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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连载长篇|琴赤安三男主】暮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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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92楼2018-05-12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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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9:
    有了出城的经验,再进去就容易得多。暮色四合时他们已经进入围墙之内,一路向城市中心进发一路沿途寻找合适的车。
    休息的充分保证了步伐的轻捷。城郊人烟稀少,丧尸也寥寥无几。四人留意着周围,灰原和羽田在低声交谈当前的研究进度。
    安室拐过胳膊肘捅捅赤井腰间:“你弟为什么要戴口罩?”
    “哈?”赤井回过头,看见秀吉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个医用口罩在脸上。
    羽田笑了笑,有点难为情:“由美糖让我戴的。”
    “她交警没有防疫常识就算了,你也没有。”灰原抬一抬眼皮,“难以想象我要用一个没科学常识的人做研究助手。”
    “女朋友说的话就不用考虑对不对了,照做就是好男人。”苦艾酒笑着转过头来,暗示般看着两位警察。
    “嘿,”羽田挥舞起双臂,极力维护自己的女友,“她不是没道理的好吗?一枪崩掉丧尸的时候会产生多少飞沫?”
    “就算飞沫能传染,你的鼻腔口腔也得有伤口才行。”琴酒冷冷地加入谈话。
    “确实有啊,”羽田羞赧挠了挠头,“我跟她吻技都不是太好。”
    “住口……”赤井受伤地哀嚎出声,“这里除了你都是单身。”
    羽田想说抱歉,但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摇摇摆摆的丧尸。它没有靠近,歪斜在不远处的灌木边缘打量这群人类。羽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死死攥着哥哥衣袖。
    “放手。”赤井无奈一笑,活动出自己的胳膊来端起枪。安室和琴酒很快配合着拉开警戒的阵型,苦艾酒退到中间,一手握住武器一手护住羽田和灰原。将棋手犹豫一番还是悄悄挪了两步站到赤井背后,似乎自己的安全感毫无道理地上升了一点。
    “七点钟方向一个。”安室通过夜视瞄准镜观察着。
    “十一点和十二点各一个。”琴酒冷静地报出状况。
    “两点钟两个。”赤井感到手心有些发麻。除了羽田看到的那个,还有一个矮身藏在灌木丛里。
    没有一只丧尸试图靠近。
    “它们的战术进化了。”灰原平静陈述一个事实。
    “才过了两天。”
    “进化在加速。”
    琴酒毫无征兆地扣下扳机打响第一枪。枪声似乎是一个激活码,随着第一只丧尸倒下,所有蛰伏的伺机的静止的丧尸都猛然启动。羽田目睹着灌木丛中躲藏的那只在跃起的瞬间就被子弹射穿眉心,忽然感到胃酸一阵翻腾,下意识去抓赤井的包带。仅仅是微小的影响,子弹擦过第二只丧尸左肩。破损的断臂落在地上,腐烂的尸体嘶吼着冲来。
    羽田紧闭上双眼。
    又一声枪响。
    “没事了,”赤井拍拍他的肩,“不用紧张,你在享受全球最顶级的保镖团队配置。”
    他睁开眼,回头确认另两个方向上的丧尸也已经倒在了地上。“但它们看起来很恶心,”他摘下口罩用力地呼吸,竭力遏制呕吐的欲望,“还有,你们说的进化是怎么回事?”
    “我们出去的时候他们还只学会包围。”苦艾酒一只手搭上他肩,四指依次抬起又落下似乎在弹奏什么琴键,“恶心的话,你很快会习惯的,宝贝。”
    羽田尴尬耸一耸肩,等待那只手自动离开:“进化了岂不是很糟糕。”
    “但也有好消息。”安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它们应该是一起的,多半会有一辆足够大的车送他们到这里。”
    “别搞这种看到车了再逆推的把戏,”琴酒冷淡一瞥,“你想向谁炫耀你的推理?”
    安室笑起来,举起胳膊指向远处。所有人顺着方向看去,一辆商务车正泊在暮色之中。
    羽田当即感到自己沉重的双腿重获新生。
    *
    商务车穿行在城市之中,羽田透过脏兮兮的车窗观察这座模糊的死去的城市。他在东京度过十七年,东京组成了一大半的他,但现在东京死了。
    不,没有死透。它只是衰颓了,他们还能把它救回来。
    车行了将近两天,现在是琴酒在开。苦艾酒坐在副驾上显得有些好奇,对那座即将到达的、不曾对她开放的基地充满兴趣。安室躺在最后一排椅子上补眠,羽田从窗外转回头来,才发现赤井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他有点奇怪地摸一摸自己脸。
    “你没带刮胡刀来?”
