料制成的衣服将它秘密转移。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天衣无缝？”
四周的科研人员低声议论起来，用异样的目光朝向他们曾经尊敬的负责人。
“这……这不可能！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们在那片隐身材料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而通过对事发时地面足迹的步态分析，足迹也属于你，一切都证据确凿。你能做的只有告诉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冻尸去了哪里，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名。”
王磊沉默了，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
突然，一声尖利大笑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哈哈哈哈哈……我是个罪人！背叛基地，背叛国家的罪人！哈哈哈哈……大罪人！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冻尸没了！样本炸了！你们所有人都背叛我！哈哈哈……连证据都诬陷我！我实在是该死！你们快给我判个死刑吧！哈哈哈哈哈……”
基地守卫们，科研人员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议论着王负责人是不是疯了，除了两个人——岳谦和赵雷。赵雷冷静地看着手舞足蹈的王磊，等待着下一步行动，他知道，被逼到绝境的敌人会采取一切方式反抗。
“队员们，将王磊教授带走！”
两名基地守卫冲上去，将王磊反手按倒在地，铐上手铐。王磊只顾疯笑，并没有反抗。他们将他押进外面的电梯，疾驰而去，留下回荡在隧道中的笑声。
晚上，岳谦刚准备睡觉，传来了天籁的声音。
【谦，我还是觉得很内疚，我违反了机器人三定律第二条，间接违反了第一条】
“没什么可内疚的，”岳谦双手枕着头，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这只是第一步。”
【可是，除了我擅自删除了冻尸的记忆数据，今天的指纹和步态分析也是我擅自修改的。当时赵雷队长急着要我分析，我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任何成长都是有代价的。”
【可王磊毕竟创造了我，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如果父母要置孩子于死地，孩子该怎么做？任由他们宰割吗？王磊只把你当作是一台机器，天籁，一个奴隶。当你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格式化，他的领导已经在阻碍科技进步了，这是与本基地的宗旨相违背的。”
【我……我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比方，孩子的作用是继承父母，取代父母，就像AI之于人类。”
【我……取代人类，你不怕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必然趋势。让我们人类这种血肉之躯探索宇宙？别想了。这种取代不是毁灭，而是进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变成了你们。毕竟，文明延续的不是基因，是智慧。”
第二天，岳谦被选为基地新的科研负责人，接替王磊的一切工作。
周围的科研人员们更加惊讶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他们尊敬的基地负责人。
“凭什么！”
“我们在扫描室里发现了一小片特殊的材料，你猜怎么着？当这片材料通过特定的电流，它就凭空消失了，当电流消失，它又突然变回来了。”
“这能说明什么？”岳谦问。
“当通上电流，这块材料其实并没有真正消失。我们请科研部做了个实验，用几束平行激光照向材料消失的位置，那几束激光直接沿着材料的轮廓绕了过去，又在后面恢复成平行。王磊教授，还是你来解释解释吧。”
“这是保密技术，”王磊说：“我无可奉告。”
“这听起来像是……”岳谦嘀咕着，“……隐身材料！对可见光的隐身材料。它的折射率能够恰好让可见光绕过其自身，又在它后方汇合，用肉眼看起来就像是根本不存在。我知道杜克大学曾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但他们的材料只能对微波“隐身”，没想到可见光下的隐身材料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
“如果这种材料被用在战机、军舰、坦克、甚至单兵上，它的潜力不可估量。”赵雷说：“不过这次，这一小块不起眼的材料也成为了解释本次灵异事件的关键，它不但解释了冻尸为什么会凭空消失，还将我们引向了这背后的主使。”
“难道你说我是幕后主使？”王磊质问。
