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十四宫吧 关注:491贴子:28,539

【原创】萱萱草——给至爱卡妙 BY:卡卡妙沙沙加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开楼守候


1楼2009-03-23 20:43回复
    我在山里走,在山间的小溪边上发现了一种很小的草,和蕨类差不多,细细密密地盘踞了一块儿湿润的地皮。要细看才发现,草叶上有红色的眼泪状的斑点,埋在嫩绿中。我知道的,这叫萱萱草。
    我蹲下来,忽然听到它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问它,为何叹息?其实心里也唬了一跳。
    它也不作声。潺潺的溪水改了道,从它身上过去,一大片一大片,漫到我脚边来。我赶忙移开身子,又听得它一阵低低地叹气声。
    我用小铲子轻轻地铲了一块儿,放到盒子里。然后离开。市面上扫盲用的植物书上甚少记载这些濒临灭绝的植物,我难得遇到,其实是得缘于一个故事。
    离开山涧,走到一条桥上,听到前面有住在深山里的少数民族在边劳作边唱歌:
    “呀喂——
    阿哥死在悬崖底,
    阿妹你莫把阿哥留哟,
    翻过九百九十九座高山,
    鲜血淋淋的脚丫子,
    鲜血淋淋的萱萱草。
    呀喂——
    阿妹死在小溪边,
    阿哥你莫把阿妹留哟,
    翻过九百九十九座高山,
    鲜血淋淋的小白掌,
    鲜血淋淋的萱萱草。”
    我在回家的途中遇上了一个女孩儿,长得很美,神色却很冷酷。那是在餐馆里,是城郊很流行的农庄,有山里的野味,也有卖弄附近海域打捞上来的海鲜的噱头。我又借着喊侍应的机会,不由自主地朝她那边多望了几眼。美丽的女孩儿总是习惯于别人艳羡或者贪婪的目光。这个女孩儿的脸却很明净,没有一点跋扈的气质。
    她注意到我了。我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表示我的失礼和抱歉。她却兀自缓缓站起,径直走来。我看到她的衣服裙子,豪华得很,可她的气质却与服饰毫不搭配。我觉得,一身戎装也许更适合眼前这个姑娘。
    女孩儿一下子坐到我面前,我反倒有些无措。
    我说:“很对不起的……”
    女孩儿摇摇头,手指指我的包:“你是不是有萱萱草?”
    我吓了一跳,点点头。
    女孩儿说:“可以送给我吗?”
    我迟疑了一阵。这种草也不是难得,但据说遇见还得靠缘分。她竟然与草彼此有灵犀,看来缘分是比我大了。于是我掏出盒子来,递给她。
    女孩儿一把抓过盒子,突然地泪如雨下。我不知如何是好,递过一块粗糙的纸巾,她也不接。
    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答非所问:“我叫宫儿。”
    我说:“宫儿,你别哭了,我顶怕女孩子哭。”
    宫儿给我说了个故事,以此作为我送萱萱草给她的回礼。因为哭着,声音有些断续和柔弱,我更喜欢这时候的她,但我没好意思多发表意见。毕竟是萍水相逢,她能掏心掏肺地将她的一桩回忆告诉我,我也算是有幸了。
    在叙述这个听起来十分抑郁的故事之前,宫儿说想喝杯茶。餐馆里的茶叶很劣质,我没法给她泡好的。她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想要摆三个杯子,与她敬一敬。我心里倒是惊了一下,这是祭拜先人的仪式,她要祭拜的是谁?最终她还是要来了三个小酒杯,在里面倒上了些青黄的茶水。
    那个女孩儿叫做萱萱。
    说完了这句之后,宫儿停了下来,然后长久地思考,好像要狠狠地整理思路。顷刻,她惨淡地冲我一笑:“我快忘记了,如果不是她在叫我,我的记忆里只剩下那些痛点,然后忘记了为什么会痛了。”
    我问,萱萱是谁?
    宫儿说:“你听我讲下去。”