    “带了,”羽田努力把下巴扬高,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泛青的胡茬,“但是没有剃须膏,会刮破。”
    赤井啧了一声侧转身体,右手抓住秀吉的下巴,左手就从后腰抽出弹簧刀啪地一下打开。
    秀吉一个激灵,努力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车门:“别,哥,我是你亲弟弟啊。”
    “这把是新的,”赤井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一下刀刃,“没沾过丧尸。”
    “不是,”秀吉颤抖着举起双手比划出匕首的长度,“它有那么大啊。车还在晃!”
    “你是对我的技术不放心吗?”琴酒在前座咬着牙。
    于是秀吉不敢再出声,视死如归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
    他感到军刀贴上来,带着几乎恐怖的冰凉,却温柔地灵巧地滑过他的皮肤。
    他睁开眼,看见哥哥的绿眼睛,认真地低垂着的睫毛。
    三十公分的军刀还是让他有些害怕。
    他想起爸爸刚刚离开的时候,哥哥正处在刚开始长胡须的年纪。没有人教他怎么做,所以那段时间秀一下巴上总有奇怪的伤痕。又想起自己刚上国中时,在一次视讯里被哥哥看见下巴上初露的毛发。几天之后他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三种不同的剃须刀,每种都附了详细的使用图解。那时候秀一叫他试试选一种最顺手的,他只顾着笑他是灵魂画手。现在才意识到,哥哥是在把自己没有的都努力给予他。
    车在晃,但秀一的手很稳。
    车子突然停下的时候,他及时收回了刀。
    琴酒拉起手刹。
    “到了。”
    -tbc-


    IP属地:广东95楼2018-05-13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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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00楼2018-05-16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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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鸦】 本/宣 & 印/调
        最近没有更新,是因为我和@黑麦酿金 ,怀胎十月,终于要生娃了…
        本/宣/和/预/售/期间暮鸦会继续稳定更新至大结局,本/子/中将包含未公开的第二结局和四个番外。预/售/发/货/时间预计在六月中下旬,赶在暑假之前~其他具体信息见图👇(宣图来自黑麦老师!表白她!!!)
        有80%以上可能性购买的朋友请点击楼中楼链接参加/印/调,注意不要重/复/投/票。冷圈出本不易,一个误投可能就是5%的误差 如果误投请务必告知我们♥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8-05-2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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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05楼2018-05-20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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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2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赤井。
            被他锁死的丧尸还在试图挣扎,用单手扣住一个体魄强壮的成年男性已属不易,而他面对的是更加野蛮且没有痛觉的丧尸,其难度不言而喻。他原本试图将丧尸带倒在地以便施展绞技,但此刻琴酒的遭遇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猛地把递出去的胶带收回来,偏过头用牙咬住,蛮力地扯出一截,而琴酒像是没察觉到伤口一样继续动作着,夺过胶带将丧尸牢牢缠住,到后半圈的时候安室接了手,这事他们好像也对活人做过很多次,熟练得不用经过大脑。
            丧尸很快就变成一个被裹成黑色木乃伊的茧,这个时候它的挣扎看上去似乎更倾向于节肢动物的蠕动。赤井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直接放开了固定它的双手,换来安室的一声警告意味的轻呼。
            但后者看见赤井用工程胶带死死勒住琴酒的手臂上端的时候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置信:“你被咬了?”
            “伤口很小。”赤井咬着牙,用力又勒紧了一圈,“现在赶紧回去让志保他们想想办法。”
            “只是确认一下,”安室边控制着那个茧边问,“你没有嗑过APTX,对吧?”
