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朝去暮至，卫庄盖聂决定离开农家，各自回各自的大本营。盖聂在走之前小心把花种包裹起来，以免路上颠簸把花种遗失。卫庄前一刻还在说着师哥实在是过于谨慎，若是丢了，再取些也不是难事。结果转身又暗地里把小小的一把莲子包了一层又一层，再好生放进袖口中。
各自分开之前，盖聂问卫庄可会与赤练再来墨家，卫庄想了想，那得看看赤练有没有这个想法。如果她喜欢，去墨家也不是不可以，女人家总是有话说的，至于他，向来和墨家的人毫无交情，去了可能也是一番尴尬的境地。不过，若是赤练真的想去，那他就会陪她去。
“也许会去。”卫庄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便出门备马去了。
盖聂看着师弟离去的背影，他觉得他们会有机会再一次在墨家相遇，至于是何时，也不是那么重要。将东西收拾好，盖聂也出了门，准备尽早返回墨家。
卫庄驾马疾驰，在晚上的时候便回到了流沙。下马进了大厅，卫庄习惯性地向四周环顾，发现赤练并不在厅中。下人们说赤练近来白天忙着制药，加上昨日流沙名下的商户前来汇报情况，赤练又在晚上整理了许久，今日又起的早，所以难免有些倦色，所以今晚便早早回房了。
卫庄听完下人说的话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看来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也是忙碌的很。卫庄放下鲨齿，想着先去洗浴一番再回房间。毕竟自己这几日在外面四处赶来赶去，风尘仆仆，也没有时间认认真真地洗浴一番，这下回到了流沙，也是时候好好洗个澡换一身衣裳。不然他自己也难以接受身上的那些尘秽。即使卫庄不比那些王宫里长大的贵族，他终日行走于刀尖之上，但对于身上沾染的那些尘秽，他是一定要清理干净的，不然在觉得不适的同时他也不会靠近任何人。
浸在云烟缭绕的热水池中，卫庄想着果然还是流沙好，外面的那些地方总是比不上流沙，幸好自己这次没有把赤练带上，不然习惯了在流沙的待遇的她到了外边，可能就会有些不适应了。
冬夜里，冷风也是变的更加面目狰狞。卫庄听见了屋外呼啸的风声，再回过头来看看屋内的烛火，加上腾空而上的水雾，屋子里显得更加温馨怡人。在这样的天气里，整个人泡在热水里，使人的神经不免放松了下来。卫庄靠在池边，想着若是按照下人说的那样，赤练现在也应该是睡了。这样一来，一会儿他回房时可得把脚步放轻些，免得吵醒了她。
然而卫庄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多余，他的脚步何曾重过?他还清楚地记得从前她在花树下小睡时，自己在她面前站了许久她也没发现。不过她后来随自己出来，警惕性倒是提了不少，稍微有些动静，她就握着赤练剑蓄势以待，这一点他倒还是满意的。
反正他也绝对不会把他吵醒，卫庄这样想着。他站起了身，将身上的水擦干。穿好了衣裳，他便打算回房。