    2楼2009-03-24 21:25
    回复
      卡妙粗鲁也这么好看~


      13楼2009-03-30 22:14
      回复
        萱萱一直在水瓶宫里,睡得很不安稳。曦柔有时过来,陪她说会儿话,准备下饭菜,便又离开了。后来宫儿也来,说自己不大有心情料理家务事,但总带来些好吃的,然后和萱萱开几个玩笑便走。
        有那么一次,曦柔约了宫儿一同前来,萱萱哭着拉了她们俩:“你们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此一句,竟让两个女孩儿都红了眼,难受万分。
        她们问起卡妙。萱萱只说没见。
        这日夜里,萱萱走到水瓶宫的门外,壮了胆子想要走出去。可是她才没下几阶楼梯,忽然发现周围一片迷雾,仿佛整个圣域只有水瓶一宫,其他一切都不复存在。她骇得往后退了几步,又跑进水瓶宫里。
        宫殿旁边是一个很小的花园。谁也不会明白,来去无踪的卡妙何时在此种下了许多斑斓的花朵,一朵朵的太阳菊,开得如火如荼。萱萱跑进了花园里,抬头,忽然发现今日的夜色很好,还有月亮,动人地悬在半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萱萱哭了起来。
        已经十多日了,萱萱感觉一生的眼泪都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流尽了。她有时觉得自己并不惧怕成为祭品。最恐惧的,反倒是自己不知为何而生,为何而死。
        “你哭什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萱萱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望,卡妙站在一株向日葵旁。那向日葵低下了头,他却一直高昂着。
        萱萱低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卡妙说:“你该厉声问我。这种语气很胆怯。”
        萱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大声道:“我是很害怕。”
        卡妙愣了一下,忽然将她拉了过来,拥进怀里,随即又放开。他低头看着瑟瑟的萱萱:“你不要害怕。我这宫里是安全的。”说完,他便走了。
        尽管只是很短的几秒,萱萱却听见了他的心跳。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没有心跳的人。
        自这夜之后,萱萱觉得自己开朗了些。闲暇之时常常有,她会到花园里看看花草。太阳菊旁长了密密的一层嫩草,她认得那是萱萱草,毛绒绒的甚是可爱。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萱萱妹妹今日心情好了。”
        萱萱回头,正是曦柔了。
        “先生叫我来问问你的,卡妙昨晚上是不是回来过。”曦柔也蹲下身去摸那绿草。
        萱萱点点头,将卡妙的话复述了一次,但隐去了他拥抱她片刻的一段。
        曦柔说:“最近倒是奇怪。先生说,一到傍晚,就感觉不到水瓶宫里有人了,你晚上都出去吗?”
        她没有的,她被围在一片迷雾中,身陷囹圄一般。
        曦柔听了,沉吟半晌,然后站起身来:“明白了,我得回去问问先生,看我想得是否正确。”说完,她便急急地告别了萱萱,往外去了。