            “没有。”琴酒终于想起来要理一理快要戳进眼睛的刘海,汗水和手套上沾着的血迹混在一起,在他因血统而显得更加白皙的脸上留下不太妙的一个图腾,“顺便一提,那是爱马仕蓝珐琅,解开之后给我,我要用。”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心疼这么一根皮带?”赤井感觉鲜血直往脑门上冲,“你***的是个疯子。”
            这话多半说的是他方才那铤而走险的格斗方式。毕竟如果不是那样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琴酒嗤笑了一声抽出腰间的贝雷塔,被勒紧发紫的左手很难控制,但枪口还是精确对准了赤井的前额。
            “是的。”他说,然后勾着扳机转了一圈,将枪口倒了回来。
            枪把停在赤井眼前,他在赤井发作之前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恶劣笑容:“要死得体面一点。我出来之前没洗澡。”
            *
            琴酒不是没想过砍断左手以阻断病毒的扩散,事实上他第一时间就想这么做了,失去一只手听上去比整个人腐烂变成那种脏兮兮的恶心怪物更能让他接受一些。
            但是很不巧,所有的冷兵器上都同样沾满了那种会让他生不如死的病毒。
            况且方才一战中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激素带来的是加速的血液循环和更利于病毒生存的高体温,他并不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有多少。
            这样想的当然不止他一个。
            “要听实话吗?”穿着白大褂的少女从显微镜前转头回来,语气平淡到近乎冷漠。
            但赤井注意到她握着细准焦螺旋的手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当事人琴酒则坐在椅子上,尽可能伸直双腿摆出一个最安逸的姿势:“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没有人拦他。浴室从里面上锁之后凭借丧尸的智商是不可能打开的,但以防万一两个警察还是一左一右守在了那扇门之前。
            “你们可以讨论一下谁来开枪了。”贝尔摩德很努力地想做出一个调笑的表情,但显然不太成功,一张总是散发着魅力的脸有点扭曲,好在并没有人在看她。
            “这让我想起件事,琴酒风头正胜的时候,道上他的人头价比你们二位的还高。”在她的指缝之间被点燃的女士烟污染着室内的空气,刚刚被关进隔离室的真正的丧尸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嘶吼。浊气、噪音、让人窒息的低压,每个人都在各自装作冷漠,拒绝和其他人的任何眼神交流。
            气氛变得有点太沉重了,秀吉吸了吸鼻子,在烟味中分辨出浓郁的沐浴露的香气:“病毒扩散之后不尸变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这话你自己信吗?”赤井低着头,目光一寸一寸往前挪,“我来。”
            *
            “我就知道是你。”琴酒挑眉,病毒夺取身体的进程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能感受到身体在逼近人类极限地发热,稳态被破坏带来强烈的反胃感,但他让自己看起来依然满不在乎,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按照那晚说好的来。这个距离,没问题吧?”
            他们现在在基地尽头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是各种落了灰的奇怪的刑具,黑暗潮湿的环境还能透露出它一度是组织的审讯室。
            地方是琴酒选的,选来选去挑了这个诞生了许多直接间接丧命于他手下的鬼魂的地方,听上去实在讽刺。
            赤井摇了摇头,最后确认了一遍枪膛。
            然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他竟还在无法控制地想,要是他拦腰锁住阿尔法的动作能再快一点,要是他策应的时候再干脆一点,是不是就能有其他无数可能。
            “还愣着做什么?”琴酒没有闭上眼睛,那双曾无数次在他的梦境里搅个天翻地覆的绿眼睛眯起来,如同即将发动袭击的捕猎者,“承认吧,能够亲手杀掉我,你很兴奋。”
            “不。”赤井正对上那双眼睛,“五年前三年前也许会,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么,让五年前的赤井秀一来见我。我不喜欢现在这个磨磨蹭蹭的家伙。”呼吸开始变得艰难,他压低嗓音克制自己发出苟延残喘般的吸气声,“杀了我。”
            “你后悔吗?”
            “杀了我。”他只是说,“在天亮之前。”
            声带似乎也被影响了,此刻他的嗓音更加低沉沙哑,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不甘心的回响。
            *
            气氛凝重到快要聚集成实体,即使是这群人中跟琴酒认识的时间最短的秀吉也如坐针毡,到最后他还是投降了,宁愿自告奋勇去培养室写那只小白鼠的观察报告。
            方才三个人突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感谢那只跑出去之后才尸化的丧尸,为墙外的科学家提供了这一阶段的实验对象。
            而现在他们也有了一只。他看着被束缚在特级防爆玻璃之后的那个仍然在嘶吼的生物,提笔在观察日记上写下:“已完全丧尸化。神经限制解除,听觉、嗅觉较人类更为敏锐,体能——”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见枪声的。
            圆珠笔在实验报告上顿了一下,画出一道曲折的线:“体能、爆发力不再局限于人类范围……”
            他机械地往下写着,精密的大脑宣告死机,他实在没办法去回忆些什么,脑子里那个写着“过目不忘”的部分,现在全塞满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然后他听见哥哥的声音。
            “我有异议。他还没有完全尸化,比起里面那个更新鲜,更适合作为研究材料。”
            “你下不了手。”安室冷笑。
            “枪杀会增加血液里带着的病毒传播的可能。”
            “你不忍心。”
            赤井张了张嘴,剩下的理由变得不再重要,仿佛可笑的自欺欺人。
            “你们就忍心吗。”赤井的目光扫过两位女性,最后停在安室脸上,“他本来可以选择不回来的。”
            *
            ————
            “至少我后悔。”赤井收回了那支刚刚打出了他这些年唯一一发偏到十万八千里去的子弹的枪,“我做不到,琴酒。”
            “什么?”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太能集中,赤井声音在他脑子里无限慢放。
            “我做不到,琴酒。对不起。”