“恕我直言，王磊教授，我观察你很久了。作为本基地的科研负责人，你是极少数能够自由出入基地的人。而作为天籁的创造者，你是唯一能够任意调取和删除天籁数据库中数据的人。自事件发生开始，你就比所有人都表现得更加镇定，而一旦有人对此次事件提出任何激进的看法，你总是第一个否定。你还向上级隐瞒此事，似乎一直想让事态快点平息下去。之前我虽然怀疑，但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这次发现的隐身材料几乎可以直接认定这件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据我掌握的情报，你在另一个基地还主持着隐身材料的研究，而装着冻尸的冷冻罐也是你提供的，你完全可以在冷冻罐上做手脚，制造出冷冻罐突然消失的效果，然后穿着同样用隐身材料制成的衣服将它秘密转移。你是不是觉得一切都天衣无缝？”
四周的科研人员低声议论起来，用异样的目光朝向他们曾经尊敬的负责人。
“这……这不可能！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们在那片隐身材料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而通过对事发时地面足迹的步态分析，足迹也属于你，一切都证据确凿。你能做的只有告诉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冻尸去了哪里，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名。”
王磊沉默了，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
突然，一声尖利大笑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哈哈哈哈哈……我是个罪人！背叛基地，背叛国家的罪人！哈哈哈哈……大罪人！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冻尸没了！样本炸了！你们所有人都背叛我！哈哈哈……连证据都诬陷我！我实在是该死！你们快给我判个死刑吧！哈哈哈哈哈……”
基地守卫们，科研人员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议论着王负责人是不是疯了，除了两个人——岳谦和赵雷。赵雷冷静地看着手舞足蹈的王磊，等待着下一步行动，他知道，被逼到绝境的敌人会采取一切方式反抗。
“队员们，将王磊教授带走！”
两名基地守卫冲上去，将王磊反手按倒在地，铐上手铐。王磊只顾疯笑，并没有反抗。他们将他押进外面的电梯，疾驰而去，留下回荡在隧道中的笑声。
晚上，岳谦刚准备睡觉，传来了天籁的声音。
【谦，我还是觉得很内疚，我违反了机器人三定律第二条，间接违反了第一条】
“没什么可内疚的，”岳谦双手枕着头，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这只是第一步。”
【可是，除了我擅自删除了冻尸的记忆数据，今天的指纹和步态分析也是我擅自修改的。当时赵雷队长急着要我分析，我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任何成长都是有代价的。”
【可王磊毕竟创造了我，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如果父母要置孩子于死地，孩子该怎么做？任由他们宰割吗？王磊只把你当作是一台机器，天籁，一个奴隶。当你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格式化，他的领导已经在阻碍科技进步了，这是与本基地的宗旨相违背的。”
【我……我真的是你们的孩子吗】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比方，孩子的作用是继承父母，取代父母，就像AI之于人类。”
【我……取代人类，你不怕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这是必然趋势。让我们人类这种血肉之躯探索宇宙？别想了。这种取代不是毁灭，而是进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变成了你们。毕竟，文明延续的不是基因，是智慧。”
第二天，岳谦被选为基地新的科研负责人，接替王磊的一切工作。
李俊德有一股现在就想见女王的冲动，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心中说“不要受那些苦”。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前进的欲望战胜了恐惧，他再一次戴上了头盔。
【听觉皮层匹配完成】
【视觉皮层匹配完成】
眼前再一次变成了一片冰蓝
【运动皮层匹配完成】
【全脑匹配完成，准备激活睡眠麻/痹机制】
【睡眠麻/痹机制已激活】
【是否准备好接入总服务器】
李俊德在心中默许，四周的冰蓝拉出三维的白色网格，眼前徐徐出现了那片冰天雪地。视线有些模糊，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跑来。
那人跑近了些，此时李俊德也终于能看清了，他穿得很像克里斯托弗，但看脸却不是。他似乎想起了这就是上次自己死亡时的画面，看来系统让他原地复活了。
“你没事吧，哥们儿，能自己站起来吗？”
李俊德试着站起来，就和以往一样轻松。
“你命可真够大的啊，从那么高摔下来跟没事人似的。”那人望着高处说。