        16楼2009-04-01 22:25
        回复
          妞妞,你先到起点去看,在比较后才出现,这里没有那么快


          26楼2009-04-05 22:07
          回复
            宫儿被拉斐尔一拦,心下生气,差点误了带萱萱见教皇的事情。倒是萱萱拉着她,要离开。宫儿横眉一挑,连说不行。萱萱摇摇头:“你找他做什么呢?”
            这话让宫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人们是都不知道的,但她心里明白得很。让萱萱做替罪羔羊,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心里想到这儿,宫儿不禁难过起来。
            萱萱见她的神情低落,忙拍她的背。你心里有想法,也可以告诉我。萱萱微笑着说。
            这些话,如何能说出口呢?宫儿苦笑起来。
            她们便始终没有看见教皇了。
            从教皇殿下来,萱萱忽然问道:“宫儿,接下来我该去哪儿?”
            宫儿愣了一下:“水瓶宫?”
            萱萱摇头:“卡妙对先生说,把我拜托给他了。”
            宫儿想了一下:“也对的,我们这么出来,曦柔姐姐不知道,想来是很着急了。我送你回去。”
            萱萱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今夜最后一次出行吗?”听得宫儿心酸不已。
            正在行路间,忽然听到山下一阵呐喊。萱萱紧紧拉着宫儿,问她做什么了。
            宫儿皱皱眉,也参透不出。她昨日在后头,看见教皇的一头黑发,竟突然觉得他陌生,随即自己也莫名烦躁,十分不安。于是她加快了脚步,要将萱萱快些送回白羊宫。
            才至宫前,就见曦柔冲上来,一脸的愤怒,却没有说任何话,拉过了萱萱,又连连摇头。穆从宫里出来,只匆匆回望一眼,曦柔似心领神会了。穆便顺着阶梯下去,只剩下鞋子敲击在石头上的声响在回荡。
            宫儿正要发话,曦柔开口便责备她:“宫儿,你太任性了。”
            宫儿紧闭了双唇,不再开口。萱萱倒是解围了:“姐姐别怪宫儿。一切总要有个了断,至少萱萱得死个明白。”
            曦柔恨恨地说:“萱萱你死个什么呀,糊涂,糊涂……”
            她们三个一时都怄了气,僵持在原地,没注意到后面上来的几人。
            曦柔是先看见他们的,忙迎上去:“你们快过,要小心。”
            几个年轻人点点头,便往上去了。
            宫儿问:“他们是谁?”
            曦柔说:“你在教皇身边,竟然不知道?”
            宫儿急得跺脚:“姐姐你还在斗气吗?”
            曦柔告她,那便是雅典娜身边的青铜圣斗士们。你的师傅不会不告诉你,还是你这小脑袋偏偏忽略了。
            萱萱是不能明白的,跟着她们往下走,看见了穆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一个姑娘。那倒在地上的姑娘胸前有黄金箭,鲜血直流。
            曦柔惊得往前一靠:“她是雅典娜了?”
            穆点点头。
            宫儿望着地下那具白皙的身体,低低地说了一句:“真正的祭祀开始了。”