            这是他陷入混沌之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tbc-


            IP属地:广东107楼2018-05-2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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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3
              “杀了他吧。”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感到一丝意外,却又怪异地觉得这合情合理。
              赤井望过去。那个茶发少女从显微镜上抬起眼睛看着他:“因为不忍心,所以杀他。”
              “我们没有希望在他失去基本机能之前做出疫苗吗?”羽田有些着急地看向自己导师,“而且我们可以在他身上做实验……”
              “你要我怎么做?”灰原猛地转头向他,发梢扬起一圈小小的弧,“记录他的每一次变化,用光照和气味去刺激他看他的反应,每隔四小时从他身上切一片真皮层,或者直接剖开来摘半个肝脏?抱歉,我做不到。”
              羽田微小地往后缩了一下,朝哥哥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但赤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正盯着那个情绪激动到稍显失态的小女孩,意识到她其实很了解琴酒——对琴酒而言,死亡并不难接受,真正痛苦的是以残存的理智注视自己一步一步滑向腐烂和失控。他当然也了解这一点,但在几分钟前,那枚子弹还是直直飞向了墙角。
              他做不到。
              “所以,执法者们,”灰原平静下来,交叠起双臂,“那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撑不到出去接受审判了,你们是任由他在这里尸化至死,还是干脆利落给他一颗子儿?当然政治正确是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他,但我必须从科学中立的角度提出,尸化过程之漫长和痛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等待他变异可以视作滥用私刑。”
              “我相信死刑会是法官给他安排的归宿。”安室从后腰掏出枪,检查一遍弹仓,看了眼赤井就往门外走,“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我来。反正我也不喜欢FBI在日本处决日本的犯人。”
              “等等。”赤井拦住他。
              “喔?”安室扬扬眉毛,“你想去?”
              “不,我想用私刑。”
              黑发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跨立在门前反手关上门,摆明了阻止所有人出去的态度:“他杀了明美,我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
              *
              琴酒在残存的意识里浮沉。
              稀薄的理智就像冬日里惨淡的阳光,偶尔透过阴冷的云层露出聊胜于无的一丝。他期盼清醒又痛恨清醒,他痛恨看到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痛恨听到嗓间发出破败风箱般的声音,痛恨感受到双腿在紧锁的铁链中筋挛。赤井把他拴在这个他曾经想用来拴赤井的刑架上,用钢锁扣死他每一个关节。丢人至极。琴酒试图去咬自己的舌头,但没能用上力就再次沉入混沌的浊流。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浮出水面时,他濒死地渴求地大口吸入名为清晰意志的空气,然后看到赤井和安室一前一后进入这个房间。
              他相信安室可以来做那个下手的人。
              “我倒希望你说的那个理由是真的。”
              “某种程度上,确实有一些。”
              安室抱着胳膊斜了一眼琴酒又看向赤井:“现在大家同意你的安排是因为没人能反对那个理由,你最好别借此来满足自己愚蠢的圣母心——这里的资源有多少你最清楚,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浪费。”
              “水循环系统我会在两天内修好。”
              “包括人力资源。”安室瞪他一眼,“五小时后大门口见,去捕一个贝塔。你可以选择在这五小时里睡一觉还是修那个系统还是照看这个家伙。”
              琴酒听不清声音,那两人的对话就像经过了一条长长的冒着泡的水道才传入他的耳朵,但此刻他还是正确判断了安室的意思。那个金头发的男人准备往门外走,他试图喊住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他发出几个浑浊的小舌音,然后绝望地看着安室消失在门口。
              赤井谨慎地靠过来,那双总是很疲惫的眼睛里充满愧疚和其他一些相悖的情绪。琴酒发出几个嘶哑的音节,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小瓶矿泉水,掰碎了一块能量棒丢进去泡化。
              环保的塑料瓶很软,被拧成皱巴巴的样子来缩减体积。琴酒本能地拒绝这种造型恶心、还被其他人喝过的瓶子,但对水的渴望从嗓底一路上升到唇畔,他点了点头。
              赤井举着瓶子送到他嘴边时琴酒忽然有一种咬上去的欲望,即使那只皮糙茧厚的手看起来毫不可口。这一转瞬即逝的冲动让琴酒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异入新的阶段,但赤井低哑的声线似乎很有安抚性。
              “现在还能感觉到渴的话,变异速度算慢。”赤井认真看着他把水一点一点喝进去,右手接在下面以免洒到衣服上,“志保有希望开发出药的。”
              最后一滴水喝完,空瓶被丢到地上点燃。塑料萎缩成黑色黏糊糊的物质,刺鼻的气味冲进鼻腔让琴酒明确感知到嗅觉的存在。赤井离开时最后回望他一眼:“如果想吃东西就弄出点动静。”
              不,不要做这些,我要你杀了我!琴酒大口吸入辛臭的气体试图刺激自己抓住最后一丝清醒,声带颤动着发出啊和咔的音节。那是一声最后的绝望嘶吼,但赤井没有回头。
              他不知道琴酒拼尽全力喊出的是他的姓氏。
              *
              机械室的门没有关上,赤井多少有点惊讶。往里走进一些,就看到安室坐在工具柜前的地上抱着一大叠设计图纸,右手还抓着根铅笔。
              “你来帮我?”赤井有些感动。
              “不是帮你,是为我们所有人。”安室翻个白眼,“实验需水量很大,这个系统越快恢复工作越好。”
              “这个不难,可能只是某个部件很久没上油而已。”赤井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我一个人来就行。”
              安室没理会那只友好的援手,自己撑着地板站起来,扬起下巴直视赤井的眼睛:“你是怀疑我弄不好吗?”
