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付了十两银子再凭着入场的蘅阳帖来到了三楼。林修澈目光扫视一圈后才发现靠窗边还有两个位子,桌上坐着两名男子,一着紫衫,一着蓝衫,只见蓝衫男子脸上一道伤疤,像是不久前弄得。于是他便走过去问:“敢问兄台此处可有人坐了?”
伤疤男子一脸不屑,瞄了一眼不予理会,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倒是紫衫男子见状忙请二人坐下。
二人坐下后见诗会还没开始,就倒上了茶听同桌的两人说话。
“听说这世小姐不仅才高八斗,还是一个大美人呢!”紫衫男子道。
“哦,那今天不是不仅可以饱耳福还可饱眼福啰。”伤疤男子一脸轻浮地说道。
听着这二人你一搭我一搭的,白衣男子便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盛茶的玉光杯,心道,这蘅阳馆果真不凡,连这小小一个茶盏都是淮北嘉兴阁的秦陵玉造的,而且,扫视一圈,每个杯子的形状又全不相同。旁边林修澈发觉白衣少年甚觉无趣便道:“玉,表弟,若是无聊的话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白衫少年也很想出去,只是如今馆内早已挤满人了,恐怕连挤都挤不出去了。何况他对这位世小姐充满了兴趣。
“若说这世小姐啊,人如其名,绝世无双啊!”紫衫男子略略压抑了兴奋之情道。听到绝世无双这四个字,白衫男子复又抬起头来。
林修澈见白衫男子又有了兴致随即将目光移至紫衫男子处问道:“哦?如何个绝世无双呢?难道真的无人可比了吗?”
紫衫男子见这二人方才都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对于他的问话先是一怔转而无不惋惜地说:“若真的要找一个人恐怕也只有清平居的清歌姑娘了,只可惜……”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伤疤男子怒斥道:“哼!青楼女子有什么好提的。”
白衫少年本就不喜这伤疤男子刚才傲慢的态度,转头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忽而想起修澈前些日子对他说过一个富家公子到逍遥居买乐,醉酒出言侮辱清歌姑娘后被馆里的护卫打伤了眼角。第二天又带了一群人来闹场,最后居然惊动了兰轩王。不过那男子却不依不饶地要逍遥居赔两百两方才肯罢休。白衫少年心想居然能在此遇上此等无耻之人,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不过我听说这清歌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啊。”林修澈复问,并且时时刻刻注意着白衫少年脸色的变化。
“唉,只可惜了绝代佳人却出身风尘啊。”紫衣男子说着眼中流露出遗憾转而又流露出一丝惊喜道:“或许真的还有一人也说不定。这念相不是也有一个女儿吗?一个将军之女,一个相爷千金,总该是同样高贵了吧。”
伤疤男子闻言又撇了一下嘴角冷哼道:“这相爷千金从没人见过,长得是美是丑是园是扁都不知道,怎么跟世小姐比?”
白衫少年脸上漾起了神秘的笑容,林修澈则玩味地抿了口茶。
“那不至于吧,念相年轻时也是个翩翩公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将女儿隐藏得如此神秘呢?”紫衣男子不解地问道。
“这当然就是心虚了,这将相不和在朝中人尽皆知,而将军之女又闭月羞花,恐怕是这个女儿拿不出手吧。”刀疤男子自鸣得意。
白衣男子与林修澈脸上又浮起一笑。
紫衣男子叹了一声又道:“只是丞相和将军膝下均无子,恐怕也斗不了多久了。现在新皇刚登基就封了源清若为左相,与念相平起平坐了,还有几天前大胜归朝的风将军,长江后浪推前浪是难免的了。”
如今兰照朝堂由念忆南和世颢彦两人一文一武把持着朝政。先帝在时两人还有所忌惮,况且两人也势均力敌,所以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今新帝甫一登基就封源清若为左相,正当大家以为朝局将有所变化时,尧庭入侵了。尧庭本是一弹丸小国,不足为患。而作为先帝亲封的镇国将军的世颢彦本是首选之将。然他以经年作战,年老体虚为由拒绝带兵出征。其实根本原因是因为当时局势尚未明朗,需留在思康巩固地位。而兰照有名的大将基本上都是世颢彦的亲信,一时之间偌大兰照竟无可带兵之将。后来多亏了有战神之称的风氏一族传人风如故自命请缨才平息这场“无将之荒”。不过世颢彦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初生牛犊居然在一月之间便班师凯旋了,新帝大喜之下封其为“云策将军”,风头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