（121）
卫庄上了楼，推开了房门，看见鼓起的被窝，卫庄眉头一皱：怎么整个人都蜷在被窝里，连头也不露?天气再冷也不能这样啊。
他走上前去，微微掀开了被子，发现里面躺着的并不是赤练，只是又一张小被褥。正当卫庄疑惑时，身后却传来了声音。卫庄回头一看，发现赤练剑向自己袭来，赤练也从门外踏了进来。看着赤练剑向自己袭来，卫庄也不慌不忙，不做阻挡。赤练一手持着链剑一手拿着茶杯。链剑来到卫庄身边也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将他环环围住。
卫庄站在原地，余光瞥了一下自己周边的链剑，他只是笑着看赤练。赤练看卫庄没有反应，便收回了链剑。
“没意思。”赤练瞥了瞥嘴，喝了一口手里的茶。她本来想着趁卫庄回来玩个偷袭什么的，看看他什么反应，结果这人，一脸淡定地看着自己。不但没有什么她想看见的表情，反而还从他脸上读出了一丝无奈，就像是哪家爹娘看见自家顽皮的孩子一般无奈……
“偷袭有意思?”卫庄交叉着双手看着面前的赤练。
“偷袭没意思，那我就明着来!”说完赤练就把茶杯放到身旁的木桌上，然后再使出链剑向卫庄前去。卫庄一个转身避开了链剑，两步来到赤练身边，轻笑着说：“我没有鲨齿，你有链剑，这好像不太公平。”
赤练侧眼看了看身边的卫庄，她放下了链剑，伸手向卫庄袭去，结果一个拳头被卫庄单身稳稳地接住。赤练再踢起腿，卫庄松开了赤练的拳头，在赤练转身后退时手再一伸，又稳稳地抓住了赤练。赤练还想着挣脱，卫庄微微勾了勾唇角，抓住赤练的手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赤练便被拉到卫庄身前，期间赤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之时又被卫庄稳稳地接住。
这个动作，好像在什么时候有过。
倒在卫庄手臂上的赤练看着卫庄，恍然间失了神。
卫庄低头看着赤练，笑意更加明显。
“还打?房间再大也不是用来打架的地方。”
赤练回过神来，朝着卫庄微微撅了撅嘴。卫庄把手抬起，赤练便站了起来。赤练拍了拍衣服，正了正身子。卫庄也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放在一边。
“你们这次有什么发现吗？”赤练走到木桌前，倒了两杯水，递给了卫庄一杯。
卫庄接过了水杯，小呷了一口。
“农家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吗?”没等卫庄回答，赤练又问了一句。
“看似结束的事情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开端。”卫庄走到木桌前把水杯放下。
“你走的第一天，白凤回来过。”赤练坐在梳妆台前，洗过脸的她开始准备卸下发环。
“他已经把讯息传给我了。”卫庄看着赤练把发环一个一个地取下来，他走到窗前，用手探了探窗外，真冷。
“听说昨日商户那边来了人。”卫庄将窗户轻轻地掩上。
“嗯。”赤练将发环首饰通通取了下来，再拿了木梳，开始梳起头发来。
“这么忙怎么还不睡。”
赤练一点一点地梳着头发，慢慢地说：“本来我也是想睡的，结果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我下来的时候他们说你在沐浴……”
“所以就来这一招?”卫庄倚在墙上看着赤练。
“……”赤练梳好了头发便转过身来看着卫庄。“你以前教我练剑的时候不也经常如此？我难得偷袭一次……不说还好，本来还挺困，刚刚这么一闹，现在精神的很……”
“这么说，怪我扰了你的清梦?”卫庄走到赤练面前。
“那可不是。”赤练站起身来，叉着腰看着卫庄。
卫庄看着赤练一副假装生气的样子，他笑了笑。低下身子把赤练抱了起来。
“干嘛？”赤练抓着卫庄的手臂。
“不是精神的很?那就做些耗气力的事情。”

老是被吞。。。

等等，我去弄成图片……

大家想看着不那么累，就按那个跳页直接跳到第五页，就可以不用翻那么久了，还可以按顺序看，不会乱，
好了，楼主去睡觉了

咳咳咳，嗯，今晚没文，被学校里的讲座勾了魂，还欠着两千字的心得，写也写不出，
唉，不知不觉，这篇文都快十万字了，
然而一篇两千字的心得倒是卡住我了，不行，我还是要睡觉，睡醒再说吧