              “没这个意思,”赤井收回手的微小尴尬让安室得意了一阵,“但我记得你是学法的。”
              “所有图纸都在,受过高中教育就够。”安室从贬低赤井的专业能力里再次找到快感,他摆摆手示意不必跟来,一头钻入两台巨大的净水器之间。确认没通电后他卸下纯化柱的外壳,摁亮迷你手电仔细查看它的内部,试图把实物和电路图对应起来。
              “如果你不认识这个符号,”赤井的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这是双栅场效应管。”
              安室猛地直起身来几乎把脑袋撞到赤井下巴上。他很少如此投入地研究一个东西以至于都听不到身后有人过来,安室恼怒看了一眼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标志,瞪向赤井的眼神却有些发虚:“纯化器为什么要用到双栅场效应?”
              “图纸给我看看。”赤井摊开手掌。
              一大叠纸被砸到黑发男人手上,赤井突然胜券在握地笑起来:“因为它不是,我只是随便编个长点的名字。”
              “你有什么毛病?!”
              “我只想说这事还是交给我好。”赤井抓着图纸把安室往外推,临近门边时抬手比了比自己耳畔,“这儿,你头发沾到机油了。”
              安室愣了一下,拈起鬓发把发梢上的黏液捻下来。然而这一愣的瞬间,就又被FBI占了便宜。
              赤井从里面关上门,趁机笑得恶劣:“总而言之,非常感谢你来帮我。”
              -tbc-


              IP属地:广东108楼2018-05-2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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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确实是发不出来,连图都被吞了,实在抱歉啊大家!
                《暮鸦》今天开始预售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ww



                IP属地:广东115楼2018-06-02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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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4一直发不出来,图和文字都不行……耽误了更新非常抱歉,想看的朋友可以挪步lof或是微博。
                  这章讲琴酒开始拒绝人类食物,但变异速度依然算慢,安室和贝姐捕捉贝塔失败,怀疑是病毒的进化措施使得它们保护了琴酒的大脑。
                  通俗一点就是他们怀疑琴酒变成了丧尸王。


                  IP属地:广东124楼2018-07-19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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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26楼2018-07-19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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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27楼2018-07-19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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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29楼2018-07-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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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9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安室在把样品从二氧化碳培养箱里取出来。
                          腿伤使他把重心放在另一侧上,略微倾斜的站姿让他看起来比往常更轻松随意。刚洗过的金发还带着一丝水汽,在他小心翼翼弯腰抽出塑料盘时小幅度地颤动。
                          赤井忽然觉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从烤箱里抽出精心烘焙的蛋糕。
                          安室透就是有这样的魔法,可以让任何事情都明媚灿烂起来,可惜赤井通常只能见到波本或是降谷。然而听到声响的男人直起身子回过头,露出一个非常安室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赤井一时竟想不通这个笑容是给苦艾酒的还是给培养皿里的良好长势的。
                          羽田放下笔把束缚带拿过来,帮着他们把伽马固定到床上。研究的进展从他语调里就能听出来——他心情愉悦且不遗余力地夸赞着他的新助手:“安室先生真的,学什么都快!”
                          “你哥学得不快吗?”苦艾酒忍不住笑出声,用带子捆住伽马的脚踝。
                          “这不一样。”羽田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试图找到准确的形容,“他们都能很快学会,但我哥……学会了也就那样了。安室先生却会继续认真练习,努力达到专业的水准。”
                          安室端起托盘送到灰原的显微镜旁,顺路朝赤井投来一个骄傲的眼神。
                          赤井低低地笑了一下,在确认束缚带全都捆结实之后解开伽马身上的铁链。
                          “哥,你要是有他一半认真,”轻松的氛围使羽田全然没意识到话题正一步步滑向危险,“早就把组织连窝端了。”
                          安室转过脸来,骄傲的微笑逐渐凝固然后消失。在羽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之前,公安精英的嘲讽已经出口:“那么你是说,我不如这个FBI聪明咯?”