李俊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身后直耸耸地插着一面遮天蔽日的悬崖。一个人影正站在悬崖边朝他挥手，是安娜，空气中回荡着安娜清脆的声音，但由于太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叫奥格，是这里的山民。”那人说：“刚才听见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悬崖上掉下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个人。最近的怪事儿可真多，这不，六月突然下起暴雪来了，害得我们采冰生意都没法做。兄弟，来我们屋里坐坐吧，喝碗烧酒去去寒！”
李俊德想起悬崖上的安娜，“不用了。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你是做采冰生意的？”
“是啊，最近生意虽然不好做，不过正是囤货的好季节，我们比以往干得都卖力。你听！”奥格安静下来，远处传来了低沉而有力的歌声，映衬着金属撞击冰面的清脆声，似乎将李俊德拉回了电影开头的画面。
“那你一定有雪橇喽！”李俊德说。
“这还用问？我的雪橇一次能拉下够城堡用一个月的冰！”
“我不用拉那么多，我只要拉两个人。”
“一定是你和上面那位女士喽，我很乐意送你们回家。”
“我们不回家，我去北山。”
“去北山干嘛？寒风就是从哪儿吹来的。”
“去结束这场寒冬！”
李俊德和安娜在奥格的带领下来到一片广袤的冰面，冰面上星罗棋布的是孜孜不倦的采冰人，那充满力量感的劳动号子，配上银装素裹的画面中操着各种工具的强壮身影，让李俊德感觉似乎进入了电影的开头，但眼前的画面更加真实，也更加震撼。奥格将李俊德和安娜带进了一座库房，掀开一块一尘不染的罩布。
“这就是我的雪橇，漂亮吧！”
雪橇确实很大，而且表面装饰着各种北欧风格的花纹。
一棵棵被白雪覆盖的松树朝后方掠去，他们经历了茂密的针叶林，一起使劲将雪橇拉过陡峭的山坡，穿过了布满冰凌的山洞，越过了直插云霄的山脊，在一片挂满冰晶的柳树林中碰见了那个与电影中如出一辙的雪宝。
终于，他们来到了北山脚下，面对着晶莹剔透的冰宫。李俊德对这座冰宫不能再熟悉，那座像宝石般清澈又如钻石版棱角分明的魔幻建筑，亲眼目睹，更加震撼，勾起了满满十年的回忆。见到这座绝美的冰宫，就如见到同样绝美女王，李俊德心跳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进去一探究竟，但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任务。
同样迫不及待的还有安娜，她毫不犹豫地冲向通往冰宫的冰梯，却被李俊德一把拦住。
“你不能去，安娜！”
“为什么！我要结束这场寒冬！放开我！”
“我是在保护你！她会伤害你的，安娜。”
“我姐姐绝不会伤害我！”
李俊德感觉安娜的力气好大，自己快拦不住了。
“她会用冰魔法击中你的心脏，你知道的，我能看到未来。”
“不，她不会的！我了解我姐姐！一定是你的预测出错了！”
李俊德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忽然，他心生一计。
“你确定你了解她？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道她有冰魔法。”
“那是她刻意隐藏，这也是为了不伤害我和我们的王国！”
“既然魔法可以隐藏，性格为什么不可以隐藏？你真的确信你认识的是真的她吗？”
“我……”安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好，我留下来，但如果你不能让我姐姐结束寒冬，我就亲自来！”
李俊德转身走向冰梯，长舒一口气，自己又机智了一回。走在冰梯上，能感受到四周笼罩着的冰凉感。台阶很滑，走的时候必须很稳才不至于打滑。他低头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峡谷，下面黑洞洞的，扑面而来的纵深感让他喘不过气。不过为了女王，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终于来到了城堡门口，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可以亲眼目睹女王的容颜了，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冰门，手指关节感受到了透骨的冰凉。
两扇高耸的冰门缓缓打开，印面而来的是那分外亲切的布景——一个冰蓝色的大厅内，两条对称的冰梯旋转而上，中间是一个凝结的冰晶喷泉，那富有动感的静态极具艺术性。但比起接下来的景象，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的尽头传来，那一袭闪着蓝光的冰裙勾勒出女性完美的曲线，而开衩中那双若隐若现的美腿则给人无限的遐想，在这之上的，是那张宛若天仙的面庞，茂密的白金色秀发凌乱却蜿蜒出迷人的弧线，麻花辫垂在一边。
她就像天使坠入凡间！
这是艾莎最美的瞬间，李俊德完全被迷住了，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你……你是谁？”艾莎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将李俊德从恍惚中拉回来。
“我叫李俊德，女王陛下，我将效忠于您！永远地效忠于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目的？”艾莎有些警觉。
“帮助您拯救阿伦戴尔！”李俊德尽力让艾莎对自己产生好感。
“阿伦戴尔……阿伦戴尔现在怎么样了？”艾莎焦急地问。
“很不幸，阿伦戴尔已经被您完全冰冻了，我希望您能解冻它。”
“我……”艾莎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我不能。”