            27楼2009-04-05 22:14
            回复
              萱萱在风里抬头,抹去额角沁出的汗珠。然后回头去问宫儿:“那些年轻人,是做什么的?”宫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搔搔头:“我猜是这样吧。”萱萱猛地一拍手掌:“为什么他们不走这条小路上去?这样快多了,而且不用费劲地和黄金圣斗士打架。”宫儿点了一下萱萱的脑门儿:“你很笨啊,唐僧去西天取经,为什么不坐他徒弟的筋斗云?”
              这样谈笑间,突然宫儿神色一凛,站住了。萱萱看看她,又看看四周。
              “姐姐,去哪儿呢?”从树影深处走出一个身子来。
              宫儿皱皱眉,不说话。
              萱萱认得是教皇殿里那个俏丽的女子,便轻轻拉拉宫儿的衣角。
              “姐姐,我叫拉斐尔。”
              宫儿点点头,握紧萱萱的手继续往前。
              “姐姐,为什么不理我呢?”拉斐尔往前一步,拦在她们面前。
              宫儿回头:“拉斐尔,在这里做什么?”
              拉斐尔笑笑,脸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她说教皇爱在房间里插蓝色的野花,她便到这里来找找。早晨时,她记得这里遍山野都是花儿,灿烂极了。
              宫儿看看她的手,笑道:“花儿呢?”
              拉斐尔也粲然:“这样漆黑,月光不强呢。”
              “宫儿!”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她们的耳朵。宫儿和拉斐尔马上沉静了下来。萱萱看她俩的样子,不知何事,于是低声问宫儿。宫儿摆摆手,示意她别作声。
              “宫儿,你速去处女宫。”那个声音的频率只有懂得小宇宙的人才能听到。
              拉斐尔皱皱眉,低低地说:“殿下……”那声音并不搭理她。
              宫儿追问:“为什么?”
              那个声音便消失了。
              拉斐尔一脸的失望。宫儿却警觉地望她,为何她也能感觉到教皇的小宇宙?拉斐尔不说话,转身往树林里走。
              宫儿喊道:“站住!”
              拉斐尔缓缓回头。
              宫儿问道:“你怎么能听见义父的声音?”
              拉斐尔淡淡地说:“我的父亲也是一位战士,我从小耳濡目染,学过些皮毛。”
              宫儿并不信她。
              拉斐尔回过头去,但那一瞬间,她们忽然惊讶地看到了她的眼泪,淡蓝色地在颊边,闪闪发光。
              萱萱低声说:“她哭了。”
              拉斐尔立住,往教皇殿的方向眺望,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她流露出来的深深的失落,倒让在场的女孩儿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30楼2009-04-06 15:53
              回复
                待拉斐尔走远。宫儿便拉了萱萱往上走,脚步快了许多。萱萱走得有些喘了,问她:“做什么呢?”宫儿说,是义父。萱萱忙抬头四望,不见任何人。
                宫儿想着事情,忽然抬头,还未说话,脸却先红了。“萱萱,我有话问你。”
                萱萱点头。夜色朦胧,看不清宫儿脸上的红云。
                宫儿沉吟半晌,开口问道:“你有尝过爱情吗?”
                这样无头无脑的话,将萱萱逗得笑了。她一时也羞得低下了头。如今的女孩儿,都不是矜持的人,萱萱这番举动,让宫儿不禁怜爱。宫儿推推她,揶揄道:“我又不是别人。”
                萱萱说:“念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总是很冷淡,留着长头发。”
                宫儿撇撇嘴:“这样男人圣域里多得是,找个不留长头发,整天带着笑的也不是容易的事。”
                萱萱也不分辨,只是微微地扬起头,像是沉浸在回忆里了:“其实他还是很热情的一个人,表面冷而已。”
                宫儿又问,你们一起做了些什么。
                萱萱推她:“你看你说的。他不喜欢我,我们只是做了普通的同学。”这话引得宫儿一阵叹息,只说那个男孩子不懂宝。而后,宫儿忽然搭了一句:“这么冷的家伙,倒和卡妙有点儿像了。”萱萱听了,不言语。
                夜路有些泥泞了。宫儿小心地扶着萱萱,生怕她摔着。萱萱戏谑自己是一直在走路的人。这十二宫,她来来往往走了几遍,却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来,因何而去。宫儿问她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她便说了。那简单而美好的童年,让宫儿不禁羡慕。萱萱见她神色有些黯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宫儿扬起眉毛:“没有的事,我的过去很刺激,我改天要好好地给你详说。”萱萱直点头。
                又走了一阵,宫儿抬起手指着前面:“那是狮‮宫子‬。”
                萱萱“哦”了一声。先前和卡妙下来,没有碰见那个宫里的主人。宫儿见她好奇,揽着她的肩:“想进去吗?”又顿了顿:“不过不可以。艾大人这会儿一定在等着青铜圣斗士们。”
                萱萱问:“艾大人和卡妙好吗?”
                宫儿回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又想了想:“不知道。不过卡妙大人倒是和米罗大人很好。”
                萱萱拍拍手,为什么都要叫大人。
                宫儿一时语塞,都是习惯了的。她又推推萱萱,你叫卡妙大人什么?萱萱搔搔头:“我和他接触不多。”
                宫儿嘻嘻地笑起来:“可你们却给人感觉很熟悉了。”萱萱故意沉下脸,这是什么话了。
                她们的话题天南地北,扯到拉斐尔身上。议论了一阵,宫儿对这个拉斐尔表示了不满。萱萱倒是宽容,觉得区区一个女孩儿,便笑她:“觉得人家漂亮吗?”宫儿正色:“我从来不计较这个,都是浮云,一副皮囊。”
                萱萱一下子不语了,知道宫儿说的是真话。
                “我只是害怕她在义父身边。”
                萱萱安慰她:“你义父一向很强大,否则也不能坐在教皇的位置上。”
                宫儿歪着脑袋看她:“萱萱,我还以为你一直弄不清楚状况呢。”
                萱萱哭笑不得,听个名字也晓得,怎么可能弄不明白,教皇不是法力无边的吗?