                          “啊,看来是我们这位小朋友还不太了解他哥哥嘛。”苦艾酒露出招牌式的救场笑容,“赤井秀一这辈子可能都没认真做几件事,但折腾组织绝对是其中一件。”
                          羽田自知失言,歉疚地望向兄长。
                          “没关系,”赤井倾身凑到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
                          “黑组波本,整个道上都闻名的狠角色,也就你会说他豆腐心。”两人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外隔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抽烟时,苦艾酒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他说的那句话安室听不见,她近在咫尺可是听得真切。
                          “我了解他。”赤井笑了一下,吐出一团烟雾。
                          “何以见得?”
                          “你认识安室透吗?有别于波本的那个安室透?”赤井偏过头去看她侧脸。
                          “见过几面,不算熟悉。”苦艾酒又吸了一口,火光在薄暮中小小闪烁一下,“不过是个应付外人的面具罢了。”
                          “没人能演一个角色这么多年,除非那个角色就是自己,或者说,自己的一部分。”赤井把烟头丢在地上碾熄,“你是演员,你应该最清楚。”
                          “那么看来,你是扮演冲矢昴深有体会,才推己及人的?”苦艾酒笑起来,细长的烟在指间转过一圈,“那还真是惊讶,我今天才认识一个新的赤井秀一。”
                          “你了解冲矢?”赤井抽出新的一支,没急着点燃。
                          “他跟我讲过很多,为了论证冲矢就是你……”苦艾酒扬扬手,“东京封城,我加入你们之后,他也提起过很多次。”
                          “……喔?”赤井的语调里露出一丝惊讶。
                          但灰原的出现让他没能继续问下去。提升门轰隆隆地打开,门内的女孩因烟味而皱起眉头:“回来吧,要给伽马注射了。”没等两人做出反应就头也不回地先行离开。
                          “她竟然,”苦艾酒惊愕地眨眨眼睛,把烟抛远,“亲自来找我们两个?”
                          “安室腿不方便,秀吉可能在做什么事。”赤井把没抽的烟收回烟盒,跨进门内。
                          “你对女孩子闹别扭的心理一无所知,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能找到一百种方法来让别人跑这一趟的。”苦艾酒跟进去,等他按下按钮关上门,“除非……她原谅我们了。”
                          “怎么可能原谅。”金属门发出沉重的声音降下,落锁,最后一线阳光被掐断在混凝土的地上,赤井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又不是什么吵架闹别扭,那可是她的血亲。”
                          苦艾酒陷入沉默,两人的脚步声在黑暗的甬道里荡起回音。
                          那是一段漫长的死寂。
                          直到不知是谁突然开口,干哑的轻声:“或许,是不恨了吧?”
                          *
                          药液注射已经过去将近五个小时。依照灰原的预计,一小时前麻醉药效就该过了。
                          但伽马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所有人都围在旁边等待一个期盼已久的结果。赤井和苦艾酒分立两侧,以应对可能突然发生的意外。但时间拖得太久,即使是狙击手都有些松懈。
                          实验室里安静得仿佛呼吸都是犯罪。
                          直到伽马的睫毛突然颤抖一下,生理仪上的线条跳起一个小小的峰。
                          赤井猛地绷紧肌肉,骤然转变的气场让安室都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冲过来。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室呲着牙揉了揉小腿。
                          然后伽马缓慢地睁开双眼,荧绿色的折线攀上一个缓坡。
                          那是一双浑浊的眼睛,陷在干瘪的布满眼屎的眼窝里,棕黑色的眼球毫无神采。
                          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赤井的心脏,他控制不住地想,琴酒的眼睛也会变成这样吗?
                          伽马却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只是温和地试图动了动四肢。灰原谨慎地靠近,羽田把她抱起来以给她一个更好的视野。
                          “能听见我说话吗?”灰原用一种平缓的语调开口。
                          伽马发出一个含混的音节。
                          “你叫什么名字?”
                          他张了张口,像念一串咒语。
                          女孩确认了他身上的电极贴片,转过头去检查生理仪上的数据。赤井用力一拧他的腰侧,代表皮肤电阻的线条迅速爬上高峰。
                          “他有感知,有情绪了。”
                          “但他的智能……”
                          “大脑很脆弱,短短几天积累酸性物质就会遭到不可逆的损伤……”羽田的声音低下去,“这里没法做核磁共振,但应该可以猜测是这个情况。”
                          “可他看起来已经是最新的感染者了。”苦艾酒忍不住出声。
                          没有人接话。这意味着东京城内还有希望拯救的病人所剩无多。
                          “必须要快。”灰原的声线有一丝颤抖,听起来却是笃定的命令,“放弃更多的实验验证,用琴酒试药。只有他的大脑保存得最好。一旦成功立刻出城,用最快速度获取外界支持量产。”
                          羽田清楚放弃重复实验有多么不合规矩。这是个大胆到疯狂的决定,倘若在城外不知能激起多少学界泰斗的口诛笔伐。灰原克制不住手心的冒汗,她想她终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到底是流着父亲的血呢,那个被学界除名的疯狂科学家。
                          “还愣着干什么?”她冲那些站着不动的人吼,没意识到泪水正从自己眼底溢出来,“准备器材,去试琴酒!”