话说你们能在卫练楼里找到我的贴子吗，我怎么好像看不见了。。。

（124）
赤练第二天懵懵懂懂，睡意未消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时，猛地一下又被寒气逼回被窝里。在往回缩的过程中她隐约碰到了身边人的手。
等等?卫庄，还没起床?
赤练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卫庄就躺在她身旁，没有早起。
卫庄平躺在床上，赤练侧过头看着他。
赤练听见了屋外的风，当它掠过庭院里的古树时发出狂躁的呼啸。
赤练还想叫醒卫庄，就在她手伸到他的肩时，她又改变了主意。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完全侧躺着看着他。她看着那双凌厉的双眼如今平和地闭上去，她看着他细长的，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他的鼻，他的唇，再看到他过肩的白发。
他可真好看啊。
赤练看着卫庄，她笑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呢？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好看极了。就在当年，他把她稳当当接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就稍稍惊住了。等她被扶起镇定下来时，她第一眼看了一下被他放置妥当的食盒。然后她便回过头去看着他，看着他缓缓登上楼阁的背影。
她还记得阁楼下湖水里扑腾的士兵，还记得落日余晖轻轻地洒进了长廊，她看他时，刚好有风。风带起了长廊周围的花瓣，花瓣纷纷跌入水中，荡起涟漪。
像梦一样。
赤练看着卫庄，她此刻觉得他们相识仿佛只在昨日，但他们又确确实实经历了许多，多到已经说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赤练眨了眨眼睛，不说前事如何，单是现在，她便很开心。不说他们经历过什么，单单是他们现在躺在一起，这就够令人感慨了。
你看他这么好看的男人，终归都是她的。她这么好看的女子，到底也是他的。
卫庄的眼皮颤了颤，随后他便睁开了眼睛。
“庄？”
“嗯。”
“你今日睡晚了。”赤练一把挽住卫庄的手，语气里带着些戏笑。
“我醒过一次。”卫庄也由着赤练挽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起床?”赤练有些好奇，怪不得他刚刚睁眼时，她从他眼里看不出初醒之人的神色，而且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今日无事。”自从入鬼谷师门起，卫庄便没有再晚起过。后来干脆成了习性，哪怕是想要晚起，意识和身子都会早早地清醒过来。就像今早，卫庄一样是早早就醒了，但他扭头一看身边整个身子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巧的脸的赤练，他听见她的呼吸声，也听见屋外的风声。他就不想早起了，本来今日流沙也无事，于是他便闭目养神了起来。直到他感受到赤练也醒了个完全，他才又睁开眼来。
即使说是比平日里晚了些，但其实也没有迟多少。天尚未完全亮，赤练就挽着卫庄，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就只静静躺在床上，等第一抹天光从黑幕里露出色彩。
“我们起来吧。”赤练透过窗纱看见透亮的天空，她便觉得，也是时候起身了。
“嗯。”
说完卫庄便起了身，在床上找到昨夜被丢开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身。
赤练半倚在床边，她看着卫庄的背影，发现他的后背有些掐痕，这是，她的掐痕。于是赤练又想起了昨夜，若不是他那么用力……自己也不至于掐他掐的这么深……所以，这也不能怪她不是。
卫庄穿好了衣服后他便又意识到赤练，呃，她的衣裳昨夜被自己彻底撕开了两半……于是他便想着一会再让下人送衣裳上来给赤练，还要多送一些，把她之前留在隔壁房间那些都送进自己房间来，以备不时之需。