                31楼2009-04-06 15:55
                回复
                  嘿嘿~可能太长了,你忘掉了


                  33楼2009-04-06 16:14
                  回复
                    宫儿与萱萱的这边说话间,曦柔奉了穆的吩咐,也赶往教皇殿去。
                    曦柔走的并不是同她们一样的路。山上的栈道弯弯曲曲,错过了彼此,她便直往上去了。
                    经过一处木屋,曦柔停了下来。她并不是习武的人,但是却对战士们的气息十分熟悉。她只疑惑在这山里,唐突地立着一间小房,不免有些奇怪,从前也未曾见过。
                    曦柔从白羊宫出来前,穆抬头叫住她:“曦柔,你还是别去。”他的犹豫,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正面地遇见。
                    曦柔说:“还是去护着两位妹妹。这一路过去,都是危险。”
                    穆皱皱眉:“宫儿的本事你不可小觑。”
                    曦柔温柔地扶着穆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不必担心的。两个妹妹不会说话,我过去,还能帮着。”
                    穆说:“宫儿已是教皇的义女,教皇对这个女儿也爱惜不已。”
                    曦柔不说话了,只是微笑着望他。穆还想说什么,见她的脸,在深夜里也灿烂得很,便点点头。叮嘱的话说了百遍也不够。
                    地下躺着的雅典娜颦眉,喉间发出低低的‮吟呻‬,痛苦不堪。见者无不动容。
                    曦柔是走惯了圣域的,如今她壮了胆,悄悄过去。
                    若她知道这木屋里的真实情况,她定是宁死也不愿走去。
                    才至跟前,便听到一个较弱的女声,夹带了哭腔,却又不像是伤心,只是略带受了欺辱的‮感快‬,喘息不已。
                    曦柔的脸登时红了。虽然她年纪尚轻,谈及男女之事尚早,但这些隐晦的故事,也是不会不知的。
                    曦柔慢慢地移开身子,不想从窗口看见了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那男人的脸不能看清,但是她却觉得那是教皇。
                    这样一想,她一下子便惭愧不已。如此揣度教皇的为人,实在有些辜负。
                    穆从前的话忽然在耳边了:“这个教皇,倒叫人生疑。”
                    曦柔用这话宽慰了自己。
                    那女子她不认得。圣域里的每个女人,她几乎都与她们打过照面,却从未见过这个栗色长发的躯体。
                    但曦柔不能再看,急急地逃开,直往上去了。
                    木屋的教皇蓦地坐起来,将面具重新戴上。拉斐尔拉着他:“你要走?”
                    教皇不说话,重新整理了衣衫。
                    一宿的欢情,刚才极尽温柔的男人,突然换了个模样。拉斐尔看他垂在身后的黑色长发,困惑不已。
                    教皇站起身,回头望她一眼。
                    拉斐尔叫道:“你要走!”
                    他不与她说话,只是慢慢地拉开木屋的门,消失在薄雾里。
                    拉斐尔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在紫蓝色的天幕下,显得异常凄凉,异常诡异。