                          -tbc-


                          IP属地:广东131楼2018-07-1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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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1
                            很多年后赤井也一直记得这一天。
                            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他们再次接近了这堵坚不可摧又脆弱不堪的高墙,钢筋混凝土的灰色在夜笼罩下凝成能如同鸟笼般锁住天空的线条。
                            笼外有光明、温暖、希望,有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和纯粹的爱。
                            还有光彦小小的墓。
                            于是他们像神话里窃火的普罗米修斯,为了将这点光渡进来,视死如饴。
                            疫苗和样本被送出了鸟笼,身着厚实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唯一露出的眼睛和仍然指着他们的枪口一样,是纯粹的黑。
                            黎明前最纯粹的黑会让天地压缩得像一间随时会耗尽氧气的密封的囚牢,却又在同时让一切都化为同一种色调而不分你我,让人绝望,让人恐慌。
                            乌鸦象征着不祥的叫声在附近的枝头盘旋,夜色中没人能看见它们的位置,嘶鸣如同死亡洒下的阴影,无法触碰却又无处不在。
                            盗火者却无所畏惧。
                            第一道不甚明朗的光线撕破天际线的时候,赤井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侧了侧头。
                            “回来了。”
                            光线以毫秒为计数亮了起来,在仿佛快进的镜头里,鸟笼外竖起的乌央乌央的堡垒和黑森森的枪口底下,跑进来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轻人。
                            没有人拦着他。
                            整个世界化为一场黑白的默剧,舞台上唯一的演员把手举起来,拼命挥舞着一张雪白的纸片。
                            真是戏剧化啊。赤井想。那种一直以来都被他们当做最致命的毒药的东西,在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之后,将会成为拯救更多的人的命运的解药。
                            但他得承认的是,命运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它给了你潘多拉的魔盒,就会在里面留下希望。
                            “赤井?”安室的声音撞入他的耳膜。
                            他回过头去,发现对方脸上挂着一个怪异的表情。
                            从那双湿润又欣喜的紫灰色眼睛里,他发现自己脸上也带着一个傻出天际的笑,还有不知何时产生的、可疑的水渍。
                            天亮了。
                            *
                            “哟,蛮巧的嘛。”金发女明星在太平洋彼岸的某个小机场再次见到了这个男人。
                            已经是隆冬,风雪给了她并不可疑的正当理由把自己太过知名的脸裹进衣物里,但也给了飞机延误没法抱怨的理由。
                            “不巧。暴风雪把整个机场的飞机都困住了。”男人眯了眯眼睛朝她们走过来,少见地没戴着万年不变的针织帽,被发胶定型的背头配上笔挺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更像是即将去参加什么国际会议的商务精英。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装束,吹了声口哨:“萨维尔街的手笔,不错嘛。他们居然没有给你搞个什么,荣誉勋章之类的?”
                            男人看着她笑了一下,取出一根烟叼在嘴角,发音含糊不清:“有啊,我留给真纯玩了,小姑娘被扔出城可还是很不甘心的。”
                            “这里禁烟的。”语气却显然不是要阻止。
                            “没关系,你打开电视看一看,我的脸满天都是。”他递上两支,朝着旁边那个显然已经等得相当不耐烦的“陌生男人”扬扬下巴,“抽吧,没人会来的。”
                            “好事,”她把墨镜推下来一点朝他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同时递了一支烟给那张被“千面魔女”亲手伪装出的脸,“至少你终于不能去祸害别的组织了。”
                            赤井唔了一声:“也许有些地区没有网络……”
                            “说得也是,不过有网络也好不到哪儿去。日本那边怎么样了?”
                            “安室那家伙也升职了,你知道吗——”赤井突然笑出声,“他消完毒第一时间就跑到公安的顶头上司面前,那边不松口,他就扔了一叠材料下去,说‘我们自己也能从里面出来的,先生,丧尸还不如我们可怕。’他真的很会气人。”
                            “彼此彼此。”女人看他一眼,“看你这样子,是还要去向议会做工作汇报?”