写到这个不时之需真的笑到我

嗯，那么说，我的帖子沉沉沉了?
更新也不会在卫练楼上有了是嘛，有小可爱给我截图看看我的楼去了哪里吗？
究竟是我手机的问题，还是真的没了

（125）
接下来的日子紧凑而有规律，流沙的运行依旧像往常一般，探子来了又走，卫庄偶尔也会短暂地外出，但却没有宿夜不归，赤练也时常在书房或药房里呆到晚上。
天气越来越冷，在这样的寒冬里，每个人的行动多少都会被凛冽的风阻了步子，但也没有一个人停下，毕竟有些事情，若是停下了，便可能再也无法前进。
赤练在某个傍晚提前完成了毒药的炼制，于是她便走出了书房。在暮色四合的庭院里伸了个腰，然而有些什么东西飘飘然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它飘飘然地落在赤练的掌心，随后又在掌心中匿迹。
是雪。这个冬天的雪，终于来了。
赤练抬头看了看，雪势还不大，只是偶尔从天上落下稀稀的几片，但是她也知道，起势虽然不大，但这里的雪，增势却是猛的，或许过两天，雪便会开始大起来。
赤练走进厅中，让下人在晚饭上温几壶酒，这样冷的天气，卫庄从外面回来，总是需要些温酒驱寒的。赤练这样想着，下人刚刚退下，她便听见了院落里的马蹄声，她朝门外张望，直到看见卫庄从夜色中走进来，才收回了目光。
赤练先给卫庄倒了热茶，卫庄坐下后便接过了茶。
“今日你与盖聂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吗？”
“罗网暗中派人去了云梦泽。”
“云梦泽?那不是？”赤练一听见云梦便立刻想起鬼谷来，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是重点便把关注点放回到罗网身上。
“嗯。”卫庄坐在饭桌前，扫了一眼刚刚送上来的菜。
赤练也坐了下来，夹了一筷子小菜。
“过些日子我们回一趟鬼谷。”
“回鬼谷?”赤练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子上。
“我们一起回去吗？”赤练想起了上次自己一个人回去的经历，虽然她不是害怕，只是如果他们一起回，她会开心许多。
“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回去?”卫庄看着赤练，他拿起赤练面前的碗盛了汤羹，再推回赤练面前。
赤练笑着把碗揽到自己身前，她尝了一口，嗯，流沙的厨子有进步了呢。赤练看着对面静静吃饭的卫庄，她觉得他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以前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不过好像也不止这一点，还有哪里呢？
赤练把面前的汤羹喝了个净，对面的卫庄还在细嚼慢咽。
“我们过些日子就直接回鬼谷吗？”赤练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卫庄把最后一口菜送进嘴里，细细嚼了才吞进去。随后他也拿去绢布擦了擦嘴。
“如何?”
“我是说，我们最近还要去哪里吗？”
“或许在那之前，我们去一次墨家。”
“真的吗？”赤练在心里开心的很，听说雪女高渐离也快回墨家了，她倒是想听听他们这趟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想起雪女的嘴皮子，赤练觉着回了墨家，两人可就有的说了。还有端木蓉，不知道她和盖聂相处的怎么样，听说天明和高月都醒了过来，这样一来，或许他们俩的话题会更多。
高月，赤练对她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反而在心里也曾为她暗自唏嘘过，或许大家都有着相似的身份，在这样的世道里，倒更容易生出些感慨。
至于天明，赤练对这个男孩倒是感觉头疼，恐怕他对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要是卫庄和她一同去了墨家，他在心里总是会排外的，不过赤练才不管这些，他若是不懂事，便用链剑好好教训他便是，若是他还不听，恐怕就不是赤练剑这么简单的事了。不管怎么样，赤练还是为去墨家高兴了一把，甚至不自觉在嘴角流露出了笑意。
卫庄看着赤练微微上挑的唇角，觉得自己的做法真的是对的。看来，果真是又要在墨家和师哥见面了。
两个人吃完晚饭，喝了些酒，便想着要早些回房休息了。这样冷的天，连赤练的蛇宝宝们都冬眠了起来，日夜奔波的人早生倦意也不足为奇。
卫庄刚躺上床，赤练便也钻进了被窝里。卫庄习惯性地手放到赤练头上，赤练也老老实实枕在卫庄臂上。
赤练在被窝里贴紧着卫庄，临睡前还稍稍在被窝里蹭了几下调整睡姿，感受到了赤练胸前的柔软在自己身上贴着，卫庄也有了些奇特的反应。但在他看着赤练缩在被窝里，像只温顺的小猫沉在柔软的床榻上，他便息下了自己心里的那股火。
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终究也是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126）
雪一直在下，窸窸窣窣地，落在世间的每一处。
正如赤练所想的那样，过了没几日雪势便开始大了起来。
天气这么冷，卫庄每日还是早早地起身。虽然他起床时动作都极轻，尽量不去吵醒赤练，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赤练也是与他一同早起。卫庄起身后都要在庭院里练上许久的剑，晨练的习惯他是一直保持着的，而这时候，赤练便会站在门口望着他。他若是练剑，她一般都是在身边的，就像从前他们在外执行任务，哪怕是在山崖边上，卫庄也会畅快地练剑，赤练就像现在一般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当然，偶尔赤练倚门看的兴起了，她也会要求和卫庄一起练，这时候卫庄无论如何都不会用到鲨齿，可能用的是从树下捡起的枯枝，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用。这么多年来，赤练的剑法都和卫庄的一样，走的是横剑之术。练剑不比鲨齿，鲨齿讲求力量霸道，而练剑则更讲求柔韧，一招一式之间都带有女子特有的风情。
卫庄看着赤练的剑式，练剑随着赤练的手势上可盘旋翻飞，下可入地无痕，横起时扫起地上的积雪，红衣白雪融为一体。赤练用剑，从来都不做些多余的剑式，剑到人到，直击目标，对于中上流的人，赤练也能凭着这番势头与其一较高下。这一点，卫庄还是非常的满意，按照赤练的资质，尽管自己当初在韩宫时并没有对她进行过正统的教学，但也比她在宫中的师傅要好的多，再加上她这些年跟随流沙，经过了这些磨练，剑式也愈加成熟，这是卫庄所希望看到的，他也知道，这是赤练想要的。
每次练完剑收剑时，赤练都会对卫庄眯起眼睛笑，卫庄倒是不会和赤练相视一笑，只是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等赤练平复下来再与她一同进屋。
卫庄和赤练打算过两天便去墨家，在墨家呆上几日，不出意外，卫庄便打算和赤练回云梦泽，其他对外的事情他大体交给麟儿和白凤，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他们也会传讯给卫庄，这样一来，流沙的事情依旧可以按照进程发展。