                    34楼2009-04-06 18:02
                    回复
                      萱萱边走边回头望。卡妙问她,找谁。她等的是宫儿和曦柔。
                      她又扬起头问卡妙,这两个女孩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会和圣斗士大人们这么亲密。萱萱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特别美好可爱,眼角微微上翘,倒不像她现在的年纪,而似一个非常天真的小姑娘了。
                      卡妙从不多问这样的隐事,尤其人们之间难以捉摸的丝丝情感。他想着不说话,却还是忍不住对着下面的她微微笑笑。
                      萱萱知他是不爱多说,便也不问了。
                      一阵子,又指着远处,拉着卡妙:“那儿有只兔子!”
                      卡妙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又故意皱皱眉:“得和兔子说此地不宜久留,圣战迟早波及它们一家。”虽然还是轻松的内容,说着说着竟然觉得有些沉重。
                      萱萱又看到挂在树梢的花果。卡妙抬头:“这是夏天成熟的果实,今年提早了。”心里觉得欣喜,多少年没有留意四周灿烂的景色。
                      她不自觉间又提起她这么多日认识的两个姐妹。
                      卡妙便告诉她了,曦柔同穆的一段故事。“我了解得不多,但是曦柔和穆的性格很像。”萱萱点头,通常性格相似的人待在一起会很默契。卡妙摇头:“那倒不是,宫儿不像她师傅。”萱萱说她不熟悉沙加。
                      卡妙笑笑:“熟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是沙加。”
                      这句话毕,两人心中忽然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身旁的那人是个自己很熟悉的人。这个想法同时在他们心中转瞬即逝,然后抬头相视而笑,掩饰心中难言的情绪。
                      萱萱说:“我觉得你很面熟。”
                      卡妙看着她,点点头。这样的话最不知让人如何应答了,俗套得很。
                      萱萱认真地说:“我以前做梦,见到一个男的过来和我说话,我起来之后就把他画下来。我现在觉得你和那个男的长得很像。”
                      卡妙说:“那你要画下来给我看看了。”是随口应承的话,萱萱却很雀跃,心里觉得越看越像,拍着手说一定要的。他也低头,温柔地看她。这样的神态让他自己觉得很意外,匆匆又抬头,脸上恢复了原来的神态。
                      走了一阵,卡妙又拉起了萱萱的手,引她过去,问她,知不知道这天平之后的是什么宫。萱萱想了好久,勉强答道,天蝎宫,还是什么的。卡妙不回答,直往前去。
                      没进门,就听得一个笑声,问是否卡妙。不及回答,一个披了蓝紫色长发的男子慢慢走出。萱萱一时眼花,觉得他和卡妙长得有几分相似。卡妙不说话,那个男子却俯下身来略略打量了萱萱几眼,接着不屑地笑笑。
                      卡妙领着她一同进去。又同她说,这是米罗。
                      他们说了一阵子话,让萱萱自己在一旁站着。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在这混乱的世界里,能有交心的知己是件不容易的事吧?
                      米罗过来,说她身量很小,连雅典娜皮毛的高贵都不及,教皇实在是个糊涂人,竟选她。
                      卡妙说,已经知道这是讹传了。
                      米罗脸色一沉:“我就是想知道是谁的讹传。”他撇嘴笑笑,卡妙你倒是猜中了事实真相的大半,救下这个人,给那人赎罪了。
                      卡妙淡淡地说,米罗,你认为那人是谁。
                      米罗大声笑道,不知道,众人心里有一杆秤,是谁都不要紧了。
                      萱萱在天蝎宫里走了一下。米罗在后头嘲笑:“卡妙,你的小跟班来我这里观光吗?”
                      这样恬静的时刻其实很好。空气里危险的气味似乎也冲淡了许多。


                      39楼2009-04-06 18:05
                      回复
                        宫儿的叙述到了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我看她的双眼,泪水已经干涸了,其实心底还是潮湿得如一片沼泽。我的心早已被她那故事里的萱萱牵动得无法自已。
                        我说,其实萱萱还是很幸福的。
                        宫儿并不回答,眼睛只望着窗外,好像身躯突然被抽空了一般。
                        她缓缓道:“后来我被逐出圣域,我便再不知道萱萱的情况。”那回忆是断裂了的。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萱萱死了。
                        听我说下去吧。我是宫儿,我有本事了解一切,我只是对生命的无常和人心的变幻无能为力,这真是宫儿最无奈的地方。她抬起头,我见她喉咙动了动,必定是将难过的滋味硬生吞下。这个坚强的女孩儿,心里受的创伤不亚于任何人,我只从她的脸可以看到,那一瞬间难以捕捉的沧桑表情。