                            “本来是,但这不是下雪了吗。”他扯了扯领带,女人看出合身剪裁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的躯干瘦削得还如在城内。
                            “不说这个了,”男人带着枪茧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她脚边小巧的行李箱,“东西拿出来。”
                            “什么东西?”她歪了歪头装傻。
                            “枪。”看起来安检的扫描仪没认出来被拆成数块的危险武器,更不知道这东西在这两个人手里意味着什么。
                            “恐怕不行耶……”女人的语气上调,愈发轻快,“不过我们有考虑过这种情况,你知道的,机场总是有很多人……我们有个Plan B,你要听听看吗?”
                            离他们最近的一家人看起来是家庭旅行,小女孩儿乖巧地坐在父母之间抱着一本童话书,纤细的小腿在空中荡来荡去。
                            赤井无法控制地开始想象这个所谓的PlanB,琴酒会第一时间放倒那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父亲,苦艾酒会从母亲的手里把小姑娘抢过来,用薄刃抵上她雪白细腻的脖颈,然后迅速组装好的枪会向空中鸣响……
                            他露出一个象征着妥协的苦笑,转身朝向机场大门。
                            登机的提示音姗姗来迟,陌生男人几乎是同时就站了起来,没抽完的烟被踩灭在地板上,他终于开口:“赤井秀一。”
                            是在病毒并不算短的感染期中受损的声带发出的沙哑而低沉的嗓音。
                            赤井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但那双他曾以为是蛇蝎或是恶灵的绿色眼睛此刻安静得像大西洋最平静时的模样。
                            而大海总在最平静的时候掀起巨浪。
                            “那就有缘再见啦。”女人把行李箱拉到身后,笑得还像舞台上那般倾倒众生。
                            “还是别了。再见我还是得把你们关进去。”他侧身回来,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所以,做个人吧。”
                            他希望这是一场谢幕演出,那么不再相见就是最好的落幕。
                            或许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没经历死别,已是世上最大的恩赐。
                            *
                            人类重建家园的速度其实比预想中的快了很多。
                            疫苗的量产如安室所预料的那样很快就得到了批示,同时被顺利研究出来的还有让柯南等人变小的那种版本的解药,大批大批的医护人员和军队进入了城内,感染者被分类隔离,幸运的是其中的大部分还能得以保全性命,最后一批因内脏完全腐化而无法被医治的患者被埋葬之后,整个鸟笼内部都进行了彻底的消毒。
                            然而就像每秒有1.8人死亡就有4.1人出生一样,属于生命的光芒没那么容易被死亡掩盖。重建工作几乎在药剂的刺鼻气味还未散尽时就已经展开。
                            毕竟那里是东京。曾经有一千多万人生活在这里,以后也会。人们会照样工作、学习,咖啡厅和酒吧会在倒下过无数丧尸的废墟上重建——或许会立一个纪念碑。
                            至少在表面上,劫难已经过去了。
                            但他们都清楚,这场灾难给他们带来的影响远比他们想象的大。
                            他还是会很难入睡,偶尔称得上是梦境的东西里还充斥着琴酒嘶吼着他的名字的声音,充斥着圆谷光彦或者藤原裕子的脸,还有更多无法叫出名字的没能被救下的人。
                            当初因食物不足而激化的胃病在升职后更加忙碌的工作中进一步恶化,直到那位毫不犹豫选择服药变为中老年妇女的英伦玫瑰派遣她的二儿子以及交警儿媳一同监督他的一日三餐,勒令他再复发一次就立马辞职。
                            他还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一些其他人的消息。
                            安室透的境况是和他最相近的,还没等五针狂犬病疫苗打完,他就已经在成堆的卷宗的找到了从前的感觉。公安上层肯定这一次行动的意义和成果,但也由此开始忌惮他的能力,解决方案很简单,用更多的任务填满他的时间表,充分发挥他的价值。
                            对此,赤井有相当的发言权。
                            听真纯说高中生侦探和少女博士都选择了服用解药,一个结束休学回了学校,一个放下了一切,认了个亲搬过来和她们同住了一阵。
                            后来他找机会又去过工藤宅,热情的工藤夫妇差点因为想从他这里听完整个故事好写出点旷世巨作而把他扣下来,小朋友们时常还是会来隔壁玩,笑脸上几乎看不出阴霾。
                            这样完美复原的场景却时常令他无端想起在不知在哪个岛屿上各得其所的两个前顶尖杀手,还有那些不可思议的并肩作战。
                            而当他们目光相遇时显而易见的是,灾难在每一个亲历者心口都刻上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但是他知道,一切噩梦最终都会过去的。
                            时代终究会遗忘,但盗火者不朽。
                            -END-


                            IP属地:广东133楼2018-07-19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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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撒花~~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ww
                              ps:八月份魔都柯南only暮鸦会场贩,摊位号在黑组A2❤


                              IP属地:广东134楼2018-07-19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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