（126）
雪一直在下，窸窸窣窣地，落在世间的每一处。
正如赤练所想的那样，过了没几日雪势便开始大了起来。
天气这么冷，卫庄每日还是早早地起身。虽然他起床时动作都极轻，尽量不去吵醒赤练，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赤练也是与他一同早起。卫庄起身后都要在庭院里练上许久的剑，晨练的习惯他是一直保持着的，而这时候，赤练便会站在门口望着他。他若是练剑，她一般都是在身边的，就像从前他们在外执行任务，哪怕是在山崖边上，卫庄也会畅快地练剑，赤练就像现在一般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当然，偶尔赤练倚门看的兴起了，她也会要求和卫庄一起练，这时候卫庄无论如何都不会用到鲨齿，可能用的是从树下捡起的枯枝，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用。这么多年来，赤练的剑法都和卫庄的一样，走的是横剑之术。练剑不比鲨齿，鲨齿讲求力量霸道，而练剑则更讲求柔韧，一招一式之间都带有女子特有的风情。
卫庄看着赤练的剑式，练剑随着赤练的手势上可盘旋翻飞，下可入地无痕，横起时扫起地上的积雪，红衣白雪融为一体。赤练用剑，从来都不做些多余的剑式，剑到人到，直击目标，对于中上流的人，赤练也能凭着这番势头与其一较高下。这一点，卫庄还是非常的满意，按照赤练的资质，尽管自己当初在韩宫时并没有对她进行过正统的教学，但也比她在宫中的师傅要好的多，再加上她这些年跟随流沙，经过了这些磨练，剑式也愈加成熟，这是卫庄所希望看到的，他也知道，这是赤练想要的。
每次练完剑收剑时，赤练都会对卫庄眯起眼睛笑，卫庄倒是不会和赤练相视一笑，只是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等赤练平复下来再与她一同进屋。
卫庄和赤练打算过两天便去墨家，在墨家呆上几日，不出意外，卫庄便打算和赤练回云梦泽，其他对外的事情他大体交给麟儿和白凤，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他们也会传讯给卫庄，这样一来，流沙的事情依旧可以按照进程发展。