                        40楼2009-04-06 18:06
                        回复
                          天蝎宫后面也有一片风景,花都长得低矮。萱萱却觉得,长在水瓶宫后的那些太阳花,更适合活在这里。米罗有一张明媚的脸,笑得自信,戏谑,不轻易忧伤。
                          米罗见她走远,同卡妙谈起,听说教皇殿来了个女子。卡妙皱眉,不以为意,眼望向别处。米罗说,圣域到处都是长着长舌头的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卡妙看他笑得鄙夷,也不禁长了好奇。米罗道:“男人女人都不过如此,逃不过欲望那东西。”
                          卡妙说,这样的话恐怕叫教皇的名声染了污点。
                          米罗背着手:“那个女子很会经营温柔乡。”想一阵子,又回头:“你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真爱吗?”
                          你若问的是教皇和那女子,我真不会回答。
                          米罗挑眉,难道我问的是你和后面那个小孩儿?
                          卡妙一怔,随即走出去,扭头和米罗道别:“我该走了,等着他们到水瓶宫来。”
                          米罗抽抽鼻翼,不置可否。
                          萱萱也走出来,跟着卡妙出去。
                          米罗又用话拦他们:“你将这个女孩儿带去,难免会受牵连。”
                          卡妙头也不回了,她无处可去。米罗便露出一抹笑意:“也是的,哪个宫里也收不下这个人,除了你水瓶宫。”
                          萱萱出来,一同离去,又和卡妙说些天南地北的话。提到教皇,萱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很快恢复了自然,说起她和宫儿曾经见过教皇拾来的一个女孩儿。卡妙知她说的是刚才谈论的女子,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萱萱说,那个女孩子叫做拉斐尔,长得很漂亮,她和宫儿一样能听到我听不清的声音。
                          卡妙问:“你不能听到?”萱萱大致将夜里和宫儿在树林遇到的情形说了。“教皇和她说了什么?”卡妙追问。萱萱说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听到,不过拉斐尔后来很不高兴地走了。
                          “教皇绝不会轻易将一个女子摆在他身边。”卡妙心里说。他告诉萱萱:“既然你说得她有绝世的美丽,我们将来一定要去会会她的。”萱萱问:“为什么?”卡妙也觉得这样说很失言,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人们是不知道的。当日晷上的火焰慢慢地熄灭,当雅典娜的生命渐渐消逝,当浴血的英雄们为了信仰而战。拉斐尔肆无忌惮地走进了教皇的浴室里。
                          他正坐在水中,沉默。背后裸露的肌肉张扬着青春和力量,垂下来的头发还是蓝得很清澈。教皇若有所思,并不察觉后头进来的拉斐尔。
                          拉斐尔也脱了衣服,走进水中,从背后拥抱教皇。
                          他惊得马上站了起来,随即是愤怒。他不容许任何人随便进入自己隐私的角落。房间是不允许的,更别提他的心。
                          拉斐尔低声说:“让我留下来。”
                          教皇不忍用力摆脱。这双白皙的胳膊是揽不住他结实的一身,他稍微用力,她的双臂便会断开。
                          拉斐尔慢慢地也站起身,紧贴着教皇光滑的身躯,慢慢地想要将他扳过来:“夜里太黑,我没有看清你的脸,让我记住你。”
                          教皇忽然用力一挣,拉斐尔整个跌倒在水中,一池的碧波让她连连呛了好几口。教皇迅速拿起放在池边的面具戴上,她眼见他的头发慢慢变黑。教皇低声道:“滚!”
                          拉斐尔只得起身,匆匆穿好了衣服,落荒逃去。


                          41楼2009-04-06 18:06
                          回复
                            歇歇气儿


                            42楼2009-04-06 18:07
                            回复
                              我已经写了7万字了,要搬多久……


                              47楼2009-04-07 22: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