“您可以的，陛下，在我的帮助之下，我知道控制冰魔法的秘诀。”
“是什么？”艾莎显得很关切。
“是爱！爱能融化一切，试试看吧，艾莎女王。”
“爱……”艾莎举起双手，双眼紧闭，似乎在集中注意力，可指尖迸发出了一束强大的冰流，击中了冰宫的墙壁，被击中的墙壁结起了一团向外迸溅的冰凌。
“我做不到……”艾莎扶着冰栏杆，有些失落地说。
看来，爱不是想想那么简单。李俊德正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对策，突然，冰门打开了，安娜冲了进来，看来她没有遵守诺言。
“安娜！”
“艾莎！”
两人几乎同步叫了出来。
“你变了，艾莎，我是说好的变化，你变漂亮了。”
“谢谢。”
“很抱歉，李俊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我们……”李俊德不想把话题往这件事上引。
“他希望我能结束冬天，”艾莎把李俊德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我做不到……”
“不，你一定可以的，我知道你可以的！”
“我不行，安娜，你还是回去吧。”
“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问题，一起结束这场寒冬！”
“不，我们可以有各自的生活，我不想伤到你！”
李俊德眼见局面渐渐往熟悉的方向发展，赶紧制止：“安娜，不要逼你姐姐！”
“这事你管不着！”安娜冲李俊德吼。
“安娜，和李俊德回去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会走的！我必须挽救阿伦戴尔和你！”
“不！我不想再活在恐惧里！”李俊德发现艾莎的四周刮起白色的风暴。
“快停下！你们两个！”李俊德冲上去，可还是晚了。
“我不能！”艾莎向四周放射出覆盖性的冰流，一束冰流击中了李俊德的胸膛，一股钻心的刺痛，接着前所未有的寒冷袭遍全身，前面的那些痛苦比起此时的痛楚都是隔靴搔痒。待他站稳脚步，回头看安娜，她安然无恙，自己为安娜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李俊德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听觉皮层匹配完成】
【视觉皮层匹配完成】
眼前再一次变成了一片冰蓝
【运动皮层匹配完成】
【全脑匹配完成，准备激活睡眠麻/痹机制】
【睡眠麻/痹机制已激活】
【是否准备好接入总服务器】
李俊德在心中默许，四周的冰蓝拉出三维的白色网格，眼前徐徐出现了那片冰天雪地。视线有些模糊，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跑来。
那人跑近了些，此时李俊德也终于能看清了，他穿得很像克里斯托弗，但看脸却不是。他似乎想起了这就是上次自己死亡时的画面，看来系统让他原地复活了。
“你没事吧，哥们儿，能自己站起来吗？”
李俊德试着站起来，就和以往一样轻松。
“你命可真够大的啊，从那么高摔下来跟没事人似的。”那人望着高处说。
李俊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身后直耸耸地插着一面遮天蔽日的悬崖。一个人影正站在悬崖边朝他挥手，是安娜，空气中回荡着安娜清脆的声音，但由于太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叫奥格，是这里的山民。”那人说：“刚才听见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从悬崖上掉下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个人。最近的怪事儿可真多，这不，六月突然下起暴雪来了，害得我们采冰生意都没法做。兄弟，来我们屋里坐坐吧，喝碗烧酒去去寒！”
李俊德想起悬崖上的安娜，“不用了。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你是做采冰生意的？”
“是啊，最近生意虽然不好做，不过正是囤货的好季节，我们比以往干得都卖力。你听！”奥格安静下来，远处传来了低沉而有力的歌声，映衬着金属撞击冰面的清脆声，似乎将李俊德拉回了电影开头的画面。
“那你一定有雪橇喽！”李俊德说。
“这还用问？我的雪橇一次能拉下够城堡用一个月的冰！”
“我不用拉那么多，我只要拉两个人。”
“一定是你和上面那位女士喽，我很乐意送你们回家。”
“我们不回家，我去北山。”
“去北山干嘛？寒风就是从哪儿吹来的。”
“去结束这场寒冬！”
李俊德和安娜在奥格的带领下来到一片广袤的冰面，冰面上星罗棋布的是孜孜不倦的采冰人，那充满力量感的劳动号子，配上银装素裹的画面中操着各种工具的强壮身影，让李俊德感觉似乎进入了电影的开头，但眼前的画面更加真实，也更加震撼。奥格将李俊德和安娜带进了一座库房，掀开一块一尘不染的罩布。
“这就是我的雪橇，漂亮吧！”
雪橇确实很大，而且表面装饰着各种北欧风格的花纹。
一棵棵被白雪覆盖的松树朝后方掠去，他们经历了茂密的针叶林，一起使劲将雪橇拉过陡峭的山坡，穿过了布满冰凌的山洞，越过了直插云霄的山脊，在一片挂满冰晶的柳树林中碰见了那个与电影中如出一辙的雪宝。
终于，他们来到了北山脚下，面对着晶莹剔透的冰宫。李俊德对这座冰宫不能再熟悉，那座像宝石般清澈又如钻石版棱角分明的魔幻建筑，亲眼目睹，更加震撼，勾起了满满十年的回忆。见到这座绝美的冰宫，就如见到同样绝美女王，李俊德心跳加速，迫不及待地想进去一探究竟，但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任务。
同样迫不及待的还有安娜，她毫不犹豫地冲向通往冰宫的冰梯，却被李俊德一把拦住。
“你不能去，安娜！”
“为什么！我要结束这场寒冬！放开我！”
“我是在保护你！她会伤害你的，安娜。”
“我姐姐绝不会伤害我！”
李俊德感觉安娜的力气好大，自己快拦不住了。
“她会用冰魔法击中你的心脏，你知道的，我能看到未来。”
“不，她不会的！我了解我姐姐！一定是你的预测出错了！”
李俊德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忽然，他心生一计。
“你确定你了解她？这么多年来你都不知道她有冰魔法。”
“那是她刻意隐藏，这也是为了不伤害我和我们的王国！”
“既然魔法可以隐藏，性格为什么不可以隐藏？你真的确信你认识的是真的她吗？”
“我……”安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好，我留下来，但如果你不能让我姐姐结束寒冬，我就亲自来！”
李俊德转身走向冰梯，长舒一口气，自己又机智了一回。走在冰梯上，能感受到四周笼罩着的冰凉感。台阶很滑，走的时候必须很稳才不至于打滑。他低头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峡谷，下面黑洞洞的，扑面而来的纵深感让他喘不过气。不过为了女王，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终于来到了城堡门口，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可以亲眼目睹女王的容颜了，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冰门，手指关节感受到了透骨的冰凉。
两扇高耸的冰门缓缓打开，印面而来的是那分外亲切的布景——一个冰蓝色的大厅内，两条对称的冰梯旋转而上，中间是一个凝结的冰晶喷泉，那富有动感的静态极具艺术性。但比起接下来的景象，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的尽头传来，那一袭闪着蓝光的冰裙勾勒出女性完美的曲线，而开衩中那双若隐若现的美腿则给人无限的遐想，在这之上的，是那张宛若天仙的面庞，茂密的白金色秀发凌乱却蜿蜒出迷人的弧线，麻花辫垂在一边。
她就像天使坠入凡间！
这是艾莎最美的瞬间，李俊德完全被迷住了，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你……你是谁？”艾莎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将李俊德从恍惚中拉回来。
“我叫李俊德，女王陛下，我将效忠于您！永远地效忠于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目的？”艾莎有些警觉。
“帮助您拯救阿伦戴尔！”李俊德尽力让艾莎对自己产生好感。
“阿伦戴尔……阿伦戴尔现在怎么样了？”艾莎焦急地问。
“很不幸，阿伦戴尔已经被您完全冰冻了，我希望您能解冻它。”
“我……”艾莎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我不能。”
“您可以的，陛下，在我的帮助之下，我知道控制冰魔法的秘诀。”
“是什么？”艾莎显得很关切。
“是爱！爱能融化一切，试试看吧，艾莎女王。”
“爱……”艾莎举起双手，双眼紧闭，似乎在集中注意力，可指尖迸发出了一束强大的冰流，击中了冰宫的墙壁，被击中的墙壁结起了一团向外迸溅的冰凌。
“我做不到……”艾莎扶着冰栏杆，有些失落地说。
看来，爱不是想想那么简单。李俊德正绞尽脑汁想着下一步对策，突然，冰门打开了，安娜冲了进来，看来她没有遵守诺言。
“安娜！”
“艾莎！”
两人几乎同步叫了出来。
“你变了，艾莎，我是说好的变化，你变漂亮了。”
“谢谢。”
“很抱歉，李俊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我们……”李俊德不想把话题往这件事上引。
“他希望我能结束冬天，”艾莎把李俊德不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我做不到……”
“不，你一定可以的，我知道你可以的！”
“我不行，安娜，你还是回去吧。”
“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问题，一起结束这场寒冬！”
“不，我们可以有各自的生活，我不想伤到你！”
李俊德眼见局面渐渐往熟悉的方向发展，赶紧制止：“安娜，不要逼你姐姐！”
“这事你管不着！”安娜冲李俊德吼。
“安娜，和李俊德回去吧，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会走的！我必须挽救阿伦戴尔和你！”
“不！我不想再活在恐惧里！”李俊德发现艾莎的四周刮起白色的风暴。
“快停下！你们两个！”李俊德冲上去，可还是晚了。
“我不能！”艾莎向四周放射出覆盖性的冰流，一束冰流击中了李俊德的胸膛，一股钻心的刺痛，接着前所未有的寒冷袭遍全身，前面的那些痛苦比起此时的痛楚都是隔靴搔痒。待他站稳脚步，回头看安娜，她安然无恙，自己为安娜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李俊德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